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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留下来,警惕地看着我,一声不吭。老婆拿别人手机给我打来电话,背景特闹腾,吆五喝六,像餐馆大厅。老婆情绪高昂,有说有笑,说:“我回来了、来报个平安、白天可能鬼打墙了。”
太多疑团在我脑袋里缠绕,她说她去玩儿,总有个目的地,是哪儿?总有个站名地名吧?谁约她去的?她怎么去的?出租?公交?可她轻描淡写,我何必傻屄穷追不舍、好像我还多在意她似的?我放下电话。
看着窗外发呆、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过了饭点儿不饿、脑子里哗哗播放的全是以前的画面,阿、碧、老婆、贞德。我下楼散步。一只黑色夜鸟在超低空飞行,肚子离地面也就十厘米。我根本来不及躲。鸟喙撞上我的腿。我挺疼。丫接茬儿飞。
靠,什么事儿?回家洗完澡、拿浴巾擦干的时候发现那鸟把我小腿撞破了,伤口在流血。用不用注射破伤风啊?肏,真晦气。
抬头看见那只入侵我工作室的黑猫在盯着我,大眼睛里寒光闪烁。它浑身黑毛炸起,脚往后退,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我倒不怕猫,也买得起猫粮猫砂,问题是,如果这是一只良家好猫,我私自做主把它关我这儿,失主得多着急?
如果丫是流浪野猫,多半有虱子,或者传染病,或者饱受虐待、心灵扭曲、仇视人类。就算丫脾气温顺、真能保护我,如果我的客户不喜欢猫、如果这猫咬伤挠伤我客人,我的事业会受影响。
我何苦来呢?青天白日非惹这麻烦?我走到玄关、打开户门、回头看着它。吱溜,丫钻我床底下去了,我从冰箱里拿出一凤尾鱼罐头,打开盖儿、摆床边儿地面。
一会儿,那死猫奔罐头走出来,我一把捏住丫脖子皮毛、打开窗子、可劲儿往外一甩,说了句:“走你。”我听见劈了音儿的惨叫和一团肉摔在地上的声儿。下辈子投个好胎,比如州长。摔不死的话,也不会有胆再来。
你要是玩儿高空坠忘背伞包、落地改成一尺高、还来我这儿跳?摔脑残了吧?我掸掸手、关上窗户。此后一礼拜风平浪静。生意还那样,忙起来真忙,母畜扎堆。闲起来真闲,手机三天不响。我和老婆像两只刺猬,谨慎保持安全距离。
俩刺猬隔三差五通个电话,有一搭、无一搭。她没再提那天鬼打墙的事儿,好像觉得晦气。她也不再跟我聊她的私生活。她不说、我才不问,耳不听为净。她不再摽我陪她逛街买东西、我调教客户的时候手机不再震动。
我觉得这样儿挺好,很轻松。放手之后能看开很多东西。谁是最重要的?谁都不是最重要的。谁属于谁?谁也不属于谁。
谁离开谁活不了?谁离开谁都能活得不错。以前觉得只有这款适合您?井底之蛙了您呐。只要不动感情,你会发现一座新城,在那里,我靠,马路好宽,三百车道,人都横着走。
干吗呀?非跟井底下死去活来那儿起腻?在这世上,感情不能信。爱情不能信。友情不能信。
钞票不能信。长条白萝卜?靠,更不能信了,老尼姑早说了,啥最贴心?智慧和高潮。只有这两样,真正属于你、别人拿不走。平庸的日子一天天继续。我早给那只猫忘了,这天,送走客人之后,我刚要冲澡。
忽然听见喵的一声,单薄乏力,衰弱哀伤,叫声分明是从我桌子底下发出来的。我弯下腰,看桌子底下。桌下黑影里,赫然坐着一只猫。我头皮一紧。
丫怎么进来的?是猫的话,也换个白猫,不要是镇恶。我仔细看,上下看,我起眯眼睛看,一点不差,偏偏是被我放飞那只。我这混蛋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悔过的心态。丫命也太硬了,我内疚啊。
那天我咋没带它进西山呢?想要弄死谁、下了手、结果没弄死,等再次面对人家的时候,自然而然就矮三分。处心积虑弄了却没弄死,等于没弄、而客观后果还不如不弄。我弯下腰刚想捉它,它嗖一闪,身形微动,无声无息,已经窜出我的魔爪范围。
动作敏捷,看来玩儿高空坠一点儿没受伤。我对它陪笑说:“哈,祝贺你考核通过,功夫还行。那天把你送回去是怕你妈妈着急。既然你这么喜欢被我调教,说明咱俩有缘。”
它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盯着我,像一资深警探,看嫌犯接下去要干啥。我走到卫生间门口、指着马桶对猫说:“记住喽,这是你喝水的地方。
想拉臭你就挠门,楼道去。你要敢拉我这工作室里头,我把你塞绞肉机。”我上街给买来猫粮、小银鱼,回来喂猫。
丫饿得直打晃,就是不吃。我又出去买回来鸭肝儿、鹅肝儿,它吃。我说你还真刁,你能保护我么?它不理我,biabia那儿闷头吃。黑夜,一诊所,我坐桌子前头,跟女医生说我最近老困、特累。
忽然发现我左边坐一女巫,黑衣黑裙,低声对我说她能通灵。鬼使神差,我在桌下悄悄握住她的手。挺瘦的。她低声让我跟她走。医生朝我缓缓点头。
我起身,女巫拉着我往外走。外面漆黑一片,街头空旷寒冷。路过一修鞋摊,修鞋师傅在低头修鞋。旁边有一沙发。
沙发上坐一女的,裹着大棉被,看见我、朝我微笑、同时把两只光脚从棉被底下露出来,脚趾白净圆滑、微微动。女巫拉我过马路,低声说,这里邪气太重。我跟着她走啊走,问她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忽然听到一声猫叫,凶神恶煞。女巫的手一抖,不见了。
我睁开眼睛,看见黑猫站在我床边凳子上,望着我。看看表,午夜十二点。我说你干吗?吵我睡觉、坏我好事儿。我以为我能跟女巫有点儿情况,你这一嗓子,得,吹了,它跳上我的床,蜷我脚底被子上,不动了。
天亮,我散步去买鸭肝儿,路边有一修鞋摊,修鞋师傅在低头修鞋。旁边马扎上坐一女的,光着脚,看见我、朝我微笑,我立刻想起梦里女巫对我说的话:“这里邪气太重。”老婆来电话,说有人吃霸王餐。
我说你男朋友呢?她说没在,还说她现在有危险。我赶紧过去。进了老婆公寓,看一小伙子正襟危坐。我问老婆:“是他么?老婆说是。”我过去一把攥住他领子。
他特镇定,说:“你要敢动我你会非常后悔。你认识这个么?”我看了看他制服上的标。肏,我老婆惹这种人干吗?弱智啊?不知道他们丫都是穿着官衣的蛇头?这种时候我得维护我的老婆,毕竟跟老婆有多年的感情,我说:“我是她老公。你有啥不满意的地方冲我说。”
他说:“她情感不投入啊。这么做生意,还想要回头客?”老婆在旁边儿高声辩解:“他嫌我下边黑。完事儿不给钱,早干吗去了?”我已经明白他什么意思了,自古猛鬼怕恶人。
我管丫哪儿的呢。只要是活人,总会怕死,而我,根本是不打算活的主儿,所以在这种僵局略占上风。我说你新分来的吧?他说是又怎样?我说:“兄弟,哥哥跟这儿住了四十三年没挪窝,四九城都得给我面子。
我不想给你找麻烦。咱这地界,你想知道啥你尽管张嘴问,你哥你嫂好茶好酒伺候你,不管是挂人命的、是沾粉儿的,你问我比问谁都快。”
他上下打量我,说你谁呀?他有点儿要sui。我问:“今儿这事儿你打算怎么着吧?”他说:“你老婆下边都那色儿了,我怎么给钱?大哥你说。”我问:“什么色儿?”
他说:“都黑了,黑紫色,一种深黑的酱紫色,而且特别松。只有经常肛交的女的才这样。好女人的肛门是很难插进去的。她不值她要的钱。”ok,游戏该结束了。
我说:“老弟你今年有二十三么?”他理直气壮说:“二十二。”我说:“多好的年龄啊。弄死怪可惜的。我跟你说,我脾气可坏,这大家都知道。我好话已经说完,你别逼我不客气。”说着话,我从后背抽出片儿刀。
二尺长,黑呼呼,刀口剧锋利,我没事儿就磨。我说哥哥这刀上挂着十三条人命。我最喜欢活体摘肾不打麻药,还有从骨头上剔肉渣。你已经消费完你嫂的身体,现在侮辱她,这可不好。老婆说:“价钱事先都谈好了的。他答应了,现在耍赖。”小年轻说:“哥哥,您别生气。我交钱。行不行?”
肏,见刀子就软,真没气节。小蒂是我邻居。平时老瞅她在小区溜狗、碰到我的时候,她老看着我发呆、目光出神。
那天我买肝儿回来,进楼之前,她走过来跟我打招呼,然后更加贴近,小声说:“每次听见你那儿传出来女的叫唤,我都特难受。”我警惕起来,以为她要报案。
我打量她,发现她的脸上没有恶意,肌肉很放松。我强装着镇定,看着她说:“难受分好多种,有的是生不如死,有的是欲死欲仙。”她低声说:“我不想打扰你。
你不忙的时候,能不能到我家坐坐?”我说:“坐坐可以,可我不上门调教,别看你住我隔壁。”她低声问:“你老婆在家么?”我说我们俩分居呢。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我偏吃。不该干的事儿,我偏干。我脑子里没禁忌。小蒂进了我工作室,吃惊地望着四周装置。镇恶警惕地望着她,不叫。
我把肝儿切碎,放它饭盆里。我请小蒂在沙发上落座,我上烟、敬茶。我问她最近怎么样?她一边吸烟一边跟我絮叨:“我最近有好多怪念头。比如我爱想我去看一个大夫。
他让我脱光衣服躺检查台上,把窥镜插进我yīn道,玩我奶头、弄我阴蒂、抠屁眼儿,仔细观察我的宫颈口儿在高潮中的颤抖、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