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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又开始忙着选买棕叶和糯米啦!喜滋滋地、不厌其烦地在每一年的端午节前夕洗米、泡米、煮棕叶,向我们耐心讲解包好粽子的每一步要领:首先选好两片棕叶,基本上是大的叶片附带一小的叶片,头尾互对相叠,这样便组成一长方形;然后,捋着其中一端沿着长方形的底边卷起,形成一个尖尖的密封圆锥表面;再逐次把糯米撒进去,用筷子的尖端细致地压实,以确保粽子质地的紧密性;覆盖上预留下来的棕叶的尖端和尾部,随着圆锥的形状,捏成正三角形,把多余的棕叶部分歪向一侧,一折,粽子的外形便确定了;关键的步骤就剩下最后的绑线了,绑线时一定要不松手,不乱了粽子的形状,更重要的是要绑结实喽,不能够松松垮垮,这样包出来的粽子煮熟才不散架、才有嚼头、才透着浓浓的棕叶的香气,令人有滋有味地咀嚼、细细地品尝
母亲是地道的湘江妹子,包这一手好粽子是远近文明的。就连我儿子在刚刚会蹒跚走路时,都晓得去水盆里捞妈妈包的粽子吃,婆婆送来的他头摇得像波浪鼓。去年,我也像模像样地守在家里包粽子,末了,儿子跑到外婆家一边吃粽子一边嚷着:“外婆,您包的粽子就是比妈妈包的好吃!”呵呵,姐姐俨然已得了母亲的衣钵真传,早可以在工作之余来帮妈妈包粽子充数了,而我是步骤己掌握到了比较稳妥的火候,关键绑线这一关总把握不到窍门,落得个瞎忙乎。嫂子们头几年还装模作样学上几招,久了,则静等着吃现成的啦。
母亲从不计较自己要在端午节前包上十几斤糯米的粽子,还要煮熟了发放给六个儿女各家,算起来要有二十口人的几天用食呢!记忆里,端午节这一天,母亲总是在天朦朦亮便起床了,将头一天煮到很晚的粽子的锅下再添一把火,热一遍。前面填上水,轻手蹑足洗着数好了的鸡蛋,北方的风俗讲究在端午节这一天吃茶鸡蛋滚运气,以示圆圆满满健健康康过一年。
五月初五的季节,我们这四点多天就大亮了,年轻的人们早早地去踏青,折回些树枝来挂葫芦。小时候,母亲将一切准备停当后才把睡眼惺松的我和弟弟喊起来,虽然头一天里我和弟弟每每都会缠着母亲一定要早早叫醒我俩好跟着姐姐哥哥们去爬山,到头来我俩还是左翻一次身,右翻一次身赖在床上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起床的头一个任务便是挑选上几个个头大皮质厚实的鸡蛋,预备上学比拼谁的鸡蛋最不容易破损,以便荣获蛋王的称号;再大一点,可听见母亲唠叨结了婚的哥嫂、姐姐姐夫怎么还没来呢?便在心里偷偷地笑:“呵呵,他们一定是懒在家里“呼猪头”呢”!等不急了的母亲就会指使我和弟弟挨个去喊;等到我也出嫁了,母亲多已习惯哥哥姐姐们的慵懒,但还是准备好一切等他们在上班前匆匆到来,并且将粽子装好袋,等到中午或晚上儿女们下班来拿回家中大吃特吃上几天,还要一再叮嘱:“每天换清凉水冰泡着就不会坏啦!”
我呢,因为太了解母亲的心情,每每在端午节的这一天早一点到母亲家报个到,以安抚母亲的盼儿心切。故意把自己家那份母亲刻意装好的粽子忘记带走,那么,就可以以爱吃母亲的粽子为由,好多围在母亲家里几日聊慰母亲为过节付出的心思,美美地大赞特叹一番母亲的卓绝手艺,讨得母亲的欢心,有时候母亲兴致一来,还要再包上一回呢!当然是少量的解馋了。
当大街小巷弥漫着粽子的香味,那浓浓的香馥啊不单单散发着母亲的慈爱,还溢满幸福的家的感觉:上有父母可孝敬;旁有兄弟姐妹可谈心;下有儿女、侄子、外甥等玩耍嬉闹,真是不亦悦乎!
粽香传动着美好生活的音律,缕缕感动愉快地沁在一汪清甜的心泉里熏染出温暖与祥和的曼妙氛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