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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娜”台湾总部办公大楼的某间会议室内,除了会议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新款内衣外,还有两个年轻貌美的女生,一个负责试穿这些新款内衣,然后提供意见,另一个则负责协助试穿及记录试穿后的建议。
袁依洁是专业的内衣试穿员,专门负责帮一些知名的内衣品牌试穿新品,提供试穿感想给公司当参考。
想要成为试穿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除了身材要娉婷曼妙外,胸型更是高规格严格要求,不能太大也不许太小,不准下垂也禁止外扩,更重要的是要能放得开,能够在别的女人面前换穿内衣,只要有其中一点不能符合要求,就无法成为试穿员。
当然,和严厉要求成正比的就是优渥的待遇,除了高额奖金外,举凡试穿过的所有新款内衣全数都可以带回家“业绩”好时,一个月拿个价值三十几万的内衣回家都算小事,算是个令女人称羡却不是人人可做的行业。
袁依洁年纪虽轻,却已经是个资深的试穿员,从学生时代就先被一家内衣公司找上,然后一传十,十传百的成为内衣界的试穿天后,这真得感谢老天爷眷顾她,没让她的胸围继续upup,否则这行饭她也吃不了这么久。
因为试穿经验丰富,所以她的建议大多都会被内衣设计师采用,而且她通常都说得直接明白、一针见血,即使是知名大牌设计师的作品也一样。
例如现在她正在试穿的“凯瑟琳娜”明明是国际知名的高“贵”品牌,袁依洁的脸却像是刚被人从水沟捞起一样臭,而且还夸张地憋著气说:“这件也不行,我又不是郝思嘉,无法做到十九寸小蛮腰的地步。”
穿在她身上的是一件号称可以让女人拥有魔鬼身材的连身雕塑马甲式内衣,这是她今天试穿的第n件内衣,也是让她嫌到没力的其中一款。
“依洁,你今天有点反常喔!只要是river大师的设计都被你嫌得没一件好,这样不好吧?”任慈祯一边帮她调整内衣,一边叨叨絮絮地提醒她。
再怎么说,river大师也是“凯瑟琳娜”的台柱,今天却被袁依洁嫌到连一根钢筋都不剩,实在是很刺激人。
“我又没见过他,也不需要认识,我只不过是说出穿上去的真实感受,你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用这种东西吗?”袁依洁指著身上需要拉紧十几个环扣才能绑上的纯白色束腹绑带,顺带翻了个白眼。
“又下是中古世纪,也不是西方人,搞这种复古风有用吗?只怕小肮还没消,肋骨就先断个四根!还有,这个强调托高集中效果的设计,把胸部挤得像两颗硬邦邦的保龄球一样,这样真的有比较好看吗?要是老公或男朋友看到这些繁琐的绑绳及保龄球般的僵硬胸部,保证马上软脚性致全无。”
扁拆这些绳结就够让他们满身大汗了,更何况是进人重头戏。
“拜托~~谁会穿马甲和男人上床啊?”怎么可能笨到让男人知道身材是靠马甲撑起来的。
“情欲来时谁晓得呀!”难道上床还需要预约吗?
“那其他款式呢?”任慈祯也觉得这款雕塑马甲确实不是很理想,但是另外三件单穿的标准款式也是被嫌得很惨呀!
“其他?!随便拿一件起来都可以说出一大串的缺点。”袁依洁以食指挑起一件紫色系内衣。
“这种不吸汗,会扎人的蕾丝用这么多就算了,钢圈还这么硬,侧边还加宽成这样?!是怎样?把它当防弹内衣是不是?”
袁依洁本来就不喜欢蕾丝类的产品,这种强调集中托高型的内衣也令她极度排斥,她认为要女生穿这种将挤、拨、提的功能发挥到极致的内衣,就像古代女生被要求裹小脚一样不人道,可古代女性是逼不得已的,现代的女生却偏偏喜欢这样自虐。
“欵,这一套可是预备要订价八千八耶!你真不识货。”任慈祯忍不住惊呼。“嗄?八千八?!不如去抢比较快!这样一点点小布料要八千八,就算女人的钱好赚也不是这种赚法吧?何况又不好穿,我还是建议公司如果要订这么贵的价格,就要让客人觉得值得才对,假如是这样的成品,只要我是女人的一天,打死我都不可能买。”袁依洁边解开身上雕塑马甲的带子边说。
“这话可千万不能让公司其他人听到,不然你就惨了。”因为每次都是她帮袁依洁试穿,所以两人已经成为朋友,她忍不住提醒道。
“你没听过互相漏气求进步吗?公司要真这么听不进真话,那又何必找试穿员试穿?反正凯瑟琳娜招牌那么大,特多女人会冲著这个招牌买回去炫。”袁依洁的口气不是很好。
任慈祯上前捣住她的嘴巴。“小声点,别让其他设计师听见,不然免不了又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这关其他设计师鸟事啊!”袁依洁拉下她的手。
任慈祯压低音量。“你不知道,river所设计出来的作品不但单价高,而且销售量常常稳坐冠军宝座,在公司里面人气又超旺,多少女同事哈他哈得口水整坨整坨流啊!虽然大家都是在为公司工作,但是要其他设计师不嫉妒是很难的,难免会有一些勾心斗角的事发生,我是伯你的话被有心人听到拿去利用就不好了。”
“我没那么重要好不好?不过听你这样说那个river是男的啊?”她从不过问设计师的资料,除非穿到自己非常非常喜欢的内衣,才会想了解一下设计师的背景。
任慈祯将双眉扬到最高点,看起来惊讶极了。“你不知道river是男的?!”
这可是大新闻!除了袁依洁外,公司还有其他特约的试穿员,她们几乎都会打听river的消息,要是能试穿到他的新品,要她们倒贴都不是难事。
“我应该要知道吗?”别说是男是女了,就算设计师是外星人也不关她的事吧?
“是不用,不过业界很少人不知道river,他可是我们公司高薪挖过来的,名气可响的咧!”
“我只是小小试穿员而已,不是业界好吗?况且设计出这样的东西名气还会响?!别笑死我好吗?”在她眼前的这些内衣,只要是river设计的,一律不及格,还说什么名气响。
“唉多说无益,只能说每个人喜好不同喽!”任慈祯轻叹。
袁依洁将衬衫穿上。“好啦!今天的工作完成了,这些我就带走喽!”除了river设计的内衣外,其他设计师的作品她都装进事先自备的背袋里。
“那这些呢?”任慈祯指指被她“唾弃”在一旁的内衣。
“拿回去给设计师啊!请他自己装两颗水球然后试穿看看,看自己设计出多么折磨人的作品,这种东西就算亲自送到我家我都不要。”袁依洁伸出手。“取款条可以给我了吧?我还要赶场耶!”
她得先拿到取款条,然后到会计部领完酬劳后才算大功告成。
“喔。”任慈祯乖乖在取款条上签名后递给她。“真的不拿?”这可是多少试穿员梦寐以求的内衣耶。
“不要,不过我希望那个river大师至少能采纳一、两个建议做修改,否则真的就是骗钱骗得太凶啦!”说完摆摆手离开会议室。
任慈祯盯著被她舍弃的内衣喟叹。
这下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国际知名的设计师最新一季的作品,被一个没没无闻的小试穿员“退货”引她真不敢想像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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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依洁懒得等电梯,所以推开安全门打算靠两条腿下楼。
“凯瑟琳娜”的电梯最难等了,等电梯到时,她早就可以下到十八层地狱了。
咚咚咚,她以极快的速度下楼,没注意到背包的拉链没拉上,所以随著她的一蹦一跳,里头满满的内衣内裤也跟著蹦蹦跳,先是嫩黄色的丁字裤忍不住跳出背包,紧接著同款式的内衣也露出“一眼”挂在蓝色的背包外透气。
廖大川没料到平日只有他会走的安全梯,今天不但有人烟,而且此人还沿路遗留下令人想入非非的内衣裤?!
他捡起阶梯上的丁字裤,认出这是其他设计师设计的本季新款。
到底是谁呀,连样品也拿不好,还沿路走沿路掉?他快步追下去,然后一路捡拾内衣裤。
“小姐,你的东西掉了。”终于让他追上了,以这个小姐跳跃下楼的方式,只怕背包内的内衣裤已经全部跳出来投奔自由了。
听到背后有人声,袁依洁停下脚步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捧著几件内衣裤的男人。
这些花色怎么这么眼熟啊?
“你的内衣裤掉满地,我帮你捡过来了。”说真的,即使身为内衣设计师,这样捧著女人的内衣裤却是头一遭,感觉有点小尴尬。
“噢~~买尬!”她明明有拉上拉链的,怎么会掉出来?
将包包移到身前,果然拉链全开,里头只剩下两件内裤而已,八成是刚刚上厕所拿面纸出来之后就忘了将拉链拉回去了。
“谢谢。”大步往上跨两格,一把接过内衣裤,胡乱往袋子里塞,迅速拉上拉链,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你是凯瑟琳娜的员工吗?”她看起来不像,他有义务了解她背包内的内衣打哪儿来的。
“算吧!我只是特约人员。”她知道手中有这么多新款内衣是很敏感的,不介意让他追问一下。
“试穿员?”既是特约人员又可以拿公司最新款的内衣,就只有试穿员了。
袁依洁轻轻点头算是承认。
这个男人外表太过出色,是个危险人物,还是保持距离会比较好。通常大家都说红颜祸水,她却抱持著俊男危险的看法,只要和这样的男人沾上一点点边,通常下场都会很惨!
所以远离他们是不二法门,对于这种空有一副好皮相的男人她通常是敬而远之的。
廖大川心中觉得可惜,她竟没试穿到他的作品,袋子里净是其他设计师的新品,他的一件也没有。
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渴望,想看她穿上他作品的模样,喉头竟不自觉地咽了咽。
“死变态!”袁依洁也看到他咽口水的模样了,低啐一声,转身就走。
看不出这个臭男人长得人模人样的,骨子里却是个变态狂,凯瑟琳娜录用他还真是倒楣,有损公司名誉。
“钦”他还来不及为自己辩解,就只能看著她气呼呼离去的背影。
这女人真可怕,他不过偷咽了几口口水就被她“识破”还是别想这么多,工作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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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啦!
river被退货啦!
袁依洁将river设计作品全数退货的消息很快便在设计部流传开来,一些闷了很久的设计师趁这个机会一吐怨气,冷嘲热讽、落井下石,样样都来,巴不得river从此消失不见。
其他部门听到消息的女生则是抢著送花献果的,就怕她们的偶像会一时想不开,弃她们而去。
尽管外头传得沸沸扬扬,廖大川表面上仍然稳坐办公室内,丝毫不受外面混乱的状况所影响,任慈祯则被他找来坐在对面。
“可以大概描述一下试穿的情况吗?”他就是river,此刻心里正在狂骂三字经的红牌设计师。
“嗯。”第一次被大师召见,令她的心脏如同小鹿乱撞般地怦怦跳呢!
“试穿员全数退回的理由是什么?”廖大川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和缓。
“有几点原因,我这边有记录下来。第一套风华再现,复古的镂空设计虽然外观上能营造出一种复古、英式、少女情怀与乡村情调的时尚感,但、是,穿上的感觉就好像拿著羽毛在乳头搔痒”
她实在很适合当书记官,可以一字下漏的把袁依洁的“建言”记录下来,念到乳头搔痒处还忍不住脸红。
随著任慈祯逐条逐条念出的建言,廖大川的脸色也愈来愈暗沈,就算是用最贵的保养品也补救下了。
“吁~~就这些了。”总算把三大页的记录给念完了。
就这些?!
他这次只提出四款的新设计,就可以换来洋洋洒洒三大页的建言,要是多出个两套新款,只怕他该悲愤的转身从窗户往下跳了!
“rjver大师?你怎么了?”此刻廖大川阴郁的模样让她觉得很陌生,他一向都很和蔼可亲的呀!
廖大川回神,他刚刚正在心里拿鞭子鞭笞著某个白目的试穿员。“没事,你有那个试穿员的联络资料吗?有些问题亲自谈会比较清楚。”
他完全没想到要把这件事和早上遇到的那个试穿员给凑在一块。
“有是有,可是没经过她的同意,我不能随便把资料给你。”她可不是重色轻友的人。
廖大川点头表示认同她的话。“那就麻烦你帮我约她可以吗?”
“嗯,可以是可以,但是依洁和其他试穿员不一样,通常她都会在试穿的时候直接说出感觉与想法,事后再问她,她什么都不会说,大师就算找到她恐怕也无济于事。”
她以前曾因为是新手记录得比较慢,有些建议记录不够完整,事后打电话给袁依洁,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袁依洁说早忘了,而且还反问她记下记得上星期二上了几次厕所?
从此以后,她努力加强速记能力,才有今天能—字不漏的记录功力。
“你不觉得这样很不负责吗?随便说个几句话就能抹杀设计师的苦心与心血,事后还不准人家再问,让人不得不怀疑是否有人在背后操作?”没想到小小一个内衣试穿员也可以比他大牌啊!
“依洁试穿经验丰富,在这行里是老经验的资深试穿员,她的解释是只有在穿上的当时才能精准的说出实际感想,事后问她,绝对没有答案的;如果硬要逼她说,那得到的答案不过是她临时天马行空乱掰出来的,不是真正的试穿感想。”她忍不住为袁依洁解释。
“唔。”他必须承认袁依洁这样的做法是对的,设计师要的是忠告,不是奉承。
“river?”刘亦信没敲门就直接进来,他和river是一起被挖角到“凯瑟琳娜”的,之前他们在同一家公司,默契良好,一个负责设计,一个负责行销,已是将近十年的老同事兼老朋友了。
“嗯?你也在这啊?”刘亦信有些意外任慈祯也在办公室,随即猜测她应该是为了退货一事而被廖大川找来的。
“嗯。”任慈祯顺手将笔记本合上。
“下次我会建议公司把这扇门拆了当废材烧掉,反正镶在那里对你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廖大川冷声道。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座位了。”任慈祯觉得心脏快停了,两个在公司当红的风云人物同时出现在身边,想维持正常呼吸都很难,她自知不擅面对这种状况,宁愿自动放弃表现自己的大好机会,赶紧退场。
“好,谢谢你的资料。”相较于对刘亦信的冷淡,他可不吝于献出笑容给任慈祯。
“不客气。”任慈祯还因为他的道谢而脸红呢!
任慈祯刚走,刘亦信马上一屁股坐到她刚刚坐的位子上,然后夸张地喊道:“哇靠!你们聊了多久啊?这椅子怎么这么烫?”
“这不关你的事吧?”廖大川依然对他维持冷淡的态度。
平常的他不是这样的,都是因为今天实在太背了,所以才会把不满的情绪分一点在刘亦信身上。
“我刚听说了,被一个小小试穿员退货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所以我愿意原谅你对我这样冷淡的态度。”他企图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神父般的伟大。
廖大川冷瞥他一眼。“如果你是要来说风凉话的话,那就免了。”
消息传出后,他听到的风凉话就足以让他结成冰柱,可达千年不融化,不需要刘亦信再来参一脚。
“我是来了解状况的,看看是不是有人想藉这个机会成名,所以故意找你的麻烦?”以廖大川的名气来看,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应该不是,她的建议虽然很毒辣,却也言之有物,不是乱掰的。”除了用语稍嫌粗俗了点。
“真的假的?我可从没看你被退货过,而且还是全军覆没。”即使是新人时期也没这么惨过。
廖大川只脑凄笑回应。“帮我个忙。”
“什么忙?”该不会要他试穿吧?
“帮我查出今天试穿我作品那个试穿员的联络资料,我想亲自找她了解状况。”他还是想和这名试穿员见上一面。
“唔”刘亦信面有难色。“这样不好吧?公司有公司的规炬,即使大牌如你我也得遵守啊!”非要把自己也当成大牌才行。
“你不用替我担心这个,我只是要问她试穿的事,这对公司来说算是件好事,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你干么不直接问公司,还要我卖皮相去要来?”他也只能利用优越的外在条件使出美男计套出资料啊!
“罗嗦!到底帮不帮?”心情够乱了,一点也不想和他要嘴皮子。
“帮,当然帮。”刘亦信潇洒起身跨离椅子,还玩笑地对他抛媚眼。“听说今天只有一个试穿员,应该不难查出来才对。”
“嗄?!”廖大川突然瞠大双眼,起身揪住他的衣领。“你刚说什么?”
“嘿嘿嘿,轻松点,这衬衫很贵的。”刘亦信将他的手拿开,拨拨衬衫衣领。
廖大川瞪著他。“你说今天只有—个试穿员?”
“是啊!听说很资深,所以请她一个人绰绰有余,而且还很年轻呢!”
“shit!shit!shit!”廖大川来个连三shit,想不到自己竟让她给跑了,这让他愈想愈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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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大川将跑车的油门踩到底,在热闹的市区做这种事根本就是在玩命。
他迫不及待想和袁依洁见面,所以在刘亦信将资料交给他后,就带著新款内衣火速往她家冲,他要亲眼瞧瞧他的设计到底哪里有问题?
将车停在袁依洁住处附近的停车场后,他徒步来到她的住处。这是一栋不算太老的大楼,中庭的大门是开著的,原本该有警卫或管理员的柜台也空无一人,位置上还布满灰尘,可见已经很久没有人坐在这里。
既然没人管理,他也省得登记,直接坐电梯上楼就行了。
咦?他人是进了电梯,电梯门也关了,但就是无法选择他要到的楼层,电梯一直停在一楼,不能动弹。
他只好跨出电梯,打算改走楼梯上楼,不过,电梯旁的楼梯加了一道铁门,而且很明显是锁上的。
“shit!”他还以为这栋大楼没人管,没想到是用“自动控制”?!电梯得要刷卡才会动。
“借过。”因为肚子痛而请假回家的谢巧馨,冷冷地对著廖大川的背影说道。
真是太好了,有人出现就有希望!廖大川回身与她面对面。
谢巧馨连续倒抽好几口凉气。
天要下红雨了,哪来这么“烟斗”的帅哥?这栋即将面临法拍的大楼,已经好久好久没出现过像他这样体面的男人了。
“你好,请问你要上楼吗?”廖大川仿效刘亦信卖皮相的贱招,努力摆出最迷人的姿态。
“是啊!你不是这里的住户吧?”她怎么可能会遗漏这么出色的邻居?!
“嗯,我来找人的,本来想给她一个惊喜,不过没想到这电梯”
谢巧馨果然顺著他的意接话。“锁上的,要有感应磁卡才行,你要到几楼?”即使美色当前,也要先把持住才行。
“十一楼,方便顺便带我上去吗?”嘴角都快扯裂了。
谢巧馨开始防备武装。“你要找谁?”十一楼虽然有两户,但只有一户是有住人的,就是她和袁依洁;这男人要到十一楼找人,那不是她就是依洁喽!
“你认识所有的住户吗?”这女人未免也管太多了吧?廖大川显现出些微的不悦。
“是没有,不过我刚好住十一楼,而十一楼又刚好只有一户有住人,请问你要找谁?”谢巧馨这番话示威的意味浓厚。
“袁依洁。”廖大川只好乖乖报上名。
谢巧馨眯起眼,不敢相信袁依洁会认识这么出色的男人,最重要的是她还被蒙在鼓里?!“你要给她惊喜?”
廖大川笑得很尴尬。“其实我是凯瑟琳娜的设计师,带一些作品要请她试穿。”
“凯瑟琳娜?!”谢巧馨双眼发亮。
名牌内衣耶!一般人根本买不起的品牌。
“嗯。”谢巧馨再度眯起眼。“你是设计师?”
依洁当试穿员这么久,也没见过半个内衣公司的人来找过她,更遑论是大品牌的设计师。
“嗯,因为设计出了点状况,所以才会送到家里来请她试穿。”其实是可以再请她到公司一趟的,只是他迫不及待而已。
“了解,那我们上去吧!依洁现在应该在家。”当然在家,因为半个钟头前她才接到袁依洁讨著要吃河诠饼的“靠夭”电话。
谢巧馨领著他坐电梯上楼。
到达十一楼时,她钥匙还没掏出来,袁依洁听到外面有声音就先从里面将门打开了。
“你是先去洒河诠种子是不是?怎么这么慢?”她哈河诠饼哈得都快抽筋了。
“不知道是谁非万丹的不吃,害我还要特地绕去买喔!”历尽艰辛买回来还要被人嫌。
“好啦好啦,是我太饿了可以吗?”是她理亏,为免河诠饼被没收,该低头就要低头。
“这还差不多。欵,我肚子痛得要命,先回房休息,外面有帅哥找你,不陪你了。”谢巧馨将手中装河诠饼的袋子递给她,换上拖鞋进屋里。
她的离开让廖大川终于可以和袁依洁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