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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喜觉得她完了,她的人生变成一片漆黑。呜呜呜
妹喜三更半夜跑去敲李元季的房门。
李元季睡眼惺忪地跑来开门,一开便瞧见妹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她又怎么了?
“进来再说。”她哭得这么大声,不知情的人要是听到,还以为他把她怎么了。
妹喜跟着他进来,等他将门掩上,便直接问他“你找到壮族所在地了没?”
他们晌午时拿着一张地形图在那研究个老半天,想找出壮族到底在哪里,没想到壮族没找到,便发生明珠的事情,这一耽搁,一晃眼,转眼一天过去,又到了晚上。
“不会吧!你三更半夜来敲我的门,就是为了问我找到壮族没?!你没那么急吧?”李元季很不客气的当着妹喜的面打了个大呵欠,明显地暗示她,天已很晚,他很困。
“就是这么急咩!”妹喜抹抹泪,点点头,再三强调。“而且是刻不容缓。”
哇咧!她连成语——刻不容缓都用上了!
李元季这才收敛起他玩世不恭的态度,他知道事情变得很大条,要不是这样,妹喜绝不会在三更半夜跑来找他。
“为什么一下子事情便变得刻不容缓了?”晌午,他们在谈壮族的时候,她还不是这种态度,那时候她还赞成边找边玩不是吗?
“因为、因为”妹喜的理直气壮一下子就变成吞吞吐吐,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要是不说,我很难帮你。”李元季开口要胁。
妹喜吞吞口水,这才说:“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明珠不是使计想要陷害你吗?她不是端了碗甜汤吗?”
“讲重点。”
“重点就在那碗甜汤。”
“它怎么了?”
“你忘了喔!”好讨厌,害她得把事情讲得这么明白。“人家、人家不是也喝了一口吗?”
“那又怎样?”
“我发现、发现人家怪怪的。”
是很奇怪,因为妹喜竟然接二连三的用“人家”两字,还很难得的出现了小女儿姿态,说起话来扭扭捏捏的。
“怎么奇怪法?”他问。
“就是我好热。”
“很热!”李元季顿时什么睡意全跑光了,她该不会是——他皱脸,两个眼睛直瞪着妹喜看。
“就跟明珠一样。”妹喜点头。
“不会吧?”李元季昂着脸呻吟一声,怪叫着。“你不是才喝一口吗?”
“可是人家看那甜汤好喝,所以喝了好大一口,本来以为没事,但刚刚上床睡觉的时候,便发现全身不对劲。”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半个时辰前!”
“什么?这么久了!”该死的!“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找我?”
“我怕啊!”“怕什么?”
“怕你处置我会跟处置明珠一样随便,随随便便去买个男人便把我许给他。”
“你不一样。”她是笨蛋吗?
“怎么不一样?”
“你——”他本来想说他喜欢她,自然会珍爱她,但这丫头,到现在还不肯跟他坦白说她是姑娘家的身份。
如果他先说爱她,以后岂不是要让她爬到他的头上去撒尿了吗?要知道她现在就已经够嚣张,岂能再增长她的气焰,所以——
他不说,那些爱她、喜欢她的话,他万万不能说。
“因为你是个男的,所以处理手法当然跟明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法?”她的眼睛一亮,原以为自己不用跟男人交欢。
她是不用,因为李元季邪气地一笑“你得找个姑娘家跟你合欢,而姑娘嘛!这是最好找了。走一趟八大胡同,那里多的是妓院、娼馆,环肥燕瘦随你挑。”
呜呜呜——他说来说去,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妹喜哭了,而且还哭得很大声,她不要啦!“我不能去找妓女。”
“那你就等着难过而死好了。”他才不管她,谁让她到这种紧要关头,还要跟他说谎,不肯坦白。
李元季躺回床上,他是真的不想理她了!
妹喜急急的跑过去拉他手,叫他起来。“你起来啦!你快陪我去找壮族在哪里。”
“来不及了,你都发作半个时辰之久,情欲很快就会传遍你的全身,现在只有鱼水之欢能救你。”
“可我不能去找姑娘做。”
“为什么?”
“因为、因为”妹喜还是吞吞吐吐的不愿意说。
“算了,你不想讲就别讲。”他不理她了。李元季翻过身子,想继续睡他的大头觉。
妹喜急了!慌慌张张的爬上床,跪在他身侧,用手拉他,要他翻身过,要他别生气。“我说就是了嘛!你把身子转过来啦!”她求他咩!
“愿意说了?”
“嗯!”她重重地点头。
他翻身过来,看着她热得发红的小脸。“说吧!”
“我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嗯!我等着。”他洗耳恭听。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因为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我会认识你啊!”“是是是,我知道,你可以快点进入重点吗?”你o揉碌姆匣耙欢眩?氐闳戳?岫济惶帷?br />
“我想提啊!但是”舔舔嘴唇,妹喜状似为难,因为说实话真的很困难,尤其是她骗他骗了这么久。
“我可以告诉你实话,但你不能生我的气哟!”还以条件交换哩!
李元季都快让她给气炸了“快说!”
“那我告诉你,你别吓一大跳。”
“说吧!”他的心脏强得很,重点是她那了不得的秘密,他早就知道了。
“我是个女的。”答案揭晓,妹喜还闭上双眼,一副畏缩模样,很怕李元季这只暴龙发脾气,她屏息等了很久,但他怎么没什么动静啊!
偷偷睁开一个眼线瞄他,妹喜发现他的表情很正常,咦?怎么会这样?“你刚刚没听清楚吗?我是说我不是个男的,我是个女的耶!”
“我听清楚了啊!”李元季咧着嘴笑,还直点头。
他的表现太不正常了。“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惊讶?而且还不生气?”
“你希望我生气?”
“当然不是。”
“这不就对了。”好了,兜回正题。“来谈谈你的症状吧!你很热,心口很闷,觉得很难过?”
“嗯!”虽然很不好意思的点头,但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有些话她还是必须说清楚、讲明白。“你不能乱出馊主意,要我去找男宠。”
“我不会叫你去找男宠”
“那还好。”妹喜松了一口气。
“因为人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咱们又何必舍近求远呢?”李元季笑嘻嘻地说。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还有、还有——他干吗一直往她的方向靠过来啊?
妹喜眨眨眼,她瞧见他开始动手解她的罗衫
啊咧!“李元季,你在干什么?”妹喜吓得尖叫。
“在帮你治病。”李元季吻上她的唇,将妹喜的尖叫给吃进嘴巴里。
妹喜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她好像有点醉了说——
啊!死人!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被李元季给吃了!
妹喜直到次日清晨,神志还不太清楚,一睁开眼便看到身边躺着一个人,且自己还衣衫不整,她才赫然想起,昨晚她跟李元季发生了什么事!
要死了,她一个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怎么会跟男人干这种勾三搭四的下流事情!如果这事传出去,她还有闺誉可言吗!
不行!她得杀人灭口,但怎么杀?李元季有武功,而她只会耍嘴皮子,这样她怎么敌得过他?
要不然——她赶紧逃走好了,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就没有人知道她曾做过什么丑事!
对,就是这个法子,这个法子特好。
妹喜想溜下床,但李元季睡在外头,她怎么过去?
妹喜用眼睛偷偷瞄他一眼,嗯!呼吸很沉,像是睡死了的模样。很好,趁这个时候赶快溜。
妹喜抱着被子想越过他,但被子卡住了,被李元季压在身子底下,拉都拉不动了,怎么办?
妹喜开始呻吟起来,算了,逃跑要紧,跳下床后马上穿衣服,这段时间也没人会看见她没穿衣服的样子。
妹喜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最果断的决定,她抛弃可以遮身蔽体的东西,光着身子跨过李元季。
可她才伸出一只脚而已,李元季就睁开眼睛了,害得妹喜进退两难,就这样一脚在他身子的右侧,一脚跪在他的左腰身边。照这情形看来,就像是她骑在他身上一样,还是光着身子骑,这景况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你在做什么?”他脸上的笑容很慵懒,表情看起来有点邪恶、邪恶的。
“你想干吗?”
“我才想问你,你骑在我身上意欲为何?”
“我、我没有要干吗!”妹喜摇头,脸上的表情像是作贼心虚一般,她是怕被李元季知道她想溜的事。
“你没有要干吗,那做什么摆出这种姿势?你如果想要的话,直接跟我说,不用不好意思。”
“我!不好意思!”他是在做梦吗?她这样像是不好意思的模样吗?她只是觉得有些尴尬、有些心虚好嘛!
“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她不解。“还有,我想要什么?”他倒是说清楚、讲明白,别这样说得不清不楚的,引人疑窦。
“你想要我。”
“想要你!”他是头壳坏了吗?否则怎么会如此的异想天开?
“你想要我对你做昨儿个晚上我对你做的事。”
“昨儿个晚、晚上!”说到昨儿个晚上,妹喜的脑子立刻自动浮现出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他、他、他——他在做梦啊!“你想太多了,我、我、我哪有想要跟你做那些恶心巴拉的事。”
“恶心巴拉的事!”李元季生气了,昨儿个晚上,他所做的事都是非常的正经,哪会恶心!
“还说不恶心!你吻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妹喜的手在自己身上比啊比的,一下子比胸、一下子比腰。
“这样就叫做恶心!啧!”他不屑他冷哼一声“我还有更下流、更恶心的招数,你想知道吗?”他邪里邪气地展颜问她。
妹喜头摇得可急了。“不想一点都不想。”
“但我想教你。”
“啊!”妹喜尖叫着想逃走,但李元季早抓住她的脚踝,让她动弹不得!最后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妹喜就在流汗与尖叫中度过这一天的清晨。
而且——老实说,她很想死,因为,她生平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什么会遭如此的天谴,莫名其妙被人下药,就连想逃都天不从人愿,还莫名其妙的被抓回来再做一次。
天哪!她真歹命啊——
妹喜哭了。
这一次要逃跑,妹喜可学乖了。
她包袱有带,重点是银子不可少,而银子从哪儿来呢?
废话,当然是从李元季那边偷渡过来的。
偷渡?!
那、那不就是偷吗?
错错错,那哪叫是偷,想想看她这一、两天连着跟李元季睡了两次,她、她跟他拿点夜渡资,也不为过啊!
好啦、好啦!睡觉还拿夜渡资的确是有点像是娼妓的行为,但她也是逼不得已的呀!要是她有银子,就不需要跟李元季拿了嘛!
而且,她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了,她必须尽早离开他,这样她才能去寻找壮族、寻找她的幸福。
妹喜是这么想的,于是,她趁着李元季沐浴净身时,偷偷潜进他的房间,骗他说要帮他刷背,其实,她是想找机会偷他的荷包。
但她不知道李元季有异能,他碰到她,她心里的任何想法全都无所遁形,李元季对妹喜的想法了若指掌,他还找机会给她,让她下手偷他的钱。
妹喜偷到他的荷包,开心得眼泪、鼻水直喷。
她第一次作贼便出师得利,好感动ㄌ1ㄡ,看来,她真的有当贼的天分。好,快回房,等待晚上马上落跑。
妹喜将荷包收在怀里,马上要闪人。
“等一下。”讨厌的李元季却叫住她。
可恶!妹喜在心里把他祖宗八代全骂进去了,这才回头一笑问他“干嘛?”
“你前面没刷。”他对她的服务挑三拣四的。
“什么?连前面也要刷?你没手、你没脚啊?”基本上,妹喜是不知道刷身体有脚能干吗,但她骂得很顺ㄌ1ㄡ。
“我有手也有脚啊!”“那不会自己刷?”
“但我喜欢你的服务,更何况你今天如此主动、如此殷勤,让我真是受宠若惊,所以,我想多多感受一下你的温柔体贴。”李元季说得天花乱坠。
妹喜只想叫他赶快去吃屎啦!
什么温柔体贴,狗屁!她只是想偷他的钱而已好吗?他别想太多了;但这话她哪能跟李元季说,所以,妹喜只能含着眼泪,把脏话放在心里,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帮李元季刷前面。
忍只要她忍到晚上,她就能自由了。
耶!万岁。
妹喜忍了好久,终于等到了晚上。她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拎着她的包袱,带着李元季的荷包,偷偷溜出门。
她经过李元季的客房时还刻意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怕的就是一个不小心被李元季看到她的人影从他窗口走过,被他临时叫了回来,真要是那样,那她多怄是不是啊?
所以,此事不得不防。
妹喜觉得自己真是天纵英才,连这种枝末细节都想得如此清楚,这会儿要是没让她逃出去!才更叫做“老天没眼”
妹喜趴在地上匍匐前进的时候是这么想的,因为在这个时候,如果不想些事情来娱乐一下自己,那便显得自己多可怜又多可悲啊!
因为——她可是在匍匐前进耶!
她是个千金小姐,是要留名声给人家探听的那种千金小姐,她做这种不雅的事情要是传出去,那她阿爹、阿娘,还能不去撞墙壁、哭倒万里长城吗?
但没关系,楼梯就在眼前,只要下了楼梯,到了客栈门口,转眼就是自由天下。
千山她独行,她哪里都可以去。
妹喜怀抱着这样远大的理想抱负,忍辱负重,一跪一脚印地往前爬。终于到了客栈门口,终于打开门,终于走了出去。
“哦——耶——万岁、万岁、万万岁!”妹喜跳起来大跳波浪舞。
“哦——耶——万岁、万岁、万万岁!”也有人跟着她一起欢呼。啊咧!那个声音怎么好熟悉?
妹喜一惊,跳着转过身子,看了那人一眼。
要死了,是李元季!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掩脸尖叫。
“我跟着你出来的!”他学她的声音、表情说话。
讨厌儿、死人!“原来你一直都知道,还恶劣地不说,你故意看我闹笑话是不是?”妹喜拿包袱砸他、打他、唾弃他。
“我哪是故意看你闹笑话,我只是看你自己一个人玩得这么开心,才不敢打扰你,怎么知道这样也有罪。”李元季把话说得理直气壮,不管怎样都是他有理。
“再说,我都还没质问你,你为什么偷了我的钱就跑,你倒是有脸来问我,为什么明知道你要跑!还不早点揭穿你!你说,这事要真论起是非黑白,是谁错的比较多!”他凶巴巴、恶狠狠地问她。
妹喜的脖子都被他吼进领子里了。“是、是我!”
她老实招了,她错的比较多。
“知道就好。”一听到她认错,李元季的表情可践得哩!他把她拖进客栈,进了他的房间。
这里好说话,没有蚊子。
“说!为什么要逃?我会吃人、我会咬你吗?”
“没有,你对我很好。”他给她吃、给她住,还对她百依百顺。
“那为什么要逃?”
“因为你握有我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
“就是我跟你那个、那个啊!”“那个、那个是什么?”
“就是那个敦伦咩!”敦伦两字还说得小小声的,很怕被别人听见。“如果让人知道我一个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还没出阁,便跟别的男人乱来,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哪还有人敢娶我!”
“没人敢娶你,那至少还有我啊!”李元季自告奋勇。
“你!”妹喜因为抽气得太大力,害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鬼打到。
李元季看了就有气。“怎么?我不行吗?”
“当然不行。”
“为什么不行?”李元季又生气了。向来只有女人追着他跑的份,还没个女人拒绝他拒绝得这么彻底,她文妹喜算是头一个。
“怎么?我就这么惹人厌是吗?”
“不是惹人厌,而是你根本资格不合,我立誓要嫁给壮族儿郎。”
“壮族!他们有什么好的?他们有钱、有权吗?”
“有没有钱、有没有权,我是不知道,但他们那里是女人当家,女人最大。”妹喜说出她的想法,包括传统社会女人的包袱,还有她对所有现象的不满。
“我本来是不嫁的,但我爹娘跟我的想法不一样,好像我不嫁,在家里当个老姑娘是件非常丢脸的事,为了顺遂他们的心意,所以”
“所以你委曲求全,退而求其次的想找女人当家的壮族儿郎嫁了,如此一来,既圆了你爹娘要你成亲的念头,又能称你心、如你意。”她的想法,李元季终于搞懂了。
这就是为什么妹喜明明对他印象不坏,却迟迟不能接受他的原因。原来他是输给了时代。
不过,他不怕、不认输。既然他改不了他汉人的身份,那至少他可以改一改他们家的社会地位。
李元季很老奸巨猾,一下子就想到了应对之策,他开始嘲笑妹喜太傻。
“傻!”妹喜很不服气,怎么他老是说她蠢,要不就说她傻!“我哪里傻来着?”
“全天下又不只是壮族女尊男卑,像我们家也是如此。”李元季睁眼说瞎话,他说起谎来是脸不红、气不喘。
“你们家也是这样?”可能吗?
“没错。”李元季点头还点得很顺。“要不然,你想我为什么可以闲来无事,像现在这样随你四处游荡?”
“对喔!”妹喜想想,觉得他的话颇有道理,因为,李元季这样闲闲没事做,真的很像是无业游民。
“我们家的家业都是女眷在管,在我们家,男人犹如废物,什么事都不用做,只需要生孩子就行了。”
“是喔!”这跟她捡到的那本天书里描写的情形粉像耶!“原来你就是壮族儿郎。”
原来她找了这么久,却没发现众里寻壮族儿郎千百度,那人却就在灯火阑珊处。
这真是太神奇了。“可是我还是不太愿意嫁给你耶,”她说出真心话。
“为什么?”喷火龙眼看就要喷火了。
“因为你有一点点不太像壮族的人,你会对我管东管西的,这实在令人讨厌。”说起他的讨人厌之处,妹喜还真不客气的皱起小脸的弃赚起来。
她还摇头哩!李元季气都气死了。
“我哪有管你!”喷火龙终于喷火了!
“你看、你看,还对我这么凶!”她指证历历。证据就在眼前,他还敢跟她赖,不要脸!
她才不要嫁给他咧!
“不嫁我是吗?”好,没关系,他也有绝招。
李元季跟店家借了一个算盘。
他想干什么?妹喜很好奇,踮高脚尖,伸长脖子,看着他在那拨拨弄弄,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什么“一天三餐,一餐二十吊钱,总共六十吊,再加上打尖住店一晚二两银子再乘以十二,等于二十四两七百二十吊钱,还有每天逛市集买零嘴还有步摇的钱,这样总共”
总共多少,李元季还没算出来,妹喜便一个伸手把他算盘上的珠子全都拨乱。别算了、别算了。
“你算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好兄弟、好哥儿们耶!你跟我算得这么仔细做什么?”而且、而且她就是没带钱,才会吃他的、住他的,现在他要跟她明算账,她哪有钱啊?
“我们两个是好兄弟、好哥儿们?!”他挑了眉问她。
妹喜还点头。
他冷笑;“刚刚你还把我眨得一无是处,这会儿算到钱,我们两个又成了好哥儿们了!”
“这哪有一样!”
“哪里不一样?总之你就是吃定我、赖定我,你总捡着好处挑,对你不利的你便不要,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总之,你要是打定主意不嫁我也成,那你得还我钱。”
“我没有钱。”
“没钱也行,你做工来抵。”
“做工去抵?!”可她只会做千金小姐耶!
“废话,要不我俩非亲非故的,我干吗替你张罗吃的、张罗穿的,还得三不五时看你的脸色,动不动就任你对我挑三拣四,说我对你不够好;我是吃饱撑着啊?”他吼她。
而妹喜也生气了,哼!他践什么践啊?“做工抵就做工抵。”古话有云:大丈夫能屈能伸,她虽然只是个小女子,但她人小志气大,她以大丈夫为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