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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王茗菲不自觉伸出舌头舔了嘴唇一下。
终于——他可以完全任由她宰割了。
原本帮她将罗信峰抬进饭店的几位女性友人,自告奋勇地想帮她将他身上的衣服除去,好让她更方便享用,但她想也不想地当然立刻拒绝,她绝不容许其他人破坏“拆封”这个乐趣,此外——更不允许
除她以外的其他女人在他身体上下其手。
直到此时才明白原来她的占有欲竟可以强到这种程度呀!而她原以为自己什么都能舍呢!
甩甩头,哼,这还不都是被他逼的!
忍不住投给躺在床上的男人哀怨的一眼,原本迫不及待地就想爬上床去,可走了一步又停下,不行!脚有些发软,手抚着胸口,她的心跳得好快,连手都因兴奋而微微颤抖着退后一步,再退一步,然后——
叹口气,转身走进浴室,还是先让热水稳定她的心绪,冷静下来,这样才能仔细、用心思考该如何“处理”她与他的第一次
十五分钟后,她全身香喷喷的走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底下当然不着片缕。
吸口气,轻轻地爬上床后,支肘侧躺在他身边,定定注视他,毫不保留地将他此刻的容颜隽刻在心底——他眉宇间多了几道刻痕,脸上的毛细孔及新冒出的发渣清晰可见,她还记得以前他的脸庞是多么光滑,
而她现在虽仍是如此,却是在保养品护持下,才能保持如此。
岁月是不会太善待人,知道吗?忍不住——“你到底还要蹉跎浪费多久呢?”她无声问道。
不再犹豫,开始动手解开他的衣物,即使在褪去他最后的屏障时,也没有任何迟疑。真的等太久了,只是当他全身赤luo的躺在床上时,她的脸还是无法抑制地羞红了。
呃现在——要从哪边开始“吃”起呢?
想到他再也无法抗拒,可以任凭她宰割,她就兴奋得想大笑、大叫。
她像被子一般,整个人亲密地罩在他的身上,脸对着脸,鼻尖先与他轻轻厮磨,然后再像小猫一般啜吻着他的嘴唇,一会儿后,光凭啜吻已无法满足她,便开始动齿啃咬,当然她有控制力道,小心地、努力
地在他身上烙下她的齿印。
啃呀啃的,啃到下巴,再到他的胸膛——停住。
脸颊平贴在他的胸膛上,听他的心脏怦怦、怦怦地跳着。
突然地感到一阵鼻酸。
“这世上有一种鱼,整个身体是透明的,你可以看得到它的骨骼、内部器官它的一举一动从内从外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二十岁的他一边弹着吉他,一边跟她说关于“玻璃鱼”这首歌的相关点滴。
为什么他的心不能像透明鱼般,可以让人轻易看透就好了,就不会这样让人伤心、折磨。
温热的泪像珍珠般滴在他的胸口,好一会儿都无法控制情绪,嗅!现在不是伤感的时间,必须要掌握住时机。她不停地提醒自己,好不容易才止住,然后她坐起身,跨坐在他的腰间,低头默默注视着那依旧
昏睡的脸庞。
她将睡衣从头上脱去丢到一旁,让自己也同他一样,完全地一丝不挂,然后再度伏在他身上,拿起被子将两人密密地盖住,免得受凉。
原本想占他便宜的念头突然被抛到九霄云外去,现在惟一想做的,就是偎在他的怀中,一直听着他的心跳,直到腻了为止。
与他就只有隔着两层薄薄的皮肤距离,感觉是很亲密,但却怎样也拉不回那份失落,无依的心,空空荡荡的。
所以只有听他的心跳,因为她的心也在他的身上呀!
她闭上眼,随着他的呼吸而起伏,随着他每一次的心跳默念着——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请让这句话像咒语一般,永恒地刻进他心中,
众乾拇
罗信峰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中的主角全是王茗菲,当他看到她被一群女人包围住的时候,他只想不顾一切冲过去,将她从女人堆中抓出来,但她们跑得好快,快得让他怎么追都追不上,直到失去了踪影!
菲菲!
他想要叫喊她的名字,可怎样努力喊就是发不了声音,直到他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他用力睁开眼睛,想张大嘴巴吸气时,却觉得胸口仍像是被石头压着一般,沉甸甸的。
他低头一看,赫然发现有颗头!不!是有个女人正趴在他身上!
他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他要伸手将人从他身上推开时,触手的滑腻令他倒抽口冷气,并停下动作,几项事实刷地飞进他脑中——尽管此刻他的脑袋像塞满了棉花,难以思考。
他一丝不挂;而身上的女人,也是赤luoluo的。
他企图吞咽,可口干舌燥,残留在口中的酒臭几要将自己醺昏过去。
他喝了酒?居然喝了酒?!这是他从不犯的错误呀!
清醒之前的记忆碎片,慢慢拼凑起来,虽然有些模糊,但他记得他抓住了茗菲的手,然后、然后
他睁大眼睛,瞪着那颗头,她是是茗菲吗?
顿时心跳如擂鼓,尤其在意识到自己最脆弱之处正抵在何处时,脑袋再度变得一片空白。
王茗菲缓缓睁开眼睛,他急促如雷的心跳声唤醒了她,慢慢抬起头,然后将下巴搁在他的胸膛上,和他充满震惊的双眼对望,她露出慵懒的表情和迷蒙的微笑。
“早安!”
“你”才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
“有睡好吗?”
想当然尔,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渴了吗?我帮你倒水。”她慢慢坐起身,被子从她的身后缓缓滑落,她那健美、姣好的身躯,赤luoluo地映人他的眼中,强烈的冲击和刺激感令他深深一震,本能完全被挑起。
她感觉到了,却没说什么,神色如常地从他的身上跨下,毫不扭捏地走下床。
他的视线则一直跟着她,直到见她弯身打开冰箱露出了他立刻面红耳赤地别开,噢!真该死!
为他倒了一杯冰水,才款款走回床边蹲下递给他。“给你。”
他像木偶般慢慢坐起,然后接过杯子,仰首灌下一口水,接着又喝了好大一口,直到杯子空了。
在他猛灌水时,她已披上一件晨褛,他这才注意到——这里是她的旅馆房间。
“我强暴你了吗?”
咦?没想到他第一句话竟是问这个如此的单刀直入,她得费好大的劲才没让自己喷出笑声,幸好正背对着他,有足够的时间调整表情,免得露馅,功亏一篑。
转过身,她面容平静地望着他。“我不会这样形容昨晚。”目光落在他布满红印的颈脖与胸膛,面具差点挂不住,呃!该哭诉自己被非礼的人应该是他
“那该怎么形容呢?”他声音很轻地问道。
她走到床边,俯望他片刻,然后低下头吻住他的唇,他不抗拒,被动地任她吻着,一会儿后她抬起头,懊恼的神色一闪而过。
直起身子“抱歉!是我强暴了你!”她努力装出歉疚的样子。
“我会负责的。”
他愣了愣,什么?
看到他的呆样,再也无法控制地嗅笑出声。“开玩笑的!”她像旋风般地闪开,免得他失控把她给掐死,走到房间另一头,再度打开冰箱。“我来做早餐,跟昨天的一样,好不好?你先去刷牙洗脸一下。”她转过脸,对他皱眉头:“说实话,你嘴巴好臭喔!”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推被起身,本能地想找衣服遮掩住自己的赤luo。但又觉得这样做似乎是多余,索性一丝不挂地走进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身上点点的红印,看起来还真的像被
思及此,全身窜过一阵燥热,低头瞪着又已精神勃勃的反应。
可他真的跟她不行!脑中一片空白,就是无法记起曾发生过的事,就算他再怎么醉,也不可能毫无记忆,除非——他眯了眯眼。
冲过了热水澡后,他神智已清醒许多,擦干身体,抽下大毛巾包住下半身,确定平息下来后,便开门走出去。一-出去他突地停下脚步,地板上正摆着他的行李,定定看着——会儿,才抬头看向那正在煎蛋的身影。
“是你叫人送来的?”
“嗯!”他低下头,也不急着打开行李穿上衣服。“这是你的杰作吗?”若有所悟。
她闻言一凛,他识破了吗?抬起头微微一笑。“你是指哪一桩?”
他走走看着她,然后伸手点点胸膛的红痕。“这个。”
她赧然一笑。“疼吗?”利落地将电煎锅关掉,把蛋漂亮地铲起放在盘子上,然后走向他。“要我吹吹呼呼吗?”对她的罪行坦承不已。
她走到他面前,近的两人气息相闻,他却反常地没有立刻退开,那双锐利的黑眸一直盯着她,盯到她心都虚起来。
“我们昨晚到底有没有”他再一次问道。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她挑衅地望着他。
他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菲菲,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你真的要跟rose结婚,又为何——”要玩这一出呢?
“借种!”
即使雷在此时打下,罗信峰也会毫无所觉,他惊地松开她,往后退一大步。“你说什么?”
她抬起手轻拢发丝。“你也知道我跟rose都是女的,未来不可能有孩子,所以想请你帮个忙。”老天保佑,希望这个谎话听起来像真的。
过了数分钟,他才回过神,瞧她将此事说的像谈天气一般自若,他现在只有一个冲动——把她掐死。
他深深吸进一口气,迅速地推出几个可能性。
“你跟rose结婚是假的吧?”他倏地眯细眼。
她微扯嘴角。“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他眯了眯眼。“因为你不是女同性恋。”他几乎可以算是看她长大的,如果她更有此性向,他为何会一无所觉?
她点点头。“我的确不是。”微微一笑,顿了一下才宣告道:“我是双性恋。”
再度惊愕地张大眼和口。
娉然走到他面前,仰头望着他,手也搭上他的脖子。“我爱男人,也爱女人,但不是因性别而爱,而是因人而爱。在男人中,我最爱的男人就是你,而女人的话,我最爱的就是rose,我不否认,如果你愿意
娶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答应,可你不想,既然我不能跟我最爱的男人在一起,那我宁愿选择跟我最爱的女人在一起,过一辈子。”语毕,她在他下巴轻轻印上一吻。“你应该要祝福我,因为我可以跟我最喜爱的人在一起。”
这是什么逻辑?她是说真的吗?
双性恋?!
他有些晕眩地瞪着她,强烈质疑她话中的真实性,可她的表情,完全无法让人判定真假。
“不可能!”
她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你不愿意相信就算了。”
“老爷子不会答应你们结婚的。”无力感攫住了他,令他想也不想地丢出目前惟-还能用的理由。
她带笑望着他,眼神则是冰冷的。“那又如何?爷爷同意与否对我的决定一点影响都没有!”
“你想气死老爷子吗?你想让整个王家蒙羞吗?”他忍不住大声质问道。
她环臂看着他。“那又如何?”
她的表情令他失去了一向的冷静。“我不准!”他严厉地说道。”我绝对不准你做出伤害老爷子的事!”
她偏头望着他。“你看重爷爷比对我的幸福重视还多哦?”他凛了凛。“我两者都重视。”
“是吗?”她冷笑。“从刚刚我所听到反对的理由都是跟爷爷及王家有关的,那你的看法呢?你反对我跟rose结婚除了因为她是女的外,还有其他理由吗?”可恨!到现在还是拿别人做挡箭牌。
“这个理由就够了!”说他歧视同性恋也好,以前就算投有,现在有也不迟。
她轻笑。
“抱歉!对我一点都不够!”她摇摇头。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在阻止我得到幸福,你在阻止我跟我爱的人在一起!告诉你,我这辈子就只打算跟我爱的人在一起,如果不能,我宁愿现在就死,也不要孤单一人活到老!女人跟女人在一起又如何?
只要我们欢喜彼此作伴,愿意相互扶持到老,又有何不可?外在的眼光又如何?幸福是我们的事,与别人又何干?他们也有自己的人生,不是吗?”听懂没?这话是说给你听的!
他一时语塞,她说的如此铿锵有力,教人无法反驳!且他心里很清楚,一旦茗菲决定了,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影响、撼动得了,更没有筹码可以压制她,因为她是天之骄女,世俗的眼光都不在眼内,而也就
是这一点,令他又爱又恨。
那是他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自信。
他闭了闭眼,过了片刻才张开。“这么说如果我跟你结婚,你是不是就不会跟那个rose结婚?”
咦?她张大眼睛。
他神情严肃,一瞬也不瞬地直望进她的眼中。“既然你要的女人是她,要的男人是我,那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你要她还是要我?如果你要我,我就是你的了。”
她看着他,眸中扬起掩不住的胜利光芒:
只是,当胜利的果实就在眼前了,她反而不敢伸手去摘,很怕这只是梦!可她也清楚,机会稍纵即逝。
仰起下巴。“为什么我要舍她而就你?”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问她,深吸口气。“你只有一次机会!”不论她的回答是如何?等在他前方都是一场炼狱。
风水轮流转,主导权易主,她握紧拳头。“你——不要后悔。”
他望着她,微扯嘴角。“只怕——会后悔的人,不是我”嘴巴的苦涩,只有他才明白。
不会的!不会有人后悔的!她在心中狂呼道,她一定不会让他后悔!然后——毫不犹豫地下了决定。
驹需抬
终于——他们要结婚了!
看着穿着美丽白纱的自己,王茗菲如看身在梦幻中,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门上传来了轻敲。“请进!”
林颖雅拿着捧花推门进来。“哈哕!准备得怎么样了?”
王茗菲对她露出欢迎的微笑,不过看到颖雅的装扮时.愣了愣。“哇!你怎么穿成这样?”
今天的颖雅仍是一身帅气碉装打扮,身上正式的大礼服可一点都不输给正牌的新郎。
林颖雅低头看了看。“哪不对了?你不喜欢?”
王茗菲走到她面前,伸手为她调了调领带和衣服。“你呀应该要表现一点伤心的模样,别忘了,我本来可是你的新娘,如今我却‘变心’要嫁给另一人.....”
“是呀!我应该要来闹闹场才对。”林颖雅亦抬手为她整理头纱。“最好到你们预备说誓词时,像电影、电视的剧情一样,突然冒出来,打断整个婚礼,把你抢走,你说好不好?”
“你敢!”笑推她一把。
“要不要试试?”林颖雅回敬她一记。
王茗菲笑了笑,但表情很快地浮出一丝落寞。“婚礼结束后,我就得要离开法国,这一别,不知何时还能再见面。”
两人额头轻靠着“傻瓜,又不是一辈子都碰不了面,有网路视讯和电话呀!”林颖雅说着说着,也是一股心酸涌上。
“感觉还是不同的”有些话并不是唬弄罗信峰的,如果真不能与他在一起,而颖雅也一直没法跟她所爱的人结合的话,她们两人相约要一起相伴到老的。
“喂!喂!别哭!泪水会将妆糊掉。”林颖雅赶紧将她的头板上抬,抽出面纸小心地吸取她的眼泪,拉她坐下,为她补妆。“哎!既然舍不得离开我,就别嫁了,放弃你多年的梦想,如何?”
“你讨厌耶!”这是什么损友?把好好的、可感动人涕泣的悲伤情境毫不留情地戳破。
“哼哼!你终究还是得担上见色忘友的罪名啦!”
“你——”抡起粉拳,不带力道轻捶了一下。
不闹她了,林颖雅握住好友的手。“叹,都已经成功了,还在不放心吗!”
王茗菲不承认也不否认的垂下头。“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成功,如果这叫成功,为什么我还会心慌慌的?”
“嘿!别心慌,这是你应得的!想想你为了他费了多少的心?好不容易将她拐到法国,诱他向你求了婚,甚至为了加强他的意念,还故意拒绝,逼得你爷爷出面以死相胁,让你,心不甘情不愿地‘不得不’点
头同意,你说你做的还不够吗?”
“就是因为一切都如愿了,才更加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如果这只是一场梦,而梦醒后,只剩我孤伶伶一人,你也没陪在我身边,那——我”泪珠在眼眶中打转,这是在好友面前才会显露而出的脆弱。
拍拍她“一通电话,就算我人在喜马拉雅山,甚至是马里亚纳海沟,我也会想办法到你身边听你哭诉的!”林颖雅豪气万千地说道。
因哭意而生的泪顿时因涌上的笑意而进出,两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擦泪又补粗的,折腾了一会儿。
在林颖雅的俱乐部打工的玛丽敲门说时间已到,教堂已奏起音乐了,新娘子这才起身,在好友的相伴下一起走出去。
“瞧!我身上带着你爸妈的照片,一起送你出阁。”林颖雅从怀中掏出她早逝父母的护贝照片。
泪光再度浮出,带着感激流波。“谢了,好友!”
“不客气!朋友是来做什么用的?”
韶杂龉
比新郎更像新郎一般,随着庄严的乐声,领着新娘缓步穿越清一色是女性的观礼人座位排后,来到神坛前正牌新郎的身边,再将好友的手放置新郎的手之前时,林颖雅开口说道:
“先生,如果你不好好待她,我就会带她离开的。”
不带火气,却威力十足的威胁,让新郎的眉头皱得更紧,瞪着即将成为自己新娘的菲菲的前任未婚夫,暗生闷气,直到新娘伸手抚他的睑,要求他全心的注意力,看到新娘如天仙般美丽的容颜后,严峻的面容这才放柔,只是眸底仍有掩不住的抑郁。
新郎、新娘一同转向神坛面对神父,同是天主教徒的两人专注倾听神父每一字祷词和训示,在众观礼人数呼哈雷路亚,新郎新娘交换水不变心的誓词、套上了戒指,而在教堂祝贺的钟声响起后,王茗菲终如
愿以偿地嫁给了罗信峰。
抬抬抬
床上两个肉体激烈地交缠、起伏,不停地缱绻着,给与、接受,火焰不断地在他们体内熊熊燃烧,直到燃尽了所有的意识,被卷进狂喜的漩涡,解放后,才戛然而止。
伸手紧紧环抱着这几乎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王茗菲眯着眼感受两人隔着皮肤,却同样剧烈的心跳和颤抖,直到慢慢平歇下来。
罗信峰动了动,起身欲退开她的身体时,王茗菲不依地抱紧地,不让他走。
经过这么多年的疏远和冷淡,她终于拥有他了,能与他合而为一,她想要多品味一番。
他抬起头,汗湿的发从他额前落下,使他看起来年轻多了,他凝望着她:
“我太重了,会压疼你的。”
“没关系!我不介意。”她不想放开他,即使不舒服,她也甘之如饴。
也许日后还有很多这样温存、相亲的机会,也相信一次会比一次更好、更特殊,但现在——她就是想这样。
从她眼中读出了毫无保留的爱恋,他心一紧,眸底闪过了一丝郁芒,为免她看了多心,捧住她翻转过身子,继续维持两人结合的状态,让自己承担她所有的重量。
她将脸颊平贴在他的胸膛上,虽然方才的激情教人目醉神迷,但此刻无言、温柔的依偎也教她眷恋不已。
房间被黄昏的金色光辉给笼罩着,开启的窗户不时飘进的微风柔柔地拂过他俩汗湿的肌肤,从飘动的窗帘间依稀看得到远方的云彩,两人皆凝目注视着日落前的余晖之美,不过心境各不同,王茗菲脸上的表
情是显而易见的快乐与满足,而罗信峰脸上表情却是深思的。
他俩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多可笑,那之前的抗拒和折磨究竟又为何而来呢?现在看来真像笑话一场。
结婚至今,已经三天,这三天来,他们没一步离开这床过。原以为得到了她之后,就可以满足这多年来对她所有的幻想和渴求,但不够——他就像无法餍足的小孩,不断地渴求她、要她,完全不知何时才会停止。
他着魔了,完全为她着魔了。
缩紧圈在她纤腰上的手臂,她动了动,抬起头含笑地望着他,她脸上的表情让他知道——自己永远是欢迎的,令他的心再度为之一系!
为什么她要对他如此敞开心胸,毫不设防地显露出她的情感呢?
她低下头,吻住他的唇,伸出俏皮的舌尖和他嬉戏逗弄着,加深彼此的欲望,他的唇沿着她的颈部滑下,令她忍不住呻吟地抬起头往后仰,生涩地寻找这些时日培养出的节奏,两人血液充满热情沸腾地流着,同步的呼应,放纵地给与和接受,在黑幕完全落下时,他们再度忍不住喊出对彼此的爱,为只有彼此相偕才能到达的境界感到惊叹和留恋。
这就是幸福吧!他真的很爱、很爱她吧?!在她体力殆尽、困倦地合上眼前,她心满意足带着这样的想法睡去,一颗仍浮着的心也总算落地。
这就是幸福吗!他真的很爱、很爱她吗!她也真的很爱、很爱他吗!拥着她平躺,瞪着天花板,在肉体、欲望都得到前所未有的解放和满足后,在他心中一直未散的谜雾,却像雪球一般愈滚愈大。
他真的能够完全地拥有她吗?未来他们真的能幸福吗?
他的手更紧地拥着她。
抬需翁
接下来的蜜月,他们畅游欧洲,足迹遍及欧洲各大城市,着名的观光景点前都有留下他们的踪影。他们跟其他来此度蜜月的新婚夫妻并无两样,恩爱甜蜜尽在他们的眉眼间。
当他们坐上回返台湾的飞机,罗信峰内心不禁涌起强烈的挣扎,真不愿意回去,一想到回去之后,就得面对现实,不觉缩了缩。
现在台湾所有亲友都已经知道他们结婚的消息,社交界一定对他们“叔侄”结婚之事议论纷纷,但这些都无所谓,因为他最畏惧、担忧的那一关继父王-,早在结婚前便已顺利度过。
老人知道茗菲要跟个女人结婚时,气得差点心脏病发,命他不择手段,即使是他娶她都没关系,也不要让茗菲嫁给那女人。
就这样——得到了老人点头同意,虽然情况有些诡异。
他转头看着偎在自己肩膀已闭上眼小盹的她,即使睡着了,将那像闪着星星光芒的明眸合上了。她依旧美丽非凡,让人不敢触碰。
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前天在西班牙一间小旅馆房间中,她穿着火红色的舞蹈装,和着用中古唱片机播放独特的西班牙舞曲,只为他一人跳着佛朗明哥舞,让他看了血脉贲张、热情奔放,亦情不自禁抛开矜持与她共舞。
那时他终于明白“卡门”中的军官约瑟,为什么会因卡门而着迷,忘记了在家乡苦苦条着他归来的未婚妻。明知卡门是把火,扑上去抱住就会灰飞湮灭,再也没有自我的存在,但——那火是多么地温暖、诱
人,像他逃避了这么多年,可终究还是忍不住扑了上去。
后悔吗?
不知道!他是如此快乐,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开心、满足,甚至充满了活力与年轻,但同时,也从未感觉到如此地恐惧和失措过,彷佛所有的自我都已消失了,再也不设防地任她牵引着所有的心绪与灵魂。
在这把火燃上身后,他会变得怎样呢!是不是可以像凤凰般浴火重生!或是真会灰飞湮灭
他甩甩头,将脑中的所有想法都甩去,别再想了!无论如何,她已经是他的妻子,是专属他一人的女人丁,而且是合法地。
他伸手轻抚她细嫩的脸庞,她似有所觉的动了动,微睁开眼睛。“到了?”
“还没。”
她的头颅从他的肩膀滑向他的胸口,他们坐的是头等舱,位看大又舒适,椅子放平,几乎像床一般。
“你不睡一会儿?”
“不容易睡得着。”脑中翻腾了太多事“你很累?”
“嗯!”脸颊在他的胸口搓了搓。“还不都怪你,昨晚没让人睡多少觉。”她爱娇地说道。
他轻笑。“怪我?怎么不怪你自己,干嘛故意惹我嘿!你手在干嘛别乱来!现在可是在飞机上。”他忍不住低声说道,俊逸的面庞泛红,忙伸出手掌按住那不安份的小手,眼睛则四处飘着,就怕被其他坐在头等舱的客人看到他妻子干的事,虽然有毛毯盖着。
她冷哼。“不公平,谁教没累到你,却累了我。”稍逗他一下,虽然很想再玩,但看他真板起脸来了,也不好再闹他,改将手指和他的交缠,说完后,又忍不住打个呵欠。
“再睡吧!”他在她发心轻轻印下一吻。
“是吗?可是你看起来好像有点无聊。”说到这,她不觉有些惭愧,因为实在太疲倦了,所以一上飞机后,就立刻闭眼养神,没什么跟他说话。
“不会,我还有一堆文件要看呢!这次真的出来太久了。”想到回台湾后要面对堆积如山的工作,现实的压力立刻逼来。
“好吧!如果你文件看累了,要休息唷!我这样子靠着你,你一定很难看东西,我来帮你调椅子——”
“没关系!我来就好,你躺好睡觉。”他让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将毛毯为她盖好,在她额上亲了亲,再将椅子的座位调成最初的坐式。
在翻了翻几张文件后,文字依旧无法钻进想振作却仍乏力的脑袋中,支着肘,侧着脸,专注地凝望始终占据脑海不离的妻子,心中起伏不定的情感亦在他眸中一闪一烁,个中滋味只有他最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