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错花轿嫁错郎

聃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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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际有关资料表明,吸毒者的复吸率是98%。这是个非常严峻和残酷的是事实。所以我奉劝所有的男女朋友们,千万别沾惹这个可怕的毒魔,不管有什么原因和藉口;如果你不幸已经沾惹上了,请你坚定意志,痛下决心,排除万难,做那艰巨的2%吧!

    下面是我在戒毒所采访到的四个人物和他们的故事:

    钱倩,女,41岁,贵州金沙人,读过几年小学。

    钱倩是真名实姓。她长得小巧玲珑。脸上虽然有了皱纹,但眉眼还相当精致,笑起来十分抚媚,可以肯定,年轻时的她是个美人坯子。钱倩也很聪明,普通话说得流利,还不断地冒出些四字组合的成语俗语来。

    二十二年前,那个比她大八九岁的青年一眼就看上了她,并使出浑身的解数来追求她。

    金沙那地方贫穷落后,尤其是农村。生了病,他们不找医生,也找不起医生,哪儿不舒服了,哪儿疼了,就拿“罂粟球”烧汤喝,这东西能止痛。一来二去的,许多人都上瘾了。

    钱倩说,他们那儿几乎家家户户都种小面积的罂粟,晒干了收藏着,有的人则把它们煎熬成烟膏。

    钱倩的婆婆是抽大烟的,婆婆的老娘也是抽大烟的。老公出生的时候好像是死胎,婆婆把他倒拎起来,在小屁股上噼噼啪啪地打,可顽固的新生儿就是不肯醒来,老外婆吸了口大烟,把烟雾徐徐地吹到他鼻子里,他舒手舒脚地动动,哇的一声就哭了。

    毋庸置疑,钱倩老公是个资格最“老”的瘾君子。试问,还有谁还没出娘胎就有了毒瘾的呢?

    处朋友时,钱倩并不知道男友是根老烟枪,等到她发现,她已经怀上他的孩子了。钱倩说,他们那地方封建,既然你已经“是他的人”了,打落门牙得往肚子里吞,是猪是狗你都得嫁;不然,人家的唾沫子都能把你淹死。

    婚后,日子自然难过,家里要啥没啥。做月子,奶孩子,(她养了两个儿子),不但没增加什么营养,连吃饭也有上顿没下顿的,钱倩本来纤弱的身体因此每况愈下,不久,她得了浸润性肺结核,并被告知十分严重。

    东借西凑的,她去了医院,吃利复平,打青霉素。也许是太性急了些,也许是药效来不及发挥,总之,毛病并不见好。

    钱倩绝望了,她还年轻,孩子又那么小,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老公和婆婆都这么说,他们煎了罂粟汤给她,她居然就喝了,喝着喝着,被麻醉的躯体不觉了痛楚,而医院开的药物也开始发挥作用,没多久,钱倩的病居然好了,可她吃罂粟也上瘾了。

    一家人吃罂粟,瘾头大了,也吸点白粉。钱倩说,他们那儿的白粉比我们这儿的香烟还便宜。

    去年春天,她老公到温岭搞装璜,她便跟了来,随身带来的还有烟膏和白粉。到温岭才23天就被抓了,送到市戒毒所强制戒毒。

    他们没有钱,戒毒所负担他们的一切费用。丈夫蹲满6个月,脱了毒瘾就走了,至今却音信沓无。钱倩怀疑他又吸毒了。“要不他怎么不回家看看孩子?要不他怎么不来看看我?”她焦虑地自言自语的道。我想,她的怀疑没有错,半个世纪的烟龄烟瘾,并不是那么容易戒掉的。

    钱倩在戒毒所已经9个月。她不愿出去,因为她无法保证自己出去不复吸毒。而在戒毒所,她给室友们缝缝洗洗,日子过得不错。

    “教官待我很好,这儿的人真的待我很好哪!”

    而提到她的孩子时,钱倩的脸一下子阴了,下巴一个劲儿哆嗦,她说:“我出门时,交给上高中的大儿子300元钱,恐怕早就化光了,小儿子又是个痴呆儿,也不知他们靠什么生活;也许他们去偷,去摸,去抢;——都是我们两个不争气的父母害了他们啊”

    母亲的良知使她泪水滂沱,她的确悔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