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大草原——馨雪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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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霜雪染白了您乌黑的鬓发;风雨衰老了您艳丽的容颜;您的腰姿已不再健壮柔美若彩虹,因为您的肩膀抗的不仅仅是责任,还有儿女们众多热切的希望与梦想成真。

    幼小的记忆里,饿了找母亲要吃的;渴了管母亲要喝的;冷了母亲必然要给加衣服;困了直到赖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为止母亲就是无所不能的魔术师,她神奇的手似乎能够变幻出所有我想要的东西,然而,母亲要为此付出多少辛劳与艰苦我却不知。

    小学的时候,我问母亲:“为什么咱家总吃苞米面呀?”母亲告诉我:“孩子,米面是凭粮票供应的,就是有钱人家也未必买得到,何况只靠你父亲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咱们八口,不饿着、不象其他人家衣着褴褛已是很不错了!”我稍稍明白:母亲并没有童话故事里的百宝箱,想什么伸手之间便可拿出来的,然而,母亲的温柔和慈爱要付出多少隐忍与坚强我却不知。

    当我为春节姐弟几个轮班剁鸡食犯愁时,妈妈正抓紧时间赶着全家人的新衣服,鞋帽的穿戴,还要准备丰盛的节日食品,年糕、各色花样的白面馒头;那一锅锅抄得喷香喷香的花生、瓜子、还有稀罕的栗子和榛子,想起来都直流口水,然而,母亲看着我们的笑脸和欣慰要付出多少忙碌的夜以继日与挖空心思我却不知。

    由于贪玩,错过了吃饭的钟点,我端着母亲说的“碗架里只有一盘排骨,你吃去吧!”心里埋怨:“明知道我不会啃骨头”我抹着油嘴一边饶有滋味地咀嚼,一边纳闷“怎么这么香的骨头我不肯吃呢”?然而母亲往往留给孩子都是最好的我却不知。

    妈妈一做些好吃的东西,不是打发我去喊哥哥嫂嫂,就是指使我大老远地送去,绝不怕麻烦。我不时地唠叨:“哥哥嫂嫂又不是不挣钱,好吃的比你多”然而,在母亲的眼里孩子无论多么富有、走到天涯海角都是她的牵挂我却不知。

    高中的暑假,看着母亲守在一大堆蔬菜跟前择菜、清洗、晾晒,筹备着入冬的食物,皱巴巴的沾满黑泥的双手,隐隐约约我晓得长大的我应该成为母亲的得力助手啊!然而,母亲的安详与平和要承担多少苦涩烦劳我却不知。

    我做着“考上中专只为验证所学没白费心思不打算去念”的演讲,母亲的回答是:“不念也好!明年争取考大学”被上学累晕头脑的我立马背上母亲早已准备好的行囊上路了。然而,母亲总希望成就孩子更远大的理想我却不知。

    出外上学的我,最得意于母亲是最容易打发的一个家庭成员,仅一点点小小的礼物就可以获得她的开心,回家时每日乐得屁颠屁颠地征求我的意见做些好吃的,嘘寒问暖:“钱够不够花呀?”偷偷背着严厉的父亲塞给我些钱,以备额外的花销。然而,母亲的喜悦与满足要节约苛刻多少自己的需求我却不知。

    预备结婚的我遭遇有生以来母亲最强烈的反对,以断绝母女的关系为要挟,只因夫家婆婆瘫痪、经济拮据,与他家相比我这个在蜜罐里泡大的孩子怎知居家过日子的为难,可任性惯了的我怎肯放弃对于幸福的追逐?很以胜利自豪自居着。然而,母亲最想排遣孩子路途里的艰难困苦我却不知。

    沉浸在婚姻的甜蜜里,姐姐规劝我:“妈妈焦虑不安询问你怎么一星期没回家了?是不是她不小心得罪了你们?或出什么事情了?”然而,母亲无端的猜疑和担忧是多么渴望孩子的关爱我却不知。

    十月怀胎的不适使我不断地向夫征求着:“咱不要孩子了呗?”夫不耐烦就扔我一句:“问你妈去!”我马上会缄口不提此事;以为分娩的阵痛过后,就可以安享曾经的岁月,母亲催促我给儿子喂奶时吸允的疼痛令我呲牙咧嘴涌现放弃的念头,母亲笑着安抚我:“啯开了就好了”;那日复一日的儿子的哭声和换尿布搞得我焦头烂额意志消沉,母亲除了很经验地照料我们母子,还很认真地慰藉我:等到百天就会逗人了等到会爬就可爱了等到能站着就省心了等到会走就不缠人了等到跑起来就可以撒手了等到我不再期盼孩子的长大,心平气和了才知道养育孩子是一生的纠缠。然而,母亲养育我的过程中身心的较量与疲惫我却不知。

    春天,母亲手把手叮咛我如何播种;夏天,母亲亲自下地嘱咐我该如何锄草;秋天,母亲急忙忙细致地敛着收成,帮我储藏好新鲜的物品;冬天,母亲蹒跚着腿脚,送我她精心储备的特色菜肴,虽然我从不在乎田地里那点收获,然而,母亲用她身体力行的勤劳和精打细算孜孜不倦地教诲我——只有不断的努力、扎实肯干才能塑造蒸蒸日上的岁月里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