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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睡觉!
海笑柔撇头偷瞧君亦丰沉睡的侧脸。
那最吸引人的俊逸面容被点点胡髭破坏了完美,受伤过后的苍白让他显得憔悴、不复英伟;但为何仍激动着她的心鼓噪不已?
偷偷地,她一步一步爬近他身边,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造成些许阴影,更添虚弱,心紧紧一揪。
“我真是拖累他了。”若没有她的大意,他不会被绑架,更不至于落到今日悲惨的境界。
“对不起。”她好愧疚。尤其看到他向来最让人垂涎欲滴的丰唇变得干涩龟裂,心真是要疼死了。
小手情不自禁抚上那干涩的唇瓣,粗劣的触感几可与砂纸媲美。“好可惜。”早知如此就在它们变成这样前强吻他了,天知道她肖想那瓣丰唇多久了?
“若能活着回台北,我非买一堆护唇膏把你的唇保养回来不可。”悄悄地,她低下头,蜻蜓点水也似地轻尝一下那教人心醉复心痛的唇。
舌头尝到了一阵粗糙,一点也不美味,却十足撼动人心。
“呜,对不起、对不起,虽然你已经被我害成这样了,但我还是不能离开你,放你自由,因为”她好难过,泪水鼻涕糊了他一身。“我怕死!在这种荒山野岭,没有你,我就死定了。我只能依赖你,真是抱歉,呜呜呜”
不得不承认人性确实是卑劣的,为了让自己活命,再心爱的白马王子亦可抛却。“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爱情与生命两者之间,她作了选择。
只是良心的不安让她时时忧虑,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可做都做了,还能重来一遍不成?
来不及了,唉!她是注定拖累他到死。
君亦幸好忍耐、好忍耐地企图忽略那方在胸前蔓延的湿润,若只是眼泪还好,一加上鼻涕,那真是恶心极了。
所以海笑柔一哭累睡着,他马上将她推开,退离她远远的、缩到隔壁的大树下睡去。
“哼,知道会连累我,就不要成天罗哩叭嗉、耍白痴!”女人他见得多了,像她这样莫名其妙的却还是头一遭碰见。
说她笨嘛、有时又挺聪明的,就是天真得离了谱,不知她父母是怎么教的,养成她这样瞻前不顾后的莽撞性子,好几次差点害死他。
可他偏偏丢不下她。
“一日男友”的契约早过了,他实在没道理再保护她,但在她那双信任兼崇拜的眼神注视下,他还是咬牙扛起了“英雄”的责任,专司解救她这位糊涂美人。
“绝对不是因为她长得不错,我才救她。”他没那么肤浅;当然更非因为绅士风度,那种东西早八百年前就被他扔进焚化炉里烧掉了。
经营贩梦俱乐部多年,看多了游戏式的男欢女爱,他对爱情、对女人、甚至是对自己都没有任何幻想。
人性是自私的、生活是现实的,他只求自己好、家人好,也就够了。
不若她,满脑子不切实际的风花雪月。“都十八岁了,还在梦想白马王子,简直愚蠢。”
可也多亏了她的胡搞蛮缠,逃亡的生活变得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说实话,迄今屡历危机,被子弹追着跑、跳瀑布、受伤他还不曾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这全是因为她。
她拥有带给人希望与光明的力量;虽然她使用的方法很烂。
比如说:她老爱拿他跟好莱坞电影的男主角比,说他不够体贴、不够温柔,让他屡屡气得想扭断她的小脖子;当然,也就没空怨天尤人了。
“可是她偷亲人的行为还是很差劲。”轻哼一声,他举袖欲拭去她留下的痕迹,却在手到半空时,又颓然放下,改以手指轻按。
唇上还有她留下来的温度与味道,淡淡的,不是那种会挑起情欲的性感,却让他有种想要永久留存的冀望。
海笑柔,一个气死人的女人,到底是几时搬进他心里定居的?
“我喜欢上她了吗?”他纳闷,却听见一阵咕噜、咕噜的腹鸣声响彻云霄。
是她的肚子在叫饿。
“哈哈哈”他忍不住仰头大笑,会认真考虑爱不爱她的自己真是白痴。“算了,顺其自然吧!反正我们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是未知数呢!”与其想些有的没有的,还不如想想他们下一餐的食物在哪里?
三天了。
因为山区里绵延不绝的雨势,君亦丰与海笑柔在山洞里被困了三个日夜。
这期间,他们日日以山菜野果为生,用水则直接取自上天的恩赐雨水。
生活看起来并无不妥,起码是活下去了,但
“恶!”喉头涌起一股酸水,每天都生食蔬果,海笑柔觉得自己的胃快挂了。“汉堡、牛排、布丁、蛋糕”除了靠想象外,她没办法再吞下任何一粒火炭母草果实,虽然它并不算太难吃,唉!
“有得吃你还叹气。”君亦丰啃着几朵高山蔷薇的花,这本来是摘来给海笑柔吃的,女人不都爱这些中看不中吃的东西吗?孰料她不过舔了片花瓣,发现花朵带涩味后,就小人地把他的火炭母草果实给抢去吃了。
“我有吃啊!”只是吞得很难过罢了。
这三天来,他们还是照样见面就斗嘴,他成天把她骂得比个废物还不如;但无法反驳地,他同样也把她照顾得像名公主。
只是他的态度仍需要检讨。“你若对我准备的食物有意见,我很乐意将找食物的工作替换给你,就从明天开始吧!”他嘴皮子的利度依然与尖刀有得比。
“你想食物中毒吗?”她可是完全不懂得分辨毒草和野菜。
“不!”他扬唇撤出一抹冷笑。“你找的你自己吃、我的部分我自己负责。”
呃!这不是叫她去死吗?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急忙转移话题。“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山顶洞人?欧伊欧伊欧,呵呵呵”她傻笑,却只换来他一记蔑视。
“会欧伊欧伊欧乱叫的是泰山。”
“啊!”她呆了。
“没知识,也要有常识,没常识,至少要懂得看电视,连电视都不看的话,起码要晓得掩饰;而你居然连掩饰都不会!?”他眼底清楚地写着“你是白痴”四个字。
海笑柔榛首无力地一垂。“对不起。”妄想与他狡辩的她确实是白痴,她认输了。
偏他还不肯放过她。“还有,你要跟山顶洞人比还差得远,他们没那么娇贵,三天两头吵着要洗澡。”
“唔!”她知道他是在讽刺她昨晚身上痒得受不了,死推活拉着他去帮忙准备洗澡水的事,但“这么久没洗澡真的很难受嘛!”
“哼!”他冷哼一声,这些涩死人的花弄得他心情恶劣透顶,忍不住就想亏她泄愤,算她倒霉吧!
“了不起今天换我帮你准备洗澡水嘛!”见他不领情,她再加一条但书。“顺便帮你刷背?”
“不必,我怕有人乘机偷袭我。”
“我不过偷亲你一次,你不必记恨一辈子吧?”而且她吻他时他也没反对啊!却在事后拿来当歌唱,真过分。
他不说话。
她突然一惊。“莫非那是你的初吻?”
他整个人发射出一圈炙人烈焰,吓得她全身毛发倒竖。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像你做这种工作的,一定认识很多女人,怎么可能还有初吻嘛!哈哈哈”原本是想装傻混过去的,无奈他两只火眼金睛威力实在吓人,她只得认错。“我很抱歉,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贩梦俱乐部里卖的是梦想,不是身体。”他厉言。
她大眼拚命地眨了十几下。“这是说我真的偷了你的初吻?你根本”她岂非卯死了?
为什么会想到这里来?这个笨女人!他不发一语,只是瞪着两只比箭还利的眼,像要刺她个九洞十八孔。
她整个背脊都凉起来了,毫不怀疑他那双强而有力的铁臂可以在一秒内扭断她的脖子。
君亦丰缓缓起身。
海笑柔用力咽了口唾沫。“我说错话了,对不起,你不要咦?”他没打她耶,反而跑出了山洞。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她伤他太重,让他一时想不开,所以
“君亦丰,你别做傻事啊!”她紧追出去。“君亦丰”
“吵死了。”他没走,只是在洞口附近左右观望。
“好险。”吵架归吵架,她还是很喜欢他的,绝不想害他性命。“你在干什么?”她走近他身畔。
君亦丰正从一圈树皮编成的绳环里解下一只小兔子。
“哇,好可爱喔!”她尖叫,抢过兔子。“怎么会有兔子?”
“它掉进我设的陷阱里。”他边说,边叭嗟、叭嗟地快步往前走去。
海笑柔小跑步跟在他身后。“你设陷阱捉兔子做什么?”她说,看到他正在解另一个陷阱,这回上当的是只老鼠。
“喏。”他解下老鼠递到她面前。
“干什么?”她戒慎恐惧地后退一大步。
“拿着。”
“我不要!”老鼠耶!那么肮脏的东西谁要拿?
“你不拿着,我怎么去解下一个陷阱?”
“还有陷阱?”他搞这么多陷阱做什么?“你到底做了几个陷阱?”她问。
“十个。”他继续把老鼠往她面前搁。
她也不停地往后退。“你为什么要弄这些陷阱?”
“当然是捉我们的食物啊!”难不成在玩?他没那么无聊好吗?
“食物?”她愣了下。“你是说这个”她指指兔子、又望望老鼠。“我们要吃它们?怎么吃?又没火,难道还能生吃不成?”
“谁说没火?”
“你会生火?”
“要不我打猎做什么?好玩吗?”生火本就是野外求生的技能之一,她居然连这都不懂,白痴。
“可是吃老鼠和兔子”她一脸嫌恶。
“不然你想吃什么?山菜野果,你不是吃腻了?”而且他也厌烦听她不时喃念着牛排、烤鸡之类的东西了。
“是没错,但”她一直知道他对她很好,只是方法别这么离谱好吗?
像昨天,她吵着要洗澡,他是很不高兴啦!但仍帮她准备了洗澡水,让她洗个过瘾;然后在她洗澡期间,他还把她的衣服、内衣裤全拿去洗了个一干二净。
呃,她不是在怪他自作主张,只是她终究是未婚女子,亲眼目睹一个大男人,用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掌搓洗她的小裤裤,天哪,当时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可他却完全不懂,还怪她歇斯底里,把他的好心当驴肝肺。
“唔,粗枝大叶的男人怎能了解女人细腻的心思?”她好想大喊,却也明白辩不过他,只得含泪向自己的一世英名道再见。
如今,类似的问题再度上演,她该如何让他明白,纤细的女人心是不能完全以现实来考量的?
“你到底要不要帮忙,快点说,我还有其它的陷阱要巡视。”他不耐烦地说。
“还有?”她快晕了。“不可能每个陷阱都捉到动物吧?”
“大概还有一个。”
“你怎么知道?你去看过了?”
“你以为我刚才为何突然跑出山洞?”
她摇头,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怎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因为我听见有动物掉进陷阱的声音。”他拉起捕捉到老鼠的绳结,上头除了诱饵外,还绑了一些枯枝、碎石。“只要有动物掉进陷阱,这些枯枝和石块就会互相敲击,发出声音通知我来收取猎物。”
“好厉害!”为什么他懂得这么多?她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看她又呆了,大概是帮不了他了,他只得认命捉着老鼠去巡视下一处陷阱。
“嗤!”想不到最后一处陷阱捉到的是一条蛇,而且它不是贪食诱饵才被陷阱捉住的,它可能是爬过陷阱处,或者从树上掉下来,总之它是被绳结绊住,给捆得动弹不得才遭擒。“这条蛇跟那个女人一样笨。”
君亦丰把蛇连绳索一起提起来,走回海笑柔发呆的地方。“喂,醒一醒,准备吃烤肉了。”
“烤肉?”她恍然回过神来。
他提起手中的猎物,老鼠和蛇,再望一眼她怀中的兔子。“我们的运气不错,一下子就有三种野味可吃。”
“你要吃小太阳!?”她大叫。
“小太阳?”什么东西?
“它。”海笑柔楼紧怀中的兔子。“你怎能如此残忍?小太阳这么可爱,你竟狠得下心吃它。”
“什么小太阳?它只是一只兔子。”而且先说吃腻山蔬野果的是她好不好?她以为他是为了谁才去忙和这一堆的?
“我不管,它是我的小太阳,你仔细看看,它长得如此可爱,我绝不准你杀它。”
这个女人是白痴吗?君亦丰两排白牙咬得嘎嘎作响。“那吃老鼠总可以吧?”
“我不要!”她一脸见到鬼的惊诧表情。“老鼠脏死了,吃了它,你不怕闹肚子?说不定还会死翘翘耶!”
“那蛇!”他恶劣一笑。“蛇不脏了吧?”是女人就怕蛇,他不信她敢点头;届时他就有借口好好教训她一顿了。
谁知她却应允了。“蛇倒可以,不过蛇那么阴险,吃一吃,不晓得人会不会也变得坏心肠起来?”
天哪,打下一道雷来劈死他吧!君亦丰仰头,大叫一声。“啊”他这辈子永远也无法了解女人心,什么玩意儿嘛,可恶!
一个礼拜!
转眼整整七天过去了,杜若望度过了有生以来最黑暗的一段日子。
海笑柔始终没有消息,连警灿诩放弃地毯式搜索、改采重点式寻人了。
他们放弃了,可是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遇险,却不闻不问?
所以他决定了,他要自己动身去找海笑柔。
饮用水、食物、指南针、睡袋、毛毯他带了一大堆东西,孤身一人踏上了寻人之旅。
他没有与任何人商量,只给杜若笙留下一张纸条我去找小柔了。
其馀的讯息一片空白。
所以当杜若笙看到字条时,简直要疯了。“若望不见了,怎么办?若望、若望你快回来啊,若望”
“冷静一点。”陈靳璇用力摇着他的肩。
“你叫我怎么冷静得下来?”杜若笙一急,就习惯咬手指。“若望走了,他不要我了。”自幼父母双亡,他们兄弟俩相依为命一起长大,在他心中,杜若望是比生命还重要的存在,难道在杜若望心里并非如此?
“若笙。”陈靳璇使劲地拉下他的手。“若望是去找海笑柔,他不是不要你。”
“他没有告诉我一声,就独自一个人上山去了。”杜若笙控诉的语调好不哀怨。
“你并不想帮他救海笑柔不是吗?”陈靳璇认为杜若望不会蠢到看不出杜若笙对救人一事的推拖。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她根本配不上若望。”他才是最疼杜若望的人啊!为何杜若望最喜欢的却是海笑柔?
“但若望喜欢她。若笙,情人跟兄弟之间是不一样的,你自己也在谈恋爱,应该了解才是。”
杜若笙咬着唇,瞪着他。“你的话一点道理也没有。”
“好吧!我换个方法讲,今天,假设被绑架的是我,警方已经放弃救我了,而若望也不希望你为我冒险,你会怎么做?一定是不顾一切救我嘛!同理可证,若望也是这样的。”他以为这例子举得很好。
孰料,杜若笙却谨慎地摇了摇头。“我绝对以若望的意见为行为的最高准则。他不要我冒险,我就听他的话乖乖待在家里等消息。”
##%¥陈靳璇在心里骂出一串三字经。“杜若笙,你这个该死的恋弟情结,算你狠。”气不过,他转身想走。
“靳璇”杜若望的不告而别让杜若笙忧急心慌得连声音都哽咽了。
陈靳璇回头,看见他红透的眼眶,怜人的光芒正在其中闪烁,狠狠击中他心窝。
“见鬼了,我为什么会爱上你这种人?”他一定是前辈子踢倒了杜家祖先的墓碑,这一生才会被罚来还姓杜的一家子债。
“若望会不会有事?”说来说去,唯一会让杜若笙挂在心头永远不放的,还是只有杜若望。
“吵死了。”陈靳璇气极,低下头,狠狠咬住他的唇。爱他啊,把他当成心头肉一般,可到底要等到何时,他才会分出一部分心思放在他身上?而不是满心满脑只有他弟弟!
“唔唔唔”杜若笙在他怀中挣扎,痛得发抖。
嘴里尝到一丝咸腥,陈靳璇心头又是一揪。“唉!”无声的叹息逸出鼻间,他改咬为吻,轻柔的、似鸿羽般舔吮着杜若笙的唇瓣。“若笙,你到底爱不爱我?”
杜若笙抬起含泪的眸凝望他。“当然爱啊!你问什么废话?”
“比喜欢杜若望还多?”
“若望是我最重要的弟弟。”
他真是学不乖啊!陈靳璇骂自己,明知杜若笙恋弟,他却硬要去找钉子碰,活该嘛!
“算了!”他认了,谁教先爱上的人是他、付出感情比较多的也是他,当然,在这场恋爱中,处处吃亏的还是他。“你要我如何帮你?”
“我们去找警察,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让警察捉到那些抢匪,若望应该就能平安了。”
“公司会失去信用、倒闭喔!”
“我只要若望安全。”
不管怎么说,杜若笙唯一想要的还是只有杜若望一个,那痴心一片的他又算什么?有时想想,陈靳璇真恨始终沉溺在这汪无望情海中无法自拔的自己,如果抛得下就好了。
“先请人找找看吧!”杜若笙愿意为了杜若望抛弃一切,甚至遭受社会唾骂亦在所不惜。但陈靳璇可不忍,怎舍得他因一时的意气而落个一无所有的下场?“杜若望是你弟弟、海笑柔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我们有理由担心他们的安危,所以就算重金悬赏,或者私下聘请救助队上山搜寻,应该也不会启人疑窦。”
“有用吗?”
“放心吧!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定会有人帮忙救出杜若望和海笑柔的。”
“靳璇,我不能失去若望。”他像个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才攀住一根浮木,当然死捉不放;尽管这样做的下场将会伤害到自己的情人,他也管不着了。
“你可真懂得伤害我啊,若笙。”陈靳璇苦笑。
“对不起,可是”
陈靳璇恨声打断他的话。“别再说了,我帮你去救杜若望就是了。”他转身,快步往外走,就怕再听他若望长、若望短的下去,会忍不住做出伤害他的事。
“靳璇。”唤不回情人的脚步让杜若笙难过的双眼蓄满水雾。“我最重要的人虽然是若望,但接下来就是你了啊!然后是公司,最后才是我自己,这样也不可以吗?”他答应过死去的父母要好好照顾弟弟长大,所以才这么重视若望,为何陈靳璇不能体谅他?
他百思不得其解,却不知这种情况只用一句话便可解释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就算那粒沙是父母兄弟姊妹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