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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野云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双落。闻道玉门犹被遮,应将性命逐轻车,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葡萄人汉家。”
佑佑端坐在花轿内,嘴里轻轻的吟着这首古从军行。
之前北征时,过谦瑞意气风发的高吟这首诗的豪迈模样,似乎还在眼前,她记得当时自己撇了撇嘴,在心里抱怨他爱出风头又爱作怪,现在要再听他的声音,只怕得等来世了。
只是,人会有来世吗?如果有的话,她想许愿能和他相遇、相爱,她会不会太贪心了?
其实,她大可以留下来的,让过谦瑞藏一辈子有什么不好?只是“藏”这个字总是让她痛苦莫名。
她到底算什么?一件收藏品?
“我太喜欢你了,喜欢到不敢委屈了你!”
她还记得他情意缠绵的说过这些话,难道他当时就打算把自己藏一辈子?
不,她做不到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成亲,她没有自以为的潇洒。
佐佐和胤祯给了她一个理由,一个能彻底断了她的情丝的理由,一个离开过谦瑞的理由。
送嫁的队伍缓缓的在官道上行走着,金碧辉煌的花轿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在众多人的护卫之下,一步一步走向关外。
出关的路途太远了,起程才不过一天的时间,她已经感到不舒服,坐在花轿内摇来晃去的,让她有点想吐。
于是佑佑掀起窗帘请喜娘停轿,忽然听到震耳的马蹄声朝他们的队伍奔来。
接下来,她听到呼喝和尖叫之声不断,她有点担心的扯掉喜帕,紧张的掀开轿帘瞧瞧。
刹那间,她猛然忘了该怎么呼吸,泪水一下子涌出,迷蒙了她的视线,她得捣住嘴才能阻止自己将那个魂牵梦萦的名字叫出来。
“格格,锁南王世子他要见你。”喜娘惊骇的说。
她咬了咬牙“不用理他,起程。”
“不用理我?”过谦瑞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大部份的阳光。
他一把抓住佑佑的手腕,将她拖了出来,因为使力太过,让她跟枪的差点跌倒,头上的凤冠滚落在地上。
“格格!”送亲的侍卫着急的喊出来,无奈刀架在脖子上,只能干着急无法动手。
佑佑看了一眼情势,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每个送嫁的侍卫都被刀架着,过谦瑞带来的人马比他们多了一倍有余。
难怪能轻而易举的拦下队伍,把她从花轿上拖下来。
“你做什么?”
“你问我做什么?”过谦瑞悲哀的看着她“那你又做什么?”
“你简直没大脑,带着军队来拦花轿,你不怕杀头吗?”
“是你逼我的。”
“你疯了,胡说八道的!你知道我是谁吗?”佑佑心疼的看着他憔悴的脸,努力的克制想要触碰他的冲动。
“你是个没有心的女人。”
她一定没有心,才会做出这种事来。
她一定没有心,才会不声不响的消失,让他疯狂的寻找,让他处在近乎崩溃的边缘。
是的,她没有心,所以无法感受到他对她的情意,才会一走了之,让他连唤她回来的机会都没有。
佑佑狠下心冷着脸道:“世子,你耽误了我们的行程,如果你是专门来说疯话的话,请你说完了就让路。”
“佑佑,我说你没有心是疯话吗?你也知道你快把我逼疯了吗?”
“过谦瑞,你别胡闹,佑佑早就死了,大家都知道,拜托你停止胡说八道好吗?”
他真是疯了,竟然把这个该守口如瓶的秘密拿出来讲。
“佑佑,我恨死你了,你搞砸了一切,我要你别管佐佐的事,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听我的话?”
“别说了,求求你。”她泪光闪烁的眸子里,透露出哀求和乞怜。
“你为什么不肯信任我?我说过会保护你,绝对不会委屈你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愚蠢?”
“对!我就是笨,我就是不聪明。”佑佑激动的喊,一颗心在听到他骂她愚蠢时彻底的失控。
“你把我当什么?当我被那无所不在的喜字逼得没地方躲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为我做了什么?你给了我什么承诺?我只是你放在系云楼的收藏品,但是我真的做不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成亲,那实在太残忍了。”
饼谦瑞陡然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张狂,仿佛佑佑刚刚说了一篇精采绝伦的大笑话。
“原来我们的爱这么禁不起考验。”他收起笑容,恶狠狠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我还真是高估了你,对你动情算是我错了。”
“别把自己说得像受害者,要娶别人的是你!”
“没错,你的指责都对,我是不应该成天陪着皇上,不应该自告奋勇做这做那,不应该力求表现,不应该求他在婚期未定之前收回成命,不应该告诉他我要定了一个民间女子,更不应该在他威胁要砍我脑袋之时,还坚持不肯让步。“早知道这一切全是白费工夫,我又何必呢?”
“你”佑佑垂下头来,泪珠滚滚而下“你用不着这么做。”
“我是疯了才会这么做,我以为有人值得我这么做。”
“你现在知道不值得,后悔了,大可以放开我,痛痛快快的让我走。”
“好。”过谦瑞深吸一口气“你果然无心!”
“你走。”他猛然放开了她,回头喝道:“全都放了!”
佑佑心里一凉,忍不住想嚎啕大哭“我无心,你无情,好很好,这样最好,咱们各走各的。”
她转过头,喜娘连忙掀开轿帘,胆战心惊的将她给扶进花轿,像是怕过谦瑞变卦似的连忙起程。
阳光将他长长的影子映在地上,显得孤孤单单的,他一动也不动,背对着那越行越远的花轿,然后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飞身上马,朝着相反的方向急驰而去,扬超了一阵黄沙滚滚。
花轿里的佑佑早巳哭得肝肠寸断,她果然是很蠢!
这一次,他不会再追来了,他已经留了她两次,这一次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他不会再来了。
伤心的她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过了两天,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若不是急切的马蹄声唤起了希望,她还愣愣的望着黄沙发呆。
佑佑以为是过谦瑞又追来了,这一次她在花轿停下后自己走出来。
她还来不及看是发生什么事,就被人拦腰一抱,放上另一匹马“佑佑,快走!”
“弘武?”她慌乱的看了来人一眼,惊讶的脱口而出。
“快走!”他拉着缰绳,双腿一夹,神骏的黑马飞马上快的奔出去。佑佑紧跟在后。
一切发生得太快,大家瞠目结舌,眼睁睁的看着弘武贝勒掳走了新娘子。
“弘武,你做什么?”
“没时间解释了。”
地勒住了马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知道我是佑佑,还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拜托,现在先别问,迫兵马上就到了,如果不想死的话,快点逃命吧。”弘武着急的道,实在没时间跟她说明前因后果。
佑佑被弄迷糊了,追兵?“这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我就不走、””
弘武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明白以她的脾气,她绝对说得出做得到“好,一切都穿帮了,你再不走,又会多添一条亡魂。”
“一切都穿帮了?什么意思?说清楚!”
“佑佑,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我拚死拚活的赶来向你报讯,是要你避难,不是要让你送命的。”
送命?难道有谁因此而送命吗?“弘武,”她急得快哭了“我不管有多少追兵,你给我说清楚。”
“好!”弘武决定长话短说“我只知道胤祯莫名其妙失踪了,皇上派人去找,找到以后发现佐佐格格竟然跟着他,接下来的事我不太清楚,只晓得皇上大发雷霆,过谦瑞和康亲王府的人因而全部下狱,皇上也命人前来抓你回去。”
“怎么会这样?”佑佑苍白着脸,摇摇欲坠,看起来似乎要昏倒了。
“佑佑,你快走,我虽然弄不清楚你闯了多大的祸,不过皇上似乎非杀你不可。”
“我不走,我跟你回去。”
“什么?你没听清楚吗?皇上要你的命哪!”
“我知道。”她冷静的开口,虽然脸上毫无血色,却显得坚定异常“弘武,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连累太多人了,不能一走了之。
“况且,大家都看到是你带走我的,你要怎么跟皇上交代?我不能害你。”
他一时语塞,好半晌才道:“皇上不会为难我的,你快走吧。”
“弘武,我不会走的。”
“你真固执,过谦瑞会气死的,他早就猜到你不肯走,还交代我什么都别说。”
“他不会生你的气。”佑佑微微一笑“他会感激你把我带回他身边。”
“真是乱了,我领兵出征前你们还是互不相让的冤家,我一回来什么都变了。”
“弘武,带我回家吧。”
“佑佑,能不能别回去?”他有点后悔说出来,早该知道佑佑固执的个性,不管是男是女都不会变的。
佑佑没有回答他,只是策着马急急的奔去。
就算要死,她也要跟过谦瑞死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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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静得连一根针落下都清晰可闻。
皇上居中而坐,高高的俯视着跪倒的一群人,这里面有他宠爱的皇子、信任的将军、历经两朝的亲王以及亲王府的格格,他的情绪紊乱,内心大受打击,不敢相信有人敢这样挑战他的权威,将他玩弄在股掌之间。
他觉得被欺骗、被背叛了,更叫他愤怒的是,他们竟然以为他可以随便被摆弄、没有判断力,编织了一个又一个谎言来欺瞒他。
“皇上,这整件事都是老臣糊涂,这些年轻人不懂事,一错再错,虽然罪不可恕,臣还是大胆求皇上开恩。”
“康亲王,佑佑明明是女子,你却谎称子嗣承袭爵位,如此欺君恶行,你怎么做得出来?”
“是老臣糊涂。”康亲王连连磕头。
佐佐连忙膝行到他身边,扶住了他“阿玛”才开口叫一声,眼泪就扑簌簌的往下掉。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她知道佑佑代她出嫁之后,和胤祯吵了一架,坚持不走,不料他却打昏她将她带走,等她醒过来时,佑佑早已替她上花轿,她又气又急的找上找佑佑找得快发疯的过谦瑞,他带了人马去追,不意人没追回来,却将问题带回来。
胤祯实在是低估了皇上的能力,他们走不到四天就被逮回来,她那时候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过谦瑞,朕一向信任你,没想到你竟然”皇上愤怒的一拂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饼谦瑞—声不吭,心里想着佑佑应该逃遍了吧,有弘武帮忙掩护,她要逃走应该不难。
“你没有话要说吗?”
“臣无话可说。”他连头都不抬,眼皮也不眨,自知死罪难逃多说无用,不如不说:
“你欺君罔上,难道没有话要自辩?”
“没有。”
胤祯突地插口“皇阿玛,儿臣有话要说。”
“你没有资格说话,你让我太失望了,连你都欺我、瞒我、玩弄我。”
“皇上,都是老臣的错,您要了臣的脑袋吧,这些年轻人实在是冲动又不懂事,您就饶了他们吧!”
“你的脑袋朕不想要,留着多吃几口饭吧。”皇上哼了一声,些人的脑袋却个个非掉不可!”
“皇阿玛!”胤祯听他这么说,马上着急起来“不关佐佐的事,是我硬带她走的,她是无辜的,您心砍了我吧。”
“胤祯!”佐佐猛烈的摇头,泪水滚滚落下“我不要你为我开脱。”她转而面向皇上哀求道:“皇上,虎毒不食子,不管胤祯做错了什么,他总是你的儿子,是你最骄傲、最优秀、最疼惜的儿子,你怎么忍心砍他的脑袋。”
“他如果知道自己是我最骄傲、最优秀、最疼惜的儿子,又怎么会做出这些事来?”他环视着他们,痛心而愤怒的说。
“皇阿玛,求求你饶了我们,我们会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君心难测,我们畏惧你的权威,生怕你在愤怒之下,做了冲动的决定,那会让我们遗憾的,而这样的畏惧影响了我们的判断力,因而一错再错。请皇阿玛相信我们是为了保全康亲王府百来条人命才会这么做。”
皇上心痛的看着胤祯,心里难过极了,这群孩子欺骗了他,竟然还把责任算在君心难测头上。
只是胤祯这么说,倒让他有了另一种想法,这些孩子或许真无恶意,真要说欺骗和玩弄的话,他们的手段也不够高明,否则也不会弄得这么狼狈了。
“皇上。”一直不开口的过谦瑞终于出声了“不关四阿哥的事,是我一手瞒天过海,假造佑贝勒身死的消息,这件事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你刚刚亲口说过饶了康亲王,就不能再追究他隐瞒佑佑性别的事,你是金口玉言,说话要算话。”
“你在威胁我?”皇上眉毛一抬“你真够大胆。就算我饶了康亲王也饶不了你。”
“臣知道,只是四阿哥是无辜的,若说他做错了什么,也不过是拐带格格逃婚,罪不至死。”
皇上冷笑道:“你这么能言善道,怎么不替自己说说话?”
“臣隐匿实情不报,欺君之一;假造佑贝勒死讯,欺君之二,光这两条罪便罪无可恕,不敢多说话。”
“你说不敢多说话,却什么话都说了,这么说来,罪该万死的只有你了?”
胤祯连忙开口“皇阿玛,请念在过谦瑞为国征战,捍卫疆土的份上,网开一面。”
皇上用力在桌上一拍,喝道:“我已经网开好几面了,这面我绝对不开。”
“皇阿玛”胤祯还想再求。
“胤祯!”过谦瑞连忙接口“别再说了,皇上已经网开数面,饶了所有人,你就少说几句吧!”
皇上愣了一下,一时不察给他抓住语病,要改口也来不及了,他不由得佩服他的急智和应变能力。
“你倒聪明!”他哈哈一笑“可惜不学好。”
饼谦瑞是个人才,真要杀他他倒也很犹豫,只是他从头到尾都不肯为自己求饶,就算他想从轻发落也开不了口。
“都起来吧,脾气发过,你们也知道怕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的。”
胤祯看了过谦瑞一眼“皇阿玛,过谦瑞他”
“不准再求情了,除非你要替他掉脑袋,这件事总要有个人掉脑袋,否则我怎么配得上君心难测这四个字。”
他话刚说完,一个人影飞快的闪进来“我替他掉!”
“佑佑!”弘武气急的喊,还没通报她就直闯御书房,简直是活腻了。
佑佑!?所有人皆惊诧无比,没想到她竟然会冒死回京
“你从来不肯听我的话。”过谦瑞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摇头,还好皇上已经亲口说要饶了所有的人。
“你说的话没道理,我当然不听了。”佑佑委屈的说:“你怎么可以叫我自己走,太过份了,你明明知道我舍不得。”
“你真是傻瓜,要你留你不留,要你走你又不走,硬要跟我唱反调。”他苦笑一下“你永远不会听我的话。”
“等我真正做了你的妻子之后,我保证一定乖乖的听话。”佑佑甜甜的一笑,握住他的手,站在他身边。
皇上惊讶的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话,真情流露的互相爱怜,终于明白了过谦瑞为何甘冒大不讳也要维护佑佑周全,原来又是一个情字作祟!
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皆然。
“皇上,如果你一定要砍人脑袋,那就砍我的吧。”佑佑毫无畏惧的迎视皇上的目光,一脸坦然。
“你以为我不敢吗?”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您是皇上,怎么会有不敢做的事情?只是你要了我的脑袋之后,可不能再要过谦瑞的。”
“哼!既然你们这么难分难舍,就两个脑袋一起掉吧,来人哪!”
侍卫一拥而上,分站在两人身后,皇上下今“把这两个不怕死的一起砍了。”
“皇阿玛,请三思!”胤祯急得一张脸发白,连忙跪下。
“是他们求着要死,要你来求什么情?”
“皇上,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你刚刚明明说只要掉一个脑袋就好,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佑佑不服气的大喊。
“佑佑,你死了我能独活吗?别说傻话了,一起死有什么好怕的?”过谦瑞嘴角含笑,只要能跟佑佑在一起,携手同死也是美事一桩。
“我不是怕死,我是怕皇上出尔反尔,难逃众人攸攸之口,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是皇上不守信用。”佑佑斜睨了皇上一眼,很认真的说。
“佑佑!”康亲王吓得花白胡子不犊禳动,她竟然不断的冲撞皇上,还讥嘲他。
皇上又好气又好笑,心早已软下来“好,两个死一个,多了就不行。”
“很好!”佑佑和过谦瑞默契一致,一听到皇上这么说,反手就抽出身后侍卫的配剑,往自个的脖子上抹去。
皇上连忙急叫“住手!”
侍卫们纷纷出手击落配剑,但过谦瑞动作太快,虽然侍卫们及时阻止,他的脖子上还是划下了一道血痕。
佑佑马上撕下衣服慌乱的按在他的伤口上,气急败坏的说:“皇上一言九鼎,我死了你就没事,干么连这都跟我争。”
“当然是你活我死,你又不听话了。”过谦瑞按住她手,深情的凝视着她。
“有道理的才听,没道理的你就别说了。”佑佑嗅道。
“皇上,你都看到了,他们只是因为深爱彼此才会欺骗你,并不是罪大恶极,就请你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弘武从没求过任何事,今天在这里恳求你。”说完他也跪下。
他这么一跪,其他人也跟着跪下来“求皇上开恩。”
“好。”皇上本是性情中人,这些年轻人又都是他平日宠爱的,真要杀了也舍不得。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免得他们知道他心软了,又乘机爬到他头上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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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五为黄道吉日。
这一天是镇南王世子过谦瑞要迎娶康亲王府的佑佑格格的大日子。
宾客们络绎不绝,连不克前来的人都差人送贺礼来。
皇上另外赐了一座将军府给新人当新居,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大厅早就因为要拜堂,妆点得美轮美奂、花团锦簇。
锣鼓喜乐不断的奏着,加上笑浯喧哗声,吵得昨晚没睡的佑佑头都快要痛死了。
“这些人就不能小声—点吗?别人要休息。”她忍不住抱怨,喜帕早就被她丢在一旁。
佑佑连喜娘都赶出去.强迫佐佐进来陪地说话解闷。
佐佐抿嘴笑道:“姐夫还没来挑喜帕,你就自己掀开了,不吉利的。”
“呸呸呸,童言无忌!”她白了她一眼,却因为她那声姐夫而感到甜滋滋的。
没想到皇上给他们的处罚是要他们马上成亲,并且一定要在明年生出一个小娃娃来。
一想到生小娃娃,她忍不住红了脸,心里希望外面那群人能绊住饼谦瑞,最好让他醉得进不了们。
她紧张的推开窗子,探头出去想瞧瞧动静。
“好,算我胡说,你就是不忌讳这些,否则也不会趴在窗户上张望。你急着要姐夫进来吗?我去找他好了。”
佑佑连忙把头缩回来,关上窗子“谁要找他了,你乖乖的陪我,不许出去跟胤祯说话,毕竟你们还没成亲呢。”
佐佐笑道:“是,姐姐说得对。”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有情人成双成对,一切总算是雨过天青。
“佐佐!”胤祯敲着门,大喊她的名字“快出来,新郎要进去了,我可不希望他弄错。”
佑佑紧张的抓住佐佐的手,”你要去哪?”
“你听到啦,我也不想姐夫弄错。”她羞涩的说。
“不许走!”
“佑佑,别闹了,这是你的洞房花烛夜,有甚么好怕的。”
她挺了挺胸“我怎么会怕,我只是只是有点紧张而已。”
“我要出去了,再不出去,有人要破门而入了。”
“不要啦,拜托”佑佑双手合十哀求道:“你想想,我嫁给他了耶,这表示以后要乖乖的听他的话。”
“那又怎样?谁叫你答应人家嫁了以后会收心。”
“我已经有点后悔了,你想,如果我们一起出现,他们分得清楚谁是谁吗?”
“啊?”
“有趣吧!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胡闹了.来嘛,你不想知道他们会不会弄错?”
佐佐有点心动了,她也很好奇,她们两个简直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如果一起出现,他们会不会认错?
“快嘛,”佑佑兴致勃勃的找出两件一摸一样的衣服“快换!”
佐佐微微一笑,不忍心扫了她的兴,也跟着改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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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谁是谁?”过谦瑞摸着下巴,碰了碰明显呆掉的胤祯。
当房门一打开时,他就觉得有点不妙,再看到佑佑和佐佐打扮得一模一样,又一声不吭的时候,他就知道麻烦来了。
看样子他想洞房花烛,还得先闯关成功才行。
“左边的是佐佐,右边的是佑佑。”胤祯看了看,很快的说出口。
“你怎么知道?”怪了,他看了半天还看不出来,怎么胤祯的反应这么快?
“我猜的。”
“好吧,那就这样。”他耸了耸肩,伸手要去拉右边那一个。
“等等”胤祯连忙拉他回来“错了怎么办?”
他对他眨眨眼“错了就错了,这就是娶双生子的好处。”
右边那个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过谦瑞连忙道:“快抱这一个走,会笑的一定是佐佐。”
“你确定?”
“当然,佑佑醋劲那么大,听到我这么说,绝对笑不出来的。”
“没错!”佑佑—咬牙“你非常了解我。”
真可恶,说得她好像是个醋桶似的,她还不是因为太在乎他。
“快走吧!”胤祯急忙带着佐佐躲开“他们要打架了。”
“是要打架,不过要在床上打。”过谦瑞笑嘻嘻的说。
“过谦瑞,你这个下流胚子!”佑佑窘得满脸通红,赶忙低垂下头。
“干么,想打架呀?”他凑近她,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举起手来,正想打下去,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挡住“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了。”
她撇开脸,逃避他灼热的眼光,那令她心跳加速且浑身发软。
饼谦瑞握着她柔软的小手,亲吻她白嫩的掌心。
佑佑吃了一惊,连忙要抽回手,但是他握得紧紧的,转而侵略她的红唇。
他的吻不若往常温柔,反而有点强力需索的味道。
她觉得整个身体都火热起来,像被一把无名火烧着,有种模模糊糊的渴望
“佑佑”他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情欲,双眸透出狂野“我要你”他的手插入她柔顺的发中,固定住她,灼热的唇在她唇边、颊边、颈边游移。
他的吻仿佛带着魔力,令她全身发软,只能无助的紧攀着他,体会这种甜蜜又惊奇的感受。
不自觉的,佑佑轻轻呻吟出声,觉得自己快融化了,整个人瘫在他怀里。
饼谦瑞隔着薄薄的衣料,轻轻抚摩着她,带着热力似的大掌滚烫了她的肌肤,带给她一种全新的战栗感受。
她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会是什么,且隐隐约约有些期待。
“佑佑。”他将她放倒在柔软的床上,充满情欲的眼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嗯”她轻轻的回应他,感受着彼此剧烈的心跳。
他轻轻的解开她的盘扣“佑佑,从在湖边看见你的身子之后,我一直想再看一次你的模样,今天总算如愿了。”
“你看到了?”佑佑微愣了一下,才想起他指的是北征时她溜到湖边洗澡那一次。
“没错,我全看到了,从那时候起我就渴望你非常的渴望”过谦瑞诉说着,手上的动作也不曾停过。
“大骗子,你还骗我说没有看到!”佑佑羞愤的掐了他一把。
他笑了笑,用吻阻止她继续翻旧帐,用热情俘虏她、用全心全意的爱来包围她,直到她再也无法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