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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捏着张小纸片,江辰促狭的在间公司行号门前探查。好一会儿,终于轻推开玻璃门,探进那颗鬼灵精的脑袋瓜子,甜甜的笑着。
“小姐,你有什么事吗?”习惯性的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坐在电脑前的余冠闳纳闷的看着这位陌生的访客。
“请问这儿有房子要出租吗?”
“本来是有,但”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她已经一脚跨了进来。
“太好了!我看到你们门口贴着公寓出租的红纸条,虽然有点泛白,不过我想或许可以碰碰运气,要出租的就是这儿吗!”她装傻的问,并且面带疑惑的四处打量着,因为任谁都看得出来,这里是间办公室而非公寓。
“不是,要出租的是五楼,但不巧的是我一位朋友刚好临时需要一个住处,因此暂住在那儿。很抱歉,都是我忘了把房屋招租的广告单撕下,所以虽然那里还有空房间,但恐怕不太方便。”他婉转的说。
“有人住啦?那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长得如何?”江辰一口气问道,不理会他的善意提醒,那迫不及待的追问表情让人怀疑,她到底是对房子有兴趣,还是对人有兴趣?
“他?这该怎么说呢。”他为难的看着她。
“难道他是个越狱逃犯?”看出他的老实,江辰很坏的故意吓他。
“不不!我向你保证他绝对是位品性优良的正人君子,不过就是个性比较没那么随和。”果然,他当真怕她误会的擦着额头上的热汗。
“是吗?”这一说,江辰心中已有几分把握,哈笑的移到他面前,踮起脚尖一字一字慢条斯里的说了句话,然后就见余冠闳霎时面露不可置信的表情,原本被镜框压得睁不开的双眼,也显得又大又亮。
“你?真的吗?可是他”退后一步,他仔细的重新打量着她。
“别怀疑!保证如假包换。”她肯定的点头道。
就在余冠闳还在努力思考她所言的真实性前,她已经作好决定的大声向他宣告。
“所以,以后要请你多照顾了。”她道,气定神闲的找了张椅子坐下,一副打算要“长期打扰”的准备。
被这突发状况弄的晕头转向,一时回不过神而目瞪口呆的余冠闳,脑中只有种感觉——看来就要有好戏可看了。
*****
带着身疲惫与欣慰,一走进客厅,段克强先是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然后像自由落体的把自己抛进柔软的沙发,双手后仰的做个深呼吸,那满足松懈的表情,显示这分休息有多受期待。终于,又结束了一个案子。
在他准备彻底放松自个儿时,敏锐的感觉到有个东西朝他飞来,倏地睁开惺忪双眼,扬手一接,竟是罐沁凉的冰啤酒。
“谢了。”他连头都懒得回,只是高举着啤酒朝厨房方向扬了扬,理所当然的认为丢这罐啤酒给他的除了余冠闳还有谁!看来这小子今天反应还挺快的,猜到他渴得都可灌下一缸子水。
提起余冠闳——这个从高中时期就和他成为死党的伙伴,退伍后曾经因为他出国深造而各居海内外,回国后,再度因为合伙创业的关系,又成了焦不离孟,盂不离焦的好朋友,双方的默契及坦诚的合作态度,使公司业务推展得比预计中还顺利,更加坚定段克强想要白手起家的决心。
看着手中冰啤酒,灌下半瓶后,确实舒服多了。
在他正逐渐放松心情时,耳旁却传来电视里载歌载舞的欢唱声,非常不识相的扰乱他希求宁静的心。
“余冠闳,这种靡靡之音也值得你这么大力的捧场?不怕把耳朵震聋了。”闭着眼,他想不透余冠闳怎么突然对这些打闹的综艺节目感兴趣。
只是他的抗议似乎无效,电视的声音依旧,只不过换到了另一个正说着不好笑笑话的节目。
“我在外头听了一天的噪音,你能不能行行好让我的耳根子清静一下?”他朝空中大喊,但成效似乎仍然不彰,就这么僵持了几秒,方才听见从厨房方向传来脚步声。
“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回来就大呼小叫,究竟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看着向来不把任何事放在眼里的段克强,余冠闳显得有点讶异,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段克强责怪的睁开双眼,摇着手中啤酒罐仰望着他:“你在说什么梦话,还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否则你刚才是准备把啤酒丢给谁喝?沙发吗?而难不成那鬼电视又是自个儿打开的?”
余冠闳呆愣的看着他还有那罐啤酒、电视过了半晌,终于恍然大悟他在说什么,他笑开的指着另一边。
“忘了告诉你今天有客人,她已经等你好久了。”
“客人?”他偏过头望去看着余冠闳手指的方向,惊的猛地站起来,差点把啤酒洒了一地。“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找你啊!你白天要上班很忙吧?所以我就想,直接到你住的地方来等你好了。怎么样,惊喜吧?”江辰嘻嘻笑着,挺得意自己带给他的震撼效果,这叫一报还一报。
看着这个手里抱着堆零食,悠哉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的江辰,她怎有这本事找到这儿来?段克强很努力的猜想,在继自己称是他的女儿后,她这回又编了什么借口?
“余冠闳,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要问你呢,什么时候交了个女朋友,竟然吭也不吭一声,这么保密到家,要不是她下午自己找上门来,我还被你闷在鼓里,你说你还把我当是你的朋友吗?”余冠闳满口埋怨。
“女朋友?”他倏地转头瞪着江辰,见她无辜的眨着双眼,事情的真相相当明显。天哪,他不由得叹息。“别问我,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有个女朋友。”就像他无缘无故的冒出个女儿后,被工地工人调侃“早熟”、“很行”一般。
这一切误会想当然又是这小鬼的杰作,他深吸口气慢慢的走向她。
“余大哥很喜欢我。”看着向她逼进的段克强,江辰把脚给缩到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渺小而不起眼,最好小到他瞧不见摸不着,不能找她理论,虽然这实在很困难。
“那又如何?别以为这样就救得了你。”他很无情的走到她面前,看起来似乎准备把她揪起来丢到门外。
“我的皮夹掉了!”终于,她用非常不平的语气说了句实话。
“关我什么事?”他皱眉道。
“事情可大了,我在这里无亲无故,全部的财产又因为你乱动我的背包而掉了,你说,我该找谁负责?”
“我只拿了你一本册子和几张纸,你要的话,我现在可以还你。”见她理直气壮的坐在这儿跟他兴师问罪,他开始后悔自己那时为什么要管闲事,尤其是这丫头的闲事。
“来不及了!”她一副得理不饶人。
这个段克强实在太太可恶了,从来只有她江辰给人“难过”还没有别人让她难看的,要让她的江崴大哥知道了,不躲在被窝里笑得合不拢嘴才怪!这种有损她破坏王名声的事,她怎可以让它发生?所以她决定了,研究可以不做,怨气却不能不出,她缠定他了,非让他叫苦连天,频频求饶不可;反正,身无分文的她,暂时也无处可去。
“是吗?忘了告诉你,我可没有菩萨心肠,所以别以为你编个没钱回家的借口就可以在我这儿胡做非为。现在,你马上出去。”他弯下身来,右手抵着椅背,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冷酷威胁着她。
“嗯”论蛮力,她可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江辰看着余冠闳,表现得孤独无助,她知道谁会帮她。
“好啦,她也是一片好意,不过想多点时间陪陪你,你何必这么生气?我还想,原来你喜欢的是像江辰这种无邪可爱的女孩,因为难寻所以才一直不肯交女朋友,可不是因为这样的女孩比较好欺负,所以你才喜欢的吧?”
对段克强这个向来视谈恋爱为浪费生命的人来说,突然交了个女朋友当然是非常难以启齿的事,因此,余冠闳很自然的把他这番冷漠当成是为了掩饰自己尴尬的反应。虽然,下午初见江辰这女孩,听她一字一句的说“我是段克强的女朋友”时,他还不是吓了跳的怀疑自己的耳朵该不会有毛病。
“无邪?她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什么可爱的女孩,其实她”段克强正要细数她的罪状,却见已有人抢先一步的拉过余冠闳。
“你说他以前没交过女朋友,是真的吗?”紧抓着余冠闳的手,江辰的眼眸闪着欣喜。对段克强——这个她眼中的男性异类,专门欺负她的大坏蛋,对他的一切,她不由得感到好奇。
“这”该怎么说呢?余冠闳没辙的摊手看着段克强。
“小鬼!你管的也未免太多了。”带着不悦的神色,他再次把矛头指向她。
就在三人面面相觑之时,厨房里传来微微的烧焦味。
“糟糕!我锅上还煎着鱼呢。”余冠闳惊醒的跑向厨房。为了欢迎江辰,他还特地下厨做桌好菜招待她,这下可好。
在一阵浓烟过后,就听见他大叹可惜的走回客厅。
“可以开饭了,但今晚的菜色要请你们多包涵了。”余冠闳苦笑道。
“吃饭了耶!”江辰笑着看段克强,见他没反应,眼珠子骨碌一转,趁他没注意翻过沙发扶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溜向饭厅,并且端正的紧贴着椅子不放。
“你给我回来!”段克强朝她吼道,紧跟在她身后。
“还没吵完哪?”看着这一幕,余冠闳真被他们俩弄傻了。看样子段克强这怪人交了个怪异不下于他的女朋友。耸耸肩,他除了静观其变以外也深深明白,在这两个怪人面前他最好少开口。
在饭厅那头,只能干瞪着江辰却动不得手的段克强,两手紧握的一看就知恨不得把她连人带椅的扔出窗外,余冠闳不禁担忧的看着江辰。
“好香喔!余大哥,你的手艺真好,堪称现代新好男人,能当你女朋友的人真是幸福;至于那些脾气暴躁,情绪阴晴不定的男人,要是有人不嫌弃他,就该躲在厕所里头偷笑了,实在不应该再挑三捡四的百般苛求,你说对不对?”江辰意味深长的将眼神停留在段克强身上,好一会儿才回过头笑看着余冠闳,教他尴尬不已。
“你”段克强扭了扭手腕,再也忍不住要动手了。虽然不能真把她扔出窗外,但搬到客厅里总行了吧?至少可以让他安静的吃顿饭,待填饱肚子,再来料理她。
“好了,我不知道你们俩在闹什么别扭,但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再怎么说,江辰也算是个客人。”摆上碗筷,余冠闳走到江辰身边支援她,他想不通她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能让段克强如此失常。
“对呀!我是客人耶!”有了靠山,她说话也大声起来。
“不请自来也算是客人?”段克强冲着她回道,但见她又露出那惊惧受怕的眼神,又在装蒜。
罢了!没必要把好好的休息时间搞得这样乌烟瘴气。
绕过桌椅,他坐到餐桌的一角,那远离她的角落。
他就忍耐到让她吃完这顿饭。
“小鬼,你为什么不跟他谈谈我们认识的经过?还有我们认识多久了?”他斜瞟了她一眼,冷笑着看她怎么解释。
“是啊!看你们像老夫老妻般的斗嘴个不停,想必认识很久了吧?”不知所以的余冠闳好奇的问。
只是江辰听他这么说,不但不惊慌,反还一副沾沾自喜的得意,对那好奇的等着听她道出她与段克强相识经过的余冠闳,清了清喉咙笑着。
“这事说来话长,得从我那好朋友说起,就在四个月前,他跟我说”
她生动的描述着事情的起源,并特别强调段克强“欺负”她的部分,那活泼的神色与余冠闳讶异渐沉的脸色显得十分不相衬。
原来,段克强的这个“女朋友”是这么来的。
看着段克强那被当作负心汉的冤枉脸色,这飞来的艳福确实怪诞之极,难怪他会态度极差的矢口否认。
“江辰,光凭毫无根据的传说,就认定克强是你生命中重要的人,而跟着他,这会不会太草率了?你连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呢。”看着似乎涉世未深的江辰,余冠闳不觉为她的“天真”担忧,今天还好她是碰上了段克强,若是遇上任何一个心术不正的人,那下场可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再瞧瞧她这般无谓表情,也难怪会被人当成疯子。
“是啊,所以我才会到这儿来,好‘彻底’了解他的为人;更何况,是他害我破产的。”说着,她轻松的喝了口汤,满足的呷了呷唇角。
她是不知道他在她生命中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不过有一点她相当肯定,自己在台湾的这段时间,这个段克强将会是提供她吃、住的衣食父母。
当初,她原本已经打算放过他,但是是他自己又来招惹她的,不是吗?而在多次的接触经验后,她发现,他再坏也不过就是表现出一副穷凶恶极的模样,并不是真的是个没血没泪的大坏蛋。
“可是”在余冠闳提出怀疑的询问前,江辰已站了起来。
“谢谢余大哥的招待,我吃饱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这里的一份子,也该尽点力,所以碗盘待会儿就让我来清理,你们请慢用。”说着她靠拢椅子,溜到前厅继续看她的电视。
“怎么会有这种事?怎么办?”余冠闳难以置信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那还用说?待会儿就叫她回家去!”
“这恐怕不行,她已经搬进来了。我忘了告诉你,她是你的新室友,因为她说是你的”余冠闳搔着头尴尬道。
“她要住这儿?”段克强讶异的不知该怎么说。“捉弄人也该有个程度,像这种天方夜谭的故事说给谁听?相信她的人可以来找我,我会免费送个‘天下第一大白痴’的匾额给他。”
“可是既然这种事说了也没人相信,为什么江辰还要编这么拙劣的谎言!或许她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余冠闳同情的看向客厅,老实的他总是处处为人着想。
“不得已?”他强烈的怀疑。
“我看她不像是街头太妹,比较像是家境富裕的小姐,该不会是跟家里闹脾气离家出走,拉不下脸自个儿回家,现在又身无分文,才会缠着你”看着一脸寒霜的段克强,他笑道:“缠着你这个看起来有点凶又带点正气的坏好人。”
“要是这样那更好办,对付这种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先抓来打两下屁股,保证她马上哭着回家诉苦。”说着,段克强似乎已不得立刻付诸行动。
“可是我看她似乎挺倔强的喔,而且,打女人不好吧。”他想不通江辰是怎么选上段克强的,瞧她看来年纪轻轻,不过倒还满有眼光。
“不能打?好吧!那就叫警察来带她回家。”他身子往椅背一靠,这是最简便的解决办法,省事又快速,更不会有任何后遗症。而且他相信,以她上回在路上躲警察的速度,只要他说出“警察”这两个字,保证她跑得比猎狗还快。这个天生的捣蛋鬼!
“这是方法之一,可是难保她不会再次离家出走。”
“见鬼了,她要不要离家出走关我们什么事?”只因为她缠上了他,她的一切问题全都成了他的责任?
“是不关我们的事,只是你看她傻呼呼的”
“傻呼呼?她像吗?”要他形容,他会说,她简直滑溜得像条水蛇。
“随你吧,毕竟她选择的人是你,但你不也说过,曾看见她在街上和陌生男人搭讪,离开了我们这里,她可能又会”
“她敢?!”冲口怒道,想到那两个男人轻浮的行为他脸色显得凝重。
回到客厅,没好脸色的瞪着她,却见她蜷缩着身子窝在沙发椅上,累坏似的低垂着脸庞动也不动,看来睡得很熟。
睡着了!看着这一幕,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伸手试探的摇着她,却只换来她微仰起头深吸口气,唇边扬起朵甜蜜笑容随即又沉沉的进入梦乡。
蓦然转身,面对余冠闳那探询的眼神,要他拿主意吗?他怎能这么轻易的对她心软,但是
“我累了,先去休息。”他什么意见也没说。
那不置可否的态度,让余冠闳了解的轻轻微笑。
*****
一早
换下湿透的运动服,冲了个凉,段克强显得相当平静。
经过一夜的休息与思考后,对于小不点——也就是那个不请自来的江辰,他已做好与她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心理准备,毕竟暂时收留个翘家的女孩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天大的难题,不过是多张吃饭的嘴罢了。
也许他昨晚确实是反应过度了,他只能把这一切强烈反应归罪于:那个小不点实在太会惹他生气了!瞧她既然有本事把余冠闳巴结的跟她站同一阵线,怎么对他就换了个样子,那眼神活脱一副准备把他当奴才使唤的打算,简直是痴人说梦!也难怪他见了她就有股莫名火,实在不懂她所谓的“有缘人”到底是指什么缘?可不会是孽缘吧!
只是,他虽能接受她暂居此处,却看不惯她翘家的行为,因此,经过一夜的思考,他有了个主意,总不能让那小不点像个千金小姐的在这儿白吃白住吧?虽然,他没有虐待人的癖好,但这回他非磨得她痛哭流涕的哭着回家忏悔不可。他不觉露出抹诡谲的微笑,想到她忽喷忽笑的表情,心里竟是十分的愉悦。
“早!大家都起来了吧。”照惯例,余冠闳在上班途中顺便帮段克强买了早点过来。他一进门就朝气十足的跨步走到茶几前,拿出刚出炉的早餐。
段克强瞄眼桌上三份早点,故意口气轻蔑道:“你说的‘大家’,也包括那位还在睡大觉的大小姐?”
“呃她还没起来吗?”余冠闳讶异道,朝虚掩的房门唤着:“江辰,你醒了吗?出来吧!有人在早点名了。”
磨菇了会儿,江辰方从房里探出半个头,打量着:“你确定他是在叫我吗?可是他都叫我小不点,要不然就是小鬼,但是他刚刚是说‘大’小姐喔。”一大早,她就与段克强做对起来。
“哈哈!那表示他今早的心情还不错。快坐下,喜欢什么自己来,别客气。”余冠闳招呼着,为了段克强一大早就摆着张硬梆梆的脸打回场。
“我都好,不挑的。”喜孜孜的看着眼前两位男士,江辰显然不受段克强不友善态度的影响,还特地绕了一圈的坐在他的身边,朝他冲头一笑。
“再挑就回家吃自己。”他斜瞄着她,拿了自个儿那份早点,就往旁边挪了挪位子,一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排斥表情。
“不要那么无情嘛,你忍心看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子,在寒冷刺骨的北风中,随着咻咻的风声发着哆嗦吗?”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开口要她滚蛋呢!对于他这分“善意的表现”江辰很快活的贫嘴起来。
“小鬼,你搞清楚,现在是夏天,哪来刺骨的北风?”瞧她又胡说八道起来,明明不想跟她一般见识的,却还是忍不住念她两句。
“你真挑剔耶,我的意思是这是种心境的形容,很悲惨的。”
“要悲惨?你何不干脆说自个儿穿着比基尼泳装在大风雪中打滚,这样够不够悲惨?”简直是强词夺理!他咬了口汉堡,又瞪了她一眼。
被他一阵抢白,江辰霎时静了下来,又是副小媳妇的表情。
“好了,别在意,他跟你闹着玩的。”余冠闳忙把块三明治递到她手上,安慰道:“他这人就是这样,刀子口豆腐心。”
“什么刀子口豆腐心?你说的那个大善人我可不认识。”段克强往后一仰,一副很冷漠的模样。为了那个磨练江辰的计划,他可得再装凶一点。
换下小媳妇般的表情,这会儿江辰又笑了:“余大哥,你别为我担心,不管他怎么说,我都打定主意要在这儿住下了,反正我也没别的地方好去,我只是突然想到他刚才说的”
“说什么?”余冠闳好奇道,怀疑段克强到底说了什么比要她滚出去更让她烦恼的话。
“真的有人会在冰天雪地中穿着泳装吗?还是比基尼的呢!”吸了口奶茶,她很用心的思考着,转头看向段克强:“你这样形容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可信度也没有,怎么能引起别人的同情?对了,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我好像没穿过比基尼的泳装,不知道穿起来站在寒风中是什么感觉,真令人觉得好奇。”
“是吗?那要不要我送你到北极试试?难道你呆了半天就是在想这无聊的问题!”这一次,段克强索性坐到别张沙发上,彻底的离她远一点,免得受她那怪思维影响。
“这怎能说是无聊的问题呢?做人就是要有实事求是的精神,要追根究”
她也跟着移到他身边,又开始她那天马行空的歪理,那缠定段克强,跟着他打转的动作,让余冠闳看的低头猛笑。这两人怎么看都挺像一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