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蓝芝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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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有没有搞错啊!别人毕业旅行不是环岛,就是出国,我们居然是办四天三夜的露营活动,是哪个白痴笨蛋加三级的混帐提议的?高中毕业耶!拜托!”正想趁毕业旅行大玩特玩的王昭月,听到毕业旅行竟然只是露营,而已露营的地点还在台北市内,不禁大声咒合着。

    “昭月,淑女”点行不行,高三啦!一点学姐的样子也没有。”樊绍依拉拉好友的衣角,希望她能镇定些。

    今天正逢第一次月考,单座号的同学得到一年级学妹的教室考。学校的大考向来是一年级到二年级教室,二年级则到三年级教室,三年级则到一年级教室,如此叉开座号又可隔开同学,这幺一来就较无作弊之虑。

    身为三年级的学姐,在新人学的学妹眼中,有高不可攀的地位,怎可因王昭月的不满,就全盘让学姐尊严跌落谷底。

    “拜托!毕业旅行比当淑女或学姐重要多了。”王昭月立即将樊绍依拉到一边问:“已经确定了吗?毕业旅行”

    “没错,到阳明山一个叫竹子湖的营区吧!”这是她日前所知的消息。

    “班长怎幺可以投这种同意票呢?烂死了,没创意。”王昭月嘟着嘴巳叫。

    向来以玩为首要生活条件的她,每一次寒假或暑假,只要是救国团举办的各种战斗营,绝对有她大小姐的名宇,没想到期望许久的毕业旅行,竟然竟然只是露营,怎不教她捶胸顿足一番。

    熬了二个年头,连个难忘的毕业旅行都没捞到,这对她而言简直跟杀她没啥两样。

    反观樊绍欣正好和她相反,国小参加幼女童军,国中理所当然的参加女童军,顺利的当上小队长,这一玩就玩了快五年,上高中后,对于各种活动反而没那幺大的吸引力能圈住她。

    “毕业旅行是由康乐股长策画决定的!”她好整以暇的看着王昭月,这句诗该由她联想起某些事吧!

    “康乐股长?”王昭月在心中念了又念,彷佛很熟悉的样子,最后才恍然大悟道:“那不就是我吗?”

    “正是大小姐你。”总算想起来了!樊绍依有趣的瞅着她。

    “那”她嗫嚅着不知自己该说些什幺“怎幺会”

    “那天正好请假。”樊绍依好心的替王昭月记起当日的所以然来。

    “请假?我!”拍着自己加强语气问“所以嘛!不然怎幺得到这种结果!”王昭月顿时觉得自己非常重要。

    “若我告诉你,就是因为差你一票,结果才变成这样,你想,该由谁负起责任?”

    她原本还想奋力争辩,结果还是作罢,反止事实已成定局。

    “唉!”像泄了气的斗败公鸡,王昭月只有重重叹息的份。“考试吧!”要怪,就怪自己没事请什幺假。

    樊绍依看着王昭月一脸懊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同学两年多的时间,真正能成为好朋友的不多,而明月那种明亮的个性,的确是很吸引人。

    身为“补校生”较幸运的是比“夜校生”少读一年,不过得经过资格考才能拿到高中学历。而白天,班上的同学包括她,都有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以至于匆匆的来学校上课,下课时也已经十点了。谁不是归心似箭的直冲回家,谁还会有那个闲工夫,留下来交心、谈心的?不过昭月是例外。

    平时在公司时毛能接到昭月爽朗有精神的电话,活泼外向的昭月,功课碓不是顶佳,却有着让人喜欢亲近的人家缘。

    “她怎幺啦?”李种玉好奇的问。

    “刚知道毕业旅行的内幕,所以樊绍依开心的道。

    “我说哦!我们班最有活力的人,怎幺会没精打彩的。”李琇玉才刚放好书包,监考老师也来了。

    “今天怎幺比较晚到?”

    紧抿着唇不发语,这就是李琇玉惟一的回答。

    “和他吵架啦?”

    “别提了!”恰好上课钟响起,也阻止了樊绍依的追问。有时关心也是一种负担,李琇玉将文具用品取出后,才将书包放到前面讲台旁。

    “好啦,书包还没放好的人赶紧放,老师要发试卷了。监考老师看了看教室内的桌椅,确定每个人都在座位上,并也将书包放好后,才发试卷“试卷发下去以后,有不清楚的考题再问老师。”

    “是!”教室内的学生们统一回答,约莫三分钟,整个教室只剩在振笔疾书的声音。

    夜,才刚开始呢!

    “樊小姐,二线电话。”

    “谢谢。”跟助理道谢后,樊绍依才接过电话“喂,我是樊绍依。”

    “樊小姐你好,我是立声的王小姐。”

    “王小姐你好,我正想拨电话给你,没想到你却比我还快。”樊绍依将刚刚的盘点表放下!耐心的和立声公司的采购通电话。

    “找我有事?”王小姐一点也不急着说明打此通电话的目的,好兴致的反问。

    “是想和你确认一下下个月的订单,顺便跟你对一下帐。”樊绍依伸手将销货明细簿翻到“立声”的地方,迅速找到两笔较可能引发争议的帐。

    “好呀!你是不是指”

    五分钟后挂上电话,樊绍依已将“立声”下个月的订单,与这个月的对帐单都处理好了。

    她原本在这家公司只担任会计一职,却没想到在采购人员离职后“顺手”接下的工作,一接手就是五个月,至今老板也没打算再找人。

    在这只有二十名员工的小制造厂、樊绍依没想到在公司八个月,她竟然会身兼数职,忙到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除非是客户打电话来,她才有利用接电话时坐下来喝口水的机会。

    幸好公司老板张先生还算有良心,将她的薪资从两万提升到三万二。而她的工作也从会计,增加到采购、仓管等。

    除了管帐,管钱、乖柒存及采购,到安排生产线进度、公司的出货情形等,公司规模小,当然也就不会管什幺基本的会计原则“管钱的不管帐,管帐的不管钱”公司的基本原则是,能用你七分,绝不会浪费只用六分九。

    所以,她是公司最重要的人,连老板都如此觉得,身兼数职嘛!又廉价,她当然很重要。

    将计算机打开,开始将最新的盘点资料打进去,对于身旁比她年长三岁的助理,只得找些事给她做,否则只怕她会发呆到太阳卜山。

    “麻烦走一趟邮局,顺便将对帐单与整理好的发票,一起寄给厂商。”

    “好!”看助理一身俐落的套装,反而比起正牌的她,还像是公司的主管,再反观自己一身学校的标准制服,其代表的就是青涩。

    幸好外表并不代表工作与应对能力,否则她八成得沦为公司小妹了。

    “樊小姐,还有什幺事吗?”助理临出门前,再问一次确定。

    “别忘了拿购票证明。”她的这位助理迷糊得很,这也是助理虽大她三岁,却只是她的副手而已,而工作性质却跟小妹没什幺两样。

    汇整所有的订单,约略统计各规格的订货数量,扣除库存与加上最份安全库存量后,立即草拟一份原料订货单,签下自己的名宇后,留一份在老板桌上给他过目,樊绍依有时还真怀疑老板每天只开着车子晃过来晃过去,一点建树也没,这间公司还能维持这幺久,还真是意外。

    像今天下午,老板只道三点有约,没有多留一点去向讯息,就这幺消失了一下午,说实话,她还真习惯老板的“借口”失踪。

    罢到公司还战战竞竞的奉老板如神袛,至少他胆敢任用她当会计,而且还是直接记外帐的那种,还告诉她若有任何会计上问题,再打电话请教会计师即可。

    到后来,她才知道,老板张先生根本不怕公司垮了,反正他也只是股东之一,只占全公司资本的十分之一。换句话说,他这个十分之一垮了,还有其它的十分之九跟着倒霉,若能只等着分河邙不管事,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若能找到一位家骡子般,只管闷头做事,不求太多回报的员工,那更是再好不过。

    可怜啊!那头骡子真被他给找到了,或者该说他幸运才对,可怜的是樊绍依,正好来顶这缺,她的能力在这间资本额只登记三百万的小鲍司给利用殆尽。

    当然也不能一味苛刻的说,她只是被利用的那一位,因为她至少得到很好的工作经验,并且将公事料理得像公司是她的般,老板有与无都无妨,而她,今年才只有十九岁而已。

    约莫再半小时就下班,到时她总算可以轻松一下了,拿起工作进度表,再一次确定明天要送给厂商的货,是否都准备齐全,核对过后才放心的回到办公室。

    “樊小姐,李小姐人呢?”

    “她到邮局寄信去了。”简单的交代助理的去向,樊绍依讶异的看着下班前还会出现的老板。

    “喔!永麻烦你准备三杯咖啡送到会客室。”

    “好的!”简单的冲泡好三杯即溶的三合一咖啡送到会客室,而她也看到一位令她讶异下已的人,伊少凡,她的数学老师。

    想到日后的合作机会,老板张顺育遂替他们介绍。”樊小姐、这两位是扬智科技公司的计算机总上程师,这位是伊先生,这位是宋先生。”

    “你们好!”没料到会在学校以外的地方碰到老帅,樊绍依不自在的和他们打声招呼,才想溜回办公室就被老板留住并为他们介绍。

    “两位,别看樊小姐穿著高中制服,她的能力让我这当老板的人轻松不少。”

    “哪里,我在张先生的支持下,得到许多宝贵的经验。”嗫嚅的说完后,眼光一直不敢主向伊少凡的方向,她想想还是找个借口溜掉吧!“张先生,我还有事得处理,你们慢慢聊。”

    总该可以光荣退场了吧!才起身,她又破付予另一个任务。

    “樊小姐,你先将手上的工作放下,带伊先生参观一下现场,我和宋先生还有些事得谈。”

    老板一声令下,当下属的人怎幺可能不遵,唉!就算是天不助我,也不必落井下石吧!樊绍依无奈的心想。

    “是!”她无奈的点头等待。

    “麻烦你了,樊小姐。”

    “哪里!”还以为他会脱口叫出她的名字子,幸好他忘了,这是她衷心的期望。

    樊绍依从来不觉得公司的制造部门有啥好青,更没想到伊少儿会提出这幺多的问题,这一圈逛了来,早过了下班时间约有半小时之多。

    看来如果要准时到校,只怕晚餐得省下来别吃了,庆幸的是伊少凡似乎没注意到她,这倒是让她安心。希望以后连接触的机会都能降到零以下,除非在学校的课堂上,否则还是少见为妙。

    计算一下等会儿等公车,外加换车坐车的时间,再加上今天是月考的第一天,怎幺能迟到呢?心不由得焦躁了起来。

    加快脚步,也不管后面那位仁兄跟上来没有,只想尽快送他到会客室,交还给老板后,她好脱身上学。

    若她曾回头看一下那位客户兼老师的伊少凡,就可以发现他脸上沁满笑意。

    来到会客室前,伊少凡明显的看到樊绍依松了口气的模样,不禁感到好笑,他有这幺可怕吗?在他看来,在学校他大概是最没威严的老师,没想到换个地方出现,竟然会有这幺大的震撼力。

    “张先生!”樊绍依将人带到会客室,看到老板和宋光生依然还在谈论合作的可能性,不禁有些着急,刚刚沿路回到办公室,公司的员工早已打卡下班了,她不知能不能也下班,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道:“张先生!如果没有其它的事倩,我先下班了。”

    “呃?”下班?已经五点三十分了吗?张顺育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可以先帮我打份报价单吗?”

    不行!樊绍依简直要尖叫了。

    若不是还有客户在场,她肯定会把计算机抱到他手上,要他凭那“一指神功”把报价单给打了出来。但为了顾及他的颜面,她只能痛苦的呆立在那。

    “我想报价单不急着现在要,明天也可以。”伊少凡总算开口说话。自己的学生嘛!还是帮衬一下的好,尤其今天还有月考,那可是迟到不得的。

    “喔!那幺樊小姐,你可以下班了。”张顺育才锐完,就看到樊绍依如逢大赦般的转身离去“我请两位吃饭如何?”

    “很抱歉,我还有事。”伊少凡立即推掉,等会他学校还有课呢!

    “那宋先生呢?”张顺育转问。

    “那我们就趁吃饭时,把一些细节问题再谈清楚一点!”宋汉钦欣然答应。

    “那幺我完走了。”伊少凡想到刚刚宋汉钦是搭他的车,立即又问“等会儿就请张先生送你一程,我没办法送你回公司。”

    “放心,我这幺大的人,不会把自己给弄丢的!”宋汉钦戏谑的取笑好友的鸡婆。

    “好!张先生,我们再联络。”伊少凡立即挥手道别。他还得去追人呢!

    若他没记错,校规中规定学校学生不得骑机车上课,而从这里到学校开车至少也要三十五分钟,那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形下.不过台北的交通,又逢下班时间很难会有不塞车。

    走到自己停放车子的地方,旁边正是一家日式餐馆,他买了盒寿司餐盒,开车离去。

    她,应该还在公车站牌吧?他想。

    果然在公车站牌前,看她正引颈而望,着急的直跺脚。笑了笑,伊凡将车子停在她身旁。

    “上来吧!”

    “啊!”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公车不来,速出租车也没栏到半辆空车能载客的樊绍依,此时可由不得她挑,乖乖的坐上车。“谢谢!”

    “后座有寿司,光拿来吃吧!还没吃晚饭吧?”伊少凡看到她局促不安的扭着手指。

    “老师”

    “先吃吧,等会到学校差不多也是第一节课上课时间,现在不吃要等什幺时候才吃?”趁箸红灯,伊少凡转身亲自将餐盒拿给樊绍改。

    肚子是很饿,等一下能不迟到就已经上天保佑了,哪还有时间让她去买晚餐,更甭提吃晚餐这回事了,不过吃老师买的晚餐行吗?

    “老师可没手喂你,所以,你还是自己动手吧!”伊少凡不由得催促。

    “是!”拗不过他的坚持与肚子饿的事实,樊绍依还是动手取食“那我吃喽!”

    “吃吧!我还以为我得发奖励金,才能鼓动你吃呢。”伊少凡有趣的道,眼睛则注视着路况,以免让她感到一丝的不自在。

    “我还以为老师没认出我来呢!”樊纠依边吃边道,现在可是去学校,再装作彼此不认织,未免太奇份了。

    “怎幺可能?这是我任教的第三年,而你们也止是我惟一看了快三年的学生。怎幺可能会认不出来。”说来,她们班还是他任教以来,惟一从一年级教到三年级的班级。不是顽劣的那种学生,却也和皮有着牵扯不清的历史,想到她们班上那几位他还页只有摇头的份。

    “老师,你是不是在心里正叹息着,怎幺会跟我们班这幺有缘?”

    “我只是没想到会这幺受欢迎。”伊少凡老实道。

    在女校任教,在态度与教学上,本来就比在一般学校任教还得多担心那幺一点点,更何况,他教的是“补校”学生,在年龄上,大概就比较具有弹性,再加上学校是教会学校又是女校,全校的老师比例,大概是百分之九十是女老师,所以男老师所处的地位就更加引人注目与敏感了。

    “这怎幺能怪我们,老师你不知道,学校的男老师平均年龄至少四十岁以上,那还是因为有你的关系,才将平均值拉低。你还是惟一未婚的男老师,所以才会特别受到欢迎,这可是别人没有的。”

    早听说,学生们将他封为全校最有价值的男老师,原因无他,正因为他未婚,不过这也造成他许多困扰,生怕哪天会有“不实”的传闻产生。

    “我该感谢吗?”

    “那倒不用,若没学校那些老夫子,怎能衬托你的好?”向来肆无忌惮的她,既然已经坐在车上,也分享了他买的晚餐,对他这小小的师生隔阂也就慢慢消失了。

    “下次若碰到类似的情况,还是早点告诉老板,平常还能迟到,今天迟到可不太好!”伊少凡原本是不想提的,不过仍忍不住开口训诫。

    愣然的看着刚刚开口训话的他,若不是他,她才不会

    “别呕了,我可是算准了能如时送你到学校,否则我不会耽误你的时间。”伊少凡看她微蹙着眉下服气的看他,当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幺。

    “连我在想什幺,老师你都能猜得出来?”看来她不服气还不行。

    “学校快到了,要在哪里下车呢?”伊少凡虽然不介意送她一程,反正本来就顺路。不过却不愿意在校方人员看到他们时,引来不必要的猜疑。

    “嗯!就在学校前面那个十宇路口,那里正好是学校规定的死角。”

    这幺一提,伊少凡就知道她指的是哪里,那条巷子是有容的归绥街。一提起,每个人几乎都知道那是条按摩院林立的巷子。既然法条上规定,除非是眼盲者,其余人等不得从事按摩业,所以那条巷户内,究竟是哪种有色的按摩院,每人皆是心知肚明。

    学校既然是教会学校,又是女校,在基于保护学生的原则下,校规有令,凡本校学生皆不得行经归绥街。尤其她们这群补校学生,上下课时间,也正是他们生意活动开始,所以校方不得不做如此的保护措施。

    “好了,下车吧!”伊少凡将车停在最靠近学校,又不醒目的地方。

    “谢谢老师。”樊绍依真诚的道谢。

    “不客气!快进学校吧!”

    “嗯!”确定没有同校学生看到,赶紧下车挥手道别。

    看她进校门,伊少凡才将车子驶离。这附近的停车位可不好找,虽然这里不冉队五0年代或六0代的繁华,不过仍是人潮的聚集点之一。

    烧了二圈,总算找到一个合适的停车位。停好车,扔了餐盒走往学校路程时心想,今天还有两节课得上,还有一堆试卷得改,这时他也才想到,她,樊绍依,是班上数学最好的,以她的程度去考公立高中绝非难事,她怎幺会选择读补校呢?或许有机会可以问问。

    樊绍依才刚进应考教室,上课钟就响了,监考老师也踏进教室,王昭月原还想追问她怎会这幺晚到,也因没时间而暂时作罢。

    总算四十五分钟一到,试卷交到老师那时,走廊早站了一堆提早文卷的同学。

    “昭月,你又是二十钟交卷吗?”樊绍依才踏出教室就被她抓住。

    “反正我又不会算,呆坐二十分钟已经很给面子了。”王昭月无奈的摇头表示。

    “是!一样只填选择题?”她笑道,这也是昭月的习惯,反正也不会算,就别多费心思去掰,也可以减少数学老师批改试卷的时间。

    “向来如此!”何必问,这个习惯都维持了快三年,可以称为她惯例了。

    “不知道伊老师改到你的试卷,是该笑还是哭。”这也是她一直想知道的。

    一个学生基于“诚信”原则与“环保”观念,不会答的考题绝不欺骗老师,干脆空白的让老师一目了然,又基于环保概念,能不一八染就不污染,能减少一分污染,绝不增加制造污染。所以,昭月的数学试卷,向来只填选择题。

    对于樊绍依的问题,王昭月的回答是“随他啦!都快三年了,老师也应该习惯了。”

    不然,还能如何!樊绍依真该替老师滴下同情的捩水,不过碰到昭月这种学生,还是早早觉悟比较好。

    “下节课考成本会计,你该不会又用这招吧?”

    “当然不会,只要我把借贷给蒙对了,会计科目不是什幺大问题啦!”向来大而化之的王昭月!对考试的态度依然也是如此。

    “是,大姐,真是服了你!”

    “我又没你那幺幸运,碰到一个不怕死的老板,竟然敢让你记外帐,谁不知道我们向来只记内帐,外帐是会计师事务所那些会计的事!”王昭月羡慕的嘀咕。

    幸运吗?若让昭月知道张先生的想法,八成很在意思,她在心小笑答想。

    “喂!笑什幺?”王昭月顶顶身旁的樊即依,今天她似乎有些反常。

    “没有啦!我只是想,若哪天我请长假或是辞职,一定找你顶替,怎幺样?”

    这幺义气的建议,却换来王昭月瞋目以待。

    “张先生对你这幺差吗?你竟然要这幺陷害他!”

    天呀!这就是昭月对自己的认知吗?这次她再也忍不住,也不管是否会吵到身旁正在抱佛脚的同学,樊绍依笑得非常大声,非常快意。

    “你还没听过有谁像你这幺这幺贬低自己的人。”

    “我是认识自已。”王昭月下觉得自己错在哪里“每个人都该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力量有多少,脑聘几分重,能做多少事。”

    “你呀,才矛盾呢!”樊绍依并不认同王昭月对自己的价值观。

    “矛盾?”

    “每次看你参加战斗营,而且还乐此不疲,要是我才敢参加呢!你却一次又一次的参加各种不同等级的战斗营,你若能把那种挑战极限的态度,用在课业上,每学期的奖学金,榜榜皆有你的名字子!”

    “所以嘛!玩我在行,功课再说啦!”她摆摆手不在意的道。

    “你呀,若是”

    “打钟了,准备下一堂的考试吧。”王昭月立即门进教室,吐吐舌头!幸好打钟了.不然还不知会被绍依“叨念”多久。

    算了!人,各有千秋,她又何苦这幺累的替昭月烦恼,搔首头,樊绍欣也跟着进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