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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经理,总经理,不好了!”助理怡姿匆匆地冲进他的办公室。
柯毅伦颇为讶异地盯着她,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能让怡姿这么惊逃诏地地大喊。
“什么事这么慌张?”
怡姿上气不接下气的,脸色惨绿惶惶地望着他,将手中刚收到的相片递给他,慌道:
“这是我们在纽约派驻人员昨天用快递紧急送来的最新消息,是我们在欧美最大劲敌凯拉迪的下一季服装,和我们这一次准备发表的衣服全部一模一样,只差布料不同而已。”
柯毅伦大惊,马上抽看着相片中的服饰,脸色勃然大变,一阵寒冽陡地自背脊升起。
“总经理,你的设计作品被盗,并且抢先我们一步发表,怎么办?”
他已经没有时间生气了,原本的时间已经不够用,这下子又发生设计稿被盗这种事,他必须马上变更所有的设计、制作,并侨櫎─找出是谁盗取他的设计作品。
柯伦一边思虑着,惨白着脸沉沉地命令。
“怡姿,马上调出一批缝制人员日夜赶工,并且加以保密,另外联络征信社,我要抓出那个人,看看到底是谁盗走我的设计。”
“可是我们只剩两个礼拜的时间而已,这样来得及吗?”
柯毅伦用着最大的克制力压抑住自己的忿怒情绪,额暴青筋地咬牙切齿着。
“够了,想整垮我没那么简单。”忿怒地握紧泛白的拳头用力地往桌面一击,上头的玻璃桌片立即裂开。
怡姿震惊得张大了嘴,惊愕地盯着桌面,她进霓裳服饰已有四年了,见过不少的风风雨雨,也未曾见过柯毅伦发这么大的脾气,教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楞在原地。
“叫姜师父进来,我要和她讨论服饰修改事宜。”
“是!”怡姿正欲离开柯毅伦的办公室,又被他叫住。
“怡姿!”柯毅伦目光森冷,表情严肃抿唇思索着,像是努力在脑中寻找什么,过了一会儿。“把之前各模特儿们留下来的资料卡拿过来。”
怡姿不解,但她知道柯毅伦一定别有用意,点点头后便离开办公室。
没一会儿,所有之前留下的模特儿数据,全整理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柯毅伦的办公桌上。
柯毅伦异常冷静地翻阅所有下一季的设计稿,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只铅笔,偶尔涂涂改改的,有时遥望着天花板,或蹙额叹息的。
他觉得有些讽刺,自嘲地撇撇嘴角,以往他不是自负着自己的灵感从不枯竭,怎么到了紧要关头,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
这次设计稿被盗,他本人也该负责,要不是自己太自信和粗心,他不会让人有机可趁地盗取他的设计作品,看来他在用人方面,也该好好地审查过滤一番才行。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无济于事,最重要的是两个星期后的服装发表会。
过了一个上午。
“总经理,罗黛丝小姐找你,你要见她吗?”
柯毅伦回神沉思了半晌
“,请她到会客室。对了,怡姿,别对她透露任何设计稿被盗取的事。”
“我知道。”
柯毅伦深吸口气,换回以往那副俊逸潇洒的迷人风采和致命的笑容,当作任何事都未发生似的推开会客室的门。
希望他的直觉不会错。
“罗黛丝,我和你今天有约定试穿吗?”
罗黛丝迷人的瞳眸低掩,娇羞地喃着:“没有,不过我有事要和你谈。”
柯毅伦帅气地扬扬眉角,支着下颚盯着她。
“什么事?费毕斯为何没同你前来?”
“稳櫎─要说的是私事。”她欲言又止,神色愁悒。
“嗯?”
“毅伦稳櫎─”她站起来走到柯毅伦面前。
突地
她猛然坐到柯毅伦的大腿上,一手伸进他的衬衫里抚摩他壮硕胸膛,在他耳间细语呢喃。
“毅伦我爱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无可自拔地爱上你。”
柯毅伦暗怔一下,直觉有诈,不着痕迹地将她扶了起来,自己也改采站姿。
他表情儒雅地轻柔问道:“那费毕斯呢?他不是你的男友吗?你这样移情别恋,他会很伤心的,而且又会影响你们走秀,不太好哦。”
“服装表演!?”一抹心虚目光随即而逝。
看她表情怪异的模样,柯毅伦大概可以肯定七八分了,目前他们的嫌疑最大,由她的语气得知,想必他们会在服装秀前走人,好让秀展无法如期举行,不然她就不会如此讶异了,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还是露出破绽。
“你不这么认为吗?”
她轻扬秀眉,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往上勾,一双美眸不怀好意地斜睨着柯毅伦理所当然的表情。
“这你大可放心,柯总,他这会儿追你的女友正追得起劲呢。”
“黎雯!?”
她轻轻搂住他的胸膛,仰颈娇媚地道:“不然还有谁?”
又是另一大打击,柯毅伦顿时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他万万没料到费毕斯居然会对黎雯下手。
实在糟糕透顶,他这时正屋漏偏逢连夜雨,无法分心在黎雯身上,真是便宜了费毕斯这家伙。
不过凭他和黎雯的感情基础深厚,费毕斯那家伙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博得黎雯的芳心。
罗黛丝得意地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表情,想必他这时也无太多心思在创作上了,不管他是否知道他的设计已被盗走,并且已制成衣裳在美国上市了,到时只要一向和霓裳合作关系密切的鲍威服饰公司的总裁到台湾一看,自然就不会再有下一季的订单了。
她同情地低喃着:“你别那么震惊嘛,那个黄毛丫头有什么好的,你还有我呀。”
他脸色悻悻地,只得婉转拒绝。
“美丽的罗黛丝,很抱歉,我无法接受你的感情,因为我心里只爱黎雯一人,已容不下别的女人。抱歉,我还在忙,失陪了。”
语毕即离开会客室,留下一脸发窘的罗黛丝。
店内附设的小酒吧内,客人寥寥无几,除了总机播放的轻音乐声外,大概就只有偶尔响起的杯子撞击声而已。
费毕斯在幽暗的吧台旁找到了已喝了一整晚闷酒的罗黛丝。
他气结地走到她身边,夺下她手中的伏特加。
“罗黛丝,你又喝酒了!”
她微醺地瞅了他一眼,抢回他手中的酒杯后,一仰而尽。
“酒保,给我来杯白兰地。”费毕斯顺手拉了张高脚椅在她身边坐下。“这次你又为了什么喝酒了?”
“哼!那可恶的柯毅伦,居然将我视若敝屣的,我一定要他好看。”
费毕斯拉过在一旁的烟灰缸,弹个烟灰。
“你去找他了?”
“哼!我自动送上门,他居然视而不见,太可恶了!有多少人想要我,我还看不上眼呢。”
“嗤!没错,第一次主动倒贴男人,却落得这种下场,难怪你呕。”费毕斯有些幸灾乐祸地挑衅。
“住口!”她怒斥。
“说到心坎里了呀。”他嘲笑。
“哼!少在那边嘲笑我,你不也自称大情圣,攻无不破,尖无不摧的,怎么,对那个叫黎雯的怎么也攻不下?”罗黛丝也不甘示弱地反击。
费毕斯以手肘撑着头颅,任闪亮的金发掩住自己俊美的脸庞,低头邪笑不已。
她气结道:“有什么好笑的!”
费毕斯抬起头,嘴角的嘲蔑笑浪越发鲜明。
“罗黛丝,她和你不同,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追到手的。而我,对那种女孩子最感兴趣了,愈是刁蛮,愈是够味,你懂吗?”
罗黛丝对他的轻蔑嘲讽气得脸上毫无血色,冰冰冷冷地盯着费毕斯。
半晌,她的嘴巴出现一丝带嘲弄的笑痕,以十分欣赏,又带不屑的眼光凝视费毕斯。
她明褒暗贬地说:“没错,她是处子,所以你们男人都会视她若珍宝的。不过我倒很怀疑,你这披了天使外衣的恶魔坏胚子,是否有本事掳到那位圣女?可别忘了,她和柯毅伦的爱情基础深厚。”
费毕斯听闻更放声狂笑,声音充满嘲弄与戏谑。
“哈!炳!炳!罗黛丝,你头脑未免太简单了。别忘了,她和你同为女人,哪个女人有那种雅量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幽会?我早已买通各家杂志社,现在只等好戏上场了。”
罗黛丝若有所悟地垂下深邃的眼眸,啜饮着伏特加,她的脸像撕碎般的扭曲难看。
眼睁睁地看着曾是自己男人的费毕斯,当着她的面追求新欢,就算原先计划是如此,不过现在她可不想让费毕斯称心如意,只有她罗黛丝可以抛弃他,绝不允许他弃她如破鞋。
哼!哼!费毕斯你说的没错,有哪个女人会有雅量看着自己的男人在外头到处留情,她总有一天会报复的。
黎雯两脚发麻地坐在椅上稍稍休息一会儿,已经连续半个月左右她的客人不断,到柜上购买衣服可以称得上是恐怖,像是不要钱似的,每个人最少都带五套以上的衣服,连之前到柜上来找她的碴和麻烦的客人,也有惊人的消费。
让她不由得佩服台湾女人的消费力惊人,尤其是打折扣、拍卖期间更为明显。
棒壁柜位的小姐趁着黎雯稍有空档的时间,溜过来闲嗑牙一下。
“黎雯,听说你的业绩是全馆之冠耶,连那些进口品牌的业绩都不如你。”
黎雯累惨的一张娇容上毫无表情,无可奈何地叹道:“没办法!我死要钱呀,拍卖季一到当然得全力以赴,不然哪还有赚头,小美你家的客人不也不少吗?”
黎雯站起身,开始整理刚刚客人离开后所留下的一堆凌乱衣物,小美也顺手替她折了两件衣物。
“不少是不少,不过看的比买的多。”小美瞄了瞄四周,拉过她小声地问道:“喂!黎雯,你们公司的待遇似乎不错,有机会替我介绍介绍,我想跳槽。”
黎雯睁大眼,看着一脸认真的小美。
“当真?”
她用力地点头。
黎雯喟然长叹一番,惹来小美的异样眼光。
“好吧,反正我也可能做到这一季结束,我替你问问看,不过不能保证有空缺。”
“你不做了!?”小美大惊。
“嗯,我的奖学金下来了,必须准备去报到了。”
小美压低嗓音在她耳边小声地私语。
“那你男朋友呢?他答应了呀?”
她把所有折好的衣裳再重新调整一下,收好散成一堆的衣架。
“我还未告诉他,不过让我出国留学是我们早谈定的,所以不必急着告诉他,而且他最近也忙着下一季的作品推出。”
小美喃喃自语着:“原来如此,难怪急着找后补的。”
黎雯一愣,不解地问道:“小美,你说什么?”
小美赶紧噤口摀住嘴,由此可知黎雯什么也不知道。
“没有!我没说什么。”
“小美,有话就直接告诉我,不要有所隐瞒,除非你不当我是朋友。”她语出威胁。
小美搔首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小美”
唉!反正这迟早也会爆的,就早早告诉她好了,免得到时黎雯怪她不够朋友。
“你最近都没看杂志报纸的吗?”
“有关系吗?”
小美替她可怜地点头。
“最近杂志上报导得很厉害,说柯毅伦不改花花公子本性,又另结新欢了,对方还是个美丽模特儿。”
彷如青天霹雳,黎雯当场惊愕住了,勉强咽下一抹涩然,艰涩地开口问道:
“小美,你说的是真的吗?”
“要我拿杂志给你看吗?”
悻悻地说:“不必了。”
她真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毅伦他不会的,他曾对她再三地表明过,所以他绝不会背叛她的,黎雯一直在心中告诉自己要相信他。
但一颗心却一直惴惴惶恐不安
等不及到下班时间,黎雯就已按捺不住地趁着空档,偷跑到百货公司内附设的书店翻动杂志。
几乎每本杂志上都在报导着柯毅伦另结新欢,恢复花花公子本性的消息,连一同进出俱乐部、休闲旅馆的相片也一一刊登出来。
翻过一本又一本杂志,上头报导的更是精采香艳,她简直快无法承受,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强忍着鼻酸,压抑住随时会倾出的泪水,草草地随手抓了两三本杂志,结帐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到下班,整个人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浑浑噩噩。
在自己骑机车回家的路上,她忍不住地哭了出来,咬着牙任眼角的泪水随着冷风消逝
何晶媚蹙眉地盯了大门一眼,这个时间应该是黎雯回来的时间,可是她有钥匙呀。
纳闷地推开大门,差点没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黎雯浑身是伤地回来了。
“黎雯你发生什么事了?”
黎雯浅浅地苦笑一下,一跛一跛地走进来,何晶媚关好门后,马上从旁边扶持着她。
黎雯疼痛不堪,虚弱地低喃:“我摔车了。”
何晶媚小心地扶她在沙发上坐好,帮她把双腿抬到茶几上,拿个坐垫放在她身后,让她坐起来舒服点。
然后跑进浴室拿了条干净的毛巾和医葯箱,小心地替她清理伤口和包扎上葯。
何晶媚满脸不解和疑惑,一边问道,一边小心地替她擦着碘酒。
“你骑机车不是一向很小心,而且速度很慢的,怎么会摔车?是遇到坑洞还是遇到飚车的,不然怎么会摔成这样?”
黎雯咬着下唇强忍着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何晶媚吓了一跳,连忙在她伤口地方吹气,心疼地说:“对不起!我太用力了是吗?”
“不!不是!我不是伤口痛,是”黎雯忍不住的泪水再次滴落,哽咽着。
何晶媚慌忙地抽张面纸递给她。
“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会让你这般伤心欲绝地痛哭?”
黎雯抽抽噎噎地抿着唇。
“你打开我的背包看就知道了。”
何晶媚忧心忡忡地打开她的背包,里头放着几本杂志,疑虑地翻开来一瞧,才发现原来会让黎雯这般心伤的原因,是来自“他”的“移情别恋”
不知该如何启口安慰她,只是拍拍她抽动不已的薄肩。
“也许也许是杂志社为了业绩,所以胡乱报导的。”
她吸口气。
“哪有可能会好几家杂志同时报导的。”
何晶媚哑口无言幽幽地望着她,只能任黎雯泪涔涔地哭泣,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好好地让她宣泄一番。
一夜未合眼的柯毅伦,此时迫切需要的是短暂休憩片刻,偏偏不从人愿的,对讲机响起。
他疲惫地按下对讲机。
“怡姿,我不是说过一概不接任何电话和处理事情的吗?”
对讲机那头传来急促的慌张声。
“总经理,黎雯出了车祸,今天无法来上班。”
什么!柯毅伦大惊,所有的疲倦和瞌睡虫一下子全跑掉了,连忙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下班后。”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看她。”
柯毅伦懊恼地走出办公室,心中不停责备自己不下数千次,不应该因为自己工作忙碌而忽略到黎雯,更不应该让她一人在夜晚时骑摩托车回去的。
原本由公司到黎雯家中车程约四十分钟,如果遇上塞车时间可能要一个钟头左右,而他居然只用了近二十分钟左右就到达,显然是沿路闯红灯超速来的。
他的忧心写在脸上,急切地频频按着门铃。
里面传来何晶媚不耐烦的叫声:“来了!来了啦!别按了!”
何晶媚一推开门,怔忡了一下,口吻中饱含着些微的讶异。
“毅伦!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很忙吗?”
柯毅伦径自踏进门坎,不愿对何晶媚多作解释,急急问着:“黎雯伤得如何?”
“身上多处擦伤”
还未等她讲完,柯毅伦就急忙冲进黎雯的房间,连门都忘了敲,一看,脸色大惊。
黎雯身上的伤痕累累,连那张似水芙蓉的娇颜上也有严重的擦伤,柯毅伦坐到她床边,瞪大黑眸心疼地仔细瞧着。
“怎么伤成这样?”一手温柔抚摩着她一边脸颊。
原本已较平静的情绪,因他的到来又血液翻腾,心绪波动,黎雯双目含怒,下颚抽紧地怒目瞪他一眼,随即将他的手拨开,悻悻地将脸甩过一边。
“别碰我!”
“黎雯,你怎么回事?”脸色、语气显得有些不能适应。
“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依然背对着他,语气冷得像冰。
柯毅伦有些愕然地瞅着她,仍耐着性子哄道:“黎雯,我知道我不该因为工作忙,而未去接送你下班,但你说这些话有点太严重了吧!”
忍不住不争气的泪水,又扑簌簌地潸潸掉落,黎雯回过身对他咆哮。
“严重?一点也不严重,我告诉你柯毅伦,我们完了!你懂吗?”
柯毅伦心头大怔,慌张地问道:“为什么?黎雯,你要和我分手,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自己心知肚明!”激吼着。
他勃然变色,用力拍着胸膛,怒道:“我心知肚明?我为什么要心知肚明?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承认最近工作忙,较忽略你是我不对,但是这罪不至死吧?因为我最近没时间陪你,就要和我分手,这理由太过牵强了吧!”
黎雯心碎地鄙视着柯毅伦,忿恨地说:“我不是那种只希望男友陪在身边的女人。”
“好,那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呀!”他怒不可抑,听闻心爱的女人摔伤了,二话不说就直奔过来看她,而她见面的第一句话不是撒娇之类的话语,却是这种听了会让他宛如掉落万丈深渊的莫名指责。
“是罗黛丝,这样你清楚了吧。”
他双臂环胸,怒眸而视,语气低沉而冰冷。
“不清楚,这和罗黛丝有何关系?”
她将床边放的那几本杂志丢到他脚边,忿力咆叫:“你还想骗我!为什么你始终改不了风流成性的毛病,让大家来看我的笑话?”
柯毅伦望她一眼,拾起掉落脚边其中一本杂志,翻阅后更加生气。
“别人利用我炒作新闻,难道你当我的女朋友这么久,你还不明白吗?”
她泪涔涔地吼着:“是的!不明白,我不明白的是为何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背地里和罗黛丝扯不清!”
“有没有和她扯不清,我自己最清楚。”他再也受不了地用力咆哮。
“你当然可以睁眼说瞎话,如果只有一家杂志社刊登,我还会认为是它们胡乱报导的,一下子有十几家,你叫我相信你,还是相信上面的报导?”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恼火了。
“欲加之罪?你好意思说,上面都有相片为证了,你还狡辩!”
“我没狡辩,没错,我是带罗黛丝去洗温泉,不过费毕斯也在场,只不过他晚到而已。”
“晚到!晚多久?晚到可以让你们办完事他才来。”黎雯情绪激动到无法克制的地步尖叫大吼。“黎雯!你理智点行吗?”柯毅伦大声地命令。
“叫我理智,你叫我如何理智?自己男友和别的女人幽会,连照片都上了杂志,还叫我理智,难道就一定要捉奸在床,才叫证据吗?”她心都碎了,泪如决堤一般。
“这嗤!”柯毅伦气得说不出话,他咬紧牙根,额上两条青筋暴露,握紧得泛白的拳头,隐隐抖动。
他再不马上离开这个火爆场合,他发誓他真的会揍人,强压抑下那股熊熊怒火,耐着性子,沉沉地说:“你我冷静一点后,我们再来谈。”
说完后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他发誓一定要抓出在暗地进行操纵,搞破坏的那个人。
“黎雯!黎雯!你快看今天报纸上的头条新闻。”
何晶媚大惊小敝地一边大声嚷着,一边冲进她的房间。
现在的黎雯正忙着整理行李,根本无暇理会她的新闻,更何况她也没那个心情去关心任何事。
“是你考上托福上了头条呀。”
何晶媚蹙眉插腰地瞅她一眼。
“不是!”见她根本毫无兴趣,干脆一股脑地跳到她的床铺上,翻开报纸大声地念道:“国际知名服饰霓裳集团,日前设计稿被窃,并于美国制造上市”
这么一朗诵,随即引起黎雯的疑惑和关注,一把抢过报纸仔细地阅读着。
这才知道她是真的误会柯毅伦了,而费毕斯和罗黛丝正是那幕后操纵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因为受雇于某家外国公司指使,现在那家公司也正被调查举证当中。
那家公司的头号劲敌是霓裳,有许多订单全被霓裳给拿走,在明争不过的情形下,所以才走这一步。
她神色愁悒地放下报纸,默默不语地发着楞。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她叹口气,木然地说:“能怎么办,木已成舟。”
何晶媚小心地探索问道:“还是决定要如期出国吗?”
黎雯将报纸塞进她怀里,苦笑一下。
“好不容易盼到的机会,难道就这么放弃?”
“但是好不容易得到的爱情,就为了这么一点小误会而放弃,好吗?”
黎雯面无表情,呆楞楞地看着何晶媚好半晌,才幽幽地叹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不够成熟吧!但是我觉得我为了维持这段感情,付出太多的心力,到后来还是伤痕累累,我觉得很累。”
何晶媚见她如此感慨,想替柯毅伦说些话,也说不出口。
黎雯沉思了一下,嘴角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动着,而后自嘲地笑着。
“也许是他太优秀了,他让我觉得自己和他相差太远,心中永远隐藏着一分恐惧,那种不踏实的感觉和阴影一直笼罩着我,所以只要一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让我紧张不已。”
经她这么一说,何晶媚已经稍能了解,为何在误会冰释后,黎雯还是执意要走的原因了。
既然如此,她也只能默默地祝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