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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絮飘零已化萍,泥莲刚倩藕丝莹,
珍重别捻香一瓣,
记前生。
人到多情情转薄,
而今真个悔多情,
又到断肠回首处,
泪偷零。
公元六二年,唐朝。
秦淮河畔,烟草碧如丝,秦桑低树枝,杏花三月里,暖风薰得游人醉。
“烟霞阁”内艺妓如云,在笙歌中,杏眼桃腮的大美人殷勤地向客人敬酒,小姐们用莺声细语和醉人媚态来颠倒众生。
难怪有句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在一片笙歌乐曲中,一抹高挑修长的俏丽身影悄悄地落在“烟霞阁”的院内。
楼菁枫璀璨的瞳眸闪的冰冷机警的光芒,明媚动人的脸上仍蒙上青纱;迅速地打量一下地形后,她闪身进入最里面的“花影楼”
如果不是被迫得没办法了,她也不会来这。
纤纤素手摇着来自波斯的香扇,艳冠苏杭的花魁冬绿萼,慵懒舒适地斜倚卧榻,另一只手拿着狼毫笔,专心地望着岸上完成一半的诗句,丝毫未理会婢女小月一声一声急的催促:“小姐!小的求求你快起来妆扮见客吧!前头的赵大少、钱大少和马大少都指明非见你不可!钱大少还已砸下万两黄金了,扬言今儿个若再见不着你,他非拆了咱们“烟霞阁”不可!”
丹凤眼儿轻轻一转,冬绿萼仍以那独特的娇嗲嗓音不徐不疾道:“叫他们全回去吧!本姑娘今天心情欠佳,天皇老子来也不见!”
哼!想见她冬绿萼有这么容易吗?她不但是艳压群芳的花魁,琴棋书画、音律、歌艺样样精通,不但坚持卖艺不卖身,挑客人更是挑的厉害,非文人雅士、才华过人者,难上她的“花影楼”一窥佳人!
小月急得快哭了:“这怎么行呢?小姐!钱大公子是县令的儿子,财大气粗,他真的会拆了咱们“烟霞阁”呀!嬷嬷已去前头安抚了,我的好小姐,你就快去见见客人吧!”
“我说不见客就不见客!你听不懂吗?要去的话你自己去!”
绿萼有些动气了,放下狼毫笔就欲往里面的睡房走。
一个青色的身影悄然由窗台落下。
绿萼原本恼怒阴沈的脸瞬间焕发惊喜的神采!
“菁枫!”她马上扑上去。“你怎么来了?终于想到要来看我了!讨厌!让人家担心好久!这些日子你都上哪去了”
楼菁枫匆匆地往外看了一眼,放下竹杆急促道:“绿萼,不好意思打搅你,先让我在这里躲一躲。”
绿萼忙拉着她坐下。“打搅?姐姐你在说什么呀?我这儿你爱住多久便住多久!平时只怕求你也不来呢!”望着菁枫惊疑不定的脸色,绿萼忍不住笑道:“姐姐,瞧你这慌慌张张的样子,这是独来独往、行侠仗义的女侠楼菁枫吗?你是否遇上什么麻烦了?说来听听!”
被绿萼这么一问,菁枫忍不住抹去额上的香汗,叹了一口气道:“说起这个麻烦,真是唉!一言难尽!三个月前我追寻楚湘竹下落时,在冷青扬将军府内找到她,还没搞清楚她为什么愿死心塌地的留在冷青扬身边,这个麻烦就出现了冷无尘,冷青扬的弟弟;这疯子不知发哪一门神经,见到我后竟非抢下我脸上的青纱不可!我逃他就追,捉迷藏玩了快三个月,他还不放过我。”
“三个月呀?哟!好浪漫喔!苦苦追寻你三个月,只为看清你的容颜。”绿萼不胜陶醉道:“菁枫姐,以你的功夫,难道甩不掉他吗?”
放眼当今武林,楼菁枫出神入化的件数可算是睥睨群雄了,竟有她制服不了的敌人,的确叫人匪夷所思!
“我不知道。”菁枫啜了一口茉莉香片,摇头道:“每次我和他过招时,不出三招他便直攻我面纱欲强取下来!吓死我!但以他身手之凌厉矫捷功力恐怕在我之上!”
“他三招就可直攻你脸部?哇!那相同的,若他想在三招之内取你性命也易如反掌了?”绿萼啧啧称奇:“太不可思议了!我本以为菁枫姐的武功天下无敌,没想到还有人神勇到这个地步!而且他根本不想伤害你,只想看清你的容貌!哇!太浪漫、太传奇了!我真想看看这男人长什么样子!”
“浪漫?”菁枫瘫在椅子上,一副筋疲力尽、快晕倒的模样。“如果是发生在你的身上,你就一点都不觉得浪漫了!我都快被他弄疯了!打也打不赢他,甩也甩不掉他!他的轻功比我还好!那怪人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非扯掉我的面纱不可我都快疯了!绿萼,你这里先让我躲一阵子,我想他总不至于找到这儿来吧?”
楼菁枫会认识娇俏绝俗的江南花魁冬绿萼,也是偶然。两年前,菁枫在西湖偶救差点失足落水的绿萼;她怜惜绿萼的多桀命运,虽不幸堕入风尘但心比天高,洁身自爱;而绿萼则景仰菁枫的洒脱飘逸及侠骨柔情,两个身分回异的女孩结为好友;菁枫下明月山时,总会抽空来“烟霞阁”看看绿萼。
“这有什么问题?我早就说过了,我这里呀!你爱住多久便住多久。”绿萼柔媚一笑,挽着菁枫的手走入睡房,道:“菁枫姐,我看你也累了,先好好睡一觉吧。放心吧,我这香闺至今还没半个臭男人踏入过小月,去打热水来让楼姑娘净身。”
绿萼回头对呆在一旁的婢女道,小月彷佛这时才回过神来。“可是小姐,前头的钱公子和赵公子”
“管他什么赵钱孙李、王二麻子,统统叫他们滚啦!”绿萼挑着眉娇斥。
“小姐”小月不死心地想说些什么,前厅却已传来巨大的响声及男人的咆哮声、摔杯盘声一会儿,另一个小丫头匆匆跑入“花影楼”哭丧着脸道:“绿萼姑娘,求求你快到前面见钱公子和赵公子吧!他们两个等你等了两个时辰,终于发火摔东西骂人了!嬷嬷被打了一巴掌,钱大公子扬言今天如果见不到你,一定放火烧了“烟霞阁”他带来的手下已经在拆房子了”“岂有此理?他撒什么野?”绿萼勃然大怒。“爱接客不接客是本姑娘的自由,这些大老粗竟敢以下三滥的手段胁迫我就范?”
“我去替你解决这些人渣!”菁枫美眸射出寒光,提起剑就往外走。
“菁枫,别”
绿萼才刚拉住菁枫,又有一个小丫头小蕊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欢天喜地道:“没事了!没事了!绿萼姑娘,那些坏人全被一大侠打跑了”
“怎么回事?”绿萼忙问。
“大侠”小蕊兴奋地涨红脸道:“就在他们要放火烧房子前,突然出现一武功过人的大侠,我也看不清大侠是怎么出招的,只见他三两下就把赵公子、钱公子、马公子还有他们带来的一大群手下啦全都打在地上哀哀惨叫哗!伸手真俐落准确!他一定是当今的武林盟主!”
“瞧你形容的像神一样,”绿萼喃喃道:“怪了!咱们江南何时出现这么一个轰动武林的人物?”
一旁的菁枫却开始脸色发白。“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大侠呀?”小蕊两颊发红,一脸陶醉状。“喔!他身长七尺,两条腿又直又长;剑眉朗目,俊美得令许多姑娘自惭形秽,却又冷得不得了!有性格极了!尤其他使起?词钡乃Ь13崴衫洌感渚挂寻涯侨夯档按虻貌医辛玻 ?br>
瞧丫头小蕊对这“大侠”的崇拜,如果叫她跪下来亲吻大侠的脚趾头,她一定毫不迟疑地欣然受命!
菁枫脸上的血色却瞬间消失!
“绿萼”她摇摇晃晃地捉住绿萼。
“菁枫?”绿萼惊讶地扶住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这么白?快坐下来”
“我没事”菁枫深吸了一口气:“那个大侠很可能就是对我紧追不舍的冷无尘;绿萼,快帮我挡住他,千万不能让他发现我藏在这里”
“啊!就是那个一心要掀你面纱的男人?”绿萼也大感意外。“菁枫,你放心地藏在睡房内,他绝对找不到你的。我先去前面看看。”
绿萼才把菁枫塞入睡房,小丫头就道:“小姐,嬷嬷带着大侠往这儿来了!嬷嬷说今逃卩亏大侠出手相救,不然“烟霞阁”早就化为灰烬了。嬷嬷为了谢谢他,特地带他上你这儿来,要你唱几首小曲儿答谢大侠。”
“什么?已经来了?”绿萼慌张地望着睡房低垂的帐幕一眼,匆匆道:“小月!快快!快为我梳妆!准备香茗侍客!”
“冷大侠,请请请请往这边走。”
“烟霞阁”的老鸨金嬷嬷,一脸谄媚阿谀地领着一身形高大颀伟的男子穿过回廊,直奔向花木扶疏的“花影楼”
金嬷嬷滔滔不绝道:“今天真是多蒙大侠仗义相助了,大侠就赏我个薄面,让我最疼爱的女儿绿萼,为大侠献唱几曲。我这个女儿呀,大侠一定会喜欢的,她生的是闭月羞花、婀娜多姿,见过她的男人无不倾倒。她今年才十八岁,自两年前正式挂牌起,就是名满天下的江南花魁,多少王宫贵族一掷千金只求见她芳容一面;这孩子不仅艳冠群芳,而且蕙质兰心,天资聪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十三学得琵琶成,初试啼声即技惊四座。她的音律素养尤其高,不论是中原的或胡人的乐器无一不精通!举凡琵琶、古筝、长笛、玉箫、箜篌、胡笳、羌笛、锦瑟等,均可奏上数曲!”
金嬷嬷眼看冷无尘洒脱俊美的脸上仍是波澜不起起状,毫不放松地又紧接道:”我可是把这女儿视若掌上明珠,疼她疼得紧呢!自小便为她请来先生教她识字,研习经史子集。绿萼天资聪颖,善于填词吟诗;而且心性高洁,气韵典雅。多少名门公子来我这砸下千金只盼见她一面,或和她对上几句诗,绿萼还不愿呢!”
冷无尘英挺过人的脸上仍是一副文风不动状,对金嬷嬷的话似乎全置若罔闻;以他这孤傲出尘的个性,今天竟会管这闲事,原因只有一个
为了找出楼菁枫!
菁枫一定躲在这里!冷无尘可以肯定,他一路紧追她追到秦淮河畔,眼见她匆匆闪入“烟霞阁”内。
漂亮的唇角泛起莫测高深的笑意她不明白自己是要定她了吗?她怎么会天真地以为躲入这种地方后,他就找不到她?
金嬷嬷领冷无尘来到“花影楼”只见湘帘低垂,地无纤尘;入内一看:尊彝古玩,瑶秦锦瑟陈设左右,好一个清雅居所。
金嬷嬷殷勤地招待冷无尘坐在上位,一面催促小月:“还不快去请小姐出来见贵客。”
“是!”绿萼躲在雕花屏后,已把来人打量的一清二楚了令她惊讶!世上竟有相貌英挺若此的男人!炯炯黑眸若夜,冷静中透着睿智神采;方额、悬胆鼻即方而富个性的下巴烘托出他尊贵超然的气势;整个人带着一股洒脱自若、狂放不羁的旷达味。
好奇特的男人!俊美无畴得令女人自惭形秽;却又别具一份桀骜不驯、玩世不恭的特殊吸引力!
绿萼得心头“咚”了一下,俏脸慢慢发红好有魅力的男人!唉!如果他不是为了菁枫姐而来,绿萼还真愿抛弃花魁之尊,委身侍奉这出色男子!
绿萼轻移莲步。
金嬷嬷注视到屏风后晃动的人影了。“绿萼,快出来!来敬恩公一杯酒。”
绿萼仍站在屏风后,轻启朱唇道:“恩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但妾身见客之前有一惯例若来客能对出妾身所吟之诗,则贱妾现身敬酒;否则,请恕妾身仍隐身屏风为恩公献唱一曲。”
绿萼想试试这卓尔出群的男人,腹中的墨水是否像他的外表一样出色!
金嬷嬷急道:“绿萼!你这孩子真是人家是对咱们有大恩的恩公呀”
“没关系。既然姑娘有诗兴,在下也乐得附庸风雅一番。”冷无尘非但不以为忤,反而兴味盎然、气定神闲地轻瑶羽扇。他很笃定菁枫也在这屋子内。
“花影楼”除了婢女的脂粉香、绿萼姑娘身上的玫瑰薰香外,他还敏锐地闻到一股清雅宜人的特殊暗香菁枫身上特有的。
绿萼微笑道:“妾身吟的不是唐诗,而是四六句。但妾身苦思数日却一直对不出下联。公子望之即文采超然,期望公子为妾身解惑。上联是地老天荒,毕竟悲多欢少。”
懊死的绿萼!金嬷嬷暗骂:叫你接客就接客,你一天到晚净吟那些鬼诗呀鬼词呀做什么?问的还不是唐诗呢,而是四六句,这年代哪还有人会四六句呀?
“地老天荒,毕竟悲多欢少”冷无尘面露赞赏地吟诵后,啜口清茶,便脱口而出:“石烂海枯,大多别易会难。”
朗朗的声音甫落,一娉婷佳人便已盈盈地自屏风后步出。
“绝妙好诗!鲍子果然才气过人!妾身苦思数日未得之下联,公子在须臾之间流畅对出,天纵诗才!妾身甘拜下风!”
绿萼心服口服地朝冷无尘款款行礼,流转眼波中满是崇拜及爱慕之意。
冷无尘打量眼前的丽人果然顾盼生辉,艳绝一时。不亏为江南花魁!但他的眼底也只有欣赏,欣赏一副好画一般,眼眸中没有激情,没有特殊的情愫。
绿萼在无尘身边坐下来,举起酒杯柔媚一笑:“妾身敬公子一杯,先乾为敬”
绿萼与冷无沈吟诗作赋、对奕品茗畅谈得十分愉快。绿萼天资巧慧,针神曲圣、食谱茶经无一不晓。
睡房的帐幕被掀开一角,菁枫睁着一双喷火的美眸火冒三丈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嘿!这混帐可真是佳人在抱、乐不思蜀呀!
你风流是你家的事!但你别挡在外面呀!害我躲也不是、逃也不是。
因怕冷无尘闯进来找她,菁枫还特地换上婢女的衣服,并易了容现在呀!真是多此一举。
他哪有心情找她?正和绿萼大美人调情调得不亦乐乎呢!菁枫胃底一阵奇异的翻扰好奇怪的感觉,她在吃醋?不不不!打死她也不会承认的!怎么可能嘛?她巴不得早一日甩开冷无尘!讨厌死他一天到晚追着她跑!
菁枫屏气凝神地躲在帐幕内,渐渐地她的眼皮愈来愈沈重了开始想睡觉
正当她快跌入梦乡时,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喝得醉醺醺的冷无尘脚步踉跄地直奔睡房
“冷公子?你上哪去呀?”
“我好困床借我睡一下”冷无尘醉得东倒西歪。
“公子”绿萼吓出冷汗,菁枫正躲在睡房内!“公子,那里的床太小了,你还是请到另一间上房吧。”
绿萼拚命拉住他。
“我不要我就是要睡这里”冷无尘不知是藉酒装疯还是真的醉了,拉起帐幕就直接闯进来。
菁枫吓白了脸僵在里面。
别怕!别怕!镇定点她不断安慰自己,你现在的外表是一个小婢女,他绝不会认出的!
果然,冷无尘看也不看她一眼,迳自扑到床上。
呼菁枫和绿萼同时松了一大口气;菁枫悄悄移动脚步,正想往外走时,冷不防地,一只手由背后抓住她醉眼惺忪的冷无尘拉住她的手,道:“好热你,帮我脱衣服!”
什么!菁枫气得瞪大杏眼。
绿萼赶紧过来打圆场。“冷公子,还是让妾身来服侍你吧,我这丫头笨手笨脚的,怕怠慢了你!”
“不!”冷无尘的大手仍紧抓着菁枫。“不敢麻烦绿萼姑娘,让这丫头来就行了咦?你的婢女都这么大牌吗?连帮客人脱衣服都不肯?”
菁枫和绿萼面面相觑菁枫脸色发青,黑眸几乎要喷出火来!
“快脱呀!”冷无尘催促,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
如果菁枫再不做,恐怕就要被识破身分了!她一咬牙,伸出颤抖的手她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把这混帐碎尸万段!
颤抖的手才扯开他的衣襟,他突然用力的搂她入怀
“你做什么?放开我!”菁枫尖叫。
“公子”绿萼也吓白了脸。
只有冷无尘仍是不慌不忙的好整以暇状,笑咪咪道:“绿萼姑娘,你这婢女不错又香又白又嫩把她送给我好了,看要多少赎金”
“啪!”冷无尘的话还没说完,菁枫已结结实实地赏他一巴掌了!
用力摔开他,菁枫咬牙切齿大骂:“冷无尘!去你的!你混帐!卑鄙无耻下流龌龊”
劈哩啪啦地骂了一大串后,火冒三丈的菁枫振身一跃,破顶而出!
冷无尘的动作更快!早在菁枫腾起身子的同时,他也凌空往上冲,身手之矫健迅速与方才的醉态判若两人!
“菁枫!冷公子!”绿萼看傻了眼屋顶上破了一个大洞噢!老天!这是怎么一回事
菁枫施展不可思议的轻功,凌波微步般跃上屋顶后再往前直冲;但冷无尘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身子一提,如大雁展翅般掠过天际片刻之后,他在一间破庙前拦住菁枫。
“菁枫!”他扣住她的双肩。
“放开我!我不是什么菁枫,我不知道你要找谁,放开!”
仗着脸上还有人皮面具,她死也不肯承认自己的身分。
“别骗我!任你化成什么模样都休想骗过我!”冷无尘毫不放松地抓住她,深邃的鹰眸无比犀利。
“放手!”急于摆脱他,菁枫干脆大打出手,使出一招又一招凌厉的攻势,但令她气恼是不论她怎么打、怎么攻;冷无尘都只是闪躲而从不还手!
“还手呀!笨蛋!”她气愤的大喊。
“我怎么舍得和你对打呢!你应该知道我对漂亮的女孩向来是心慈手软的!”他竟笑吟吟地跟她“调情”“打累了吧?要不要先坐下来喝杯茶?”
面对菁风一招比一招毒辣的攻势;冷无尘却始终笑意横生、气定神闲、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双脚根本没有移动过,只是身子左右闪躲,但任菁枫左攻、右攻、上袭下击都不能伤他半分!
懊死的!菁枫狠狠地摔下剑她早该觉悟自己在武功方面是绝对赢不了他的!乾脆一走了之吧!
正欲故技重施轻功时,冷不妨地,从没动过手的冷无尘突然采取饱势大手一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菁枫搂入怀里;另一只手强行撕下她的人皮面具。
“不”菁枫掩面惊呼,面具已被剥下二分之一了,她整个人往下滚滚向另一角落,利用不到半秒的时间飞快地扯下面具后在蒙上面纱!
好险!他差一点就看到自己的脸!
“菁枫”又失败了一次!冷无尘掩不住内心的失望。“为什么不肯让我看清你的脸?为什么一再躲我?”
三个月了他苦苦追寻她已整整三个月了!自从在将军府内惊鸿一瞥开始,他就如着了魔般昼夜不分地苦苦追寻只为扯下她的面纱,看清她的容颜这是近二十年来他心头最大的谜呀!
一个难解的梦境之谜。
“我不懂你在胡说什么?”菁枫皱起秀眉。“冷无尘,我警告你最好别再跟着我!我马上就要回明月山了,你应该知道我师傅怪婆婆最怕吵,如果你还尊重她老人家,就不要去打搅我们。”
她转身便要走。
“菁枫!”冷无尘唤住他,高大伟岸的身躯挡在她面前,深邃的黑眸直直望入她眼底,沙哑而略带期待地问:“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身上可有一奇怪的胎记?”
菁枫雪白的俏脸瞬间僵硬后迅速转红。
“当然没有!”她又气又恼地大骂。“冷无尘!你变态呀?不知对一个淑女问这问题很失礼吗?”
“菁枫”
“别再跟上来!”她回头扔下几枚威力惊人的“菁雷弹”爆炸声四起“冷无尘,我警告你,离我远一点!”
在呛人的烟硝味中,菁枫身子往上一跃,如黄鹤冲霄般,迅速消失在向晚的暮色里。
他怎么知道我身上有奇怪的胎记?
客栈内,热气氤氲中,菁枫泡在木桶内洗涤身子。
掬起一把温烫的水,菁枫的思绪飘向远方这三个月来,发生了好多奇怪的事原本她和楚湘竹,以及师父怪婆婆三人在明月山过着平静的生活但自一次大雨天下山后,就发生一连串奇怪的事
首先,是湘竹莫名其妙地失去踪影;菁枫好不容易才循暗号在冷将军府内找到她;却赫然发现湘竹竟已是冷大将军冷青扬的新婚妻子了!
菁枫还未由这震惊中恢复过来,自己也惹上另一大麻烦冷青扬之弟,潇洒旷达的冷无尘,自从在将军府见她一次后,即不知发了哪门神经,毫不放松地紧追着她,誓死也要夺下她的面纱,看清她的容颜
唉!菁枫趴在浴桶边,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是什么跟什么?所有奇怪的事全挤在一起了
水渐渐变凉了,菁枫里着浴巾站起来。昏黄烛光中,铜镜映出她青春傲人的雪白胴体及一张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的脸蛋菁枫的美在明媚中带着一股倔强的傲气,尤其一双璨烂似星的黑眸,闪动无比耀眼的光芒,更凸显她冰冷而倔强的独特气质。毫无疑问地她是个足以艳惊四座的大美人,但也是朵浑身带刺、又冷又傲的玫瑰。
纤纤素手不由自主的向下滑,停在腰侧菁枫瞳眸中充满疑惑冷无尘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上有个奇怪的胎记?
在菁枫的腰侧,雪白肌肤上有个小小的殷红胎记小时还不很明显,但愈长愈大,那胎记的颜色愈红得更加触目惊心神秘而奇异;胎记的图样好像是一个中国字
一个字?
烛光下,菁枫俯下身子低头看清自己的胎记,没有错,真的是一个字尘。
尘?冷无
不!菁枫用力地摇着头,面河邡赤地摇掉这荒谬的想法,不可能的这一定只是巧合她的胎记干那臭男人什么事?
她已经被他纠缠得很烦了,可不想在和他有什么牵扯!
菁枫迅速穿好衣服,不再理会这奇怪的胎记哼!男人!师父说过的男人通常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太帅的男人!
她这一辈子事打定独身主意了,决不和任何男人有任何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