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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情死亡后,曾经相爱的人儿是否还应该绑在一起呢?我亲爱的姑娘,一直以来,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我有时觉得自己就像在海边玩沙子的小孩,费了好大的劲用沙子堆了一座城堡,但过后又毫不吝惜地亲手将它推倒,因为在堆城堡的过程中,我已经得到了快乐,但城堡成形之后,我的快乐却消失了——我不得不去堆一个新的城堡。
我是一个精神的流浪者,不停地奔向一个个新的目标。奔跑令我欣喜,但我却无法驻足在任何一个具体的目标上。我曾经爱过你,请相信这种爱是真实的,就像你我曾经有过的快乐一样真实——但现在我却再也找不到这种感觉了。我不愿意欺骗你,更不愿意伤害你,毕竟我们曾经有过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你温存的细语,你忧郁的眼神,你的气味仍然不时地在我的记忆中闪现,可爱情这只自由的鸟儿却早已飞走,它不再为我们歌唱。
热恋中的人儿总希望爱情能天长地久,于是便生出种种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海誓山盟来。其实,情人的誓言是最靠不住的,恐怕只有喝了爱情的迷幻汤的傻瓜才会信以为真。西哲云“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若上帝听到情人们的誓言,还不知要笑成什么样呢!
情人们“海枯石烂不变心”的誓言虽然美好,可爱情却执拗地坚持着自己的生长规律。像太阳底下的一切生物一样,所有的爱情都有生老病死。莎翁在仲夏夜之梦里说“疯子,情人和诗人,全都是想象的奴隶:疯子眼中尽是鬼魂,多得连无边的地狱都难容纳;情人也是一样地疯,竟能在埃及人的黑脸上看到海伦般的美”情人的疯狂毕竟是暂时的,因为没有人能长时间生活在激情的烈焰之上——除非他或她真的疯了。当笼罩在情人头上的光环渐渐消散,情人脸上的雀斑大约很难仍然被当成是可爱的标记——当“爱已经不存在”捧心的东施便又被打回了丑陋村姑的原形。在古今中外的“情史”中,常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即爱情也许在一个人的心中已经死了,而在另一个人的心中却依旧保持着它的余温。于是,一方的“负心”给另一方造成伤害也就在所难免。可“痴情女”心中的“薄情郎”或“负心汉”真的“负心”么?其实倒也未必,说到底——都是“爱情惹的祸”
“来如春梦不多时,去如朝露无觅处”的爱情之无常虽非我辈凡人所能把握,可今生既已欠下了“风月债”任是多么“负心”的人儿,仍不免要生出一丝愧疚来。怯怯的目光乍一触到姑娘幽怨的眼神和双颊的泪痕,任是铁石心肠的人儿,恐怕也要闪电般地缩回去呀!莫怪曹雪芹要感叹“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酬”了。
哭吧,哭吧,可爱的姑娘!把爱情的毒药像水一样地从你的身体里拧出来!我只是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的一片云,就像大雨过后,天空又将恢复它的明净一样——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后,你也将忘记我的存在。
旧的苹果烂了,为什么不去拿一个新的苹果呢?太阳落山了,还有星星;星星下去了,还有烛光;烛光熄灭了,满天飞舞的萤火虫将带领你找到回家的路。秋天到来,大雁要南飞,它们到底是为了躲避北方的寒冷呢,还是要到南方去寻找温暖?
一切都很自然——就像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