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神秘男子

佐岸华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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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小宁蹑手蹑脚走到紫萱身旁,先前只是躲在角落里偷瞄两个女人之间的对峙,对隐约听来的东西当然不过瘾,待南宫嫣然刚一转身,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姐姐跟她是什么关系,四皇子是谁?边境又有战事啦哎哟,疼,疼”

    紫萱毫不客气地将对峙时遗下的积郁发泄到多嘴的富小宁身上,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南宫嫣然离开的方向,往那个方向走,她要去找刘二爷?

    富小宁见紫萱脸色着实不善,忙见风使舵地挽起紫萱的胳膊亲昵道:“好啦,我不问还不行吗?我还没见姐姐因为哪个女子这么不高兴过。”

    接着指指街口处的茶楼笑道:“走,我请姐姐去那里喝杯茶消消火!”

    二人来到一家“明香居”的茶楼,上了二楼的一阁雅间,富小宁选的位置还真不错,拉开左手边的帘子可以鸟瞰益阳城的风景,从右手边向下探望又可以听到楼下大堂的说书先生说书。

    紫萱做主要了一壶青华山。的毛峰,又要了三两样点心,浓浓的茶香混着点心的面香扑面而来,再听说书先生讲一段远处近处的奇闻轶事,不禁握着茶杯勾着嘴角浅笑起来,即便在天庭也从未享受过如此悠闲如此优雅的生活呢。

    身心放松开来,思绪也开始跟着yy。起来,若能和可以一生相守的男子面对面地坐在这里,远离尘世间的纷纷扰扰,一直这样过下去,该有多好。不幸的是至今为止那个可以钟爱一生的男子似乎还没有出现。

    思绪漂移间,楼下一位看过去。五大三粗的汉子突然一脸不耐烦地朝说书先生高声道:“说书的,这茶楼我几乎是天天来,天天听你说这几个段子,早就听腻歪啦!能不能说点儿新鲜的给咱们听?”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汉说完众人立即附和着起哄。道:“对,说点儿新鲜的,新鲜的”

    紫萱看着说出先生绞尽脑汁思考新桥段的样子。不禁莞尔,看来这蓝玉国子民的生活节奏虽然比不上现代人,却也时刻需要创新的,有创意才有新意嘛。低头抿一口杯中的茶水,却差点儿因为说书先生的一句话尽数喷出来。

    说书先生经过一番仔细的思索之后灵光一现。拍手道:“要说益阳城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呢,当然是这条街上新开起的一家小店,专门调解民间纠纷的,名为和事老。”

    紫萱与富小宁。对视一眼,发现富小宁的脸色跟自己差不多复杂,这几天只顾着忙顾客所托付的事情了,竟没想到和事老的小店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名声鹊起,已经可以当做说书先生的桥段啦!

    说书先生一句话说完,立即有人附和道:“对对,那家小店是两名女子开的,替附近的邻居们解决了不少事情。”

    紫萱心中窃喜,似乎终于在下凡之后准确地找到自己的社会价值了,那种成就感绝对要比照着冥冥中注定的因缘牵上几根红线要强上百倍,看着一席听书人满脸崇拜的眼光,真有立即下去大唱请你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的冲动,还好富小宁感同身受地察觉到了这份冲动并及时伸手按下了险些发生的闹剧。

    说书先生轻轻点头,接着将和事老小店这段时间所承接的生意如数家珍地讲了个遍,怎样在谁家媳妇发现丈夫拈花惹草之后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时候设法劝阻住,怎样在谁家孩子受不了家庭暴力想要离家出走的时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去教育他要如何体谅父母的苦心,当然也没有落下怎样在刘二爷要对找上门来的工人动用私刑的时候大义凛然地站出来,不但为伤残的工人支付了所有的诊金,还力求刘二爷继续将其留在煤矿务工,确保了伤残工人今后的生活之类的“丰功伟绩。”

    说书先生停下来喝一口茶,立即有茶客赞道:“说书先生讲的没错,那家小店替附近的百姓们解决了不少麻烦,虽说有些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可益阳城的百姓们哪天离得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呐!”

    又有一名茶客附和道:“对啊!我有在衙门当差的亲戚,他说那家小店替咱们解决了这么多麻烦,官府的负担就小了不少,可俸禄依然照发,当差的兄弟们各个都感激的很呐,哈哈”一串笑声带动起更多串的笑声,惟独最开始时抱怨说书先生所说的内容不新鲜的大汉不以为然地叫道:“说书的,你说的这些咱们街头巷尾的都在传,也不新鲜啦!”

    说书先生一脸郁闷地望着那名大汉,真怀疑那家伙是故意来砸场子的,可人家天生一副心直口快毫无城府的样子,为难了别人却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为难别人的事,这无疑让说书先生更加胸闷。谁让咱就kao着这个吃饭呢,听书的是上帝,上帝不满意了,好吧,继续绞尽脑汁地想。

    二楼的紫萱也替说书先生感到憋屈,然而事实证明人类的想象力是无穷无尽的,事实更证明女人确实在大多数时候都要比男人更八卦,说书先生正抓耳挠腮的时候,忽然有一名女茶客不怀好意地提议道:“既然在座的都听过小店主人做过什么事情,说书的不如从另一个角度出发,干脆直接说说开小店的人岂不新鲜?”

    建议一经提出,一众茶客自然纷纷叫好,八卦历来是百姓茶余饭后的必修课,尤其存在像小店这样风骚的八卦对象,以及一个更风骚的店主的时候。一名茶客毫不隐晦地起哄道:“那家小店的店主我见过几次,倒是比益阳城的一般女子还要俊俏不少,啧啧,说句不好听的,那姑娘这么累死累活地开店替人解决纠纷,还不如直接去城西的依红楼竞选花魁来的自在!”

    这名茶客的话无疑起到了带动气氛的作用,另一名茶客立即附和道:“就是就是,去竞选花魁,她自在,咱们也自在!哈哈”这笑声显然属于淫笑了,好在茶楼经常有女客出现,二楼的雅间又时常来些贵族公子之类的,楼下的开玩笑也比较隐晦,至少还没有lou骨到需要紫萱这个当事人冲出去为自己正名的地步,难得冷眼旁观别人议论自己,只当听个笑话就好了。

    众茶客玩笑一番,越说越起兴,于是有人朝说书先生催促道:“就说说开小店的主人吧!”

    说书先生却一脸为难地挠头,不好意思地赔笑道:“听说人家姑娘是不久前从外地搬来的,各位就是想听,我也无从说起啊,我是真不知道!”

    一席话立即引发一片失望的哀嚎,谁知最开始提议讲一讲店主的女茶客却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头也不抬地开口道:“我知道。”

    “唔?”

    众人立即将目光投向这位并不扎眼的女茶客,连紫萱也忍不住伸长脖子看向女茶客,身子不由地为之一振,心绪立即变的复杂起来,荷!这位女茶客不是别人,却是刚刚与她进行完“情感交流”的南宫嫣然!

    “这厮什么时候进来的!”紫萱没好气地嘀咕一句,算起来应该在她后面进来的,一来若在她前面进来,紫萱进来的时候没理由不注意到这张化成灰也认得的熟脸儿,二来南宫嫣然身旁坐了个显然是一同过来喝茶的茶客,刘二爷。刚刚还纳闷南宫嫣然的背影会消失在刘二爷家的方向上呢,现在明白了,多半是到了刘二爷家又拐回来,一起进来喝茶的。

    富小宁此时看向紫萱的眼光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她可是亲眼见证了刚刚那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真不知道众茶客交口称赞的和事老小店的主人从南宫嫣然口中说出来会被艺术加工成什么样子。这一点也恰恰是紫萱所期待的。

    “她不是个好东西,不要被她的外表所欺骗!”

    南宫嫣然果然语出惊人,先用一句高度概括的话语给紫萱作出定位,接着将这个狠毒的女子在皇城时候如何与人家争男人,如何在离开之后仍与男人保持藕断丝连的牵扯,如何搞的男子有了妻室仍旧安不下心的的斑斑劣迹一一数落出来,说到激动处便会顺理成章地赢得一阵阵惊呼,连紫萱也忍不住捂着额头惊叹道:“天呐,她说的是我吗”

    南宫嫣然凭借其仅次于小红娘的口才,用简短精湛的语言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众茶客前一秒还在交口称赞的店主批判的体无完肤,众茶客却在先入为主的作祟之下对南宫嫣然的话将信将疑。

    更有茶客直接发难道:“这位姑娘莫不是与小店主人私下有仇,或者小店主人替人排忧解难的时候触动了姑娘的利益,姑娘才故意来到茶楼这种公共场合诋毁小店的主人吧?”

    “你”南宫嫣然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的确有理由委屈,然而该说的话似乎已经在刚刚说尽了一样,被人刁难之后连一句哪怕显得苍白的辩驳都说不出。

    众人纷纷将讥讽的眼光投向南宫嫣然,却听一个清亮的男声打断茶客们的唏嘘,愤愤然道:“你们莫要如此盯着人家,我看这位姑娘说的都对!”

    呵,救世主来了,这男的是谁?作为当事人的自信不禁也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