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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如梭,光阴飞逝。转眼一年半过去。顾秋枫得到范铁筝九成真传,这一日忽然想到自己妹妹大仇未报,心中诸多疑虑未除,心绪起伏不定,独自一人坐在树下沈思。
蓝玟玉在林中采得鲜果归来,见到顾秋枫在树下闷闷不乐,两人日夜耳鬓磨,早已心意相通,于是走过去道:“师哥,你想出去就出去吧!师祖有我照顾就可以了。”
顾秋枫文言抬头看了蓝玟玉一眼,站起身来将她拥在怀里,道:“还是师妹你了解我。
说完低头向她吻去。
蓝玟玉心知分离在即,爱怜之意大盛,不再抗拒他的怀抱纠缠,反而仰头相就。
两人热情似火,紧紧相拥。顾秋枫情欲大炽,双手不断在佳人身上游走。蓝玟玉知道自己担心的一天终于到来,忍不住全身颤抖,脸颊整个火热起来。顾秋枫感觉蓝玟玉弃守心房,将她轻轻放倒,左手便去解开她的衣襟。蓝玟玉心下害羞,紧闭双眼,任凭顾秋枫任意取汲,肆意品。顾秋枫左手隔着贴身小衣抚摸椒乳,感觉蓝玟玉娇躯起了共鸣,轻轻将左手伸入内衣里,只觉得玉人肌肤火热滑腻,不由得感到口干舌燥,腹下欲火熊熊燃烧起来。
蓝玟玉心中陶醉,忽然感觉顾秋枫左手搭上自己胸口,心底一丝的衿持油然而生,急忙伸出右手拉住顾秋枫左手,轻声道:“我俩还没成亲,不可以。"顾秋枫欲字当头,右手将她紧紧搂住,往她唇上吻去。蓝玟玉将头一侧,道:“不行。
“语气相当坚决,顾秋枫闻言心头一震,欲火全消。
顾秋枫知道自己用强,师妹必不会拒绝,只是这样一来,难免在她心中留下阴影,反正往后日子还长,于是轻轻放开她。
蓝玟玉脸上娇羞未退,柔声道:“师哥,不是我不从你,等到大婚当日,一定能如你所愿。”
顾秋枫看着她羞红的脸,心中欲火又起,急忙起身道:“我去向师祖辞行。”
蓝玟玉低着头不敢看他。顾秋枫心神一汤,魂不守舍的进到屋内,跪在范铁筝前面。
范铁筝知道浅滩终究困不住蛟龙,闭目低吟道:“凤出九天白云外,龙腾九霄惊寰宇。
范铁筝的意思是希望顾秋枫能像凤舞九天一样,隐密行事。切勿年轻气盛,以免惹祸上身。
顾秋枫会意,道:“弟子仅遵师祖教训。"三拜之后,退出房舍。
蓝玟玉怯生生的站在树下,脸上红晕未退。顾秋枫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悄声道:“师祖就拜托师妹照顾了。”
蓝玟玉眼眶含泪,哽咽道:“你心里可要念着我,千万不要勉强。”
顾秋枫嗅着丝丝发香,轻轻吻着玉颊,道:“我知道。”
两人相拥良久,忽闻猿声悲鸣,这才依依不舍分离。
顾秋枫一路披荆斩棘,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见到一条小路。他沿着小路走去,心中想到:"当日有能力将我打晕的,除了师父和秋水山庄庄主外,还有暂住在秋水山庄之内的一拳破岳楚霸天,玉面潇湘皇甫玉,八卦掌林存孝,紫衣剑客白谭云。"他心中将皇甫玉和白潭云除去,因为两人近身功夫不及自己。当晚师父在庄内交代事情,当然也不是师父所为。
最后剩下的,只剩唐宁,楚霸天和林存孝。由于当天曾得罪秋水山庄,因此秋水山庄嫌疑最大,顾秋枫心念所至,举步先往秋水山庄而去。
秋水山庄之内异常平静,顾秋枫窥探之下,得知唐尚礼已死,其余一干人皆下山捉拿纪天寒,顾秋枫见奴仆无蛛丝马迹可循,往上走到当日妹妹丧命之处。时间经过一年有余,原地早已草木皆非。顾秋枫心想妹妹应当葬在附近,于是四下搜寻,果然在不远的山坳处,发现顾秋云的墓碑。顾秋枫心中悲痛,在妹妹坟前大哭一场,心中暗暗默祷,希望妹妹能保佑自己找到凶手。
顾秋枫收拾心情,下山后先往徐州而去,希望能从楚霸天的身上循得线索。
东方行本来只是飞虎寨的一个小喽罗,但是一年前纪天寒命他当上二寨主后,飞虎寨在他整顿之下,原本只有七八十人的飞虎寨,目前竟然拥有三百之众。
东方行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岁,但是胸中可是满腹经纶。他首先约束寨内众人不得任意伤人。抢夺的财物小部分收在公库,其余论功行赏,再将掳来的妇女,依照其自由意愿,愿意留下的就赏给属下,不愿意留下的就送她们下山。对于寨内的人,采重罚政策,尤其自己亲身躬行,众人无不信服。虽然东方行是倚仗纪天寒而起,但是他待人公平诚信,平时作书生打扮,日间教导寨内众人识字,晚上常深宵颂读。纪天寒每日不是练武,就是烂醉如泥。东方行整日书不离手,两人奇异行径,常为其他山寨戏称"飞虎双奇"。
由于飞虎寨势力扩张太快,引起附近黑风寨和赤金寨的眼红,常常藉故前来挑。东方行心知一场血斗势不可免,于是先下手为强,谈笑用兵间,凭着纪天寒过人的功夫,短短十日,歼灭两座山头,飞虎寨俨然成为独霸一方的势力。
东方行手中拿了一册春秋集注正看的出神,忽然大厅外传来吵杂笑闹之声。东方行头也不抬,便知是弟兄们这趟有了收获,满载而归。果然不久,十余名汉子推了一牛车的东西进来。东方行习惯性的检视了物品一下,忽然门外传来女子哭声。东方行眉头一皱,心想:
“不是早告诫过了吗?千万不能掳劫妇女,怎么老是不听。”
东方行走到大厅门口,只见数个汉子吵的面红耳赤。东方行知道一定是为了抢夺而来的女子而争吵不休,心中怒气暗生,走到众人之间怒道:“自个儿兄弟,有什么事不能说分明,何必吵的面红耳赤呢?”其中一人道:“这女子明明是我抢来的,张平硬要抢去,二当家,你倒评评理。”东方行怒道:“寨内的规矩你们都不守了吗?掳来的女子不得强迫留下,你们忘了吗?是"此时东方行见到众人身后的女子,虽然年纪只有十七八岁,但是明无俦,一时之间语顿,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其他人见东方行直盯着那女子看,本来平息的争吵又喧腾了起来,只不过对象换成东方行。
其中一人道:“二当家,你也要分杯羹?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们出生入死”
那女子见众多粗豪汉子中竟然出现一名书生,原本哭哭啼啼的她,竟被东方行瞧的脸红了起来,哭声也因此停了下来。
东方行被众人一顿刮削,脸上一红,心想:“就算现在送她下山,难保众人不会在途中对她无理,但是现在众人被她迷的神魂颠倒,自己一时之间恐怕控制不住,有了,现在大当家在后山练功,先将她送到大当家房中,平息众怒吧!”东方行心中有了主意,便道:“这女子先送到大当家房中,不得有异。”
众人不是很怕东方行,但是只要他一提纪天寒,众人就都乖乖听话,毕竟那一天已经吓得他们魂飞魄散了。
那女子本来已经停止哭泣,忽然听到东方行要将她送给别人,眼中又流下泪来,眼神中充满怨怼之意。
东方行见了那女子眼神,心中忽然有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待见她远去,忽然有股失落感涌上心头。
两个汉子将那姑娘带进纪天寒房中,其中一人怕她做傻事,轻轻点了她哑穴和麻穴,两人转身退出房外。
本来东方行想的周到,岂知当日纪天寒心情郁闷,耍了一套逍遥剑后,就喝起闷酒来了,过不多时,纪天寒感到醉意上身,便迷迷糊糊的往自己房间走了回来。
纪天寒踉踉跄跄的推开自己房门,右脚甫进屋内,耳中已然听见呼吸声,虽然脑中虽然仍然混沌一片,但是他下意识的举双手护在胸前,喉间发出低沈的声音道:"什么人?"但是屋内之人却没回答。
纪天寒集中精神,从醉眼朦胧中看到床上坐着一人,似乎是个女子。纪天寒鼻中闻到淡淡的少女体香,不知是否是酒精作祟,他的心中早已消逝的身影又清楚的浮现在眼前,他喃喃自语的道:“婉儿,婉儿,你来找我了吗?”纪天寒心中忽然如海浪般澎湃激汤,他往前紧抱着床上的少女,狂吻不止。床上的少女本来就紧闭双眼,此时忽然被陌生男人抱着亲吻,心中恐惧,害怕的感觉终于并发,全身上不断颤抖,眼泪也不禁扑簌簌的滚下来。
纪天寒狂暴的亲吻少女樱唇,少女紧闭的双唇终于挡不住纪天寒猛烈的攻势,轻启玉贝。纪天寒趁势长驱直入,大肆掠夺丁香玉液。纪天寒品一阵后,怀中人儿吹气如兰,娇喘细细,刺激纪天寒内心的欲望,他感到口干舌燥,一把火焰焚烧全身。他用力吞了一下口水,缓缓的伸出右手去解少女衣衫。忽然他感到手背上有个热热的东西。他心中一惊,脑中登时清醒。只见手背上有滴水珠,他顺着水滴来势缓缓往上看,一名韶龄女子闭着双眼,脸上泪水直流。纪天寒见状胸口有如被巨石压住般,沈重的喘不过气来。少女的眼泪,忽然化做一道银光,射入纪天寒心田,原本被伤心掩盖的良知,犹似破茧而出般漫溢在纪天寒心头。纪天寒心中出现师父谆谆教诲的模样,他茫然的忆起这些荒唐的日子以来,那些无辜的商贾旅客哀嚎的景象,他心中大恸,只感到自己四肢发麻,嘴唇发颤。他喃喃自语道:“这些日子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师父最后特别叮嘱,"切勿做伤天害理的事",我我"他的口中发出相同的话语,模糊而不能解其意。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掌心指间似乎流出浓稠的鲜血。他心中悲伤自责不已,骤然大喊一声:"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右掌一拍,桌子应声碎裂。纪天寒泪水滚滚而下,哽咽道:
“师父,徒儿我对不起您。"此时他心中悲痛莫名,忽然举起右掌,往自己天灵盖拍落。
带少女进来的汉子点穴并不高明,穴道半个多时辰便会自动解开。床上少女穴道一解,她害怕的往床内一缩,紧抱着被褥啜泣。后来见到纪天寒状似疯癫的哭喊,终于难掩心中恐惧,大哭起来。
纪天寒右掌挥到一半,被少女的哭声惊醒,心中虽然痛苦自责,但是此刻他心想:"师父交代之事尚未了结,此刻纵使一死,也难抵自己所犯之过啊!更何况自己死了,床上的少女难免受辱。"于是转瞬间悲痛的心转复刚毅,心中决定,必先解决所有问题后再行解脱。
纪天寒心中下了个决定,转身走出房间。
东方行安抚众人后,急忙来到纪天寒房间,正巧见到纪天寒走出房间。东方行心中忽然一痛,心想:“怎么大当家的会突然回来,那么那位姑娘必是"想到此处,心中悔恨不已。
纪天寒见他脸上表情痛苦,不明所以。但是事情总是要办,于是对着东方行道:
“你要众人到广场来,我有话要说。”
东方行见纪天寒眼神忽然不同,心中忐忑不安,心想:“老大是不是又要发作了。"东方行回想当日情形,心中不寒而栗。
纪天寒看他不语,不悦的道:“还不去。”
东方行心中一凛,忙道:“小的这就去。”
纪天寒走到广唱正中央,看到众人已经齐聚,朗声道:“今天飞虎寨正式解散,待会二当家的会将库房理的钱财均匀分配给大家,大家下山后远避他乡,过自个儿的新生活吧!”
众人闻言无不愕然,东方行道:“启禀大当家,这会儿大家生活的好好的,何故要大夥儿解散呢?"东方行道出大家心里的话,众人皆注视纪天寒,听他如何回答。纪天寒环顾四周,道:“落草为寇并非长久之计,难道你们想一生就此背负盗贼之名吗?何况你们之中已有家室的亦不在少数,岂可忍心让后代世世为贼。
我心意已决,不必多言,待你们走后,我会一把火将飞虎寨化为灰烬。”
众人摄于纪天寒的神威,又听他说的分明,虽有不服者,亦不敢多言。
纪天寒看着众人前来领取,只见东方行公正的分配财物,有家眷者残疾多分一些钱财,无家眷者就多分些器具之类物品,纪天寒对他的处事手法,暗暗称奇,心想:“以前我不注意,没想到他竟有这等才能。"纪天寒想起他将飞虎寨治理的有条不紊,感觉他并非一般盗贼。
纪天寒等众人散去,见到东方行也将离去,将他喊住,道:“你同我一起下山。”东方行一怔,留在原地不动。
纪天寒续道:“我房里有位姑娘,你去将她带出来吧!”东方行心中一愣,心想一位姑娘家确实无法独自下山,于是走到纪天寒房间,推门而入。
东方行见那姑娘瑟缩在床角,心中忽然产生无限爱怜之意,他上前拱手道:“姑娘,我大哥要送你下山,请姑娘随我来吧!”那女子简直不敢相信东方行的话,紧抓着被褥不放,东方行软言相劝,终于让她解除戒心,随东方行来到外边广场。
纪天寒飞快的巡视四周,确定没人留在山寨后,放火将山寨烧个精光。
东方行和那女子见火光冲天,热气逼人,不由的退了好远。纪天寒看着熊熊火光,心中自责又伤感,转身向两人挥挥手,一同步下山去。
那女子久居深闺,不曾远行,不一会儿,额头见汗,步履蹒跚,与前面两人渐行渐远。
东方行不断回头观望,见那女子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心中怜惜,于是向纪天寒道:
“老大,我们歇一会儿吧!”纪天寒早就对东方行留心已久,见他对那女子眼露关怀之色,故意加快脚步,就是等他出口相求。于是道:“好吧!休息一会儿也好。"此刻纪天寒心中开始计画如何玉成两人好事。
那女子对东方行报以感激的眼神,东方行接触到她的眼光,忽然一阵暖意流过心头。
纪天寒对那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苍白的脸上出现一抹红晕,低下头不答,心想:“女孩儿家的名字,怎可随便向别人说道。"她想起纪天寒狂乱的模样,恐惧之情悄悄浮在脸上。
东方行知道老大杀人不眨眼,万一这姑娘惹恼了老大,看她娇弱的身躯,只怕用根小指头就能杀了她。急忙拱手做揖道:“敢问姑娘芳名,等会儿好送姑娘返家。”
那女子听东方行询问,忽然心中一阵羞涩,悄声道:“庄。”
东方行心中如释重负,向纪天寒道:“老大,这位是庄姑娘。”
纪天寒嘴角微动,道:“老二,你要怎生处理这位姑娘?”东方行不明白纪天寒话中之意,道:“当然是送这位姑娘回去。”
纪天寒问道:“你相信我和这位姑娘是清清白白的吗?"虽然纪天寒曾对她又搂又抱又亲,但是当时自己是失了理智。纪天寒虽然心中有一丝愧疚,至少还保得她的清白。
东方行闻言一怔,转头看了庄姑娘一眼,只见她似乎稍微抬头看着自己,显然也是在等自己的回答,东方行稍一犹豫,道:“当然相信。”
纪天寒不以为然的道:“老二,你是言不由衷吧!连你都不相信,那这位姑娘回去,周遭亲友会如何看待她呢?”东方行心中惶恐,急忙道:“老大,我多次告诫属下不可强掳女子,可是他们都不听,都是我的错,我真是罪该万死。”
纪天寒点头道:“没错,所以你要将功折罪。”
东方行满脸疑惑道:“老大,你的意思是?”纪天寒道:“你娶了她,就可保了她的清白无虞。”
东方行吃了一惊,道:“老大,我不行的,我我配不上她。”
庄小姐一听到纪天寒的话,登时脸红过耳,一颗心噗通噗通地跳。
纪天寒道:“你不想娶她,那我们把她留在这儿自生自灭,免得她回家后他人异样眼光歧视。”
东方行惊道:“不行,我们不可以这样做。”
纪天寒佯怒道:“她既然是山寨俘虏,我们当然有权决定她的生死,你不听我的吩咐,心里还有没有当我是大哥?”东方行心中恐惧,两脚不禁抖了起来,道:“不瞒大哥,我本是徐州上凉县的秀才,从小和寡母相依为命。幸好先父留有不少钱财,生活倒是无虞。谁知那县官贪图我家钱财,硬要娶我娘为妻。我娘抵死不从,那县官便构陷我入狱,摘了我的功名,想藉此逼迫我娘。我娘羞愤自尽,我则被发配边疆,幸好押解官差同情我的遭遇,偷偷将我放了。我身无长物,又无一技之长,只好入山为寇。若不是老大入寨为王,我可能就此没没而终。这一年来我深受老大恩泽,岂敢不从老大号令,只是现在海捕文书尚在,岂可误人一生,请老大明鉴。"东方行说到情深处,不禁语带呜咽,泪流满面。
纪天寒见东方行泪光闪动,心知他所言非假,感叹他身世凋零,不由得叹了气。
庄小姐听东方行身世可怜,心中为他伤感,亦是泪滴点点滴落。
纪天寒见庄小姐流泪,猜想她心中也喜欢东方行,于是道:“海捕文书这事易办,我只问你是否愿意娶她为妻?”东方行心中万分愿意,碍于身份,于是踌躇道:“门不当,户不对的,就算我愿意,恐怕。”
纪天寒笑道:“下山后,我就是你的侍从。你就说你是赴京赶考,途中巧遇这位姑娘被山贼所擒,于是出手相救,只是这位姑娘受了惊吓,一时不知这位姑娘家居何处,直到这位姑娘清醒,这才送她回来。相信只要你诚心求亲,加上你从山上带下来的金银珠宝,我相信这门亲事没问题的。”
东方行看了看庄小姐,心想:“在她面前撒这漫天大谎,简直是自寻死路,老大怎么这等糊涂。"于是摇头道:“这不行的,老大你别开玩笑了。”
庄小姐听纪天寒话中之意,早知他有意促成两人美事。但是自己是女孩子,总要衿持点儿。等到纪天寒当面撒这谎言,心里知道纪天寒要自己表态,于是低声道:"我爹很疼我的,我说的话他会信的。"说完满脸通红,玉首垂的更低,双手玩弄着衣角,一副又是欢喜,又是害羞的模样。
东方行惊喜交集,高兴的词穷语顿,结结巴巴的道:“姑娘姑娘,不是,在下蒙姑娘垂青,不胜惶恐。我。”
纪天寒眼看这桩亲事遂成,心中既是欣慰,又有些感伤。只是东方行一付词不达意的样子,不知要说多久。忍不住道:“想诉情衷,可得先下山,难到你要这大姑娘露宿荒野吗?”两人听到纪天寒埋怨,不由的面红耳赤。东方行忙道:“大哥说的是,庄姑娘,我们先下山再说吧!"说完往前搀扶庄小姐。
纪天寒摇头道:“若要这姑娘自行下山,恐怕到明晚儿也到不了山下。"纪天寒不管两人反应,一步窜出站在两人中间,伸出双手各握两人一臂,喝道:“起。
“庄小姐惊呼一声,纪天寒施展轻功,两人足不沾地,只见忽高忽低之间,林木纷纷倒退,不到夕阳时分,便已到了山脚下。
纪天寒一行三人暂住驿馆,馆中之人对飞虎寨解散一事议论纷纷,只是谁也没想到驿馆内斯斯文文的两男一女,竟是事件的始作俑者。
翌日清晨,三人进城来到庄家。庄氏一族在城内是屈指可数的大户。大门上火红朱漆,雕梁画栋,石狮雄峙,气派好不威严。
纪天寒心中疑问丛生,心想如此大户,何以会轻易的让闺女被山贼捉走。会不会是这小姐不受家人喜爱,所以才如此行为草率。
东方行则见庄宅贵族气派,心中忐忑不安,转头却见纪天寒沈默不语,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庄家守门之人见大小姐平安归来,欢天喜地的向内通传。不一会儿,庄内跑出十多人,见到庄大小姐时,高兴的哭成一团。纪天寒这时真的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好跟着众人进入宅内。
庄小姐进到大厅,向一中年人跪倒,哭道:“女儿不孝,让爹爹为女儿操心了。”纪天寒见那庄员外生的一副国字脸,下巴留有短短的胡须,两眼赤红,显然是忧心过度,夜难入眠。
庄员外哽咽道:“平安回来就好,你也受了惊吓,等会让你娘帮你安安神,你快进去歇歇吧!”庄小姐伸袖拭了拭眼泪,望着东方行道:“女儿蒙这位公子相救,才得以平安归来,女儿想请爹爹请他们住下,好让女儿能酬谢救命之恩。”
庄员外带泪含笑道:“救命恩人,当然要好好谢谢,单福,请这两位公子到客房休息,晚上老夫要大开酒席,好好庆祝一番。”
忽然一人道:“启禀老爷,这两人有可能是盗贼一夥的,想要假借恩惠,行抢夺之实,请老爷要小心防范。”
庄员外心情本好,被此人一讲,心里也不安起来。他略微沈思了一下,心想:”这两个年轻人,如何能从万恶的山贼手中救出自己女儿,此事确有蹊跷,只是来者是客,无论如何,不能失了礼数。"心念一动,道:“两位公子,敝庄总管言语之中若有冒犯之处,请多海涵。老夫有一疑问,想请问二位。”
东方行拱手道:“老爷但说无妨。”
纪天寒眼角一瞥,见那总管年约三十岁,是个精瘦汉子。说话时眼球转个不停,显然不是个正派人物。
庄员外问道:“小女身陷贼窟,老头子亦曾多方相救,都徒劳无功。请问两位公子,施展何种神妙计法拯救小女,老夫洗耳恭听。”
纪天寒见东方行神色微变,代他答道:“我家公子赴京赶考路经贵地,途中见强粱肆虐,出手相救。不意小姐惊吓过度,直到昨日方能言语,以致延宕归期多时,大小姐归心似箭,我家公子并非强留小姐,实是情势所逼,请员外明察。”
庄员外向庄小姐问道:“当日情形,却如公子所言吗?”庄小姐答道:“女儿回爹爹话,当日本来有一夥强盗被总管驱散,岂知又来一群。女儿慌乱之间,被强行掳走,幸得两位公子相救。”
纪天寒一听,心中怒道:“这总管真可恶,监守自盗,欺侮弱质女子简直是禽兽不如。
纪天寒虽然不管寨内之事,却也知道飞虎寨是附近唯一的山寨,何来其他盗贼。除非是别处召来的。
那总管冷笑道:“大小姐明明被掳上山,两位公子孤身入寨,好不气魄。”
东方行心中有愧,被他一说,不禁脸上一红,答不出话来。
纪天寒不耻那总管行径,微微笑道:“总管好气势,打的众山贼四处逃窜,不愧为庄府大总管。”
那总管平时趾高气扬,此时被纪天寒一顿抢白,忍不住一纵跃到纪天寒面前,指着纪天寒骂道:“你这山贼假扮的臭小子,敢到庄府撒野。简直找死。”
纪天寒冷笑道:“连山贼都打不过的人,没资格跟我说话。”
庄员外心中怀疑,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人争吵,想从两人对话中澄清疑点。
庄小姐素知总管出手狠辣,往往将人打成重伤,心之所系,不禁暗暗替两人担心。
东方行也是惶恐,只不过他担心的是怕老大狂性大发,届时人人性命堪虞。
那总管伸手抓住纪天寒胸襟,怒道:“臭小子,老子今天不教训你,以后在庄府有何面目立足。”
纪天寒冷笑道:“既无法立足,那就上天去吧!"纪天寒右手闪电般的扣住他的脉门,往外一翻。那总管手腕剧痛,被迫弯下腰去,痛的呼天喊地。纪天寒右脚踢中他的小腹,将他踢上半空中。纪天寒如耍猴戏般将他在半空中急速转了起来,忽然用力一掷,将他抛上大梁。
那总管紧抱横梁,脑中被转的混沌一团。纪天寒右掌一劈,那总管背部大痛,手一松摔了下来。纪天寒上前抓住他背后神道穴,冷冷的道:“飞虎寨的山贼正在城西三十里处聚集,你招人假扮飞虎寨的人袭击庄小姐,我想飞虎寨的人对你一定很有兴趣。”
那总管吓得魂不附体,求饶道:“英雄饶命,小人该死,以后不敢了。”
庄员外听的明白,站起身来怒道:“我待你不薄,你竟然恩将仇报。”
纪天寒将他抛到门外,道:“再让我看到你,下场犹如此树。"只见纪天寒右掌运劲一拍,两丈外一株小臂般粗的树干应声断成两截。
那总管看到纪天寒神功无敌,吓的连滚带爬滚出庄府大门,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庄员外对两人是既钦佩又感激,不断的道谢。两人在府内住了十余天,庄员外见爱女心仪东方行,又见东方行举止温文儒雅,心中也颇为中意,便暗示东方行要提亲。东方行心领神会,备了大礼提亲。
纪天寒见亲事已成定局,当夜留书言道自己须往徐州一行,解决通缉问题,待问题了结,再来一聚。
东方行夫妻见到纪天寒留书,心中对纪天寒万分感激。东方行往后经商富甲一方,时常想起今日之事。东方行一直不解,为何纪天寒当日变化如此巨大,但是不论如何,他永远都是自己的大恩人。
顾秋枫来到徐州,准备夜访楚宅。顾秋枫住进一间富贵客栈,简单的打理行李后,到了食堂用餐。顾秋枫一入食堂,心中立刻警觉。因为食堂中人数不多,却都是江湖人物。顾秋枫为掩人耳目,乔装商贾赶路,没想到在食堂的江湖人之中,格外引人注目。
顾秋枫知道众人都在看他,故意装的憨憨的模样,走到靠边的桌子,叫了些饭菜,独自吃了起来。他留心周围的声音,竟然发现有武当,昆仑,华山等众多好手,心中暗暗纳罕,心道:“奇怪,这些人齐聚这里,莫非有大事要发生?"再听一会儿,恍然大悟。原来近几个月中,武林中命案频起。由于凶手手段残忍,骇人听闻,而且四处犯案,有一日竟同时发生两起,可是地点相隔千里,显见凶手非一人而已。于是少林和丐帮联手发出武林帖,将于六个月后,九九重阳时,在黄山五霸岗上,与各派商讨对策。美其名是据事而论,其实是召开英雄会,将选出武林盟主来解决目前危机。所以各门派都派弟子下山,希望能先拔得头筹,以便在英雄会上取得有利位置。
顾秋枫心想:“武林大会,与我何干?早些探知消息,快快离去便是。"于是匆匆用餐后,离开客栈往楚宅而行。
顾秋枫在楚家门外观察一阵,了解地形后便欲离去。忽然门内传来凄厉喊叫,顾秋枫听的心中一寒,暗道:“好可怖的叫声,莫非发生了什么事?"顾秋枫一时好奇,走到暗巷中,双足一点上了屋顶。顾秋枫往声音处寻去,待顾秋枫来到,声音忽然终止。顾秋枫掀开屋瓦一看,登时全身血液凝结,冷汗直冒。
原来底下是楚宅饭厅,此时本应阖宅用餐,可是此时顾秋枫所见,却如地狱一般。只见厅内不论老少,人人身首异处,手残脚缺。桌椅毁坏,碗盘粉碎。残肢碎体满布,鲜血四溅。顾秋枫看的手脚发软,只想转身逃走。忽然底下传来微弱的声音,顾秋枫本来已经要离去,可是心里良知告诉他,非救人不可。于是硬着头皮再往内看,只见大柱旁有个童子虽然满身鲜血,可是胸口起伏,并未丧命。
顾秋枫环顾四方,不见人影,显然施暴者已经离去。顾秋枫一跃而下,从门口走了进去。
顾秋枫虽然侠义心肠,却非鲁莽之人。他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楚霸天倒在血泊之中,鼻中尚有气息,于是伸手搭了他脉搏,心想若是楚霸天无恙,再来救那童子不迟。顾秋枫右手两指一触楚霸天,手臂陡然一震。一股强大的内力传了过来。
楚霸天忽然双目暴睁,双眼赤红,五指往顾秋枫胸口抓来。顾秋枫大骇,双掌往前一推,藉力往后一翻,双足着地后劲道未止,又往后退去,碰的一声背部撞上厅中大柱。顾秋枫胸中内息一浊,心中大惊。眼见楚霸天势若疯虎般的扑过来,不及回避,双足用力一瞪,沿着大柱上了横梁。楚霸天似乎心智已乱,在厅中吼叫不停,双掌四处拍击,震的整个大厅落尘满布。顾秋枫见楚霸天内劲有如狂风骤雨般无止无尽,暗暗心惊。忽然楚霸天抬头一望,往上跃起。
顾秋枫见楚霸天双目火红,不加思索,从怀中取出铜钱,往楚霸天双眼奋力掷去。
楚霸天狂乱之下,竟不闪避。铜钱射中他的双眼,两缕鲜血激射而出。楚霸天惨叫一声,更是双掌猛力拍击,不一会儿,往门外奔去。
顾秋枫心头狂跳未止,等了一会儿不见楚霸天回来。轻轻的跳下,走到柱子旁看那童子,那童子却已经没了气息。
顾秋枫失望的叹口气,站起身来想要离去。一转身,却见一个乞丐站在门口,满脸惊恐神色。
顾秋枫心中伤痛,喉头发出嘶哑的声音,道:“小兄弟。”
那小乞丐惊恐过度,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这恶人,竟然杀了这么多人”
顾秋枫惊道:“小兄弟,你误会了。不是我做的。”
那小乞丐转身大叫:"长老快来,这恶人杀了楚大爷一家人。”
顾秋枫心中猛然想到:"这里是楚宅,我若说这些人是楚霸天自己杀的,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除非找到楚霸天,要他自己解释。"想到此处,不由的手足无措。
顾秋枫见那小乞丐跑出去,急忙跟出去,一到房门口,整个人呆立当地,背上冷汗直冒。原来那楚霸天竟然横死在大门前,身首分离,死状凄惨。顾秋枫心念急转,心道:“遭了,这下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顾秋枫耳听门外众人接近,心中惊慌,往上一跳,上了屋顶急奔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