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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岩从男职员那里要来网址,见男职员一脸憋不住的笑,他一脸淡定,敲了敲桌面,一本正经道:“ice,工作要用心啊,你的前景不错。”
男职员的表情瞬间像中了五百万一样心花怒放,总经理都亲口夸奖他,看来他的表现真的很不错,连总经理都注意到他了,今后他要更加努力求表现才是。
“是,总经理,我会加倍努力工作的。”于是男职员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飘出去了。
慕岩优雅的笑了笑,等男职员出去了,他连忙起身跑过去将公办室的门反锁上。他看着手里的网址,然后做贼似坐回来打开电脑,将网址输入进去。这是他第一次看这种东西,心情十分紧张,又觉得十分新奇。
以前,他将时间全给了那些枯躁乏味的管理书籍,现在才发现,其实他错过了许多美妙的东西。不过也没什么遗憾的,现在不都全补回来了么?σσh花。net
网址输进去后,页面上立即弹出几个波霸女郎,慕岩先是一惊,接着浑身热血沸腾起来。
他拉着页面往下,随意点开了一个叫兔女郎的文件下载下来。好不容易下载完,他打开一看,差点没喷鼻血,老天,真枪实弹的!他一边觉得这有伤风化,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
男人对这种片子似乎天生就没有抵抗力,他眼睛都要粘在电脑上了,办公室里响起高高低低的娇吟与低喘声,时而还有男主角问女主角舒服吗?将情爱的戏掀到**。
慕岩看得口干舌躁、兽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冲回家,将卢谨欢推倒在床上,好好欢爱一场。
他一口气下了好几部,除了兔女郎,还有学生装、医生与护士。看完之后,他喉咙都要冒火了,他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在床上不要猴急,前戏要做足,不能横冲直撞,要照顾她的情绪。原来男女房中术还大有学问,看来今后他得多抓卢谨欢来练习练习,好增长自己的阅历。
下午的时间,就在他观摩a片中度过了,他浑身躁热得难受,竟是再也待不住,生平第一次早退。似乎遇上卢谨欢,他的许多第一次都给了她,包括
慕岩坐专用电梯下楼,电梯直到负一层。他开车驶出地下停车场,向南鹂湾驶去。车开到半路,他看见了一家花店,心想营造一点浪漫气氛效果估计会更好,于是停下车进花店买了一束火红的玫瑰。
他付了钱走出来,看见一辆眼熟的红色小跑从眼前疾驰而过。他没有多想,捧着花坐进车里,满心都是对今晚的期待。
回到慕宅,他将花藏在身后,这是他第一次亲自买花送给女人,心里既腼腆又有些小羞涩。他知道她怕他撑不住,特地请了一星期的假在家里陪他,这几天,他感觉到她对他的关心与爱意,他知道他的小妻子已经渐渐喜欢上他了。
所以他愿意为了她改变自己,愿意给她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他站在卧室门口,深深的吸了口气,拿起花挡住脸,才缓缓推开门“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伴着愉悦,他以为会等来她的惊喜拥抱,可他等了半晌都没有等来她的回应。他满目诧异的放下花束,将卧室扫视了一圈,室内没人,她去哪里了?
他将花束搁在入门处的矮柜上,转身去书房找人,可书房里也空空如也。这个时间点,她不会去主宅吃晚饭了吧,这样想着,他转身下楼向静安雅筑走去。
他已经正式向阮菁宣战,现在也用不着维持表面的和平。所以若非必要,他根本不想去静安雅筑,但是卢谨欢在那里,他就一定要去。
路上,他遇上了门房保安换班,他揪住一人问道:“有没有看见卢谨欢?”
“大少爷,大少夫人半个小时前匆匆忙忙开车出去了。”保安回道。
慕岩皱紧眉头“她有没有说去哪里?”
“我没问。”保安老老实实的回答,气得慕岩想揍人“你没问,那我请你来干嘛的?”保安无辜被炮轰,吱吱唔唔答不出话来。慕岩推开他,心里全是火气。
欲求不满的男人伤不起啊!
回到卧室,他烦躁的踱来踱去,拿出手机拨打她的号码,手机通了,耳畔传来“你现在哪里,我每天都在想你,想念你身旁空气,想念你坏坏眼睛”的铃声,他越听越不对劲,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她的手机搁在飘窗边的榻榻米上,下面还压着一本原文书籍。
他不由得疑惑,她去哪里了?走得那么急,连手机都没有拿,是不是遇上什么急事了?
慕岩慢慢踱过去,弯腰拿起手机,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滑开键盘锁,查看她的通话记录。最近的通话记录基本都是打给沈洁的,还有一通是打给秦知礼的。
难道是小姐妹逛街去了?
拿着她的手机,他心里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明知道自己不该窥探她的,他还是将手指滑向短信箱,点开短信,第一条就是卫钰发来的。
他瞳孔紧缩,心口像被人揍了一拳,闷得发疼。他甚至都没有勇气去看短信的内容,原来她急匆匆的是赶去跟卫钰约会,他突然觉得自己今天下午的行为像一个白痴。
他在苦心纠结该怎么给她一个难忘终生的夜晚,她却已经在他心上狠狠的挥了一鞭子。
他颓然坐下来,手指紧得发白,他气他怒,更多的却是落寞。他们之间到底有多深的感情,即使他那样挑拨离间也拆散不了?他心里充满了嫉妒,嫉妒卫钰能够得到她的爱。
最后,他还是点开短信,了了几个字,她却如获至宝匆忙赶去,只要想到她像一只翩然的蝶儿飞进卫钰怀里,他就嫉妒得发狂。不,她是他的,既然她招惹了他,他就不准她始乱终弃。
他拿起她的手机,拨通卫钰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对方接起来,卫钰充满惊喜的声音在彼端响起“欢欢,是你吗?”
卫钰相当意外卢谨欢会主动给他打电话,那天她伤心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以她的性格,他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理他了。
慕岩听到他的问话,心中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挂了电话,既然卫钰约她出去,为何刚才他的声音还会那么惊喜,此刻他们应该在一起了才对?
他现在也顾不得用卢谨欢的手机给卫钰打电话有什么不对,他再次拨过去,电话通了,他劈头盖脑问道:“卢谨欢不在你身边么?”
卫钰显然也被慕岩的声音吓到了,他将手机拿离耳畔,看了看,确定是卢谨欢的手机,他才道:“欢欢不是该在你家么,怎么会在我身边?”
“你下午有没有给她发短信约她见面?”慕岩似乎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如果卫钰没有约卢谨欢,那么又是谁约她出去了?
“没有啊,我下午在做手术,手机放在办公室里,怎么了?”卫钰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他下午送走了沈洁,就匆匆进了手术室,刚才才做完手术,哪里有时间给欢欢发短信。
慕岩终于知道哪里出问题了,他匆匆挂了电话,拿起手机就向外奔去。
他边往楼下跑边拨通景辰熙的电话“辰熙,麻烦你迅速到围田村来一趟,我怀疑欢欢被人掳了。”
景辰熙正跟妻子梁念初在厨房里做晚餐,手机响起时,他满脸不情愿,被梁念初推了好几次,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她,跑去客厅接电话。
听到慕岩焦急的声音,他神情一肃,安抚道:“岩,你别着急,我马上赶过去。”
梁念初从厨房探出头来,见景辰熙一脸凝重,她连忙问:“辰熙,出什么事了?”
“噢,没事,我出去一趟,晚上别等我吃饭了。”说完他走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去。
慕岩赶到围田村,天已经擦黑,他看到卢谨欢的红色小跑停在路边,他走过去往里看,车里没人。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晚风徐徐,足有一人高的稻草随风摇曳,阴森可怖,这里早已经废弃,鲜少有人会到这里来,这更加证实了他心里的猜测。
景辰熙在五分钟后赶来,他迎着慕岩走过来,急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卢谨欢怎么会被人掳走?”
慕岩看了他一眼,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他极力压抑着没表现出来。“我只是初步推测,下午卫钰给欢欢发了短信,约她来这个地方见面。我给卫钰打过电话,他说他没有发过短信,我怀疑是有人拿了他的手机将欢欢引到这里来。”
“你们的关系不是没有公开么,谁会对她不利?”景辰熙隐隐觉得事态严重了,如果卢谨欢真的是被人掳走的,那么谁会掳走她,又有什么好处?
“我不知道。”慕岩此时已经六神无主了,自他感觉到卢谨欢有可能遭遇不测后,他一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他怎么也冷静不来,他现在已经抓狂的想杀人了。
景辰熙见状,明白他是关心则乱,拍了拍他的肩,道:“岩,你先别着急,我们去前面看看,说不定她只是来这里走走,我们先去找找看。”
景辰熙知道他这番话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安慰得了慕岩?谁没事会来这么荒僻的地方走走?可他不能再吓他了,他那样子就好像卢谨欢已经凶多吉少了。
他拿着手电筒率先顺着小路往里面走去,一路走来,杂草丛生,将小路掩了大半,这里确实是作案的最佳地点。那人很聪明,懂得利用卢谨欢熟悉的人下手,照这么推测下去,那人一定认识卢谨欢,并且清楚她的一切。
景辰熙想到的,慕岩同样也想到了,这个人刁钻得很,懂得利用他、卫钰与欢欢之间的关系,那么他一定是熟识欢欢的人,可这个人会是谁,莫非是阮菁?
他随即摇头,不到最后一刻,阮菁不会做出鱼死网破之举。更何况他跟卢谨欢之间还没有发展到非彼此莫属,阮菁不会轻易冒险的。
那么还有谁,这一切是巧合,还是针对他而来?
慕岩心神不宁的跟在景辰熙身后,冷不防踩到路中央一块突起石块,害他差点滑倒。等他稳住身体时,他发现草丛里有金属折射出来的光芒,他弯腰蹲下去,扒开草丛,赫然发现那里躺着一串钥匙,他连忙拾起来。
“辰熙,有发现。”
景辰熙连忙走回去,慕岩晃了晃手中的钥匙,笃定道:“这是欢欢的车钥匙,她肯定来过这里。”
景辰熙接过钥匙,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车在外面,车钥匙掉在这里,她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他的神情颇为凝重“岩,我们再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别的发现。”
慕岩这下更是大意不得,他拿出手机,借着微弱的光,将附近仔仔细细的又搜了一遍,可这次什么收获也没有。他的心一直往下沉,他根本就不敢想卢谨欢会发生什么不测。
当年他决定要对付阮菁时,他把他的挚爱拱手推到别的男人怀里。因为那时他羽翼未丰,自保尚且不足,根本就没有能力护她平安。
而如今,他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这个之前他用尽手段漠视无视的女人,现在已然是他的心头肉,若她出了什么事,他根本就无法原谅自己。
景辰熙也蹲下来仔细的找,这里太黑,手电筒的光线照射范围有线,根本什么也找不到,他挫败的捶向地面。这时,他看到了一条长长的滑痕,那明显是跌坐在地,因为害怕往后蹭磨出来的。而在滑痕的尽头,就是刚才差点让慕岩滑倒的石块,石块上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离石块不远的地方,还有一瘫凝固的血迹。
他愀然变色,此时慕岩也看到了石块,他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抖着手要去捡石块,他的心已经沉进谷底。
“岩,不要碰,万一歹人在石块上留下了指纹,你会毁灭证据的。”景辰熙一边阻止他,一边给沈清绾打电话“清绾,你马上带几个人过来围田村收集证据,这里有人被劫持了。”
沈清绾带着人很快就到了,聪慧的她还带了一条警犬来。四年后的沈清绾,比起当年更加精明干练,她向景辰熙点头致意后,就立即让人着手收集证据。
她看了看现场,了解情况后,道:“辰熙,我们初步怀疑这是一起绑架案,慕先生,请您保持手机24小时畅通,绑匪会打电话来找您索要赎金。”
慕岩点点头“沈小姐,你若需要什么资料,我全力配合。”
沈清绾沉吟了一下“我想知道卢小姐的交友情况,她最近有没有树敌,或者你生意上有没有树敌,让她遭了无妄之灾?”
慕岩将自己知道的事无巨细都告诉了沈清绾,包括刚才与景辰熙讨论的,都跟她说了一遍“沈小姐,麻烦你尽快寻回欢欢,她她对我很重要。”
“慕先生请放心,我会全力以赴的。”
景辰熙边听慕岩的回答,边思索。现在可以初步排除那人挟持卢谨欢是寻仇,若是寻仇的话,他就不会大费周章将卢谨欢绑走,会直接撕票。那么满足认识卢谨欢,并且知道慕岩与卫钰存在的条件的,或是最近跟慕岩有仇的,还有谁?
“楚服?”景辰熙与慕岩异口同声道。两人一拍即合,慕岩道:“对,楚服,我怎么忘记了这号人物。”
沈清绾皱眉“楚服?”
“嗯,慕氏与华美集团的合作方案外泄,任重逮捕后供出了将合作方案细节卖给他的人是楚服,楚服闻风逃脱了,警方下午时已经正式立案,并且冻结了他的账户。他若想跑路,肯定需要钱。”景辰熙非常清楚这件案子,因为昨晚聚众吸毒案是他一手策划的。
“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楚服怎么知道利用卫钰的手机给欢欢发短信,将她引到这里来?”慕岩提出疑问,如果这人是楚服,他不可能突然之间知道那么多事,莫非这件事背后还有人主使?
“他跟卢谨欢一个学校,也许或多或少知道一点。清绾,将目标锁定在楚服身上,尽全力查找,务必将卢谨欢毫发无伤的带回来。”景辰熙严肃道,他现在只希望楚服是求财,不是求气。
“是。”沈清绾应了一声,这时她带来的警犬在那瘫血迹前嗅了许久,然后拖着警员四处乱转,也不知道嗅到了什么,突然拼命往前奔去,拉住它的警员连忙跟上去“沈队,有发现。”
沈清绾连忙招呼众人跟过去,景辰熙与慕岩见状,也急忙追上去。警犬拼命往前跑,警员拉都拉不住,只好跟着跑。他们跟着警犬翻过一座小山坡,又经过一条河,来到一片树林外,警犬低着头在地面嗅着,不再往前跑了。
景辰熙拿手电筒一照,才发现那里有一堆染了血的面巾纸,难道警犬是闻着血腥味追过来的?
众人看见那瘫血迹,面色凝重起来。慕岩的神情几乎可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她不会已经遇害了吧。不可以,他才刚刚看清自己的心,她怎么忍心离他而去?
这时警犬又有了动作,它哈着气往树林深处奔去。沈清绾与景辰熙相视一眼,这里地处偏僻,鲜有人烟。但是树林深处,却隐约传来一束光线,沈清绾冲手下点点头,手按着佩枪向林中走去。
走了一段路,前方的情况已经尽收眼底,那是一栋荒弃许久的村屋,此时有灯光从里面传出来,楚服与两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正坐在外间斗地主。
“楚哥,你说带兄弟们发财,就是去掳个女人回来啊,我看这女人挺水灵的,不如我们兄弟轮番将她”说话的叫黄山,自打他大学毕业后,就无所事事,跟着一帮子小混混欺行霸市,调戏良家妇女。
“你想死就去动,她可是慕岩的女人,我还等着用她来弄一大笔钱,等有了这笔钱,今后我们哥们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女人没有?”楚服带着金丝边眼镜很是斯文,可眼里藏着的阴狠光芒却不怎么斯文。
若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出此下策。慕岩在y市的势力不可小觑,单他5日之内就能扭转乾坤,将所有不利因素全转嫁给别人,就知道他不是泛泛之辈。
这次的事,若不是他事先听到风声,现在只怕已经蹲进拘留所了。
之前任重威逼他出卖慕氏与华美集团的时候,他就暗恨在心,收卖了他身边一个小喽罗。聚众吸毒东窗事发时,他立即就收到消息。他知道任重迟早会供出他,于是他准备跑路。
到了楼下时,他才知道有人跟踪他,他打晕了其中一个,却被另一个打伤了。他没有去小医院,一来不信任小医院的医疗水平,二来越是安全的地方就越危险。
所以他反其道而行,就近去了市中心医院,没想到竟碰到卢谨欢的爸爸,3年前,他跟秦知礼还在交往时,曾见过卢谨欢的爸爸,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他来。他正跟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医生说什么,走近了,他才听见他们的对话,原来卢谨欢是慕岩新娶的妻子,并且与那个叫卫钰的年轻医生曾交往过。
当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成形,他若是绑架了卢谨欢,说不定可以赚一笔赎金,到时他要跑路,或是吸毒都不会缺钱花。
所以他偷偷跟着卫钰来到他办公室外,见他匆匆拿了东西,连门都没有关严就走了。他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悄悄潜进去,本来想用他的办公室电话给卢谨欢打电话约她出来。
结果看见他的手机放在办公桌上,他连忙给卢谨欢发了个短信,发送完毕又把短信删掉,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他离开医院,就着手准备绑架的事,他叫上了黄山跟瘸坤两个小混混,到时候他去拿钱,让他俩去交换人质,等拿到钱他就跑路,让他俩做替死鬼。
即使是黄山这种小混混,也知道慕岩招惹不得,一听卢谨欢是慕岩的女人,他不敢再打她的主意了“我操,你怎么不早说,兄弟,你是故意想玩死我吧。”
楚服阴沉的睨了他一眼,黄山有些害怕,在学校里,他谁都敢揍,就是不敢揍楚服,这小子身上那股阴沉之气太重,无形中就让人害怕。
他蹲在角落,骂骂咧咧的,瘸坤生得一副贼眉鼠眼的,他比较精明,凑到楚服面前,讨好道:“楚哥,你说我们这一票能捞到多少?”
楚服悠悠然竖起一根食指,瘸坤一脸惊喜的道:“十万?”他跟着黄山出来混,最多也就抢几千块花花,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不由得心花怒放。
楚服摇了摇手指,他又猜“一百万?”
楚服收回手,淡定道:“一千万。”
瘸坤惊得差点蹦起来“一千万,一个女人值一千万,山哥山哥,我们发了。”
“瞧你那小样,这女人一亿都值。”楚服淡淡睨向躺在草丛里的卢谨欢,他对她多少有点愧疚。可一想到自己现在成了过街老鼠都是被慕岩害的,他又忿恨难平。若不是慕岩摆了他一道,他又何至于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哈哈哈,一亿,一亿啊,我这辈子连一万都没有见过,现在竟然有一亿摆在我面前。”瘸坤高兴得都差没去膜拜了,一个女人值一亿,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慕家真有钱啊。
黄山见不得他糗样,狠狠一脚踹过去“给我小声点,被人发现了,我们还要不要活?”
楚服只是淡定的笑,此时卢谨欢悠悠醒转,她感觉后脑勺一阵钻心的疼,忍不住咝咝抽着凉气。她睁开眼睛,突来的灯光让她难以适应,她眨了好几下才慢慢适应下来。
楚服发现她醒了,放下牌,起身走到里屋,蹲在她面前,轻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
卢谨欢捂着后脑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这里荒凉的环境,哑声问道:“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围田村后面的一个小村庄,你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就离开。”楚服不愿意多说,面对这个曾经崇拜过自己的女孩,他不想让她知道,其实她已经被他绑架了。
卢谨欢挣扎着坐起来,她看到外面坐着两个陌生的男人,他们黄头发戴耳钉,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她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相信楚服会这样做“卫钰哥呢,他不是约我见面吗,怎么不见他?”
楚服眉头微皱,一脸不耐,他丢了一个冷馒头在她怀里“先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明天你就能见到你的心上人了。”
“楚师兄。”见他转身要走,她连忙喊住他,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有一句话,我想说给你听,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踏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楚服很不耐烦的走了,卢谨欢看着怀里的冷馒头,心一点一点凉了,她隐约猜到那条短信不是卫钰发的。只是没想到楚服会绑架自己,他不是有很好的前途么,为什么会走向这条犯罪的道路?
还有她失踪了,慕岩知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找她?
或则他看见了那条短信,以为她是去跟卫钰幽会去了,所以大发雷霆不理她?楚服会怎么对她,绑架勒索,然后撕票?
卢谨欢越想越心惊,她再也坐不住,目光在屋里寻找能防身的木棍之类的东西,可她什么也没找到。
楚服走出去后,无意间扫了一眼树林,似乎看见树林里人影憧憧。他留心细看了一下,确实看见有几个人正躲躲藏藏往这边走。他心知情况有变,强自镇定的推了推眼镜,对那两兄弟道:“她要上厕所,我带她去,你们在这里守着。”
黄山啐了一口“女人就是麻烦。”
楚服转身进去了,虽然他脸上的神情丝毫未露,但是心底已经开始感到紧张和害怕。他本来想等明天天亮了再打电话勒索赎金,只是他没想到,慕岩这么快就找到了他们,并且带人来围堵他们。
他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只想敲一笔钱跑路,难道老天真的要将他赶尽杀绝?
他不甘心,他一定可以杀出一条血路来的。
卢谨欢见他去而复返,双手连忙背在身后,紧张的看着他“楚楚师兄”
楚服没有看出她的异样,此时他已经像穷途末路的人,满是慌张与无措,他冲过来,抓住卢谨欢的手就往后门拖“谨欢师妹,我们快走。”
卢谨欢被迫跟在他身后,两人出了后门,就听到前面传来伴随着枪声响起的纷杂声音,卢谨欢一惊,想要往回跑,楚服却死死拽住她的手“快走。”
“楚师兄,你回头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卢谨欢隐约听到慕岩的声音,知道慕岩带人来找她了,她心里非常激动,他没有生她的气,他来救她来了。
楚服没有松手,拖着她一个劲往前跑。卢谨欢后脑勺受到重击,之前已经流了很多血,楚服只简单的给她止了血,此时一挣扎,后脑勺的伤口又裂开了,卢谨欢能感觉到温热的血从血管里汹涌流出,她脑袋一阵晕眩,渐渐的跟不上他的步伐。
她没有放弃说服他“楚师兄,不要一错再错,你学识渊博,才华横溢,一定会有大作为的,你这样会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闭嘴。”楚服满脸狰狞“我也想给自己一次机会,可他们不给我机会了,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亡命天涯,你以为我愿意葬送我的前程?”
卢谨欢体力渐渐不支,这时前面出现一个小坑,楚服跨过去了,她却摔倒在地,她被摔得眼前直冒金星。她努力睁大眼睛,努力表现出真挚“楚师兄,既然你不愿意,就没有人能逼得了你,你回头吧,我会跟慕岩求情,求他放过你。”
他是h大的神话,他有锦绣前程,他的人生之路充满了辉煌,他是h大许多学子崇拜的偶像,更是她一直渴望赶上的目标,他不可以走上犯罪的道路,他更不可以堕落。
楚服去抱她,要拖着她走,卢谨欢见他执迷不悟,终于忍不住伤心的哭起来,她声嘶力竭的吼道:“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对得起知礼的牺牲,她她为了你,为了成就你的事业,她听她爸的话,委身给了你的上司。”
那天去百货公司逛完后,她俩心情不好,吃饭的时候喝了很多酒,她醉得有些迷糊。或许是因为她神智不清,不会听见她说什么,秦知礼满脸落寞的对她说起她一直苦苦隐藏的心事。
那时她才知道,原来秦知礼与楚服分手,是因为华美集团的执行ceo卡米尔总裁。而慕氏能够与华美集团重新合作,不是楚服的功劳,而是她的好友**求来的。
楚服呆住了,随即想到秦知礼说的那些绝决的话,她说她受够了他那没出息的样,她说她爱上卡米尔了,她说她就是爱钱,所以要他别挡她的路,他嘶吼道:“不,你撒谎,她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婊子,只要给钱,谁的床都能上。”
卢谨欢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生气过,她抬手就想扇他一耳光,可半路却被他截住了,她很痛心,为秦知礼感到不值“知礼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你都知道什么,知礼她是城北秦家的掌上明珠,要钱,她家有的是。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就只看得到你受到的伤害,你有没有看到她的无奈?”
楚服跌坐在地,卢谨欢的话在他脑海不停回放,这对他的冲击实在不小,他恨了她那么多年,原来从头到尾,他都恨错了人,不,他不相信,她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卢谨欢在撒谎,她在撒谎!
此时慕岩等人已经将两个小混混制服,两个小混混显然被刚才那真枪实弹的一发给吓傻了,连挣扎都没有,就举手投降了,然后还供出楚服带了个女人去后面上厕所了,慕岩知道楚服肯定已经知道他们追来,所以挟持了卢谨欢逃跑。
“追。”沈清绾留下两个人看守犯人,带着其他人追过去。慕岩放心不下,连忙跟上去。警犬闻着血腥味带着众人一路追踪而至,卢谨欢正伤心,听见狗叫,她抬起头,就看见慕岩站在几个警察中间,她的泪瞬间就疯涌而出,哽咽道:“慕岩”
楚服如梦初醒,此时跑已经来不及了,他看着一脸狂喜的卢谨欢,一把将她拖进怀里,拿出用来防身的匕首抵在她颈动脉处,厉喝道:“不要过来,否则我跟她同归于尽。”
慕岩看见卢谨欢没事,心稍稍定了,不过转眼间,她又被楚服挟持,他大惊失色,向前走了一步,试图安抚楚服“好,我们不过去,你不要伤害她。”
慕岩紧紧盯着他手里的匕首,一颗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上了,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的他浑身颤抖,生怕楚服一激动错伤了她。
楚服看见慕岩害怕的样子,知道自己拿捏到了他的七寸,他凶狠道:“让他们把枪放下,退到十米外,否则我就杀了她。”
此时卢谨欢已然感觉不到害怕,当她看到慕岩出现那一刹那,她的眼中就只有他。他来了,真的来救他了,像一个踏光而来的天将,披荆斩棘来到她身边。她感动了,心动了,这样的男人,她根本就抗拒不了,所以在这样的危险的情形下,她沉沦了。
哪怕今后他们不能够在一起,这一刻,她弃械投降,无法自拔的爱上他了。
慕岩心都在颤,他举起手做出一个安抚的动作“好,我让他们退后,退后。”
警员没有动,个个都看向沈清绾,沈清绾瞥了一眼景辰熙,见他对自己点头,她举起手,示意众人放下枪退后。
慕岩缓缓向前走“你放开她,我来当人质,我保证你可以安全离开。”
“不要,慕岩,不要。”卢谨欢的眼泪又留下来了,他这人太骄傲,不肯轻易向人妥协,可为了她,他竟然愿意向楚服低头。不,她不要他为了她折了骄傲,伤了尊严。
“乖,不要哭,我会救你出去,不要哭。”慕岩心疼极了,若他早一点发现,若他再多给她一点信任,她就不会受这样的苦。
“呜呜呜。”
“你不要过来。”楚服知道慕岩是特种兵出身,若将人质换成是他,他就是死路一条。他一边拖着卢谨欢往后退,一边道:“慕岩,我不会上你的当的,我查过你的资料,知道你的身手,退后,否则我就划花她的脸。”
楚服将锋利的刀尖对上卢谨欢的右脸,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慕岩吓得僵住了,不敢再往前走“好,我不往前走,你不要乱来。”
景辰熙见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慕岩的心明显已经大乱了,这样谈判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向沈清绾使了一个眼色,状似聊天实则分散楚服的注意力,方便沈清绾靠近人质,他轻松的说:“楚服,我记得你的双亲还健在。慕岩这个人,我是最了解的,他的性子就是眦牙必报,现在你伤了他的女人不要紧,回头都报应在你父母身上,可别怨我没提醒你。”
楚服一听景辰熙提起他的双亲,他一下子方寸大乱“他他敢”
“敢不敢,要试一下才知道,不信你现在就捅她几刀,看看你父母身上会不会多更多的血窟窿。没关系的,你看她哪里不顺眼就捅哪里,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脸划花了整容就是,身上多几个血窟窿,只要有钱,一样堵得住。不过你得想一想,你父母身上的血窟窿有没有钱去堵?”
楚服知道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时骇得浑身都在颤抖,景辰熙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拔枪的同时,大喝一声“救人”与沈清绾的行动配合得天衣无缝。
枪声响起时,卢谨欢大叫一声“不要”被突然扑上来的沈清绾推倒在一边。楚服手臂中枪,手里的匕首落地,他踉跄几步往后倒去。原来距这里几步远的地方是一处悬崖,卢谨欢伸手去抓他,却什么也没抓到,眼睁睁看着他失足掉下悬崖,她厉声大喊“楚师兄。”
慕岩疾步冲过去将她搂进怀里,刚才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他呼吸都快要停止。再看她已被沈清绾安然无恙的救回来,他心里只剩下失而复得的狂喜,谢天谢地,他的宝贝儿没事。
他铁一般的臂膀死死的搂着她,卢谨欢勒得快透不过气来,但是她心里既幸福又哀伤,她为楚服感到悲哀,他那么有才华的一个人,最后却是这样凄凉的结局。
那么她呢,在俗世中,又会怎么浮浮沉沉?
慕岩浑身的肌肉都在颤,这个小女人,真是要吓死他了。他也顾不上四周有人,更顾不上这里是险象环生的悬崖断垣,他寻着她的唇,深深的吻下去。
充满讥渴与掠夺的吻,瞬间就让她呼吸困难。她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慕岩还在啃咬她的唇,渐渐的,他感觉到不对劲,他松开她,就见她双目紧闭,似乎已经晕过去。“欢欢,欢欢?”
景辰熙站在远处,似笑非笑道:“岩,你的技术越来越高超了,瞧嫂子都被你吻晕过去了。”
慕岩瞪了他一眼,俊脸可疑的红了,他低头端详着卢谨欢,夜色下,她右脸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她的脸白得触目心惊“她很不对劲。”
“她身上有伤,说不定已经感染了,快送医院。”景辰熙想起那几瘫已经凝固的血迹,连忙道。
慕岩不敢耽误时间,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向小路冲去。景辰熙一边跟在他身后,一边打110。他们在路边等了十几分钟,救护车就赶到了,医务人员将卢谨欢抬上救护车,慕岩跟上去,临走前,他神色阴霾道:“那两个人,不能轻易放过。”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快走吧。”
救护车呼啸而去,景辰熙转过身来,就看到沈清绾站在他身后默默看着他。在夜色的掩藏下,她眼中的情意是那么炽热,可转眼间,又是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模样。
他叹了一声,迎向她“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两人绑架未遂,又是从犯,法官不会判很重的刑,主犯已经服诛,估计关个一两年就出来,到时还要看慕先生手下留不留情。”沈清绾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待犯人,她向来不会手下留情。
这一生,她除了四年前做过的那件错事,就再也没有犯过错。思及四年前,她的神情又黯淡了几分,她以为让梁念初知道她不过是个可怜的替身,就能拆散他们。
可是她失败了,是她料错了梁念初对景辰熙的感情。
“确定楚服已经死了?”景辰熙不放心道。他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知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道理,楚服不死,今后必留祸患。
“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你放心,我会派人再去好好搜查一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好,麻烦你了。”
见他要走,沈清绾到底还是没忍住,她忧伤的看着他“辰熙,我们之间难道就只剩下公事了么?”
景辰熙停下脚步,想了想,他转过身,认真的看着她,说:“我很爱我老婆,凡是令她不开心的事,我都不会做。”
闻言,沈清绾的俏脸瞬间一片青灰。
她输了,不是输给了梁念初,而是输给了这样爱她的他。
这一刻,她是真心释怀了,爱上他这样的男人,她不悔。她想,在今后的岁月里,她一定会找到一个像他这样爱老婆的男人。
救护车呼啸着穿过大街小巷,很快来到市中心医院,卫钰一身医袍焦急的等在门口,看见救护车驶进来,他连忙迎上去。救护车后门打开,率先跳下来的是慕岩。
此时灯光明亮,他看到他白色衬衣上的斑驳血迹,一阵心惊肉跳,他焦急的问:“欢欢怎么样了?”
“后脑勺被绑匪重击,流了很多血,伤口已经止了血,现在要检查一下有没有脑震荡。”说话间,医务人员已经将单架车滑了下来。
失血过多,卢谨欢的脸雪白,脸上凝固了的血迹触目惊心。卫钰一阵自责,若不是他一时大意,怎么会让歹人寻了可趁之机,用他的名义将她引出来。
两人跟在车后,一直跟到急救室外面,慕岩拍了拍卫钰的肩,低声道:“欢欢就拜托你了。”
那是一个男人将自己的至爱交给他的语气,卫钰浑身一僵,心中泛起苦涩。他慎重的点点头,回拍了拍他的手臂“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在急救室外面等待的时光是漫长的,这个时候,慕岩除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情敌与自己最爱的女人共处一室,竟束手无策。
在她最危难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竟不是他,这让他嫉妒。
他倚在墙边,习惯性的去摸烟,可又想起这里是医院,他只好抄着手耐心等待。这样只能等待的感觉让他焦躁不安,他想找点事做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认真想想,现在最要紧的事,似乎就是躺在急救室里的卢谨欢。
还好他没有等太长时间,半个小时后,卫钰摘下口罩从急救室里走出来。短短几天,这样的情景又重现在眼前,只是这次,这个冷酷男人的俊脸上有着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焦急与不安。
他是真爱她的吧。
慕岩听到开门声,一个箭步冲过去,他看着卫钰的眼睛,急声问道:“欢欢没事吧?”谁也不知道,他在问这话时,心里有多害怕,等待的那一刻竟是那么的漫长。
“嗯,除了脑后受了伤,伤口有些发炎外,没有发现脑震荡的痕迹,不过我建议还是留院观察几天,毕竟伤的是脑部,不是小事。”卫钰如是建议道。
其实他是有私心的,只要她在医院,他就可以天天看着她,哪怕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远远的看着,他都心满意足了。
慕岩微蹙了下眉头,他是不愿意卢谨欢再跟卫钰多有接触,毕竟现在欢欢心里还住着卫钰,对他还是一大威胁。可他又不能直言拒绝,那样显得自己没底气又小气。
左右为难时,卫钰已经将他的沉默当默认了,他微笑道:“既然你没意见,那我就叫人去给她办住院手续了。”
看着卫钰得意的神情,慕岩恨得牙痒痒,他叫住卫钰,卫钰脸上仍然噙着君子般的微笑,他的话在舌尖绕了几绕,还是吞回了肚子里“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说给她挑间通风好的小套房。”
卫钰憋住笑,点了点头“如果没别的事,那我去忙了。”
慕岩看着卫钰颀长的背影,挫败的捶了一拳墙壁,卫钰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他明知道他是假公济私,却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好,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到时谁抱醋狂饮,咱们走着瞧。
卢谨欢第二天早上醒来的,初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了一地,她掀了掀眼皮,慢慢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满室的白,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从鼻子里灌入,她难受的皱了皱眉头。
躺了一晚上,她想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重物压住。她偏头看去,一眼就看见一颗剪着平头的脑袋,她的心一下子柔软下来,她小心翼翼的翻动身体,尽量不吵醒他。
可她一动,他就醒了。
他抬起头来,像个孩子似的揉了揉眼睛,也许是刚醒,脸上的稚气未褪,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半边俊脸压得通红,可爱得像个芭比娃娃。
“你醒了?”两人异口同声道,随即又“扑哧”笑出声。
慕岩坐直身体,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摩挲,柔情似水的看着她“脑袋还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卢谨欢摇头,结果扯到后脑勺上的伤口,她皱眉“咝”一声,见慕岩担心的样子,她老老实实的点头“痛,很痛,那个杀千刀的,下手太狠了。”
她粗鲁说话的样子把他逗笑了,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知道痛还乱动,看疼不死你。”
明明是一番很凶狠的话,语气偏又含着宠溺,无端的让人心浮意动。卢谨欢一下子觉得不自在起来,她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将目光定在他脸上“你你们怎么知道我失踪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他又气得半死,于是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板着脸训她“你还说,一接到卫钰发来的短信,就什么也不顾的冲出去了。”
卢谨欢是真没想到他会如此大张旗鼓的兴师问罪,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我”
此时她的战斗力实在不堪一击,慕岩乘胜追击,鼓着眼睛瞪她“你说你说,卫钰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那我呢,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他明显开始无理取闹了,卢谨欢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涨红着脸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瞧她一副无语的样子,他一改刚才的咄咄逼人,十分悲情的道:“人家第一次都给了你,我不管,你不能对我始乱终弃,你要负责。”
“我我的第一次也是给了你”卢谨欢说完,一下子就回过味来,她难以置信的瞪着他,声调扬高了一拍半“什么,你说你的第一次给我,是真的吗真的吗?”
慕岩只是看她那样子好玩,想狠狠逗一逗,不曾想逗着逗着,就把真话吐露出来。在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注视下,他的脸慢慢的红了“你听错了,我是说你的第一次都给了我。”
“我没有听错,你刚刚明明就有说”
“我没说,医生说你伤到了脑子,近几天会出现幻听,刚才你一定是幻听了。”慕岩一脸镇定的胡说八道,卢谨欢很委屈,刚才他明明就说了,为什么不承认,第一次又不是丢人的事。
“我明明就听见”她还是不甘心,可想想又觉得不合常理。慕岩已经30了,他帅气又多金,喜欢他的女人肯定不少,跟他上床的女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他怎么可能还保有处子之身,难道真是她幻听了?
慕岩见她揪着不放,一时恼怒“都说了是幻听,要不要叫卫钰来证实一下你脑袋有问题?”
卢谨欢见他真恼了,一时头摇得像拨浪鼓,这样的私房话,她哪敢说给卫钰听。她不满的嘀咕“幻听就幻听,也不用说人家脑袋有问题嘛。”
这下一杆子支老远,慕岩想从她嘴里逼出她喜欢他的话的计划,又泡汤了。他瞪着她黑黑的小脑袋,心里却欢喜起来,没关系,来日方长嘛。
“噗”病房的门不知何时被人推开了,秦知礼站在门后,笑盈盈的看着两人。
昨天傍晚,卫钰急匆匆跑到学校找她,问她有没有见过卢谨欢,她说欢欢请了一周的假,没来上课。卫钰脸色大变,她见状,连忙问他,是不是欢欢出了什么事?
卫钰将之前慕岩对他说的话跟秦知礼说了一遍,秦知礼当下觉得事态严重“小哥,不如我们报警吧,欢欢要真让人劫持了,肯定凶多吉少。”
“如果他们求财,没拿到钱,他们不会撕票。慕岩已经带人去找她了,我们现在只能等,慕岩认识的人,会比警察更有用。”卫钰说完,又道:“如果欢欢跟你联系,你马上通知我。”
她在学校里等到大半夜,一直没有打通卢谨欢的电话。她坐立不安,后半夜终于等来卫钰的电话,说欢欢已经被平安救回,不过绑匪中有一人失足掉下悬崖。她并不关心绑匪有没有死,她只关心欢欢是否平安。
“知礼。”卢谨欢又惊又喜,可想起坠下悬崖生死不明的楚服,她心里又难过起来。
慕岩看着这对小姐妹,知道她俩肯定有许多知心话要讲,便站起来,说:“我去给你买点粥回来,你们聊。”
慕岩走后,秦知礼笑嘻嘻的走过去,抚着下巴盯着她粉面含羞的模样,打趣道:“我听小哥说你失血过多,可瞧着你这模样,怎么看怎么也不像失血过多,倒像是喝了鹿血一样。”
“秦知礼,你再敢戏弄我试试。”卢谨欢恼羞成怒,脸也红透了。
“哟哟哟,现在有人撑腰了,是不一样了。”秦知礼哪里会怕她的威胁,学着她刚才的语气说:“我我的第一次也是给了你哎呀,好肉麻啊。”
“秦知礼!”卢谨欢咬牙切齿的吼道,真想撕烂她的嘴。她就知道让这丫头撞见那么糗的一幕,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结果她情绪一激动,后脑勺一阵阵作痛,她捂着额头低吟起来。
秦知礼见状,连忙走过去扶着她“好啦好啦,我不刺激你了,你别激动,不就是第一次嘛,没关系,谁还没个第一次呀。”
卢谨欢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秦知礼这张嘴坏死了坏死了,总有一天,她会遇到一个更毒舌的。
两姐妹小打小闹后,秦知礼不再戏弄她,她坐下来,正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小哥来找我,我差点吓死,你怎么会被绑架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下午我收到卫钰哥的短信,让我去围田村见一面,我当时也没有怀疑,就去了,结果到那里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他来,天色渐渐暗了,我害怕,就想回车里去等,可这时,我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我回头去看,却什么也没看到,我吓得半死,就匆匆忙往外跑,然后我听见有人叫我。”卢谨欢说到这里,看了看秦知礼的表情,发现她只是凝神在听,并没有异样,她又接着说。
“我不小心滑倒了,然后看见有人走过来,我以为是卫钰哥,正想看仔细,但是后脑勺猛得剧痛,我就晕了过去。”卢谨欢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楚服的事。
虽然他们已经分手三年,可楚服仍然在秦知礼心里,若她知道楚服自甘堕落,如今还丢了性命,以她的性格,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那个人是谁?你看见没有?”
犹豫再三,卢谨欢还是不忍心告诉她,她摇了摇头,说:“我没看清楚,等我再醒过来时,已经在医院了。”
“谢天谢地,你可算是没事。”秦知礼庆幸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不长眼,连你也敢动。对了,那条短信不是小哥发的,听说是歹人知道了你们的关系,用他的手机给你发短信,将你引出去的。”
“嗯,我猜到了。”卢谨欢点点头,当时她若再深想一下,或是打个电话给卫钰确认一下,或许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是她太轻率了。
“唉,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秦知礼见她还一脸后怕,拍拍她的肩,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卢谨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小哥跟慕岩啊。”秦知礼一脸坏笑地盯着她“我刚才可是听见有人说把第一次给了你,你不用对人家负责任么?”
秦知礼知道,经过这事,欢欢跟慕岩之间一定会更近一步,可是卫钰该怎么办?
“去,你就知道戏弄我。”卢谨欢脸红红的,等她回过味来,她惊诧的盯着秦知礼,凌乱了“知礼,你你真的听到他这样说?”
“瞧把你激动的,他是不是第一次,你还不知道么?”秦知礼有意逗她,其实她也不相信慕岩会是第一次,可他那么闷骚的一个人,会把这话说出口,就绝对不会是戏言。
真没想到他还守着自己的完璧之身,欢欢真是走了狗屎运,不仅捡了个帅气多金的老公,还是一个没被人开过苞的老公。
这年头,处女都难找了,更何况是处男。
卢谨欢脸更红了,想起两人的第一次,她脸红得快要溢血了。那天他喝得醉醺醺的,似乎真的是第一次,弄了好几次也没弄进去,她以为他是故意横冲直撞,故意要给她难堪,难道真是第一次?
秦知礼见状,心里直叹气,看来欢欢真的爱上了慕岩,可怜的小哥,谁让你不早点回来。
秦知礼走了没多久,卫钰就打着查房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卢谨欢面前。看见他穿着白色医袍,卢谨欢怔了一下,随即微笑道:“卫钰哥,这身医袍很适合你。”
卫钰咧了咧嘴,干净的眉眼自然蕴出一抹笑意“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赞美,你感觉怎么样了?头晕不晕,有没有恶心的感觉?”
卢谨欢摇头,接着又点头,见卫钰脸色一变,她吐吐舌头,俏皮道:“我感觉很痛。”
卫钰释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斥道:“调皮,脑后被砸了一个大窟窿,痛是正常的。”
卢谨欢一听脑后砸了一个大窟窿,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了“那会不会很丑?”
“啊?”卫钰起初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再看她一脸担忧的模样,他笑了“等伤口愈合了,头发会长起来的。再说你就是被剃成光头,在我心目中也是最美的。”
她羞涩的笑了笑,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卫钰在床边坐下来,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慕岩很在乎她,他该笑着祝福她的,爱了她这么多年,他不就是希望她能幸福。
如今她幸福了,是不是他给的,已经不重要了。
“欢欢,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让你幸福。如今在你的幸福里,我迟到了,所以我理应接受惩罚。今后没有我陪伴的日子,你不要哭泣,痛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慕岩他很好,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你要珍惜。”卫钰强忍心痛说出这番话,即使走到这一步,他也不愿意让她纠结难过。
她22岁之前的日子过得太痛苦,他希望她22岁后的人生,能够开开心心的过。
泪,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卢谨欢连忙拿手背去擦眼泪,可是越擦越多,她眼前渐渐模糊了,哽咽道:“卫钰哥”
他的体贴,他的善良,让她感动极了,即使是做一个了结,他也不想让她难过。
“傻瓜,不要哭,来,给卫钰哥笑一个,给我最后一个拥抱,让我们告别那段青涩的初恋。”卫钰忍住心酸张开双臂,卢谨欢流着泪笑了,扑进了他怀里。
他是她的天神,守护她疼爱她,让她在过去的六年里,即使撑得再辛苦,想着他也是甜的。他们之间的爱情,不是他来得太迟,而是她走得太早,如果她再等一等,也许他们就能圆满了。
可人生没有如果,迟到一秒,早走一步,就是两种人生。
卫钰紧紧的搂着她,想将她印入骨血,他会记住这一刻的温暖,即使以后她不在身边,他也不会感到孤单,因为他心里对她的爱,永远都不会离去。
“卫钰哥,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的温暖,谢谢你的放手成全,谢谢你爱过我,谢谢!
卫钰险些就落泪了,他眨了眨眼睛,松开了她。他怕自己再多拥一秒钟,就会舍不得放手。他的小丫头呵,总是那么可爱,那么善解人意。
“傻瓜,我是你哥哥,就算你嫁给慕岩,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别哭了,又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以后想我了,你就大大方方来见我,知道吗?”卫钰一边拿指腹给她擦眼泪,一边道。
“嗯。”卢谨欢大大的点头,结果拉扯到伤口,她疼得“咝咝”直吸冷气,见卫钰一脸紧张的看着她,她又不好意思的笑了。
“真是个孩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也不怕人笑话。”卫钰疼爱的揉了揉她的发,其实这种感觉也不错,至少他还能以另一种方式陪在她身边。
两人心里的芥蒂全消,说笑了一会儿,卫钰起身告辞,卢谨欢有些舍不得,卫钰说:“我还要查房,有时间我再来看你,你流了那么多血,多休息休息,哪里不适就叫护士来找我,知道吗?”
“嗯。”卢谨欢点头,卫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向自己曾经爱过的她告别,然后转身离去。
卫钰带上门,赫然发现慕岩倚在墙壁上,那模样似乎已经等很久了。见到他出来,他站直了身子,眸色深深的看着他“卫钰,谢谢你肯放她自由。”
两个男人不分伯仲,卫钰脸上少了温润,满是犀利的直视慕岩的眼睛。慕岩没有闪躲,郑重回视。卫钰看了他一会儿,才郑重道:“将她交给你,我放心了。”
慕岩听了这话,心定了三分,他知道,若卫钰卯起劲跟他争,他未必是对手。“你放心,我不会辜负她的。”
卫钰叹了一声,握起拳头砸在他左肩上“连一句承诺都说得那骄傲,我甘拜下风。不过我警告你,你要是害她哭泣,我还是会把她抢回来的。”
慕岩知道,他是真的放手了,对于这样一个对手,他肃然起敬。
卫钰走了很远,他才推门进去,手里的粥应该已经凉了,可是他的心却是滚烫的。进去时,他看见她眼眶红红的,知道她刚才哭过,他装作没有看见,絮絮叨叨说:“医院里的粥太难喝了,我开车去了陈记粥铺,结果这会儿是吃饭的高峰期,愣是排了许久的队,你喝喝看凉了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拿碗出来盛,卢谨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心里着慌,十根手指就扭在了一起。慕岩其实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跟十多岁的愣头青小子一样,对着心爱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盛好了粥,他递过去,卢谨欢伸手去接,碰到他的手指,两人像是触电了一般,猛得又松开,结果谁也没有端到碗,碗就滚到地上去了,粥洒了一床都是。
慕岩连忙拿纸巾去擦,卢谨欢也跟着拿纸巾擦,两人的手再度碰到一块儿,这次谁也没有先挪开手,而是抬起头看着对方。两人眼中流淌着的情意怎么也掩藏不住,也不知道是谁先靠近的,反正两人的头慢慢靠拢,眼看四片唇瓣就要贴在一起了,结果外面传来敲门声。
“5号房,准备打破伤风针了。”
两人被这一吓,又连忙分开,慕岩尴尬的咳了两声,而卢谨欢则是望天望地,脸红得跟猴子**一样。
护士进来,看见她脸红得不正常,伸手覆在她额头上,奇怪的嘀咕“没发烧呀,怎么脸这么红?”卢谨欢心里尴尬得要命,真想将这个多嘴的护士撵出去。
好在护士也只是随口一说,打完破伤风针,又问了些头昏不昏的问题,然后看了一眼满是粥的被单,丢下一句“我马上让人来换”就推着车走了。
屋里又只剩下两人了,空气里暧昧的因子四处流窜。卢谨欢紧张的扭着手指,眼睛定在一处,就是不敢看他。慕岩见她那么虐待自己的手,连忙伸手分开她的手,改而握在自己手心里。
“不要虐待自己的手。”慕岩柔声道,两人十指相扣,似乎能感觉到彼此脉搏的跳动,一股电流流遍全身。他浑身轻颤了一下,好想吻她。
那晚她坐在他腿上吻他的美好滋味还在脑海里回荡,他很想回味一下。于是看着她的眼神更加炽热,卢谨欢神色慌乱的闪躲,看着他越贴越近的脸,她的脸烧得都能煮熟鸡蛋了。
慕岩看着她鲜艳欲滴的红唇,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吻她吻她,可他舍不得这种欲吻不吻的感觉,看她眼神慌乱的闪烁着,看她羞涩的神情,他觉得这种猫戏弄老鼠的滋味真是太太太爽了。
他终于吻上了她的唇,舒爽的滋味流蹿到身体的每个细胞,他动情的“噢”了一声,正想加深这个吻,忽听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打扰一下,我换下床单。”
慕岩挫败的低咒一声,却只能放开她,卢谨欢已经羞得浑身都要冒火了,她连看都不敢看慕岩,从床上跳下来,佯装看窗外的风景。
换床单的大婶是个50岁的中年妇女,对打扰了两个年轻人的好事,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她一边换床单一边嘀咕“年轻人啊,不要冲动,要把红本子拿在手里才妥当。”
慕岩脸色本来就很难看了,接二连三的被打扰了好事,他没有当场发作,算脾气好的了。这会儿听了大婶的话,他忍不住回嘴:“我们拿了红本子了。”
大婶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见卢谨欢没说话,她道:“我说姑娘啊,别信男人的花言巧语,他要将你哄上床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等玩够了,一脚踹了你,到时你哭都没地方哭。”
卢谨欢见慕岩脸色铁青,心里直乐,他也有被人怀疑人格的一天,她含笑道:“大婶,我们真的是夫妻,谢谢您的好意。”
见卢谨欢不像在说笑,大婶这才放了心,三两下换了床单就出去了。慕岩刚被质疑了,自尊很受伤,他起身走到窗边,将卢谨欢拥进怀里,他不满的嘀咕“为什么我说的话她不信,你说的话她一下子就信了?”
“大概是你长得像坏人吧。”卢谨欢窝在他怀里,咯咯笑道。
“你的意思是我坏了?”慕岩板着脸,随即又冲她眨了眨眼睛“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我就坏给你看。”说着偏头封住她的唇,辗转**起来,他发誓,现在就是天崩地裂,他也不放开她了。
结果刚吻上,不识时务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卢谨欢一惊,连忙推他,他不放,她再推,最后把他惹火了,他稍稍离开她的唇,对着门边吼道:“你们有完没完?”
景辰熙从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来,嬉嬉笑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看到景辰熙,慕岩眸光闪烁了一下,他放开卢谨欢,扶她躺到床上,然后转身出去了。病房外,景辰熙斜靠在墙壁上,见慕岩开门出来,他戏谑道:“没打扰你们吧?”
慕岩捶了他一拳“打都打扰了,还说这个。你找我什么事?”
“警方没有找到楚服的尸体。”景辰熙脸色有些凝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明显是逃走了。
慕岩扬了扬眉,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半残“不用管他了,警方还搜查到什么?”
“暂时没什么进展。”
“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查过楚服的资料,他是三年前跟女友分手后突然开始吸毒的,最开始只是吸食市面上质量很差的k粉,后来渐渐改为注射纯度高达80%的海洛因。依他在华美集团的薪水,根本就难以为继。可这三年,他不仅买了一套一环内的房子,还买了一辆跑车。我觉得他并不简单。”景辰熙跟梁念初结婚后,为了能够长留在妻子身边,他申请调回y市供职,现在是沈清绾的上司。
“任重那边怎么说?”
“他除了交代这次出卖合作方案给了楚服一百万以外,什么也不肯再说了。我总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那片灰色衣角,还有詹思杨临死前说让你小心胡什么,我觉得不是指楚服,一定另有其人。”景辰熙的嗅觉十分灵敏,只是这次,他始终觉得眼前有层纱遮挡着,让他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你是说阮菁?”慕岩摇了摇头“她不会的,至少目前还不会。”
“不是她还会是谁,谁跟你还有那么大的仇恨?”
“我不知道,前两年我在商场上手腕铁血,得罪了不少人,可有能耐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还没有几个。”能够同时控制任重跟楚服,这个人的能耐非同小可。
那两年,他收购的都是些小企业,若他们有这样的能耐,也不会落到被他收购的下场。
“我会继续跟踪这件案子的,对了,嫂子怎么样?没事吧?”景辰熙话锋一转,关心起卢谨欢来。
“没什么事,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那我就不打扰你跟嫂子亲亲我我了。”景辰熙说完冲他邪笑了一声,施施然离开了。
慕岩没好气的瞪了他的背影一眼,这才转身往病房里走去。病房里,卢谨欢侧卧在床上,呼吸清浅,似乎已经睡着了,他走过去,见她后背全露在外面,倾身去帮她掖被子。
她像受到惊吓一般,突然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黑影,她似乎又回到当时被人掳走时的情景,她看也没看清楚,一拳狠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