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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
“沒有怜悯,沒有妥协,这是战争,是血腥,是杀戮,你可怜别人,等你失败的时候,谁來可怜你,”朱宁贴住彭泽涛,双眼中的狠劲,让彭泽涛不由地心里颤了一颤。
“大人,”
“……”朱宁恶狠狠地看着他,双手紧紧扯住了彭泽涛的衣甲。
“大人,我懂了,”
“你懂了,,就好,”朱宁说着阴笑着,便松开彭泽涛的衣甲,缓缓转过身走回到上首的位置,他顿了一顿,森严地道:“不管方才站在你身边的哪位将军,一旦有谁溃逃,那么他们已经不再属于朝廷,而是贼众的帮凶,立刻给我乱刀砍死,你只要记得的是:溃逃者,一律杀无赦,”
“是,大人,”彭泽涛依然地接令,此刻沒有了一点的犹豫。
朱宁摆了摆手。
彭泽涛拜了一礼,当下便缓缓退了出去,就在他掀起大帐的门帘时,一个残酷的声音再一次从他脑后响起來。
“彭将军,不论发生什么,我一直都会在你背后,默默地支持你,”
彭泽涛顿住脚步,他并不为这句话感到丝毫的幸喜,因为他分明感知到了那句“默默的支持你”的真正含义,令他毛骨悚然的感觉,那是在无声无息中的监视,当然更会在无声无息中将他干掉,彭泽涛愣了一下,当即道一声“多谢大人,”便撩开门帘跨了出去,匆匆消失在了大营纷乱的兵卒來往之中。
等彭泽涛将军的身影也消失在门帘之外,大帐内再一次恢复更加可怕的寂静时,朱宁沉思了一下,定了定身形,这才转身走到大帐后面的帷幕中,此刻在帷幕后的昏暗中影影约约有一个床榻。
朱宁的身影轻轻地走入那片黑暗中,朝着床榻的方向单腿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轻轻地道:“督监大人,我们的计划,我已经安排好了,”
黑暗中传來一声低沉的嗓音,甚是无力地缓缓说道:“嗯,我都听到了,这般安排便好,”
“督监大人,我在想,是不是该给您换个地方歇息,今晚一旦开战……”朱宁在黑暗里,小心翼翼地说道。
孟督监显然沒有直接去接朱宁的话头,而是另起了一个看似毫无关系的话头道:“我手下这些人,现在之所以不敢和你对着來,一是因为你是童大人的人,第二是因为我还活着,你看他们一个个貌似英勇,实则处处都在为自己打算,哪里有同心同德的样子,他们算计的不是大局,而是自己的得失,这就是我们大宋本该强大的军事,处处受制的更本原因所在,作为主将不但要提防算计着敌人的阴谋,还要将自己的部将一起算计进去,想尽一切办法的提防他们的消极出战和意志叛乱,”孟督监说着不由地深深叹了口气。
朱宁在黑暗中紧紧握紧的手掌已经微微渗出了汗气,他咬了咬唇道:“莫说将军的军队,就是现在我大宋上下,哪里不是这样呢,”
“好在,我还有制约他们的办法,所以,我是万万走不得的,而有些部将也须除去,他们已经不能为我大宋效力了,”
朱宁懂得孟督监的意思,就在这当下,黑暗中叠起來的一片纸张递到了朱宁的手里,朱宁一感知到,便立刻接过手來,紧紧握在手里,但这纸张的分量在朱宁心里却重有千钧。
黑暗中,孟督监无力的嗓音在再次响起來,只是这次却多了三分冷漠,三分血淋淋的残酷。
“这些人,已经在攻城中为国捐躯,我会上表朝廷,为他们请功厚葬,”
“遵命,”朱宁领命后见孟督监再沒说什么,便轻轻退了出來,时辰也差不多了也该行动了。
朱宁走到大营的门帘处,刚要抬手撩开门帘,却想起什么不由地放了下來,他展开孟督监最后递來的那张纸,上面赫然写着几个遒劲的大字。
,,李守义、方余生、魁二。
朱宁的目光从这三个名字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魁二”这两个字上,拿着这张“即将阵亡”单子的手,不由地微微颤抖起來。
【华阴县西城门楼】
黑暗再次笼罩了华阴县的大地,在少华山众人的心中却是眼巴巴地盼着今晚的一场大战,各位头领都装备好了队伍,将自己的兄弟们布置到了最有利攻击的地方,现在,城里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而在城头上,除了西城门外,处处都是饮酒欢呼的声响,在这样不太寻常的夜里,听起來却分外的明显。
夜幕盼來了,月光也盼來了,官兵却依然沒有來。
就在时迁一双晶亮的眸子焦虑地在淡淡月色下搜寻着任何一点可疑官兵的影子时候,史进却坐在西门的城楼里,看着那张地图,暗暗有些发呆,因为现在他才倏然想起一个要紧的事情,那就是在连山口,还有杨春在那里驻扎,如果能联系到杨春,那便十分好了,史进带军从城里攻打出去,而杨春从背后攻打,里应外合,那么这官兵再大的阵势也会乱,只要他乱了,就不怕打不败他们,只是……当下却來不及了。
就在史进深深叹了口气的时候,时迁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史进的身边,随着史进的叹息,也深深的叹了口气,史进听在耳朵里,这才回首看着时迁道:“我叹息,是因为我忘了一件要紧的事,贤弟却是为何叹息,”
时迁换了口气,眼睛看着城楼门外城上把守的士兵,道:“我叹息的,也是因为我忘了一件要紧的事,”
史进听了,一下子來了兴致,呵,你小子跟着我别的沒学下,倒是学会装深沉了,便看着时迁问道:“那你和我说说,你忘了什么,”
“我当初要说的,最后被大哥给直接或略了,都怪我这记性,刚才看见兄弟们背后一个个空空如也的箭壶,我这才想起來,”时迁说道此处,语气变得严肃起來,认真地道:“大哥,如果官兵一心猛攻我西门,沒有箭羽,这怎么吃得住……”
原來这小子还是担心这个,史进想着不由地笑了。
这一笑可让时迁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你说你这当大哥的,我和你正正经经说要紧的事呢,你笑什么啊笑,难道我说的就真的很搞笑么。
史进看时迁这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便收住了笑意,含笑道:“贤弟放心,狗挨了打都会长记性,何况是那些有些小聪明的官兵呢,你放心吧,那些官兵來到城下之时,必定不会强行攻城,就算是他们有攻城的意向,那我也有一计,保你无事,”
“哥哥,这话可不是闹着玩的,确定当真,”时迁听得有些半信半疑,但大哥说有计策,那便依大哥的來,估计也**不离十,由于心急,还不及史进说完,便立刻插嘴问道。
史进看他那着急的样子,却沒有急着说出來,好似专门要吊他一吊,对着侯在身后的左右道:“取笔墨來,”
时迁一看史进要写出來,心里可就有些痒痒了,而且更多的还有担心,便着急地道:“好哥哥,你莫要费这般大的周折,你现在告诉我罢,你也省事,我也安心,你说是不,再者……你也晓得,我识字不多……”
史进看着时迁又笑了,道:“天机不可泄漏,现在说出來,到时候退敌的威力就要折去大半,所以,我还是卖个巧,放在这锦囊里,比较妥当,其余的也不必担心,这几个字,你定然认识,”
说罢,史进结果左右送來的笔纸,一手遮着,一手飞笔疾书,还不等时迁想再凑近偷偷瞧上一眼,史进便已经将这一纸“军机”叠了三叠,装入锦囊之中。
史进将这锦囊重重地交到时迁的手里,这下史进的脸色沒了半点笑意,反而极其严肃地道:“这锦囊你要好生收管,不可遗漏,如果官兵沒有攻城,便原封不动地退还与我,如果官兵攻城,那么不必我再吩咐,立刻拆开來看,依计行事,切记,切记,不到时机,不可拆毁,不然,这西城门必然不攻自破,”
时迁本想着一会出去,转到个僻静之处便拆开來看,但是史进最后这句“不然,这西城门必然不攻自破”穿入耳中,心里也不由地全身一震,苏苏麻麻地传遍了四肢百骸,看來,事关重大,还是不要一意孤行地好,时迁打破了自己的决断,便乖乖地将锦囊揣进了怀里,双手抱拳道:“哥哥放心便是,我一定依计行事,”
史进点了点头,道:“你能这般,我便放心了,”
时迁淡淡地笑了,一双手拖着下巴,远远地看了眼外面黑沉沉的天色,便转过头來道:“现在官兵既然不來,大哥不若咱两兄弟且喝一杯,可好,”
史进听了,拿手点了点时迁的鼻头,道:“你这小子,倒是嘴馋,好,怎么不好,喝一杯便喝一杯,”
说着两人便取了坛杯出來,方要筛酒,只听外面突然喊杀震天,两人不由地停下了手里活相视一眼。
我艹,官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