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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动物,任何人,都很难简单地用一两个词给以准确的界定。因此,对于“没有周末的概念”没日没夜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房艳同志,俺并不认为她就是传说中的“好人”;而对于有“敲诈勒索”这位“人民的好公仆”之嫌的宋先生,俺也并不就认为他就是传说中的“坏人”
人之复杂,并不在于他的长相各各不同,而在于——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要分清楚宋先生是一位反对公车私用的义士,还是一位趁火打劫的无赖,估计谁都没有这个本事。有位西方哲人说“凡能够言说的,都能说清楚;凡不能言说的,就应该保持沉默。”宋先生是义士还是无赖?确实是个问题,因为我们没人知道他向“人民的好公仆”漫天要价时的真实想法。因此,我们何妨效法哲人,将他是义士还是无赖的问题暂时搁置呢。
俺要说的是,虽然不知道宋先生是义士还是无赖,但俺却实实在在地知道他是个“自私”的人。自然,有人要责备俺,说俺讲的是废话中的超级废话,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是爹妈生养的,谁不是自私的人呢?就像我们这位可敬的房艳姐姐,虽然自称并被官方钦定为没日没夜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好公仆,何尝不也是自私的人呢?如果不是觉得宋先生的“自私”侵犯了她的“自私”——即要她自己掏腰包为撞车事故买单——而她为了捍卫自己的“自私”不肯屈从于宋先生的“自私”才不会闹得这么满城风雨,尽人皆知呢。这档子事件闹出来之后,在没有拿出任何具有足够说服力的证据的情况下,福田区监察局和香蜜湖街道办联合组成的调查组居然认定大望村之行属公务行为,你以为这种调查结果怎么来的,说到底,无非也就是集体的“自私”在作怪。房艳同志能够做到“舆论围困千万重,我自岿然不动”如果没有“自私”的支撑,实在是不可想象的。
宋先生的自私,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自己的车被房大哥碰了,因为“自私”的缘故,自然要求肇事者给予相应的赔偿。然而,因为对方气焰太嚣张,还叫嚣“我是政府的车怕什么”(公务车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志,如果不是房大哥惟恐天下人不知道似的自己叫出来,恐怕宋先生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尊严因此受到了伤害,自然也就要求伤害他自尊的人付出相应的代价,两下一加起来,不就一下子从2000块飙升到了5000块嘛。
在想让房艳姐姐多出点血的同时,另一方面,当然是想让自己少出点血。凡在深圳这块可爱的土地上生活了几年的人,纳税人意识都特别强。不管是想让房艳姐姐多放点血的借口也好,还是为了反对公车私用也罢,反正宋先生知道,如果这笔钱是公家报销了,里面就有自己所交纳税收的一分子。换言之,多多少少是放了自己一点血。虽然这赔了的5000块里面,摊到宋先生的份子可能还不到一分钱,但在此问题上,他竟然表现出了“拔一毛以利房艳姐姐而不为”的精神,真是比“铁公鸡”还有“铁公鸡”呀!这不是彻头彻尾的“自私”又是什么呢?
因此,俺认为,宋先生是个“自私”的人,同时又是一个勇于且巧于捍卫自己的“自私”的人。然而,正是有了这种“自私”而不是自称“大公无私”的人,纳税人的那5000块才没有成为自称“大公无私”的人手里息事宁人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