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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的冬日午后,沿街漫步原本就是一件怡然轻松的闲适,尤其少了烦重课业的牵绊,走来更是潇洒。
斑中了,沉重的升学压力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只是,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学期刚结束.他打算给自己放几天假。看几本和考试无关的书,玩几件不太花脑筋的娱乐,做几天无所事事的“剩闲”让自己也有机会享受一下学生的福利。
像今天,上书店挑两本书再到茶店混上半天,一整个早上就这么轻松的溜走了。
无视于四面八方频频投射过来的爱慕眼光,邵钧用着逛大街般的徐缓脚步迎风漫步,毫无目的。
鲍园的一隅有着少见的宁静,他坐在树下的木椅上,望着远处一对拍婚纱照的新人发呆。
十八年来不曾为谁动心的他,实在不明白为何有那么多人愿意进人婚姻的围城。结婚不是爱情的坟墓吗?
“神啊!请赐给我一个白马王子。”
一个稚嫩的女声由大树的后方传来,邵钧闻言差点爆笑出声。天啊!这女孩是不是电视看太多了?
“神啊!不必白马王子也行。”
不太贪心嘛!邵钧想。
短短的静默之后
“神啊!不必赐给我啦!只要借我一个晚上就行了。拜托!”
现在的女生都这么开放吗?
邵钧实在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生会有这么骇人的心愿?他起身绕到树的另一边。
只见一个头上绑着两朵粉色太阳花的女孩半跪在椅子前,她低垂着头,看不清面貌,口中仍念念有词的在许愿。
“神啊!是不是你认为我太贪心了?不然,只要是个男生就行了啦!”
邵钧更好奇了。
他弯身向前想要看看到底是长得多爱国的女孩,否则心愿为何会如此的卑微。只要是男的就好?
女孩许完愿,张开眼睛,乍然见到一张放大的帅哥脸就近在眼前,她吓得倒退一步,但是久蹲跪的腿却麻麻的不听使唤,一个不稳,她就跌坐在草地上,双脚还开开的,很不雅观。
“嫌我长得不够帅吗?”看她吓得跌坐地上,他故作失望地问。
其实,他真正的感觉是惊讶,惊讶于女孩的外型。原先看她卷曲的头发绑成两束,又结着两朵粉色的太阳花,衣领上有圈洋娃娃似的细致蕾丝花边,他以为只是一个小女生,没想到在那粉嫩的脸上却看到了属于青少女的温柔气质。
“你你”女生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脸上的神情依然是那种惊吓后的不可置信。
“我是上天赐给你的白马王子。”邵钧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反正他闲着也是没事,无聊嘛!他也实在好奇这个女生为何需要一个男生和她共度一晚。
“真的?”她揉揉眼睛再确定他的存在。
“当然。需要我帮什么忙?”
“陪我一个晚上。”
“怎么陪?在床上吗?”他开始有点后悔自己的多事了。
“在床上?不,不,不。”她头手齐摇。
“不然,你想怎样?”既然不是,干嘛用那么暧昧的字眼?
“我只是想找个人陪我去参加朋友的生日舞会。”
“就这样?”
女孩点点头。
“你朋友家是龙潭虎穴吗?为什么一定要有人陪你去?”
“她规定要携伴参加嘛!”
“你既然没有伴,当初干嘛答应?”
“答应她的时候我还有伴。”面对他的质疑,她小声地为自己辩解。
“那人呢?”“跑了。”她无奈地说。
“最近的事?”大概是吧,否则以她的外型,应该不难找到替代人选。“你们吵架了?”
“没有。他爱上了别人。”她说的坦然。
“他当初有答应要陪你一起去吧。”
她点点头。
“那是他负你,难道他连这一点忙也不帮?”
“即使想帮也不行,他爱上的就是我的好朋友,也就是明晚的寿星。”
“啊!你还去帮她过生日?”邵钧傻眼了。情敌相见不是水火不容吗?
“那又不是她的错,她那么漂亮,男生当然会爱上她嘛!”她说的理所当然。
“当然?怎么,她人见人爱啊?”
“嗯,至少我遇到的就是这样。”“怎样?”是什么样的魔女,魁力大到人见人爱的地步?他直到现在才摆出正经的态度。
“我之前交往的两个朋友,在见过她一面之后就移情别恋了。”
“你的朋友是明晚开生日舞会吧,我陪你去。”
他一定要去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天仙美女,能这样将男人一网打尽。
“真的?谢谢你。那明晚”她才不管他为何会突然愿意陪她赴会,她只是欣喜于难题总算解决而笑开了脸。
“明天早上八点在这里见。”
“是明天晚上才”
“我是你的白马王子啊,王子怎能不了解自己的公主呢?”他是很有道德的,既然答应要帮她就要装得像一点,虽然,他是有私心的。
她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叫什么名字?”
“关宜葭。”
必宜葭八点不到就在昨天约定的地点等候。她忐忑不安地四下张望找寻着。
不知道昨天那个男生是否当真?他没有留下姓名也没有联络电话,会不会他只是说说而已?
“嗨!你很准时嘛!”邵钧轻松的打招呼。为了她的守时,他替她加了一分的好印象。
“你好。谢谢你愿意帮我。我叫关宜葭,关山的关,宜兰的宜”
她一见邵钧马上做了一个四十五度的措躬礼,然后接着自我介绍。
“嘉义的嘉。”都是地名嘛!他接的很顺口。
“不是,是蒹葭苍苍的葭。”
“那下回你自我介绍时要这么说,我的名字是关关睢鸠的关,宜室宜家的宜,然后,别人自然而然就会知道你的葭是蒹葭苍苍的葭。”
她脸红的笑笑,觉得自己好像很没气质的样子。
“我叫邵钧。找个地方坐坐吧。”
鲍园里早起运动的人潮早已散了大半,面水的凉亭景致不错,是一个聊天的好地方。
“我们要假装成有几分熟的交情?”邵钧问。
“有什么差别吗?”
“有。初相识的男女,只要知道对方的姓名和电话。中级程度的,至少也要了解一下对方的生日和喜好。如果摸透了对方的三围和脾气,就算是高级班了。”
“嘎?”摸透了三围?他在暗示什么吗?她有点不知所措,甚至怀疑起他的动机。
“只有三天的时间能有什么交情?”
就算她在被抛弃之后马上就找到一个新的,也不过是三天。短短的三天能有什么样的交情?迟钝些的说不定还在于瞪眼的阶段咧!
“感情的浓淡和时间的长短无关。不然,你先说说你之前的经验。我好有个底。”
“其实他们也不算是男朋友啦!我们只不过认识了一个多月,偶尔相约去逛街看电影而已。”
“就这样?”
“没办法,每次认识不久他们就见异思迁了。”她说的无辜,表情也很不得已的无奈。
邵钧摇摇头。他实在不明白,关宜葭也算是个小美人了,怎会这么倒霉?
“那随便啦,我们就想到什么说什么。家人朋友都怎么称呼你?”
“妈妈叫我葭葭,同学有的叫宜葭,有的叫小葭。”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她仍很配合地回答。
“那我就叫你关关。”
“没人这么叫过我,我怕到时会搞不清楚你是在叫谁而忘了回答。”
“那我们就从现在开始练习。关关。”邵钧笑眯眯地说。他发觉和这么单纯的人交谈很好玩。
“只剩下今天的时间了,我看还是叫我葭葭好了,以免穿帮。”
“我是你的男朋友耶!当然要和别人不一样,才能显得出我们关系特别啊!”看她忸怩不安的样子,他就更想作弄她了。自己还真是恶劣!
“那我要怎么称呼你,邵同学。”
“什么邵同学!?记住,我们是男女朋友,你要叫我钧。来,说一次试试。”
他一脸正经地说,暗地里却笑得快得内伤了。
“”她呐呐的说不出口,一张小脸胀成粉红色。
“快啊!一个音而已,很简单的。”为了忍住爆笑的冲动,他嘴角都不自然的抽动了。呵!呵!呵!太有趣了,二十一世纪的现在居然还有这么保守的人。
想想学校那些不要脸的女生是怎么喊他的亲爱的钧。恶!
“”她嘴巴一张一合就是发不出那个钧字。
“钧”他现场教学,故意拖长尾音,更显得亲呢。
“我回家再练习可以吗?”她可怜兮兮地问。
“也好。”看她急得满头大汗,他略有良知的放她一马。“那你哪个学校的?”
“松云高中,一年五班。最喜欢的是生物课,最不喜欢也最烂的是数学。”
“哦!斑一了。有什么嗜好吗?”对她自动的举一反三,他又升起了作弄的心情。
“搜集贝壳。我有很多贝壳哦!有像画上五线谱的乐谱涡螺,有像一件粉红色百褶裙的皇后海扇蛤,有长得张牙舞爪,像只河豚似的猫舌海菊蛤,还有一个很大的女王凤凰螺,从壳顶看很像一颗星星哦!”她比了一个小西瓜大小的手势,脸上眉飞色舞的表情很精彩。很幸福的样子。
“嗯!不错的嗜好。生日是什么时候?”他的这一句“不错”真的是一句赞美。还好不是搜集那只没嘴巴没表情的蠢猫。阿弥陀佛!
“一月二十九日,水瓶座。不过,我好像没有水瓶座该有的潇洒不羁和古灵精怪。”
“身高、体重、三围呢?”
看她有问有答的高度配合,而且还毫无戒心,因此他故意将三围这个敏感的问题夹在身高和体重这种基本问题中问出,然后就等着看她若是一时不察脱口而出后的表情。他语气平淡,脸上也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
“我有点矮,差零点五公分才有一百六,不过,体重倒是长足了四十五公斤。三围是三十二”她总算发觉自己正对着一个还算陌生的男生谈着自己的身体,这是非常不妥的。一双手急忙捂住嘴巴,不过,虽然及时阻住了即将出口的女性密码,但却无法掩饰那火烧般的羞愧红上脸颊。
一张胀红的睑配上睁得圆滚的大眼,像是大祸临头的惊恐。
“我只是随便问问,不好意思说没关系。”他垂下眼睑看着桌面,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反正看也知道。她的上半身虽然有那件毛茸茸的背心撑场面,但是胸口依然没有什么坡度的起伏,所以根本别期望她衣服下的曲线会有什么壮观的尺寸。
她呀,如果不是诸葛四郎的朋友真平,大概也是武则天的女儿太平公主。
“请问你有什么资料是我需要知道的?”既然人家不追问,她当然没有自曝其短的必要。
必宜葭适时的将话题转移到他身上。
“夏山高中三年级,身高一八三,体重”
“慢着,我拿笔记一下。”看他滔滔不绝地报出一长串的身家资料,她谨慎地拿出纸笔记下。
两个原本不相干的人,就在邵钧一时的玩心之下,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真搞不憧女生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不是要假装成一对男女朋友吗?他提议要到她家接她,她居然还拒绝。
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五分钟,邵钧闲闲地倚着停在路旁的机车等待。这路口离她家尚有两条街的距离。
看着迎面走来的关宜葭,他再次摇头叹息。
唉!这关宜葭还是很有潜质的。
一件黑毛衣和一件苏格兰裙,配上一双穿着黑色丝袜的匀称长腿和一双玛丽珍鞋,活脱脱就是个气质小美人。怎会三番两次的被判出局呢?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你很准时啊!”拿出两项安全帽,各自戴妥坐上车。然而,邵钧却迟迟不发动机车。
“怎么了?车子坏了吗?”
“你没抱好、我怎么骑车?我可不想在到达目的地之后才发现将你掉在半路了。”邵钧笑着回头。
“不会吧!”她无意义的嘟哝一句。
“我不介意被你吃点一豆腐的。我们出发了,别放手喔!”
拉过她原本只是轻搁在他腰侧的手掌,结结实实的环住自己的腰腹。
疾驰的车速载着两人来到今晚的表演舞台。
一幢独门独院的大宅正是灯火通明的喧嚣。门外众多的机车,表示今晚的场面不小。
“关关,你的朋友是干什么的?”
“念书啊!她是我的高中同学。”
“一个高中生而已,干嘛场面搞的这么大?”
“我说过嘛!她人长得漂亮,一听她要过生日就有很多爱慕者会来。她又不好拒绝人家的好意,所以就这样喽!”关宜葭是一副见怪不怪的理所当然。
“真的?”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一推开大门,五光十色的旋转灯光和狂热的舞曲将一间客厅幻化成舞厅。十数个衣着时髦的男女正人神的随乐起舞。
“穿红衣服的那个就是今晚的寿星,江曼玲。”她指着人群中那个甩着长发的舞者。
嗯!被漂亮,也够妖艳。
邵钧脸上拉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今晚他会陪关宜葭前来,无非是要看一下美女。
果然,名不虚传,他也不虚此行。
然而,邵钧脸上的灿烂笑容并没有维持太久。
舞曲一结束,室内的灯光转成正常的状态。随着江曼玲一步一步的趋近,邵钧脸上的笑容就一分一分的跟着缩小。
恨天高的长靴,扣十分。扇子般的假睫毛,扣十分。黑黑的眼线和眼影,扣十分。高抬的下巴和目空一切的神气,扣二十分。五十分的等级,连顺眼都谈不上了。
“曼玲,生日快乐。”
“小葭,怎么现在才来?他是谁啊!”口中闪着关宜葭,一双媚眼却死盯在邵钧身上。
“他是”关宜葭迟疑地看邵钧一眼。
“我叫邵钧,是关关的男朋友。”看美女的希望落空了,他只有尽职的扮演好他该扮演的角色。他的手臂悄悄绕到关宜葭的腰后环着,两人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关关?”江曼玲疑惑地看着两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说话的同时,邵钧轻轻将关宜葭一撮垂落在颊上的发丝塞回耳后。
“关关睢鸠?”江曼玲掩不住嫉妒的眼神,说出这四个字时的嘴型有着嘴角下垂的不屑。
“是!”邵钧又是对着关宜葭柔柔一笑。
必宜葭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她脸红的垂下头。两人像是眉目传情的互动,更添一种亲呢的暧昧。
“欢迎你的光临。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江曼玲脸色一整,又有了身为主人该有的殷勤和热络。
只是,她的热情似乎用错了地方。她紧捱着邵钧,并且将他的一条手臂搂在怀中,紧贴在胸上。
邵钧了然的看她一眼,不动声色。
“小葭,你和邵钧是怎么认识的?”找个角落才坐下,江曼玲就迫不及待的查问。
“我和钧是在公园认识的。”接收到腰上传来的暗示,关宜葭总算把那个她在家中苦练许久的“钧”给说出口。
“你叫他钧!?你们认识很久了?”
不善说谎的关宜葭面对江曼玲的盘问,有点狼狈。她转头向邵钧求救。
“我们正式认识才三天。不过,我对关关一见钟情,在这之前就暗恋她很久了。”邵钧自然地说。呵!呵!呵!他以后若是找不到工作,大概可以去演戏吧!
“之前?”
“大概一年前吧,我在垦丁的礼品店遇到了关关,当她欣赏贝壳时脸上那种快乐满足的表情深深吸引了我。那时我就爱上她了。正巧三天前我们又在公园巧遇,我当然就死粘着她不放了。”他不仅能当演员,也快升格当编剧了。
什么垦丁礼品店,那是关宜葭兴奋地说着她的收藏时,他顺口问着贝壳的来处,她随口告知的旅游过程。
“小葭是可爱的女孩,当然很容易引人注意。”江曼玲皮笑肉不笑地说。
此时舞曲又起
“小葭,我可以请邵钧跳一曲吗?”才问出口,江曼玲的手已伸向邵钧。
“当然”关宜葭答应的话语就要随口而出。
“当然不可以。我是关关的护花使者,怎能让她独坐冷板凳。”他的手臂由关宜葭的背爬上了她的肩,将她轻轻搂在怀中,表现出两人是一到如胶似漆的热恋。
“小葭又不会跳舞,难道你要枯坐一晚上?”
“她当壁花我只好陪着当壁草了。谁叫我迷恋上她,离不开她。”
邵钧差点冷笑出声。
必宜葭的眼睛是糊到牛屎吗?江曼玲这种人她还把她当好朋友。
扁是这短短的几分钟,他就能断定那个江曼玲是个六亲不认的掠夺者。只要她看上的,管他是属于什么好朋友的,照抢不误。
对照江曼玲刚才的所作所为,他实在怀疑关宜葭的前两任男友是怎么跑掉的。那个江曼玲的風騒勾引大概是主要原因吧。
“关关,你前两任男友都是被江曼玲接收的?”
“是啊,三天前才分手的那一个现在就坐在曼玲的身边,穿黑衣服的那一个。”由他们的座位正好可看见江曼玲和围在她身边的一大群人。
“你们以现在这种身份相见,你不会难过或是生气吗?”听她平平的语气,没有异常的悲或怒,他好奇地问。
“好像不会。毕竟我和他们才认识不久就分手了,我们交情的等级就像你所形容的,只是知道姓名和电话的初相识。而且曼玲也不是故意的,她当时也是哭得很伤心,还一直向我道歉。”
“那那些男生怎么说?”看江曼玲身边那个黑衣男生看向这边的时候,眼中怎么有着依依不舍的眷恋?这太奇怪了吧!一个无情无义的背叛者怎么会有痴情的表情,莫非其中有隐情?
“说什么?我们又不曾再联络。”
“你不要求他们给个说法?”她也未免太好聚好散了吧!连他这个闲人都要路见不平了,她居然还这样心平气和。
“不必啦,既然会分手就表示有不能相守的理由,说与不说都无法改变结局,那何必多此一举。”
“单纯。”他不自觉的用着爱怜的语气笑说,一只修长的大手还轻轻地揉着她的发顶。若不是她天生的潇洒达观,那就是她从未真正深爱过。他猜想,后者的可能居多。
“本来就是这样啊。我爱他,那是我的事;他爱我,那是他的事。双方若无交集,那就叫单恋,如果没有妨害到什么人,任何人也无权叫谁不能去爱谁。同样的,当一个人已经不爱某一个人时,谁也不能强迫他回头。反正,这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当然任何的结果也都得自己负责。与其怪罪别人移情别恋,何不多反省反省自己哪里不如人了。”看他一只大手像欺负小狈般的揉乱了她的头发,她有点不高兴地为自己辩解。
“嗯!不错。”看来他得对眼前的小女生重新认识一番了。
“别再这样揉我的头发。你看,都乱七八糟的。”她不客气的抓下他的手,口气很不悦。映在窗玻璃上的她,有着一头毛燥的卷发。
“这个简单,看我的。”
喧嚣绚丽的客厅一隅,两人自顾自的玩得不亦乐乎,邵钧为她梳发结辫,更添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