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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没想过要带著恩恩逃跑,但是即便她使出浑身解数,监牢的门始终没打开过,她和恩恩能够活命的机会正随著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掉,她的神经紧绷,情绪也益发地焦躁不安了起来。
每次外面一有声响就会让她瞻战心惊,她不知道死神的使者何时会到,她和恩恩无路可逃、无处可躲,只能坐以待毙。
他们会用何种方式来处决她和恩恩?会是残忍王极的斩首吗?盛夏恐惧得手脚不听使唤,全身僵硬。
她几乎要被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煎熬给逼疯了。
“姑姑,警察伯伯什么时候会来救我们?”天真的恩恩仍然抱持著希望。
“快了,我们要耐心地等喔。”有时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如果她和恩恩真的非死不可,至少,请让恩恩可以毫无痛苦地死去。盛夏在心底诚挚地祈求。
忽然,两名穿著传统服饰,包著头巾的男子跟著那名看守的七兵走进来。
盛夏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那一瞬间凝结成冰。
士兵上前将牢门打开,低头钻进监牢里要将盛夏和恩恩推出来交给那两名男子。
她抱著恩恩,在一跨出牢门的瞬间就拔腿狂奔,但是才跑了几步就被逮住了。
他们说了几句话,其中一人便将恩恩抱了过去。
另一人抓住她的手臂,粗鲁地推著她向前走。
“姑姑”
“把恩恩还给我!”她连最后一丝逃跑的机会也被打碎掉。
盛夏体内的最后一点力气彷佛也悉数被抽离,眸子里的光彩渐渐黯淡了下来。虽然不愿、不甘,但是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她也只能认命了。
她不再反抗,也没有力气再反抗。
他们带著她和恩恩经由皇宫的秘密通道定了好长一段路,来到一个空旷而隐蔽的地方,看起来像是刑场。
他们要在这里处决她和恩恩吗?盛夏的身体仿佛被定住,无法移动分毫。
忽然,抱著恩恩的男人缓慢而轻柔地低语,她手上的钳制却突然松了开来。
怎么回事?她想不透也不敢轻举妄动。
会不会下一秒钟她就不再有任何感觉?身后地响起一个声音
“抱歉,我来晚了,让你受到惊吓了。”声音里盈满歉意和不舍。
字正腔圆的国语,还有她熟悉的嗓音和语调是波赛顿!安了心之后,原本绷紧的神经瞬间放松,盛夏全身虚软地跌坐在沙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地掉落,怎么也止不住。
波赛顿几个跨步迅速地来到她的面前蹲下“你没事吧?”
透过模糊的视线,她依稀瞧见那个抱著恩恩的陌生男子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盛夏胡乱地擦去眼泪,怔了怔。“你”“我是波赛顿。”他赶紧声明。
是波赛顿的声音没错,但是“你的脸?”
“我戴了面具。”他伸手撕下脸上那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俊美的容颜立现。盛夏向前紧紧地抱住波赛顿,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的浮木。“我好怕我以为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
他环住她,柔声地低语:“你很勇敢,表现得很好。”倘若换成其他女孩子,说不定早就歇斯底里、丧失理智了。
波赛顿的嗓音仿佛带有魔力,将她心里的恐慌悉数抹去,注入了勇气。
“你要是真的死在这里,巴林王国可就要大难临头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向来温和、凡事漫不经心的波赛顿动了气。
宙斯也来了!盛夏忽地发觉到自己还紧紧地抱住波赛顿,困窘得抬下起头来。他们会不会觉得她太大胆、太厚脸皮了?
“抱歉打搅你们,我们目前还未脱困,两位是不是可以先分开一下,等我们离开巴林王国,你们要怎么抱、要抱多久,我都不会有意见的。”宙斯戴著面具,笑笑地调侃,身上虽然穿著士兵的服饰,依然掩不住他的俊朗身形和器宇非凡。
盛夏如遭电殛地弹开,呐呐地红了脸。“呃”“罗唆。”波赛顿轻斥。
宙斯闲闲地道:“我有说错吗?”呵呵心疼了唷!
她忽然发现,恩恩怎么一点声响也没有?“恩恩他怎么了?”
“别担心,他只是被我催眠睡著了而已。”有些场面不适台让儿童看见。“等他睡饱之后就会醒来。”他将恩恩交给她。
“那就好。”她将恩恩抱进怀里,瞥了一眼倒在旁边沙地上的男子,他大概也是被催眠了。
荷米斯压低声音吆喝著“喂、喂,你们别光顾著说话,快点来帮我把东西搬出去。”
要搬什么东西?盛夏疑惑地循声看去。刚刚说话的人是荷米斯,他们每个人都戴了面具,不出声的话根本不知道谁是谁,他的身旁还有一抹纤细的身影在忙碌著。若是男生,这样的身形就显得太过单薄了。
“干么这么计较啊!”太小家子气了吧。
轻松的差事都让他捡了去,宙靳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荷米斯瞪了他一眼“不然,下次换你来扛扛看好了,”
“你明知道我做不来,你就好心点,别凌虐我青春的肉体了。”宙斯的语气瞹昧到不行。
荷米斯啐了一声“少恶心巴拉了,我对凌虐你的肉体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想吐。
“好了,”venus取下手套,起身。
是女生。这么悦耳好听的声音应只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想必在面具底下的容颜也一定是极品绝色。
盛夏不经意地自眼角的余光瞥见荷米斯脚边的沙地上躺了两具一动也不动的尸、尸体!她狠很地倒抽了一口气:心里开始发毛。
怎、怎么会有尸体?!
宙斯将那具小的尸体栘至场中央,大的留给荷米斯。
“那是荷米靳去偷来的。”波赛顿看出她的疑惑。
那两具尸体上的衣服看起来有点眼熟,而且脸也长得和她、和恩恩一模一样,吓虽然她很快地意识到是戴了面具的缘故,不过,看着“自己”僵直地躺在那里,这种感觉真的很诡异,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但是这么巧夺天工、唯妙唯肖的面具真的让人叹为观止。
波赛顿催促道:“venus,你们先带小夏和恩恩离开这里。”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venus颌首“走吧。”
“那你呢?”盛夏不确定地问。
“我和荷米斯得留下来善后,彻底地解决这件事。”若是小夏和恩恩再落人麦吉德的手中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这样太危险了。”她担心不已。
只要盛夏能远离危险地区,他就没有顾忌了。波赛顿又恢复他一贯懒洋洋的调调“放心,我们两个可以搞得定的。”
“可是”波赛顿和大家都是来救恩恩和她的,她怎么能自顾自地去逃命,把波赛顿和荷米斯留在这里?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也太没有道义了。
venus干脆坦白直说:“不用可是了,你留在这里对波赛顿没有任何帮助,他反而还得要分心来照应你,你觉得这样好吗?”
当然不好!盛夏摇摇头,她并不想害了波赛顿。
波赛顿又将那一张薄面具戴上“你带著恩恩先和venus离开巴林王国,回到家之后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的时候就全都恢复正常了。”
“你保证?”她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保证。”他允诺。
“你一定要小心。”她不放心地叮嘱。
“我会的。”
一早接到venus的电话,她连早餐都没吃就往波赛顿的住处跑。
venus出来开门,看了看时间,戏谵地取笑她“你不会是以一百公里的时速飙车过来的吧。”
盛夏的脸微微一红“也、也没有那么快啦。”她想亲眼确认他没事。
老实说,venus取下面具的时候,她真的受到不小的冲击,她很难将那样美妙的声音和她的脸搭在一起。这是上天的恶作剧吧!为什么给了她那么美妙迷人的嗓音,却没有给她一张足以和声音匹配的美貌?
“没有吗?”她笑笑地觑了她一眼。
“venus,你就不要糗我了啦。”她的脸快要烧起来了。
“进来吧。”venus侧身让她进屋。
盛夏走进客厅,屋里安安静静的,除了venus没看见其他人的踪影。
“波赛顿和荷米斯今天凌晨就回来了。”
“那为什么刚刚才打电话告诉我?”不是说好波赛顿和荷米靳一回来就给她消息。
“波赛顿不要我吵醒你,想让你好好休息,所以我只好今天早上再打电话给你。”venus朝她眨眨眼“他还在睡,上了楼第二个房间,你自己去看他。”她跟上去就太碍眼也太不识相了。
盛夏腼觍的点点头,慢慢地拾阶而上,来到第二个房间门外。礼貌上,她还是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儿仍旧没有回应,她才打开门进去。
床上的波赛顿仍旧沉沉地睡著,呼吸平顺。
她搬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支著颊细细地打量熟睡中的波赛顿,他眼睛下方的阴影似乎又更明显了,为了救恩恩和她,这几天他大概忙得没有时间好好睡一觉,真是辛苦他了。
她从没这么近地看过他,而且还是这样毫无防备睡著的样子,她的胸口微微发热,心跳忽地脱了序。
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撩起波赛顿及肩的棕色鬈发,就如同她想像中的蓬松柔软,触感极好。
波赛顿是个英俊而且有魅力的男人,懒洋洋的个性虽然给人冲劲不足的感觉,却另有一种独特的风格和让人心动的特质。
只要是女人都会对他有好感,但是让她真正动了心是他在空中走廊上牵起她的手那一瞬间,他的手不仅握住她的手也给了她勇气,更触碰到她的心。
和恩恩被绑架到巴林,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心中很是悔恨未曾将心意传达给波赛顿知道,她确切而深刻地体认到生命的可贵和脆弱,她要活在当下,她要努力去争取她想要的幸福。
礼物不会平空掉下来,幸福只给准备好的人。
“铃”身上的行动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她微微吓了一跳,虽然很快地按了静音的键,但仍旧吵醒了波赛顿。
睡得迷迷糊糊的波赛顿坐了起来,—头微乱的棕色鬈发、惺忪的睡眼,呆愣的表情增添些许稚气,顺势滑落的被子露出他结实劲瘦的胸膛,性感得让人屏息,足以蛊惑任何一个女人的心智。
“抱歉,吵醒你了。”盛夏的身体微微住后退。
过了好半晌,波赛顿的脑袋才接收到视神经传来的景象“小夏?你怎么来了?”微微沙哑的嗓音更是动人心弦。
她不想让其他女人看见他此刻的模样。“venus告诉我你和荷米斯回来了,所以我过来看看。”
浑沌的脑筋还不怎么灵光,思绪会断轨。“我和荷米斯都没事,以后不会再”再怎么样啊?波赛顿忽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偏著头很努力地想了一会儿,才找回被瞌睡虫蚕食掉的思绪片段连接起来、“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好困
麦吉德已经亲眼见到“萨凯尔”的尸体,心头大患已除,他可以安安稳稳地当他的巴林王国国王。他万万想不到这一切都是众神国度的安排,真正的萨凯尔非但还好好地活著,更会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
未来萨凯尔是否会向麦吉德要回原本属于他的山河,端看天意了。
“嗯。”他现在的样子好可爱,不过这种话还是放在心里就好,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被人用可爱来形容。
波赛顿奋力地和脑子里的瞌睡虫拔河,脑袋仍旧昏昏沉沉的。
他现在的反应有点迟钝、没有任何防备,和平时的懒洋洋不同,但是却同样具有让人全身虚软的魔力。“我”她心中对他的感情在升温发酵,心跳陡地加速,皮肤底下的血液也开始发烫,四处奔流。
“我”眼皮越来越沉重他仍旧很努力地想听清楚盛夏说的话,却是力有未逮。
她捂著胸口,频频深呼吸。“呃,我喜”这还定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向人告白,又羞又窘,手足无措。
“唔”他的最后一丝神智终于沦陷。
“我喜欢你!”她终于一鼓作气地说出来了,却没有勇气抬起头看他。
“”一颗心七上八下。波赛顿为什么不说话?他下喜欢她吗?盛夏的心瑟缩了一下,胸口闷闷的有点难受,却还是故作轻松地道:“如果你你对我没有相同的感觉,直说没关系,我可以接受的。”
等了好久却还是一点声响也没有,她终于忍不住地拾起头一探究竟,正好瞧儿波赛顿的身体软软地斜倒向床铺,睡著了!
啊!怎么这样?盛夏像一颗泄了气的皮球,全身虚脱。
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把话说出口的耶!结果他竟然睡著了!盛夏又好气又好笑地替他将被子拉起盖好,算了,就让他好好地睡一觉吧。
波赛顿这一睡下直到翌日早上才清醒。
那;—他到底听见她的告白没有?
大概应该没有吧。
盛夏一早来到幼稚园。
菁菁迅速地将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小夏,你没受到伤害吧?我听说你和恩恩被坏人绑架的事了,那些歹徒真可恶”说到最后,她气愤不已。
她将带来的教材放在桌上“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不过幸好他们发现抓错人了,所以就放了我和恩恩。”关于巴林王国的—切没有必要再提起。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赵薇姿就事论事地道:“能够平安无事地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是啊。”她和恩睹摧佛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要是能将那些歹徒抓起来判刑就好了。”少一个坏人,世界就多一分和平。
“我也希望。”不过恐怕是奢望吧。
赵薇姿抱起一个放满彩色纸的纸箱“我要先到教室去了。”
菁菁看看时间“今天我们班有课外教学,我也得去准备一下,待会儿见。”
“菁菁。”她叫住她。
“怎么了?”菁菁停下,旋过身看她。
盛夏提出请求“麻烦你帮我多注意一下恩恩。”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那么做的。”她北了个ok的手势。
“谢谢。”
虽然她认为睡意浓厚的波赛顿应该没有听见她的告白,但是一想起昨天的事,她就觉得不好意思,不自觉地闪避他,直到接近中午的时候
波赛顿在她进入教室前拦截到她,将她拉到旁边去。
“呃,怎么了?”她若无其事地问。
“我还想问你呢?”波赛顿挑起眉。
两人靠得这么近,他的气息大举入侵她的肺叶,掠夺她的呼吸。盛夏很努力地压抑下心底窜起的慌乱和手足无措“我?我很好啊,为什么这么问?”
“你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他低头直视她的眼,温吞吞地质问。
她下明所以“我做了什么?”
“你在痹篇我,为什么?”温吞不等于迟钝。
“我我只是、只是”她怎么能说是因为昨天的告白,所以她看到他会不好意思。
“只是什么?”他的脸又靠近了一些。
她的背已经紧贴着墙壁,无路可退了。“我、我们能不能晚点再谈,现在是上课的时间。”教室内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更有一些好奇宝宝直接走到教室门口探头张望。
“你不会再躲了?”他颅著她。
她点点头。
波赛顿顺手替她将掉在颊畔的发丝塞回耳后“好,那我等你。”
他的动作让两人之间张扬著一股暧昧而亲密的氯围,她几乎要沉溺在他深邃的眸海里,无法自拔。“嗯。”他这才退开,让她重护自由。
盛夏定了定心神,才走向教室,拍拍手道:“小朋友,大家都回到自己的位置匆然,有小女孩哇哇大叫“老师,小彦拉我的辫子”
她快步走过去“小彦,不可以拉呢妮的辫子,这样会痛的。”
小男孩松开手,哼了一声:“爱哭鬼!”
现在的小孩子都很聪明,只要好好地跟他们说清楚,他们自己就会知道错在哪里。“小彦,你刚刚拉呢呢的头发,那别人是不是也可以拉你的头发?”
“不可以!”小男孩叫道。
“为什么不可以?”她好声好气地问。
“会痛。”
“你也知道抓头发会痛,那怎么可以拉妮妮的辫子?”她看着他。“以后你再这样,妮妮就下和你一起玩了。”
“我知道了,妮妮,对不起。”
这样就搞定了。盛夏正要开口之际,又响起另一个声音
“老师,刚刚波赛顿老师是不是要吻你?”
她惊诧地愣了一下“你知道什么是吻吗?”
“当然知道了,就是亲嘴啊!”电视上常在演,好不好!
班上的小朋友都鼓噪了起来
“亲嘴耶!”
“哦,男生爱女生!”
她的脸微微一红,又好气又好笑地扬声道:“好了,大家不要乱说话,没有亲嘴。”真是人小表大!
“我妈咪说波赛顿老师是帅哥,比我爹地还帅。”他的妈咪就这么被出卖了。
“我小泵姑想要见到波赛顿老师,所以不让我坐娃娃车。”可以早晚到幼稚园报到两次,和波赛顿碰面的机会因此增加下少。
“我妈咪觉得宙斯老师比较帅。”有不同的意见出现。
盛夏听得瞠目结舌,原来波赛顿和宙斯的魅力已经延烧到小朋友们的家中了。
原本她还在纳闷,最近怎么那么多家长决定要亲自接送小孩,她还以为又有什么意外事件上电视了,原来全是为了波赛顿和宙斯啊。
美男子的魅力相当惊人呢,如果招生的时候能派他们两个出马的话,肯定会大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