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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梁上有清晰可见的脊骨凸显出来,整片背部曲线锐利又紧致,他赤裸着上身,腰下裹着她提前备好的灰色浴巾。湿答答的黑发略显凌乱的顶在头上。
洗去了晚会上的成熟妆发,程渡又变回了少年模样。舒柠挪到程渡身边,想了想开口道:“程渡,我有话要和你说。”
“嗯你说。”程渡拿起一条淡黄色毛巾盖在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我想明确一下我们的关系。”舒柠觉得有必要给程渡一个名分了。既然已经决定长期享用他的肉体,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嗯?”程渡擦头发的手停住,侧脸被低垂下来的纯棉毛巾遮挡住,看不清表情。“我想了一下,你上次的提议我觉得可以。”舒柠边说边斟酌着措辞,尽量让这段不正经的关系显得正经一点“不谈恋爱,有需要的时候互相解决,我们可以维持一段长期稳定的床伴关系。”
舒柠的房间面朝小区的绿林,夜里几乎静谧到沉寂。程渡拉开可乐的易拉罐扣,混着二氧化碳的气体蹿在空气中,咕噜咕噜往外冒气泡。
他浅浅地喝了一口,点头说:“嗯我明白,做炮友。”舒柠其实是不太喜欢打炮、炮友这类用词的,程渡突然说得这样清楚直接,令她一时间有点发馐。
可她转念一想他们这种关系本来也就是炮友,既然决定做了。还是不要又当又立的好。“随便啦,怎么说都行。”舒柠破罐破摔地说。程渡都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扭扭捏捏做什么。
“我每周休息一天”程渡扯下头上的毛巾,转过头低笑着说。他虽是在笑,眼里的笑意却少得可怜。
“一般都是周六,周六我全天都可以陪你,平时都要训练,但是常规训练会在晚上九点就结束,九点后的时间相对比较自由。”
“我们这样会不会影响你训练?”舒柠想起他职业电竞选手的身份,微微有些顾虑。程渡这回是真笑了:“不会,难道你每天都要呼唤我吗?”
“我不会的,我也很忙的。”舒柠马上摆手“这样吧,我们一周或者两周一次可以吗?”这个频率差不多,她不是贪欲之人,而且见得太频繁也没必要,又不是要谈恋爱。
“可以,现在是休赛期,等冬季赛开始了。可能我能来找你的时间会少很多。”程渡说完又抿了一口可乐“但是我会尽力腾出时间过来,只要你找我。”
弟弟这么有事业心,看来下一个冠军指日可待啊。“没关系,你比赛要紧,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电子竞技没有爱情。”舒柠笑眯眯地脱口而出。
“爱情么?”程渡反问。哦是自己用词不妥当,舒柠连忙改口道:“炮情,炮情。”程渡将手中的可乐一饮而尽,骨节分明的手指把易拉罐体捏动得吱吱作响,他嗯了声,再度开口:“那就这么定了。你想要的时候可以找我,我随叫随到。
这期间我只有你一个,你想结束了就和我说,我不会再打扰你。”舒柠两只脚在地板上划来划去。
她觉得程渡话语里一直是倾向她的意愿,由她开始由她结束,有利于他自己的条件少之又少,为了公平起见,她舔舔嘴唇,补充道:“你也是,要是想正经恋爱了就和我说,我肯定也不会纠缠你。”
程渡低下头,手里的易拉罐体不知何时被他捏到弯曲变形。“再看吧,我现在也没有喜欢的人。”
舒柠对程渡这话不置可否,十八岁是个荷尔蒙爆棚做事三把火的年纪,也许明天程渡就有了想要恋爱的对象跑来和她斩断关系也不一定。接下来两人进入聊天环节,程渡的话少,基本都是舒柠问。
他来答。一来一回她便觉有些困了。程渡见她躺下,也靠在她旁边的枕头上。“打电竞,应该很辛苦吧?”舒柠脑里的瞌睡因子在窜来窜去,但她还是强忍住睡意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他的手指上有薄薄的茧,她第一次牵他手时就感觉到了。程渡侧过身看她,声音放轻:“不辛苦。在这方面我很有天赋。”
怎么会不辛苦,玩游戏娱乐是一回事,打职业又是另一回事。天赋这种东西,每一个打上职业的选手都有,但电竞也给了让他再遇见她的机会。他忽然觉得一切都不辛苦了。“我在游戏上就没什么天赋”舒柠咳了一声,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你唱歌真的很好听。”程渡的声音小到他自己都快听不见。舒柠的嘴巴动了动,终归是太困,什么也没说便沉沉睡去。程渡替她液好被子,动作很轻。
她舒缓平稳的呼吸就在耳边,他觉得这样真实又这样虚幻。这些年她越飞越高,远的像遥不可及的星星。程渡的手指摸到舒柠微闭的唇,她的唇薄而粉嫩。
他想起了小时候妈妈洗好的一颗颗晶莹嫩红的草莓,他那时正是淘气的年纪,不好好吃只顾着捏着它们玩,最后掐着时间赶在妈妈发怒之前一口咽下,酸甜可口的果肉在他口中爆开。给他酸,又给他绵密的甜,他觉得能这样留在她身边也好。
“晚安。”程渡抚上她的脸,吻了吻她的额头。舒柠最近睡眠质量不太好,总是做些零零碎碎稀奇古怪的梦,醒来之后又想不起具体梦见了什么,只觉得脑累。昨晚和程渡那场酣畅淋漓的性爱让舒柠得了个好眠,她一夜无梦到早上睁眼。
身旁还是程渡略显稚嫩的脸庞,他很快被她翻身的动作吵醒了。“早上好,程渡。”舒柠咕哝道,她还是不太习惯于面对事后清晨的程渡,早上的他少年气太重。
“嗯早上好。”程渡脸凑上来,蜻蜓点水般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舒柠想起他们第一次过夜后的早晨,那时程渡把她圈在怀里又亲又蹭,她心里忽地生出一种微妙的酸胀感,这种感觉很快又被放大,因为程渡立刻就起身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你要走了吗?”舒柠轻声问。“现在不走,我想给你做点吃的。”程渡摇头,他换回了昨晚来时的西装衬衫,顶着一窝乱糟糟的头发,显得既正经又散漫。
“你会做饭?”酸胀感立马消失了。“会,我去你家冰箱看看。”程渡露出了一个少年特有的得意笑容,很快消失在了舒柠的视线里。程渡在外头鼓捣了好一阵子,变出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细面,面上扣了两颗金灿灿的荷包蛋。舒柠昨晚没吃晚饭。
这会儿闻见香味胃口大开。两人来到餐厅,面对面沿着餐桌旁坐下,舒柠这边刚坐稳,程渡就把面碗和筷子推到她面前。
“谢谢。”舒柠咬着筷子冲程渡笑,她家筷子是银制材质,含在嘴里冰冰凉凉。舒柠一口咬下煎得金黄锃亮的荷包蛋,鲜甜嫩滑的蛋液溢了满嘴。程渡的面条煮的时长刚刚好,白到几近透明又不失筋道,汤汁没有添加过多的佐料,只添入了少许生抽和薄盐,再混着细嫩柔滑的蛋花,连汤带面一碗下肚也不觉油腻。
“程渡,你手艺不错呀。”舒柠放下碗,手捂在肚子上。“我还以为你根本不会做这些呢。”对着程渡那张帅得不像人间烟火的脸,还真是很难想象他还挺会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