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5章

晚歌清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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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好朋友

    洗完澡,坐在床上翻了一会书就准备睡觉了。伸手去关灯的时候,忽然想起被我泡在脸盆里的衣服口袋里还装着萧醉给我的巧克力。糟糕!赶紧跳下床,穿上塑胶拖鞋“啪啪啪”地跑去浴室。一阵翻腾,终于找到了那块巧克力。还好包装很严实,用毛巾擦干,就完全看不出被水泡过的痕迹。

    捏着坐回床上,翻来覆去地看。萧醉说并不是送给我的,那难道是借给我的吗?奇怪,存我这里又不会涨利息?

    “依恋坊?”是我没有看过的牌子,那应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很昂贵的牌子,无缘得见,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很小的杂牌,小到连我这样的人都没见过。看包装纸上画的巧克力模样,牛奶巧克力加上黑巧克力,是黑白配呃。

    这不是在情侣之间极受欢迎的一种巧克力吗,象征着两个人亲密无间,永远在一起萧醉,他怎么送我这么暧昧的东西?但是不对啊,他说不是送我的,那又是做什么的呢?

    想不明白啊,睡觉吧。把巧克力放到床前柜上,熄了灯躺下,月光朦朦地从窗外照射进来,风扇在床前“扑扑”地吹着轻风,忽然想起一个词:仲夏夜之梦。

    一直刻意地没去多想,这一刻静静地回想起来,进大学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情,真的像是梦一样。从墙壁里敲出只不可理喻的大妖怪,学校里的王子一下子变成曾经青梅竹马的好朋友这一定是个梦境,是自从六年前那场噩梦之后的,又一场浮华繁丽的梦吧?

    但是,梦终究是梦,看看便罢了,若是沉迷其中。当这个梦清醒的那一天,那又该是另一个噩梦地开始吧?

    第二天,还是象往常一样到学校上课,只是跟小白的冷战还在持续中,互相不理不睬。中午吃饭也是他赴他的约会,我吃我的餐厅。

    下午上完课,回到教室,就接到短信,说是学生会后勤部开会。发个短信跟玄瑟说了声。转头就看到体育委员过来找小白说什么练习的事情,我没仔细听。不过看旁边那些女生激动的样子,应该是那个什么篮球赛的练习吧?前几天小白就专程从图书馆借了几本关于篮球的书在看,回家一直看体育频道。

    按短信提示的地址来到后勤部地总部。发现这个所谓的总部居然是东体育馆。部长是位大三地女生,才知道原来我第一天进学校碰到地那位林学长,居然就是风王子林明睿的同胞弟弟。不过话说回来,那位风王子虽然名震学校,却从来没有露过面。还真是人如其名,风一样的男子啊!

    楚沅介绍完自己,又开始介绍后勤部的历史。说当初,她是为了给风王子加油才专门成立的这个后勤部。后来风王子的歌星之途越来越红火,学校来的少了。于是她爱屋及乌,开始为他的弟弟林明智加油。据说林家两兄弟的运动神经都很好,都是校篮球队的主力选手。

    正当我感叹“选错团了”的时候。旁边那个女生小声问我:“唉,你是哪派的?”

    “中文系。”

    那个女生“哧”地笑了一声,清秀的脸蛋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我是问你萌谁啦!这个后勤部基本上可以说是几位王子地后援团,各自有派别的,比如萌风王子的就是风派啦!

    “果果,你不认识她吗?”她旁边的女生插话说。“她是温晴,当然是雪派,不过,花派也说不定!”说完,挑着眼角,有些嘲讽地看着我。

    “啊,温晴!”那个叫“果果”的女生忽然叫了一声,在引来一堆人围观之后,立马捂住嘴,拉着我挤到人群外面,小小声问。“那泉泉是你哥哥?”

    “是啊。”

    “啊——”她又开心地尖叫一声,脸蛋兴奋得红彤彤地。“我好喜欢泉泉的!我叫谢棠,朋友都叫我苹果,或者果果,我们做好朋友,好不好?”

    这目的性太明显了吧,醉翁之意不在酒,有这样做好朋友的吗?

    “我觉得你还是直接找他做好朋友比较好,他一定很乐意。”那只来者不拒的死猫。

    “不行啊!”谢棠的脸色遗憾地阴下来。“她们私底下有个‘泉社’,是泉泉的近身后援团。除了社员,其他人要是擅自去跟泉泉说话,会被整的。”

    我猜得还真没错,果然有这么个不良组织,还这么霸道。

    “而且她们入社的要求很严格的,必须先详细填写表格,社里委员批准才能加入。我的申请表因为写了‘最喜欢泉泉,想要跟泉泉在一起’,就被社长批成‘有非分之想’不允许我入社。”

    “我现在也不敢乱想了,只想能够就近看几眼泉泉,最好再能跟他说上几句话,我就满足了。”真是好微薄的希望。

    她的两只手在胸前交握成拳,楚楚可怜地看着我。“求你了,跟我做好朋友吧?”

    “好吧。”答应了。不过,我现在跟小白冷战中,拍要让她失望了。

    “哦耶!太好了!”她忽然扑过来抱住我,又蹦又跳,就差点凑嘴过来在我脸上亲一口了。“我太喜欢你了!晴晴,我以后叫你晴晴好不好,你叫我果果!”

    “随便了。”推开一些距离,我不大习惯这样的热情。

    “那晴晴,晴晴,你知道泉泉下午在哪个球场练习吗?”感觉她念我的名字像是在念经死的。

    “我不知道。”

    “啊,你不知道啊,小楠,你知道吗?”她回头问刚才那个话中带刺的女生。高个子,短发,看着有点象男生。着领带,跟谢棠一样,都是一年级的学生。

    “在东一或者东二吧。“那女生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我们快去吧!”谢棠兴奋地一手一个拉起我们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那女生拉住她,说“社长还要分批人手,等会跟大家一去过去。”

    “这样啊,好吧!”谢棠考虑了一下同意了,忽然又想起什么,跟我介绍说“晴晴,这也是我的好朋友,虽然看上去她比我大很多,其实我们是同年的哦!我们从小一去长大的!左筱楠,叫她小楠就可以了。”

    我随口应着,我感觉到她对我不太友善,我也没必要怎么热心。

    (52)冷战升级,热战

    所谓的后勤部,平时没什么事情,就是有活动举行的时候,要配合学生会工作,给参加员提供后勤服务。象这次篮球赛,我们的工作就是为运动员们拿衣服递毛巾、递水。不过象小白这种学校里大红大紫的人物,是有自己专门的粉丝团提供专门的服务,我们就算是想过去,也挤不进去。

    我和谢棠她们来到东一篮球场的时候,那里已经人满为患了。除了几个报了篮球赛的选手之外,其他清一色的全是女生。将整个球场团团围住,只留出中间球场的空地。我们挤在人群里,只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后脑勺。谢棠不停地蹦跳着,在人山人海中搜寻着小白的所在。

    “我看到了!”在一次蹦回来之后,她兴奋地指着球场的斜对角跟我们说。“在那里!”

    “那边都是泉社的人,过去了也没用。”小楠立马一盆冷水泼过来。

    “那怎么办?”谢棠愁眉苦脸起来,回头问我。“晴晴,你有办法吗?”

    “找个理由挤进去就行了。”我伸手指了下球场外围的一筐篮球,说“抬这个进去,让她们让道。”

    “对!篮球赛当然少不了篮球,她们不得不让我们进去!我们抬进去后,就找机会站到最里层,这样就算不能靠近,也能看个清楚了!”小楠附和了我的办法。

    谢棠拍着手说:“好!就这样!”说完,率先跑过去,抓起球筐的边缘往球场拖。小楠过去帮她,两个人一人一边提着过来。我估量着刚才谢棠指的方向,从外围绕到小白所在的位置,然后伸手拍拍外围几个女生的肩膀说:“不好意思,麻烦让下。”

    那两个女生不高兴地回过头。但看到跟在我身后那满满的一筐篮球,心里再不高兴,也只能侧身让开。我当引路人,在拥挤的人群中分开一条道路。我的位置挑的很好,正好开在小白身边。

    他背对着我们坐着,左右前后都围了女生,有递饮料的,有剥桔子的,也有递毛巾的真是的。练习赛都还没有开始,递毛巾干什么?小白也接的过去。朝那女生阳光灿烂地温和一笑,说了声:“谢谢。”然后那女生的脸就唰的红了,含羞代怯与小白对望。

    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害臊。我提高声音说“麻烦让让”拨开前面的人群,然后顺势在小白身后一名女生的手肘上“无意”地碰了一下,那女生手里拿着的矿泉水就脱手而出,往小白身上泼去。

    小白那家伙倒还是有几分功力的,在水泼到前,快速地起身跳开,结果只被泼湿了一小片衣角。倒是那个女生,吓得脸都青了,差点哭了起来,连声说:“对、对不起——”

    “没事,,别慌。”小白温声劝慰那女生。同时目光很快地就在因此而纷闹起来地人群中找到了肇事的我。

    “啊,泉泉我们这边看了!”谢棠兴奋地低声叫了声。

    我无视小白愤怒地目光,若无其事地俯身帮她们一起抬起篮球筐。看哪边男生多,就往哪边去了。那群男生正因为女生们全部围着小白,无视了他们的存在而感到郁闷无比。我把从后勤部分配来的矿泉水和毛巾一一分给了他们,这就无异于雪中送炭,令他们高兴不已,向我们道谢,所以,当他们上场地的时候,就非常热情的邀请我们坐他们的位置。

    送他们上场后,抱着依次排好的三瓶矿泉水找张凳子坐下。刚沾到凳子,凳脚冷不防一矮“啪”的一声,坐到了地上。

    旁边的谢棠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我:“你没事吧?”

    “没事。”我随口应着,抬头愤怒地望向小白。那家伙挑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开始伸伸胳膊,踢踢腿,坐起了热身运动。

    浑蛋!

    随着裁判的哨子发出“嘀”的一声响,球场上顿时沸腾起来,排山倒海似的“泉泉加油”声中,小白迈着舒缓的步伐上场了。他换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中袖,长裤,套了件标着“11”的红色篮球服,顺滑如丝的长发用头绳束在脑后,却与我们一般的绑法不太一样,倒是有些象武侠剧里那些江湖游侠们的发型。衬上他身上原本的那一股飘逸出尘的古典韵味,往那球场一站,就是鹤立鸡群,格外醒目。

    随着女生们地尖叫声,加油鼓励声的越来越响,旁边几个球场上的人都被吸引过来,抬眼看去,真是有一种“乌云压顶”的感觉。

    今天进行的练习赛,其实是正选队员的选拔赛。五人一组,分组进行练习,看得分和具体表现选出十人代表中文系参加校篮球赛,五名正选队员,五名候补队员。

    “嘀”的一声哨响下,第一场练习赛开始了。第一球是小白所在的红队抢到的,很快就发起了第一轮进攻。这一场的队员反应都很快,配合也很好,但大约是小白太过招摇,上场前就把所有的风头抢光,引起了公愤,所以没有人传球给他。小白跟在外围跑了几趟,也觉察过来,不痛快了,然后就看到了坐在一边幸灾乐祸的我。

    活该!

    用我的眼神尽可能清楚地表达出这两个字。

    小白愤怒得眼睛里快喷出火来,这时,正好他附近的一个队友无视他的存在,把球传去给他后面的一个队友。小白一怒之下,信手一伸就劫了过来,然后快速地几个闪身避开过来拦截的对方队员,身法如行云流水,潇洒自如,连贯而自然,在没有人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漂亮的一个三步上篮。“啪”球进了。

    全场都为小白这完美的一球怔得呆住了,从抢球到过人到上篮,真是空前绝后的潇洒自然。

    “哇!泉泉好棒啊!”“太厉害了!”

    “泉泉!泉泉!”

    后援团们在惊呆了三秒钟后,快速地回过神来,发生惊涛骇浪般的喝彩声。

    裁判也终于在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喊声中回过神来,吹着哨子“嘀”了一声,抬手正要判红队得分,我在身后提醒说:“裁判,带球走步了。”

    裁判愣了一下,回头问我:“有吗?”等他走过来,我就调出我刚才用相机录

    的那段录像。“一步,两步,三步”数着小白的步子给裁判看。小白的身法太快,但运球技术又不纯熟,所以跟不上节奏,球在手上超过了三步。

    “走步了!红色11号犯规一次。”裁判宣判。“白队的球!”

    “啊,怎么这样?!”

    “黑哨!黑哨!”

    裁判过来看的时候,刚好挡住了我,并没有看到我举的证,激涌的群众全部朝着裁判去了。

    “晴晴,你为什么?”谢棠疑惑了,但当她回头看到忿然瞪向这边的小白时,她忽然像是恍然顿悟地说。“啊,我知道了,你是想把泉泉引过来,是不是?”

    我随口“嗯”了声,回给小白一个挑衅的目光。看谁厉害,我奉陪到底!

    (53)同学眼里的“兄妹情深”

    小白朝着我们这边站着,虽然隔了大半场的距离,但是仍然能感受得到他目光中燃烧的。大好的表情,不要浪费,赶紧拍下来。

    忽然,他抬了抬右手,前一秒还忿忿地瞪着我的阴沉的脸,后一秒侧过身就朝着他的粉丝展颜明媚一笑。“大家不要激动,裁判不会看错,犯规就是犯规了,下回注意就行了。”

    他这么一说,那如潮水般涌向裁判的指责声才消停下来,渐渐地变成另一波更加汹涌澎湃的加油声。裁判因此也稍微对小白这样理智温顺的球员有了好感,示意他归队,练习赛再次开始。

    小白这次也学乖了,不再冒冒失失,只顾着自己出风头。而是截到球后就近传给队友,帮助他们进攻。于是,渐渐的,队友们对他的敌意也淡了,也会偶尔传球给他。一场练习赛也慢慢恢复到了正常。

    我摆弄着照相机,镜头紧随着场上小白奔跑的身影,把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拍摄下来,找他的碴。

    谢棠靠在我旁边看着,忽然说:“晴晴,这份录像待会拷给我一份,好不好?”

    我装作专注地在拍着录像,没听到她说什么。镜头里,那个被小白粘的死死的白色7号的球终于脱手了,小白也终于忍不住急了一下,跳起来想拍落他的球。不想却碰到对方的手,球也在那一霎那飞了出来。

    终于被我逮到了!投篮时打手犯规!这下该被判罚球了!

    赶紧把镜头拉近,拍清楚点。证据啊!正在调着焦距,镜头前忽然黑了一下,紧接着“呯”地一声闷响。我的额头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身体被这冲力带着往后一仰就摔到地上。

    “晴晴!”谢棠一声惊叫。

    眼睛跟着飞了出去,相机也险些脱手摔了出去,还好我心里谨记着这是贵重的东西。紧紧拽着才幸免于难。一跤跌坐得四肢都麻了,眼前不停地冒着星星,真正地头昏眼花。也不知道在谁的搀扶下重新坐了起来,四周围满了人,问我有没有事。

    “没事。”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是随口应着,伸手往隐隐作痛的额头上一摸。“咝”居然这么快就肿起一个大包了。

    谢棠捡了眼睛回来,焦急地问:“镜片破了,晴晴,你眼睛没事吧?”

    “没事。”只是高度近视。看不清东西了而已。

    “去保健中心配新的吧。”小楠说。

    于是她们俩就一左一右地扶起我,从自动让开一条道路的人群中走出去。离开球场,谢棠捋了下我的头发:“啊,你地头。肿起来了,先去校医室!”

    “没事。揉下就好了。”我说着,伸手去揉了两下。

    “笨蛋,别揉了!”小楠抓了我的手回来。“当心肉破毛细血管,赶紧去校医室!”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围着我“叽叽呱呱”过桥时,迎面有人过来,在看了我们一眼之后,在几步远处停下:“你们在干什么?”

    我看不清,但听声音,好像是萧醉。

    “萧学长!”谢棠已经叫了出来。

    萧醉完全无视旁边的谢棠和小楠,直接走过来,不满的说:“怎么搞成这样?”然后在她们的面面相觑中,直接拉起我的手,转身就走。

    “学长——”我的话还没开始说,旁边就“呼啦”的一阵风刮过,伴随着一个忧切的大喊叫:“小晴!”然后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两只温暖的手捧起我的脸,夸张的大声说:“小晴,你没事吧?头晕吗,疼吗?眼睛没事吧”

    ——是小白这个浑蛋啊。

    “你放手啊!”我的话,被挤压的支离破碎。我想,我的脸也一定快被他揉的快变形的。

    “哇,吓死哥哥了!”他又把我的脑袋抱到怀里,一股清冽的淡香扑鼻而来。额头冷不防蹭到了他衣服上的扣子,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校医室,对得快去校医室!”他又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在身旁三个,以及身后跟过来的大批粉丝的面面相觑下,拉起我的手,飞快地往保健中心狂奔而去。

    十五分钟之后,保健中心。

    我涂好药酒,又去重新测了视力,配了隐形眼镜。去洗手间戴好,出来的时候,看到小白一脸沮丧外加忧心忡忡的站在门口,门外堵了一堆他的后援团成员,都在安慰他。

    真是的,他又没受伤,受伤的是我好不好!

    “记者!记者!麻烦让让!”

    玄瑟高声大叫着,举着照相机,奋力的从人群外挤进去。在看了我一眼之后,就开始采访小白。

    “您好,我是圣华日报的记者玄瑟!”千篇一律的开场。“下午是中文系的篮球联系赛吧?请问,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

    “抢球的时候,不小心球飞出去了,打到了小晴。”小白说完,还忧切的转过目光来看我,看上去还真是爱妹心切,情深义重的,他也不想想那一球是谁拍过来的?肯定是故意的!

    “听说小晴受伤后,是泉泉第一时间抱着小晴飞奔到校医室的,泉泉真是个好哥哥啊,那么重视小晴!”玄瑟半是感叹的说。

    抱他只是拉着我的手跑过来的吧,她那只眼睛看到他抱着我了?而且,也不是第一时间吧?

    但接下来小白回应的话,更是让我差点吐血。

    “是啊,我们兄妹俩相依为命,对于我来说,小晴是最重要的人了。”

    切,装模作样!怎么不再加句“父母双亡,投亲不遇,流落他乡”更有悲剧气氛,更加彰显这段感天动地的兄妹情?

    “所以,她要是受伤,或是被人欺负的话,我的心里就比自己受伤还有痛苦,还要难过——”

    靠,他还有完没完!

    “泉泉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帮你好好照顾小晴的!”

    去医生那里领了护理液,站起身,直接从另一个门出去了,让他一个人在那里脸不红气不喘的演戏。他怎么不去当演员,凭他那演技,不红的发紫才奇怪!

    “小晴!”小白跟过来了。我赶紧跳出门“呯”地一声把门关上,使劲地拉着扶手。听到里面小白开门的声音,低声恐吓说:“不许跟过来!信不信我在你那些粉丝面前把你变成猫,然后扔回去给张想!”

    听到里面安份了一点,放开扶手,然后立马往旁边的楼梯冲下去。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惊慌过“啪啪啪”的脚步声回响在空旷的楼道上,撞击着耳膜,听起来有点心惊。到底层了,一头冲了出去,忽然旁边伸过一只手,一把抓住我的,把我拽了过去。

    (54)从过去到现在

    “怎么又冒冒失失的?”

    我有些心神不宁,听到头顶响起清冷的责怪声,抬头看是萧醉,低低喊了声“学长”恭敬地站好。

    “涂好药酒了?”他问了一声,随意的抬手拂开我的刘海,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我的额头,心底蓦然有一股暖流涌过,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居然也在这一瞬间安宁了下来。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还配了隐形眼睛。”

    “你总爱往热闹的地方跑,戴隐形的好些。”他看着我,嘴角竟隐约浮现起淡淡的笑意。接着又责怪的看着我“下次当心点,看球别站那么近。”

    虽然我并不觉得我有喜欢热闹的嗜好,但还是回答说“知道了。”

    “一起去吃饭吗?”他忽然问。

    这次我没有拒绝他。

    第二次走进学校的高级餐厅,倒也不像上次那样拘谨。虽然经过时,也会有人回头来看,但想来应该是看多了我和萧醉的八卦,觉得一起吃饭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看一眼就转回去了。

    点菜的时候,也是让萧醉一并都点了,我不挑食,基本上什么都吃。每天都听到有同学抱怨说普通餐厅里的菜很难吃,我也一点都没觉得。

    菜很快就上来了,萧醉给我点的是一份水果海鲜披萨吃,咬了一口,忽然发现萧醉并没有开动。而是停在那里看着我。我回想一下。我好像也没有失礼的地方,于是快速把嘴里的一口咽下。

    “我点的这几样,都是你最爱吃的。”他隐约有些不高兴了。

    “哦。”随口应了声。我对吃的东西不挑剔,有的吃就好。就算连续让我吃一个月的方便面,我也无所谓的。又咬了几口,发现萧醉的表情很是郁闷,我想了想,放下刀叉。朝他甜美的微笑,说:“学长真好,居然一直都记得我爱吃的东西,好开心哦!”萧醉怔怔的看着我。片刻之后,白皙的脸倏的一下红了,慌忙别过头,喃喃的说:“记,记得。当然”

    其实我本来是有些不高兴了的,因为他总是用小时候的我来衡量现在的我。不停的向我施加压力,让我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但是现在看他这样,我也忍不住笑了。“学长也快吃吧,都快冷了。”

    萧醉也慌忙开始吃,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萧学弟。”

    有人在桌前停了下来,好像是来找萧醉的。我喝了口汤,然后又听

    到那个好听的声音说“温学妹也在。”

    我愣了一下,抬眼看去,竟然是云斯遥。还是那样温柔优雅的笑着,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曾经的芥蒂。他身边是为身材娇小的美女,挽着他的手,小鸟依人一样地偎在他身边,看来是今天新上任的花王妃了。因为前几天报纸上报道的花王妃是个高挑妖冶的成熟大姐姐。

    “听说,萧叔叔十一期间还会留在国内,是真的吗?”

    “你有什么事?”萧醉的口气不大好。

    云斯遥会意的笑笑,解释说:“我爸爸昨天忽然问起来,所以我看到你就过来问一声,大概是要请萧叔叔一起去喝茶吧?”

    萧醉不理他了。

    云斯遥也不以为意,依然优雅自若的笑笑说了声“不打扰了,你们慢用”就携着“王妃”走开了。

    “萧叔叔经常出国吗?”有事没事找个话题说说。

    “嗯,交流演出。”

    “那你又主校,家里不是只有你妈妈一个人了?”

    萧醉吃东西的动作忽然停了一下,瞪了我一眼。

    好吧,沉默是金。

    吃完饭之后,萧醉陪我会系里拿了东西,有一次沿着校外的那条公路走了好长的一段路,才叫了出租车,送我回家。但一直都没怎么说话,他似乎就想这样静静的跟我在一起,知道临下车前,他才忽然说:“那块巧克力”

    那块巧克力,应该又是跟我小时候有关把。“被我吃掉了。”我故意这样说,看他的反应。

    果然下一秒,他的脸就黑了:“你完全没有想起什么吗?”

    “嗯。”我也不高兴了,低应一声,打开车门下车,走了几步,萧醉并没有下车来。一个回身,绕到萧醉那边的车窗外。“学长,过去就那么重要吗?”

    萧醉愣了愣,抬头看向我,清澈的眼眸泛着淡淡的困惑。

    “小时候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也不想再想起来。人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而不是过去,不是吗?”我把窝在心里的话一口气说完,然后直视着他。

    萧醉也看着我,却还是沉默。良久,从我脸上移开视线,跟司机说了一声,发动机的轰隆声再次响起。车,在我面前“呼”的一声驰过,疾风刮得刘海凌乱的迷蒙了双眼。我低下头,看着坑坑洼洼的地面,按照苦笑一声:这算什么。

    掏钥匙,抬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到旁边玻璃窗的窗帘隐约动了一下,然后听到屋子里传来“呯“的一声关门声。

    躲去自己房间了?很好,眼不见为净!

    开了门进屋,回到自己房里,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拿上睡衣去洗澡。泡在温泉里,感受那股暖洋洋从每个毛孔侵入,说不出的惬意,不消多时,整个人就完全放松下来了。闭起眼睛,尽情享受这一刻的轻松,耳朵里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敲门声。

    “喂!”是小白的声音。他跟其他女生说话的时候,是温柔又体贴的,跟我说话,就是这种特有的拽拽的语调。“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理他。

    “我只是,只是想把那个球拦下来而已,没想到会——”他有些慌乱的解释着。

    还是不理他,抓过毛巾,不疾不徐的把身上的水擦干。

    “你的伤,那个,你的头没事吧,没破相把,应该会很快好吧”

    我“呯”的一声开了门,打断他的碎碎念:“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球总是你砸过来的。你以为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对不起拉!”他脸侧向一边,小声喃喃的一句。

    他在说“对不起”我心里微微顿了一下,倒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冷哼了一声转身去洗衣服。

    (55)恋人未满

    小白跟了过来,在身后不满的嘀咕“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下午你也整我了不是?”

    “我整你?你难道没有犯规吗?”我只是把事实呈现出来,让大家看清楚而已。

    小白的暗火又起来了,但碍着下午伤了我不好发作,只能恨恨的忍耐着:“那你要怎么样?”

    洗衣机的水放的差不多了,倒上洗衣粉,勾勾手指示意小白过来。“我的头有点晕,要先回去躺着了,你把衣服洗好,再把所以房间的地板都拖一下,另外,冰箱里有白木耳和红枣,帮我煮锅银耳羹,我要补充流失的营养”

    小白眼睛里的火苗不可抑制的窜了出来,大声说:“你不要太过分,就是被球撞了一下而已,哪有这么严重?想当年,本大爷只剩半条命的时候,照样领班出征”

    不干啊?我也无所谓,不就是“急急”刚说出两个字,小白立马收声守到洗衣机前。

    真是吃软怕硬的家伙,拍拍他的肩示意他要好好干。他忿忿的回眼瞪我,倒也是一声没坑,我悠着步子转身回自己房间看书去了。

    看了会书,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抬头一看,就看到小白抱了一堆他的衣服走进浴室。我立刻感觉到大事不妙,赶紧跳下床,拖着鞋子冲到浴室。果然就看到他把那一坨衣服都往洗衣机里塞。

    “喂!”我飞速冲过去扯住他的手,瞪着他,说:“你干什么?”

    “洗衣粉啊。”他居然还有那么无辜的表情看着我。

    “你的衣服怎么可以跟我的一起洗?!”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还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呢?”

    “那怎么一样?!”唉,真是头大,跟他说不清楚。“算了,衣服我来,你去把木耳拿出来,用水泡开。”

    “喔,好!”小白爽快的应了声。当即就把满怀的衣服塞给我。

    沉甸甸的一堆,不知道他攒了几天了,不过倒也没什么味道。忽然想起来,再热的天气,他好像也不会流汗,不怕冷也不怕热,这大概就是做妖怪的好处吧。

    刚把他的衣服堆到一边。就听到厨房里传来“乒”的一声脆响。

    “这个笨蛋!”

    一把撂下衣服赶到厨房,看到小白站在水槽边。面前的地上破碎着一个白瓷大碗。

    我花了五块八毛钱买回来的大碗!就这样没了!

    我愤怒的瞪向他,他就用一种无辜外加些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发不出火来。“算了——”

    “我去拖地!”小白立马自告奋勇。不等我发话。快速闪去浴室拖了个拖把出来,开始在客厅“乒乒乓乓”的横冲直撞的拖地。

    这个笨蛋,我忍无可忍了。“好啦!好啦!我来,你哪里凉快就往哪里呆着去!”

    “喔。”他淡淡的应了声,但看他那僵硬的的脸部表情,知道他是在忍着笑。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等衣服洗好,晾完。银耳羹也煮好了。自己盛了一碗,赶紧把剩下的用保鲜膜封好,藏在冰箱里。然后坐到桌前,一边吹气一边吃。

    小白看到有吃的。马上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去灶上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食物的痕迹,转回来讷讷的问:“没有了吗?”

    “是啊,最近物价上涨了,我这个守财奴,只出的起一个人份的钱。”慢条斯理的回答他,喝上一口,砸下嘴,真好吃。

    小白知道我在回敬他,只能干瞪眼。

    忽然房间里传来了熟悉的铃声,我的手机响了。站起身去拿手机,见小白盯着我的银耳羹,连忙随手捎上。看他那副吃瘪的样子,心里真是痛快啊!

    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愣了一下,是萧醉。这是他第二次打电话给我了,不对,上次是萧叔叔让他打给我的。他是这么说的。

    “学长。”

    那边沉默。在我叫第二声的时候,才开口说:“现在方便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抬眼看看因为从冰箱里找到了银耳羹而喜滋滋的小白,轻声说:“

    “有空。”小白好像也听到了我的说话声,回头往这边看了眼。

    “你刚才说的话,我想了很久。”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我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坐到床上,静听他思考的结果。

    “其实虽然我第一眼就认出你来了,但是我也看出你跟以前的不同。以前的你很活泼,很有自己的主意,现在却很娴静,对事情都很消极,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你很失望,是吧?”其实我怎么会是什么都无所谓呢?

    “嗯。”他还真应了一声。“不过,我不会因此而”他的声音在此打住。

    小白端着银耳羹走进来,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萧醉那边在沉默了很久之后,郑重的说:“我们正式交往把。”

    我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小白好死不死的在旁边问:“怎么了?”

    萧醉大概也听到小白的声音,有些不高兴的问:“怎么了,不方便回答吗?”

    “没,没有。”我慌忙回答说。“好的,好的啊。”

    他沉默了一下,还是用一如既往平静的声音说:“那好,明天见。”

    过来一会,手机里就传来了“嘟嘟”的声音,他已经挂机了。

    “萧醉?”小白立刻凑到我面前,定定的盯着我问。“他说什么了?你答应他什么了?”这家伙倒还不是普通的敏感。

    “不是,是玄瑟。”我按下挂机键,随手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

    “不可能,跟玄瑟说话怎么可能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他沉下脸来。

    “我要看看!”说完,就要伸长手去摸手机。我连忙侧过身躺住,他一扑扑过来就刚好压在了我的身上。我的视野在一阵摇晃之后,直接对上了他的眼睛。四目相对,顿时愣了一下。小白忽然反应过来,快速的抓过手机,转身掉头飞快的往自己房间跑去“呯”的一声,门关上了。

    我的手机!

    追出几步,停了下来。算了,手机设了15秒键盘自动上锁,肯定已经锁上,他打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