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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家庭聚会,为庆贺一对长辈结婚三十周年而举行的家庭聚会,餐点精致、气氛融洽,更重要的是贺客虽不多,却个个均为俊男美女,看得人赏悦目,但是,可言的心情依然沉重,没有办法完全的开朗。
“嗨,可言。”
“盛太太,”可言见是老板的妻子,赶紧打起精神来。“随时随地见到你,都是这么美。”
“原来律师的嘴巴也能这么甜。”狄之浚笑道:“觉得闷吗?”
她赶紧摇头。
“真的?没骗我?”
“除非老板他常骗你,否则我们做律师的人也都尽量的诚实。”
狄之俊罢抿着唇笑,盛学文已经插了进来。“在说什么悄悄话?”
“没讲你坏话就是。”可言马上抢道。
“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喔!”话是这么说,他倒也没有追根究柢。“可言,觉得闷吗?”此言一出,两位女士齐声笑开,换他觉得莫名其妙。“我哪里说错了?”
“没错,”狄之俊贝住他的臂弯说:“只是我们夫妻乏味,跟可言说了同样的话而已。”
“你是说,你也才问过她相同的问题?”盛学文失笑。“还真是有点无聊的味道。”
“不,”可言赶紧说:“应该说是你们夫要默契十足,又都体贴员工呢!”
“你是我的工作伙伴,不是员工。”盛学文笑着纠正后便说:“进去吧!孝安在书房等你。”
“学安?”狄之俊先发问;“这是你今晚找可言过来的原因?”
“一部分是,另外也想让她见见老师,可言跟我不同学校毕业,并没见过老师。”盛学文口中的老师,正是今晚的主角之一雷国森,也是这屋子的主人,同时是盛学文大学时代的恩师。
说到这个,可言的脸庞马上为之一亮。“盛先生身边的人物果然个个精采,见过雷教授,我也才明白何谓名师出高徒。”
“那指导过你的,恐怕也都是名师。”盛学文马上回捧她道:“好了,我们再继续说下去,我老婆就算不害喜,怕也会想吐,你还是快点”
“盛太太怀孕了!”可言打断他说。
“学文!”狄之俊朝丈夫娇謓了一眼,数不尽的迷人风情。
“你是在座诸人之外,第一个晓得的哟!”虽然已极力自持,但可言仍可看出老板浑身上下的喜悦。
“那你一定要加倍照顾好盛太太。”可言说:“书房在哪儿?”
依着盛学文的指示,可言离开了他们夫妻俩的视线,然后狄之俊轻唤:“学文。”
“嗯?”他从后头轻拥住妻子依然纤细的腰身,低低应道。
“你觉不觉得可言的反应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了?”他不太明白,或者应该说他没怎么注意。
“普通人应该部会说声恭喜,给个祝福,为什么可言都没提?”
“这”盛学文想想也是,不过他立即提供答案。”我想大概是她全副心思都摆在目前手边的案子上,所以对其他的事才会显得有些不在焉。”
是吗?狄之俊往丈夫怀中再依紧~些,心底的疑惑却依然存在,是吗?真的只是如此?怎么自己会对丈夫这唯一的女同事特别关切,总觉得她身上有股淡淡的寂寞气息呢?
同一时间内,书房里的雷孝安心中也浮现几乎相同的疑问,怎么这个方可言的视线一直回避她已接近临盆的大肚子。
偏偏她的个性通异于之俊,向来有话直说:“幸好你不是在我怀第一胎时认识我。”
“嘎?”可言一时之间还回不过神来。
雷孝安指着自己的肚子笑道:“这回只有一个,我上回生的可是双胞胎。”
“双胞胎!”可言愕然。
“方小姐不喜欢小孩。”
“不.”可言一口否认。“我很喜欢小孩。”
雷孝安原本还想要往下问,幸好想起两人并不算熟,总算及时打住。“那就好,不然今晚那些小毛头不吵得你捉狂才怪。”
“他们个个粗雕玉琢,可爱的不得了,怎么会让人捉狂?我只是不擅长与小娃儿玩,才没去逗他们。”
“没机会跟你这位漂亮姐姐认识,恐怕才是他们的一大损失。”
“雷小姐真爱说笑,军身于你们其中,我觉得自己根本是只不折不扣的丑小鸦。”
“啊!”好听的话谁不爱,雷孝安自然也不例外,但她可没有因而得意忘形。“你还真是学文得力的工作伙伴。”
紧接着导入正题。“他说你想知道石磊的资料。”
“雷小姐有内幕消息?”可言难掩兴奋。
“我比较想知道目前你知道他多少。”雷孝安先抛出了问题。
可言把她知道的都说了,这才发现前后几乎还花不到五分钟。
雷孝安也留意到她的表情了。“没关系,官方资料向来如此,看起来一大堆,好像很详细,读了之后才发现废话占去一大半。”
“雷小姐这么熟,难道以前曾在公家机关待过?”
雷孝安原本就大的眼睛现在瞪得更圆了,加上微嗯的小嘴,形成三个小圈圈,十分有趣可爱。“学文和之浚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
“说我以前是个警察。”
“你以前”委实难以想像,不过有一点是她至少可以肯定的。“绝对不只是个普通的警灿邙已。”
“哦?从哪里看得出来?”雷学安好奇。
“直觉加上合理的推测.雷国森教授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只是个基层的警员。”
“谢谢你的看重,不过那都是当年勇了,也没什么好提的,再说我们今晚的谈论重点在石磊身上,对不对?”不待她回答,雷孝安马上往下说;“你知道他以前也在警界服务吗?”
“资料上有写。”
雷孝安点一下头,继续往下讲:“但他为何弃警就法,内情却没几个人知道。”
“你知道。”可言肯定,所以这三个字不是问题。反而比较像进一步的导引。”
“知道。”
是雷学安脸上的不忍神色令可言弦颤动。“内情并不简单,也不美丽,对不对?”
“但你志在必得,一定要知道。”
迎上她透澈的眼神,可言虽感抱歉,却无法停止。“是的,我一定得知道,一定得弄清楚。”
“石磊是我在警界的前辈,学历高、人聪明、个性实在正义感十足,几乎具备了一切警界之星的条件,”雷孝安见她应得笃定,便分秒都没浪费的说:“而他也的确曾是长官看好,同事钦羡的明日之星。”
“但是”
雷孝安笑了。“你真的很聪明。”
可言也笑了。“不,既然事实已摆在眼前,当初的情况就一定有变,这并不难猜。”
“但是就在他开始步步高升的时候,他未婚妻出了事,出了很严重的事。”
可言觉得自己四肢开始冰冷起来,但她没有开口喊停,反倒希望雷孝安赶紧说下去,再怎么残酷,她都必须搞清楚。
“一共三个人,全是枪击要犯,石磊追他们追得紧,就快要到手了,被逼到死角的困兽却做了最后的反扑,他们闯入石磊的住处,原本是想跟他同归于尽,没想到那一天石磊
因为一件公事稍稍耽搁了回家的时间,等在他家中的,是”雷孝安的声音低落下去。
“他的未婚妻。”可言帮她说出答案。
“对,他的未婚妻,”雷孝安看着可言,继续说:“三个亡命之徒碰上他们视为仇人的女人,结果不必我说,你应该也猜得出来,更残忍的是,石磊就在他们轮流逞其兽欲后回到家,并看到他们朝她太阳穴开了一枪,如果说这件事还有一点点值得人庆幸之处,那就是石磊的未婚妻走得快。”
“但她生前已受尽最大的折磨。”可言全身冰冷,甚至不自觉的打起颤来。
“是,她已受尽折磨,如果他们没有杀她,坦白说,我也不知道她要怎么活下去。”
“太残忍了。”可言觉得那样的事就连想像都令人不寒而栗。
“是,但还不是最残忍的。”
可言瞪大眼睛。
雷孝安叹了口气。“还想听下去?”
她点点头。
“好,”沉默半晌后,雷孝安终于再说:“你可以想像当时的石磊有多么伤、多么愤怒,或者我们应该说伤与愤怒已不足以形容他的情于万一,扑向他们,几乎已是他唯一能采取的反射动作。”
可言顿感呼吸困难,怎么搞的?石磊分明还活着,怎么光听到他可能丧命的往事,就令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呢?
“他打死一个,重创一个,但自己也吃了五颗子弹,送医急救。”
“后来呢?”可言屏住气息。
“我说了,那一阵子石磊盯他们盯得紧,当然不可能单独行动,所以重伤和企图脱逃的那一个都被逮了。”
可言不愧是律师,眼前马上想到的是:“现在呢?他们还在监狱服刑中,或都已经枪决了?”
“都不是。”
“都不是?”难道还有后文?可言简直无法想像。
“石磊的未婚妻有个相依为命的父亲。”
雷孝安才说完,可言便:’‘啊!”了一声,知道结果必然教人伤感与扼腕。
“他在接获消息后出奇的冷静,看得其他人既佩服又惊修,想不到那仅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大家都没料到看起来小软弱又带病在身的他,会暗藏刀子,趁隙杀了朝石磊开了最多枪的那一个该怎么说呢?混蛋,或是禽兽不如的东西。”
“怎么”可言终于能够大口大口的喘气。“怎么可能?”
“是啊!我想这是许多人在知道这件事后都会问的一个问题,怎么可能?就连当年在场的人士事后回想,也难免自问,怎么会这样,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没有在我知道的事实外,多加一个字。”
“然后?”
“死神接收了一切。”雷孝安下了总结“我刚刚说了,三个枪击要犯,一个被石磊当杨打死,一个重伤不治,另一个死在伤的老爸爸手下,半个月后,他跟着弃世,原本医生说他还可以活三个月至半年的。”
可言觉得自己沉浸在深切的悲伤中。“‘他得了什么病?”
“肝癌。
可言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无声的滑落。
“可言!”
“对不起,”她用手背随意林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雷孝安抽起一张面纸递给她说:“学文如同我的大哥,你以为我跟别人一样,会以为律师全是无血无泪的人吗?”
“对不起。”她一边擦拭泪水一边说。
“怎么又说这个,”雷孝安摇头。“你这样,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如此善感,怎么会走上法律这条路?”
“我平时并非这个模样,”接下去她并没有给孝安再发问的机会,随即提出问题:“石磊呢?他又怎么样?”
“花了九个多月的时间,总算康复出院,同时提出辞呈,然后考进法律系,毕业那一年考取律师执照,执业至今,最擅长打的官司是妇女受虐及受室口案件。”
“他也是令尊的高材生。”
雷孝安摇了摇头。“不,他不是,不过最近一年常来。”
可言原本想问原因,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是十分恰当,便改问:“听说他执业以来,还没打输过任何一场辟司?”其实这也在她原本知道的资料当中。
“我听学文说你的战果也一样辉煌。”雷章安绕着圈子回答。
“我?我才二十七岁,有什么战果好夸耀,顶多是比别人幸运而已。”
“但你入这行已经三年多,石磊才两年,比较起来,你的从不落败岂不比他的珍贵。”雷学安分析。
“这次可就难说了。”可言苦笑。
“所以学文问你要不”
雷孝安的问题都还没说完,可言便抢道:“不,不要。”
“你甚至不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雷孝安失笑。
“当然知道,你想问我要不要接受老板的建议,推掉这个案子。”
“也没那么严重,顶多建议你把案子转出去。”
“老板就看死我一定会输?”可言半开玩笑的问,略带一丝抗议。
“不,当然不是,而是怕你吃苦。”
“石磊会吃人?”
“必要的时候,”雷孝安知道可言是想要让气氛轻松一些,但她却不能不提出忠告。“必要的时候,他会在法庭上火力全开,打得你毫无招架之力。”
“我在老板眼中竟然如此不济、’可言已经有些受伤的说。
“不,”雷孝安家觉到自己的失言,赶紧解释。”不是,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相信我,可言,石磊攻击起对手来从不留情。”
“我相信,”可言说:“也知道你完全出自于好意,你放心。雷学安松了口气。“你能明白就好,但我着你是绝不会放弃的,是不是?”
“是。”
“我可以知道原因吗?”雷学安补充道:“除了身为律师,就得为委托人尽力到底的那一套制式答案之外。”
可言笑答;“雷小姐既聪明,反应又快,当年怎么没有继承衣钵?”
有人轻轻叩门,然后推开走进来。“孝安,抱歉,谈完了吗?光光吵着找你。”
可言往出声的人看过去,心底赞道,好帅的男人!应该是雷孝安的丈夫吧!他们一个比一个迷人,简直令人目不暇接。
雷孝安笑着握住他伸过来的手说:“是你想我吧!不要赖给孩子。”接着便跟可言介绍他。“我先生,骆司奇;司奇,她是”
骆司奇放开手,改摊上她的腰,体贴按摩着说;“我晓得,学文的得力助手。方小姐,对不对?”
“对,骆先生。”
“你们谈完了没?”
“司奇!”雷孝安低声抗议,但眉梢眼角尽是受宠的幸福神情。
“谈完了。”可言赶紧说:“抱歉,耽搁了雷小姐的时间。”
“雷小姐?”骆司奇马上低头问妻子。
“别闹了啦!”雷孝安轻轻拍了他一下,但还是笑着对可言说:“你别理这个人,总爱提醒我已是他家黄脸婆的身分。”
可言明白了,立即配合着骆司奇说:“那你必然是全世界最美丽的黄脸婆,骆太太。”
骆司奇闻言笑了,同时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学文调教出来的高手,那我们一起回大厅去吧!要切蛋糕了。”
“还吃呀!”雷孝安娇謓:“我肚子已经够大了,再吃下去怎么得了?”
“套一句方小姐的话,”骆司奇朗朗笑开“吃再多,你还是我最爱的大肚婆。”
他们真是恩爱,可言面带微笑用钦羡的眼光注视骆氏夫妇,与雷孝安的交谈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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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雷孝安那晚没有得到的答案,隔天晚上可言却在一个特殊的场合说给了石磊听。
她应邀去看了一场舞台剧,剧本大致说来感人,演员的表演也精采,但可言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人在黑暗的观众席间窥探她似的,不过那应该是她的妄想吧!怎么可盲目?
结果不但可能,还是事实!
“方律师好兴致呀!”
她真的吓一大跳。“石磊!”
或许是因为身处的环境不同,今晚的他不再显得咄咄逼人,一身休闲打扮,更让可言不由自主多看了他几眼。
石磊,是个相当好看的男人哩。
“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了掩饰中那一丝莫名的慌乱,可言只好抢下去说。
“来这里当然是为了看戏。”
“那你刚才问的问题岂非废话。”可言如法炮制。
他笑一笑,脸上的线条更柔和了。“工作以外的时间,你可不可以收起你浑身的刺?”
“我身上有刺?你不会只看得见别人眼中的针,却看不见自己眼中的梁木吧!”她也笑了。
“这话好像出自圣经,你是基督徒?”
“跟我谈起宗教来了,时空好像都不太对,不,我不是教徒;你是吗?”
“如果世上真的有神,还需要法律吗?”他的表情开始出现僵硬。
与雷孝安谈过之后,现在可言当然比以前更了解他了,所以当然也不会笨到在这种时候提他的伤心事。
“你这样说,好像干咱们这一行的都不该有宗教信仰似的。”
“否则晚上怎么睡得着?”
明知道再就这个话题谈下去,两人可能又会产生冲突,但可言就是忍不住。“你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我从来就不会有这方面的困扰。”
“包括这次以后吗?”石磊也挑衅道。
虽然在法界的资历比他稍长,但论年龄、讲历练,可言均远不及于石磊,想要不被挑起怒气,实在有点困难。
“尤其是这次以后。”因此她不吐不快。
“方可言,你谈过恋爱吗?”
突然被这样问,她既惊讶且恼怒,口气也就好不到哪里去。“我看不出自己有回答你这个问题的必要。”
“我的看法正好与你相反,我认为你绝对有好好思索这个问题的必要性。”见她激动到面颊微红,石磊的微微一动,嘴上却犹不饶人。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打官司和谈恋爱很相像。”
可言不发一语,只是瞪住他看。
他笑了。“听不懂?”
“我正等着聆听高论。”
面对她明显的讽刺话意,石磊并没有勃然而怒,只说:“两者都容不得盲目的信任,你不觉得吗?”
其实她哪谈过太深刻的恋情,就连现在跟宋汉明也因为彼此都太忙,有时十天半个月都见不上一面,只能凭电话中
的三言两语交换彼此的现况,可是要她在石磊面前承认这一点,可言却绝对不干。
“这是你的经验谈?”于是她说。
乍闻这样的反应,石磊先是一楞,继而缓缓笑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专注凝视的眼光,均令可言的头为之一震,这个男人岂止具备吸引力,简直就怀有杀伤力,而自己究竟又是怎么搞的?这么容易就被他所影响,太不可思议了。
“好,反将我一军,”石磊说:“你这小妮子不简单嘛!
“看来这场辟司的精采可期。”
“你错了。”可言随即反应。
“错了?”他摆出不解的表情。
“第一,我不是小妮子,我今年二十七岁,不是黄毛丫头的十七;第二,需不需要打官司,现在还不知道,所以毋需骤下断言。”
“当一个女人还肯坦率报出年龄时,表示她年纪尚轻,不怕被人知道,”他先这么评论,接着才问:“而你凭什么说这场辟司不会成立?”
“你错了,除了年龄尚轻之外,还有另一个理由可以让女人坦言年龄。”
石磊发现跟她说话实在有趣,便不介意多聊几句。“哦?我倒想听听。”
“自信,当年龄是她的资产,而非负担时,女人便不介意实话实说。”
“这也可以套用在你的工作态度上吗?”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讨厌,为什么不能对事不对人,为什么一定要挑起她的怒火?
“对,我绝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可惜这次你要初尝败绩了。”他笃定的说。
“我也说了,这场辟可打不打得起来,还是未定之数,这种事属于告诉乃论,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的当事人已经决定提出告诉。”
“是吗?”
石磊皱起眉头。“你们想要怎么样胁迫田晓语?”
“她有把柄在我们手中吗?”可言反问。
至此他似乎才真的意识到她的聪慧与敏锐。“我倒想看看你能够怎样说服我的当事人放弃她最基本的权利。”
“事实自然会说服她,别忘了,石律师,我方仍保有反控诬告的权利。”
“哈!”石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结果竟然是这一套,了无新意,让人有点失望噢!”
“你完全没有怀疑吗?”可言逼问。
“怀疑什么?”
“怀疑这个案件,不,我更正,应该说是事件,从事情发生到现在,难道你从来都没有过怀疑,这件事分明疑云重重,疑点多的不得了。”
“你”石磊正想与她进一步详谈,却已经没有机会。
“磊,可以走了吗?”出声打断他们的,是一个女子,一个身材高挑、气质高雅、容貌不俗,穿着一身名牌服饰的女子。
“艺旋,聊完了。”从他们的谈话态度熟络可以看出交情不浅。
“这位是?”她几乎不着痕迹的打量,仍看得可言浑身不自在。
“方可言方律师,我的同行,”石磊顿了一下,再说:“也是对手;林芝旋,我的朋友。”
在略做寒暄后,他们便相偕离去,林芝旋甚至是不掩饰她眼中近乎戒备的敌意。
“你认识艺璇,还是石磊?”后头传来一个声音,把仍看着他们远去身影的可言唤回到现实中来。
“秋妍!”可言回头。“告一段落了?”
刘秋妍是这次来公演的剧团团长,也是方承道的高中同学,因为如此,每次她带团北上,可言一定来捧场。
“你没有来参与讨论喔!”秋妍半开玩笑的数落。
“我,”可言苦笑,两手一摊道歉“对不起,以后再补感想给你可不可以?”
秋妍过来挽住她的肩膀说:“我随便说说,你也当真,只要告诉我你喜不喜欢就好。”
“你的演员把我的乡愁全演出来了,你说我喜不喜欢?”
拉着她的手,可言撒娇道:“让我好想家喔!看你要怎么赔我。”
“我才不赔你,一见到帅哥就忘了我。”
“什么帅哥呀!”但可言仍觉得自己的股热腾腾的烫起来。“我们是同行,”怎么套用起他的话来,而且这样一说就不禁想起他的女伴。“也是对手。”
“真的?”秋妍突然盯住她问。
可言被盯得后退一步,急忙反问:“什么真的、假的?”
“石磊真的只是你的同行?”
“干嘛干嘛露出这么认真的表情?”说完可言立即保证“他真的只是我的同行,如假包换,倒是你,对他居然可以熟到称名道姓,怎么回事?”
“简单得很,他是我朋友的男朋友。”
“你朋友的男朋友?”可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顿生苦涩。
“是啊!林芝璇,小有名气的室内设计师,我大学时的学妹,同一个社团的,不过她不像我,至今仍不务正业。”
秋妍自嘲道:“她可有成就罗!年纪轻轻,才三十二岁,就已经闯出名号,听说今年年底即将结婚,堪称事业、爱情两得意。”
“结婚?”可言仿佛只捕捉到这个重点。
“对。”也不晓得是没有注意到可言变得古怪的表情,还是刻意忽略,或是迂回着想跟她说些什么,以免她越陷越深,总之秋妞滔滔不绝的往下说:“她刚刚才亲口对我说,等忙过这一阵子。石磊和她就会开始筹备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