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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瑜成了卓仲诺的秘书之后,一天常被叫进办公室十来次以上,她无名火早冒上九霄云天了。
“桑瑜,进来一下。”
她挂上电话,沮丧的趴在桌上,忿忿不平地想:“上辈子欠他的是不是?这次又怎么了?咖啡又喝完了吗?还是英文书信的用词又让他不满意了?”
虽然柴智刚把一些业务交给卓仲诺是不关她的事,有可能是公司政策性的问题,可为什么偏是她负责的部分?每天忍受这般精神虐待,她不得不提出心中的疑问。
“柴总,听蔓妮说,这些业务半年前就已经由你全权负责,董事长也不过问,为什么忽然间又交给董事长处理?”
自然不能乖乖招供是卓仲诺交代的,那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因为拓展业务的关系,我怕能力有限,负荷不了,所以转给老大处理,他也为我着想,二话不说就接过去了。够义气,所以我对他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最近工作还好吧?老大不是爱找麻烦的人,这一点我想你最清楚”
她不情愿地弯起唇形,心中暗想:再了解不过了,没事找事做的无聊家伙!
“他的脸是臭了一点,不过他看重个人的工作能力,他对你赞不绝口哦!”他是肯定我冲咖啡的能力吧!桑瑜心中如是想。她做人家秘书的能怎么办?主子要她做她就得做,可是她的主子为什么不是人人称好的柴智刚,而是鬼面阎王卓仲诺?”
桑瑜拖着千斤重的步伐进入办公室。
“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平板地没有任何起伏。
仲诺当然看出她的不甘愿“明天跟客户谈生意,陪我去一趟。”
“我不应酬的。”她挑着眉直接回答。
“只是吃个晚餐,这样也不肯?”
“以前谈生意出席的是课长、经理,没有一位女性同事,这次有什么理由非得由女性出席?”这是她老早就得到的情报,所以尽管他恶名朝彰,桑瑜肯定他仍旧是个正派人物。
“一些文件资料需要你整理,不带你去带谁?”
“蔓妮以前说了,只要把资料交代好并且解说清楚,不需要跟去应酬。”幸好早做了准备,最近那家坐月子中心的电话已成了她俩之间的热线。
“担心什么?怕我不正派?”
“当然不是。”她眨了一下眼睛,心想:“你本来就邪气十足。
仲诺看见了,她的习惯还是跟以前一样,撒谎时或是心里骂人就会用眨眼来掩饰。
桑瑜接着说:“那种场合我不方便去。”
仲诺了然于心,笑笑说:“我约了客户在餐厅吃饭,又不是酒店,对方也是正派的生意人,在柔和有气氛的餐厅,身边有女伴比较协调,正事办完就离开,很纯粹的公事。对方有家小,不会有非分要求。”两手手指交错握着,希望能去除她的戒心。
“吃饭时谈公事对消化不好。”
“难道桑小姐明天晚上另有约会?”就算有也得取消,看看这些日子她对他什么态度?那个说爱他的桑瑜哪儿去了?
“没有。”
“那好极了!”他用武断不容辩驳的口吻“我跟客户约了,明天晚上七点,记在行程表上。没事了,你去做你的事吧!”
仲诺不去看她气得眉毛揪起来的表情,转过身假装忙碌的找文件,之后便听到她重重的摔门声。
会计部的同事见状来到桑瑜身边好奇追问:“又什么事了?”
她抬起头,气恼地说:“他要我明天陪他跟客户应酬!我想请问你,这种老板你们怎么还受得了?你们用的是什么标准评量,居然把他归类成好老板,我真想不透!”
“我们奖金高、福利好,一年还办两次旅游,他除了脸像冰块一样,其他对员工的照顾可算无微不至了,找工作不就是要找这样的公司吗?”
“为什么我一点都看不到。”她咬牙切齿忿忿不平地说。
方敏珠思索着说:“他以前不要女秘书应酬,不仅怕麻烦,也为了保护她们。”
“敏珠,我到底是哪里不对了,我总觉得他对我事事不满意。”
“应该不是吧,我看你做的很好,不输蔓妮嘛,别气馁,他应该有他的用意,他不是选在酒店吧?”
“不是。”
“对嘛!”敏珠宽怀的笑,卓仲诺在她心中的形象保住了“你看卓董还是为你想的,既然是正当场合就不用怕了。”
“我不怕,我只是生气。”
“往好的方向想嘛,卓董请客耶。”
“那也得看姑娘我愿不愿意赏光啊!”她脸色一变“谁晓得他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故意拿我当幌子?”
方敏珠吓得大惊小敝“瞧你想到哪儿去了,这是哪门子事,他他我们是开玩笑的嘛,千万别让他知道了。我们主任叫我了,记住那件事,别传出去。”
桑瑜只好在心中暗骂着,多少平衡一下心中的不满“那个死同性恋!”
快下班的时候,她接到白立远的电话,是他与陆文芬邀她晚上碰面,卓仲诺听到了;问题不是晚上的饭局,跟白立远吃饭才是症结所在。
但是桑瑜下班后拿同一份资料跑了三趟影印,卓仲诺又临时丢来一份打字,那书信的内容明明写得莫名其妙,她还是得照做,没办法,只因为他是主子,她一点意见都不可以有,结果当然是害她迟到了。
“烂老板,笨拙不‘重诺’的董事长,心理变态,将来一定不得好死,喝水呛死,吃饭噎死,吸空气毒死,反正没好下场啦!”
桑瑜赶到现场时忍不住抱怨连连,陆文芬与白立远只得暂时成了她的垃圾筒,一场原本美好的晚餐就这么泡汤了。
***
小小的茶水间应有尽有,供应办公室所有人的饮食所需。
桑瑜在茶水间碰见柴智刚,她一面搅匀手上的咖啡,一面对他点头微笑,她看见他拿着空杯子来泡茶,说:“以前都是蔓妮帮你泡的吗?”
“不,我都是自己来。”他按了热水器,沸腾的水冒出一阵白烟。
桑瑜一点都不惊讶,她是故意这样问的“为什么?”
“因为秘书做的是公事,像泡茶是属于私人的事,要别人泡茶好贬低他人人格,是大材小用,也是一种侮辱。”
“所以我做的很烦。”明显的一抹无奈挂在桑瑜脸上。
“咦!”柴智刚这才想到仲诺三番两次要她泡咖啡,也注意到他近日呵欠连连,轻笑道:“老大最近好像睡得不怎么好。”
“管他去,谁教他没事喜欢喝那么多咖啡。”
“他本来不喝咖啡的。”
“不喝咖啡?”她不觉地皱眉,搅拌的速度逐渐地缓了下来。
“你来了之后他才喝咖啡的,而且喝上瘾了。”
桑瑜抿着唇生气“他好过分。”
“是喝太凶了,哪有人一天喝七、八杯咖啡的。”他轻啜了口茶,浑然不知桑瑜一股怒气正要升起。
“整人也不是这种整法。”
“嘎!”
“我早就知道他很讨厌我,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对我怒目相向,然后每天不厌其烦的把我叫进办公室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我觉得我的尊严被践踏,我的能力被侮辱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要这样折磨我?”恨不得在杯里再添一匙咖啡,让他苦得彻底。
想不到她的误会这么深,他火速为仲诺澄清“不不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以往另一方面想。”
“绝对不会错,柴总,我多希望跟的是你,为你工作;至少你明理,知人善用。而且绝不会无缘无故给人难堪,如果不是看我不顺眼,我实在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祸从口出,这下麻烦大了,他急切地说:“他只是喜欢多看你”“你是他好兄弟当然会这么说。”桑瑜懒得再去听柴智刚为他辩解的话。喜欢?连这种蹩脚借口都出现了,真是荒天下之大缪“或许我根本不该在你面前说他坏话。可是我不是挑拨离间,他干嘛那么恶劣,讨厌我就直说嘛,我最恨人故意刁难,百般羞辱,却一句明话都不说。”
“他对你很特别”
“特别到全公司同事都看得出他最看不顺眼的就是我。”
“桑瑜,你真的误会了,他没有。”
“柴总,再替他找理由,恐怕这杯咖啡我会忍不住泼到你脸上。”
“仔细想想他对你的态度。”他神经过敏的摸了摸脸,仿佛已被泼了一脸的咖啡。
“失赔了,柴总,我得去伺候暴君了。”她懒得再去多想。
看来老大的感情是坎坷崎岖,不过他还是可以安心的喝茶,做他的总经理,因为战火怎么样也烧不到他身上。
他带着笑喝了一口刚彻好的茶“嗯!好茶,还可以挑个好位置,看看这出好戏的收场,希望是喜剧,不然连我都有事了。”
下班了,同事三三两两走了,柴智刚尚未离开,桑瑜上前走到柴智刚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柴总,还没走?”桑瑜踱至他的身旁和他道再见。
“我想把我的任务不,应该说是业务做完才走。”奇怪,他好心虚,心虚得有些结巴。
“我想为早上的事道歉,我不该那么没礼貌,每次都打断你的话。”
“这是民主国家,每个人都有说话的权利。”
“要不要帮你叫便当?”
“不用了,我待会就走了。你们七点不是还有约会?”
“是公事,约了客户谈公事。”桑瑜连忙否定。
“是是,我的意思就是公事,餐厅你订的?”柴智刚急忙纠正。
桑瑜摇摇头“董事长一手包办,这次的客户是谁?神秘又尊贵,是大客户吗?他连资料都没让我看过。”
他很用力的想了想,想得头都快爆炸了“很大很大。”大得足以影响卓仲诺。
“那更不该我去了,我只是代理秘书,反正我再过几个星期就走了,这么重要的客户我怎么能应付?柴总,你去跟董事长说换了我,你去比较合适。”
“我去就不伦不类了!”
“什么?”他好像说了艰涩难懂的字句,桑瑜张大嘴巴。
“我是说,老大有他的想法。”
“他的想法恰巧是我不懂的。”她无力的摊了摊手。
桑瑜总觉得柴智刚今天怪里怪气的。
坐上卓仲诺的高级轿车,桑瑜心想那号神秘人物自粕以揭晓了吧?
“董事长,客户的资料以及合作产品的文件呢?”到现在桑瑜还是一头雾水,不赶紧整合一下印象,怕到时会是场中唯一不了解状况的人,她是敬业秘书,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在我的公事包里。”他连眼珠都不转地专注开车。
这是什么意思?放在公事包,这话是表示她可以自行翻阅?她又不能无视他的存在任意翻找,他到底想怎么样?真是浑蛋透顶了!
桑瑜憋着一口怒气“我可以看看吗?”她拼命地想维持自已的修养。
“别急着看,这些事你应该都熟悉了。”
“我要有心理准备,到目前为止我连跟哪家厂商接触都有不清楚,如果你不需要我的话,大可把我放下车,我不介意被放鸽子。”
仲诺妥协了“你看吧!”
暗地里瞪了他—眼,桑瑜伸手提起放在后座的公事包,她越往下翻,眉头攒得越高。
“‘实发’陈经理这些不是定案了吗?”
“他对合约书中的条文有些意见。”
“约都签了,像陈经理这么经验老到的人,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才对。”
“你怀疑我?”他斜了眼看她。
“我怀疑自己长久的判断力。”
“‘实发’是大客户,如果他要求更改的地方影响不大,以长远的眼光来看,应该可以接受的,对不对?”
那也不需要叫我来啊,不需要牺牲我宝贵的下班时间,桑瑜心中直嘀咕。她不是不敬业,这件事实在没有必要如此。把东西一放,她将公事包又甩回后座去。
车内窒闷的空气令她无法思考,转头看着车窗外一一掠过的景物,无论招牌、人、物、景都只是无意识的闪过。她非常讨厌卓仲诺,这一点她涸葡定,撇开他常叫她做一些小事不说,从见了他的照片开始,她就对这个人打从心底起反感。
趁着红灯的空档,他问她:“桑瑜,你打从心底抗拒吗?”
看了他一眼,她自知理亏的低头,的确客户有权利再修正合约,对自已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也感到可笑。
“对我还是这件事?”
她抬眼,以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董事长,我们是不是需要好好沟通一下?虽然只剩十几天,我还是希望彼此都能留下好的印象。”
“正有此意。”
“你对我不满?”
他笑了,冷酷的脸上有了几分温度。这时绿灯亮起,车子再度上路。“或许我冷漠,但我对你永远不会不满意,你呢?”
“你不是从不喝咖啡?”
仲诺在心中微笑,这小妮子原来有备而来,早都打听好了。“最近养成了喝咖啡的习惯。”
“柴总说你精神不好。”
“所以更需要咖啡来提神。”
“为什么同一件事要叫我跑好几趟,那一扇门开开关关的你不烦吗?”
“可见得你的不满出处在此,你得体谅我脑子钝,总要到事后才想到自己疏忽了某些事,况且我不介意门板会不会被人摔坏,这表示还有人愿意进来冰冷的洞窟。”
这算哪门子沟通!她沮丧的躺回椅背“早知道说没用,你根本是唯我独尊。”
“你对我的印象从以前到现在都有没变。”
“以前?不,我以前不认识你呀。我对你的印象是,你一定要别人照着你的意思去做,没有转圆的余地。”
“我不管别人,我只要你照着我的意思做。”
“不能有第二种声音?”桑瑜在心中呐喊:现代人还有这种跋扈的思想,不是他疯了,就是自己疯了!
“我不希望你有。”
“为什么独独对我。”
“因为你是我的秘书。”
“那我还真倒楣!”不过蔓妮更倒楣,她的苦日子比她还长,桑瑜心中补了一句。
夕阳余晖轻洒在街道上,澄黄的霞光令人眷恋。
桑瑜看着手表“陈经理迟到了。”
“你饿了吗?”
她深深吸口气,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刻薄言语“这不是重点。”她觉得他们真是不同世界不同时代的两个人,没有办法沟通。
“我饿了快一年。”
透过金边眼镜的目光带着令人窒息的野性呼唤,短发油亮与光洁面容的底下似乎潜藏着危险的气息。
“什么意思?”桑瑜心中隐隐波动,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是什么?
别吓坏她,她什么都忘了。现在这样很好,同她出现在阳光下正是他期待已久的时刻。当初没料到她会心碎远离,害他苦等了一年,而一年后再见她时,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她四周环护,没办法在梦中与她激情缠绵,诉说对她的思念与来不及说出的那句话。
恨她的遗忘,如今一切又回到原点了,他气愤她无由的排斥!
手机适时响起,他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是柴智刚:“老大,按照计划打来了,你现在在哪儿?”
仲诺又瞄了桑瑜一眼“陈经理,我们正在餐厅等你,你已经在路上了吧!”
“做你兄弟的我真惨,现在还空着肚子哩,别忘了你欠我一份情。我多孤单啊,公司空无一人,你还有美女相伴。”
“没有问题,合约只要在许可的范围内都可以更动。”仲诺鸡同鸭讲地接着话。
“天啊,我们真是鸡同鸭讲,我只是忘了提醒,你要小心桑瑜,她挺古怪的,靠近她时,身上好像有什么防护层似的可将人弹出来,你道行高我许多,但是自己也要小心。”
“我知道,我会留意,陈经理快到了吧?”
柴智刚嘿嘿怪笑“如果我说,现在正在路上你会答应让我去吗?这么大的电灯泡恐怕太刺眼了。”
卓仲诺虽然很想笑,可是见桑瑜正注意他的对话,不得不装出一副道貌岸然“你另有要事?很紧急吗?”
“急的不得了,我的肚皮已经在打鼓抗议了,却还得尽忠职守的跟你演这场戏。桑瑜打心底对你很反感,你知不知道?”
他偷空又瞄了她一眼“我十分明了,如果不是十万火急,你绝不会随便取消约会。什么!嫂夫人进医院了?你现在一定是忧心如焚了。”
“留点口德行不行?还好不才在下我尚未娶老婆,否则就真让你触了霉头,哎,我还要跟你扯多久?”
“没问题,合约的事改天再谈,不耽误你了,好好好,你放心去医院吧,不说了。”
“呸呸呸,你才进医院,再见!”柴智刚在电话那头鬼叫着。
“好,改天再联络。”
结束谈话后,桑瑜马上问:“陈经理有事不来了?”
“他老婆进了医院,他得赶去照顾。”卓仲诺耸耸肩。
“好,这下没戏唱了。”她收拾着包包准备闪人。
“既来之则安之,吃个饭再走吧!”
吃饭是一件舒服又享受的事,跟他一起那么别扭,她哪里吃得下!
“不好意思还让董事长破费。”
她心里想什么他怎会不知道?“跟我吃一顿饭真的那么痛苦?”
同情弱者是她最大的弱点,尤其她长久在孤寂的境况下,更显空虚无助。自己内心也有许多的冲突挣扎,如果他只是想找人作伴排遣寂寞,那么助人为快乐之本,有何不可?
桑瑜心中大叹:“女人的同情心真不是普通的廉价。”
饭后,仲诺很绅士送她回住处,在她开车门前,他说:“谢谢你陪我吃这顿饭。”
桑瑜不解。“听起来好像很孤独,你跟柴总不是好哥儿们?”
“他有他的社交,我有我的世界。我一直坚定且寂寞的等着一个人。”
为什么一想到他同性恋的身分,心中就有纠结的痛?
“你一定等了很久,云云众生中,想隐瞒自己的爱好,又得不停的寻寻觅觅,一定很辛苦。”
“是否愿意听我说一段故事?求你聆听,也求你相信。”
她自言自语:“我早就相信了。”
“什么?”
她绽放笑容,恳切地说:“你说吧,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苦恼,有些话不吐不快,埋在心里的秘密压得你情绪不稳定。”所以才会那么变态的折磨我,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原谅你。桑瑜心中却是暗自嘀咕着:“压抑自己是不道德的,长久下来对生理与心理都不好,影响你的思考行为和判断力。有同性恋倾向不是你的错,现在社会开放了,许多人都可以接受你们的存在。明理的人都明白,你们不会危害别人,放心,我不会被这种事吓到,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阻止你们的感情。”
他满眼惊奇的望着她,这么浪漫的夜晚,为什么她的脑袋里净装着这些念头?他不禁大笑出来。
“天啊,你脑子怎有这种千奇百怪的想法?”
她猛然摇头,正色道:“不,这一点都不奇怪,多元的社会下,你们其实是很正常的。”
“你真相信我是同性恋?”
她微偏头,从上到下打量他一次“你正要告诉我这件事不是吗?”
他往前倾,慢慢地靠近她,问:“我全身上下哪一点告诉你,我有断袖之癖?”
她的眼与他对望,丝毫嗅不出危险性“这个是看不出来的。”
“人云亦云,可信度就高吗?”好怀念贴近她的感觉,她的气息轻轻拂过脸庞,搅得他心痒难捺。
“你是一个男人,正确的说法,是一个出色的男人,没有女朋友就令人猜不透了。如果不是,那么你的特殊原因是什么?”
仲诺用低沉的嗓音魅惑她“我用一生去爱着一个人,可是在我说爱她之前,她便离我远去了。”
“为什么爱了又不说?”他的话语中有不可抵抗的魔力,她似乎迷眩了。
“我要等建立了事业、地位之后,才要在阳光下说爱她。”
阳光下?桑瑜的意志力回来了“还说不是同志?”
他唇边扬起了狂邪的笑“不是,我会证明给你看。”
他出其不意的抱住她、吻她,可是一阵灼热感霎时震离了他。
桑瑜见他轻率的狎弄,满肚子的委屈与不甘化成泪水夺眶而出,再看他一脸惊吓,心中一片雪亮。他对同性爱人有情感的执著,所以碰了她又嫌恶,那一脸震惊足以推翻之前的话,他根本就是在耍她。他是刺猬吗?怎么一副见鬼的鸟样?
夺走了她的初吻,又给她这副嘴脸,对桑瑜来说真是莫大的耻辱!盛怒之不,她赏了他一个大红五指印,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跑了。
留下仲诺愣在原地,久久才回神,喃喃自语:“刚刚是什么?为什么我的唇与我的手都有疼痛感?为什么碰了她有烫着的感想?到底是谁搞的鬼?她的梦我进不去,现在连真人我都碰不得。小瑜,你到底着了什么魔?有什么东西让我不脑瓶近?”他的语气变得激愤“是谁?谁蓄意要破坏我们的感情?让她丧失记忆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剥夺我的机会,为什么?”他快被心中的愤怒击垮了,心中的恨转为咆哮“不管你的用意是什么,我绝不会让你把我的希望带走,她是我沦陷在人类世界唯一的目的,谁都不能把她带走,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