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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回来了!”
福伯接到门口守卫通知,开心得一路大叫冲到书房禀告。
正在办公的楼崧两道白眉一扬,又惊又喜地看着来报的老管家。
福伯忙喘气、忙又笑叫:“老爷,大少爷回来了,现正要走进大厅呢!”
楼崧面露狂喜:“太好了!阿渊终于还是回家了。”他急急地快步走向大厅。
胡翩翩被楼渊牵着走入这庭院深深的名门宅邸;从他们一进门,当守卫认出来人是楼渊后,一股欢欣喜悦的气氛立刻蔓延到整个的楼府。进门后的一路上,不断有着男女老少的佣仆奴婢涌出,在一旁恭身向他问好,言辞中溢满他们对楼渊的爱戴钦佩;相对于在楼渊身旁的胡翩翩,佣人们也是一副欢迎的表情。
胡翩翩若不是楼渊牵着她的手,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人,加上又是如此让人眼花缭乱,一重又一重的庭园回廊,她恐怕早就迷失在其中,分辨不出方向了。
就在胡翩翩忍不住想开口问楼渊,到底还要走多久时,眼前就出现了一栋巍峨壮观的高楼,楼渊带着她上了楼前的阶梯走入楼中。
楼内布置华丽不俗,放眼望去,举凡桌椅厨柜、装饰的字画古董、观赏的玉石屏风,全都是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品,随便一件物品都有连城的价值,楼府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府,料想皇宫内苑也不过如此吧!
正在胡翩翩惊叹观赏着四周时,楼老爷出来了。
“阿渊,你真的回来了!爷爷太高兴了,福管家,快到祠堂准备香案,老夫要敬告祖先,大少爷终于肯回楼府接掌家业了!”
“是!”福伯高兴地忙想下去准备。
“等会!”楼渊叫住了管家,平静地对楼崧说明:“爷爷,孙儿这次回来不是为了接手家业,而是想给翩翩一个正式的名分,所以香案还是要准备,不过是为了拜堂用,孙儿也请爷爷为我们主持大礼。”
楼崧深思地看了一眼胡翩翩,马上断然反对:“我不同意!你不肯接手家业,便没资格走入祠堂,楼家祠堂不是如此轻易地就让人来去!”
“爷爷!”楼渊皱起眉头解释:“翩翩是您老人家为孙儿纳的小妾,本就该补给她一个名分,何况爷爷又将?琉璃送给了她,她当然要成为楼家人才行!”
楼菘硬声反驳:“?琉璃送她是老夫的决定,与她是否能成为楼家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的心既已不在楼家,你娶小妾又何须告知楼府祖先呢?你都不承认自己是楼府人,那她就更不必入籍楼府了!”
“爷爷,您明知孙儿娶翩翩和接管楼府事业是两回事,为何要混在一块谈呢?”楼渊十分无奈。
楼崧才不管这个,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他硬是不同意。
胡翩翩看着僵持的两人,悄悄地退出了大厅,在厅外找到了正在哀声叹气的老管家。
胡翩翩上前有事请教他:“福管家,能否冒昧地请您带我去找你们的夫人呢?”
福伯人站在厅外,他正为厅里那对祖孙俩担心,老爷好不容易千盼万盼盼回了少爷,结果少爷仍是不愿意顺从老爷的心意。偏偏楼家人都是硬脾气,在这样下去,事情只会更糟而已!他看到胡翩翩也走到厅外,有礼地对她点个头,而胡翩翩的要求却让福伯惊讶得瞪大眼看着她,不明白她要找夫人做什么?
胡翩翩忙解释:“?管家,我没有恶意。其实楼府里发生的事,老爷子已经向我明白说过;要彻底解决问题,唯有将大少爷和夫人之间的心结解开才是办法,如此少爷才有可能回楼府,?管家不也希望大少爷能早点回来吗?”
福伯打量了胡翩翩一会:心想或许这是个好办法,遂赶忙带她去找人。
胡翩翩跟着福伯经过多个精心整理的花园,以及一栋栋各式不同巧致的阁楼,又过了个优美的水塘,终于在一排树林的后面,看到了一间俭朴的佛堂。
“姑娘,夫人就在里面,不过,夫人一向不见外人,你进去也未必能见得到她。”福管家提醒胡翩翩。
胡翩翩了解地点个头,只身走入佛堂里。
进门后就见到一个白衣妇人正跪在大厅菩萨前低声念经,旁边有两个丫鬟陪伴着,丫鬟手里也都拿着一串佛珠在默念,气氛肃穆。
一个丫鬟发现胡翩翩走进来,走上前对胡翩翩低声喝阻:“佛堂不准人随意出入,快出去!”
胡翩翩淡笑回答:“我是有事要找夫人。”
另一个丫鬟也走了过来,脸色不悦:“我们没有见过你,你不是楼府的人吧,快出去,别来打扰夫人的清静!”
胡翩翩不理会那两个丫鬟,径自走到白衣妇人身旁,有礼说道:“很抱歉打断夫人的清修,实在是有事要请夫人帮忙。小女子大胆地请夫人到大厅见见楼渊,并且劝他留在楼园,别再离开了。”
白灵凤原是对身旁的骚动无动于衷,但在听到楼渊的名字时,她身子不禁震动了一下,手里的念珠也趺落到地上。
两个丫鬟见这情形,忙抢上前扶着白灵凤,一个丫鬟回头恶狠狠地瞪了胡翩翩一眼,粗声叫:“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在这儿胡言乱语?劝你在夫人生气之前,快快离开佛堂!” ,
胡翩翩对丫鬟的话充耳不闻,加重语气对白灵凤道:“夫人,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许多事不是遁入了空门就能化消,念佛若真能让夫人得到心灵的平和安详,那为何夫人不敢去见楼渊呢?楼渊都有再踏入楼府的勇气,难道夫人连去见他的勇气也没有吗?那么就算夫人在佛堂里待再久的时间,仍是没法子安心,事情依旧是无法解决!”
白灵凤举手制止两个丫鬟再说话,转过身来面对胡翩翩轻声问:“姑娘是谁?”她仔细地打量着胡翩翩。
“我名叫胡翩翩,受楼老爷之托想来化解楼府里的这段恩怨,希望夫人能将翩翩的建议听入耳,能亲自出面和楼渊谈明白。”胡翩翩诚心地建议,她也好奇地注视着白灵凤;白灵凤人虽没有闭月羞花之貌,但那秀丽的面容,还有她身上那股温柔婉约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能认出她是有着良好出身的大家闺秀。只是白灵凤的眉宇间藏有太多的哀愁,忧郁使她变得苍白憔悴,浑身也带着一股沉重的沧桑。
白灵凤一笑,笑容中满是愁绪,摇着头,语气也是苦涩的:“没用的,他不肯和我说话,也不会见我的,就算是我去找他也没有用。”
“不试试夫人怎么知道结果呢?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相信你们两人都平静了许多,见个面又有何妨呢?再坏的情形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楼渊不肯回楼府,老爷子心中的难过夫人应该明白,而且楼府偌大的家业也无人可继承;就算是为了老爷子、为了楼府,也为了解开夫人隐埋了多年的心结,这是夫人该出面的时候了!”胡翩翩将道理分析给白灵凤听。
白灵凤看看案上的菩萨,低头想了会,这位姑娘说的也有道理。她苦,楼渊又何尝不苦呢?相对于这些年来大家所受到的煎熬折磨,若能把压在他们心中沉重的枷锁除去,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果,她都会张开双臂欢迎的。
“好,我去见他!”白灵凤下了决定。
胡翩翩很高兴:“老爷子和楼渊都在大厅,我们马上过去!”
胡翩翩和白灵凤走向大厅,行进间,白灵凤不禁问胡翩翩:“姑娘言语间对楼府异常地关心,似乎也和楼渊很熟悉,姑娘和楼渊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胡翩翩想了一下,才故作不在意地回答:“翩翩是楼老爷请的人,在身分上勉强算是楼渊的小妾,但是一等楼府的风波都平息后,我和楼渊的关系也结束了。”语气却有着怅然若失的遗憾,大眼里也闪着依恋和不舍。
白灵凤内心有些明白了,加快脚步走向大厅。
大厅里,楼崧和楼渊各持己见、僵持不下,两人都花费了许多的唇舌,仍是无法让对方同意自己的想法。
到了大厅外,白灵凤和胡翩翩对看一眼,胡翩翩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白灵凤面色一整,深吸口气缓缓地步入厅里。
争论得正热烈的祖孙两人,在见到进门的白灵凤后,都停下了声音。
楼渊的脸色更是立刻沉到了谷底,楼老爷的脸色也不好看,顿时,厅里是一片死寂,一股窒人的风暴蔓延在三人之间。
胡翩翩为他们关上了大厅的门;这是楼家的私事,只有当事人可以解决,而她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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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动了下身子,胡翩翩翻个身人就渐渐转醒了,她张开眼睛,绣工精巧的芙蓉帐首先印入她眼帘,一下间,她还有点弄不清楚自己在哪儿。
她人还在楼府中,早上她将白灵凤劝去见楼渊后,就一人在楼府里闲逛,楼府里各个角落的绝妙景致,还真让胡翩翩开了眼界。
后来是福管家引她来客房休息。午膳胡翩翩也是自己一人在房里用,她不想去烦扰楼渊,让楼家人自己去说开他们自己的心结,有结果了楼渊自会来找她。
这房间虽然只是一间客房,但是布置得豪华舒适让胡翩翩咋舌,楼府当真是富甲天下!她在房里细细地参观浏览了整个房间,都看遍后,胡翩翩觉得有些无聊,才会想到床上躺一下,想不到她竟然睡着了,还睡了这么长的时间。
胡翩翩打个呵欠下床,窗前一个无声无息、硕长的身影吓了她一跳,看明白,原来是楼渊;胡翩翩走近他,窗外现在正值黄昏,此时是夕阳最美的时候。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胡翩翩轻声吟咏,歪头看着木然无表情的楼渊。
楼渊转身看着她,脸色并不好看。“为什么要带她来?你若是明白整件事,应该知道我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她了。”质问的语气。
“那现在见了人之后,你的感觉又是什么呢?”胡翩翩倚着他,给楼渊一个温暖的笑容抬头问。
楼渊冷然没回答,也没因胡翩翩的笑容而脸色转好。
胡翩翩见他这样,叹口气正色说道:“你真能一辈于都不回来吗?真能永远置你爷爷于不顾?真能眼见楼府无人打理而荒废吗?你心肠若真如此的狠心,那你也学不成高超的医术了!逝者已矣,来者可追!这道理大家都明白,已发生的事是无法再挽回了,而活着的人除了好好活下去外,还能怎么办呢?既是如此,与其每天怨恨以对,何下让大家都能好奸的过日子呢?夫人的忧郁憔悴让人瞧了难过,老爷子的身旁全没一个亲人,如此的处境也是堪怜;而你--你的冷硬无情不也是被逼出来的吗?这样的生活,这么多年下来,你们过得很高兴吗?为何不让大家都好过一些?避着不见面不能解决事情,让你们见贯面只是一个开端,接下来就看你们怎么做了,外人是没置喙的余地,也帮不上忙,楼府的恩恩怨怨只有靠你们自己才能解决,你认为呢?”胡翩翩说完就想离开,她想让楼渊好好想清楚。
楼渊却是一把搂住了她,他把胡翩翩搂得好紧,低沉颤抖的声音从她头上传出:“谢谢谢谢你,我能明白你的苦心,而我也没下错决定。”
“你做了什么决定?”胡翩翩忙问。
楼渊淡然一笑,他脸上的一切愁绪在倾刻之间化去了,换成了一副神?奕奕的模样。 “回楼府,接掌大权!”
“你真的愿意回来?”胡翩翩有些不敢相信问。
楼渊笑着用力点点头。
“太好了,老爷子一定很高兴!”胡翩翩的开心就不用提了。
“其实再见到灵凤时,面对她我非但生不出一丝的恨意,反而将心里隐藏已久的怨恨都消除了;两个人都能坦然面对着彼此,这是件好事,这样我们也能看清楚事情的症结,将一切都说开后,大家也轻松不少!原谅灵凤也等于是原谅了自己,如此一来,以往的梦魇也不再困扰我了,那还有什么理由不回家呢?翩翩,是你的巧思促成了这一切,我只能说谢谢你,爷爷和灵凤也都很感谢你,真的谢谢你!”楼渊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对翩翩,他是更珍爱了。
这次换成了胡翩翩伸手搂着他的腰,用力地抱紧了楼渊,她做到了,她圆满达成任务了!
楼渊突然想起,抚着胡翩翩长发问:“为什么不叫我夫君了呢?”从进楼府起,胡翩翩就不再喊他夫君,楼渊喜欢她唤他夫君时的娇态。
“翩翩并非真是楼府正式迎娶的小妾,而且府里又有夫人在,翩翩还称你为夫君,实在不妥当!”胡翩翩将脸儿埋在楼渊怀里,闷着声回答。
楼渊轻笑,心想也无妨,反正胡翩翩就要正式成为他的爱妾了。他稍微和她拉
开点距离,点着胡翩翩的小嘴,万分愉悦地宣布:“爷爷答应了!找到好日子后,就会大发请帖为我们举行个盛大的婚礼,草率让你和我到祠堂拜堂了事这对你是不公平的。翩翩,我最大的抱歉是无法让你成为楼府的大夫人,只能委屈你做我的侧室了,但是,我会尽我的全力来补偿你的!”
胡翩翩抬头回他一个美丽而短暂的笑容,就忙将头低下藏入楼渊怀里,她怕楼渊会从她眼里察觉到有异。有楼渊的这番话就够了,三个月的相处换来他的真心,她还能求什么呢?真实的情况是不会有婚礼的,那只是一个推搪的借口,当她事成的那一天,也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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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报晓的鸡啼声划破了宁静,晨光从纱窗里透入,又是一天的开始了。
胡翩翩睁大了眼睛看着熟睡的楼渊,恋恋的目光无法从他英挺的脸上移开;就是一辈子这么看着他,她也不会感到厌烦。
昨晚在用过晚膳后,胡翩翩就开始撒娇地闹着楼渊,硬要他讲故事给她听,说
他从小到大成长曾发生过什么样的趣事,或是他离开楼府后,拜师求艺时的甘苦;还有说他在行走江湖又曾遇上了啥样的奇人异事也行她就是要听他说话。
楼渊拗不过胡翩翩,一个晚上都在滔滔不绝地讲话,连上床睡觉胡翩翩也不让他休息,要他继续说下去别停。
真亏楼渊如此地疼爱胡翩翩,让一向是寡言少语的他,也能在心爱人的要求下说上一整晚的话。
一直到天快大白时,胡翩翩终于闭上眼睛睡着了,楼渊才筋疲力竭地停下。原来说话也会这么累人,他眼儿一合,立刻就沉沉睡着了。
此时的胡翩翩却又重新张开了眼睛,看着楼渊的睡容直到天亮。
就是明白两人相处的时间所剩不多,胡翩翩才会如此地爱娇黏人,希望多听听楼渊的声音、多看看他的笑容,在分开后,她会把这些回忆全留在心上。
天亮了,胡翩翩没吵醒楼渊,她悄声地下了床,穿妥衣裳后又回身给睡梦中的楼渊一个亲吻,才毅然地走出房间,该是她和楼老爷做个结果的时候了!
胡翩翩在书房等着人,她已请管家去请楼老爷来此一谈。
楼崧神清气爽地走入书房,昨晚是他这几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晚,因他悬宕多年的心愿终于实现了,心里的烦恼总算是一扫而空,事情是圆满地解决了!
“翩翩,谢谢你!谢谢你为楼府所做的一切,老夫真不知要如何说出我的感激!”楼崧先向胡翩翩道谢。
胡翩翩露出个客气的笑容回答:“楼老爷,这是翩翩分内的事,何必言谢?完成了任务,翩翩才能向老爷子交差啊!”“你真是这样认为吗?难道阿渊对你而言,没有特别的意义?相处了三个月下来,你对他没有一丝的留恋吗?”楼崧可不愿让胡翩翩完成了任务就走人,她可是他内定的孙媳妇啊!
胡翩翩静默了会,翦水大眼里浮着迷惘惆怅,满脸是掩不住的哀凄不舍,可是胡翩翩回话的语气却是十分肯定:“翩翩一向将公私分得很清楚,也不会去贪恋不属于翩翩的东西。楼公子是个人中龙凤,自会有合适他的名门淑女,这事不容翩翩
置喙。既然翩翩不负楼老爷所托,将任务完满结束了,那翩翩也该离开京城,回去洛阳了。”
“你就这样一走了之,那老夫要如何向阿渊交代呢?要怎么解释你的突然离开呢?不如你就留在楼府多玩个几天,等老夫为你找到合情合理的理由可以面对阿渊后,你在伺机离开楼府好不好?”楼崧想办法要留住胡翩翩。
“老爷子睿智过人,一定早为翩翩的事想好了好理由,又何必要为难翩翩呢?三个月的约定时间虽然还没到,但楼少爷已经答应回府掌权,翩翩算是提前完成了约定,也该早点回去洛阳。翩翩这么久没见到娘亲,也很挂念她,娘亲也一定很担心翩翩,所以翩翩想快点回洛阳。”她是娘亲全部的希望,胡翩翩无法放下母亲不管。
楼崧叹口气,明白他是留不住人,于是从怀里拿出个小金印交给胡翩翩。
“以这个小金印就可以在龙记银号全国一百一十处,任何一家的分支里提出五千两黄金,这是老夫答应事成后要给的奖金,老夫不食言!金蝶仙子果真是才智兼备、不让须眉,才能在短短三个月内,让老夫那个顽固的孙儿自动回家接掌家业;这证明了老夫没找错人,金蝶仙子的确是值得楼府付出万两黄金相待只是,仙子这一离开京城,以后老夫要见金蝶仙子,就需要到洛阳去了。”
胡翩翩伸手收下了金印,淡淡地开口:“老爷子过奖了,金蝶仙子只是个烟花女,没有老爷子形容的那般好。老爷子它日若再来彩蝶居散心,翩翩自当大礼相待!现在翩翩想早点动身回洛阳,能否请老爷子安排呢?”
楼崧还没回答,一个阴冷不善的语气先传人了:
“这样就想离开了吗?金蝶仙子!”
胡翩翩闻声一震,顿时她整颗心狠狠地纠结在一起。
“阿渊!”楼崧见到门口站着的男子吓了一大跳,随即担心地皱起了眉头。他心想,事情被揭穿了,这可怎么办?
楼渊一脸的冷漠木然,他缓缓地走入书房。
“为何不敢转过身来面对我呢?金蝶仙子!”嗓音里的寒霜足可以冻死人。”
早在胡翩翩亲了他的脸时,楼渊就醒了,见胡翩翩穿妥衣服出门,他以为胡翩翩想去逛逛楼府不以为意,但随即他又不放心地跟着起床。楼渊担心胡翩翩不熟悉楼府会迷失方向,他穿好衣服忙走出房间追人,却在经过书房时听到了胡翩翩和爷爷的对话,这才让他明白了一切的真相。
胡翩翩深吸口气后,才回过身来见楼渊;他眼底常显露的柔情不见了,被一股狂暴所替代,唇抿得好紧,额头的青筋也浮起,楼渊浑身上下是慑人心魂的冷酷,他这模样让胡翩翩不寒而栗。
楼崧忙开口打圆场,楼渊冰寒的气势连他也有些承受不了。“阿渊,听爷爷解释,事情是”
楼渊现在根本听不见其它的话语,现在他眼中只能看到那个欺骗他的女子。他一言不发地走上前,毫不怜惜地用力捉起胡翩翩的手腕,拉着她就快步往外走。
胡翩翩没有反抗,脚步有些踉跄地任由楼渊带着她走,还不忘迅速回头要楼老爷别跟来,事情就让她对楼渊解释清楚。
楼渊拖着胡翩翩七拐八转地走入一间富丽堂皇的大房间,直接将胡翩翩拉到床旁,就把她往床上一摔。
胡翩翩被他摔得一时头昏目眩辨不出方向,忍着手腕上的疼痛,努力想从床上坐起来说清楚。
楼渊却一把将胡翩翩制在床上,怒视着她,冷酷讥讽的话从他口里一字字地咬牙吐出:“万两黄金,名满天下的金蝶仙子身价的确不凡!我楼渊是何德何能,能让楼府花这万两黄金,请来金蝶仙子屈身当我的小妾,只为了要我回府接手家业;而你,金蝶仙子也不负众望,轻易地就将我这个?n子骗得团团转。这三个月来你的虚情假意的确迷惑了我,当我为了你的身分问题决定要回楼府时,你是不是因为达成目的而感到欣喜若狂呢?你很聪明,也很能捉住人的心理,所以你懂得请白灵凤出面;只要解决了我和她的心结,我就会回楼府。再加上爷爷一定也和你互通讯息,我不肯接手家业,爷爷就不会答应让我正武纳你入门,所以你就利用我无法漠视你没名没分的心理,逼我答应回来管理楼府,这个结果你一定早料到了吧!金蝶仙子果真是不同凡响,楼渊就任你玩弄在股掌上,你很高兴、很开心吧!我若没发现你的真面目,你是不是打算黄金拿到手就了无牵挂地离开京城,让我这?n呆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胡翩翩拼命地摇头,急要说出自己的心意:“不是,下是的!除了没告诉你我和楼老爷的约定外,我对你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真的是诚心诚意地对你,我没有欺骗你!相信我”
“住口!”楼渊忿恨难平地截去她的话:“你没有资格要我相信你,你的所有行为都只是为了任务,为了那万两黄金的酬劳。既是如此,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一种交易喽!你也跟了我不算短的时间,该明白楼家人是从不做亏本的生意,所以你也要付出同等的代价才行!”
胡翩翩还未听懂他话里的含意,楼渊已经粗鲁地封住她的唇了,一双大手毫不客气地扯开她的衣襟。
胡翩翩意识到楼渊想做什么,本能地奋力抵抗他,可是当她注意到楼渊双眸里除了狂怒和欲望外,还有着痛楚,那么深沉的伤痛;他认为自己被欺骗了,又再一次被他所信任的人背叛。这个认知让楼渊像一头负伤的猛兽般,借着攻击去发泄他心中的痛。
胡翩翩明白之后,不再反抗他,反而是曲意迎合楼渊的侵略行为。她是爱他的,这一刻让她清楚地了解,因为自己对楼渊的爱,使得胡翩翩愿意将清白的身子给他,在这世上除了楼渊外,她再也不会有别的男人了!
楼渊感觉到身下人儿的回应,更是情欲难耐,他挣脱了两人身上的束缚,宽厚的大手尽情享受着掌下柔滑细腻的肌肤;胡翩翩小巧的红唇、雪白的颈项让他怎么品尝都觉得不够,他整个人已经迷失在胡翩翩的甜美中。
胡翩翩让楼渊领着探索情欲世界,体会感官所带来的战栗快感。明知他俩是不会有结果,她仍执意将自己交给他,就当是一种留恋,也是一种的补偿吧!在她和楼渊各分东西后,这个时刻的激情温柔将会永远留在胡翩翩心里。
楼渊并不是熟于此道之人,自离开楼府后,他就没再碰过女人了,但是两具交缠的身子却清楚知道对方的敏感处,以及如何给对方最大的欢乐。
在混合着痛楚的欢愉中,他们达到了最高点,楼渊犹然亲吻爱抚着胡翩翩好一会,才从她身上退开,喘气躺在一旁。
胡翩翩忍着身上的疼痛,爱怜地转个身,整个人倚入楼渊的怀里,伸出小手为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柔荑顺着他的脸颊滑下胸膛,在结实有力的肌肉下是颗跳动剧烈的心;胡翩翩轻移螓首靠在他胸怀上,倾听着楼渊的心跳,心想,这颗心是在为她跳动吗?
楼渊木然着一张脸,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抚着胡翩翩背脊。
突然地,胡翩翩抬起了头,小嘴凑到楼渊耳旁对他低声轻喃一句:“我爱你!”不论如何,她都要让楼渊明白她的爱意。
楼渊表情一窒,脸上满是复杂神色在转变,然后他竟然笑了,笑声里包含了轻蔑不屑,他转身将胡翩翩压在身下,手握住了胡翩翩小小的下巴无情地开口:“在下真荣幸能听到这句话,金蝶仙子常对男人这么说吗?或许在没认清你身分之前,这句话会使我感动莫名。现在我只想知道,付出多少的代价就能在金蝶仙子口里听到这句爱语呢?还是这次是万两黄金酬劳里所附带的?聪明的金蝶仙子,你想我还会再相信青楼女子说的话吗?”
胡翩翩闭起眼睛,强忍下欲夺眶而出的泪水,虽是有了心理准备,但楼渊的话还是狠狠地刺伤了她。
楼渊又何尝忍心对胡翩翩说出这般难听的话呢?但一想到她对自己的欺骗,他寒了心,不愿再做个受骗的大?n瓜。他猛地罩住了她的唇,用舌尖开启她的贝齿,掠夺他所想要的温柔。当他放开胡翩翩后,也不再留恋地起身穿衣。
楼渊冷硬无情的举动让胡翩翩再也忍不住伤心难过,她无助地埋头痛哭起来。
楼渊不为所动,只是阴沉冷漠地丢下话:“自己做的事,结果就该自己尝,别掉泪,这不是金蝶仙子应有的态度!再顺便告诉你一件事,这个房间本是是预备来当你我的新房,可惜是再也不会有婚礼,当然这间新房是用不到了!”说完话他就步出房间,没再回头地离开。
看着楼渊绝情的背影,胡翩翩悲痛欲绝、肝肠寸断,这就是她和楼渊的结果了,谁也无法改变!
伤心至极,胡翩翩反是凄凉地轻笑数声,之后她下床穿衣,被单上鲜红的血迹映入她眼里,似是上天对她痴心的嘲笑。胡翩翩不愿再去面对楼府的一切,她将颈项上的?琉璃脱下放在桌上,拭干脸上的泪水,胡翩翩步出了房门。
离开吧!此刻不走更待何时呢?这儿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胡翩翩人在走廊上遇上了福管家,福管家见到她便匆忙地冲到她面前叫:“胡姑娘,终于找到你了!令堂来了,现正等在大厅里,准备要接姑娘回家。”
“娘亲来了!”胡翩翩惊愕,快步冲人大厅。
一见到熟悉的身影,胡翩翩的眼泪便又忍下住了:“娘亲!”奔入胡七娘怀里放声大哭。
胡七娘被胡翩翩的哭声吓了一大跳;从胡翩翩十岁起,她就没再见过她女儿哭。母女连心,她明白女儿一定是受委屈了,脸色一沉,正想质问楼崧。
胡翩翩先说话了:“娘亲,翩翩要回家,娘亲快带女儿回家吧!” 一脸的泪痕令人心疼。
胡七娘见胡翩翩决意甚坚,只能将话吞回腹内,点点头,顺着女儿意思,马上带着她走出大厅;厅外广场上停了一辆马车,母女俩上了车,马车就快速地离开了楼府。
从头到尾,在楼崧都还没弄清状况前,翩翩人就走了,这表示翩翩和阿渊之间一定是发生事了,否则翩翩不会没心情到连和他道别都没有。唉!他那笨孙儿知道翩翩走了吗?楼崧叹口气,心里感觉得到,楼府离快乐祥和的日子还早得很!
而在马车里的胡翩翩则是面对了另一个更大的惊讶。
马车里除了胡七娘和胡翩翩外,还有一个身形壮硕的中年男人;胡七娘有些不好意思,羞答答地向胡翩翩介绍那位男人。
“宝贝,这位是贺家庄主人贺成,他他想要娶娘亲为妻,而娘亲也答应了,所以所以你将有个爹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