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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行器修好之后,骆冠禹将圣文送回了一九九九年二月十日那天,而他自己则搭乘时空回溯机回到二十一世纪,那个原本属于他的二00九年。
其实他们两个相处的时间非常短暂,短暂到圣文还来不及感受自己对骆冠禹,究竟是什么情感多一些时,他便已离开。
当然,在校园里,她也曾见过十八岁的骆冠禹几次,但两个人总是像陌生人似的擦肩而过,连声招呼都没打。
对于他这样的态度,说怅然,真的有一点,但不会太多,因为他终究不是带给她欢乐的那个骆冠禹。
回到学校生活,她的日子过得有点平静。老师在课堂上讲解微积分,大半的同学都在做自己的事。
而她虽是聚集了所有的目光在黑板上,心思却飘到好远好远的二十一世纪。她情不自禁地要去想、要去猜,骆冠禹现在在做什么?
他过得好吗?他的妻子是否回到他身边了呢?
就在她出神冥想之际,从她的身后传来一本簿子。
圣文接了过来,这才想到,她是这一排的最后一个,那她的后面不该有人啊!
倏然,她转头看过去,对上的是骆冠禹盈盈的笑脸。
“你来这里做什么?”圣文小小声的询间,深恐声音太大,惹来同学侧目。
“睡觉。”他学她话讲得小小声的。
“为什么不在你们班上睡?”
“因为我们班现在是自习课,好吵的,我在那里根本就睡不着。”他皱着脸摇头,表情既可怜又滑稽。
圣文明知道他的表情夸大了他的烦恼,但她还是让他给牵动了情绪。
最后,她还吐出她的关心,问他:“才第三节课,你就想睡,昨晚你做什么去了?”
“打麻将打通宵,一晚没睡,本来我是想趁着自习课补眠,谁晓得我们班上的自习课,比菜市场还热闹,所以只好跑来你们班借个地方补眠。”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次说清楚,让她了解。
“那这个又是怎么回事?”杜圣文扬起手中的簿子。“这是做什么用的?”她翻了翻,里面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机械平面图,还有一些数学程式。
“不是这里啦。”骆冠禹把本子给抢了回来,翻到其中一页,指给她看。“这是我们的电脑作业,下一堂课要交,我想破了头也写不出它的程式,你帮帮我。”他把本子推到她面前去。
圣文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眸里有自信的神釆,像是吃定了她一定会帮他。
“你为什么这么有自信,我一定会帮你写程式?”
他皮皮的一笑,像是所有的答案都在其中。
圣文把头转了回去,不再看他扯着脸皮冲着她笑的模样,她想拉回全部的注意力,只专注在老师写在黑板上的数字,但这样的坚持只不过维持了短短的三分钟,她便弃械投降,拿出笔开始帮他写程式。
圣文开始觉得有些人是宠不得的,因为那些人会得了便宜还卖乖,有了甜头吃之后,便黏上你,而骆冠禹就是属于这种人。
自从上一次她帮他写了程式之后,骆冠禹就三天两头的来找她,有时候是借课本,有时候是借钱买早餐,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借笔。
她不是真的要怀疑骆冠禹的居心,实在是他连一枝笔,都要跑大老远的路来找她借,那他在班上的人缘可想而知。
这一天,同学又在门口大喊:“杜圣文,外找。”
伴随那句“外找”而来的,是同学们窃窃的笑,圣文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来找她的人是谁。
推开椅子,她走了出去。站立在门口,一脸笑意的人,果然是骆冠禹。
“做什么?”她没好气地开口。
面对她冷寒的脸,他就是有那副好能耐,脸上仍旧挂着笑对她说:“我又忘记带笔了,你的笔借我。”
“你们班上没人了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若非你们班上没人,那你又何必千里迢迢,跑来我们班跟我借笔?”
骆冠禹摇摇头,扮上一脸的可怜“老实告诉你,其实我在我们班上的人缘不大好,他们都不愿意借我东西。”
圣文翻了个大白眼,她才不信他的鬼话。单凭三剑客之名,就能招来众异性倾慕的眼光,小小的一枝笔,只怕他一开口,便有成十成百的人生动给他送去,所以他说的话极不诚恳,根本像是在唬弄她。
圣文瞪着他,想逼出他的真话,但他却依然赖皮,扯着嘴角笑,就以为一切都能顺他的心意搞定。
“我想我们有必要单独谈谈。”她越过他的身子往前走。“你跟我来。”
他迈着大步尾随在后。
同样的礼堂,同样的两个人,他们少了之前那份不熟悉,却多了对峙的火葯味。
“你到底想干什么?”圣文单枪直入地切入主题,不跟他拐着弯说话。
“我说过了,我只是想借枝笔。”
“你的动机绝不可能这么单纯。”
“那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骆冠禹反问她。
圣文一时哑口无言。在她心里,她曾偷偷的想过,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他们有了意外的交集,所以他对她产生了好感?还是她可以藉着他,找到另一个骆冠禹的影子?
虽说连日来,都是骆冠禹来缠着她,但若不是她的纵容,骆冠禹又哪来可趁之机?因此是不是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有过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希望他来缠着她,是为了想进一步接近她!
惊觉自己内心的想望,圣文霍地背过身子,不再看他灼亮逼人的目光。
“你总是在逃。”他开口,却是一个结论。“在他离开后,你连正视我的勇气都没有,为什么?你心知,我肚明,你喜欢上二十一世纪的骆冠禹。”
“不要将所有的问题都归咎到我身上,几次擦肩而过,你不也是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所以他没有立场来数落她的逃避。
“是,我是曾经逃避过你,但我们的理由不一样,我避着你,装作不认识你,是因为我不想被利用。”
利用?她不懂。
“谁利用你?”她转回身去问他。
骆冠禹青涩的脸庞上有着超龄的睿智。
“你和另一个我。”他给了令她心悸的答案。“你知不知道他离开时,给我的那封信上写了什么?他告诉我你的身分、你的一切,要我好好的照顾你,教你玩扑克牌,教你如何挥霍青春。他说,我得让你快乐。”他直盯着她的脸庞。
“听清楚了没有?他临走前,时时刻刻记挂在心的是你,是你杜圣文。问题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凭什么左右我的人生,我要对谁好、要对谁不好,为什么得由他来决定?他若真的喜欢你,担心你的生活,那么他可以留在这个时空,让自己去爱你、去照顾你,而不是由我来代替!”
他愈说愈激动,最后还张着两只怒眼瞪着圣文。
“我讨厌当他的替身,你听懂了没有?我骆冠禹是独一无二的个体,我就是我,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替用品,所以,如果你真想跟二00九年的骆冠禹共度一生,那么你得爱上的人是我,是这个站在你面前的骆冠禹。”他一口气吼完他的想法。
没错,他是在吃醋,跟十年后的自己吃醋。
外人看来,或许会觉得他很无聊,毕竟无论是哪个骆冠禹,终究都是他这个人,但这是不一样的。
十年间,他会成长,会老练,会变得世故,他与十年后的他虽是同一个人,但两人之间会有不同的思想、不同的人生态度,在他眼里,他与他根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原以为,他可以不用在乎这些的,但杜圣文闯进了他们的生命里,让不同年龄的骆冠禹同时喜欢上她,于是他开始变得在乎,变得承受不了另一个骆冠禹的存在,而很明显的,杜圣文显然比较喜欢另一个他,所以他傲气的想退让,不想去喜欢一个不喜欢他的人。
然而,几次在校园擦肩而过,他才明白,有些感觉不是去漠视它,就可以当作不曾存在。
他喜欢杜圣文的事实,渐渐蚀进他的骨血里,最后,他只能改变策略,坦承自己的感情之后,再让杜圣文喜欢上他。
“我承认我这几天缠着你,是为了让你注意我。”
杜圣文闻言,十分讶异他的表白及改变。
“如果你对我也有一些些的感觉,那么你该试着接受我。”骆冠禹直截了当的说出他的企图,他要她当他的女朋友。
“你知不知道,二十一世纪的你曾结过婚?”圣文不答反问他问题。
“知道。”
“也知道二十一世纪的骆冠禹多么爱他的妻子?”
他点头。
“那么你知道你跟你未来的妻子,相识在什么时候吗?”
“今年。”他曾经窃听过他们的对话,所以对于二十一世纪的自己,他并不是全然的陌生。
“既然你都知道在今年,你会遇到你终身的伴侣,为什么还要我去试着接受你?”谈一场早知道会结束的恋情,不是她想要的。
“为什么你始终不曾怀疑过,你就是他口中的那个挚爱?”
“不可能。”圣文想都不想的断绝这个可能性。“如果不是为了殖民计画,你跟我根本不会认识。”
“我们的校园不大,你又怎么知道在我们毕业前,不会有偶然发生在我们身上?”
“你是说我掉了课本,刚好被你捡到的那种偶然吗?”圣文反唇相讥,对于他口中的“偶然”之论,非常的不以为然。
“不,我是说你跌倒,刚好倒在我怀里的那种偶然。”他不在意圣文言语中的夹枪带棒。
“或者在冰宫,你我相撞的那种偶然,更甚者,我们也能在一个午休刚醒的午后,我像是作梦似的连遇上两个你,进而相识。”
他举了一大堆他们会相识的可能性,圣文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打动了她,可是--
“如果事实恰好相反,我不是那个在你十八岁,介入你感情生活的那个女生时,我们又该怎么办?”她心细的想到了久远的未来。
她不想当别人的绊脚石,所以她知道当骆冠禹生命中的真命天子出现时,她会退让。问题是,当感情深陷时,她能说退让就退让吗?
她的迟疑明显地写在她清澄明亮的大眼里,让人一眼就看透。
骆冠禹握住她的手“我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只知道我现在想要的人是你。”
“你承诺现在,可是却无法给我未来。”
“下一秒钟的事,我们都无法预料,那么纵使是我给了未来的保证,承诺我会爱你一生一世,那你会相信吗?”
“会。”她点头“女人的心愿很渺小,我们认为拥有了承诺,等于是拥有了永恒。”
“纵使你们明白那样的承诺,只是换来一时的心安,你们也愿意去相信?”
“嗯。”这就是女人跟男人的不同吧。
男人讲求实际,女人却只愿相信一生一世的浪漫,其实女人又何尝不明白一生一世很长,其中又增添了许多无常的变数,甚至“承诺”这两个字也只是男人想到了,才偶尔去兑现的谎言,但男人的甜言蜜语,女人却始终愿意去相信。
“你们女生很傻。”骆冠禹下了定论。
圣文不予置评,毕竟傻不傻的问题,只有女人心里最清楚。爱一个人是甘心去承受,不是傻不傻、值不值得的问题,有些太过柔性的事,男人不会懂。
“可是,我从来不承诺我做不到的事。”骆冠禹给了答案。
圣文懂他没明讲的弦外之音,她悄悄的要将手收回,骆冠禹却紧握着不放。圣文昂头看他,他的眼中有一抹笑。
“但是我给了承诺,就是一生一世。”他应她的要求,给了一辈子的保证。
圣文的笑意直达眼底。“如果承诺是一种让人心安的谎言,那么你刚刚撒了个全天下最大的谎。”
“那你愿不愿意相信?”
圣文点了头“愿意。”
“赫!你们有没有觉得很肉麻?”邵刚用力搓着自己的两只手臂。“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嘿咩,嘿咩,你们两个不要一谈恋爱,就眼睛里只有对方,都没有别人了好不好?要知道我们今天是来你们这玩牌,不是来看你们在那你侬我侬的。”倪亮小鼻子小眼睛的瞪着圣文跟冠禹两个人。
但见那两个“目中无人”的家伙,无视他们的叫嚣,依然故我,一个玩牌,另一个坐在身后指点迷津,直说:“哦,不对,这个时候你要保留这一张,出这一张。”
再不然,就是那个电脑天才、玩牌白痴一边玩,还一边偷看冠禹的牌,看到冠禹少的那张牌恰巧在她手中,她就连忙把自己的牌抽出来给冠禹,且就在他们看了眼睛直冒火,而冠禹也直摇头说不可以之际,杜天才又有话说了。
她说:“没关系,反正这张牌我不需要。”
噢!让他们死了吧。
“没人这么玩牌的啦。”倪亮抗议。
“我们班的萧白痴也比杜天才还会玩。”邵刚嘴坏的附和。
“还有--”邵刚转头去质询另一个人。“你骆冠禹把马子、泡妹妹,干我们这一群人什么事?为什么每个礼拜六,我们都得牺牲假期来你家,陪你女朋友玩牌?”邵刚恨恨的问。
倪亮一直点头,赞同邵刚的说法“而且你有愈来愈过分的趋向,因为今天不是礼拜六,你都要我们来陪你女朋友玩这么无聊的游戏。”再这么下去,可以想见的是,他薛倪亮的日子只会愈来愈黑白。
“今天是圣文的生日。”冠禹凉凉的撇下一句话,就当它是解释。
“我的妈呀!”邵刚一声惨呼。“你女朋友生日,安排这样的节目!”真是无聊加三级,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不然这样好了,趁现在还有时间,我们杀到ktv去唱歌?”倪亮首先提供点子供大家参考。
宿芬冷冷地撇了嘴,说了句:“无聊。”
听到有人不赞成之余,还很恶劣地批评他的提议,眨眼间,倪亮皮笑肉不笑的露了个假笑跟宿芬说:“对,你最好、你最棒,你在家里算数学就不无聊。”他话中的冷言讽刺好明显,让人想刻意忽略不去在乎都做不到。
宿芬被激怒了,跳起来拍桌子、瞪眼睛。“薛倪亮!”
“干嘛?单挑哦!”倪亮用眼角瞥了宿芬一眼,倏而皱起眉来。“拜托,你单挑就喊单挑,别抬头又挺胸,要知道你上上下下加起来没几两肉,是前不凸、后不翘,这样的身材,你还敢抬头挺胸,你不自卑,我们看的人都觉得不好意思。”
“薛倪亮,你太过分了!”宿芬气得连声音都在发抖。“我身材是好是坏,不用你管。”
“你以为我爱管哟,我是怕你不自制,受到伤害的会是我的眼睛。”
他们唇枪舌剑一来一往,吵得好不热闹,最后还是圣文拉着宿芬,冠禹拉着倪亮,他们两个才没打起来。
“算了,算了,你们都回去吧。”看到两个好友又跟宿芬杠上,冠禹有点受下了“如果你们是来闹场的,还不如趁早回去算了。”
“走就走,你以为我们爱在这里,当你们两个的电灯泡哟。”邵刚拉着倪亮“我们识趣点,别待在这惹人嫌。”
邵刚拖着倪亮要离开,倪亮却去拉宿芬。
“你干嘛拉我?”宿芬甩开倪亮的手,两个脸颊气鼓鼓的。
“拜托,你没听到冠禹在赶人,也该知道你一个大电灯泡杵在这会惹人嫌,我是为你好,所以才拉你走的耶。”他点点她的额头,要她感恩。
宿芬很讨厌的拍掉倪亮的手指头,惊声尖叫:“不要碰我!”
“好啦,好啦,反正你全身上下加起来没几两肉,碰起来也不过瘾,不碰你就不碰你,不过你得跟我走,别在这惹人嫌。”倪亮不管宿芬愿不愿意,强拖着她离开。
宿芬一路尖叫着跟他们出去。
圣文看到这样的画面禁不住的摇头“你的好朋友怎么全都一个模样,一点都不体贴女孩子。”对女生的态度如同武松打虎,一点都不温柔。“真亏你们三个还号称三剑客。”
包难想像的是,这样对女生不温柔的男孩,在圣心内还颇吃香的,三个人的拥护者占去校内总人数的大半,真是奇蹟。
“所以我说你命好。”冠禹将圣文搂进怀里,环抱着她,亲亲她的发。
“怎么说我命好?”
“碰到三剑客里面最体贴、最温柔的一个,就算命好了啊。”
“是哦,是哦,我过生日,你买了个蛋糕,又叫朋友来陪我玩牌,这就是你口中的体贴与温柔了吗?”若是,那他体贴、温柔的定义,也未免太狭隘了一点。
“我没说你的生日礼物只有蛋糕。”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她猛然抬头看着他,问:“还有别的吗?”
“那当然。”他昂着下巴,骄傲极了。
“是什么?”圣文喜孜孜的期待他的惊喜。“快告诉我。”
“给我一个吻当奖励,我就带你去。”他把脸凑到她面前要她亲。
“不要。”圣文单手把他的脸推开。“哪有我过生日,你讨赏的道理?”她嘟着嘴,才不答应他。
看她噘着嘴的可爱模样,冠禹飞快的在她嘟起的红唇上,偷了个吻。
圣文还来不及打他、抗议,他便牵着她的手“跟我来,我拿给你看,保证你看了会喜欢,而且从今以后会更爱我。”对于他的神秘礼物,骆冠禹是十分有自信。
他牵着圣文的手绕过后院,来到实验室后面的车库。
按了遥控器,车库的门往上拉,冠禹等不及门全开,便拉着圣文弯腰进到里面,按了个开关,灯光乍现,满室通明。
首先落入圣文眼中的,是盖着帆布、结着彩带的大礼物。
“那是什么?”她问着冠禹。
“拉开来看不就知道了吗?”他怂恿她。
圣文上前一步,张手将帆布往下拉。
帆布后的礼物竟然是--
“时空回溯机!”她又惊又喜“是模型还是实物?”她一边摸着机身,一边赞叹。
“送给你的当然是实物。”
“能飞行吗?”赞叹的眼眸依然眨巴着,里面盛满不能置信的眸采。
“跟二00九年那架一模一样,那你说它能不能飞行?”
“你一定花了很长的时间,制造这架飞行器吧?”时空回溯机不易打造,况且冠禹又是一个人,并没有其他的助手。
“为什么要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圣文侧着头问。
“一来是为了让你开心,二来是为了让你心安。”
“让我开心,我懂,但为什么会是让我心安?”这个她就不明白了。
“交往的这些日子以来,你嘴里虽不说,但我却看得出来,你在担心你不是我十八岁该遇到的那个女孩,为了解除你的疑惑,所以我依照修改后的草图,造了另一架时空回溯机。”冠禹走近圣文身边,牵起她的手。
“我们去二00九年,看看十年后的骆冠禹与杜圣文。”这是他给她的生日礼物。
圣文愣愣的看着冠禹。男孩子多半粗心,但冠禹却如此心细,看出他们两个在交往时她的不安,为此,他还神秘的利用她不在他身边的时间,偷偷造了飞行器,就只为了让她惊喜!
她该怎么说?她昂脸望着高大英挺的他。“你怎么看出我的不安的?”她以为她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够好,却没料到仍旧让他一眼看穿。
骆冠禹轻笑“每次我们上街,我要是多看了某个女孩子一眼,你那天就会心神不宁、魂不守舍。”
“我哪有。”圣文噘嘴反驳。她的醋劲怎么可能那么大!
“是是是,你没有心神不宁、魂不守舍,你只有在煮菜的时候,错把砂糖当成盐,或是错把卧房当洗手间。”冠禹举出她的异常行为,来说明她的醋劲。
“我哪有那样!”圣文觉得好糗,-时恼羞成怒,于是抡起拳头搥向冠禹厚实的胸膛,骂他:“你随门胡诌,乱编派我的罪名。”
“好好好,是我随口胡诌,是我乱编派你的罪名。”冠禹的大掌包住她的拳头,搁放在他的心窝处。
“你没吃醋也没有任何的不安,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杞人忧天,你没错,因为错的全是我。好了,现在我忏悔也忏悔过了,你说,我们现在还要不要去未来,看看我们长大后还是不是一对?”
“要,当然要。”她兴奋的点点头,迫不及待的神情明显写在脸上。
这让冠禹想到他原本打算送的那件礼物--送上他自己。
他若送上那样的礼物,不知道圣文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迫不及待的点头说她要?
思及此,冠禹一脸的春意盎然,才想转头问圣文,圣文早就爬进飞行器内,笑意盈盈的招手,要他过去。
这样的场景让冠禹感慨的了解,有些春梦只能在脑中出现,现实生活中要圣文招手,要他过去,这简直是比日出西方还更不可能发生。
壁禹坐进飞行器内,将时间调到二00九年五月二十七日晚上十点,地点就选在他家大门口。
输入完毕,冠禹让圣文按下按钮,启动飞行器--
瞬间,银白色的飞行器如同一道光束射了出去,眼看他们就要撞上对面的墙,圣文紧张地抓住壁禹的臂膀,就在她大叫之际,飞行器像是穿透那堵墙进入了一片白光中--他们进入了时间的洪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