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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太守府里来了个贵客,府里上下都感到蓬筚生辉,洛阳太守乔守正更是开心地合下拢嘴。
太守府里的正厅灯火明亮,乔守正与一位气度不凡的老者对面而坐,桌上摆满了佳肴,还有一壶葡萄美酒。乔守正屏退了佣人的伺候,因为,今晚他准备和老友好好地畅别后情。
“楼老,自上次京城一别,到现在也有三年了,隔了这么久的时间才想到来看看老朋友,是不是该罚一杯呢?”乔守正笑间,动手在两人杯里斟满了酒。
楼崧哈哈一笑,朗声回答:“没问题!但是无论多久时间不见面,乔老弟依然是红光满面,丝毫未见老态呀!”
谈笑中,两人举杯干杯,气氛愉悦。
酒过一巡后,乔守正诚心提起:“楼老,老朋友久没见面了,您这次来洛阳,就留在寒舍多盘旋些日子,也好让老弟尽尽地主之谊,带您到处走走散心。”
楼崧听了眉头就皱起,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无奈地叹口气:“唉!一片家业没人接手管理,我就是想休息,也停不下来啊!”“阿渊还是不肯接手吗?乔守正诧异问。
楼崧落寞地点个头,没了刚才那股神采奕奕的精神;一向睿智沉稳的眼眸,也如蒙尘的宝石黯淡了下来,一抹伤痛闪逝而过,眨眼间,他苍老了许多!而楼崧本就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了,这样的年岁,也该是在家里含饴弄孙、安享天年才对,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
楼家世代人才杰出,不管文人武士都能得到天子的重用,在朝廷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尤其楼崧更是做到了宰相职位,权倾一时。先皇驾崩后,楼崧婉拒了甫继任的皇帝慰留,他也辞官退休了。
楼崧的夫人过世得早,唯一的儿子、媳妇也在壮年时因意外而双双身亡,只余留下两个孙儿,这一对孙子就是楼崧全部的依靠。
幸而两个孙儿楼渊、楼浩都是人中之龙,文武兼备之外,也将偌大的家产打理得有声有色,让楼崧非常地欣慰。
在楼渊二十岁时,楼崧以长辈的身分为他作主订了门亲事,迎娶了京城大富豪白颂堂的女儿白灵凤为妻;没人能料到,一切的悲剧就由此开始。
楼渊身为大哥,楼府的大部分产业都由他在负责,在他娶了妻子后,依然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公事上,忙碌得经常不在家,他将家中的事都交给弟弟楼浩和妻子白灵凤管理。楼渊冷落了新婚燕尔的娇妻,使得妻子对他颇有微辞,常向小叔诉说她心中的苦闷,日子长久下来,叔嫂之间竟是日久生情,还有了不可告人的关系。
等楼渊发现这段孽缘时,白灵凤已是珠眙胎暗结,有了楼浩的孩子。一个是自己的妻子,一个是手足兄弟,两个都是他最亲近的人,却同时背叛了他。楼渊无法面对这样的事实,悲怒之下,他选择了离家出走来逃避这一切;楼渊走后,从此就没再踏入楼府一步。
这样的结果也让楼浩悔恨交加,使得他日日借酒消愁,终在一次酒醉骑马时,从马背上摔下,摔断脖子死了;楼浩的死,让白灵凤深受打击而导致流产,尔后,心灰意冷的她遁入了空门,再也不问红尘俗事。
迭遭巨变,楼家是摇摇欲坠。楼崧只好忍住伤痛,亲自出面来撑起家业;另一方面,他也一直盼望楼渊能回家掌理大权。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楼渊依然漂泊在外,怎么也不愿回楼府。
家丑不可外扬,乔守正会清楚楼家的事,是因为他和楼崧有同朝为官的情谊,彼此又是八拜之交的老兄弟。
楼崧见他一句话打坏了好友的情绪,忙又引开话题笑道:“别谈烦恼事,老夫记得玉韬不也足二十来岁了,成家了没?早点成家,老弟你也可以早点抱曾孙啊!”乔玉韬是乔守正的长孙。
“别提那个不成材的兔崽子,成天只知道往窑子里跑,一点都不知长进,真是气死我了!”乔守正吹胡子瞪眼叫。
说曹操,曹操就到。厅外一条人影正蹑手蹑脚地想悄悄穿过门前长廊,溜回房间。
乔守正眼尖看到了门外的人影,大喝一声:“站住!回自个儿的家也要偷偷摸摸的吗?”
被逮到了,乔玉韬只好认分地站好,温文的脸上满是无奈,低着头,心里已准备要听顿训话了。
楼崧忙出言化解好友的怒气:“老弟,别生气了!少年人本来就是血气方刚,难免会受不了诱惑,正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 ,他自个儿会醒悟的。”
乔守正冷哼一声,不表示赞同。
“谢谢楼伯公!”乔玉韬点头致谢。
“你又到彩蝶居了?又去给金蝶仙子送金子了,是不是?”乔守正没好气地问。
乔玉韬脸色微红,期期艾艾地解释:“她她就要退隐了,我才会想去多看看她几眼。”他原也是个乖乖的富室公子,从来不涉及声色场所,直至他满二十岁行弱冠礼那天,被同侪拖着到彩蝶居庆祝,顺便开开眼界。自从那时见到金蝶仙子起,他这一辈子就再也忘不了她了。
“这是青楼女子赚钱的伎俩,是专门骗你们这种公子哥儿的,只有你这个大呆瓜会?n到相信!”乔守正嗤之以鼻地冷道。
乔玉韬怎能忍受心上人被污辱,他马上大声反驳乔守正:“不是的,她不会骗人!金蝶仙子虽是风尘女子,却绝对不会说谎骗人。”
乔守正被孙儿的大嗓门吼得愣了下,随即涌上更大的火气;这小子竟为了个妓女顶撞长辈,当真是造反了!正想要教训这个忤逆不孝的孙子,楼崧倒是先开口说话了。
“玉韬,你不该用这种态度对长辈说话!不过,这个金蝶仙子倒让我感到好奇,她很有名吗?”能让男人敢挺身对一向敬畏的长辈辩解,只为了维护佳人的名誉,这个金蝶仙子魅力真大,是个不简单的女子!
乔玉韬先是面有愧色地看了生气的爷爷一眼,但一提到金蝶仙子,他立刻是两眼发光,一脸痴醉的模样,叨叨絮絮地说着金蝶仙子的好。
“她媚而不妖,艳丽中又带有清纯,不做作,娇柔可人,有着绝妙的歌艺舞艺,人又聪明”
“够了!”乔玉韬对金蝶仙子痴迷的模样,让乔守正怒火中烧,忍不住生气地打断他滔滔不绝的赞美辞:“你简直把她说成了圣女!别忘了她的身分,她不是个神女,只是个妓女!”
楼崧忙着打圆场,压下这对爷孙俩的唇枪舌战,也阻止他们再怒目相视下去。如果这个金蝶仙子有如乔玉韬所说的一半好,她就值得自己去见见她,一个计策在他心里成了形。
“玉韬,你明天带楼伯公去见识那位金蝶仙子,伯公想见见她是否真如你说的那么好?”楼崧微笑地对乔玉韬道。
乔守正不可置信地惊叫:“楼老,你--”
楼崧截去他的话,劝着老友:“去看看也好,如此就能明白玉韬在迷恋什么,也才好对症下药啊!”乔守正不悦的神色布满面容,不说话地别过脸去,如此一来,他算是默然同意楼崧的建议了。
楼崧这才满意地呼出口气,摸着白髯似的在思索些什么。
而最高兴的莫过于乔玉韬了,明儿他又可以到彩蝶居见金蝶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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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华灯初上时分,乔玉韬领着爷爷、楼伯公来到了彩蝶居。
当他们走入蝶舞厅时,厅里已经坐着许多男人,大家都在引领企盼金蝶仙子的出现;乔玉韬三人找到位子坐下,一旁伺候的佣人马上送上了三杯茗茶。
楼崧闻了闻手中的茶,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的惊讶:“这是上好的白毫乌龙啊!”乔守正闻言轻啜了口杯里的茶,舌尖感到一股甘醇润喉而下,顿时是齿颊留香,代表这不但是茶叶好,冲茶的方法也对,的确是好茶。
乔玉韬在一旁骄傲地向两个长辈解释:
“这就是金蝶仙子和别的青楼女子不同的地方!她自信她的歌舞不输给天上的仙女,既然人们来这里观尝她的仙歌妙舞,就要将此地也当成了瑶池宫阙才行,所以她便用最好的茗茶代替酒,来显现出她独到的风雅气质;而且这些茶都是由金蝶仙子亲手冲泡,更是珍贵无比了!”
楼崧和乔守正对望一眼,两人对将要见到的女子有了更大的好奇;在青楼中不用酒而用茶待客,而且又能冲上一手好茶,这位金蝶仙子的确是与众不同!
当悦耳的丝竹声响起时,台下的观众全是精神贯注地将眼光紧盯台上。
台上的薄纱扬起,金蝶仙子一身火红的身影轻盈地跃入众人眼里,层层迭迭的纱衣包裹着?纤合宜的身子;她人一舞动,雪白的臂膀、修长的玉腿便是若隐若现地诱人。这一袭看似暴露的衣饰,仔细瞧来你会发现什么也看不到,但却达到了媚惑撩人的效果。她的舞步快速,让人无法看清她薄纱下的面容,但她那双秋水大眼却荡漾着勾人心魄的风情;当她一一缓缓扫过台下的观众时,每个人都会发觉她似乎是和你面对面般的亲近,仿佛她的巧笑娇态就只为你而展现。不论举手投足,她的每个动作都含着惹人万般疼惜的娇?柔弱,牵动望着她的每个男人心,轻而易举地网住人们的全副心神。
当金蝶仙子淋漓尽致的歌舞表演完毕后,在退场之前,她还妩媚地回头丢个媚眼给众人,引起了众人无限的遐思,这才风姿绰约地走入内室。
金蝶仙子一离开,在场的众多男人才从恍惚中清醒,纷纷站起走出了蝶舞厅,陷入了彩蝶居里美人们粉红色的温柔乡里。
楼崧、乔守正和乔玉韬从蝶舞厅走出后,没在彩蝶居里多做停留,立刻就动身回府。
在洛阳太守府里的正厅,乔玉韬已回房休息了,厅里只留下了乔守正和楼崧。
“她真是有资格当上第一名妓,那身段、那体态、那种天生的媚人风情,金蝶仙子简直就是专为蛊惑男人而生的,如此的女子,青楼是最适合她伸展的地方了!”良久后,乔守正才打破沉默说道。在金蝶仙子的媚眼诱惑下,连一向清心寡欲的他,都免不了起了遐思欲念。
楼崧没有回话,但是他并不赞同老友的说法。他认为,金蝶仙子冶艳勾魂的眼波中,似乎还带着些别的含意,只是她转动得实在太快了,他无法捉摸住;他一生中很少看错人,相信今天也是!
是她,就是她了!这位金蝶仙子一定可以帮他,楼崧心中的计划在见了金蝶仙子本人之后更加肯定了,她将会是他楼家的转机,相信她一定能改变一切的!楼崧脸上浮起了多年以来少有的真正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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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蝶仙子只在华灯初上后见客,而且她是接连两日的表演后,再间隔两天休息,这是自她出道以来,从没有例外过的。
但是今日午时过后,就有个人持了一百两的金子说要见金蝶仙子。
如此大的手笔,让胡七娘亲自接见了来人。
那是位有着满头华发,却仍显得精力充沛、丝毫未见蹒跚迟钝的老者,他身着华服,举止雍容得体;大方的气度,让人打一照面就能感觉到这位老爷子绝非是等闲之辈。
胡七娘有礼地向人解释:“这位老爷真是很抱歉,金蝶仙子这两天是不见客的,请老爷多多包涵!还是老爷愿意换个人,请别位姑娘来伺候呢?”
楼崧摇摇头,态度坚持:“老夫不要别人,只要金蝶仙子!”
“那就很对不起了,老爷子若只想见金蝶仙子,只能两天后再来了!”胡七娘微笑地好言回答。
楼崧将手中木盒置于桌上,将盒盖打开,他又从怀中取出个破旧的锦盒来,对胡七娘微笑说道:“老夫久仰金蝶仙子的大名,又曾听闻金蝶仙子只收黄金,不收银子,因此这木盒里的一百两金子是老夫的一点心意,老夫只是想找金蝶仙子聊聊天而已,所以对你们的规矩也不清楚。不过,老夫做事从不会强人所难,这个锦盒请帮我转交给金蝶仙子瞧瞧,她看了愿意来见老夫,这是老夫的荣幸;若不愿意,老夫也不会为难你们。”
胡七娘伸手接过锦盒,打开来观看,盒里放着一颗不起眼的暗绿色石头,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价值;但这位老爷既然这么说了,拿去给翩翩看看也好,才好给人家一个交代。
“好吧,我拿给金蝶仙子看看,就请老爷子在此稍坐片刻!”胡七娘点头,拿着锦盒走向后院。
在后院离尘轩前的精巧小花园里,胡翩翩正和碧云、桂儿两个贴身丫鬟在放着纸鸢玩耍。
看到胡七娘,胡翩翩笑拉着纸鸢奔到娘亲身旁。
“娘亲,你也一同来放纸鸢玩玩嘛!”现在的她脂粉末施,脸上的笑容纯净动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任谁也难将此时的她与金蝶仙子的艳名联想在一起。
“翩翩,先停下来别玩了,你来看看娘亲手上的东西吧!”胡七娘将破锦盒拿到胡翩翩眼前晃了下,简单说出事情的始末。
胡翩翩将纸鸢交给了一旁的丫鬟,接过锦盒打开来仔细观看,又将盒内的绿色石头放入手中端详一番,还握在手掌里一会才打开,石头的颜色竟有了变化!胡翩翩忙将石头放回锦盒里,对胡七娘点点头:“娘亲,我答应去见那位老爷子,请那位老爷到雅阁坐会,给他准备好酒好菜,我换件衣裳就来。”说完,马上转身回房。
胡七娘对胡翩翩打破一向的惯例,而且要亲自出面见那位老爷觉得有些惊讶,但她也没问理由,因为胡翩翩事后会告诉她原因的,她要先到大厅回复消息才是。
雅阁是金蝶仙子见贵客的地方,阁里全铺着长毛地毯,家具是别具风格的矮凳、矮桌子,壁上的挂饰全是名家书画,还有一座由纯金打造成的金屏风,其余所有摆设的饰品也全是黄金制成,件件精巧特别,让整个雅阁显得华丽异常,却又带着高雅的书香气质,非常特别。
胡七娘带着楼崧走入雅阁,阁里已备好酒菜放在桌上了。
“老爷子请在此稍坐一会,金蝶仙子待会就到了。”胡七娘说完,略一行礼后,就离开了雅阁。
楼崧一边打量着房里摆设,一边等着人到来,这个雅阁也该是依金蝶仙子的个性喜好所摆置的吧!
一会,胡翩翩一身华服,婷婷袅袅地步入雅阁,她向楼崧略欠身福了一?才落坐。
“这位老爷贵姓?”胡翩翩柔声开口问,一手已执起酒壶为楼崧倒酒。见到他的人,她就认出来了,昨晚他和洛阳太守之孙乔玉韬同在蝶舞厅看她的表演,同行的还有另一位老人;由乔玉韬酷似那老人家的长相,加上那老人所展不出的气度猜来,他该就是洛阳太守乔守正了。
“老夫姓楼。”楼崧回答,金蝶仙子面纱下的娇容尽收入他眼底,她果真是个绝色美人。
听到这个姓,胡翩翩稍一扬眉,随即娇媚地轻笑说道:“楼老爷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金子,真是好大的手笔!谢谢楼老爷对金蝶仙子的拾爱,小女子在此敬您一杯,先干为敬。”一口气喝光了杯中酒。
楼崧也喝了眼前的酒,谈笑般的赞美她:“金蝶仙子这个名称取得真好,既有亮丽耀目的黄金外表,又能如彩蝶般自在地飞舞,仿若天上谪仙游戏在人间红尘,金蝶仙子快乐逍遥的日子让人欣羡。”
从没有人能如此一语道中她的心思,将她看得这么彻底;这个楼老爷话里也没有丝毫的轻蔑、不尊重,但这倒让胡翩翩心里起了些许的警惕,她不喜欢让“客人”太了解自己,因此她忙作假地咯咯笑出声回话:
“楼老爷您太夸赞了!金蝶仙子名号再好听,也只不过是个青楼舞妓,如此卑微的身分难登大雅之堂,有谁会羡慕呢?老爷子这么说,是在笑话奴家了!”
“在金蝶仙子心里真是这般看轻自己的身分吗?还是这些话只是为了要隐藏金蝶仙子你不欲人知的另一面所用的托辞呢?”楼崧别有深意地一笑,他睿智精湛的目光,似能看透胡翩翩的内心。
胡翩翩神情一凛,接着摆出一般青楼女子常见的娇态与谄媚。
“当然是真的!小女子哪敢哄骗楼老爷,金蝶仙子以后还需要靠老爷子多多照顾呢!至于这个锦盒,就请楼老爷带回,金蝶仙子一向只收金子,不拿其它的东西,这是一成不变的规矩。”纤纤素手将锦盒推回到楼崧面前。
“既然金蝶仙子单爱金子,那老夫就用黄金当酬劳,和姑娘做笔买卖如何?”
楼崧说出此行重点,但并未将锦盒收回。
胡翩翩虽然态度没转变,不过说话语气淡漠了许多:“青楼妓院还能做什么买卖?就不知楼老爷是看上哪位姑娘了?”她原以为楼老爷会不同于一般上青楼寻欢的男人,结果还是让她失望了。
楼崧由胡翩翩乍然冷下的脸色明白她是误解他的语意了,他收起了笑容,正经严肃地说清楚:
“老夫看上的不是别人,当然是你金蝶仙子了!不过姑娘别误会,老夫不是好色之徒,只是想借重姑娘的美貌与聪明才智为老夫达成一件事,酬劳是五千两黄金,事成之后,老夫还会再给五千两黄金当谢礼,所以总共是万两黄金,请金蝶仙子务必完成这件任务!”
胡翩翩皱起了眉头,她看得出楼老爷不是在说笑,但是五千两黄金不是小数目,这一大笔的酬劳又是要她做什么事呢?她与楼老爷只不过是在昨晚仅有一面之缘而已,彼此可说是素不相识,他就如此相信她一定会帮他,又肯定她一定会成功吗?事成后再送她五千两黄金,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吗?最主要是胡翩翩还未能肯定楼老爷的身分,在未能确切了解他是谁之前,说什么都太早了!
胡翻翩旁敲侧击问道:“楼老爷是在开小女子的玩笑吧?金蝶仙子只是个弱女子,能帮楼老爷什么忙呢?而楼老爷的家世一定是非常垣赫吧,否则怎能出得起万两黄金呢?既然楼老爷有这么多钱,世上聪明、有才能的人又是如此之多,老爷子怎会找上小女子呢?”
楼崧微笑点头,一脸的赞许。
“金蝶仙子不明说,却拐个弯在打听老夫的身分,真是聪明,也证明了老夫并没有看错人。姑娘既对老夫身分有怀疑,那老夫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姑娘应该听过楼府吧?老夫正是楼府的主人楼崧,老夫唯一的孙儿流浪在外,让他回来接掌家业一直是老夫最大的心愿,因此才会出价万两黄金,请姑娘替老夫达成这个愿望。”
“小女子不明白为何楼老爷如此有自信,相信小女子一定可以完成楼老爷的心愿呢?”这是胡翩翩心中最大的疑问。以楼府傲人的财势,要什么样的人才没有呢?
“金蝶仙子能被封为洛阳的第一名妓,这表示姑娘你对于男人一定是了解得很透彻,如此才能把百炼钢变成姑娘的绕指柔。老夫试过许多的方法都无法打动我那孙儿的心,也曾找过许多人去说服他,但全都不成功,只剩下以柔克刚这个最后的办法了,因此才会想来商请姑娘帮忙。”
这个解释很合理,胡翩翩能接受,但这其中一定还有许多的曲折,事情必定不如楼老爷说的这般简单,否则不会出上万两黄金的高价,胡翩翩要清楚一切的情形。
“楼老爷能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更明白些吗?”
楼崧换上了深沉的笑容,卖着关子回答:“这金蝶仙子就需要冒点险了,毕竟万两黄金价值不凡,可是得来不易的!姑娘若答应为老夫完成任务,老夫才能详细为姑娘说明一切的经过,因为那是楼府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过楼渊,也就老夫的孙儿,他是个才智不凡的伟岸男子,若没有一颗聪明慧黠的头脑是对付不了他的,这也是考验金蝶仙子的才智了!”
激将法吗?胡翩翩淡然笑笑,对这事有点儿兴趣了,遂问:“楼老爷想过要怎么开始做吗?”
楼崧点头,他已经拟好计划了。
“首先,老夫会将姑娘安排在楼渊身旁,楼渊人现在在京城里。五千两黄金老夫会先付给姑娘,以三个月的时间为限,姑娘能在限期之内让他重回楼府继承家业,另加五千两黄金当谢礼。若不幸未能达成任务,付出去的黄金老夫也不会追回。”
好优渥的条件,不论成败她都有高额的酬劳,真是让人心动!不过,她可不愿接受失败在她身上发生,她做事一向只有成功的!
胡翩翩略为沉吟道:“楼老爷要小女子用什么身分留在楼公子身边呢?”
“小妾!”楼崧回答得很快,说完,他两眼直视着胡翩翩,看她有何反应?
听到这个答案,胡翩翩人依然文风不动,只是眼儿眨了下。
“当楼公子的小妾?楼公子肯接受吗?”
楼崧眼里充满了对胡翩翩的激赏,她够冷静、够聪明,如同一只美丽优雅的狐,设想周到;她有耐心听完所有的话,也不会毛躁地乱下定论,如此美丽又有智慧的女子,她将会是楼渊最好的对手。
“楼渊已有娶妻,正室就在楼府里;但是他又不住在楼府中,所以老夫为他纳了个小妾留在楼渊身旁伺候他,这是我做爷爷的一番好意,不由得他推拒。只是,楼家人不管娶妻纳妾,都得要在楼家祠堂里行过祭拜祖先的大典后才会被楼府承认,所以在外人面前,姑娘是楼渊的侍妾;不过,只要楼渊一天不回嗣堂拜堂,小妾在楼府就无法有正式的名分。老夫敢用楼府的名誉作担保,保证楼渊绝对会是个正人君子!没有名分,他就铁定不敢对姑娘做出违礼的事来,而且楼渊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想摆脱掉姑娘,他这个人是最不爱让女人来扰乱他的生活。姑娘只要在期限内让楼渊重回楼府,并且同意接手家业就行了;事成后,老夫自会收回成命,不逼他纳妾,这也是还姑娘自由之身,然后老夫会派人护送姑娘回洛阳。”
现在所有的事情和整个的计划胡翩翩大致都明白了,就只差楼渊为何要出走这段;这是个很让她心动的挑战,不管是为了可以扮演另一种身分,过过完全不同的生活,还是为了那万两黄金,她有了这笔钱,那娘亲和她的心愿也可以达成了。但这毕竟滋事体大,她还是需要好好想想才行。
“楼老爷,让我考虑考虑,三天后再给您答复。”胡翩翩只能这么说。
楼崧笑容安稳,仿佛肯定胡翩翩终会答应的模样。
“可以,请姑娘仔细想想,三天之后老夫再来听姑娘回答。再请问姑娘一个很冒昧的问题,金蝶仙子你的真名叫什么呢?”
一般的客人,胡翩翩向来是不会让他们知道她的本名,因为胡翩翩代表的就是真实的她,但楼崧不同一般人,所以胡翩翩也不瞒他:“小女子姓胡,名儿叫翩翩。”
楼崧喜欢这名字。“彩蝶翩翩,好美的名字!翩翩姑娘,老夫这就不多留了,三天后见,告辞了!”起身欲离开。
“楼老爷,请将锦盒带回。”胡翩翩忙将桌上的锦盒拿起,送到他面前。
“这个?琉璃就当是老夫送给翩翩姑娘的见面礼吧!”楼崧豪迈地一挥手,哈哈笑着,人就转身走出了雅阁。
见面礼?!胡翩翩微微愣了下,这个见面礼未免太贵重了些!等她回过神来,欲送楼崧出门,他人已经走远了。
胡翩翩拿着?琉璃慢慢踱回了离尘轩,她要花时间想想这一切,作出最有利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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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母女俩又是例行地一起用早膳;经过昨儿一晚的思索考虑,胡翩翩心里大略也有了决定,不过,她还是要征询娘亲的意见。
“娘亲,有人出高价让我替他做一件事,您说女儿该不该答应呢?”胡翩翩趁着母亲喝粥的空档问。
“敢出价请你做事,那人的来头一定不简单,他是谁?又要你帮他做什么事呢?”胡七娘问得不太经心,有许多客人会假借各式的借口,只为了想有更多的时间单独见到金蝶仙子。胡翩翩一向将这类事处理得很好,既不得罪客人也不吃亏,又能让客人满意,不需要她操心,因此,胡七娘也将这次胡翩翩提起的事,当成以往的事件来看,丝毫没放在心上多想一下。
“他就是昨天来的那位老爷子,我若能为他达成他所要求的任务,我就会有一万两黄金的酬劳。”胡翩翩相信这些话,一定能引起娘亲的全副注意力了。
果然,胡七娘急急咽下口里的粥,语气惊讶:“你说什么?万两黄金?那人是在开玩笑吗?一般富绅就算是穷其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么多的钱,他到底是谁啊?”
胡翩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次,她说明了楼崧的身分,也将楼崧所拟的计划说给胡七娘知道,看娘亲有什么意见。
胡七娘放下手中的碗筷,坚定地对胡翩翩摇着头。
“我不答应!就算有黄金万两,我也不能让你离开娘亲三个月,况且还要你到从未去过的京城,和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一起生活,又被冠上了小妾的身分,谁知道那个男人是否真是个正人君子?万一你被他欺负了怎么办?这叫为娘的怎么能放得下心?不行!我反对!”
相对于胡七娘的断然反对,胡翩翩自己却有另种想法。
楼府对天下人来说算是个传奇的家族,楼家祖先从很久以前到现在,不论朝代如何演变,楼家人代代都能在朝廷里位居要职,从未间断过。到了这两代楼家人,虽然已不在朝为官、但是他们在朝廷里的势力仍在;加上历来皇帝对楼家大肆地奖赏赐封,使得楼家拥有了比任何一位王爷子爵还要来得广大的封邑,而在楼家人善于经营之下,使得楼家的财力傲视天下。他们只愿以楼家人自居,坚持婉拒了朝廷对他们的封爵,也没有任何代表的堂号名称,因此外人就以楼家人的姓,总称在他们势力范围之内的所有一切为“楼府”楼府就代表了楼家和楼家所能包括的任何事物。
楼府只用一个姓氏便名响天下,怎不叫人佩服呢!
当胡翩翩认出了娘亲交给她的破锦盒里竟是价值连城的?琉璃时,就已猜出来访的人必定是楼府里的人,因为,?琉璃就是楼府的传家之宝。天下人相传?琉璃戴在人身上不但夏可避暑、冬能抗寒,又兼具保护心脉功用,对人体的精气神有莫大的助益,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胡翩翩会答应破例出面见人,也是想看看垣赫又神秘的楼家人。当她与楼老爷甫一照面时,她就能猜出来人应是楼府的老主人--那位曾位居宰相高官,而今已退休的楼崧。该是他才会有如此恢宏的气势,和大人物才能具备的高雅气质。
但是楼崧会请她帮忙,真是出乎胡翩翩的意料之外,这整个计划看似合理,却似乎又带些隐约不明的企图在内,这是第一次她猜不透一个人的真正心思;不过,胡翩翩可以肯定楼崧对自己绝对没有恶意,而且对她还是非常的满意,否则也不会将传家之宝送给她当见面礼。
胡翩翩自信她能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受到任何的伤害;既是如此,万两黄金楼家是绝对拿得出来,她又需要这笔钱,也有信心能完成这个任务,那为什么不答应楼崧呢?
“娘亲,有了这万两黄金,我们母女就能不愁吃穿一辈子,也能早点退隐,过清静的生活。您该信任女儿的能力,没有任何事会难得倒我,因此我决定要答应楼老爷接下这项任务。”胡翩翩劝说着母亲。
胡七娘明白自己女儿的能耐,对她当然是很放心,但是一想到有三个月的时间见不到女儿,她就千万个舍不得,仍是不同意。
胡翩翩心意已定,她花了两天的时间说服娘亲,最后胡七娘是在百般无奈下才应允的,她实在是拗不过女儿的孝心。
第三天,楼崧再度前来,知道胡翩翩的答案后,隔天他就带着胡翩翩动身回京城了。
胡翩翩人正坐在楼府的马车中,从车窗往外看去,农人们正忙着春耕,农家里一家大小全出来帮忙了,显得好快乐,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
马车一离开洛阳,她的心就开始在期待了,横在她眼前的或许不是件容易的挑战,但她仍是会微笑面对自己的选择;不管楼渊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能当上金蝶仙子的最后一位客人,他真算是幸运了!当然胡翩翩对自己也是很有信心,她心想,达成任务铁定是没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