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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
维鹊有巢,维鸠方之。之子于归,百两将之。
维鹊有巢,维鸠盈之。之子于归,百两成之。
诗经鹊巢
整个洛阳城,莫说是道士或僧人,连要寻个名叫杜狂雪的普通人亦遍寻不着。“裘师兄,你说杜狂雪在洛阳,这消息是由哪儿来的?”花函萝早已有此疑问。
“记得师父是这么说的。”他喝着粥吃着小菜。
“不如回长安去吧!”章可人说。
“回长安做什么?那个大胡子虽叫杜狂雪,可他既非道士亦非僧人,他怎会有那四件神物?”薛秋灵现实地道。
“要回去你们回去,我和师兄会留在洛阳,一直到我们找着杜狂雪为止。”她不知想过多少法子试图赶走讨人厌的花函萝,要不是不敢明目张胆,她不惜在姓花的身上下毒。
章可人正要说些什么,两名耳垂挂着耳环的壮汉突然走向他们,高个儿指着花函略篇口道:“蛇王要见你,请姑娘走一趟蛇洞。”
“你们是谁?”裘乐挡在花函萝面前。
“蛇王要你。”矮个儿又说了一次差不多的话,目光只放在花函萝一人身上。
“我又不认识蛇王,本姑娘可是很害羞的,不见陌生人。”花函萝回腔。
“你不跟我们走,你的朋友只有死路一条。”高个儿拔出腰际大刀。
“喂!你们怎么这么野蛮?青天白日的,想劫色也不是这样劫法。”花函萝大嚷。
“国有国法,你们蛇王不会不懂大唐律法吧!”裘乐提醒道。一路上他一直担心花函萝的美貌迟早会引来豺狼的注意,没想到他的忧虑竟成真。
“在洛阳一带谁不知道蛇王就是国法,连大唐天子都要敬重三分。”矮个儿冷笑道。
“我不会跟你们走的。”花函萝不受威胁地道。
“你不配合是吧?”高个儿突地扯过薛秋灵,一把刀架在她纤颈上。
“她的命掌握在你手上。”
凶神恶煞当街要刀弄剑,识相的老百姓纷纷走避,没人愿意出面管这档闲事。
“花函萝,你一人做事一人当,自己得罪了蛇王别拖我们下水。”薛秋灵惊慌咆哮。
“我根本不知道蛇王是何方神圣,你要我怎么个当法?”花函萝觉得很无辜,她到底招谁惹谁大概只有天晓得。
“你跟他们走啦,我可不想死于非命。”
裘乐拔剑刺向高个儿,高个儿带着薛秋灵快如闪电地移位,不消一会儿工夫,便将人带到半里外的屋顶上。
“花函萝,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薛秋灵诅咒着,她好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倒楣,为着不相干的事死在十八岁的春天。
“够了,你们放了秋灵,我跟你们走就是了。”花函萝只好妥协。
“花花姐?”章可人讶然唤道。
“没办法,我还是做不了坏女人,心狠不下来,看着秋灵可怜的模样我就心软。”
“蛇王绝非善类,你跟他们走无疑走向死穴。”裘乐不舍地试图阻拦。
“死就死吧!反正你们可以用杜狂雪的四件仙界神物把我救活。死,何惧焉?”她说得潇洒,可是一点把握也无。
“花花姐,万一世界上根本没有那四件东西”
“罗嗦什么!我们兄弟俩没耐心听你们闲扯。”矮个儿不耐烦地吼道。
“你先放人!”
斑个儿一阵烟似的又把薛秋灵往他们面前带。
“你过来!”
花函萝往前走一步,高个儿一松手,薛秋灵随即恢复自由,嘴里却没感恩之意:“你别当我欠了你。”
“放心,我没那么斤斤计较。”花函萝倒是看得很开,反正她在这世上也没什么牵挂的人了,只除了──她真的很好奇师父遗言里的那四件神物是不是真的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如果能亲眼目睹这神奇的事,她也算死而无憾。
“你不会死,至少蛇王没要你死的打算。”高个儿掐住她的脖子。
“告诉杜狂雪,叫他带着四件神物来换他的心上人。”矮个儿大声喊道。
“什么!?”花函萝困难地喊出声。
“蛇王和你们一样,也想得到那四件神物。”高个儿道。
章可人匪夷所思的看着那两人。“你们蛇王不该找上我师姐的,她不是杜狂雪的心上人,我们连谁才是拥有四件神物的杜狂雪都不确定,你们弄错人了。”
“蛇王没弄错人,回长安找杜狂雪。”
说完话,三人便消失无踪。
“好快的速度,他们的主人一定是个可怕的敌人。”裘乐不寒而栗。
“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同他们为敌了。”真是天助她薛秋灵,她早想弄走花函萝,没想到老天会站在她这一边。
“四件神物的事蛇王怎么会知道?”章可人皱眉道。
“废话少说,咱们快找杜狂雪拿神物去,去晚了蛇王说不定会杀了函萝。”裘乐心急如焚。
“急什么?骄傲的花函萝需要吃点苦头。”
裘乐责备的横了她一眼。
“我说的是实话。”她嘀咕道。
白浓的雾在樱花林里漫飞。
一抹黑色身影在樱花林里练剑,剑法已达天人合一的杜狂雪,仍不改当初练剑的习惯,每日练剑必至心满意足为止。今日的他,人们只知他医术高明,却不知他剑术如医术。
这样也好,替他省去不少麻烦。
杜狂雪,人如其名,又狂又冷的一个人,本来他不是这样的个性,幼时因亲眼目睹父母惨死在外族手里,改变了他的心性,令他成为一个又冷又狂的人。
直到他认识了瑶仙,认为自己该收起冰冷心性,温暖待人。不意,任瑶仙竟然为了毅王陷他于不义。
突地,一阵脚步声将他拉回现实。
“杜狂雪,交出四件神物,要出人命了。”裘乐大吼。杜狂雪收起长剑,听出来者何人。
他们折回长安了,她也回长安了吧?近来,午夜梦回总会在梦里与她相聚。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一夜欢愉的女子怎能缠住他的思绪,连他的清梦亦不放过。
“杜大爷,你行行好,真的要出人命了。”
黑眸锐利的扫视,她呢?她为什么不在他们其中?
“杜大爷,我们不想强人所难,你要是没那四件东西就老实告诉我们,也好让咱们回去禀告蛇王。”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想念她。
“大爷,你一定有那四件神物对不对?不然不会有这么多人想找你讨。”
杜狂雪认出现下说话的女孩是花函萝的师妹,师妹在,她却不在,为什么?
“她呢?”他冷淡的问。
“谁?”章可人问。
“你师姐。”他有些心急。
“师姐被蛇王捉走了。”章可人快哭了。
“蛇王?”他搜寻记忆。
章可人点点头。“蛇王要以师姐换四件神物,求求你帮帮忙吧!”
杜狂雪眯起眼,口气不善地道:“蛇王和你们一样全中了传言的毒。”
裘乐盯住他,定定的审视他。“你没有那四件传闻中的神物?”
“没有。”他斩钉截铁地道。
“大爷,这么多人都说你有的,你是不是死都不肯借我们一用?”章可人心凉了一半。
杜狂雪失笑。“我若真有令人起死回生的四件神物,你们以为则天皇帝会放过我吗?”
“蛇王也说你有。”裘乐几乎要相信他的话。
“我没有。”他回答。
“这么说来师姐没救了,蛇王不会相信你的话。”章可人泄气地说。
可怜的师姐,红颜自古多薄命。
“你师姐这么机伶怎会被蛇王捉了?”他掩饰自己的关心,尽可能让自己的情绪不起波澜。
“蛇王说师姐是你的心上人,可分明你和师姐犯冲啊,我也被弄得一头雾水,可我没见着蛇王本人,没法向他解释,如果可以,能不能请你走一趟洛阳蛇洞,把事情解释清楚?”
单纯的章可人,有什么说什么,她哪里知道花函萝和杜狂雪有过一夜欢爱。
问题是,如此私密之事,只有天知、地知,蛇王为何也知情?
“杜大爷,那蛇王不是简单的人物,你别误入陷阱,会有生命危险的,不值得为个不相干的女人涉险。”薛秋灵微笑提醒。
“秋灵,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函萝不是你的仇人!”裘乐生气的斥责她。
“我和函萝的仇因你而结下,除非你娶我为妻,一辈子不看花函萝一眼,我自然不会再恨她。”她怒喊道。
“你──你胡说什么!?”他撇清关系。
“怎么?不敢发这样的誓?”
“你们别再吵了好不好?”章可人气得直跺脚“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吵架?”
“章可人,你闭嘴!我和我师兄的事你少管!”
“秋灵,你再这么孩子气,别怪我丢下你一人不再与你同行。”他撂下重话。
“师兄,你好狠心!”薛秋灵气得牙痒痒的,自小礼让自己的师兄,竟然为了维护另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不惜撂下狠话。
章可人倏地大嚷:“杜大爷呢?”
“这里哪里是什么蛇洞?”花函萝东张西望。
一弯流水上架着小桥,桥上站着不怕死的花大胆。
“小姐,要不要吃点云豆糕?”
有丫环伺候的日子舒服极了,一点也不像犯人。
“不吃,再这样吃下去,我的蜂腰肯定变成水桶腰,你拿去吃吧!”
“不行的,蛇王会生气。”丫环说。
“蛇王不会为了一盘云豆糕生气的。”
风和日丽,青光明媚,蝴蝶纷飞。黄莺正在枝头叫着,玄色的燕子亦不得闲的在檐上筑着新巢。
“小姐,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呢?”丫环好奇道。
“怕什么?这里好得很,人人和气、食物充裕,我既没有被人打死的危险亦无饿死的可能,有什么值得我怕的?”她可乐观得很。
“蛇王啊!”“我倒想问问你,这里为什么叫蛇洞?哪里有蛇?”她本想捉几只玩玩。
“这里没有蛇。”
“蛇呢?”
丫环咯咯笑。“主人有个小毛病。”
“什么毛病?”她低声问,不会是个色情狂吧?
“主人把这里的蝴蝶叫作小蛇。”丫环轻松回道。
“嗄?”目瞪口呆不足以形容她的惊讶。
丫环见她讶然的模样,不禁掩子邙笑。“很有趣吧?”
“蛇王其实没养蛇?”什么怪人?
一群蝶儿翩然地往她身上飞过,完全不怕人。
“这里没有蛇。”
花函萝被丫环说的事逗笑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事全让她给遇上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死路一条了,没想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幽冥蛇洞,而是花香处处的蝴蝶谷。
“没有蛇却叫作蛇洞,你们主子不是很奇怪吗?普通人爱蝴蝶胜于爱蛇,蝴蝶谷也比蛇洞好听啊!”“姑娘有所不知,蛇王平日是不出蛇洞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又可因此恫吓想要挑釁之人,所以主人才会将此处取作蛇洞。”
“这么说来你们蛇王一点都不骇人罗?”她赚到了,没想到因祸得福,白白多了个舒服的假期。
丫环欲言又止“姑娘,我实在不该对你说这么多的,你还是别问我吧!我怕挨骂啊!”“好啦,不为难你。”
反正蛇王迟早会见她的。
“如果没别的事,奴婢告退了。”
她点点头,这里的丫环模样生得都在水准以上,而且谈吐亦非一般村姑样,显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看来蛇王不是简单人物。
第七天了,蛇洞的蛇王竟然比她沉得住气,并未有见她的打算似的。
她这人啥都不怕,只怕对手玩阴的,没办法,光明磊落的人哪斗得过阴险之人,尤其处在敌暗我明,青光无限好的蝴蝶谷里。
她住的地方什么都好,就是少了点人味儿,怎么偌大的园子奴仆如云,却鲜有开口说话的,全是埋头苦干的乖乖牌。
只除了专职伺候她的瑟瑟。
“瑟瑟,你能不能替我问问蛇王,什么时候可以放我走?我待在这里成了一无是处的废物,好心碎。”
“小姐无聊了?”
“是很无聊,天天对着美景却没有自由。”她发着牢騒。
“有时候我还挺羡慕小姐呢,其实外头的世界一点也不好,在蛇洞里至少吃穿不是问题。”
花函萝唉了声。“人活着又不是只为吃穿。”
“小姐大概没有真正捱过苦吧?所以认为吃穿不是最要紧的。”
“我捱过苦的,一个可怜的孤女哪有不捱苦的?苦的时候想着能活着就好,我的奢求不多,欲望很低,所以特别不怕苦日子,不过,我一向不喜欢和人聊这些事。”
日子不好过的人不需要更多的苦故事,日子舒服的听不懂苦故事。
“小姐好像不喜欢这里?”瑟瑟见她坐立难安。
“这又不是我家,我喜欢也没用。”
“蛇王应该快回来了。”瑟瑟说。
花函萝睁大眼闷道:“原来他不在蛇洞,难怪迟迟至今日还没请我去喝茶。”
“蛇王很忙的。”
“他去哪儿了?”
瑟瑟摇摇头“我也不清楚,蛇王不会跟我们这些做丫环的说这些事。”
“你亲切极了,至少话多些。”她有感而发。
“呃?”
“这里的丫环全安静得可怕,想和她们多聊几句都不可能,蛇王限制她们说话吗?”
瑟瑟掩子邙笑“她们本来就不会说话。”
花函萝一惊。“不会说话?怎会这样?原来蛇王的心地这么邪恶,把她们全毒哑了!”
瑟瑟忙不迭地解释:“她们是天生的哑子,不是蛇王毒哑的,蛇王同情哑女,所以这里的活全让哑女做,只有少数的活找一般人干,像是伺候小姐之类。”
“喔──蛇王会这么善良?”
“蛇王是个好人。”
“若蛇王是个好人,我又怎么会待在这里?”
“奴婢不知,我也纳闷着小姐为什么会被请来蛇洞作客,大夥儿都在猜小姐是不是身份特殊才有这个机会呢!”
“我不是被‘请’来的,而且很可能不算是客人呢!”
“那是身份特殊罗?”和花函萝混熟了的瑟瑟,问起话来直接又坦率。
“你瞧我这一身打扮,身份能特殊到什么地步?对了,捉我来的那两个武林高手怎么不见踪影了?”
“他们是蛇王的贴身侍卫,负责保护蛇王。”瑟瑟一时之间也没考虑这么许多,什么话都对花函萝说了。
“蛇王也是武林高手罗?”
瑟瑟蹙着眉说:“武林高手是什么?”
“就是武功高强的厉害家伙,蛇王既然请得动他们,应该自己也很厉害。”
“蛇王不需要自己厉害,保护蛇王的人差不多有咱们这里的下人这么多。”
花函萝瞠目结舌,她听见瑟瑟的形容,对蛇王越来越好奇,不见蛇王真面目,她还舍不得离开这里呢!
蛇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许是个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孩童呢?
“能不能早点让我一睹蛇王的丰采?”她更急切。
瑟瑟耸耸肩。“这要看蛇王的心情,我也说不准,这里的大小事蛇王全交给马总管处理。”
“马总管?你带我去见见马总管,有些事我想当面问清楚,你看我闷在这里都快闷得发霉了。”
杜狂雪不确定谁是蛇王,也不知蛇洞在哪里,一路从长安行来,像有人在暗中带领他似的,处处留下蛛丝马迹,他也不急着揭开此人神秘面纱,有人带更好,省下他找人的困扰。
当然,他不是一个人前来,铁霸硬要跟着。
“有险可以冒,不去凑热闹怎么成。”铁霸这么说。
从两人同行,不到一夜的工夫,成了五人行。
裘乐、章可人、薛秋灵一行人亦不甘寂寞地随同前来,杜狂雪本想赶人,后思及人多目标大,正符合他闹蛇洞的计画。
“裘师兄,我们留在这里等他们不是更好?”薛秋灵不知问了几回。
得到的却是同样的答案:“要留你一人留,我不能不管函萝的死活。”
“函萝的死活已经有一串人在管了,不差咱们俩。”
“你太自私了。”
章可人怕他们又吵起来,跳出来打圆场:“不要这样,我们要比敌人更团结。”
“我和师兄的事你少插手。”
章可人一番好意,却惹来一阵白眼。
“女人真麻烦!”铁霸哼了声,不以为然地道。
“你说什么!?”有气无处发的薛秋灵藉题发挥。
“我说你这样烦着你裘师兄,只会令人更受不了你、更讨厌你,一点都不可爱。”
“你为什么不看看自己的德行?想要有女人烦还求不到呢!”薛秋灵反击他。
没心思听他们斗气的杜狂雪,吃饱饭后决定到街上走走,顺便看看暗地里的那个人留下了什么线索,准备把他们带向何方。
一个妇人在街上打小孩,杜狂雪见状,摇头叹了口长气。
“叫你在家吃饱些偏不听话,现在肚子饿了是吧?想吃包子是不是?先吃下我一巴掌看你还饿不饿?”
大锅贴一掌呼过去,孩子旋即哇哇大哭,哭得肝肠寸断,引来路人的侧目。
“再哭一声试试看!”
女人又要挥出第二个巴掌,杜狂雪出手抓住女人的手。“当街打孩子,你不觉得丢人?”
“他是我儿子,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不干你的事!”女人不识好歹地道。
“你这个做娘的怎么这样说话?”他为孩子感到心疼。
“你最好放手,不然我叫非礼。”女人挣扎着。
“叫吧!如果有人相信你的话,我杜狂雪的名字以后倒过来念。”他无意刺伤女人,更非嘲笑她毫不出色的外貌,实在气不过她待孩子的方式,才说出这样的话折损她。
“你说你叫杜狂雪?”女人转怒为喜。
“我就是杜狂雪,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如何?”
女人兴奋的说:“蛇王想见你。”
他松开手,戒备的看着她。“你知道蛇洞在哪?”
女人频频点头。“我在蛇洞的膳房工作,我可以带你进蛇洞,不过,有个小小的条件。”
他从女人眼神中看见贪婪之光。“什么条件?”
“给我白银子千两、绸缎百疋、良驹三匹。”
他冷笑。“好大的口气。”
“当然,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岂能白白放过?”女人露出黄板牙。
“你知道我会来?”
女人只笑不答。
“你是蛇洞的人吧?不然怎会知道蛇洞在哪里?”他摆高姿态道。
“我说过我在蛇洞膳房工作,自然知道蛇洞在哪里。”
他目光锐利地盯住她“在蛇洞膳房工作的厨娘不可能有机会知道蛇王正在找杜狂雪。”
“你确实不笨,可是蛇王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能捉走你的心上人就表示你未必应付得了伟大的蛇王。”女人咧嘴一笑,原本打着如意算盘想?桃黄保幌氲饺绰淞丝铡?br>
“所以由此可知你更不是简单的女人,竟敢背着蛇王揩油水,你不怕死是吗?”
女人寒着一张脸。“还说!碰到你这个瘟神,我能捞到什么油水。”
说着便牵着男孩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
“你还没告诉我蛇洞怎么走。”他在她后面喊道。
“不用喊了,那个女人一生只知道贪财,你没给她任何好处,她是不会告诉你蛇洞在哪里的。”
一个男人的声音扬起,杜狂雪看了他一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吗?如果你们蛇王迟迟见不到我,不知会对你们怎样?”
有时,对付敌人得以退为进。
“蛇王会砍了我们的头。”
杜狂雪冷言道:“那女人带着孩子不怕死吗?”
“她呀──只爱白花花的银子,何况她很清楚蛇王不会真要她的命。”
“你是孩子的爹?”他觉得两人有七分相似。
“不是,那女人是我母亲,生下我就把我丢给城隍庙的住持,直到她找着蛇洞栖身才让我与她团聚,那一年我二十岁。”
“二十岁再找你回家不觉得太迟?”
“她希望我留在蛇王身边,大运来时,也许可以翻身。”他朝杜狂雪比了个一势,两人并行向前。
“小男孩是你的亲弟弟?”
“是的,我和他相差二十岁。”
“你现在要带我去蛇洞吗?”杜狂雪平板地问。
“是的,蛇王希望尽快见着你。”
“我还有几个同行的朋友也想一块儿去蛇洞,我得和他们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