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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人家还要看书呢,大色狼,你不要老想着那些色色的念头嘛,不过嘛,嘻嘻,要是有时间,人家一定会打电话叫你的,好么?”袁晓芸动听而娇憨的嘤咛声从手机中传出,即使看不到她那美艳动人的俏脸,听着她酥酥的声音,也让孙雨泽心里感到一股幸福。
“明天可是周六呀,你也要忙?你不是说最近一直有些累吗,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先去看看医生?”孙雨泽轻握着手机,关心的说着。
“不要担心嘛,雨泽,人家知道你的心意了嘛……在家里休息一下就好的,不用去看医生啦!”四周一片寂静,袁晓芸的娇声显得格外清晰而悦耳。
“嗯,好吧,不过你注意身体,周末就还是多休息,不要太累了……好久你都没过来陪我了!嘿,一个人睡觉都有些不习惯了,好想你呀!”
“好了啦,雨泽,人家会注意的,你唠叨的样子都快像人家父亲了……嘁,你嘴上说的好听…说什么‘想人家’…看你见面就是想‘欺负’人家…大色狼…”袁晓芸酥软的娇嗔声传出。
“嘿嘿……那怎么能算‘欺负’呢?……每次在床上你都不是被我弄得小猫儿似的乱叫……然后把我的床单‘弄湿’一片呢……嘿…还说我欺负你?”孙雨泽故意调笑的说着。
“你胡说!人家哪有那样?你讨厌死了,大色狼…电话里都不老实……人家不理你了……樱樱叫人家去客厅看电视了…哼…不和你讲了……坏蛋…”袁晓芸撒娇似的娇骂着。
“嘿嘿……好吧……那你别看太久…已经有些晚了…晚安…宝贝儿!”
“嗯…好的……雨泽…晚安…”袁晓芸那天籁般的声音传入耳中就让人感到全身温软,而想到袁晓芸这般美艳聪颖,出类拔萃的女孩爱着自己,恋着自己,是属于自己的女友,更是让孙雨泽感到满心的幸福。
可是,随着“喀”的一声通话结束,孙雨泽心里留存的,却更多的是复杂的负罪感--夜色已经将近午夜,厚厚的云层聚在夜空,遮蔽了星光,这本是一个普通的夜晚,然而,身边的漆黑却好似莫名的沉重,也许是因为他就坐在自己的车中,停车在僻静的街角,在阴影中凝视着袁晓芸房间那明亮的窗户。
我怎么能这样做呢?孙雨泽质问着自己。
我居然会像个跟踪狂一样蛰伏在晓芸家外,窥视着晓芸窗内人影的闪动,用以确认晓芸是不是真的在家,是不是在说实话!我这样,不是背叛了对晓芸的信任么,不是背叛了我们的感情么!
孙雨泽狠狠的挥起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可是心中那种压抑的负罪感,在疼痛之际,却丝毫没有减少。
看着百叶窗内袁晓芸的倩影离开了窗口,再看着一层客厅出现灯光,两个女孩的身影也停在了沙发之上--他确定,袁晓芸在电话中所讲的,都是事实。
孙雨泽不禁感到自己是多么狭隘,多么无聊,然而他心底却知道,自己又必须要这样做。
那次在海滩上,袁晓芸被狄克威胁,而那几个新生又教训了狄克的事情,袁晓芸对他是守口如瓶,而他自然也是什么都没有说--孙雨泽猜想,袁晓芸不希望他知道任何她和狄克的联系,而他,也不希望她知道那天他就在一旁看到了一切。
自那天之后,他和袁晓芸的关系仿佛还一切如常,他也没有发现任何袁晓芸再沾染毒品的迹象,狄克似乎也没有出现在袁晓芸的身边,让他不禁有些相信,袁晓芸那时的反抗,以及那几个新生的威胁真的赶走了有些胆小的狄克。
然而,白天的时候,他和袁晓芸虽然还总是见面,可由于袁晓芸一直在忙毕业的事情,他们相处的时间却变少了很多,而傍晚之后,她又总找些借口独自回家,也更没有留在他家过夜了。
开始,孙雨泽仅仅以为是他们天天的云雨,加上她最近着手的面试,让她有些疲惫,也让她想独自休息几天。
可是这样的情形却持续了一周,孙雨泽不禁开始越来越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晓芸在忙着做些什么?她真的都是在忙着找工作的事情么?还是说,有什么和狄克,和那个老相好有关的事情呢?
孙雨泽和袁晓芸在一起时,她的俏脸还是那么美艳靓丽,她的微笑还是那么温柔迷人,让他察觉不出任何异常,而和她说起来他家过夜的事情,她又总是简单的推脱,说是疲倦--说实话,这一周来孙雨泽都没有在袁晓芸有亲昵的接触了,的确感到有些欲火焚身,然而,这并不是他来窥视袁晓芸的目的。
真正的原因,是希望能找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毕竟,那天在海畔的事情还有太多疑问。晓芸要那些毒品是做些什么呢!她会不会再和狄克见面进行交易呢?那几个新生打了狄克,这事情就如此过去了么?--而这些事情,都是他那天在海畔偷偷看到的,他又不可能当面去问袁晓芸,就算他真的问了,袁晓芸又会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他么?而之后呢,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才修复的感情又会如何呢?
前几天的夜晚,孙雨泽就曾几次忍不住想要偷偷来袁晓芸家看个究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看这里是不是真的一切如常,看看她在电话中所说,到底是不是实情。
然而,每次想到自己竟然要去监视自己的女友,竟然要完全背弃了他们之间的信任,强烈的压抑和负罪感都让孙雨泽都咬紧牙关,把心底的冲动忍了下来。
可是,当袁晓芸不在自己身边时,担心她会发生什么,担心她在骗自己,担心自己不能帮上她--这种惴惴不安,每时每刻都煎熬着孙雨泽,每一天都越发强烈,越发沉重的折磨着孙雨泽。
今晚,孙雨泽终于按捺不住,在旁晚就偷偷的开车来到了袁晓芸家,把车停在了隐蔽的拐角,窥视了袁晓芸家一整夜。
可笑而讽刺的是,他如此担忧,如此处心积虑,如此践踏自己的原则--现在发现,一整晚,袁晓芸不过真的在她自己家,她也真的仅仅是在休息。
孙雨泽心中担心的一切,不过是杞人忧天。
这样的事实,不正是自己期待的么?
可孙雨泽心里,却感觉不到满足,反而只有自责,负罪感,以及更难以解释的丝丝忧虑。
这就是所谓“爱情让人愚蠢,让人发狂”吧!
孙雨泽自嘲的想着,又望了一眼袁晓芸家客厅中闪烁的光影,惆怅的叹了口气,发动了引擎,缓缓驶离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