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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我的手以闪亮的状态,弯曲地伸向另一个空间时,心灵的感受却走出了那个空间的温暖。正是凭借亲切的感觉,我觉得人类的世界之外,另类的世界以微笑的面孔,一步步向我们走来。
我将以怎样的心态,是否伸出握手的手,来迎接和接纳它们?
一
我们的身外,有一个尘埃的世界。它们是神秘而自然的,它们以花的姿式、水的激荡、梦的盘旋、影的重叠存在着。也许是人类的盲目而自大的标准,让自己在无限的扩张中,满足着自己的生命主宰狂想,这就是我们永远不为它们所察觉、并不为它们所注目的的原因吧。
尘埃是浮动于我们身边的另外一个世界。综的存在与所有生命存在一样,合理、合情又符合规律,从庞大的宇宙星系,不断延伸着无穷的空间。对人类而言,尘埃是渺小的,是不为人类所重视和平等的,是看不见的另外一个世界。
在每一个不曾经意的日子里,我们从未留意过在我们的身外有一个更加纤细的世界,它们以物质或非物质的状态、以对称的形式或冲击我们视觉的形式,游离在我们视觉的世界之外。
当我们走过每一天的日子,我们的脚步正荡起着另类的飞扬,它们以腾起的、冲起的、斜坡或平行的姿态,充满着我们身外的空间和时间,充满了我们人类曾经认为的空虚,它们以独立的人格透视着细小的但却存在的物质,尘埃。
那些存在于我们这外的尘埃,如同我们的自然世界一样,它们是独立的、不以人类意志为转移的思想和意志、构思与快乐的形态,饱满地如同一片等待收获的庄稼。
一粒尘埃遇见另一个尘埃是件平凡的事情,它们以自己的方式表达一种亲切、表达一种和平,并在自己的方式里,谈论着人类和人类对它们巨大的影响。它们之间就像一个人遇见另一个人一样,礼仪也过程都是自然而然的一件事,然后,我可以怎么能够贴切地想象到,以它们的微小,在广袤的空间彼此间的相遇,这种机率并不是真的很大,并不像我们人类那样,把生命的相逢镶嵌在命运的注定之中。
我们无意打扰着它们的生活和世界,影响着它们的时间、空间和深度的三维世界,当我们一只脚落下时,四周荡起的声音淹没了其它物质的升腾,那些细小的,用我们肉眼所看不到的生命,在哭喊中、在喧嚣里、在沸腾间,向我们展示着它们思维的快乐、生存的痛苦和爱恨的痉挛。
一个尘埃有着自己完整的细节和情感。它们的爱与恨,他们的情与仇,他们的生与死,它们的分离与相逢,都有着与人类相同的触觉。如果说人类是视觉型的生命,那么它们就是感受型的生命。它们拥有着自己完整的世界,有绿色如茵的平坦,有起伏波动的山脉,有宕荡冲腾的河流,它们有自己方式的爱与恨、它们有自己形态的冷与热,有着让人类无法理解的思想与痛感。在它们的世界里,一定存在着另一类哭泣或大笑的声音,这些声音以刺透水汽的尖锐,让人类在某种程度上产燃烧着暗藏的激情。
它们仰卧或行走、它们静止或流动、它们痛苦或欢乐、它们熄灭或燃烧,或红或绿,或沉或轻,如同我们人类的世界一样,精彩而绝伦,庄严而恢谐,在那个世界里,一定也有着悲欢离合、生生息息,一定有着它们自己方式的享受与承受,它们以自己的状态飘动着,它们以自己的状态沉淀着,它们以自己的方式升腾着,它们以自己的方式沉寂着。它们的喧嚣,它们的寂寞,它们的诞生,它们的死亡,它们的卑贱,它们的崇高,都以自己一种独立于世的姿态显示着人类的低下,显示着人类目光的短浅和思维的无知。无论它们采取如何动态的形式,倔强的行走,只能以骄傲的心情,显示出它们独立的心态,展示着旗帜在风中的伸展,可惜,这是我们用平庸的眼和浮躁的心所无法看到的画面。
我们以无知忽视着身外的世界,就如同忽视星系外更大的宇宙一样,它们的美丽是我们无法想像的,它们的流畅是我们无法用几何学所能摹拟的,它们生命的壮观是我们人类所不能承担的。
二
当我们一步踏下时,当我们将一件劳动的工具深入泥土里,当我们无意间改变着世界的习惯现状时,我们的脚就是那个世界的一场陨石灾难,我们的锄头就是变更那个世界的无处不在的火山岩浆,我们的思想就是一把穿透肉体的利刀。那些生命的呐喊声响彻云霄,那些生命的惶惶不安如同世界的末日,那些变幻莫测的想法,彻底改变了那个脆弱的平静世界。而我们对于它们生活中的巨变,却因为我们的随意变更则一无所知。
这难道就是圣经所说的人类吗?
一个尘埃就是一个有着触觉的生命,在阳光强烈的色彩里,它们以飘动的弧线,完成着自己美丽而完整的故事。它们有着自己的细胞,自己细胞分裂的成长,有着自己面对人类面对太阳的欢乐;一个尘埃也许被我们忽视的时候很多,但一粒尘埃就是一具思想的躯体,它们独立地面对着自然,用它们之间的特有语言交流而歌舞着,组成着它们世界里齐声奏响的四季永不衰败的合声,构筑着那个世界里艺术的美丽、宗教的庄严和物质的丰富。
尘埃在人类为主宰的世界,只能是充满空间结构的一种微粒,它不能带给人类稍加注意的份量。也不能让人类在惊讶与慌忙之中,体味着世界外一个连接一个的神秘存在,体验着生命正以无数的状态与形式,呈现在我们身外的更加广阔的空间里。
我们对尘埃的感觉是那样的麻木,它们的生命有着剧痛,它们的肌肤渴望着抚摸,它们的目光有着仰望,它们的生命与我们的生命是一样的,在无声无息中成长着多样的丰富,在坠落与浮动间萌动着园满的符号,它们对苍穹、对物质世界的认识,也许比我们更加深刻,而我们只是没有感觉而已。
三
人生代代,以血液或符号的链条,传递着所有人类各自的遗传基因,物质更迭,品种在人为的影响与环境的改变里依然故我,我们的骨骼虽然变化很小,但在历史的一段空白之后,回过头来会有一种变化的巨大之感,万千的物种仍旧保持了数万年前基本的特征和生命的内在。
在光与冰、火与水、风与雷电之间,细细想来,每个生命存在的理由是永远的真理,都是固定的理由,它如同这个经历过广阔却又如同村庄一样地球,在宇宙存在的法则中经受着亿万年时光的搬运,在更迭与消逝的漫长岁月间飘忽着、沉浮着,并在瞬息之间剧烈地破碎着、组合着。
生也有涯,死也有涯。变化中的尘埃是否是阳光流失的碎片?是否是时间在跨度与瞬间留下的无数颗粒?
我们的人类,在蒙昧的远荒时代,展示着鸟类的翅膀,芳香着自然的神韵,倾听着寥寥数语的音乐。也许我们正处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我们在飞翔的过程中忽视了胸脯下树的世界,水的世界和草的世界。
从根本上讲,人也是一粒世界中的尘埃。
四
人类的发现是永无止境的。如同人类的贪婪心态如夜郎自大一样吧。
我们在得到一种认识的同时,我们是否也失去了认识另类世界存在的勇气了。
穿越尘埃是历史的回顾,回顾历史的过程却寓示着人类反省自身的开启。我们是否会意识到,在我们的身外仍然存在着更多的另类生命的大地,它也许并没有被工业的污染所玷污,在自然的状态里盛开着它们的花朵,流动着更加纯洁的无水之河。
我无意间对尘埃做出什么结论来,但我如同相信人类独立于宇宙一样,相信在那个尘埃的世界里,无数的尘埃正以独立的姿态,保留着时光的昨天、今天和我们无法预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