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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木:又叫宛童,即寄生树。又分两种,叶子是圆的叫做茑木,叶子像麻黄叶的叫做女萝。因这种植物是寄寓在其它树木上生长的,像鸟站立树上,所以称作寄生、寓木、茑木。俗称寄生草。
——题记
这天一大早,女友朱柒柒就上班去了。甄子辂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直到朱柒柒从公司打来电话催他,他才穿上睡衣,起来洗漱了一下。朱柒柒说把一份重要文件忘在了家里,让甄子辂直接送去梧桐街13号他上班的地方。
甄子辂拿着文件出了门,开车直奔市南,到梧桐街也就10多分钟的路程。甄子辂把车开的飞快,半开着车窗,凉风直灌入车内。
梧桐街,偏僻却安静,街道窄而阴暗,两边是古朴的楼房,斑驳的院墙,院墙上爬满了寄生草。甄子辂一边开着车,一边留意着街上的门牌。经过一处古宅的时候,甄子辂把车慢了下来,古老的宅子透着一种沧桑和神秘,一株古柏如伞如盖,柏枝上缠绕着一棵茂盛的寄生草,椭圆形的绿叶婆娑婀娜,甄子辂的目光有些迷离了,仿佛有中东西吸引着自己,然后,寄生草的枝条突然伸展开来,齐齐射向甄子辂,甄子辂以为自己眼花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失去了知觉。
朱柒柒正在办公室和同时商量一个策划案,楼下门卫老张打电话上来说有个女孩送东西给她。朱柒柒急匆匆地下了楼,门卫房里却空无一人,喊了两声门卫老张,不见人影,门卫室的门大开着,桌子上放着一个文件袋,正是自己早上让甄子辂给送过来的文件。朱柒柒不禁有些生气,这甄子辂胆子也够大,居然让一个女孩子送文件,一边想一边掏出电话给甄子辂拨了过去,那边却只传来“嘟嘟”的忙音。朱柒柒气呼呼地回到办公室。甄子辂的电话一整天都无法接通,一下班,朱柒柒就急匆匆地往家赶。
夜幕降临,依旧不见甄子辂的影子,朱柒柒的怒火变成了焦急。时针指向10点,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朱柒柒冲了过去拉开门,只见甄子辂脸色苍白,双目无神,正站在门口。
朱柒柒看了眼门口无精打采的甄子辂,一晚上的心里的焦急一下子都没了,冷着脸径直进了里屋“咣当”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扑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哭着哭着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柒柒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着轻轻的脚步声向床边走来,他就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不久就传来低沉的呼吸声,他睡着了。朱柒柒从被窝里搂着了他。月光从窗户角透进一道光来,照在他的脸上,那样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朱柒柒伸手抚摸着这个男人熟悉的额角,慢慢的睡了过去。半夜里,甄子辂侧了下身,朱柒柒又醒了过来,心里泛起一种渴望,她试着抚摸着甄子辂的胸膛,却发现他的身上汗津津的。朱柒柒把身体贴在甄子辂背上,感觉到甄子辂的身体滚烫,呼吸也粗重起来,身体微微发着颤。朱柒柒拧开台灯,伸手摸摸甄子辂的额头,心想他是不是感冒了。昏黄的台灯下,甄子辂双目紧闭,脸上的肌肉时而绷紧,时而放松,仿佛在忍受着某种折磨,喉咙里甚至发出低低的呻吟。“子辂,子辂”朱柒柒低低地呼唤了两声,不见甄子辂反应,她不禁担心起来,他是不是真的病了。“子辂,子辂”朱柒柒拉了拉甄子辂的胳膊,依旧不见他醒来,她就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甄子辂哼了一声终于醒了过来。朱柒柒扶起甄子辂的头,右手贴在他的额头上“睡得跟猪一样,你是不是发烧了?”朱柒柒关切地问道。“额我没没有。”甄子辂推开朱柒柒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我没事。”“那是不是做噩梦了?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朱柒柒又说道。“刚才?是吗?没”甄子辂有些语无伦次。“你有什么瞒着我对不对?你外面有女人了?”朱柒柒直截了当第问道。“没,没有。”甄子辂把朱柒柒抱了过来在怀里:“怎么会呢?我可是只爱你一个。”朱柒柒使劲做出一个推开甄子辂的动作,身体却已经躺在甄子辂的怀里:“那今天给我送文件的女孩是谁?”
“我亲自送过去给了门卫老张啊。”甄子辂说道:“别瞎猜了,柒柒,睡觉。”朱柒柒还想问,甄子辂已经强吻了过来,朱柒柒的身体软了下来,两个人钻进了被窝里。
天亮的时候,甄子辂还在沉睡。朱柒柒走进公司大门就直奔门卫房,她想找老张问个清楚。门卫房边上停着一辆警车,一个同事告诉她,老张死了,尸体是在梧桐街一处老宅子里发现的。朱柒柒心里咯噔一下。进了办公室,朱柒柒向老板请了个假,就直接搭车回家了。
房门紧闭,屋里空无一人。不出朱柒柒所料,甄子辂果然不在房里。朱柒柒打开卧室的门,被子没有叠,被窝尚温,她坐在床边,心里又把事情的前后仔细思忖的一番。心里虽然没有眉目,但是已经肯定甄子辂一定遇到了意外。突然,枕头旁边一个东西引起了朱柒柒的注意。一片陌生的草叶,泛黄,长不过两三厘米,像麻叶,却比麻叶小,叶脉红色,像血管一样。朱柒柒将叶子托在掌心,细细大量,心思已经飞转,寻找和这个叶子有关的记忆。片刻时候,朱柒柒飞身出门,此刻她唯一担心的就是甄子辂的安危。
朱柒柒挡了出租车,让司机开着车,沿着甄子辂走过的路线去梧桐街13号。她拉开车窗,一边开,一边注意着路边的草木。直到梧桐街上,一处老宅外,院里一株百年柏树上,缠绕着一株寄生草,郁郁葱葱的叶子和朱柒柒手中的一模一样。朱柒柒下了车,发现门口围着一堆人,几辆警车停在路边。老张的尸体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朱柒柒压住心底的惊骇,不动声色地绕道了老宅后面,看了看四下无人,朱柒柒飞身而起,越过院墙,消失在老宅的通道尽头。
这是一栋清末的四合院式建筑,东西厢房各两间,正方三件,南方三间。被列为市级文物,早已无人居住门可罗雀。此刻,因为命案,倒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三五个警察在查勘现场,门口也被封锁。老张的尸体是在正方被发现的,那里也成了警察重点勘察的地方,朱柒柒悄然进入东厢房。一进屋,一种古老腐朽的气味就浓烈的散发过来。柒柒警觉地注意着外面警察的动静,万一被警察发现了自己,麻烦就大了。柒柒进的这间房子估计是房主的会客厅,如今仅剩一张方桌和两张椅子。桌子上是一层厚厚的灰尘,柒柒目光掠过桌面,发现了衣衫划过的痕迹,心想普通人的衣衫是不可能够得着桌面的,心思闪过,柒柒抬头向屋顶望去,就在一刹那间一团黑影直向柒柒扑来。柒柒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柒柒迷糊中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努力睁开眼,只见甄子辂正躺在自己身边。“子辂,子辂”柒柒推了推甄子辂,没有任何反应。“不用担心,他死不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你是谁?”朱柒柒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等了1000年,终于等来了要等的人。”黑暗中一个冷冷的女声说道。
“我想那个人应该不是我。”朱柒柒说道。
“当然,不是你。可是没有你,我等来了他又有什么意义。”女声冷笑着说道。
朱柒柒突然笑了起来:“你不用躲在暗处,妹妹,你还是出来和我相见吧。”
“奥”黑暗里发出惊讶的叹息,似乎对朱柒柒认识她有点意外。
朱柒柒从怀里掏出早上在床头找到的叶子,举了起来:“你认识这个吗?”
一条绿色的树藤出现在空中,慢慢扭曲变性,几秒功夫一个绝色女子就出现在朱柒柒面前:“看来我没有找错人。哈哈哈”绝色女子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诱惑了子辂,昨夜,你想用梦中的一晌贪欢,从我身边夺走他,对不对?可是,你不觉得事情太顺利了吗?”朱柒柒也幽幽地略带嘲讽地说道。
“哼。茑木”绝色女子脸若寒霜:“1000年了,难道你自讨还胜的了我?”
“女萝妹妹,1000年了,难道你还没明白吗?子辂1000年前舍你而去,1000年后他一样不会对你有任何的感情。他爱的是我,不是你。”朱柒柒一边说,一边指着地上的甄子辂:“1000年前为了这个男人,我们姐妹反目成仇,现在如果你要吃了他,我不会阻拦,但是你也不要后悔。”朱柒柒的目光分明告诉面前的这个女子,如果要伤害身后这个男人,就要过了她这关。
“哈哈哈哈”女萝发出尖利恐怖的大笑,笑声中,只向甄子辂扑去。
四合院里,几个警察正站在古柏下抽烟,讨论案情,突然身边的古柏距离地颤抖起来,紧紧缠绕着古柏攀援而上的寄生树的枝条仿佛有了生命,脱离了柏树枝而上下乱舞,叶抖枝颤。过了一会,慢慢停歇了下来,寄生树耷拉在柏枝上焉了下来。
几个月后,古柏连同寄生树一起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