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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上班时间还未到,文政决定先去找莞茜,想和她讨论有关汶珊的事,谁知才一走进医师休息室就看到莞茜,直盯着窗外长吁短叹,似乎颇为苦恼。
“一大早就站在这里叹气,这可不像你喔!”文政打趣的道。
“友情和爱情何者为重?道德与义务这两者之间的拿捏又该如何?”莞茜苦笑的望着文政,看他如何回答。
“你有这方面的困扰?”文政直觉的认为和岳汶珊有关。
莞茜不答反问“如果你面临这种问题,你会怎么做?”
“友情和爱情一样重要,若真要选择其一,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选择。”文政沉静的笑了笑又道:“道德与义务之间的拿捏,我倒认为更简单了,既然是义务,当然非得去做才成,但那是得在个人身、心都能负担的前提之下;而道德的标准则全凭各人的意念为之了。”
“如果是你,友情和爱情你会如何选择?”莞茜好奇的问。
“爱情也得看是进行到何种程度,友情也得要春交情的深浅来断定,而目前我还没有真正碰到,所以我不敢保证我会做什么样的选择。”文政平心而论。
“那答案还不是无解!”莞茜故意叹了口气“说了也是白搭。”
“若真碰上我会选择友情。”文政顿了顿,才问:“你何不干脆把问题说出来,或许真能找到一个解决之道。”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我答应建佑陪他到印度和尼泊尔一游,可是却有突发状况!”莞茜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突发状况?”文政直觉认为问题出在岳汶珊身上,但他仍希望由莞茜自己口中说出。
“汶珊是我的好朋友,我总不能弃她于不顾,更何况她现在又”看到文政了解的点点头她才又道:“建佑也一直很能体谅我的工作,好不容易才挪出假期能去补度蜜月,我怎能在临行前浇他冷水嘛!”莞茜懊恼的看着文政说。
“岳小姐的家人”文政略显迟疑的问。
“她不希望家里的人替她担心,而且”莞茜故意顿了顿,表现出不方便明讲的模样。
“而且怎样?”文政自动追问,正好掉进莞茜预设的陷阱里。
“汶珊自尊心强,若让她知道我是为了她而放弃和建佑出国的机会,只怕她说什么也要出院回家休养。”莞茜说完顿了顿又道:“算了,我还是跟建佑说一声,让他自己出国算了。”她无限惋惜的说,说完便拿起电话想打给建佑。
“等一等!”文政连忙阻止“让岳小姐回家休养真有那么糟?”
“不是那么糟,而是很糟!”莞茜先挂好电话又道:“汶珊的祖母年纪大了,再加上唯一的儿子、妇媳早在十几年前就空难死了,除了孙女,也没别的可依靠的亲人,若让她知道汶珊出车祸,虽然只是“暂时”不良于行,但这对她老人家的打击仍然很大,老人家又多虑,就算告诉她汶珊会痊愈,只怕她未必相信呢!”莞茜又夸张的重叹了口气。其实在心中则暗自祈祷老天爷能原谅她说谎,因她也是迫于情势所逼。
而文政一听完莞茜的解释,了解事情的确真的是“很糟”再想想自己即将到来的假期,反正他两个弟弟文杰人在国外,文靖也很少主动来找他,家中的那间客房刚好可给岳汶珊暂住,心中主意一定立即道:“你们出国去补度蜜月吧,岳小姐我可以代为照顾。”
“真的,”莞茜立即喜形于色,随即又不安道:“会不会太麻烦了?再说,汶珊也不见得愿意打扰麻烦你呢!”
“岳小姐那边我会去和她沟通。一文政立即表示道,随即又说:“就这么说定了!”
看到文政径自走出医师休息室,莞茜俏皮的伸伸舌头,暗道:“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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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姐!”
“是你,况医师。”文政的呼叫声,让汶珊从恍惚的思绪中回到现实。“有事吗?”
“听说你急着想出院,”文政从汶珊的住院医师口中得来的消息。
“除了脚上的石膏,我并不觉得身上有任何的不舒服,每天看到这些空洞的白色墙壁,着实有些烦了。”汶珊据实回答,随后又补充“再说,我也不能再增加莞茜的负担了。”
汶珊原意是指莞茜除了医院的工作与家庭,还安排一些健康检查并拨出时间来照顾她,以防她无聊,这使汶珊心中有许多的过意不去,可是在文政听来,却以为汶珊是怕住院费用太高,而会增加莞茜的负担,所以他直觉的猜想,尤其是早上才听莞茜提起,汶珊的双亲早逝,除了家中的祖母并无太多亲人可依靠,汶珊急着出院完全是因“金钱负担”所致。
“出院以后有谁能照顾你?”文政直接提出问题,看汶珊如何回答。
“这”汶珊愣了一下。心想:回家,祖母一定会替她担心不已,若借住莞茜家中,似乎又太麻烦她,心中一时了无主意。
见她为难得不知如何回答,文政主动提议道:“何不到我家借住。”看她讦异的瞪视着自己,他马上开口解释“先听我说,我知道你暂时还不想让家人知道“车祸”的事,怕家人担心,当然也就无法回家,可是,若是借住莞茜的家中,只怕有些不方便。”
“不方便。”汶珊虽不想麻烦莞茜,但也不相信自己若借住在她家会造成“不方便”
“干脆我直接说明好了,以莞茜对朋友的义气,更何况你们从小就认识,任何事她一定会先考虑到你,尤其是以你目前的身体状态,对吧?”见她点头,文政才又道:“莞茜结婚时,正逢医院最忙时,所以并没有请婚假去度蜜月,现在好不容易排出假期,可是为了你,她宁可取消休假。”
“我并不知道休假的事。”汶珊难过的说。
“我相信莞茜也不可能主动告诉你。”文政见她脸色凝重,遂安慰道:“别这样,我告诉你休假的事并不是要责怪你,只是希望你不会事后得知此事而自责。”
“谢谢你!”汶珊直视他的眼,真诚道。
“现在你愿意答应当我的客人吗?”文政见她仍有些犹豫,马上又说:“除非有人能妥善照顾你,否则莞茜一定会取消休假,而我自认是最佳人选之一。”他毛遂自荐道。
“可是”汶珊仍迟疑没马上答应。
“若你是当心我的人格,怕我居心不良,我相信莞茜可以担保我的人格,甚至可以问一问全医院”
“不是的,”汶珊连忙打断他的话,虽然才见过他三次面,相处的时间也不长,可是她就是很相信他,这倒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见她并没有马上拒绝,文政又产生一线希望“那是什么原因,让你犹豫不决?”
“我不希望麻烦任何人,不管是你或是莞茜。”汶珊低下头看看盖在床被下的脚,不由得叹口气无奈的说:“就算我愿意暂时当你的客人,莞茜会相信吗?这次是我们第三次见面,莞茜深知我的个性,我怎么可能会答应搬到“陌生人”的家中暂住。”
“这”文政不能坦白直一肓告诉她,莞茜今天早上和他所说的话,怕会伤到她的自尊心“何不告诉莞茜,说”
“告诉我什么?”莞茜的声音突地出现在病房门口上使得房内的两人吓了一跳。“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的谈话,而是恰巧听到我的名宇,所以”她耸耸肩的走进病房。
“是”汶珊求助似的看着文政,希望他能说出个合理的解释。
文政充满自信的一笑,一手握住汶珊的手说:“我们是想告诉你,汶珊明天要办出院,想暂时当我的房客。”他轻轻的按住汶珊的手,要她信任他。
“出院当你的房客?!”莞茜虽明知是怎么回事,但她仍配合的讶异的望向他们, “为什么呢?珊珊,你若想出院,可以住到我那,何必”
“喂!别破坏我们!”文政连忙抢先道:“我们俩可算是一见钟情,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培养感情,正巧汶珊也需要有人帮忙照顾,暂时住在我那里,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看到汶珊吃惊的张开嘴巴看着文政的那副表情,莞茜强忍着笑意,故意正经的问。
“是这样的吗?”
感觉到文政的手传来些许的力量一握,汶珊才赶紧的点头,连忙称是。
“真是这样?”莞茜狐疑的望向她问:“珊珊,你是不是听到我要休假出国的事,才”
“当然不是!”汶珊略显不悦的说,心中则为从莞茜口中亲自证实此事而高兴,还好自己早一步得知休假的事。她心虽这样想,但口中则埋怨的道:“你要出国,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苦不是况医师”
“文政里”况文政轻捏汶珊的手纠正。
被打断话的汶珊,看到莞茜带笑的眼神,羞红了脸更正道:“若不是文政邀我到他家暂住,你是不是打算取消休假,让我当破坏大王?”
“可是”莞茜的话未说完,就被文政给打断。
“莞茜,我好不容易才说服汶珊,你可别破坏了我们培养感情的机会。”文政一本正经的态度,连汶珊自己都误以为真有这么一回事。
“我保证绝对不左右汶珊的决定,现在可以让我们单独谈一谈吗?”莞茜柔声问,眼中有一丝的好奇与坚决,直到文政点头离开病房,她才又道:“你真想搬去学长家暂住?”
原本只是想让莞茜毫无牵挂的出国去度假,可是经她这么一问,汶珊心中剩余的犹豫居然一扫而光,她好奇的看着莞茜问:“你不信任他!”
“我当然信任学长。”莞苗矛盾的叹了口气“他的人格在我看来,都足以当银行的担保品了。”
“那你还担心什么?”汶珊好笑的问。
“别以为我会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事,这一点也不像你!”莞茜烦躁的扯着秀发。
“是还没碰到,而不是不会发生。”汶珊柔声的侃侃而谈“没碰到建佑前,你知道会嫁给一位什么样子的老公吗?纵使想过,难道就和现实完全相同吗?我不懂一见钟情,不过我可以老实告诉你,我对文政有相当好的印象,或许是天意,让我因车祸而重新思考感情这件事,我终究不年轻了。”
“才二十七岁!”完茵不甚满意的说。
“人的一生有几次二十七?更何况是对一个女人而言。”汶珊有感而发的说,顿了顿又道:“再说,当初你不也是开玩笑说,要替我安排一些医院中的单身贵族,现在我找到一个了,你反倒犹豫,甚至有些-不安?”
这个近乎事实的说法,令莞茜楞了一下“或许我真的是不安吧,”她老实的承认“好象我故意把你安排掉入陷阱般。”
“就算有陷阱,也得我自愿往下跳才行。”汶珊俏皮的道,随后又说:“放心,这是我所选择的,是好是坏谁知道呢,明天我办出院后,你可以陪我去看看环境吗!说不定等你度假回来,我也找到感情的归宿了。”
“万一你要是住不习惯呢?而我人又在国外。”莞茜不放心的问。
“电话这东西你该知道吧。”汶珊调侃的问“我是脚受伤,可不是连手也受伤了,真住不习惯,我可以打电话找表哥或是汶柔来接我回去,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子。”
“是呵,你是二十七岁的老女人,急着想成为感情“有巢氏””莞茜说法逗笑了汶珊。
“说真的你这次出国想去哪玩?去多久?什么时候出发?”汶珊一连提出三个问题。
“印度、尼泊尔,预计半个月,后天出发。”莞茜有趣的看着汶珊,调皮的问:“还有问题吗?”
“问题是没有,不过有两件事要麻烦你。”汶珊面带歉意的道。
“这么多年的朋友,哪需要说“麻烦”两字。”莞蕾轻声埋怨道“说吧!”
“奶奶那边帮我找个理由搪塞,否则她老人家一定会怀疑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这么久没去跟她请安。”汶珊更怕的是奶奶会误以为她是为双亲的事而怨恨她。
“没问题,我就直说你陷入爱河无法自拔了。”莞茜打趣的说。
“随你,只要能让她安心即可。另一件事则要麻烦你到印度后,帮我去看看小珀, 她正在印度拍片,我实在放心不下她!”汶珊面带忧虑的说。
“放心,我一定会去看她的,只要你把联络的方式给我就成了。”莞茜拍着胸脯保证。
“谢啦!”汶珊谢道。
直到莞茜走后,病房再度剩下汶珊一个人时,她想到今晚看似闹剧的一切,不免苦笑的看着打着石膏的双腿,在心中自问:是福?是祸?是命运的捉弄?还是老天爷有意的安排?竟会在短短几天中,发生了许多自己所料想未及的事,先是双亲空难的外一章-感情外遇;再来是向来开车小心的自己,居然会出车祸!如今回想,还弄不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难道这一切的发生是要自己停下脚步,来正视白己周遭的一切?汶珊感慨的叹了口气,自己是不是忽略了许多,也遗漏了许多事,尤其是对她两位妹妹的内心世界。
以为负起家族责任,投身家族企业,让汶柔和小珀得以自由发展,就已经尽到当姊姊的责任,事实呢?她惭愧的又叹了口气。
“在想什么?”
沉浸于思绪中的汶珊被这忽然响起的男性低沉嗓音给吓了一跳,她连忙抬起头看,原来是况文政,他的眼中有着深深的关怀。
“我还以为你已经下班回家了。”汶珊还以为在她和莞茜单独谈话时,他已经先行离开回家了。
“是下班了,不过刚刚趁你和莞茜闲聊时,我乘机去看一名患者。”况文政边解释,边将手中的东西放在病床旁的小木桌上。
“这是”汶珊看着那袋东西不解问。
“你的晚餐!”文政简单的说。
“怎么好意思让你特地去买,我吃医院准备的餐点即可了。”汶珊腼腆道。
“那么你或许不介意我也替自己买了一份。”文政特意表现出怡然自得的模样“陪我吃晚餐如何?”
明知他是刻意表现得像是“顺便”替她买晚餐的样子,但汶珊知道他是“特地专程”去买的,此时的她也只能点点头微笑的接过他递过来的便当。
“哇!好香。”汶珊一掀开便当上即香味四溢“谢谢你!”
“你呀!真是我见过最会、也最喜欢道谢的人。”文政拿出另一个便当,坐在病床旁的椅子。
“你呀!也是我见过最讨厌、也最会挑剔别人道谢的人!”汶珊不甘示弱的反驳。
“没想到你也有活泼的一面。”文政笑道。
“开始后侮告诉莞茜的话?”汶珊状似无辜的问。
“后悔?”文政不解的问。
“一见钟情啊!”汶珊有些泄气的说。
“放心,我喜欢我的女朋友活泼、有活力,而你也愈来愈接近这个标准了。”文政开始动手吃起便当,一边招呼着汶珊也赶快乘热吃。
“标准?我不确定我会喜欢这形容词!”汶珊獗着嘴道。
文政不置一辞只问“刚才在想些什么?看你一脸严肃、落寞。”
“落寞?”汶珊为渲两个字给楞了一下,自己的确感到落寞,却没想到文政会一眼就看穿。
“若是不愉快的事,再怎么想也改变不了,何不暂放一边呢!”文政柔声的建议。
“暂放一边并不表示它就不存在啊!”汶珊边吃着便当,边说。
“没听过一句话吗?“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只紧捉住不愉快的回忆与事物,那 么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容纳愉快的记忆呢?人生本来就有悲、欢、离、合,但是想过什么样的人生,就看你如何在这四个字中做取舍了。”文政直视她的眼睛,坦言道。
“你真是一个好医师,因为你懂得“取舍”两字。”汶珊诚心道。
“这是经过许久才体会出来的。”文政轻扯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从事医疗工作,比一般人有更多的机会接触生离死别,当我接生一个新生命来到这世界,我感谢他替我带来生命的喜悦,可是若是碰到已经回天乏术的病人,如癌症末期的病患,那种无力感也是刻骨铭心的痛!若不懂舍与得,只怕我无法支撑到现在。”
“那么你该庆幸当初选择妇产科,至少死别这部分,不如外科来的多!”汶珊用了解的语气道。
“我曾经碰过一位患者,她已经连续两年来做子宫颈抹片检查,当时一切正常,偏偏她在半年后,得知自己已经是子宫颈癌末期,她哀恸的问我“为什么”她比别人更注重健康,为什么别人比她幸运,而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文政了无?倏诘慕?愕焙懈巧稀?br />
“我不懂!为什么检查无效吗?”汶珊不得不想到自己也做了这项检查。
“抹片检查并不是没有作用,只不过若能连续三年检查表示正常,那才能真正安心。”文政解释道。
“当人好累!”汶珊有感而发的说。
“那倒未必,生老病死是每一种生物都会有的现象,只不过懂得愈多,责任与烦恼也就相对增加,当然也就会觉得累了。”文政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多谢开导!”汶珊眨着眼俏皮的说。她觉得和他在一起总会感到一股轻松自在!“有你这样的一位伴侣,人生会减少许多憾事。”
“那么我是否该恭喜你!”文政微扬起嘴角道。
“恭喜我?”汶珊不明白他所指何意。
“别忘了你现在的身分,可算是我一见钟情,而且急于培养感情的人,当然如果成功,你就会有一位像我这样的终身伴侣。”文政毫不含蓄的看着汶珊道。
“若不是我正好知道你是一位优秀的妇产科医师,我会以为你是只急于屐现自我的孔雀。”汶珊想到自己的比喻,不由得噗味一声的笑了出来。
“好啊!说了半天你就是想告诉我,我除了亮丽炫人的外表外,说穿了就是一无是处。”文政口中虽是如此说,却一点也不介意,而他正着迷的看着眼前如此自然快乐的她。
“我已经说过,我知道你是一位优秀的医师嘛!”汶珊笑意未减的道。
“哎!人家说物以类聚,这句话一点也没错。”文政故意叹了口气道“你能和莞茜成为好朋友,我也早该知道你是“皮”可以!”
“皮?!”汶珊微偏着头想了想“这个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在我身上。”
“看来,我还能引发你内心潜在的自我。”文政有些得意道。
“自我?!”汶珊迟疑的喃喃自语。
“明天我轮休,十点左右我来接你出院,顺便帮你把东西搬到我那里去。”文政接过汶珊不再吃的便当,例落的将它收好,顺便将饮料递给她。
“谢谢!”汶珊习惯性的道谢。
“不客气!”这一次文政大方的接受,或许该说他已经习惯了她老是把谢字挂在嘴边。
“方便吗?如果不方便你可以言明,不必”汶珊的话未说完,就被文政打断。
“这也是我今天买晚餐来的另一个原因,我要确定你没受莞茜的影响。”文政严肃的说。
“我只是”她不知该如何接口。
“我既然会邀请你暂时住在我那,必定是经过全盘考量过,所以只要你能信任我, 就没有所谓的方不方便!”文政柔声却止目定的道。
汶珊利用喝饮料的动作,暂时避开他的目光。
“怎么样?”文政锲而不舍的问。
“只要你保证,若造成任何不方便,你会老实告欣我,那么明天我就是你的房客了。”汶珊终于回答。
“我保证!”他举起右手,信誓日豆的说。
从他信心十足的目光中,汶珊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直到文政离去,她还在想“自我”这两个字。
从二十岁的生日一过,她就逐渐收起自我,展现另一个别人所期待的岳汶珊,她该是理智、冷静、沉着的,而且有太多人的家庭生计都需要靠她,汶珊也不得不成为一位“称职”的总裁。
她是能力强,凡事以公事为重,公司为最先考量的女总裁、女强人,除了性别与外表,在别人眼中的她是十足十的男性。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女性是情绪的代名词,而她从未受情绪影响。
自我?她了解别人对她的期望,而自我,早快从她身上根绝,或许,她能藉由况文政,再活一次。汶珊如此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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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老大,行动失败”一名男子用着胆怯的声音说
“没用的东西!”一个冷冽的眼神射来,加上轻声的怒斥,早把刚刚说话的那名男子,吓得直打哆嗉“去把岑凯给我找来。”
“是!”那名男子恭敬的回答后,迅速的退出书房,去找老大口中所说的岑凯,至少他知道这次的行动将会转交给岑凯负责。
约莫二十分钟后,岑凯才一脸从容的来到书房,他连房门也没敲,就直接开门进去。
“你找我?”他大剌剌的坐在书桌前的位子,简单的三个字从他口中说来,却有无心的威胁感。
“整个组织里,就数你最胆大妄为。”被尊称为老大的陈震不悦的道“进来连最基本的礼貌敲门都不懂吗?”
坐在书桌前的岑凯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站起身径自往书房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岑凯!”陈震看他起身连忙问道。
“敲门!”岑凯连回头看他一眼也没有,只是冷淡的说出这两个字。
“回来!”陈震怒极反笑,只见他双手握拳,试着忍住脾气“我是和你开玩笑。”
“我从来不知道你有这么好的幽默感。”岑凯走回原来的位子,所不同的是他只是站立在那,并未立即坐下“有事?”
陈震见他并未像刚刚坐下,心中有一丝被尊重的感觉,随即又被他那浑身所散发出无形的压迫感而感到浑身不舒服。
“请坐!”陈震无奈的说着。只要岑凯一坐下,至少他能觉得压迫感减少许多,虽心里这么想,但他口中却道:“咱们兄弟一场,别管那些多余的规矩。”
岑凯讥讽的笑了笑,仍在书桌前的那个位子坐下。
“这次的行动小三他们失败了。”陈震简单的陈述,并注意岑凯的反应。
“听说了,我有多少时间?”岑凯只是直视前方,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
“你愿意接下这个任务?”陈震高兴的问。
“这不正是你找我来的原因!”岑凯眼睛连瞄都不瞄一眼“多久?”
“最迟一个月!”陈震强忍住气,冷声答道。
“一个月后联络。”岑凯直接走到书房门口才回答。讲完后他就开门出去,始终都没看陈震一眼。
直到书房门再度关上一分钟后,陈震才将紧握成拳的手,一拳击在书桌上泄愤“太可恶了,再怎么说,我也是组织里的老大,居然对我这么目中无人。”他恨意难消的道“要不是看在前任老大对你的器重,否则我早已除掉你了!哼!”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相片,他将相片放在手中捏揉“等这件事情解决后,不管你多行,岑凯,我一定要除掉你!”陈震冷笑的看着手中皱成一团的相片,脸上立即浮上一阵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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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文政准时十点来接汶珊出院,而汶珊的东西早就由莞茜和张妈妈代为收拾妥当。
“都办好了?”况文政走进病房,就看到汶珊严阵以待的躺在病床上,所不同的是她身上穿的是淡紫色的连身洋装,而不再是白色的病服。
“出院的手续都办妥了,至于珊珊在医院里所做的各项检查,等结果出来后,各科的主治医师会通知你。”莞茜简答道。
“各项检查?!”文政好整以暇的看着汶珊“我记得我预定排在今天”
“出院都安排好了,现在病床这么缺乏,早一点踏出病房,早一点将病床让出给真正需要的人。”汶珊连忙打断文政的话,转移话题。
病房内其余三人都知道汶珊在担心什么,每个人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而汶珊则是若无其事的看着自己的手,刻意忽略他们讪笑的脸与自己脸上突发的热气。
文政着迷似的看着汶珊羞红的脸,直到莞茜刻意的轻咳一声,才回过神来。
“学长,珊珊我就交给你了,等一下,我还有一个手术得主持,下班后我再去看珊珊。”莞茜笑着说,随即又对着汶珊说“环境若不满意,记住东西不要急着整理。”
“拜托!”汶珊的脸更红、更热了“有事要忙就快去,不必留在这里看我笑话。”
“我是欣赏!”莞茜不在意的挥挥手,又道:“我从没看过比这颜色更美的腮红了。”
“尚、莞 茜!”汶珊脸红得像关公似的,对着莞茜大叫。
听到汶珊恼羞成怒的叫声,莞茜立即求饶似的道:“好啦!我去准备准备,晚上见!”
看到莞茜离去,汶珊才轻吁一口气,但在看到仍属陌生的文政,她没由来得产生一股失落感。
似乎感觉到汶珊表情的转换,文政用轻快的语调道:“准备好要去探险了吗?”
“探险?!”汶珊淡然一笑道“从出生到现在,每一分钟、每一刻,对我而言都是在探险。”
“这么说来,你向来准备充分了。”文政先将汶珊从病床上抱到轮椅上,再提起放置在床尾的行李。
“每次我都以为准备好了,可是,每一次都发觉到仍嫌不够”汶珊喃喃自语。与其说是回答,还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
“你们这些年轻人老喜欢说这些像是打哑谜的话,在我看来,准备充分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肯面对现实环境所给予的挑战。”张妈妈负责帮忙推汶珊所坐的轮椅,一边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汶珊淡然一笑,对于张妈妈所说的,不正是自己一直所在做的事情吗!为了奶奶,家族企业必须蓬勃的传承下去;为了两位妹妹能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她自己一肩挑起家族的责任。
虽然厌恶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但自己却仍必须继续的在这圈子周旋下去,她从不逃避责任,坦然面对现实环境所给予的挑战,汶珊自认为自己是少数几个相同环境中,仍能屹立不摇的人,可是,她并不快乐。
沉浸在思绪中的汶珊,并未注意到身旁还有人在注意的看着她,她的一颦一笑、一蹙眉,都在况文政的视线之中。
一直注意着汶珊的文政,不放过汶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他总觉得她的某一姿势,对他而言有股淡淡的熟悉感。
只是他一直想不起来,究竟是或许在未来的相处的日子中,他能找到那快被遗忘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