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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终于堵到宋希辰了,在他受伤之后的第十人天。
她怔愣的看着他,意外他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不,或许不能说是意外,因为他总是这样来去如风,丝毫不管别人的看法与心他。
她的眸子缓缓地、不经意地扫视了他一圈,虽然她不该关心他的死活,但能亲眼见到他平安无事,这半个多月以来压在心上的大石终是落下。
“看够了吗?”安德烈嘲讽的一笑“原来你还挺想念我的嘛,这阵子存心躲我难不成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看着他,不想辩驳,自己该有权利选择不要站在这里听他的责难与奚落。
“我要走了。”说着,她越过他便要离去。
他伸手抓住了她,将她扯进怀里,一双眸子阴沉地瞪视着她“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在我为了保护你而深受重伤的躺在医院时,你却高高兴兴的挽着佛瑞克的手,在大家面前同进同出、卿卿我我?”
为什么他受伤的眼神看起来那么逼真呢?明明是一场戏而已,他为什么可以演得这么好?
他想让她自责、愧疚?
是的,她承认自己觉得愧疚与自责,但不是对他,而是对佛瑞克。
“那只是你的苦肉计而已,我不会再上当了。”她闭上眸子痛心地道。
扯着她的手蓦地一僵“你说什么?”
“那场飞车表演员的很逼真,我相信你一定很爱你的未婚妻,所以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来赌,借此将我从佛瑞克身边拐走。”
未婚妻她知道了什么?安德烈震惊的望向她,不言不语。
不过,这不是重点,至少,现在的他根本不在乎她知不知道这件事,他在乎的是——她竟然以为他是故意在她面前表演飞车特技?这真是太可笑了!也很讽刺!
当他难得的有了良心,害怕她因他而受伤,一心一意极力护住她的同时,她却以为他是为了讨好她?
他,安德烈,何时需要讨好一个女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来着?在她眼中,他竟是如此的不济?
很恨瞪视着她,很难形容自己五味杂陈的心增,他可以不在乎全世界的人怎么想他、看他,但他就是不能容忍她这样想他、看他。
“但你错估了很多事,一来,佛瑞克对我的爱可能并不是如你所想象的那么深,二来,我是不会为任何原因离开佛瑞克的,我劝你不必再花费任何心思在我身上了。”
看着她,他很想对她说些什么,但面对她那双清澈且带着受伤似的眸子,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很想告诉她,不是那样的,根本不是那样一的。
但.为什么他要解释呢?她只是一个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女人而已。
***
酒吧内的现场摇滚乐团将气氛炒得火热,百来坪的空间里乐音沸腾,群情激昂,不管是坐是站,大家都不由自主地随着音乐舞动着身体,把酒狂欢。
褐发用眼,有着东方血统的卡诺一推开酒吧的门就不由得皱起眉头,扫视了场内一囵,才大步的朝金发蓝眼的安德烈走去。
“这个地方太吵,换个地方吧。”卡诺一手搭上安德烈的肩,并不打算坐下来。
“这个地方很好啊,大家吵得像疯子似的,快乐得不得了。”安德烈撒尼一笑,仰头喝下了一杯马丁尼。
卡诺做挑了挑眉,不太情愿的在他身边坐下来“你最近好像快变成酒鬼了,事情不是进行得很顺利吗?”
“是,顺利极了!那天你在医院里跟我的谈话被宋希辰听到了。”
卡诺若有所思的瞅了安德烈一眼“就为了这件事?”
他可不以为这件事会影响安德烈的报复计划,他甚至不该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但却刚刚好相反,他似乎在意极了。
“她很难过。”他忘不了她眼中的忧伤。
对他,她是恨得多还是爱得多呢?恨得多吧?否则她不会选择继续待在佛瑞克身边,当时——
“我要结婚了。”她朝他晃了晃手上的钻戒“星形的设计,很漂亮吧?是佛瑞克请设计师特别为我订做的。”
钻戒太亮了,在阳光的反射之下几乎要花了他的眼。
“是你很难过吧?”卡诺开始有点同情他了,因为他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矛盾、若有所失。
心惊,像是被刺中了体内最脆弱,最不想示人的角落,让安德烈下意识地将盔甲给戴上。
“太可笑了,我为什么要难过!我只是不太高兴自己的计划里出现一个漏洞而已,现在她知道了,佛瑞克也可能知道,定是对我有所防备,很多事将不再如之前的顺利。”
“我相信这根本难不倒你,安德烈。”
“当然。”
“那借酒浇愁是为了什么?”
“让佛瑞克爱情得意不是我所乐见的。”
“你有太多种方式可以让他爱情失意。”
安德烈瞅向卡诺“譬如?”
“安排个女人上佛瑞克的床让宋希辰瞧见,或者安排宋希辰上你的床然后刚好被佛瑞克瞧见,不然,就捏造一些新闻让宋希辰身败名裂,让她根本进不了佛瑞克的家门,这些,你不是挺拿手的吗?”
说起不择手段,安德烈可以稳坐世界第一把交椅,他现在竟然要请教他?有没有搞错?
“你不是说她是无辜的?”他不想伤害地,而且也没有必要。
卡诺好笑的同他一眼“怪了,你何时管过他人是不是无事的来着?宋希辰还真是个例外啊。”
是,他承认在他的心目中她是个例外,一个温柔的意外。
“俄国黑手党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他不想再谈她,光听到宋希辰二个字就让他的心乱成一团。
“席丝已经和他们的首领见过面了,他说这件事可能是党员私底下偷接的案子,他们并不知情。”
安德烈眯起了眼,冷笑一声“现在人都死了,死无对证,他要说那些人根本不是他们的人也可以。”
“查过了,那些的确是俄国黑手党成员错不了,谅他们也不敢相我。”
安德烈不经意的撇嘴。“那怎么办?难不成要一直等人来暗杀我而不能有所行动?”
“你看起来并不怕死啊。”老爱跑来这种乱哄哄又闹哄哄的地方才叫自寻死路。
“谁说的?我怕极了。”
“那就躲在家里不要出来乱跑。”
“家里有凯弟爷爷,你忘了你的爱妻做的好事?”在家里光听他念他的次数就足以让他突然暴员身亡。
“她真的是为你好。”
“算了,那个女人很会记仇的。”她永远都会记得他曾经把她关进水牢里,更不会忘记她的父亲被他陷害这件事。
“安簿烈”
“有个妻子的感觉真的很好吧?”
卡诺一笑,爱极了这个话题“无限美好。”
见到他脸上那副幸福得让人嫉妒的笑,安德烈不由得也扯了扯嘴角笑开。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每次一提到她你都会笑.得像个白痴。”
闻言,卡诺尊贵且俊逸非凡的脸上瞬间多了好几条黑线“安德烈,你真是赵来越目无长上了,好说歹说我也是个伯爵。”
“难道我说错了?你不爱席丝?你不是为了爱她,宁可被人笑说自己像个白痴也无所谓?”一个高挑的身影晃进了安德烈的眼帘,让他一时恶性又起。
卡诺也看见席丝了,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出也不是、进也不是。
“老公!”席丝明媚的眼眸朝他勾来,声音比平日柔酥三分“你爱我吗?”
“当然,亲爱的。”卡诺将她拥紧,俯身便要吻她。
她将他的嘴巴推开,不放弃的追问“你为了爱我被人笑是白痴也无所谓,对吧?”
“席丝”卡诺为难的看着她。
“你回答我,嗯?”
“是。”卡诺勉为其难地点点头,然后阴沉着脸膛向她身后的安德烈,压低嗓音道:“我真希望有人可以一枪毙了你。”
安德烈咧嘴一笑,开心得不得了“我跟你一样的期待。”
***
时钟正指着五点三十,宋希辰忙不迭将手上的文件收好,拿起皮包起身要走人。
今天晚上是她要向琳达正式道歉及赂罪的日子,佛瑞克已经管她订好了六星级饭店的日本料理,为的就是让她好好巴结一下未来的准婆婆。
“不可以再出任何差错了。”早上佛瑞克还特别嘱咐她。
是的,再出任何差错,她不仅对不起佛瑞克,也对不起死去的老总部。
“宋小姐。”
闻官,宋希辰下意识抬起头来,看见来人,她不得不停下手边的动作“班尼尔先生?有事吗?”
“是这样的,这里有一件极重要的资金调度文件需要整三,麻烦宋小姐抽空看看,听说总裁一鳖天都不在办公室,所以”
“很赶吗?非得今天完成不可?”
“是的.真的很赶,对方官明这是紧急文书,明天就要呈到意大利总理办公室。”
她又看了一眼壁上的钟,微微皱眉。
“来小姐有事?”
“给我吧。”宋希辰重新坐下来,接过他手中的文件,打开电脑“这件事通知总裁了吗?”
“是的,他已经交给我全权处理。”
“好,请你稍等一下。”
“麻烦你了,宋小姐。”
***
冲出了英皇大楼,宋希辰忙不迭挥手要拦计程车,仁们此刻天空不作美,雨下得老大,每辆计程车都坐了人,急得她像热锅上的妈故。
她不由得更靠近马路边好拦车子,而一辆接着一辆急驰而过的车将她践得一身泥泞,飞散的水花喷了她一脸一身
完了!她的衣服、她脸上的妆,浑身修不忍睹的模样,让她几乎要仰天狂叫!
一辆白色宾土车发出滋声地突然停靠在她脚边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宋希辰吓得花容失色的后退了几步。
车窗被拐下,她看见车子的主人。
“上车。”安德烈对她微微一笑,满意的看着她一身的狼狈不堪。
一肚子的火再加上几秒钟前的惊吓,宋希辰失去了平日的好风度与好脾气,咬牙切齿瞪着他。
“你为什么非得要这么死皮幢脸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你范!”现在要她当个当街叫骂的拔妇她也无所谓,反正她这个样子看起来民没妇实在差不了多少。
她好气,真的好气,气他老是一再出现撩拨她本就不太坚定的心,气他老是看到她狼狈不堪的一面。让她在他的面前彻头彻尾失去了形象。
“先上车,外头而很大。”
谁在他的关心来着?伯伯温柔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就让他不禁红了眼眶。
不,她不该为他动心的,虽然她发现自己这阵子总是不住地想起他,但,他是个骡子,是个坏蛋,是个阴险的小人,她怎么可以爱上他?怎么可以想着他、恋着他?
“宋希辰,你怎么了?”他仿佛看到她眼眶里有泪。
宋希辰突然转过身急步跑离。
安德烈想也不想的打开车门跨下车。大步朝她追去。
耳边传来的是此起彼落的喇叭声及咒骂声,不过他都没听进耳里,此时此刻、他的眼睛只看得见前头在滂论大雨中那抹跑得踉跄的纤细背影。
拿掉了不打紧,宋希辰死命的往前跑,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像是一条迫命索,她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只要一被缠上就再也甩不开。
跑得太急,高跟鞋的鞋跟在慌乱之中竟笔直的跌进一个小洼洞里,将她整个人绊倒在地上。
她痛得直掉泪,想要爬起身却根本动不了。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拦腰抱起,是一身湿淋淋的安德烈。
“放我下来!”看见他,她有些歇斯底里,伸手捶他,张口咬他,深深的齿痕透着紫红。
她看得有些傻了,在大雨中,眼睛都快睁不开,却依然怔怔的望着他,望着望着,泪再度跟着落在脸上的雨水一块流下
***
六星级饭店的日本料理厅里,安静得连针掉下地的声音都可以听得见,佛瑞克阴沉的脸上写满怒气与羞民却还是执意坐在位子上,等待一个在两个小时前就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
“佛瑞克先生,我替您加点水。”服务生战战兢兢的一着水壶靠近桌旁,却在下一秒钟吓得把手上的水壶给掉在地上。
“滚!”佛瑞克气得大手在桌子上使力一拍,把所有待命守候的服务生都吓得不敢出声。
忍着痛,宋希辰一拐一拐的走向背对着她的佛瑞克,一直走到他的面前,她要求自己笑出最甜最美的笑容。“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对面的位子是空的。她顺势坐下来,好让吃力的支撑着她身体的脚可以得到短暂的解脱。
一杯水突然当空罩下,淋得她一身一脸,让她的笑容错愕的僵在脸上——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他想杀了她!每次他费尽心思要替她讨好母亲,她总是会出状况来稿砸一切,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佛瑞克,你听我说”
“见鬼的你想跟我说什么?说路上塞车?还是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所以耽搁了?不管你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都不会比这一此饭来得重要!我都已经事先提醒过你了,不是吗?”
“我试着打电话给你,可是你不接,我真的”
“我为什么要接?听你的那些烂借口?”佛瑞克思狠狠的瞪着她,像是要把她恨进骨髓里。
“对不起。”低下头,她不想再券自己作任何进解了。
她可以了解佛瑞克此时愤怒的心情,因为他总是不断的努力尝试着要让琳达接受她,她却一再地出状况把事借给搞砸。
“对不起?你去向我母亲说吧!她被你气得泪都掉了下来,说她活这么大的岁数还要受你这个外来人的气!就算你真的不喜欢我,一点都不想嫁给我,但她可是把你养大的长辈啊,说什么你都该尊重她。”
“你说什么?佛瑞克?你说我不喜欢你?不想嫁给你?”他都知道吗?她谁也没说啊。
“难道不是?”佛瑞克冷哼,嘲讽的一笑“你在房里担爸爸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那勉为其难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明白你答应嫁我是多么的无奈及不惜愿,们们你无法拒绝爸爸,因为你欠我们家太多了,对吗?”
“佛瑞克,不是这样子的。”她抱歉的看着他,想安慰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原来他都知道了,难怪自从老总裁过世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就一直阴晴不定,原来的温柔呵护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埋怨、责难与冷落。
他很恨她吧?因为她答应嫁给他是因为恩情而不是爱情。
高做尊贵如他,怎么能够忍受这个样?但,他又为什么还要娶她?
爱她,似乎是唯一的解释
“你想告诉我什么?”佛瑞克好笑的看着欲言又止的她,真希望可以从她的嘴里听到她爱他之类的谎言。
但从小跟她一块长大的他,怎会不明白她其实是个根本不懂得如何说谎的人?就算她的叹说得出来,她的言行举止也扯不了说、骗不了人。”我是真心想要嫁给你,佛瑞克。”她不能再伤害他了,只能义无反顾。
有那么一刹那他的内心是窃喜的,有那么一刹那他就要相信她的话,如果她没有在他的注视之下心虚的垂下脸的话。
“你真的太过分了,宋希辰。”绝望的起身离开,佛瑞克再也不看她一眼。
她想追出去,却力不从心,整个人差点扑倒在地上。
“这个就是你的选择?”安德烈嘲弄的语调冷冷落下,他及时伸出一只手扶住她。
“是。”忍着痛,她咬着牙回答。
“被人像狗一样吼叫,被人随便用水泼得一身湿也无所谓,这些就是你要的?”他又问了一次。
“是,是我要的,你不要再管我。”她也气呵,气自己必须这样的低声下气,活得根本不像自己。
但,什么样的她才是真正原来的她呢?是打从进佛瑞克他家住下来开始,这二十多年来所表现出来的她?还是那个常常忘了自己身份,想说什么就忍不住,无法不说出来的地?
这样委曲求全的她,看得他都心疼。
“你可以选择我,留在我身边。”这话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连安德烈自己都觉得诧异不已。
他随即说服自己只是一时被她的楚楚可怜所迷惑,跟他的真心无关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看着他,宋希辰好想哭,一颗心沉甸甸地难受。
“求你不要再演戏了,好吗?我不会成为你复仇计划下的棋子,绝对不会,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说了。”
“如果我说我是真心的呢?”几乎想将自己赤裸裸的摊开在她面前,证明自己的真心,这真的很可笑,但他有那么一刹那真的想这么做。
她有点欲哭无泪了“到这一刻你都还想着要如何骗我,是吗?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你只有最后这一次选择的机会了,选择佛瑞克还是我,你自己决定。”过了这一刻,他怀疑自己还有冲动想要她的念头。
他只是想要抓紧某些他不太清楚的东西,然后想办法弄明白
不过有一点他是十分清楚明白的,那就是他一点都不愿意见到她投到佛瑞克的怀抱。
她的心在晃动,眸子怔怔地瞅着他,有好一会,她不说话,他也只是静静的等待曹。
“我永远不会选择你。”除了恩情这项原因,她也不想把自己的爱情与真心,放在一个只想着复仇与利用别人的男人身上。
她怕,怕自己从此万劫不复。
安德烈黑了脸,为了她口中的永远,所有的温柔爱怜全化为对另一个男子的嫉妒与恨意。
“希望你不会后悔。”他冷笑着,借以平抚心中刚刚才凹陷的缺口。
大家都说他冷血无情,他多么希望自己真的可以是冷血无情,那么,世间的爱与痛他都再也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