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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下心底的一切激情爱欲,龙司搂住怀中的纤细,拉过一旁被单覆上两人。
“还好吧,会不会不舒服?”他慵懒扬笑,在她粉嫩脸颊上印下一吻。
才刚褪下的羞红,又染上了她的脸庞。昭榆羞摇了头。
“这么羞?”瞧见她的羞红脸庞,龙司突地缩紧拥住她的手臂逗着她。
“龙司,不要这样——”她羞笑一声,伸手想拉开他对自己的钳制。
看着他盈满温柔而溺爱的眼眸,昭榆知道现在的他,该是最不设防的,也是她最能问出自己心底疑问的时候。
他笑着松开手臂,还她些许自由。
“龙司,我能问你一些事情吗?”她背过身,望向窗外。
她知道,龙司从不为自己的作为多做解释。但是,她真的希望能听到龙司亲口否认。
森田龙司微愣一下。似有所预感,他认为她现在想问的事,自己并不想回答。坐起身,他背靠床柱,伸手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燃。
“你确定想问?很多事,还是不知道比较好。”他希望她能就此打住。
“我”她深吸口气。“不管怎样,我希望能知道事实。与其由别人口中得知,我宁愿是你亲口告诉我。”
他突地冷下脸庞。他已然猜到,她想问的是那天他与龙二的谈话。
只是,他厌恶有人质问他的一切行事动机,也讨厌自己的决定受到怀疑。因为,他所有的决定,都是通向成功的快速道路,都是当时最为有利,也最为正确的决定。也因此,他不接受第二种声音!
“那一天,我我听到你和龙二的谈话。”她紧紧抓住盖在身上的被单。
突然,她脸色转白。昭榆以为自己会真的想知道事实,但是话才说出口,她就已经后悔了。
因为,她害怕所得到的答案,会太过伤人,也太过残酷。
“不,你不要说,也不用回答,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在他出声之前,陆昭榆已急急说道。
因为,现在她还没做好任何心理准备,可以接受他当年的求婚,不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而是为坐上高位的应变措施。这样深沉的心机,教她
心中的惊惧,教她快速起身下床。拉整身上t恤长衫,她想走进换衣间,暂时离开有他的空间。
“原来,你那天真的听到我和龙二的对话,难怪你这些天情绪不对。”他冷冷一笑。
“我”顿地停下脚步,她转身面对他,急切否认:“没没有,我什么也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昭榆一再否认,自己曾出口的话。
“否认有用吗?”看见她眼底的惊慌,他吐出一口白烟,撇唇一笑。
她不知道否认有没有用,因为,除了否认,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她害怕事实会教她失去所有。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龙司现在这般的全然注视,难道现在她要让他过往所做的事,来破坏自己目前的幸福与快乐?
“我”惊骇攫住了昭榆的心。
“说说你那天听到了些什么?”像是话家常,龙司噙笑问着。
虽然他唇角含笑,但她却在他冷色眼眸里,瞧见令人心寒的冰冷无情。
“我”
“垫脚石?”似不以为意,森田龙司扬眉说道。
那自他眼底所射出的森冷,教昭榆呼吸顿地一停。她紧闭起眼,极想稳下心中突起的难受。
“你说你说我们都是你的垫脚石”她双唇微颤。
“终于承认了?”阴森的黑眸,紧凝着她的眼。
褪了血色的脸庞,苍白如纸。
“没错!”他毫不迟疑的承认,教陆昭榆全身一颤。
她以为,龙司至少会婉转一点、至少会顾虑她的心一点、至少不会教她太过难堪。但是没有,他说得铿然有声、说得斩钉截铁、说得再肯定不过。
望着她黑瞳里突升而起的痛意,森田龙司感到心口不适。只是,他仍不认为有隐瞒自己言行的必要,因为,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嫁给他,就得接受这样真实的他。
“若若子当时不是你的未婚妻吗?你怎可以”眨着微有湿意的眼眸,昭榆一再要自己冷静。
“我可没逼她。当时,是她自愿跟别人上床帮我拿回土地,巩固我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弹掉烟灰,他轻笑一声。“她真的是自愿的吗?没有你的开口,哪个女人愿意这样作贱自己,就只为换回一块土地?”突然间,昭榆觉得这房间变得好冷。她颤着手,环住自己。
“那你该问她的。毕竟,我当时还蛮重视她,况且,我事后也不记前嫌地愿意娶她作为补偿了,不是吗?”他抽了口烟,吐出白雾。
她的心微微颤着。她强作镇定,她该相信他的。
“再说,她在婚礼当天,不顾我的面子跟别的男人跑了,我也没怪她,还大方成全了她的爱情,那就算之前欠她一份情,这样也应该算还清了,不是吗?”
“是吗?”她突然讽笑一声。“那我呢?”
她突然转变的带讽语气,教他冷下眼,继而一笑。
“你?喔,我差点忘了,你也是我攀上高峰的垫脚石之一呢!”他裸身跨下床,行至她身边,噙笑说道。“我该感谢你的,是你的出现,我才能顺利占上这执行长的位置,对你,我可是心存感激呢。”他单手采捏着她纤弱的肩。
“你——”
“我可是真心感激你当时的伟大情操。”他俯身探舌舔过她的脸颊,似赞美、似迷恋。“在完全不认识我的情况之下,竟有胆子把自己交给我,你还真是教人惊讶啊,我的昭榆。”
那舔过她脸颊的湿润,教昭榆因害怕而轻颤。
再抽了一口烟之后,森田龙司笑着,对她那显得有些惊颤的苍白脸颊,喷出一口白雾。
“我知道你很在意,也很在乎我,你自己不也说过爱我?那——”他俯身舔舐她的唇。“你现在又何须在意那些往事?那些往事,对现在的你我来说,都已属过往云烟了,不是吗?”
她侧过脸,紧抿双唇。她知道龙司说的没错,她不该让那些旧事破坏自己现在的快乐日子。
就如他所言,她是爱他的。她爱他,就该包容下他以往的言行作为,不是吗?
注意到她心里的挣扎,也感受到握于掌中的身子微微轻颤,森田龙司知道自己真给了她一道难题。
但他知道,昭榆最后还是会倾向他这边的。她说爱他的,不是吗?得意之情,自他黑沉眼底缓扬升起。
吸了口将燃尽的烟,吐出一口白雾,他向前倾身,将它捻熄于她身后茶几上的烟灰缸。紧贴触上的浑圆双峰,教他眼眸顿地一沉。
顺着烙有他吻痕的颈项,他眸光移往昭榆因呼吸而起伏的胸口。
“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你还要和我讨论吗?”他伸手将她紧纳入怀,埋首于她柔细黑发里。
“如果事情能重来一遍,你还会那样做吗?”垂下了头,她看着洁亮地板。
“你说呢?”倏地,他缩紧臂膀,脸色阴沉。“如果有人将你心里所想要的一切,双手捧到面前,你说,你会舍得推开不要吗?你的心会毫不在意,而任那一切自你眼前飞走?”
像是被人硬推了一把,陆昭榆神情惊骇,步子一跟。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可以连考虑也没有,就反问她这样的问题?
他怎可以为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就牺牲别人、利用别人,踩着别人往上蹬?
像是被人掐住了颈,也似没了呼吸的空间,昭榆猛地推开他——
“那龙三的事呢?!”她突然失声叫道。“就算若子和我都没有其他选择,就算我和她都是自愿成为你的垫脚石,那龙三呢?他也是自愿的吗?那天,龙二说你心狠手辣,就连龙三也不放过,你说,龙三是不是你害死的?!”
“你说什么?”他恶声道。
“我说——”她尖声叫道。“我说龙三他也是自愿让你害死的吗?!”
森田龙司脸色难堪。他没料到,她竟连龙三的事也听见。昭榆的愤怒质询,熊熊点燃他胸口的愤恨火焰。
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为龙三当时的意外车祸下断语。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他冷冷一笑。“你有什么资格干涉我?你又有什么权利评断我?”
见龙司眸光阴冷,昭榆全身不寒而栗。
“亲爱的,你可别忘了,是我——”勾抬起她的下颔,龙司冷看眼前骇然黑瞳。“是我森田龙司,让你有今天这样舒服的好日子过,给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让你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这样你了解,也记清楚了吗?”像是要提醒她真正该知道,也该珍惜的事,森田龙司手指自己,一字一句的强调着。
似要魅惑她的神志,也似要再品尝方才的激情,他俯身吮吻她的颈子,以裸露的健壮摩蹭着她引他遐思的纤细身子。
他似乎太习惯她的存在,也眷恋着她的一切。就像现在,即使她令他愤怒,他还是想接近她,还是想确定她属于他。
“我喜欢温柔的你腻在我身边,但是,我可一点也不喜欢,会质问我的女人。”他放柔了声调。
“你!”
“以后千万不要再犯了,知道吗?”龙司伸手探入她衣衫之内。
“放开我!”啪地一声,陆昭榆猛拍掉他的手。
紧揪住领口,她脸色惨白,步步后退。
“你!”他危险地眯起双眼,冷语阴寒。
“我我要静一下”四周不断向她袭来的阵阵寒意,教她抬手紧紧环抱住自己。
那冰冷的空气,那冷冽的眼眸,教她颤抖
* * *
不只她要静一下,就连他自己也需要思考的空间。
“加势,到欧洲的事安排一下。”
一通电话,让他在最快的时间里远离东京。只是,即使远离东京多日,即使有人正滔滔不绝地对他讲述着,未来商业联盟的理想蓝图,他的心却依然浮躁。
立于饭店奢华套房的观景音之前,森田龙司紧凝着窗外一片迷 阴暗。
“龙司先生,不知道你对这个合作案有什么看法?”说完心中将来联盟合作的型态后,义利士企业总经理雷多蒙喜形于色。
打从知道名扬日本商界的森田龙司,应邀参加欧洲商会举办的二十周年庆宴后,雷多蒙立即透过友人与他搭上线,想洽谈两人未来的合作。
所以,一查出他下榻饭店,他即兴匆匆的跑来。但是
窗外的一片阴雨,教森田龙司心情直降谷底,而倍感烦闷。而一旁那个不请自来,还自说自话得十分兴奋的雷多蒙,几乎要耗尽他仅存的耐性。
“终于说完了?”那是一声足以比拟室内清冷气息的阴冷语调。
“龙龙司先生?”雷多蒙微愣。
惊觉自己话里的讥讽意味与不耐,龙司顿地紧拧了眉。
他在做什么?他最重视事业了,不是吗?那他怎能在谈论公事之时,如此不耐?
“我的意思是,还有要补充说明的吗?”深吸口气,他抬手耙过一头短发。
雷多蒙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刚才的冷脸模样,还真有点吓人。不过,经森田龙司这么一提,他倒想起另外一件事——
“有有有还有一件事。我想,如果我们合作成功的话,有关未来利润——”
虽然,雷多蒙要说的是他所重视的利润问题,但,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纤细身影,却教他
“等一下!”重呼出一口气,森田龙司因为心情躁闷,而抬手制止雷多蒙再有的说明。
他背转过身,以手拄墙,脸庞酷寒。
他到底怎么了?昭榆不是惹恼了他吗?那为什么现在,他还是直想着她?还定不下心,直牵挂着她那当时的幽怨模样?
嫁给他,就该学着适应他的生活型态。对他,昭榆实在不该有太多的意见,她该习惯这样的他才对。
只是细想之下,他竟觉得这多年来的相处,昭榆并未适应他的生活方式,依然拥有她原有的单纯生活。
单纯生活!她至今的单纯生活,还是他所给予的!心中顿时升起的愤然情绪,教森田龙司突地握拳,重力击向墙板。
被打断话而站于森田龙司身后的雷多蒙,被他突然的动作给惊震住。
似完全忘了雷多蒙存在,森田龙司径自沉浸在自己的郁闷心绪里。他没想到自已多年来,昭榆一心的呵护,竟成了两人此刻感情的阻碍。
他气她,但他更气自己对她依然挂念的心。他不该这样牵挂她的!
就算她是他的妻子,他也不该这样牵挂她;就算她是他孩子的妈,他还是不该这样想她;就算他爱她,他还是不该时时刻刻眷恋她!
爱?!顿地,他全身僵住。
像是被突然清空了脑子,他思绪呈现一片空白。森田龙司极想抓住脑海里,那些忽隐忽现的字眼。
爱?他爱她?突地,森田龙司拄额闷笑。那还倒不如说他爱的是权势与财富。
为权势财富,他可以牺牲所有;为昭榆,他又舍得牺牲什么?森田龙司笑摇了头。因为,他好像没有舍得为她牺牲的需要。
所以,这样的他,哪有可能会爱上昭榆?他只不过是习惯她的存在,习惯她的温柔,习惯看她为自己绽笑的模样而已,那,他怎有可能会爱上她?
只是,如果不是爱,那又是什么?闷笑的表情,于瞬间僵住。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像是变了,变得让他有些难以掌控。
爱?他真的爱昭榆吗?他不是最爱权势财富的吗?乱了,乱了,真的乱了纷乱的思绪,扰乱了他一向精明厉害的脑子。
突然,他身上的手机响起。
还来不及重整思考能力,龙司站直身子,拿出手机按下通话键的同时,一通急切的告知,已如惊涛骇浪般,自手机彼端向他翻涌袭来——
“龙司先生,夫人被绑架了!”江口加势的传达,惊愣住他。
自背脊直窜而上的冷意,教森田龙司因心颤而失神。他身形一晃,手一松。咚地一声,手机落地。
加势在开什么玩笑?!
虽直觉认为那只是一句玩笑话,但他脸庞微微颤动。像遗失了什么似的,惊骇脸庞不住向四处张望,略显惊惶失措。
瞪看他摔落于地,却不断传出显得焦急的日语手机,雷多蒙虽然听不懂其中意思,却也因担心那电话会破坏自己的好事,而有些急躁。
“龙司先生,如果你对利益的分配有意见的话,我们可以再”没注意到他的异样,雷多蒙一再想游说他。
龙司顿地回神。他倏仰起头,深吸一口围绕于他四周的清冷气息。
“出去!”他语气冷硬。只是冷硬之中,却又交杂着微微的颤音。
“龙司先生,我们谈的是未来可高达一亿美金的年净利”雷多蒙惊声说道。“刚才,你不是也很有兴趣的吗?你想想看,只要我们可以联手”
“滚出去!”他愤旋过身。
他知道自己真的对雷多蒙的提案有兴趣,更对高额的年净利有所期待。
但是现在昭榆生命都已经受到威胁,他还要那些做什么!就算他拥有再多财富,坐拥世界那又如何?!
蓦地,森田龙司全身一震。他的脑子再次被断然清空。
昭榆生命都己经受到威胁,他还要那些做什么?就算他拥有再多财富,坐拥世界那又如何?!
突然紧揪住的心口,救森田龙司喘不过气般的直挺僵立。
他不惜牺牲一切,就为换取权势与财富,在昭榆生命受到威胁之时,这一切竟变得这般不重要?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最爱权势与财富的吗?
那为什么在昭榆生命受到威胁时,那一切却又变得不重要了?为什么?震骇的脸庞,有着受到惊吓的慌乱。
爱!突然强击入心的“爱”字,教他情绪顿时沸腾且激动。
这应该就是爱了!也就是这多年来,他眼里始终只有昭榆存在,而不屑看其他女人一眼的原因。
难怪他常会不知不觉的想到她,就像她滞留台湾那段日子,他度日如年;还因担心她会不愿跟他回东京,而把孩子带到台湾,就为唤她回来。爱,就是这一切的主因!
回想往日,两人一块生活的情景,忆起有她在的每一天,那一次次的开怀畅笑,都教森田龙司更显震惊。因为他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把她摆放进心里。
原来,他早已不是单纯的喜欢她、在意她,与习惯她而已。他的心,似早已为她活跃于每一天。
确定自己的心、肯定对她的情、证明对她的爱,森田龙司震愕地抬手捂住自己因这事实,而急骤起伏的心口。只是——
“龙司先生!龙司先生!你听到了吗?夫人她出事了——”得不到回应的江口加势,一再呼喊着。
那一次次的明白告急,似冰冷寒霜,冻住了他的心。
僵视凝看静躺于地,却仍不断传来加势焦急,且不停重覆她失踪讯息的银色手机,在这一刻,他的心跳好像停了
他听到什么了?他的昭榆他的妻子他的爱人被绑架了?垂于身侧的双手,倏地紧握成拳。那似被冻住而停了跳动的心,像受到残忍的碾压——
痛了也碎了
* * *
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他立即更改回程班机时间。
拿到最近一班飞往日本的班机座位,并通知加势抵达时间后,森田龙司立即要饭店为他备车赶往国际机场,搭机返回日本。
临上飞机之前,他突然心惊想到一事。
如果财大势大的岩仓家,在与警方尽一切努力后,也只能找回岩仓贵子的尸体,那他又如何能确保昭榆可以平安归来?想到贵子被撕票的事,他的心骇然。
不!他不要昭榆有任何不测!他要争取时间以援救昭榆。交握胸前的十指,关节顿时泛白。
只是,有谁可以帮他?谁谁谁?谁有办法帮他找到昭榆的下落?
只要能安全救回昭榆,要多少赎金他都可以给!但但他怕极了那万一。万一对方拿了钱,却仍不放人,那他该怎么办?
谁?究竟谁能帮他?混乱的脑子、惊慌的心,教他几乎无法思考。
这时,旁边一阵交谈,传入他耳里。
“如果是白色的,就更漂亮了。”等待上机的少女,惋惜的看着手上的丝巾。
“对呀,我也觉得白玫瑰花样,看起来最出色。”一旁的同伴,猛点头附和。
“嘿!别打我主意喔。”另一同行少女,得意的摸着围在颈上的丝巾。
森田苍玄一愣,转头向她们看去。一见围在该少女颈上,印有白玫瑰式样的丝巾,一个人名突闪进他脑海。
他深吸一口气,走往通向头等舱的空桥。行走间,他拿出手机打回东京。
“记得你曾跟我提过韩尔扬的事吧?”他冷静的开口道。
“是。”加势知道上司指的是韩尔扬为女人失去大片江山的事。
“那快帮我找到她。”
“找韩尔扬?”加势一愣。他不知道韩尔扬对这事,会有什么助益。
“不是,是找白玫瑰。”他深吸一口气更正道。
“白玫瑰?”加势有些犹豫。“龙司先生,听说白玫瑰索价高昂,而且这次是绑架事件,没人知道她能不能”
“只要她有办法平安找回昭榆,我随她开价。”铿然吐出一句坚定,森田龙司断然切断通话。
现在的他,已经深刻体会到,韩尔扬当年寻人心情。不惜代价,就求自己心爱的女人,能平安归来
* * *
东京北边郊区,一处黑暗的角落。
她被绑架了!
被捆绑于屋内一角的陆昭榆,一再的要自己冷静、一再的要自己不要多想。只是每当忆起愤离远行意大利的龙司,一层泪雾又蒙上了她的眼。
她试着想解开紧绑于手腕上的绳索,想对外发出求救的呼喊。
但是,被四名彪形大汉拘禁看守的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就算做了,也只会为自己讨来一阵毒打。她似乎被打怕了。
还好这种皮肉伤她应该还撑得住,但那深印于心的恐惧,却教她只想一死了之。只是,额上的撞伤,却只流了血,她依然活着。
望着满是伤痕的手臂,她目光顿时迷离而低语喃喃:
“打我有用吗?没用的,他不会心疼的,像他那种男人,多的是女人抢着要,那他怎可能会在乎我被毒打?”她自问自答。
“他根本不可能会为我拿出赎金,根本就不可能”
“他又不喜欢,又不爱我,怎有可能会拿出那么一大笔钱?”
“我只是有幸当上他攀上事业高峰的垫脚石,现在对他而言,我根本一无用处,那他怎可能会为我伤神?”她忆起龙司之前的话。
“一仟万美金?美金?”想到刚才他们四人所讨论的赎金数目,陆昭榆惨笑一声。“日币他都可能嫌多了,还谈什么美金?一仟万美金足已撼动集团的根基,他哪有可能为我做这种傻事?”
“就算他有一点点爱我好了——”她抿了抿唇。“以他的功利态度,行事作为,也根本不可能会这样丧失理智”
“为了权势财富,他都可以牺牲掉兄弟之情了,怎还有可能会为了救我,而付出一大笔赎金?”晶莹泪水,缓缓滑落。
“你们错了,你们真的错了他根本就不可能为我付出这样多,只是”她紧抿双唇,硬是吞下一声哽咽。
“只是虽然他就是这样的男人,但我却还是”没有倾诉的对象,她只是一再的低喃着。
像是看开了一切,像是认命即将到来的死期,昭榆不吵也不闹,安静的倚墙而坐。只是,满是泪水的黑瞳,染亮了她心底最深沉的痛意。
她厌恶这样弱势的自己,只是那才眨去的泪意,却在眨眼间又灼痛她的眼,滑落她那早已满是泪痕的脸庞。
说一句是心伤,说两句是尝一次痛,说三句是践踏自己多年来挚爱他的心。那,她说多少句?又想多少次了?
为什么她的心口会这样痛,这样难过,就像是被人被人活生生、血淋淋的割剐椎刺般的残痛难忍?好痛好痛她的心好痛
孱弱的身子匍趴卧地,微微地颤动着。
* * *
一见森田龙司走出入境室,江口加势立即上前,领他快步走向停车位置。
坐上车,加势立刻发动引擎,打档加油,将车快速驶往森田宅室方向。为了争取时间,他一路超速直行。
“这件事,我没有通知总裁。”加势一边开车,一边说着。“事情应该是前天下午发生的。”
“保母说夫人这些天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前天她说要出去走走,没人敢多问什么。”
森田龙司拧紧双眉,不发一语。
“一直到晚餐时间都没看到她回来时,他们也只以为她是需要多点时间,调适自己的心情,所以也没声张。”
“她向来不晚归,也不在外面过夜的,他们都不知道吗?!”听到他们所给的借口,森田龙司终于咆哮出声。
“龙司先生——”加势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前天下午人就失踪不见,一直到昨天才通知我?!要是昭榆有个闪失,他们一个个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听他口出威胁,加势蹙紧了眉:“管家在昨天早上,才接到对方的电话。”
“是谁?”他狠声问道。
“还不知道,希望不是户高浩正。”江口加势摇着头。
发觉自己的担忧,让森田龙司脸色惊变,加势一脸懊恼,急忙转开话题。
“在我出门前,白玫瑰已经带人专机赶到,也安排好一切。在你左手侧,有一份她的相关资料。如果上面那些事都属实的话,那夫人一定可以平安回来的。”
“另外,因为我认为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自作主张放宅里的人休假几天,就连小少爷,也请保母带回家暂时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