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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來这里,原计划什么时候返回去交差,”史进问那黑影人道。
“我们……自然是杀了……你的时候……就可以交……差了……他们……天龙……负责刺探情报……只要有要紧的情报,他们自然会分批……回去,”
“要是我严加盘问,就连粪车都不放过呢,你们怎地出去,”史进又近一步问道:“你们之前一定有法子应对吧,”
“有……我家主子说……若是盘查紧急……便拿出最后的绝杀來,”
“什么绝杀,”
“你们查粪车……可是……你们会搜尸体么……如果有重要情报……及时送不出去……天龙会抽签决定……谁來完成任务……完成任务的人……便要喝下特制……的毒药……会像死人一样……昏睡过去……沒有脉象……也沒有心跳……就这样……把情报放在死人的嘴巴里……把‘尸体’运出城去……就可以将情报带回去了,”那黑影人忍着越來越强烈的欲望折磨。
“谢千秋手里除了像你们这样的天龙地蛇之外,还有什么牌,”朱武问道。
“还有……两千人……的谢家军,”那黑影人说道。
“谢家军是些个什么玩意儿,”杨春问道。
“谢家军是……我家主子精挑……细选的壮丁……在我家主子的……训练下,个个都会十八般武艺”
喘息不停第说道:“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救我……解药……解药,”
朱武看向史进,满眼都是询问的样子。
史进想了一下,点头道:“放他去吧,”
“我要……解药……还有之前说好的……”那黑影人满是哀求的意思。
朱武回头看了一眼那黑影人,沒有说话,转身便先随史进、杨春往外面走,不管那黑衣人怎地着急吼叫,都不去理会他。
朱武出了巡捕房,转头低低吩咐左右道:“把他埋了吧,已经是踏入棺材的人了,”朱武说罢紧走两步,跟上走在前面的史进。
而这时候,史进突然停住脚步,猛然间回过头來,看着朱武一脸的担忧,史进道:“时迁,对,那个人就是时迁……这可坏了,”
“大哥,你这说的是……”朱武看着史进紧紧蹙起的眉头。
“我被那伙所谓的地蛇用一种莫名阵势困住的时候,在要紧关头有人救了我一命,先前我沒太在意,现在细细一想我才敢肯定那人就是史进,只有他才能有那般神出鬼沒的轻功,”
“那既然是时迁兄弟出手相救,那岂不是很好,怎地大哥却连连喊糟,”杨春有些不明白地问道。
“他去闯那五行阵了……”
“啊,”朱武一听,顿时惊了。
【五行连营】
时迁慢慢地在借着夜幕下草丛的掩护,悄悄地潜伏向前,猛然直起身來,匕首的寒光在手中一闪,一个巡逻的官兵便悄无声息地倒下去了。
而就在官兵倒下的时候,时迁的身影又消失在了苍茫的草丛之中,潜行了七八里的模样,时迁销声匿迹,沿途但凡遇到的官兵都尝到了时迁白刃的滋味。
不过半个时辰,时迁便从两个阵营的空隙间穿插而过,一路到了朱武之前提起过得阵心。
时迁行到距那守兵约莫百十步的地方,潜伏在杂草从里静静地看着那边阵营的一举一动。
那所谓的阵心四下里都建起了木栅栏的围墙,四个角上各有一处箭楼,上面來來回回各有三四个官兵把守望风,而史进绕着那营心看了一周,这才发现原來却只有一处寨门,而在那些木栅栏外紧贴着放着一层拒鹿角,透过栅栏的间隙,可以借着里面的灯火,看到一波接着一波的巡逻官兵。
时迁沒有那里面的地图,也不晓得那所谓的粮草是否就堆放在不远处那营中的核心。
时迁看着那里三层外三层的防守架势,心里不禁多了三分担忧,他开始怀疑自己这一趟而來,是否值得。
“那营心是五行阵的要害之处,粮草沒了,他们的五行阵也就不攻自破,可是,就是这般重要的所在,却放在五行阵营之外,想必其中定然有意想不到的严防死守,而那里,想必也会是一个陷阱的所在,不管用什么法子潜入,只要踏入,只怕出來就不会那般容易了,”
朱武当初的话此刻在史进的脑海里浮现出來。
时迁想到这里,猛然摇摇脑袋,心里冒出自己的声音來:“什么都是想必,端得是长他人士气灭自家威风,那什么狗屁五行阵,就算是地狱,老子也要给他搅和个底朝天,”
时迁沉下心來四处看了一番,却端得找不到一处高地,无法让时迁一览这营心的大局布置,时迁谈了口气,便索性耐下心來藏身在当下的杂草里,隔着栅栏看着那里面官兵巡逻的來去,看了约莫七八波的样子,时迁粗粗瞧出了里面的规律,心里便是一喜,那些官兵看似紧凑,但每队巡逻官兵出现在那同一地点的时间却有那么令人喘息的空挡。
这样的空挡若是常人,就算是从栅栏外都爬不进营寨,可是对于时迁來说,却是绰绰有余。
时迁深深换了口气,定了定身心,眸子一转,便盯住了那边栅栏,时迁瞅了两眼那边巡逻的官兵,算定了时机,边从背上取出一把弩箭來。
这弩枪时迁走时并未带在身上,何况在华阴县里,眼下也沒有这等东西,这把弩枪就是时迁在帮史进脱围时觉得不错便顺手牵羊带在身上,在來的路上试了两下,端得是箭出无声,虽然射程不足五十步,但这么个玩意儿深深地博得了时迁的倾心。
此刻,时迁接着夜幕,悄无声息地在几个起落之后便到了栅栏之下,时迁看了一眼栅栏之内,巡逻的官兵恰好走到一处营房的拐角,时迁抬头看了一眼距离最近的那个箭楼,三个官兵正朝着时迁方才所经过的地方指指点点,时迁看着觉得有些不对,当机立断,抽出三支弩箭,一支搭在弩枪上,另外两支扣在指间,当下闭上一眼,瞄着那箭楼上站位最靠后的一个官兵的心窝便好不犹豫的扣下了板机,时迁顾不得看那人倒下的模样,赶紧又搭上一支,嗖地一声轻响,又是一支射向了那右侧的人,而此时,恰好先前那人倒地而死,躯体倒地的声响顿时令现在最前面,正指指点点之人的注意,可就在他闻声回头的时候,自己的脖颈却被一支弩箭猛然刺痛,他出于本能地伸手去摸,可是手还沒探到伤处,人已经失去了直觉,全身一软一样倒地死了。
说时迟,那时快,时迁弩枪杀人,都不过是几个眨眼的瞬间,那最后一个倒地之时,时迁已经手脚并用翻过了栅栏,此刻恰好那波先前的巡逻官兵绕去营房的另一面去了,而下一波官兵还沒有來。
当下时迁几个起落,便闪身到了一处营房的暗角,时迁刚松了口气,便见一波巡逻官兵绕了过來,时迁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出个半点,好在那些官兵走了一圈又一圈,早就在疲惫里变得麻木了,虽然只有一步之遥,却并沒有察觉时迁在暗处的所在,时迁等到这一伙人走过去了,这才缓缓地站起身來,半猫着腰身悄悄地跟了上去,伸手突然捂住了那人的口鼻,手里的白刃又从袖口里突然闪了出來,隔断了那人的喉咙,时迁赶紧拖住那人的尸体,拉到一边的营帐之后。
时迁三下五除二地剥下了那官兵的衣裳,乱七八糟地先胡乱穿在身上,将那只着底衣的官兵丢在营房后面。
时迁又松了口气,有了这身皮,时迁就更好往下走了,以往他跟了史进,这浑水摸鱼是他惯用的把戏,每次都玩的爽快至极。
时迁斜夸了从官兵那里拿來的朴刀,手里持着弩枪,半猫着腰便往前走,眼下时迁一步一步达到自己预定的目的,这一路而來,虽然这里防守的架势也着实严格了许多,可是,时迁依旧凭着本事闯了过來。
等到回去了,看我怎么当面羞那厮,时迁心里想着,嘴角一勾,露出一丝笑意來。
时迁紧走两步,跟上在方才的那波巡逻的官兵队伍后面,而那伙官兵显然沒有察觉到,在这短短的数念之间便换了一个人。
时迁压低了头盔将弩枪藏在衣甲之下,便放大了胆子,像是真的在巡逻似的混在其中,明目张胆地将这营心走了一遍。
原來,这里的粮草都在营心堆积,高高地堆叠起來,像是一个个圆形的草房子。
而在这些粮草之间却也杂乱无章地布置着一些营房,营房里有灯光,将一个个官兵的身影都投在上面,让时迁看得是一览无余。
而那些官兵,大多都是吃吃喝喝的样子,将衣甲解开來,抱着酒坛坐在地上,懒懒散散,并沒有像这外面这般严谨。
时迁看着心里又乐了,这一切典型的就是外强中干,有这些人在这里享乐,想必这所谓的营心也并沒有森严到哪里去。
时迁走了一圈,晓得这里的情况,心下一笑,便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