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权益得不到有效保护的损失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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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澳门一家公司在珠海投资上亿元,与该市建设物业公司进行建设项目合作。合同规定由澳门公司出资、珠海建设物业公司出地,成立合作公司共同开发。2003年,建设物业公司置合作企业的利益于不顾,将澳门公司的投资权益“移花接木”给另外一家公司,致使澳商亿元投资被“黑”截至记者发稿之日,双方仍陷入漫长的仲裁纠纷和诉讼官司之中,合作项目一直没有着落。(3月8日民主与法制时报)

    狄更斯在双城记的开头写道:“那是最好的年月,那是最坏的年月,那是智慧的时代,那是愚蠢的时代,那是信仰的新纪元,那是怀疑的新纪元,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绝望的冬天,我们将拥有一切,我们将一无所有,我们直接上天堂,我们直接下地狱——简言之,那个时代和现代十分相似,甚至当年有些大发议论的权威人士都坚持认为,无论说那一时代好也罢,坏也罢,只有用最高比较级,才能接受。”返观我们自己生活于其中的时代,你会惊讶地发现,它和狄更斯所描述的那个时代是多么地相似呀!

    上亿的合法资产,经过某只“看不见的手”的一番“乾坤大挪移”一下子就不知不觉地换了主人,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我们生活在一个奇迹不断涌现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好的与坏的、智慧与愚蠢、信仰与怀疑、光明与黑暗、希望与绝望、天堂与地狱统统纠缠在一起,即便是太阳底下最聪明的人也没法子分清它们之间的界线在哪里。澳门新华地产建筑贸易行上亿的资产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人间蒸发”了,其背后到底有没有什么黑幕我们不知道——因为了解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即原来在自己口袋里的东西现在不知不觉到了人家的口袋里,是偷,是抢,还是通过某种神奇的魔法,我们——包括失主本身都弄不明白。只要这一做法是安全的,或付出的代价远远低于获得的回报,甚至根本不会受到任何惩罚,通过类似的手法,将为我们这个有趣的时代所培育的大量的野心家和阴谋家开拓出一片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可以预料,那将迎来一个多么热闹和好玩的新时代呀。

    有人遭受了巨大的损失,那是因为有人因此而获得了巨大的利益。这是我们在上述案例中所看得到的。但是,这种事件还有看不见的另一面,即因此而遭受损失的并非仅仅只是作为受害者者的澳门新华地产建筑贸易行,而是珠海市——甚至全中国——的整个经济与全体公民。一言以蔽之,整个社会所损失的远远超过了某些个人或某些利益集团所获得的。

    为什么我们国家有很多人赚了钱或出了名之后要捞一个外国国籍呢?其实很简单,在中国私有财产得不到有效的保障,本国政府的行为并非是可预期的。像澳门新华地产建筑贸易行碰到的这档子事,释放给大家的信号即是,投资的安全不但得不到制度的有效保障,相反,制度本身竟然成了侵占投资者合法资产的帮凶。也就是说,在我们目前的制度架构下,无法确保足够的商业诚信,以降低投资者的投资风险。按照制度经济学的基本原理,制度为交换提供了结构,(加上被采用的技术)而决定交易的成本和转换的成本。不同的交易成本,也影响了经济成就。如果一个地方的投资环境不好,一方面很多投资者不敢到那里去投资,甚至还会将已经投资的项目撤回去;另一方面,即便到那里去投资了,也不会有长远的打算,只会投资那些回报快且容易撤出的短期项目,绝对不会有长远的规划。如此一来,这个地方的经济与社会发展将陷入一种恶性循环,不但经济得不到发展,政府将陷入腐败的泥淖,而且整个的社会道德也将因此应得败坏——此无他,因为道德败坏者比有道德的人更适应这种恶劣的生存环境。

    弗朗索瓦德福博奈在论西班牙财政状况一书中云“一国之巨大动力应是信任”当一个地区或一个国家因为法律得不到有效实施或行政权力凌驾于法律之上而使社会正义得不到伸张,公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得不到有效保护时,这个地区或国家的政府就不但丧失了公信力,而且也因此失去了合法性,其经济和社会也不可能获得健康和高速的发展。这种损失到底有多么巨大,将是无法估量的。这一境况无异于——为了少数人的非法利益,押上了整个社会的公共利益。由此看来,珠海——甚至中央——政府,应该高度重视并依法彻查新华地产建筑贸易行的投资权益被非法侵夺一案,当然,也包括类似的案例。因为,判决的结果事关中国政府在国内与国际上的声誉和珠海及中国的长远利益,不可不慎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