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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义山庄“迎宾楼”的花园角落,两男一女小心翼翼地藏身其中,三对六只眼不约而同望向楼内一名正背对着他们的伟岸男子。
“烈儿,事情查得如何?”俞雄询问的声量近似耳语,只让在场的三人听见而已。
“爹,据孩儿所派的探子回报,江西的云紫山山腰处,的确植有一片杏林,唯此处风景秀丽,美不胜收,仿如世外桃源,却不见任何人迹。因此只能探知确有其所,就不知是否真有其人了。”
“哥,是你派去的人办事不力吧,怎么会有这等事?我说罗言孝绝对没问题,你偏爱同我作对。敢情哥是在嫉妒?”俞诗诗调侃道。她绝不让任何人赶走罗言孝,即使是亲哥哥也不行。
“我为什么要嫉妒?”
俞诗诗含羞带笑地望向罗言孝所在的方向。“因为你不愿见到竟然有人长得比你更英挺不凡、更风流倜傥呀。对吧?”
“诗诗,你怎么八字都尚未一撇,胳臂就往外弯啦?”
俞雄适时开口说句公道话,阻止已气得七荤八素的儿子俞烈开口。
“爹,诗诗不是胳臂往外弯,而是人家罗公子明明只是喜欢研究花草罢了,为何硬是将他上一个对山庄有不良意图的大帽子不可呢?未免太小人之心了吧!”
俞雄抚着下巴的山羊胡沉声道:“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凡事仍得小心为上,在江湖上生存,可容不得走错一步。况且,罗公子既然来自这么神秘的地方,身分肯定不单纯。”
“爹你上说”俞烈比了个灭口的手势。做这种事,他早已驾轻就熟。
俞诗诗见状,倒抽口凉气。“爹!不可以!”
俞雄举手制止两人的争执。“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纳为己用,咱们便如虎添翼了。”
“‘失心丹’!只要让他服下失心丹,还怕他不乖乖听从咱们的使唤吗?”俞烈得意地笑了。
“这么做不好吧?”她可不喜欢一个凡事言听计从的傀儡。
“诗诗,之前你不是担心抓不到他的心,终有一天会失去他吗?唯有这个法子可一劳永逸了!”俞烈开口说眼她,因此计谋高要她的参与。
“这”俞诗诗真的犹豫了。
俞诗诗心想,罗言孝之所以会同她回山庄,是为了研究花草而来的,并非为了她;当他目的达成后,他肯定会毫不留恋地离开。而她并不想让他离开,她想要他娶她,甚至想让他忘了有未婚妻的存在这么看来,唯今之计,似乎只有这一途。
“好吧。”至少先拥有他的人,以后的事再打算吧。
“好!”俞雄赞声道:“真是我的好女儿。走!回爹房里去,咱们三人一同合计合计。哈哈哈”三人方离开,冷单倣便迳自起身,优雅地伸了个懒腰。
“贼老头,故意将音量压低。”害他得凝聚更多的心神,方能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近似抱怨的语气,将“非礼勿听”的美德,抛至九霄云外去。
移动双腿,信步逛到花园,状似赏花的举止,只是掩人耳目罢了,他的脑子可是转得飞快。
失心丹?不失为控制人心的好法子,也只有像俞雄这么奸险的人物,才能想出这种点子。也幸好他这第八代单传的神医,早已练就一副百毒不侵的身躯,否则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半倾身子,鼻端凑近一朵娇贵的牡丹,微敛的眼眸稍瞬,便可瞄到隐藏在暗处的人,薄唇漾出一抹讽笑。
表面上执义山庄并未对他的行动有任何的限制,但负责监视他的人员可不少;他相信在对方尚未查清楚他的来历之前,这些监视的人一个也不会少。
不过当他服下失心丹后,又将会是另一番局面了。
有!没想到上山庄来一趟,能遇着这么有趣的事情,既然对方想玩阴的,他也可以免费奉上他精湛的演技。
好久没演戏了,骨子里还真的有些痒呢!这次要演傀儡,他相信他定能完美地诠释,只是没能让好友瞧见,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
随手折了一枝玫瑰。这花像极了舞影,美丽却多刺,想一亲芳泽的人,总是会被刺得遍体鳞伤,但却非常值得;只要你掌握了方法,玫瑰也可以让你只获取它的美,却不伤人。
舞影他在心底低喃着她的名。他这会儿才体会到相思,恁般磨人。
就不知他挂怀的人,是否亦同他这般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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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义山庄的红色铜门今日起将大开门户,以迎接自四面八方拥来祝贺俞雄六十大寿的各路英雄好汉。
早在三个月之前,山庄上上下下早已为了这次的寿宴做准备,”在广发柬之下,各门各派几乎皆派人前来祝贺,因此这回的宴会可说是龙蛇杂处,任何只要持有请柬的人便能堂堂走入山庄。
由此黑白两道皆受邀的行径,不难看出执义山庄想统领江湖的野心。
山庄内外,处处张灯结彩,连门口两尊巨大的石狮,也系上象征喜气的河谛子;而耸立在两旁的红色巨烛,更是将黑夜点缀得有白昼,让连夜赶至的人,亦能一眼看出山庄的财力雄厚。
“魅影门的飞影公子?”负责检阅贺客身分的总管,好奇地多望了一眼面前这名身形稍嫌瘦弱的男于。
“正是。”舞影无畏地与他对视。
女扮男装假冒飞影身分的她,不得不在自己的身形上做些改变;她将布条缠紧上围,并用布包隐去纤细的腰肢,再套上特制的靴子,如此一来虽不至于让她成为昂昂的六尺大男人,也脱离了她应有的纤弱。
初扮男装,她不仅不觉得别扭,反而有种自在的感觉,她倏然惊觉,自己的骨子里潜藏了些微的反味。
“有携带兵器吗?”此次的寿宴,禁止任何人带兵器入山庄,所有兵器一律由山庄代为保管,待出山庄时再归还。
“没有。”
“请往前走,那里会有待女带您至客房歇息。”总管递回请柬,让了一步。
“多谢。”舞影拱手谢过,内心暗自吁口气。被人盯着的感觉,让她极不舒服。
她不喜欢别人盯着她看,只除了他。
舞影被带至迎宾楼中最偏僻的角落房间,或许是因为魅影门与山庄关系特殊的缘故而做的安排。不过倒也正合了舞影的意,她向来不喜与他人打交道;而她此行的目的亦是见不得光的。
一路上见着了各门各派的人物,虽然无人识得她,她对他们的身分却了若指掌。舞影秀眉微蹙,尽是一些攀权附势、利欲薰心之徒;江湖虽分黑白两道,然而在某些心态上倒是相同的。
如果可以,她一定会脱离这样的环境,找个地方隐居。
隐居?这个念头让她思及冷单倣的随性居。那是一片人烟罕至的杏林,美得仿佛不似人间;或许他早已看透人心的丑陋,所以才会选择在那样的地方生活吧。否则以他的名气,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她闭上眼帘,平息内心的浮动,她发觉她似乎渐渐能了解他了。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侍女站在门口静候指示.瞧她微红的脸蛋,显示出男装的舞影,魅力无限。
舞影睁开眼,或许侍女能提供一些线索。“有一事想请教姑娘,不知是否会担误姑娘?”
侍女的脸更是红烫了。“公子您客气了,希望奴婢能帮得上忙。”
“那好!耙问姑娘,所有不属于山庄的人,全都被安排住在迎宾楼中吗?”她想先确定搜寻的范围。
“是的。
“有例外吗?”凭他的能耐,或许会有不同的待遇,就不知道他是以什么身分“混”进来的。
“例外?”侍女认真思索了会儿。“啊!有了,前些日子来了一位罗公子,听说大小姐三番两次要罗公子搬去她的别院住,罗公子总是推辞;他是第一个受邀搬离迎宾楼的人,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例外?”
“罗公子?姑娘可知道他的全名吗?”
望见侍女狐疑的眼神,舞影连忙解释道:“实不相瞒,在下这回前来一来是为庄主祝寿;二来是为了寻一位多年前失散的友人。据说他今年亦会到山庄来。”
“这样啊。”侍女明白地点头,据实以告:“他的全名应该是罗言孝公子吧!是言语的言,孝顺的孝。”
“罗言孝?”舞影眼神一黯,不是他。
不!等等,罗言孝罗阎笑啊!不就是“笑阎罗”倒过来念吗?她的心头一阵狂跳。
“姑娘知道他住哪一间房吗?”
“一楼右侧靠近花园那一间。不过听说近来大小姐都会找罗公子至她的别院陪她,有时候甚至不让罗公子回来这歇息呢!”侍女暖昧地说道。她家大小姐对罗公子的喜爱,在下人间早已传得众所皆知了。
“大小姐?”舞影闻言睁大了眼。又是邀约又是挽留的,大小姐到底打什么主意?她的心里为什么会感到一阵酸意与烦闷呢?
她在吃醋?虽然极力想否认,却是不争的事实。
没有察觉舞影内心的变化,侍女开口道:“大小姐就是咱庄主的女儿俞诗诗小姐呀。本来这回办寿宴的另一个目的,是要为大小姐觅位如意郎君的,不过看来大小姐心里头已经有人选了。”
舞影愣了半晌,对侍女挤出一朵苦笑。“谢谢姑娘告诉飞影这些事。不好意思耽误您了。”
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侍女机伶地一福“不打搅公子了,奴婢告退,有事情尽管吩咐。”
必上房门,舞影烦躁地靠在门扉上。可恶的冷单倣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会找到他的,并且要他亲口向她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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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阁”每晚皆会传出铿锵悠扬的琴音,抚琴者素手轻移,轻拢慢捻抹挑的指法运用神妙,琴艺高超。
俞诗诗摆出最娇柔的姿态,挑逗的眸光不断绕着冷单倣打转;薄如蝉翼的衣裳敦酥胸半露,一大片雪白的胸口,甚至是那若隐若现的乳沟,皆毫不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
“好听吗?”一曲甫毕.俞诗诗嗲声问道,向前倾的身子,露出更多青光。
冷单倣拊掌称道:“小姐的琴艺堪称一绝,无人能及。”
俞诗诗闻言不悦嗅道:“小姐?不是要你唤我诗诗吗,怎么还是唤我小姐?”
“对不起,这是庄主的吩咐。”
“你算了。”让他服下失心丹后,虽然对她言听计从,但经过爹与哥哥的调教之后,她的命令便排第三了。只要有相冲突的地方,他一律不从。她不禁埋怨起他的记忆能力。
唉!懊恼地叹口气,目不斜视的他,可真是守规矩。
“言孝,你看着我。”
“是。”冷单倣黯黑的瞳眸,依言对上她的眼。依然是今人怦然心动的眼眸,却少了一些自主的灵性。
“我的样子美吗?”俞诗诗刻意挺挺胸,两颗浑圆呼之欲出。
“小姐很美。”
“那么,你想要我吗?”俞诗诗走向他,带着满腔的欲火;她向来对男人不屑一顾,唯独对他一见钟情。
说她淫荡也好,无耻也罢,她再也不想克制想要他的欲念与渴望了。
“属下不敢。”冷单倣敛眉垂首,僵立不动。
“若我准许你呢?”俞诗诗的手抚上他精瘦结实的胸膛,完美的身躯让她逸出一声低喘。
“属下不得侵犯小姐。”冷单倣的唇角扬起一抹极淡的戏谑,只是没人瞧见。
俞诗诗将身子紧挨上他的,丰满的胸脯不断向他磨蹭,纤指亦贪婪地-一触过他精雕般的俊美五宫
噢!他真是俊美得不可思议。
“别管那些,只要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她踮起脚尖想亲吻他的唇,无奈他实在高出她太多了。皓腕勾住他的颈项:“吻我!”
冷单倣的手一直规矩地平贴身侧,并未加人她的邀约中。
“属下不得侵犯小姐。”他再次重申。
又来了!俞诗诗按下心头的不满,她不想破坏气氛。
“好!那我吻你,总行了吧?”
眼见她红艳的唇就快沾染上他性感的薄唇之际
“喀!”一颗石子撞上窗棂的轻响,及时解救了他。
“谁?”冷单倣轻推开她依附的身子,纵身追了出去,只来得及见着一闪而逝的黑影。
冷单倣心头微震,那身法像极了舞影?只是身形有些不同怎么回事儿?难不成他看错了?
“见到人了吗?”俞诗诗恨声问道。要是让她知道是谁破坏了她的好事,她绝不轻饶。
眸光一闪,他又恢复之前清冷无波的模样。“夜深露重,小姐请回房吧,山庄内守备森严,不会有事的。亥时已过,属下该回房了,祝小姐一夜好眼。”向她颔首致意,欲转身离去。
“等等!避它亥时不亥时的,我要你今留下来陪我”
她气恼道。
“对不起,小姐,这是庄主的命令,属下不得不从。
小姐回房吧,属下告退。”语毕也不等俞诗诗回话,几个纵身后,消失无踪。
“罗言孝!”俞诗诗气得猛跺脚。
都是爹害的,没事定下那些规矩,就怕自己的女儿让人占了便宜!天知道,她还巴不得他来占她的便宜呢!
她站在房门口,视线飘往迎宾楼的向,红唇微翘,似乎在算计什么
诗阁外围的树枝上,站立着一抹黑影,同俞诗诗一般,视线胶着于迎宾楼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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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是单倣!
她终于找着他了,不料却撞见不堪人目、今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下流!”舞影低斥一声,双手抚上兀自红得发烫的双颊。她从没想过,一位身出名门的大家闺秀,行径竟会如此地放荡。她一直认为只有勾栏院的女子,才会如此放浪,没想到
舞影深吸了几口夜间清冷的空气,借以平息脸上的红潮。她承认初见两人亲密的举动时,一种背叛、嫉妒、羞忿、心痛等等的复杂情绪汹涌而来,让她有一股分开两人的冲动。
而当她触及他那冰冷无波、不含任何情绪的冷眸时,她震住了!那种眼神并不属于他,至少她未曾见过。
那种眼神太过理智、太过冷静、太过于服从。服从对了,就是服从!这个字眼并不该冠在那孤傲邪魅的男子身上。所以她抑下心头的怒火,静观其变。
然而那名女子的行径实在太过火了,她忍不住才出手破坏了她的好事;因为他的唇是属于她舞影一人的.只有她才能吻他。
见俞诗诗已进房去了,她得赶至迎宾楼向他问个清楚,她可不许他背着她胡来。
等等,那女子怎么又出房门了?难道舞影眼中闪过一抹嫌恶之情,那女于行走的方向正是迎宾楼的方向。
舞影的粉拳握得死紧,动人的脸庞蒙上一层寒霜,望着男装打扮的自己,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动。
“好!既然你这女人想染指我的人,我只好使出撒手锏了,这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我。”
舞影身形连间,尾随而去。是该她上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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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斥退了服侍的婢女,冷单倣迳自宽衣步人浴桶中。
蒸腾的热气舒缓他紧绷的肌肉,星眸敛合,他放松地仰靠在桶缘上。只有在他单独一人时,他才会卸下伪装,恢复他原本如鹰隼般犀利又带着轻桃笑意的眼眸。
他从未遇过像俞诗诗这般大胆放荡的大家闺秀,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借庄主的命令“撑”多久。就如同今晚,若不是那一声异响,恐怕他的“清白”早已毁了。
唉!无声地叹口气。对于美人,他向来是来者不拒的,但自从遇上舞影之后,他发觉其他的女于竟丝毫吸引不了他,以至于今日,他会为了应付俞诗诗而筋疲力竭。
住在山庄的这段日子,他已大略探知水池的位置了,只需找个时机侵入,而寿宴是最佳时机。事前的准备工作,他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就待时机成熟了。
“叩叩”的敲门声,唤醒了他的伪装,力抚平紧蹙的剑眉,来人已不请自来,自行入内了。
听出脚步声是属于谁之后,他罩衣一抓,起身穿上。
“言孝,你在沐浴吗?来,我帮你洗背。”这正是俞诗诗的目的。
“属下不敢。属下沐浴完毕,衣衫不整,请小姐见谅。小姐请于前厅就座,属下换件衣裳便来。”
“衣裳甭换了,夜深人静的,不会有人来了。既然只有咱们两人,我不介意你的穿着的。”俞诗诗妩媚地笑道。
现在的他真是性感极了,单薄的罩衣罩在身上,与身上的水珠相贴合,仿佛他的第二层肌肤,将他健颀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来;微湿的长发凌乱有型披洒身后,更增添他一股邪美。
俞诗诗暗自咽了口口水,她的心跳快得有如擂鼓。
这样的男人,真是令人着迷呀!
冷单倣暗叫声糟,没料到她竟会追到他房里来,抑下心头的厌恶,他得想个法子将她送走才行。
随手拿件外袍披上,借以阻挡她毫不掩饰的盯视,若今日以此露骨的眼神着他瞧的人是舞影的话,他早就让她躺在他身下了,可借
“呵,别穿了,我喜欢你只穿罩衣的模样。”俞诗诗动手想让下他的外袍。其实她更想将他扒光。
“小姐,这样于礼不合。”是他太保守吗?或是年代变了,这到底是什么的状况?
俞诗诗趁机将五手探向他的襟内,抚摩他肌里分明的胸膛甚至将她的唇凑上去
“碰”声乍响!突然闯入一名手持酒壶的年轻男子;又“碰”地一声,他反手将门关上。
“来!许兄,您瞧我又找来一瓶好酒了,快来呀
别杵在那儿,咱们兄弟俩今晚来个不醉不归呀呃”舞影故边打酒嗝边脚步踉跄地走向冷单倣,拉过他的手往案桌而去。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俞诗诗愣在原地,半晌才忆及这登徒子打断了她的好事。
她恼羞成怒地走向前,分开两人的手。“喂,你这个醉鬼!你到底找他喝酒?你走错房间了吧!快走呀!”俞诗诗边推来人,边掩住口鼻,他身上的酒气真是浓得吓人。
“走错?不会呀,呃是这儿错不了的”舞影借着打量房间的动作,轻松地避开俞诗诗。“哎呀!许兄您真是不够意思,小弟我才出去找酒,您怎么把菜全吃光了?连盘子都收好了呃”舞影又故意打一个酒嗝,然后跌跌撞撞地撞进冷单倣怀里。
冷单倣顺势握住她的肩,天知道他有多想拥她入怀。
乍见她时,他既惊又喜,见着她的装伪,他明白之前出现在诗阁的人也是她;而她之所以积极地替他解围,想必是她心中的“醋意”在作祟吧!
舞影装醉,懒懒地倚在他怀里不肯动。她好怀念他的胸怀、他的体温,虽然他没有拥抱她,但她可自他肩上所感受到的轻颤,了解他内心的激动。
她不知道他和俞诗诗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装作不认得她,但至少她知道他并未忘记她。够了,她今晚的目的达到了。
“喂!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你给我看清楚,他是罗言孝,不是你要找的什么许兄!看清楚了吗?快给我滚吧!”
她强行将舞影与他分开。
舞影挣脱开来,她还得演一出戏才行。
“言孝?罗言孝?真的是你?”舞影激动得双手捧住他的脸仔细端详。“言孝,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喔,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走了你知道吗?家母终于同意让咱们俩在一块了,只是我再也回不去了言孝,我不在乎别人说我有断袖之癖,你呢?你也不在乎吧?我深信只要咱两人相爱,终有一天,世人会了解,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爱恋亦是可贵的”舞影刻意将“断袖之癖好”与最后一句,加重语气强调。“言孝,我爱你,我是真心爱你的!”
舞影皓腕一伸,勾下冷单倣的颈项,脚尖一踮,毫不保留地凑上她的唇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冷单倣这回真的愣住了!
从舞影的话中,他大概明白她在要什么把戏,他也挺佩服她的慧黠,只是她最后的表白,让他迷惑了。
不管她所说的是真是假,她的吻确是千真万确的!他努力地克制自己不去回应她,任由她生涩的吻撩拨他悸动的身心;他怕他一旦回应,便无法收拾了。
舞影依着他之前吻她的式依样画葫芦,虽然他并未回吻,但自他失序的心跳可知他内心的冲击与压抑。
她明白自己现在的脸一定红透了,若不是之前喝了一些酒壮胆,她绝对做不来的。
“啊!”待俞诗诗自两个大男人的亲吻中回神时,发出了一声尖叫。她使劲将舞影推开。
因事发突然,不及防备的舞影,加上之前喝的酒已发挥作用,脚步一阵踉跄,秀额不偏不倚地撞上床柱,发出好大的声响。
“啊!”舞影额上的血迹,引发俞诗诗第二声尖叫,连着两声的叫喊,引来了巡守的工兵。
舞影的伤,让他忿怒得想杀人,阴鸷的眼眸迸出冷冽的寒光;若非卫兵的敲门声引去俞诗诗的注意力,她必会发觉服下失心丹的人,不可能有这么可怕的眼眸。
“言孝,千万不能开门!不能让人瞧见我在你这儿,否则我会被爹责罚的。”俞诗诗耽忧地嘱咐。要是让爹知道她半夜竟跑到男人房里,她肯定会死得很惨。
冷单倣将晕过去的舞影轻轻抱起,安置在床上。从容不迫地走至门口。
“对不起,没事的,只是作了场恶梦罢了、让您见笑了。多谢大哥们的关心。”
“恶梦?”门外响起一声怪叫,而后啼笑皆非道:“好了好了,小心点,别再乱叫了。”
杂沓的脚步伴随几声嘟嚷离开了。
“嘘.好险。”俞诗诗拍拍胸口,望向床上的舞影。
“他怎么样了?”
“昏厥了。”冷单倣冷然道,他正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言孝,你认得他吗?”她想证实这点。
“小姐认为属下应该认得她吗?属下会好好想想的。”
“喔,不!不用想了,一定是他喝醉了,认错人了,你一定不会认识他的。”待他清醒后,她会向他问清楚的。她爱上的男人,怎么可能有“那种”癖好。
天快在了,她得赶紧离开,免得被下人撞见了。
“言孝,待会儿你就送他回房吧,我先回诗阁去了。”
“属下送小姐。”当然他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不用了,你快送他回房吧!”俞诗诗快步离开,并替他掩上房门。
淡漠的眼一转为温柔与怜惜,细心为她拭清额上的血渍,涂抹上一层能消肿、去瘀、化疤的藥膏。
“放心,我不会让你美丽的脸庞留下疤痕的。”他以手背轻抚她的面颊,低声呢喃。
随即抵挡不住她红唇的诱惑,爱恋地封上。
他的吻,由浅尝改为深探,仿佛唯有如此,方能解他多日以来的相思之苦;他的舌霸道地探人与之纠缠,他想吻尽属于她的每一份甜美,品尝只属于他的馨香。
好熟悉的吻舞影不由自主地回应,在她几乎透不过气之际,她睁开了迷离的双眸。
“你”眼前的他又恢复成以往总是挂着一抹邪魅的笑意的他。“你可以认我吗?”
冷单倣亲吻了下她的唇。“只有现在可以,平时我必须表现像个服过失心丹的人。”
“失心丹?”舞影秀眉微蹙,却牵动额上的伤,疼得她闭了闭眼。
“疼吗?”他替她抚平眉头。“详细情形以后再告诉你,你得找机会离开了,再待下去恐怕会有危险。”
“那你呢?何时离开?”
“快了,你留在这儿,我会担心的。”
“用不着你担心,我自己能照顾自己。”舞影自床上坐起。“天快亮了,我得回房了,用不着送我了,免得引人注目,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柔弱女子。”
“而且演戏也是一流的。”他取笑她今晚的表现。
“彼此彼此。”她回将他一军。
“以你现在的身子,短时间接触日光应该不碍事的。”
他一直忘了告诉她。
“真的?”一向冷淡的容颜,难得展现欢颜。
冷单倣点点头。“注意,时间不能过长。”
“我知道了。我走了,自己小心。”她在他的额上印上一吻,纵身离开。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