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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廷轩愣了愣,“为什么想去整容?”
他知道他的问题有些唐突了,可是唐清婉的话让他心里惴惴不安。
“......阿年......”
唐清婉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喜欢的是清清那张脸。”
她为了他,当真要做到这一步么?
陆廷轩闭着眼,“只要是你觉得好,我都OK。”
他情愿是醉着的,也好过现在,如此清醒地听唐清婉风疯言疯语。
川城,秋日的雨格外缠绵。
无腿女尸的案子,已经一周了,还是没有进展。
黄鸽作为警察局局长,这些天来自媒体的压力是不小,所以倒是给重案组的钱警官开了个早会。
“头。”小李看钱警官阴沉着脸回来,“你有被局长骂了?”
“上次根据白一尘的侧画像,排查到可疑人员了吗?”
“头,你说得容易。”
小李将电脑推到钱警官的面前,“川城这几百号人,都符合白sir的范围,我们派去的调查员还没回来呢。”
“就不能缩小点范围?”
“我倒是想啊。”小李耸耸肩膀,“不过真是让人想象不到,川城的变|态会是这么多。”
此时重案组的办公电话响个不停,钱警官抓起手机,“喂,你好。这里是川城市警局。”
“什么?”
钱警官挂下电话,面色凝重。
小李还在捣鼓着电脑,他抬起那张迷茫的脸,“怎么了?头。”
“傅氏老董事长傅琰东的尸体,在川江被发现了。”
“什么?”
小李震惊脸,如今这川城真是不太平了。
世道如此猖獗,连傅琰东那样的人都难逃一死。
“叫上组里的人一起出外勤。”钱警官抓上警帽,拍了拍还在电脑前的小李,“别查了,走。”
重案组的人到达川江时,法医已经恭候多时。
“什么情况?”钱警官凑过去,跟在后面小李看到没有双臂的尸体,一下子吐了起来。
“这一次凶手拿掉的是傅老总的两条胳膊。”
法医看着尸斑说道,“凶手的作案手法与上一起幼儿园的园长手法一致,都是先割掉被害人身上的器官后,慢慢流血死亡。”
小李还在吐着。
钱警官踹了他一脚,“行了,别吐了。”
小李抹了抹嘴上的污渍,“头,怎么?”
“去通知傅斯年。”钱警官觉得小李吐在地上的这一摊,比尸体更加恶心,“自己的父亲出了这一档事情,傅氏怕是得罪什么人了。”
雨还在下着,白一尘的烤肉店被重案组包了。
“老钱。你这是何意?”
白一尘正在后厨洗着紫苏叶。
钱警官走进来,“没事啊,带弟兄们出外勤顺便过过嘴瘾。”
“我看不尽然吧。”
白一尘空了空手上的水,“说吧,是不是有出案子了?”
“嗯。”
钱警官望着窗外嘀嗒的小雨,“什么都瞒不住你。”
“这次死了谁?”
白一尘将新鲜的紫苏叶送到重案组员的那桌,小李刚烤好肉,蘸上汁,吃得不亦乐乎。
“傅琰东。”
提起傅琰东的名字,尤其是商圈,这个老人一手创建的商业帝国使得傅家这几十年都占据着川城龙头老大的位置。虽说前些年,将手底下的资产转到自己独生子傅斯年的手里,傅斯年倒也争气,将那生意做得蒸蒸日上。
白一尘怔了怔,“这事情有点大啊。”
“上次案子破了吗?”
“没。”
“怕是同一个犯人作案。”
“你我都知道,这傅琰东平日背后的有冥门把持。近不了身,除非是亲近之人作案。”
“你怀疑是傅斯年吗?”白一尘淡淡地问道,“不会如此。”
“你怎么那么肯定?”
“他傅斯年有什么理由杀父?整个傅氏都是他的,老钱你知道为什么你们组过去一直比不上我们组吗?”
“别拿过去说事。”
“呵。还不想讨论。”白一尘乐呵呵道,“因为你们组太自负,太喜欢天马行空的发散思维。”
“老白。”
钱警官皱着眉头,“现在是这个案子怎么破,我心底一点头绪都没。”
“凶手既然挑战川城首富作案,就证明他曾受过傅氏的伤害,这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傅琰东的胳膊应该被卸去。”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小李的手机响着,他划下接听键,然后对钱警官说:“头。傅斯年在警局。”
再见到傅斯年的时候,钱警官觉得面前这个丰神俊朗的男人颓靡了不少。
听说他已经看过了尸体。 小李和钱警官赶到警局时,傅斯年就坐在那儿。
“傅总。”
钱警官打了声招呼。
“老白的烤肉店?”
傅斯年点点头,闻到钱警官身上的味道如此说。
“您也知道King?”
钱警官闻问道。
傅斯年想到自己跟清清过去常去老白那家店吃烤肉,嘴角不自觉得勾起笑意。
“您父亲的事情,我们很抱歉。”
面对傅斯年的脸上的笑意,小李觉得极其不正常。
正常的人听到自己父亲的消息,虽不是说一定要悲悲戚戚吧?起码来说,也不能笑成那样吧。
小李能看出来的事情,别说钱警官了。
钱警官问:“据法医送上来的报告表明,您父亲的死亡时间是在七天前。”
七天前,是傅斯年离开川城医院一夜未归的时间。
七天前,也是唐清婉收到傅斯年与唐清歌上|床视频的时间。
钱警官:“能否问傅总那个时间在哪里?”
傅斯年的俊脸总算有了变化:“您是说我杀了我父亲?”
“笑话。”
“我们也不过是例行调查,希望傅总能给配合。”
“七天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在Lem酒店。”
“可有目击证人证明?”
“Lem酒店是川城连锁酒店,钱警官如果不相信,可以调取监控。”
小李点点头。
很快,那边传来Lem的反馈消息,不过有趣的是,一起入住的还有唐清婉。
“傅总和夫人真是恩爱。”
在祛除了傅斯年的嫌疑后,他们很快对傅斯年进行放行。
傅斯年被带到停尸房。
“我想一个人单独给我爸聊会儿。”
傅斯年看着手术台上的傅琰东道。
不知怎么,钱警官竟然感染到他内心的那份孤独。
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爸。”傅斯年跪在傅琰东的身边,“以前我总是怪你,夹在我跟清清中间。”
“现在,你说没就没了。”
“清清也不在我身边。”
两行清泪从傅斯年的眼角落下,“你要我一个人如何坚持下去?”
许久,傅斯年才摇摇晃晃地撑起两条腿。
走出门时,傅斯年一时间没稳住,钱警官接住他,慢慢地搀扶着傅斯年出警局。
林牧已经在大门外恭候多时。
“少爷。老爷呢?”
林牧从钱警官手里搀扶着傅斯年进车内。
“等我们确认死亡原因以后,会通知家属的。”
也就是说,现在还不能够领回傅琰东的尸体。
傅斯年在车上闭着眼,他想见清清,想得快要发了疯。
“少爷,您没事吧?”
虽然老爷的事情,他们七天前就知道,但是傅斯年看到傅琰东的尸体还是不能够平静。
“现在您要去哪儿?”
“仙田居。”
哪怕那里已经没有唐清婉,傅斯年也希望在她待过的地方贪念着清清留下的气息。
林牧将车子开到仙田居,“少爷。我这就去接小少爷回来,您想吃什么?我待会儿捎回来?”
“随阿七的喜好来吧。”
林牧走了以后,房间静悄悄的。
傅斯年闭上眼躺在和唐清婉共同睡过的床上,清清,你究竟在何处。
那天,他说了绝情的话。
他罪大恶极地踩了她的手。
她疼。
他也疼。
没有什么比互相虐相爱的感情更疼。
可是傅斯年不知道,如何才能够护着她。
情愿她恨他,忘了他。
也好过这般。
他站在门外许久,直到听到她不再哭了。
才进到屋子里,傅斯年看到唐清婉躺在地板上,身下少许的血迹。
来不及思考,便抱着唐清婉去了医院。
这些日子以来,他抽了许多烟。
墨医生望着烟雾缭绕的傅斯年问:“傅少,这样好吗?”
他也不知道这样的决定好不好。
只是他知道这一次,他跟清清再无可能。
后来知道她又不说话,他拜托唐琉酒去看她。
谁知道现在,唐清婉竟躲了起来。
傅斯年躺在床上,想着唐清婉的模样,心抽得很疼。
他伸出修长的手去触碰天花板的灯光,“清清。”
“我想你。”
“你在哪儿?”
——川北医院——
面部被面纱缠着女人打了个喷嚏。
陆廷轩慌张地问:“感冒了?”
唐清婉摇了摇头。
几日前,她摆脱陆廷轩将她逃出川城医院,陆廷轩以前做过队长,这些摆脱人的技巧,自然再熟悉不过。
他抱着唐清婉通过安全通道,这家整容医院,是唐清婉在网上找的。
他们抵达时,医生有过一丝担忧:“小姐,你的脸已经动过刀子,确定还要继续吗?”
唐清婉坚定地点点头,她拿着以前的照片道:“就照着这个整吧。”
接着他们进行了手术。
据说一个月后才能拆线。
这段时间,唐清婉腿脚不便,都是陆廷轩在照顾着她。
“廷轩哥哥。”
唐清婉忽然开口道,“谢谢你。”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她这么称呼他,自从她与傅斯年在一起。
陆廷轩知道傅斯年多么小心眼,他又比傅斯年小上一岁,傅斯年决然不会称呼他为哥哥。
所以让唐清婉不要叫他哥哥。
“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客套么。”
(作者的话:今天手癌,点错了时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