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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出来时,来喜儿就跟了上来。一进内宅,来喜儿就轻声道:“看侯爷行色匆匆的,想来是有什么急事儿才是。老奴猜想,八成与香姨娘还有秀夫人所做之事有关。”
红衣点点头:“这个不用猜必是的,不然依他的性子万不会到庄子里来的,这可是让他丢面子的事情。”
来喜儿有些瞠目:“这有什么丢面子的?如果郡主你久不回府,他才丢面子吧?侯爷这想法有些匪夷所思,实在令老奴感到难解。”
红衣淡然道:“每人所思所想不同,李侯爷有如此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来喜儿没有再说下去,主子们的事儿还是少说些的好,尤其是这些夫妻之间的事情,这个谁也说不清楚的不是?虽然他与红衣说话,可以说得较为深些,可是却不能依此而再三的探知主人的隐私不是?
红衣行到上房院中,立下想了想对来喜儿说道:“我先回房,少时你带侯爷过来就是。”
来喜儿答应了一声,就自去西厢房了。红衣和纱儿等人回了屋子,纱儿犹豫再三还是轻声问道:“郡主可要换衣梳妆?”
红衣看了看自已,很好很妥贴,虽然雨过后路有些不太好走,可是庄子里已经处理过了,并没有什么泥巴弄到身上:“我没有什么不妥,不需要换的。”
花嬷嬷在一旁叹道:“纱儿丫头是说,侯爷来了,郡主要不要重新梳洗换衣?”
红衣愣了一下淡淡一笑:“你们认为呢?”
绸儿这次倒是口快接了一句:“这有什么可想的?只要郡主高兴就好。”
红衣点点头说道:“绸儿说地是啊。只要我们高兴就好。那么为什么要讨好谁呢?我们也没有必要讨好谁不是?我们已经决定了要去郡主府了。你们是不是还在担心什么?”
花嬷嬷叹了一口气:“虽说这李侯爷确非良人。可是必竟是郡主地夫婿不是?郡主独自住在郡主府是无奈之举。女人没有男人在身边呵护。这日”
红衣淡淡一笑:“你们想得太多了。不过我也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只是。李侯爷这人罢了。不要再提了。我只想能安安乐乐地把孩子们带大就好。其它。不提了。我也不需要。这个事情就如同出府时是一样地。我没有改变想法。你们不用为我多担心。”
正说着。外面来喜儿地声音响起:“老奴来喜儿带了郡马来给郡主请安。”
红衣摆手道:“让郡马到厅上待茶好了。我这也就过去。”
花嬷嬷自去传话。带着贵祺和来喜儿到了小厅上。让小丫头们奉上了茶来:“郡马少待。郡主马上就到。”
贵祺的形容有些狼狈,因此心急之故根本顾不上更衣梳洗就过来了。他实在是心急如焚啊,因为就是到了庄子里他也拿不准此事儿红衣会不会管呢:必竟当初他与红衣之间闹得太过生分了些,而女子一贯都是极小气记仇的。
红衣到了厅上坐下了。贵祺也知道人在房檐下的道理,他起身对着红衣行了礼:“郡主一向可好?”
红衣一摆手请他坐了,淡淡地道:“挺好的。倒劳郡马挂念了。”
贵祺听了这句客套话,脸上有些飞红了起来:他倒是没有挂念红衣的,只是因为府中出了这等大事才不得不来的。
贵祺咳了一下:“臣,臣一直想来看看郡主与孩子们,可是又怕扰了郡主避暑的兴致。”
红衣不愿意与他绕来绕去的,直接问道:“郡马此次来是看看孩子地,还是有什么事
贵祺看了看红衣,小心的思索斟酌后道:“是来看看郡主与孩子,也实在是有些事儿要求郡主为臣做主。”
贵祺今儿来不可能不陪着小心的。他知道此事一个不好全府人都会没命的,所以就是受些气他也是有准备的。
红衣淡淡一笑:“郡马言重了,我能为郡马做什么主呢?”
贵祺咬咬牙道:“臣也不想来扰了郡主的兴致,实在是事情有些棘手,不得不来求郡主的,还请郡主看在——”
说到这里他忽然不知道应该让红衣看在什么的情份上助他,夫妻?似乎他与她早已成了陌路,他想了想接着道:“看在孩子的份儿,请郡主为臣拿来个主意。”
贵祺这时暗暗感谢老天让红衣为他生了两个孩子。要不然今日之事如何开口?
红衣心底叹了口气,不过也不愿意与他多做纠缠:“什么事情,说吧?”
早说完早了事,如若不是因为庄子里有二王爷在,红衣都不想亲自接待贵祺,只传句话给他足够了。救他是不能不救地,可是相见就实非红衣所愿了,他于她来说不如一个路人。
贵祺看了看红衣,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他家中的一妻一妾惹下的祸事儿要让红衣来善后。他倒底还是感觉有些难为情地:“这个,就是。香儿和明秀被人利用做了一些生意,然后,然后——”
红衣听得心急,这贵祺就不能把话说得利落点儿,反正就是那么点事儿就是吞吞吐吐不是一样要说?她只能接口问了句:“然后怎样了?”
贵祺听红衣的声音没有什么变化,心下安定了一些:“然后我发现对方供过来的东西有问题,本想不做了,可是对方却不同意;而且、而且还说,我们府中已经趟了这混水,如果不与他们一起共同应付官府,到时怕是会供出我们府里来的。”
红衣听到这里心里一叹:人家会放过你才怪!不过此时说这些于这个人也没有什么意思,最主要的是红衣不想与李贵祺这个人多说话:说了他也未必明白,一个不好还会怪到她头上呢!所以红衣还是直接对贵祺说道:“那么,郡马的意思是什么?”
总不能这位李大侯爷一说,她红衣就答应下来吧?这以后侯爷府只要有事就会找上门来,那她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所以并非是刁难这个李贵祺,而是不能让他以为他有事红衣就一定会管。
贵祺听红衣这话虽然语气不变,可是意思可是不太好的,他看向了红衣:“望郡主救为臣一救!”
红衣听了淡淡的道:“不过就是人家不同意断了生意,你同他好好谈谈就是了,找我这么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用呢?生意来往地事情我一向是不太懂的,这个郡马想来是知道的。”
贵祺不得不低声下气:“那人供给香儿和明秀店铺里的粮吃病了人,而且药材有很多都不太好,还有假药掺在其中。官府已经在查这件事儿,郡主不出面,我想、我想、府里是定脱不了干系的。”
红衣眉头也没有皱一下说道:“这有何难,让香姨娘和秀夫人到官府说个清楚不就行了?世袭的侯爵,小小的官衙还敢拿侯爷的妻妾怎么样?侯爷不是一直这样说的吗?再说了我距京中这么远,又是一个女子,能为侯爷说上什么话呢?”
贵祺只能再三说明:“郡主,如果如郡主所说臣万不敢为此来打扰郡主。可是此事已不是京中衙门在过问了,而是有人已经报到了皇上面前,听闻要交到三司来查,这——”
红衣听到这里,也实在是不想再与李贵祺说什么了就直接点了点头:“既然郡马这么远来了,我就让人探探情况再说吧,有什么事情到时再谈。只是到时这事情能不能有所助力,这个我可是不敢说地。那就先这样,一切等我明了情况后再谈。郡马,今日不巧的是我前厅上还有客人,那就少陪了。来总管,送客。”
说完红衣起身带着丫头婆子就向前面走了,没有贵祺来时所想的谩骂,也没有久别相逢的喜悦。红衣对于他什么也没有,只是平平淡淡的如同认识的某个人一样。
贵祺有些愣愣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来喜儿:“这位总管面生的紧,您是?”
来喜儿一欠身:“老奴来喜儿,是皇上前两个月赐来伺候郡主的,还没有同郡马照过面,所以郡马不知。”
贵祺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在京中受尽了白眼,皇上极为不待见他,可是看这庄子里地样子皇上和太后都待红衣恩遇非常啊。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较这个气地时候,他来是有重要事情要解决的,只是厅上有什么客人让红衣这样放下他就走了?
贵祺想了想,就是关着英儿雁儿红衣应该也不会不理会他地生死才是,可是厅上的客人就这么重要吗?他想到这里又问道:“听郡主说前厅上有客人,不知道这庄子距京中如此远,这附近来得都是什么贵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