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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琥仪用力敲打着键盘泄恨。
他不懂,他应该高兴的,因为千伶终于正视他的心意,不再说他是她弟弟的狗屁话,可是他心里更不爽了。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被拒绝了。
他是有被拒绝的心理准备没错,但他没想到会被拒绝得如此彻底,半点上诉的机会也没有。
她告诉他,不能接受他的心意,不想谈恋爱、不想交男友、拒绝一切男女感情,要是他想追她,那就连邻居也做不成。之后千伶开始不理他,即使见到他也对他视若无睹,对他不理不睬,和对待其他追求者一样冷淡。
无论如何他们之间总有过十多年的情谊,难道他在她心中没有比较特别的地位吗?
姜琥仪真的感到很矛盾,他不希望千伶当他是邻家弟弟,却又希望能在她心中有特别的地位!
啊烦呐!
“学弟,拜托一下,电脑和你没有仇,不要拿它出气。”季乐徽抱住自个儿社团的电脑,可惜回应他的依旧是阵阵“喀喀”敲击声,并且变本加厉的粗暴。
不简单,已经挡住电脑萤幕了,他还能照打不误。
“学弟,电脑是社团资源,仅供社员使用,你既然不肯加入联谊社,拜托你不要破坏它。”他明明不是联谊社社员,为什么还在这儿自由进出,甚至擅自使用社团电脑?他当这里是他家吗?
姜琥仪瞥他一眼。“又不是花你的钱。”
“什么不花我的钱?社费难道不是钱啊!”他身为社长,必须锱铢必较,哪能任他发泄。
“擅自挪用社费、中饱私囊,你都不怕犯法,还担心浪费?”
“别乱说,我何时挪用社费、中饱私囊?”冤枉啊!他可没做过这些事。
“联谊社十五台电脑所为何用?”一个小小的社团竟然弄成电脑教室,不是挪用公款是什么?!
“上网、聊天、玩游戏、写报告、看电影,以上就是贵社购入电脑所该有的用途吗?”据为私用不是中饱私囊是什么?!“这”他怎知道电脑沦为社员的娱乐工具?他明明下令封口,要全体社员不要声张的。
“顺便嘛!”他讲得很小声,谁教他理不直、气不壮。
“学长为人大方,既然你愿意买十五台电脑‘顺便’供社员娱乐,那么你也一定很乐意借学弟使用,以求达到电脑的充分使用率,否则学长的美意恐怕很快就会传到校方耳中,令联谊社的存在遭到校方质疑。”姜琥仪很恶劣的反过来威胁他。
他心情不好,谁惹到他都没有好不场。
季乐徽嘴巴一开一闽,像金鱼吐水般哑口无言。
“请学弟尽量使用,学长不打扰你了。”季乐徽挫败的闪到角落,不敢再惹泄恨中的男人。
没了季乐徽的阻挠,姜琥仪毫无忌惮地继续敲键盘,力道之大,令一旁的季乐徽看得心惊不已,唯恐一个不小心,键盘就遭到毒手率先战死沙场。
他终于受不了的站了出来。“学弟手下留情,你和谁有仇跟学长讲一声,我找人替你报仇,不要再把电脑当仇人打了。”他看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他的社团教室不被姜琥仪给砸了才怪!
姜琥仪冷冷地斜睨季乐徽,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不如学长让我打两拳吧。”他手正痒,气没处发,好想找人练拳头。
“啥?!不会吧我不打扰你打电脑就是,你不要和我开这个玩笑。”他快速退到门边,唯恐姜琥仪一拳打过来。
“不会很痛的,学长。”他勾勾手要他靠近些。
“你吃错药了!不会痛?!”他长到这年纪,还没听过被打不会痛的。
“他不是吃错药,他是失恋症候群。”管棋不请自来的闯进联谊社,俨然是熟门熟路。
“失恋症候群?学弟你失恋了啊!”嘿嘿,原来帅哥也不见得吃香。
季乐徽连忙躲到管棋身后。“是谁让他失恋的?”那个女生真有眼光,竟能看出姜琥仪的真面目。
“不要说。”他叫管棋闭嘴。
管棋当然不理他。“是千伶。”
“千伶?不会吧!”季乐徽怪叫。“学弟,你真是自找苦吃!一大堆女生等你青睐,做什么去招惹爱情绝缘体!”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在问姜琥仪的资料,表明对他有意思,结果他却选了最难攻破的女生。
姜琥仪懒得理他,坐回椅子继续发泄他满肚子的怨气。
“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跟你说”管棋开始说明从千伶那里听来的故事,再将他们最近所发生的事以及姜琥仪的暗恋史说出来。
季乐徽听得频频点头、啧啧称奇。“学弟,想不到你这么专情。”
“专情也没用,还不是照样被拒绝,连见面的机会也没有。”他每天都到宿舍前站岗,只是千伶都会刻意避开,想见她一面的机会简直是微乎其微。
总之一句话——可怜啊!
管棋虽然很佩服姜琥仪的始终如一,同情他的处境凄凉,却是有心无力,无法替他们牵红线。
“这么惨!”想不到外传千伶对追求者冷若冰霜真是事实。
“千伶就是不喜欢他,有什么办法呢!”管棋忍不住说出事实。
这句话残忍的刺中姜琥仪内心深处。
是啊!她就是不爱他
姜琥仪的周围瞬时成了北极冰地,冻死人不偿命。
管棋惊觉自己说错话,赶紧扯开话题。“上次你不是说要替我找二十个人入社吗?结果如何?”她推推季乐徽,要他赶快回话。
“喔!我已经找到十八个,还差两个人,所以我打算找我们社团的人去替你补人数。”因为时间紧迫,他以社长的身分命令两个新生去充人数比较有效。
季乐徽边说边注意姜琥仪那边的寒气有无升温。
“那怎么行!我怎么可以挖你的社员!”管棋不好意思的推拒。
“不这么做会来不及的。再一天就是社团评监日,要是装扮社的人数不超过规定的二十五名就必须废社,难道你有办法在一天内说服两个人加入装扮社?”
唯今之计就是从他的社团找两个人去做挂名社员,先将人数凑齐,等评监过后再私下换回社员。反正联谊社人数众多,不差两个人。
“你这样不就等于作弊?我不能答应。”就算是充人数,她也不能勉强别人加入装扮社。要是非得这样,那还不如废社算了。
“你其顽固,都这种时候了还不知道变通。其实很多社团都这样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不然你找得到两个人吗?”季乐徽也忍不住提高音量,为眼前娇小女人的顽固脾气生气。
“我会有办法的。千伶说过,要是我找不到人她会参加,这样我只要再找一个人就够了。”她想今天内找到人应该没问题。
“我的方法不是比较简单?何必再多花时间找人?”女人真是
季乐徽撇开头,视线正好落在姜琥仪的身上。忽然,他转动眼珠,眼里闪过精光
“我知道要找谁了。”他难掩兴奋,笑咪咪地迎向管棋。
管棋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只是跟着他看向姜琥仪。
“学弟,学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季乐徽挨近他身侧,一手勾住他肩膀、一手掩嘴准备说悄悄话。
“没兴趣。”他随即拨开季乐徽的手。
季乐徽将手收回,改托下巴撑在桌子边缘,凉凉的开口“是一个可以接近千伶的机会喔!”
姜琥仪闻言回头,专注着想听下文。
见他的反应,季乐徽忍不住卖起关于。“你应该说些什么?”
“说!”姜琥仪当然知道他想要他求他,不过很可惜,他现在没心情陪他玩。要是再不说,他就让他一辈子没法说话!
姜琥仪已经握紧拳头一脸戾气,要是再听不见下文,就会有人被打上墙壁了。
“我说!你别乱来。”没礼貌的家伙,连个请字都不肯讲。
“其实是要你加入装扮社。”怕他没耐性,季乐徽直接省去赘言,切入重点。
“装扮社?”
“装扮社还差两个名额,千伶已经允了管棋会加入,而你若想接近千伶,唯有加入装扮社。”这样装扮社既不用废社,姜琥仪也能借由社团名义乘机接近千伶,然后他就不会继续破坏他们社团的电脑,真是一石三鸟。
“你确定千伶会加入?”这句话是问管棋。
“我保证千伶一定会答应。”前提是她不知道姜琥仪有加入。
姜琥仪想也不想就回答“好,我加入。”能见到千伶,他没理由说不。
“我就知道你会加入。这是入社申请单,赶快填,今天以前要交出去。”
季乐徽打铁趁热,抽出申请单递给姜琥仪填写。
“管棋,这下你可以放心了,社员超过二十五名,学校就不会要求解散装扮社。”见姜琥仪接过纸低头填写,季乐徽总算卸下心头大石。他还真怕没办法替管棋在期限内找齐人数,现在总算是有惊无险。
“事情办完该犒赏我了。从刚才我就闻到红豆饼的甜味,快受不了了。”
季乐徽舔舔上唇,一脸贪吃样。
“你真厉害,光闻就知道我有买红豆饼。”她从包包里拿出在校门口买的红豆饼。
“只要是甜食,绝对逃不过我的鼻子。”他调皮的轻点自己的鼻子。
季乐徽大口一张咬掉一半,露出绵密香软的红豆馅。
“而且爱吃甜食的男人特别幽默风趣、风度翩翩,就像我这样。”他脸不红气不喘地指着自己。
“我才不相信。”管棋压根不信他的自吹自擂。
“你不信?好!学弟,你爱不爱吃甜食?”他焉上问。
姜琥仪很给面子的抬头。“不吃。”
“哪!我说的没错吧。”
季乐徽解决两大块红豆饼后,心情一振,好事的个性又冒出头。
“学弟,别说学长不照顾你,我顺便再教你一招泡妞妙计。”
“说出来听听。”姜琥仪抱持着姑且听之的心情询问。
“这招是我研究多年最好的一招,非常适合你。”他胸有成竹的打包票。
他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以、退、为、进。”
季乐徽讲得很慢,生怕他会漏听半个字。
姜琥仪投给他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
“很抱歉,我只听过勇往直前。”这是什么馊主意?他都快追下上了,还要他往后退!
“难怪你到现在还追不到人。追女孩子最重要的是花招百出、死缠烂打,光是始终如一、不知变通的话,就等着失恋吧!”他下以为然的讽刺着。
“学弟听我的,追女孩子方法不能一成不变,‘以退为进’的效果有时绝对会优于任何一种方法。让我解释给你听”季乐徽在他耳边讲悄悄话,仿佛在怂恿他实行某种诡计,说到重点时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好笑两声。
管棋在一旁好奇死了,身体拼命地往谈话来源移动,试图偷听内容,但是季乐徽却像故意似的,越说越小声。
“学长,你确定这样可以吗?”他怕会引起反效果。
“这是你优于其他男人最有利的一点,想要起死回生就靠这招。”要不然连开始的机会也没有。
“好,我相信你。不过要是失败的话”他一把抓住季乐徽的领子威胁。
“是、是。”但是如果是你自己弄砸了,可不能怪我。他在心里补上一句。
他有预感,姜琥仪使出这招“以退为进”后,肯定会有一出好戏可看。
季乐徽眼里闪过戏谴的光芒,似乎很期待他会出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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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会场角落,以木板临时搭建简易的更衣室,里头几面落地镜、梳妆台、布帘就成了展售会所有工作人员换装的地方。
千伶拉开布帘,她已经换上一袭纯白的短和服,并且将长发挽成松散发髻,髻上以两根长木簪作成造型。
“管棋,是这样吗?”千伶张开手臂展示她换装的成果。
也是一袭迷你短和服的管棋仔细检查后竖起大拇指。“很好!现在就差脸上的妆了。”
管棋拿起彩妆品在她脸上涂抹。“只要上淡妆就可以了。”
“管棋,你怎么突然想参加电玩游戏的联合展售会?”她静静的坐着,任凭管棋上妆。今天起床后她就被管棋拉来这个会场,到现在还没得到一个完整的解释。
“因为我想向学校要求增加社费,可是要有社团活动的证明学校才愿意审核,因此季乐徽就替我介绍展售会的工作,让我可以拿到活动照片。”上完粉底接着画眼影,她很小心地替千伶化妆。
“参加展售会虽然可以算是社团活动,但要是学校知道我们帮忙发传单,又有薪水可以领,会不会被记过啊?”她记得校规中有明文规定,不可假借社团名义打工。
“不会啦!季乐徽可以证明我们是受他叔叔之邀义务帮忙,既是义务,当然就没收钱。”她早就想到这点,于是和季乐徽还有他叔叔串供好,要是学校问起,就说是纯粹帮忙。
“真的是义务?”她才不信管棋会不收钱。
“嘿嘿!你知道就好,就算学校想追查也查不到。”她当然不可能不收钱,但总要装装样子。
“你真是喔!”千伶抬手推她额头。
“讨厌,不要夸奖人家,人家会脸红。”她捂脸故作害羞状。
“谁夸奖你啊!”千伶倏地突袭她腋下。
管棋被她闹得直往后头躲。“呀不要闹了,该走了。”她已经缩到地上爬不起来。
“拉我一下啦!”她腿软地坐在地上,要千伶拉她一把才肯动。
“你小心不要把游戏公司提供的衣服弄脏。”千伶拿她没办法的伸手扶起她。
“好像快开始了。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免得游戏公司的人找不到我们。”
她似乎听到展售会开始的鞭炮声。
管棋拍拍身上的灰尘。“你别担心,季乐徽也有来,不会找不到我们的。”
千伶吃惊地望着她。“你怎么连季乐徽也找来了?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
她一路被管棋拉进会场,并没有看到其他装扮社的成员,她还以为参加的只有她和管棋。
“女生两个、男生两个,其他的是游戏公司本来就安排好的人。”她听季乐徽说本来只缺两个人,但为了安排姜琥仪和千伶见面,他特地拗到四个缺,以便必要时和季乐徽可以跳出来维持场面——虽然她觉得季乐徽想看戏的成分比较大。
“男生?装扮社的人?”
“呃,对啊新社员。”她不敢讲是姜琥仪。
“我们快走吧!别让他们等太久。”管棋怕千伶会继续追问下去,赶紧拉着千伶到指定的摊位前。
他们到了指定位置,只见到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整理用品,而和她们一样换上雪女服的女孩正和其他装扮的朋友聊天。
“管棋你看!还有人是精灵耶!好好玩喔!”千伶指着其他摊位的女生。
“怎么还没来?”管棋忙着找季乐徽,没心思搭理千伶。
“管棋,你很紧张啊?”她心不在焉的模样令千伶感到怀疑。
“没有、没有。”管棋连忙说道。
“两位美女,你们好。”
管棋和千伶闻声回头一看,只见季乐徽正站在千伶右后侧,旁边则是一身流浪武士打扮的姜琥仪,画上胡碴的他多了一种颓废的佣懒。
千伶一看到姜琥仪,立即躲到管棋身后,拉扯她的衣服一脸质问。
“姜琥仪就是另一个社员。”既然瞒不住了,管棋只好坦白从宽。
“你怎么没跟我说?”她在管棋耳边小声责备。
“我要是说了,你会来吗?”
“知道我不会来,你还敢教我来?”她就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姜琥仪,才一直躲着他。
“我也没办法,谁教他长得帅。季乐徽的叔叔答应我,要是这次带来的人扮相好的话,以后有类似活动会优先通知装扮社,那我当然要找长相最优的人。”
“你就因为这样出卖我?!”她真是误交损友!
“你讲得太严重了,不过是一起工作罢了。别理他就好。”
“不要!”千伶转头就想走。
“你不能定!你要是现在走了,我上哪去找人替你?难道你忍心看我开天窗吗?”她使出苦肉计,说服千伶留下。
“这”千伶心软了。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连累管棋放弃这难得的机会。
“我留下就是。”她咬着下唇,故意不看姜琥仪。
管棋对一旁的季乐徽偷偷比一个ok的手势,季乐徽乘机拿起摊位上的宣传单塞到千伶手里。“现在分配工作,由你和姜琥仪去东门口发传单。”
“啥?!”千伶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和管棋在西门口。”不给她发问的时间,他拉着管棋立刻消失。
“喂!等一下”她不能和姜琥仪一组呀!
千伶不自在的捏紧手中的宣传单,紧张的直冒冷汗,不敢看向在一旁的姜琥仪。
姜琥仪对于千伶的反应虽然很伤心,但为了进一步的计划,他必须忍耐。
“无论如何,你都不愿意接受我的心意?”这段日子以来,今天是他第一次有机会和她说话。
千伶背对着他,身体明显僵硬,之后她鼓起全部的勇气才能不去理会他的话,漠然离开。
姜琥仪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错过这次机会,他不知何时才能再与她交谈,于是他追着她的脚步跟在后头。
“你现在连和我说话都不肯?”
千伶仍旧低头不语,手上的传单被她紧抱在胸前,活像是个宝贝一样。
“千伶,听我说好吗?”他加快脚步捉住千伶。
“千伶,看着我!就算是跟陌生人讲话,也应该看着对方。看着我好吗?”
姜琥仪软言相劝,说之以理、动之以情。
“你要说什么?说吧!”做好心理建设后,千伶抬头面对他。
“你是不是不理我了?”
“我说过我不会喜欢你的。”她很认真的重复这句话,希望姜琥仪能听进去。
“连一点机会也不肯给我?”微眯的眼隐藏住许多哀伤,但声音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痛苦。
“我不想让你失望,这是最好的方法。”她知道自己真的伤害了姜琥仪,但她不得不这么做。
热闹的会场似乎消音一般,姜琥仪的耳里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沉痛的闭上双眼,粗哑的问:“为什么?”
“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我真的不想、不希望接触爱情。若真要说有人错了,你就当是我不够好吧!”她低下头,好怕姜琥仪会拂袖离去,毕竟姜琥仪与其他男孩子不同,她很在乎他的想法。
“你讨厌我吗?”
千伶猛然摇头。“我就算讨厌任何人,也不会讨厌你。”这是真的,他就像她的家人一样重要,她怎么会讨厌家人呢?
“可是你也不喜欢我。”
“如果只是朋友、家人,那么我喜欢你。但若是情人,我只能说对不起。”
她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
“这个答案永远不会变?”
“对不起。”千伶感到眼眶热热的,她觉得自己好过分。
她绞紧十指,不敢抬起泪眼。
一只大掌霍然落在她头顶,盖住她小小的脑袋。“傻瓜,哪有人在这时候回答‘对不起’的。”
“我对不起。”她有些哽咽。都是她的错
“永远别对我说对不起。”
“你不生气吗?”她吸了吸鼻子。
“我会生任何人的气,就是不会生你的气。”他用类似的话回应。
“真的?”这是在安慰她吗?
“我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若你真的不喜欢我,我自然不能强求。”他尽量稳住语气里的沮丧,不要她担心。
“琥仪”她好感动,想不到姜琥仪对她这样包容。
千伶一时忍不住上前抱住他,将脸伏在他胸前。
“这样我会误会的。”他虽然很高兴千伶的拥抱,但他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一点点的肢体接触都会引起他更多遐想。
千伶惊慌的跳离他一大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不是故意的!”她大声否认,很怕她的无心给了他新的希望。
“呵!骗你的。”他扬起大大的笑容。
千伶愣了一秒半。“厚!你耍我!”
“谁教你好骗。”
“哼!”她负气转头不理他。
“这样就生气啦?”她的脾气未免太好捉摸。
“我是‘大姐姐’,不与‘小弟弟’计较。”这句话是从她的齿缝挤出来的。
“是,就请大姐姐别与小弟计较。”姜琥仪老实的赔罪,换来的却是千伶近乎痴呆的傻样。
“又怎么了?”是不是他表现得不够真诚?
千伶歪着头“你刚刚是叫我姐姐吗?”她记得姜琥仪很讨厌这个称呼,从不肯这么叫她,今天突然转性,感觉好不自然。
“你不是很希望我这样叫你?”他可是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可是你以前从不叫的。”就因为这样,她才意外。她的表情活像看见洪水猛兽。
“以前我想追你当然不会叫,现在不追你了,自然叫得出来。”他给千伶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满溢笑容的眼里隐约埋藏着别有用意的心思。
千伶下意识地打量着姜琥仪,已经摆脱稚气的脸庞散发着成熟稳重的气质,与她相比甚至更有威严。她不得不承认叫他一声弟弟的确有贬低他的嫌疑,尽管两人之间相差了三岁,但真要姐弟相称,又显得突兀。
“你还是不要叫我姐姐好了。不知道为什么,你刚刚喊的时候,我浑身不自在我觉得还是原本的叫法比较好。”姐姐的封号她承担不起,还是别叫得好。
“只要你不觉得吃亏,我无所谓。”这样正合他的意。
“不吃亏,绝对不吃亏。拜托你以后千万别叫了。”
“好吧。千伶。”他尝试叫一遍。
“还是叫名字比较顺耳。”她松口气。
“既然顺耳,那就开始工作吧!”姜琥仪朝东门比个手势,要她快走。
两人往东门口走去,途中姜琥仪悄悄地朝人群中打出成功的手势,而拥挤的人群里,有一男一女接收到讯号后才放心的回到西门口的工作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