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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初秋,枫临雨带着青璃姑姑和几名侍女一起上街,本来只想带着青璃姑姑一人的,后来想着自己身边只有一人,总归不太妥当。
大好秋色,再不出来逛逛,到了冬天,只怕不那么方便出门了,听说南楚的冬天尤其的冷,不过再冷,总冷不过天雪宫,常年积雪,总有一股清冷冰凉。
枫临雨漫无目标地四处闲逛,今日街上人很多,青璃姑姑和四名侍女紧紧地跟着公主,这川流不息的人群一会就会把人挤得分散。
“小姐,奴婢看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青璃姑姑看着到处都是人,提议道。
枫临雨看着人山人海,点点头,她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带着几人,转身朝另外一条稍微僻静一些的街道走去。
这条街道人少很多,秋日暖暖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很是舒服,枫临雨抬起头,深吸了一口秋日的空气,一抹醉心的微笑在唇角荡漾开来。
枫临雨心情好了很多,脚步也变得轻快,数着脚下的步子,不知不觉,竟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小姐!”跟着身后的青璃姑姑惊呼出声。
枫临雨装作不会武功太久了,连基本的警觉都差点忘了。
冷街来听。枫临雨抬眸,看见一位二十来岁的公子站在自己面前,枫临雨歉意一笑“对不起!”
那公子却仿佛没有听到,看见枫临雨的容貌呆了一呆,枫临雨看见,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位家丁打扮的下人,看样子会些拳脚功夫,应该是他的保镖。
见他没有反应,枫临雨侧身从他身旁走过,自己是无心之失,也和他道过歉了,他要发呆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谁知那公子马上反应过来,身体一动,挡住了枫临雨的去路“姑娘,别急嘛,你刚才投怀送抱,现在这么急着走干什么?”
青璃姑姑大怒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调戏我们家小姐!”
枫临雨倒是不动声色,江湖上这号人见得多了,犯不着和这种人生气。
那公子斜睨青璃姑姑一眼,口中啧啧出声“半老徐娘也风韵犹存!”
复又看着青璃姑姑身后的侍女“这些也不错!”
“公子想照单全收?”枫临雨讽刺道。
那公子一声大笑“那是当然,不过姑娘你嘛,就归本公子了,其他的那些,赏给下人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说得如此下流不堪,青璃姑姑一大把年纪了,还遭这后生晚辈调戏,恨不得上去就是几巴掌,身后的侍女们也个个怒目相向。
枫临雨道:“你是什么人?”
那公子得意一笑,身旁的下人马上就有人来介绍公子的身份了“我们公子就是安宁候府的小少爷!”
安宁侯府?枫临雨努力回想了一下,没听说过,南楚重臣她几乎都有涉猎,这个安宁侯府看来只是一个普通的权贵之家,算不得朝中重臣,要不然,她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枫临雨嘲讽一笑“原来是安宁候府的人!”
那公子没听出枫临雨的嘲讽之意,反而更加得意“怎么样?动心了吧!”
枫临雨心中厌烦,真是井底之蛙,这里是南楚京城,权臣重臣到处都是,一个小小的安宁侯府,也敢口出狂言,要是知道自己是萧王妃,还不吓得撒腿就跑?
不过枫临雨懒得理这种人,冷声道:“让开!”
那公子岂肯?反而痞笑道:“姑娘,刚才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本公子可没有强迫你哦!”身后的家丁们也一阵大笑,枫临雨知道,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实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之人。
好端端地,赏秋的兴致也被打扰。
枫临雨厉声道:“姑姑!”
青璃姑姑自是知道什么意思,这种时候,就是武力见真章的时候,说什么都是徒劳。在律法管不到的地方,就得靠武力,这是最能说话的东西,这个也是江湖人生存的环境。
那安宁侯府的公子一个不查之下,被青璃姑姑打了两个嘴巴,身后的家丁见公子受辱,纷纷亮出兵器,和枫临雨的侍女打了起来,一旁的路人见打起来,纷纷抱头逃窜,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枫临雨任由他们打斗去,缓缓绕过打斗场地,继续惬意地欣赏着这妖娆的秋色。
她对青璃姑姑的武功有信心,虽然对方人多,可是不会是青璃姑姑的对手,更何况,还有自己的二十暗卫中的四名侍卫。
这种小喽啰,还不值得自己放在眼里。
枫临雨缓缓前行,一会的功夫,就将身后的人们甩得远远地。
后面不时传来惨叫声,枫临雨也不在意,继续前行。
突然,一个尤为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枫临雨蓦然回首,见双方停止了打斗,那些家丁有的躺在地上,有的抱着手臂,有的抱着大腿,枫临雨不担心,青璃姑姑办事素来有分寸,她只是想教训他们,并不想要了他们的命。
却见那个安宁候的公子匍匐在地上,旁边的人怎么叫也叫不起来,枫临雨疾步前行,对青璃姑姑道:“姑姑,够了,我们走吧!”
青璃姑姑答道:“是!”还没等青璃姑姑和侍女们走开,远处就来了很多人,气势汹汹地往这边赶来,为首的一个是管家模样的人,看来是安宁侯府的管家。
那管家一看公子趴在地上,急忙上前将公子扶起,却大吃一惊,公子眼神惊恐,面色惨白,却没有丝毫的动静,管家战战兢兢地将手指放到公子鼻下,却受惊一般收回了手,大惊失色“谁杀了公子?”
枫临雨一看那公子那个样子也知道,那公子没救了,只怕是已经断了气,看向青璃姑姑,青璃姑姑也有些茫然,刚才人多,打斗场面混乱,或许是谁出手误杀了这公子也不可知。
那些家丁急忙指着枫临雨等人道:“就是她们,是她们杀了公子!”
那管家大怒,命令带来的人“把她们全部抓起来!”
枫临雨厉声道:“我看你们谁敢?”
一个小小的侯府公子,也敢动自己?若不是自己行为不端,又哪里会遭受这种飞来横祸,简直就是活该,还妄想照单全收!
那管家被枫临雨的气势震住,不敢上前一步,但是马上道:“你们杀了我们侯爷的公子,我们禀告侯爷,必将你们抄家灭门!”
枫临雨冷冷一笑,只不过一个侯爷而已,也敢口出狂言“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那管家也是人精,看枫临雨气势非凡,马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枫临雨冷冷地告诉他:“萧王妃!”
那管家一惊,萧王妃?那哪里是自己这等人得罪得起的?但是公子当街被人狙杀,怎么说也不能就此作罢。
“让开,让开!”一个呵斥声从人群后面外面传来,一队官兵走了过来,发现出了人命,带头的立即问道:“怎么回事?”
管家见来了京兆府公差,以为来了靠山,立即道:“官爷,我们是安宁侯府的,这女子当街将我们的公子杀了!”
那公差走到枫临雨面前“可是你干的?”
枫临雨道:“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凭什么认为是我干的?”
那公差大手一挥“全部带到衙门里去!”
枫临雨怎么肯跟他回衙门?今日之事有些蹊跷,按理说,青璃姑姑下手不会这么没分寸,而且自己身边的侍女,跟随青璃姑姑多年,也是训练有素,自己一个眼神,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自己没动杀人的心思,她们何必要致人死地?
那公差上来就要抓枫临雨,青璃姑姑怒道:“堂堂萧王妃,岂容你们说抓就抓?”
那公差见是萧王妃,不由一愣,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安宁侯府管家心中一急“官爷,青天白日的,当街行凶,天子脚下,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啊!”说的那公差又准备动手,枫临雨一怒,正欲命青璃姑姑动手,却听得身后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回头一看,竟然慕容熙越带着一队骑兵而来。
枫临雨他们不认识,可是英王爷慕容熙越公差可是认识的。
慕容熙越对枫临雨一点头“嫂嫂!”
那公差恭敬道:“英王爷!”
正准备说什么,被慕容熙越抬手制止了,他自然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安宁侯府公子。
慕容熙越下马,径直走到枫临雨身边,拱手道:“熙越特来迎嫂嫂回府!”
枫临雨嫣然一笑“谢谢!”
慕容熙越道:“不必言谢!”回首对他身边的副将道:“陈政,送萧王妃回府!”
陈政走到枫临雨身边“萧王妃请!”
枫临雨道:“有劳!”
和青璃姑姑一行人随着陈政离去,慕容熙越既然来了,这里就不需要自己再担心。
这英王爷慕容熙越似乎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敌意,虽然看起来冷峻,却不像慕容如歌一样讨厌自己,要是今日来的是慕容如歌,只怕心底又暗恼自己,老是给他添麻烦,到底有完没完?可是慕容熙越,没有一丝的厌烦,甚至都没有听自己辩解,就直接送自己回王府,似乎对这眼前的以前成竹在胸。
安宁侯府管家和公差眼睁睁地看着枫临雨一行人离去,急道:“英王爷!”
慕容熙越冷冷道:“今日之事,本王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那公差不敢再说什么,安宁侯府管家却不甘心枫临雨就此离去,可是看着一身冷然的英王爷挡在面前,又不敢说什么,只得命人收拾公子尸首,速速回府禀报侯爷。
这英王爷果然和传说的一样可怕,不言不语,那种周身散发的寒气就能把人冻住,虽然他也深知,今日十有**,是公子看那萧王妃美貌,去调戏萧王妃了,可是萧王妃下手也太狠了,把人教训一番就行了,有必要要置人于死地吗?
慕容熙越看着枫临雨等人远去的身影,翻身上马,对着安宁侯府管家道:“今日之事,到底如何,你应该心中有数!”
说的安宁侯府管家汗颜不已,可是他只是一介管家,公子要怎么样,他管得着吗?
慕容熙越不再回头,扬鞭催马,绝尘而去。
枫临雨回府之后坐在自己的闻莺苑内,详细问了一遍青璃姑姑当时打斗的情形,她始终不相信青璃姑姑会失手杀了那安宁候公子。
那病弱的体魄,看样子都不会武功,青璃姑姑犯不着去杀他啊!
“姑姑,你确信你没有杀他?”枫临雨凝视着青璃姑姑。
“公主,奴婢确信!”青璃姑姑掷地有声。
“那她们呢?”枫临雨问的是另外的四名侍女。
“公主,奴婢一回来就详细问了她们几个,她们也不记得有对那安宁侯府公子出手!没有公主的命令,奴婢们不会下杀手的!”
关于这一点,枫临雨深信,她手下的人,要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她不可能留在身边,难道那安宁候公子是他自己的家丁杀的?
慌乱之下,混乱之中,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枫临雨总感觉似乎有人在操纵着今日的一切,以枫临雨多年的经验判断,他手下的人误杀了安宁候公子的可能性不是太大。
那安宁候公子的死状她只是瞥了一眼,周身没有兵器的外伤,因为并没有血迹流出,而他的家丁都带着兵器,就算是误杀了他,也应该是用兵器刺杀了他才对。
难道在场的还有第三者?会是谁呢?慕容熙越?还是安宁侯府管家?还是别的人?谁都有可能,他们出现地一个比一个巧合,难道是为了要把杀人的罪责嫁祸到自己身上?
枫临雨摇摇头,慕容熙越的可能性不大,自己虽和他只有简单的几次会面,每次的话都很少,但是慕容熙越要陷害自己,没有合适的动机,也犯不着,慕容熙越看那样子,不是多-情之人,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他哥哥得偿所愿,陷害他的嫂嫂。
那到底是谁呢?枫临雨暗下决心,看来有必要亲自出马,暗中调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