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尸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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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石小磊,86年的生人,多少年来不敢说出口的事情,今天就要一点点的说出来,不管世俗的眼光如何,也不管会有怎样的结果,该来的,总要来的。

    我兄弟两个,上面一个哥,大我两岁,我哥从小就比在家里的地位高,无论是学习还是长相方面,我都略逊一筹,大哥有很刚毅的面孔,1米8几的个子,打一手好球,大学是南方的一所重点,而我,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脸色也略带病态,身体略显瘦弱,连学习成绩也是平平庸庸,现在在一所三流的大学读书。我感觉大哥的光芒一直都照的我睁不开眼睛,所以我自卑。

    本来,按我这个年纪,早在社会上打拼好几年了,我说了,我是有原因的,因为成绩不好,而为人又有点倔强,在家人不太情愿的情况下,我复读了一年,最后却连个本科都没考上,怎么样,丢人吧? 大概连上帝也看着我好欺负。

    我就从我初中开始讲起吧。

    我所在的初中时我们县城里的二中,在初中部来说是个不好不坏的中学,我们学校的学生不像一中那样都是酷爱学习的精兵强将,也不像那些乡村中学里的学生调皮捣蛋,我们学校那种都不怎么爱学习,但成绩都还不错的学生居多。

    也就是从现在开始,堂姐走进了我的感情生活。

    小时候我们家在农村,是后来上了初中才搬到城里的,而堂姐家一直都在县城,她跟我同岁,而初一的时候,我俩就同班了,可能是二叔走的关系,总觉得跟她有太多的巧合。

    初一刚开始的时候,我成绩超烂,比预想中的还烂,在我们班倒数第二,当时班主任按座位排座,成绩好的在前排,我只能坐在一间教室的最后一排的最角落,当时我记得堂姐就在第一排的正中间。

    第一次上中学,何止是新鲜,我那时候有点小丢人,刚做完包皮过长的手术,小jj都一直木着,走路都费劲,我爸在城里跑公交车,我妈卖水果,都走不开,于是,我二叔就把这个照顾我的光荣任务交给了堂姐。

    我前面说了,以前我家在农村,跟我二叔家走的也不近,由于我二叔家有三个孩子,俩小子,我堂姐属于超生,所以一直不敢带回老家,再者,她一直是被寄养在她姥姥家的,我都基本没见过她,所以初中的时候第一次见她,我真的有惊艳的感觉,漂亮,真漂亮,但我知道这个是堂姐,不能有这种想法,否则就乱l了。

    她属于那种眼睛很大的,皮肤白白净净的,看着很干净,梳着马尾辫,花格子的百褶裙,多少年后,我在梦里一直有这么一个画面,一个如我刚才描述样子的女孩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她背后,就是耀眼的阳光她其实蛮不在乎我的感觉,见我的第一面,下巴抬的高高,瞟了我一眼说: 你是小磊啊? 我是那种比较倔的孩子,别人对我什么样子,我就会对别人怎样。

    她这个态度也激起了我心里小小的自卑,我说:对啊。 然后没词了。她觉得有点被忽略了大概,从小的那种优越感不自觉的想表现出来: 对你姐姐就这个态度啊?我说我爸让我照顾谁来着,原来是一白眼狼。 我知道她说的啥意思,我爸在城里的工作就我二叔张罗的,还有我妈那个水果店,要不是我二叔在**局里当个片区**,这些根本就没戏,也许我还在村子里玩土坷拉呢。

    我没说话,抬步就走,步履有点蹒跚,由于小jj的不配合,显得有些狼狈,恩,是很狼狈。

    石琳在后面喊:喂,石小磊,我爸让我给你带的药!

    我权当没听见。

    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不欢而散。

    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以后的几年甚至十几年里,生活里都多了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

    中学和小学就是不一样,我们小学根本没有那么多委员,就一班长几个小组长,到了初中,我们班级渐渐有了学习委员,纪律委员,体育委员等等各种人让人蛋疼的委员,而石琳也就是我的小堂姐也光荣的成了学习委员。这里要说说我们的纪律委员,他个头比我们都高,长得倒还人模狗样,除了嘴唇厚点,就剩下仗势欺人的本事了,还有花名,叫大虎,没看他咋像大虎,人是挺虎的。

    他仗谁的势呢? 话说那时候我们还流行拜把子这一套,他有个把儿兄弟叫老绝,做事挺绝,有了这么个外号,老绝是我们班级甚至学校响当当的人物,他哥哥在位的时候打过我们现在的班主任,一战成名,哥哥牛,弟弟也跟着牛起来了,弟弟的把儿兄弟也就自然牛b起来了

    话说老绝其实还蛮低调,平时不咋爱出头,但是绝对没人敢在他面前吊的那种,而大虎就不同了,他当了纪律委员,就牛b哄哄起来,开学第二天,他就站在讲台上立柜了,说谁要不服就从他拳头底下过过,要不就老实的听话,上课上自习别说废话做小动作,说的时候还不是偷偷的看看石琳那个方向,起初我没注意,后来很久以后我回想起来,才知道,原来大虎暗恋我小堂姐啊。

    我同桌是和我有的一拼的倒数第一,样子贼猥琐,还偏偏留个那时候特流行的分头,整个一汉奸在世。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他便抠鼻屎边拉我胳膊,说:喂,小磊每逢这个时候我不是翻白眼就是躲,整得他还挺无辜的。

    这小子叫他周周吧,其实跟我蛮铁的,我俩还私下的合计过谁是我们班的班花,结论是石琳绝对霸主,当然他不知道石琳就是我的直系血亲—— 当他说将来要娶石琳的时候,我差点给他一拳。

    接下来的几天,我放学基本都是最后一个走,当然小堂姐也是陪我最后一个走的,她本人虽然不愿意跟我有什么瓜葛,可那毕竟是二叔交代的,二叔是******,威严那是一定的,其实每次她也没说扶我啥的,她倒要求过一次,被我拒绝了,我说我自己能走,后来几次她也只是帮我拿拿书包。即使是这样,每次放学,我俩还是一前一后的走,她在我前面亭亭玉立,那么的轻盈,我只能在后面迈着小碎步跟着,那感觉虽然俩人都沉默但很美好。

    也就是在那半个月,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上她了,看她背上背一个书包,手里还提一个,有点吃力的样子分外可爱。当然那时候年龄很小,喜欢也只是朦朦胧胧,不确定却很容易。更加现实的是她是我堂姐,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她动那心思,年龄虽然小,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

    二叔家住在县城南边,我家在县城东边,每次她都比我多走好多路,那时候虽然她有自行车,但为了照顾我还是选择了坐公交车,那时候的公交车贼破,车上的味也不咋好闻,对她这么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子来说也算是难为情了,这些我都记在心里了,所以虽然她对我还是冷冷淡淡,我却知道她是个相当有原则而且好强的女孩,答应了人的事也一定会办好。

    相比于我们班级其他只知道跟男孩子混在一起的女孩子,或者只知道学习的女孩子来说,她的性格已经是我喜欢的了。

    大概这样持续了20多天的样子,我的下部基本也好利索了,最起码不用别人帮着拎包了,所以那天一早我就告诉石琳说下午放学我自己可以走了,不用再让她拎包了,她淡淡的哦了一声,翻开书读了起来,看不到一丝表情,我本以为她会略微有点失落的,看来是我自作多情哈,反倒是我觉得心里空空的。

    或许我这样的货色,要不是有亲戚关系,人家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我,她是多么的高高在上啊,而我只是一只癞蛤蟆,虽然也没想过要吃天鹅肉,但也总想闻闻天鹅香的嘛。

    回到座位上周周对我谄媚的笑:小磊,听说石琳是你堂姐啊? 我没搭他话,表示默认。他继续献媚: 小磊,咱哥俩的关系就不用多说了吧?啥时候你得帮我撮合撮合啊? 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下说:德行——! 他不肯罢休,抠着鼻屎继续向我打听石琳的事情。我跟他认真的说:周周,你就甭打她主意了,我二叔小时候就把她指腹为婚了,那小子就住我们隔壁,比你高半个头,一中的。

    其实我是瞎掰,周周却信了,郁闷的在那扣鼻屎,嘴里还念念有词:哎、咋就不给我个机会呢、哎。 我笑出声来。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我好像不允许别人去追求或者占有石琳一样,我明知道我在她心中连个p都不算!

    我看向石琳的方向,那边一排四个人,两男两女,石琳左边是个戴眼镜的男生,比我还单薄,右边是一个女生,长的倒也不赖,前面说过,我们是按成绩排座的,这中间的四个更是我们班级的精英前四名。话说这男生叫魏松,女生叫张丹。

    我们初中到高中这一阶段基本都是以成绩论英雄的,不管你是什么货色,只要你成绩好,你就是掌上明珠,老师的宠儿,同学们的偶像。

    这个魏松就是在这样,关键人家有骄傲的资本啊,平时很拽,连纪律委员大虎都忌他三分,不然他随便到班主任那里整个小报告,也够那些跟他作对的人穿一个学期的小鞋的了。

    看着正在和石琳讨论问题的魏松,不知道为啥,我忽然心里酸的不能自抑。

    我说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不像大哥那样争气,所以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爸妈的心病,头疼的对象,我叛逆,固执,爱打架,喜欢闯祸,还偏偏在一次次的考试失利后不愿意辍学,我爸妈都劝我早点下学到我爸车上去卖票得了,我就是死活不愿意,非要证明给人看,我能考好,结果类,我悲剧了,我并不是天才那类型的,我就一蠢材呵呵,最后虽然考上了大学,但却不入流,甚至我爸妈都不好意思跟亲戚邻居提。

    所以,当我看到魏松跟我的小堂姐讨论问题而且他还凑得那么近的时候,我愤慨了。当下对周周说:周周,想让石琳喜欢你不?

    周周迷迷瞪瞪的眼睛精光爆闪:想啊,想死了。

    我嘿嘿一笑说:看中间那小子没?戴眼镜的,叫魏松吧大概,那就是你首先要铲除的对象。

    周周恰好也看到正在跟我堂姐凑得很近的魏松,这家伙眼睛一眯,反倒更给人一种阴阴的感觉:小磊,今天下午放学办他。

    我呵呵一笑,没说话。

    那时候开学才不到一个月。

    周周说办就办。

    下午放学,校门口多了几个跟我们年龄相仿比我们大个两岁左右的半大孩子,周周招呼过来给他们分烟,顺便介绍我给他们认识,他们看我文文弱弱的,也没大在意,打了个招呼算了事。

    这几个小子都是周周他哥的把子兄弟,周周他哥在二中算混的挺好得了,只不过喜欢吃独食,不咋爱跟别人分享好东西,所以也就这几个把子兄弟一路玩过来的不太在意,除了他们周周他哥基本没几个朋友,但这帮人出名的干架狠,所以一时也名声大噪,二中一提周大刚就一定会有人知道是个狠角色。但是他弟弟周二刚也就是周周却没咋有名气。

    我们抽了会烟,那边魏松才慢吞吞的牵着自行车跟一个女孩子有说有笑的出来,女孩子当初不认识,现在也能撞个脸熟,大概是他一个地方住着的邻居。

    周周他哥那帮人里面有个脾气挺燥的家伙叫傲天的,也大概是这名字给鼓的,周周一示意是魏松来了,还没等发号施令,他就一下子冲了过去,后来也证明,凡是这种人,将来下场只有两种,活着,在号里呆着,死了,在地狱待着,没耐性不是。

    傲天手里也不知道从哪里鼓捣出一棍子,皂白不分的朝魏松背上撸去,魏松估计是吓傻了,半天反抗的意识都没有,女孩子早吓哭了,牵着自行车在旁边也不知道该走还是该去报告老师,大概撸了有七八棍,魏松捂着头在那嚎成一团,呜呜的喊饶命。

    我一看也没啥大意思了,从背后抹过去,一把抱住了傲天:哎、哎、兄弟,行啦,行啦,出人命了。

    其他几个估计是都经过场面的,年龄虽然都不大,但还都能分得清对手的实力悬殊,所以也没动手的意思。

    周周过来踹了魏松一脚,也拉傲天,那sb还跟江湖人似的喊着:松开,都给我松开,引来观众无数。

    就在当时那种情况,连老师过去也只是一扭头走开,除了是自家孩子,谁愿意管?!

    魏松蜷缩在地上,不知道真死还是假死。

    我过去摸了下鼻子,拉了一下他,他明显在颤抖。

    我说,起来吧,没事的话赶紧回家,今天这事知道怨啥不?

    魏松趴在原地,似乎在听。

    我说:咱初中部周大刚知道不?

    我回头一指周周:这是他亲弟弟,你没惹旁人,这顿揍你没白挨!也甭想着告老师,离石琳远点就对了。

    毕竟是小孩心性,本想暗示他得罪了周周,但还是把私心暴露出来了,仿佛要揍他的人是我一样。

    魏松不敢爬起来,看傲天那帮人,他们都没说话,周周也没说话,我说:走吧,没事了。他才小心翼翼的爬起来,牵着自行车朝远走,依稀中,还看到他下面在滴水水,感情这孩子是吓尿了。跟她一起的女孩子这才战战兢兢的牵着自行车跟了上去。看着他俩走远,我才对背后的一帮人说:走吧,哥几个,爱客来我请客,今天我们好好认识认识。一帮人才逐笑颜开,不就是抢了你们的戏份吗?至于吗本来吧,这件事该告一段落的,偏偏还有个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