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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听从了安公子的劝告,也知道该怎么做,可是进了直还是感到无所适从。
他把心一横直接进了屋门,凌意可和四个丫头都在外室,仙儿也侍立一旁,正意兴阑珊地说着什么。
见他脚步踉跄地进来,凌意可慌忙起身迎上去,正待问话,闻到酒气熏天,皱皱眉头,和丫头们扶他坐下,又令人打来热水给他洗浴。
仙儿想上前服侍,可是凌意可和丫头们已经围定了奉直,她根本插不上手,又怕惹恼了新主母不敢造次,只能站在外面看她们忙碌,心里一阵黯然,新主母进了门,她不但不敢再争宠,就连服侍也轮不上了,可恨承宠这么长时间,肚子却依然没有动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又怕待久了主母她争宠,慌忙瞅个空告辞了离去。
凌意可表面上忙着服侍奉直,其实一直在暗暗观察仙儿,想看看奉直对她有多宠爱。成亲只一天,她已明显感觉到了奉直不同寻常的冷淡,这里面必然有原因,凭自己的容貌,绝不可能刚刚成婚就被新郎官冷落。
可是奉直进门来并没有注意到仙儿,仙儿走时也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咋看都不象有多宠她,再者仙儿虽有几分姿色,但是美貌还比不上四个陪嫁丫头,更别说与自己相比了,奉直没理由为了她冷落自己。
奉直从昨个到今天一直冷落凌意可,现在又醉熏熏地回来,见她不但没有半点怨色,还百般殷勤体贴,心里有些愧疚,想到安公子的话,把心一横,既然不能拒绝,就尝试着接受吧,总不能逃开一辈子。
他乘着酒劲鼓起勇气,红着脸说:“娘子辛苦了!不是奉直有意冷落,实在是今天有急事被朋友叫走了,让娘子等了一天。”
凌意可又羞又喜,他终于肯叫她娘子了!无论理由是真是假,他总是向她解释了,说明他是在乎她的,只是因为两人太过陌生不习惯时时相对而已,这样的男子才是可靠之人。
她抬起头,波光闪闪地说:“公子哪里话,正经事要紧,我等一天算什么?再说了,娘怕我无聊,让奉贞妹妹陪了我一下午,她真讨人喜欢,有这么个妹妹真好!”提起奉贞。奉直心里一暖。又一阵愧疚。自己还答应想办法放出来。却为若水地事弄心神恍惚。都忘了这件事。幸好娘肯看在新媳妇地面上让她出来逛逛。
连忙感激地说:“奉贞活泼机灵。很讨人喜欢。家中再无姐妹。还望娘子以后多看顾些!”
凌意可轻轻一笑:“我又没有妹妹。唯一地姐姐又嫁得早。有这么个妹妹高兴还来不及。肯定会好好疼她地。我明天去求求娘。让奉贞以后常来陪我!”
奉直闻言一喜。忙站起来谢她。可上刚刚站定。一阵酒气涌上来。差点晕倒。凌意可连忙扶住他。看他确是醉意朦胧。说话口齿都不是很清楚。无奈地摇摇头。就和丫头们一起扶着他进了内室。刚刚放在床上。奉直酒劲涌上来。对凌意可歉然地笑笑。就昏睡过去。这次。他是真地醉了。
凌意可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呼呼大睡。怎么都不象装醉。刚还为他肯喊自己娘子高兴。可是苦等一个下午。他却又醉得不成样子。
昨天就当是给客人敬酒无可奈何喝醉了。可今天他为什么还要喝这么多?人人都知道他新婚。没有理由非要灌醉他。除非他自个想喝醉。或者是说了逃开她!
凌意可面色一变,扔下奉直来到外间,沉着脸坐下,只有自己地四个贴身丫头,又没有外人,她没有必要刻意隐瞒什么。
四个丫头明白她心时不痛快,吓得不敢言语。
凌意可独坐了一会,心里更加烦闷。自己虽是庶出,却是金枝宝贝一样的养大,爹爹虽然有权有势,对自己却极疼爱,简直百依百顺,嫡母内心愤恨却也无可奈何,再加上生的美艳聪慧,自小尊贵娇宠不亚于公主皇妹。
原以为嫁到于家,定会被当仙女一样供奉着,可偏偏被新郎一再冷落,昨天或许是身不由己,今天却怎么都象刻意为之。
她眉头一皱,恨恨地想,从小到大还没受到这种冷落和委屈,定要查出个水落石出。
“去偏院把仙儿喊来,就说我有话问她!”
一个陪嫁丫头慌忙出去叫来了仙儿,仙儿一路上心思百转,公子昨个就喝醉了,今个又喝的酒气熏天,不知晚上会不会又冷落新少奶奶?这会少奶奶能传,可见公子又醉得不醒人事,想是起了心,想问个究竟,可是夫人严令封
许任何人说云氏是私奔来的,只说是老夫人赏的丫头奶奶迟早都会知道,可若从自己嘴里说了出去,还有活路吗?
正思索着已经到了,忙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等着问话,凌意可却端着茶慢慢地喝着,半天没有动静,仙儿一阵惊慌,以为心到她身上,禁不住微微有些颤抖,这时凌意可才放下茶杯开口了。
“打扰仙儿妹妹休息了。我是有几句话想问,望妹妹能如实相告。”
仙儿抬起头,正看到她一双清澈**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心里一惊低下头去,暗说这眼神怎么和夫人的一样,好象能看穿人地心思,忙谦卑地回答:“少奶奶但问,奴婢不敢有半点隐瞒!”
凌意可仍然定定地看着她:“那位云妹妹得的是什么病?怎么还会过人?有没有听说什么时候以治好?也好姐妹相见!”
仙儿一惊,她果然起了心,可是老夫人和夫人地告诫言尤在耳,她不敢造次,就恭恭敬敬地说:“秉少奶奶,云妹妹刚来这里侍侯公子只有三五天,好端端地突然晕过去,刚好公子不在,夫人也忙着,严妈妈告知了青姨娘,请了大夫来,大夫看过后只说是突发恶疾,要过人的,然后姨娘就着人抬走了,说是在府里找了一偏僻地地方住着养病,等好了再回来!”
“是哪位大夫诊治的?没说是什么病?”
“是那位说是出身太医世家的赵大夫诊治的,他没说什么病,就连严妈妈也不知道,府里大概只有夫人和青姨娘知道了,公子都不一定知道。”
凌意可仍狐疑地问:“公子可曾带你去探过?”
“夫人吩咐说此病过人,不许任何人探望,奴婢不敢违抗,也从未听人说公子探过。不过公子地事奴婢并不知道多少,平常都是碌儿跟着。”
凌意可点点头,看她面色稍缓,仙儿正松了一口气,她又突然发问:“云姑娘可是同你一齐赏过来的?”
仙儿一惊,连忙说:“是!老夫人说公子身边没人服侍,一起派人送了过来,是今年三月初过来地。”
“你们可是一直都在府里?”
仙儿冷汗都快下来,既想告诉她,又怕夫人饶不了她,嗫嚅着说:“奴婢是府里的家生子,生长在府里,云姑娘是二月底才买进来了,没几天就同奴婢一起赏给公子了,以前是做什么的奴婢并不知道。”
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来,府里的丫头不中意,从外面买来赏给儿孙也是常有的事,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凌意可正待让她退下,又想起什么,连忙问:“这位云姑娘叫什么名字?”
仙儿一激凌,这位新少奶奶也太厉害了,连这个都想到了,以后定要小心一点,连忙说:“云姑娘原叫若水,老夫人买了来也没有改名,调教了几天直接赏了过来。”
凌意可心里一动,云若水?云水居?是巧合还是公子情深?仍是面不改色地说:“云妹妹地名字真好听,怎么都不象是个丫头的名字。打扰仙儿妹妹,你回去歇息吧。”
仙儿见她已经起了心,既暗自得意又为她地精明厉害心惊,忙恭恭敬敬地退下,心想只有她们斗开了,才有自己的好处,几天来郁闷地心情一下子开朗多了。
凌意可仍然沉着脸坐着,这云氏很值得怀呀,可她也是刚买来几天就赏给奉直了,又只服侍了几天就生了恶疾,两人并未有过多少交集,即使生的貌美些,能有多深地感情?虽然这个云水居的门匾让人生疑,可公子至于为她冷落自己吗?
心腹陪嫁丫头凌琴音忙上前讨好地说:“那个仙儿不是说碌儿时时跟着公子吗?要不叫他来问问就可知道了?”
凌意可摇摇头:“公子能时时带着他,可见是心腹,定会处处护着公子,若非捏了他的短处,如何能说实话?”
主仆顿时都沉默了,半晌,凌意可声音低沉地说:“这云姑娘病得实在蹊跷,竟然满府上下都瞒着!我们人生地不熟,暂且不要理会,可让暗中查那个看病的赵大夫,看看能不能从他哪里问出什么。”
商量半天,夜已深了,凌意可听着内室传来奉直的鼾声,想到他两夜的醉酒冷落,心里无比烦闷,好象一口气堵在胸口不得发泄,暗下决心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自小到大众星捧月一般,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决不能平白被人夺了夫君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