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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参加了舞台剧的排练之后,韩亦诗很惊讶地发现,她的妹妹真的跟记忆中不一样了。
也许长大以后,她从来没有跟柔柔有好好相处的机会,直到现在。
每周两天,她来到这个剧团排练场,帮他们伴奏。夏天要演出的这出新戏是采歌舞剧形式,韩亦柔担任女配角,虽然戏分不是最多,却非常抢眼。
是的,抢眼。韩亦诗不得不承认,妹妹真的很抢眼。
她饰演一个烟视媚行的女子,用迷人的歌声表达出她的诱惑力。
在韩亦诗奏出的串串流丽琴音间,韩亦柔的嗓音一出现,暸亮却又充满甜蜜魅力,马上攫住所有人的注意力,也让身为她姐姐的韩亦诗,听得耳根微微发热。
韩亦柔天生该吃这行饭的,她在舞台上,灯光一照,便像钻石一样闪闪发亮,眼眸如明星,红唇雪肤,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而在台下,她也是宠儿。嘴甜,爱笑,团里大大小小的人她都招呼得到,人缘好得不得了,大家都喜欢她。
每次排练结束后,当韩亦诗收拾琴谱准备离开时,就看她吆喝着大家要吃消夜,笑得最响亮,说话最甜的就是韩亦柔。
“姐姐不一起去吗?”团里的人有时也会这样问。
“不了,我姐最乖了,她要回家睡觉。”韩亦柔俏皮地眨眨眼,挨过来好亲热地挽着姐姐的手臂。
“你们姐妹感情真好。”团员会羡慕地说。
韩亦柔整个人贴着她手臂,其实是悄悄说着这样的话--
“姐,借我钱。我要请大家吃消夜,可是身上钱不够了。”
“你又要请客?”韩亦诗皱起眉,不太同意地问:“你上次不是才请过?”
“哎哟,大家高兴嘛,何况导演生日”她缠着姐姐直问:“姐,你不是教很多课又不花钱,借我一下嘛,我下次还你。”
从小就是这样,东西或钱,只要是韩亦柔要,借去就永远不会再回来。
可是,韩亦诗从来没办法拒绝她。
掏出钱包,她抽了几张千元大钞,韩亦柔全部接过去,用力搂了一下她的手臂当作感谢。
“谢啦,我走了!”
“别太晚回去,别喝太多酒,喝酒的话找人送,不要开车”韩亦诗像老妈子一样在后面叮咛。
“知道了!”时髦亮丽的韩亦柔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句,跟着一群团员离开。
韩亦诗只是默默回到安静的住处。不能否认,她觉得孤寂。
像妹妹那样也没什么不好。柔柔活得很精采,大家都喜欢她,年轻美丽又有才华,从来不需要为了钱担心
她沉默地洗过澡整理好房间,准备上床之际,已经过了午夜。她望着外面浓黑的夜空,忍不住揣想着,柔柔现在正在干什么?
苞那些热情大方的团员喝酒吃消夜,谈笑风生?阔论高谈他们的理想,以后巡回演出时要去哪些地方?
然后,电话突然响了。
她看看时钟,快一点了,应该是刚忙完的楚正玺吧。
“还没睡?”接起电话,她懒懒地问。
“嗯”对方是个男人,声音却很陌生,他迟疑了一下才开口“是韩小姐吗?我是剧团的灯光小范啦。”
“小范?”韩亦诗登时发现错误,很尴尬。“对不起,我以为是别人。”
“没关系啦,韩小姐,那个”小范也有点尴尬“那个亦柔喝醉了,她叫我载她回去,可是我不知道要载去哪里,她醉得说不清楚,怎么办?你家住哪里?”
“我跟她”韩亦诗本来想解释她们姐妹不住在一起,随即又叹口气改变心意。这么晚又醉成这样,不管回哪个家,都不太好吧。“麻烦你载她过来我这边,可以吗?我把地址给你。”
二十分钟后,韩亦诗半扛半拖地,把醉醺醺的妹妹拉进大门。
“姐你呵呵!”韩亦柔真的醉了,指着姐姐的鼻头猛笑“你在摇喔,晃来晃去的!”
“我不是叫你不要喝太多?”韩亦诗忍不住责备着。“像这样回去,爸爸不是会被你吵醒吗?”
“才不会。”韩亦柔打着酒嗝,满不在乎地说:“他跟阿姨早就睡了,什么都听不到,也不会管我没有人管我!都没有人管我!”
“不要叫,这么晚了,你小声一点。”
无奈地拖她进房间,丢在床上,韩亦诗走进浴室拧了一条湿毛巾出来。
好不容易擦过她红通通的脸,又把她在床上安置好,连衣服都来不及换,韩亦柔就睡着了,叫也叫不应。
韩亦诗长长吐出一口气,累得动弹不得。
姐妹俩就这样挤一张床,睡到天亮。
韩亦诗起床时,看着妹妹还睡得很熟,就没有叫她,只是悄悄起身,梳洗后去煮稀饭当早餐。
稀饭和炒蛋的香气弥漫室内时,她听见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知道妹妹已经起床。
但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韩亦柔洗完澡出来吃早饭,她疑惑地走进卧房,却发现妹妹穿着她的浴袍,坐在床沿发呆。
“怎么了?宿醉?头痛?”她关心地问“要不要喝果汁?我煮了稀饭,出来吃一点吧。”
韩亦柔抬起头,洗净所有化妆品的脸蛋,和韩亦诗非常相像,只是,她眼中有抹狡猾,盯着姐姐问:“姐,有男人在你这边过夜,对不对?”
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种问题,韩亦诗愣住了。
韩亦柔指指床头柜的抽屉“那里面有”
韩亦诗的脸马上烧起来,她当然知道里面有什么。
“我刚刚要找梳子找不到,一打开就看到了。”韩亦柔贼笑着凑过来“姐,看不出来喔,原来你已经这么”
她实在没预料到柔柔会来过夜,所以根本没有先行整理过,才会让柔柔看见抽屉里的保险套。
顿时,她尴尬得几乎要爆炸,心脏怦怦跳得好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带来给我看嘛!”韩亦柔缠着她“我要看你的男朋友,他以后是我姐夫耶!我当然要先鉴定。”
“他我大概不太方便”
“怎么会不方便?我不管,带来给我看就对了!”韩亦柔坚持着,明眸闪烁着诡异难解的光芒,可惜头晕又心慌的韩亦诗根本没有注意到。
“我我再跟他说说看”
“姐,只要你说是要带给妹妹看,他一定会同意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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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妹妹抓到床边放着保险套之后,韩亦诗难受极了。
她被重重的罪恶感给鞭笞着。
如果让柔柔知道,在这张大床上,和她姐姐缠绵厮磨,需索无度的男人,就是她衷心喜爱的楚大哥的话
韩亦诗不敢继续想下去。
“为什么?”连续两个礼拜,来访都被拒绝的楚正玺,忍不住在电话里发火。“为什么不让我过去?”
“我我说过了,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韩亦诗烦恼地说。
“见鬼!谁决定的?”楚正玺虽然文质彬彬,充满艺术气息,但真正发怒起来,脾气却不怎么好。
尤其,当他发现韩亦诗又开始想缩进自己的壳里,把他排拒在外的时候。
“我不想我不想再这样了。”她低声说:“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当柔柔笑着问我男朋友是谁,要我带给她看时,你知道我的心情是什么吗?”
“就直接告诉她!”楚正玺用力爬梳过短发“你若不说,我来说,她能接受的,你不要一直以为她还是小孩子。”
“不要!”韩亦诗恐慌地叫起来“你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我们别再见面了!就是这样。”
电话被切断,楚正玺愤怒得把手机重重摔下,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
“干嘛打这么大力?小心手受伤喔。”旁边副驾驶座上,娇笑的女声调侃着“你们这些人的手都价值连城,要注意一点。”
楚正玺侧眼,冷瞪身旁女子一眼。
“干嘛瞪我?又不是我拒绝你。”女子一面玩着涂得美美的指甲,一面闲闲的说:“是我老姐死脑筋转不过来,关我什么事?你可别迁怒。”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姐妹到底在搞什么鬼!”楚正玺火得想杀人。“明明可以讲清楚的事情,干嘛这样瞒过来又瞒过去?我受够了!”
他身边坐的,正是打扮得又美又艳的韩亦柔。
“我就是看不顺眼我姐那副神爱世人,牺牲奉献的样子!”韩亦柔不在乎地说、撇撇描绘精细的红唇“我可是给过她机会,常常明示又暗示,还拿话刺激她,她偏偏都不讲,还要继续要悲情下去,那我就不管了。”
“你就对她说清楚,说你根本不喜欢我,也不介意我跟她在一起,这样不行吗?”他苦恼地问:“亦柔,你要这样闹到什么时候?”
韩亦柔的小嘴倔强地抿起“谁说我不喜欢你?我从小就喜欢你,是你看都不看我一眼,也不给我机会的,害我现在只能去找别人。”
楚正玺盯着她,苦笑起来“亦柔,你只是不服输而已。”
“随便你说,反正我不管,你答应过我的。”她很坚持“我要姐姐亲口对我承认她跟你在一起!这是你们欠我的,谁教你们瞒我瞒那么久。”
楚正玺摇头,又叹出一口长长的、无奈的气。
他对这个任性到极点的小妹妹,一向无计可施。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他脑海。
韩亦柔很爱黏着楚正玺,没有兄弟姐妹的他,也很疼爱她。在远赴重洋求学之前,她精灵可爱的模样,是他青少年时期愉悦的回忆之一。
可是另一个总是安静躲在琴房里练琴的小女孩,却从一开始,就紧紧抓住他的心,让他无法忽视。
年少时期的怜惜与默默注意,慢慢酝酿,最后化成亲近的欲望。
每年寒暑假回国省亲,楚正玺总是迫不及待,想见到邻居那个安静的小女孩。
一年年地,他们都慢慢长大,然后,韩家夫妇离婚了。
韩亦柔跟着韩爸爸搬出去,韩妈妈每天哭,韩亦诗除了要上学,要练琴之外,还要照顾伤心的母亲。
她脸上的笑容本来就少,现在更是难得一见。
楚正玺一直想跟她更接近,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她只肯跟小时候的钢琴老师,也就是他母亲多说几句话。只要他一出现,就看她低头不语,一副想逃跑的样子。
她妹妹韩亦柔却完全不同,还是一样甜美可爱,黏着他撒娇,要是对她冷淡些,她就哭丧着脸说:“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难道楚大哥也不理我了吗?”
所以,放假回台湾的他,总被韩亦柔又撒娇又恳求地,拉去逛街,听音乐会,看电影。
他总是不死心地问:“亦诗呢?要不要一起来?”
小亦柔也很厉害,精灵得很,知道楚大哥得用骗的,所以每次都说:“会啊,姐姐说要一起来喔!”
而当楚正玺赴约时,就看到一脸无辜的韩亦柔,摊摊手说:“她临时说要练琴,不来了!”
到后来楚正玺学乖了,不再那么容易被骗时,韩亦柔就去指使姐姐,帮她找楚正玺出来。
“你找我去看电影?”
第一次听到她来找他出去,是韩亦诗十八岁,楚正玺二十三岁那年夏天,他惊喜得几乎不敢相信。
“嗯,可以吗?”韩亦诗低着头,在火辣辣的太阳下,流着冷汗。
结果当天晚上,已经十点多了,在家练琴,没有去赴约的韩亦诗,被巨大的敲门声给吓得跳起来。
“韩亦诗!你出来!”楚正玺愤怒的嗓音在门外吼着。
“妈,是隔壁的楚大哥。我出去看看,你不要怕。”
安抚过惊惶失措的母亲,韩亦诗拖着沉重的脚步,彷佛赴死般地走出去。
“你是什么意思?”楚正玺一反平常对她的温和语气,怒冲冲地质问:“如果没打算去,为什么要约我,还找亦柔去?”
“是柔柔要约你的。”她还是低着头,努力克制鼻腔的酸意。
为什么要这么凶?他以为她很舒服很高兴吗?柔柔软硬兼施的逼迫她,还哭着说楚大哥不理她的话,她就要死了!
从小照顾惯了妹妹的她,怎么可能拒绝?她难道心里就很好过吗?
她也很想在他身边,听他好温柔好和气地跟她说话,认真关心她可是,柔柔知道了一定又是一阵大哭大闹,她受不了啊!
她不想看到眼泪了,不管是妈妈的,还是妹妹的。
“她叫你约你就约?那她叫你”正想继续痛骂的楚正玺,在看到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落她的脸颊,落到地面时,心口像是被灌了醋,又疼又酸。
他骂不下去了。
伸手一勾,柔软芬芳的少女娇躯落入怀中,他低下头,轻轻寻着了她颤抖的红唇。
带着淡淡的咸涩,是眼泪的滋味。
他吻得那么温柔,小心翼翼的,似乎怕伤了她。她在他的怀中不犊禳抖,眼泪落得更急。
“不要”她软软地请求“不要这样柔柔她会哭”
“可是,你已经在哭了。”他轻拨着她柔细的发:心疼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在她哭得湿湿的脸蛋上。
“你不可以”她无法克制自己的颤抖,只能拚命摇头“你应该跟柔柔在一起,她真的很喜欢你”“那你呢?那我呢?”楚正玺搂紧她,不让她逃避。“别说你不知道,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不是亦柔,对不对?”
韩亦诗睁着惊惶的大眼睛,看着他。
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目光总是追随她,总是找机会和她说话,每次见了她,就笑得特别开朗
谁都知道,就连韩亦柔也看出来了,才会哭闹不休,要姐姐不可以抢走楚大哥!
“你已经有妈妈了,害我要跟爸爸还有那个坏女人住在一起!”韩亦柔尖叫着“我不管,你不能抢走楚大哥!他是我的!我的!”
韩亦诗挣脱他的怀抱,用力摇头“我不喜欢你!你不要这样!”
然后,落荒而逃。
被夺走的,除了她的初吻以外,还有一颗惶然不知所措的少女心。
棒几天,楚正玺就回美国去了。
这一去,就是经年,期间就算相见,也都是匆匆一眼,便又别过。
直到韩亦诗大三那年暑假。
那时,楚正玺刚拿到博士学位。在学期间就得奖无数的他,马上就被知名的美国圣路易交响乐团网罗,成为最年轻的客座指挥。
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楚家却突生变故。
楚正玺的母亲因为一个切除粉瘤的小手术,引发感染、败血症,短短一个月内,便撒手人寰。
接到消息赶回国,楚正玺只来得及见母亲最后一面,从此天人永隔。
他太震惊了,震惊于生命的脆弱与无常。年轻而意气风发的他,重重地被打击,毫无还手的余地。
他看着一向风度翩翩、谈笑用兵的父亲几乎一夕白发,看着外公、外婆肝肠寸断,家中天天愁云惨雾,根本无法相信这是之前和乐融融的家。
向乐团请了长假,楚正玺在家待了下来,他每天打起精神安抚长辈的情绪,面对四方而来的慰问与吊唁,都得体地应对,但他心中,却苦闷得彷佛在流血。
每当夜深人静之际,他会开着车子出去,毫无目的地乱晃。熟悉又陌生的街头,他加速呼啸而过,一次次挑战速限,彷佛要让夜风吹散所有的苦。
那个星星稀疏的夜里,楚正玺疲惫地回到家,却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家门口。
是韩亦诗。
他的心提了起来,第一次出现了这段时间以来,除了疲惫与痛苦之外的感觉。
“你不是搬走了吗?”他下车,平静地问,嗓音沙哑。
韩亦诗抬起头,很快看他一眼。
好几年不见,此刻他看起来好累、好憔悴,脸上胡碴乱糟糟的,可是却充满了成熟男子的魅力,英俊得惊心动魄,令她不敢直视。
“我听说洪老师的事了。你还好吗?”她轻轻地问。
黯淡路灯下,她彷佛精灵一般,俏生生地站在那儿。
二十一岁的大女孩,长发及肩,曲线窈窕柔美,一张鹅蛋脸上,乌黑的眼眸静静看着他。
气质成熟了些,依然温婉娴静,依然成功地牵动他的心。
相对无言,他们沉默了很久。
“不好。”终于,楚正玺疲惫地诚实承认,带着嘲意笑了笑。“我很不好。不过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是来安慰我的?”
韩亦诗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苦笑比哭更难看,那张英俊的脸庞扭曲着。
“你总是这样,永远在照顾人,安慰人。”他又是那样苦苦笑着,令韩亦诗心如刀割。“只是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被你安慰的对象。”
她听不下去了。
“我现在不想多说。”他摆摆手,淡淡地说“晚安,回去小心点。”
当他转身要进家门时,突然,温柔的拥抱,从后面贴住他。
他重重一震,低下头,不敢置信地望着缠绕在腰际的那双纤柔手臂。
再多的苦闷与不满,都化为乌有。他把她拉到身前,却发现她红了眼眶。
“为什么哭?”楚正玺伸手抹去她滚落的泪珠,他就是看不得她难过。“我都没哭了,你哭什么?”
“我也很想念洪老师啊”韩亦诗水眸盈盈,小嘴可怜兮兮的抿着,带着哽咽的说:“你如果想哭,就哭嘛我不会笑你”他呻吟一声,完全投降。这几年来对她不解风情的怨恨,放逐自己却又止不住想念的心情,统统在这一刻崩解。
轻吻开始落在她的眼角、红通通的鼻头,最后,含吮住她湿润柔嫩的唇瓣,
这一次她没有退缩,只是温顺地接受,细细嘤咛一声,迎进他霸道而凶悍的舌尖。
年轻的身体彷佛磁铁,紧紧相吸,压抑多时的情意一经点燃,便如燎原之火,熊熊焚烧,没有止境。
当夜,他没有放她走。
如同受伤的野兽般疯狂,楚正玺毫不温柔地要了她。在她痛楚哭泣时,吻去她委屈的泪,却丝毫不缓下占有她的动作。
“抱紧我!”他重重侵入,闷声嘶吼着。
“唔”韩亦诗呻吟轻泣,却依然温顺承受着他的轻狂,一次又一次。
她攀住他汗湿的肩,十指深深陷入他肩头。因为练琴所需,指甲剪得极短,这样用力之下,她的指尖红肿,指甲陷入肉里。
等到欲望攀升至巅峰时,他释放了自己的一切。
韩亦诗昏沉疲累不堪之际,发现他伏在她的肩窝,闷声哽咽着。
她举起酸软的手,轻抚他结实的背部,一下又一下,温柔而稳定。
楚正玺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而她,交出了自己的最初。从此,他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
然后,纠缠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