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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壤的客栈如四合院一般,一群人跟在掌柜身后,走到昨晚的那个院子里,掌柜轻轻推开一扇厢门走进去比划道:“客倌就是这间了。”
阿真走进房内,四周观望了一番,很稀松平常,曾通的房门,一张床,一块桌子,四块椅子,唯一的一个窗户在门边上与门对排着。
看完这些后,他朝大将道:“把门关上,落锁。”
大将照作,把门关上后,门闩一落,房门缝隙细微,可以说毫无缝隙。阿真走过去摸了摸房门后扯了扯门板,门板丝毫不动,牢固的很。
“老板,这门工艺做的如此之细,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呀?”他好奇了,这水评可是一等一的好呀。
他这一问,老板脸上不自在,天人交战一番后,小声弱弱道:“这是西街棺材铺的愣四做的。”
他这一说,众人愣怔“棺材铺?”阿真皱起眉头喃语。随后释然笑了,打趣道:“难怪这门无缝,如果棺材有缝那还得了。”说完自已哈哈直笑个不停。
柳风扬和郭直孝一群人听掌柜这一说,把已经流了满头大汗的掌柜,瞪的更是冷汗夹背。这该死的黑心掌柜,竟然敢让他们睡棺材做的房间。
众人一肚子怒火,听真哥哈哈直笑,怎么也想不到他还能笑得出来,真哥还真是百毒不侵啊。
阿真边笑边走到窗户前,把窗户一合,落下窗闩后扶了扶窗户,同样见窗户和门一般都纹丝不动,朝掌柜问道:“这窗户也是那棺材铺做的吧?”
掌柜早被众人瞪的脸上苍白,听他这一问不敢隐瞒点头道是,这一应又惹来柳风扬等人一顿怒目相瞪,掌柜大惊摆着手接口朝他们陪笑道:“除了门和窗外,其它的都不是棺材铺做的。”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模样。
阿真裂开嘴望了望柳风扬笑人,见他们铁青着脸,不由的打趣道:“这么忌讳做什么,反正早晚你们一个个都要躺的,就当是试躺好了。”
他这一调侃,原本对掌柜怒目的众人把目标转移,直往他身上各个角落射过去,如果眼睛也可以杀人的话,他早被众人千刀万剐了。
阿真见众人怒眼大瞪,弱弱噤声,朝怀里掏出几两碎银交到掌柜手中道:“掌柜,劳烦你派人把那个棺材铺的愣四唤来。”
掌柜见客倌打赏,笑的合不拢嘴,腰弯的直挺不起来,赶紧跑出去吩咐小二去唤人。吩咐完后,人又飞快的返回房中在旁边候着。
阿真话刚落,就见这掌柜的一眨眼出去了,然后他又一眨眼掌柜早站在旁边了,整个过程他只用了两次眨眼,这速度不得不让他万分钦佩。
“掌柜,你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说给我听听,我另有打赏。”
掌柜听另有赏钱,兴奋中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口水立刻狂喷:“四天前的黄昏,药铺家的公子和古玩铺家的公子来这里投宿,小人便命小二哥引他们来这间房下榻。”
阿真点点头,可不就是李能武和他的朋友施铮吗。
“两人安顿好后,药铺家的公子便离开,傍晚时又见他捧着一大缸酒和野味进来。”
他这一说,阿真好奇问道:“你们客栈没有卖酒吗?”这施铮越来越不对劲了。
掌柜摇摇头答道:“当时小人也问他,为何要刻意出去卖酒。”
“他如何回答?”
“药铺家的公子说,这是他出去刚好便卖回来了。”说完喃喃接口道:“可能嫌弃小店内的酒不够好吧。”
阿真眯起眼良思,好不好还在其次,要是叫他出去抱一缸酒回来,这罪他可受不起。
想完后阿真催促掌柜“你继续说。”
“是。”掌柜缓缓说道:“药店公子抱着酒进厢房后,出来找小二讨了两双筷子和两个碗,然后返回厢房就和古玩铺家的公子喝起了酒。”
“喝到几时?”阿真急问。
“喝了近二个时辰?”
“他们喝酒时,可有听到他们说话?”
“这,我当时在柜台上,没进过院子里。”掌柜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什么急着说道:“我有叫小二哥进院子里来打过水,或许他有听见。”
他这一说阿真点头道:“快叫小二哥来。”
很快小二哥便跑来了,阿真问道:“当晚你进院打水时,有无听见两人谈话?”
“有有有,药铺家的公子讲话很大声,两人好像在谈论会考之事。”小二哥据实回答。
柳风扬和郭直孝一群人听的茫然,不知真哥问这些芝麻绿豆的事情要做什么?
小二哥答完,另一位小二匆匆忙忙领着位看上去就是呆愣的大个子步了进来。
“叔父,找俺什么事?”壮汉进来后恭敬的朝掌柜问道。
掌柜见他来了,抓着那他往阿真前面一推道:“是这几位客倌要找你。”
他这一说,阿真打量这呆愣的大个子?瞧他一副傻样,越看就越傻,挑起眉问道:“这窗户是你做的?”瞧他这愣样,有如此精细的手艺吗?
“没错,就是俺做的,俺做的棺材大家都说好。”呆愣的大个子答完,裂开嘴呵呵傻笑,一副他童叟无欺模样。
我嘞个去,还真是啊?“这扇窗是不是三天前你来换过?”说道阿真走到窗户边指了指窗户。
“没错,三天前中午俺来换的,怎么样,很稳吧?”愣四呵呵笑着也朝走到窗户走,抚摸着窗户,一副你们看,我做的好多的样子。
阿真点点头,对他竖指颗大母指赞道:“顶呱呱,没得说的。”
说完惹的愣四又一番呵呵傻笑。
“当时你来修时,那原来的窗户破成什么样子?”
“破了,全破了,不知叔父的客人怎么弄的,连扇框都掉下来了。”愣四收起呵呵的呆笑,朝他叔父瞪了一眼,好像他老婆被人弄破了一样。
他这一说,阿真大喊有门,急问:“扇框都破了?怎么破的,破成什么样子?”
“一般窗户破就是中间的窗轴断了,或两边的扇门断了,可这叔父这扇窗连扇框都断了,轻轻一扯整面窗户都扯下来了。”愣四说完用手抓着窗户中那一条窗杠扯了扯,纹丝不动。
阿真手划着墙壁与窗户间隔的细小缝隙道:“你是说,整扇窗户从连接点都掉下来了?”
“就是,就是,俺也不知道叔父的客人怎么弄的。”说完又狠瞪了掌柜一眼,掌柜脖子一缩不敢作声。
阿真点点头,这密室的答案破解了,可这琴女是如何来的?又是如何被杀死的?不由的陷入沉思。
愣四说完后很长时间,众人见真哥手扶着下巴,如老僧入定般,不动也不吭。焦急的等待中柳风扬轻唤道:“真哥?”
柳风扬这一声轻唤,大家见他依然不动,芊芸不由着急了,轻轻摇了摇她夫君的手臂小声唤道:“夫君”
这一摇终于把他摇醒了。阿真一醒望了望众人,见众人也愣怔的望着他,脸上微微报赧,想的太了神了,赶紧从怀里掏出二两碎银塞到那愣四手中道:“多谢兄弟,没你的事了。”
愣四见他塞银子过来,呆愣后把银子反塞回来道:“俺娘说无功不受碌,没事我走了。”说完后头也不回,转身大步跨去。
阿真一愣,还有人见银子不要的,他都看见掌柜脸皮抽筋了。
愣四一走,阿真把那二片碎银捏在手中绽了绽朝掌柜问道:“掌柜的,这药铺的公子走后可曾回来过?”
掌柜眼珠子咕嘀望着他手中的碎眼道:“应该没有,药铺的公子走后小店便打烊了,我就返回房里睡觉了。”
他这一说,阿真刚皱起眉头,旁边的店小二弱弱开口道:“有有,有来过,店里打烊后大概半个多时辰,药铺公子又返回了。”说完眼珠子也咕噜望着他手中碎银。
阿真听他这一说,眉头立即放下,见店小二这模样子笑了笑,把手中的碎银向他抛过去道:“你确定?”
店小二见这出手大方的客倌真的把银子打赏给他了,笑的合不拢嘴点头道:“确定,是小的帮他开门的。”
“他来时是什么样子的,把前后细细的说给我听,我另有打赏。”他这一说掌柜怒目朝店小二射过去,这本来是他的差事,这小二哥凑的是什么热闹。
店小二听他说另有打赏,和掌柜一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口水立即喷了出来“戌时左右药铺的公子便走了,不久掌柜便令小的打烊,然后小的打水后便在屋里洗澡。”
这小二还真是巨详细的说,连他如何搓他那话儿都毫不遗落。听的众人大翻白眼,阿真大呼受不了,抬起手插嘴道:“从药铺的公子来时开始说。”
“是是是。”店小二见客倌不耐烦了,弯身点头后继续说道:“药铺公子亥时左右来敲门,小人刚洗完澡,听门敲的这么急,便匆匆打理后跑来开门。”
“嗯,继续。”这店小二还真不是一般的罗嗦。
“小的开门见是药铺公子,药铺公子和小的说把东西遗落在房里,取了便要走,叫小的别关门呆在门口等他。”
“药铺公子当时穿着如何?是不是还披着披风?”阿真急问。
“是,那晚天很黑,风很大,细雨还不停纷飘,药铺的公子穿着一件宽大的黑绒披风,双手还紧紧拢着披风,好像很冷一般。”
有门。阿真大呼有门后又急问:“当时他披风后面是不是鼓鼓的?”
“这,小的没看清,药铺公子和小的说完后,便匆匆的走了进来,小的关门后转过身子药铺公子已走进拐角里了。”
“他停留多久?”
“小的坐在椅子上等了大概一盏茶时间,他便出来了。”
“他出来后你有没有看见古玩铺的公子的人,或听见他说话?”
店小二想了想,摇了摇头回道:“没有,只有药铺公子一人,匆匆忙忙就走了。”
“是吗?”看来事情应该就是这样子的了。
“对了,半夜时,小的听到古玩铺公子房内一声巨响,好像是酒缸摔破的声音。”店小二想起什么追加的说道。
店小二这一追加,阿真大惊,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赶紧问道:“你有没有起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小的当时太困了,想明天再来打扫,就睡去了。”
店小二一说完,阿真又陷入沉思,施铮走后李胜武还醒着?应该不可能醒着呀,可是如果没醒他又如何打酒缸?难道房间还有人?琴女还活着?也不可能,如果琴女还活着施铮如何能这么顺利把她带到房内,想到这些阿真的头脑打结了。包青天,狄仁杰,福尔摩斯,柯南,金田一快来救救老子吧。阿真古今中外,还有动画片都求了一遍,脑筋仍然打结中。
柳风扬等人见他又老僧入定了,一群人不作声中面面相觑,真哥是不是不正常呢?连续两次了。
芊芸不知她夫君怎么呢?惊吓中又摇了摇他手臂轻轻说道:“夫君?”
他回过神来,见到众人关心的脸庞,瞧见芊芸满脸担心,笑道:“我没事。”说完从怀里又掏出碎银塞到店小二手中道:“好了,你下去吧。”
店小二大喜,捧着银子千恩万谢,开心的跑了出去。掌柜的见状脸黑了一半,这些原本应该是他的,早知道那晚他就不睡了。
芊芸担心的绽起脚尖摸了摸她夫君的额头,见没有发烧,可仍担心的说道:“夫君,不然我们回房先休息一会儿好吗?”
阿真见芊芸如此担心,原本握住芊芸抚摸他额头的小手立即停顿了,脑中闪一丝丝情节,随既大喜,兴奋中喃喃自语“我知道了,终于知道为何这酒缸会打破了。”
他如此大喜,柳风扬和郭直孝等人脸上茫然,酒缸打破有必要这么高兴吧,如果真哥这么喜欢打破酒缸,花几两银子就可以让他打个过瘾。
“夫君,你怎么呢?”芊芸心里忐忑不安慌乱不已,夫君可是她的命,如果夫君有事她也不想活了。
阿真想通后,捧起芊芸的小脸也不顾众人在不在场,对着她的小嘴猛亲道:“多亏有芸儿。”
芊芸见他突然如此,众人还在当场呢,顿时羞的满脸通红。
其它人也都满脸臊红,柳风扬和郭直孝心里感叹,这真哥真是太惊世骇俗了,他们不及万一啊。
“走,到府衙。”亲完后阿真大喊,匆匆跨出房门朝府衙奔去,众人茫然跟在后头不知真哥到底知道什么,现在又要干什么?
很快,心急如焚的他便走到府衙门口,兵士通报后洪瑞满头大汗的跑出来,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阎王爷还会再来,可是万万也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呜他这次死定了。
洪瑞战战兢兢的跟在他后头不敢多言,阿真步进衙门后朝身后洪瑞问道:“琴女的尸体还在吗?”
“在在在,在验尸房内。”洪瑞心里哀鸣,原本今早就要火花了,见大司马还要追查,不敢违背命人不要乱动,琴女的尸首早在验尸房内等着他呢。
“快,带我去看看。”
阿真这一说,柳风扬和郭直孝脸黑了,刚才棺材,现在尸体,多秽气啊,怎么就和这两样东西扯上一块去了。
“公子爷这边请,这边请。”洪瑞见他走的如此急,小跑中为他带路。
很快洪瑞便把他们带到一处阴气凝重的院子里,院内荒无人烟,四周气氛令人战粟。
“真哥,风扬,风扬就不进去了。”柳风扬见如此模样,不由的害怕小声说道。
阿真停住脚步挑起眉毛笑道:“你们不想进去的话可以留在外面。”说完大步一跨朝那验尸房步了进去。
两将和两莫都是杀人高手,死人有什么怕的,头也不回跟着走了进去。
郭直孝听真哥这一说,心里一喜站定后想想又不对,跟真哥出来就是要学习,真哥嘴里说的知道是什么他好奇的要死,肩一垮,得!他跑不掉了,不就是个死人嘛,有什么好怕的,一咬牙一跺脚匆匆跟了进去。
郭直任和郭琴米跟着真哥才一会儿,可是见识到他的聪明才智,对这桩命案更是好奇的紧,见郭直孝进去了,也跟着朝验尸房走进。
大堆人瞬间只剩下柳风扬一人站在院子里,院子里冷风凛凛,四周枯黄落叶随风卷飘着,柳风扬见四处毫无人烟,心里发毛,朝验尸房内大喊道:“真哥,等等我。”
阿真走进验尸房内听柳风扬惊恐的呼喊,很快就见柳风扬挂着冷汗跑了进来,不由的翘起嘴角调侃道:“风扬啊,你不是打算在外面等吗?怎么进来了?”人多才不可怕,人少就是把你放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你都会感到害怕,这就是人为何是群居动物的道理。
柳风扬老脸报赧,听真哥这一问,更是臊的连脖子都红了,小声道:“跟真哥学习,怎么可以错过任何一个过场。”
阿真白眼一翻,鄙视的说道:“得了吧,明明就是胆小还说的正义凛然。”
“这,好了,真哥就别讲较了。”柳风扬被臊的不只脖子都红了,连脚指头也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