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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尔心里清楚,对她来说最为安全的是,当天晚上什么也别做。不幸的是,她的老板雇佣她并不是为了让她不做事情。
"我可不是个脓包。"她一边大声地自言自语着,一边脱去褐色的外衣,换上了一件同样毫无样式可言的豆绿色的外衣。
无论刚才的吻多么震撼人心,她也决不能一整天让一个吻支配自己的心思。现在她已经有点恢复过来了,她已经下定决心,恢复自己的业务能力,投身于应该做的事情。
"我今晚不在房间里进晚餐了,不能像胆小表一样缩在屋里,"她说,"我必须做我应该做的事,我要去咖啡厅吃东西,然后还要去一楼的酒廊喝点什么。"
她干的这个行业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检查房问定餐服务是否周到,最好的方法是预定早餐。清早,客人们总是希望咖啡是热的,橙汁是鲜的,而且总是希望立等可取式的服务。如今,很少有人有时间悠闲地享受早餐,如果等候时间超过三十分钟,而送来的鸡蛋和腊肉是凉的,极少有人能够容忍。
'如果鲍尔斯现在正和他父亲在顶层餐厅里,她提醒自己说,"那么你在楼下做事的时候,他不可能碰上你。"
当人她第一次感到,自己多少还是有一点运气的。感谢上帝,马休和鲍尔斯居然会在机场到饭店途中坐在车子里就开始讨论如何安排晚餐。在他们的主菜被端上餐桌以前,她就可以完成自己的第一步工作:评估咖啡厅和酒廊。她已经赶上了一连串的时间不凑巧和运气不佳,现在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感谢上天了。
布莱尔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边,最后一次从头上的假发到脚底的鞋子,从前身到后背检查着自己化装的效果。豆绿色不是她喜欢的颜色,她看着自己满意地笑了。她这身邋遢的外衣是为了行善,在西雅图的一家慈善店里买的,超小圆领的紧身内衣和外衣翻领上别的环形胸针也是那次一起买的。
店员当时对她风骚地挤了挤眼睛发表了如下的高见:"我们年轻那会儿,教会的兄弟们把这叫做处女胸针。"布莱尔当时发誓说,她会把它当作吉祥物日夜戴着它。
布莱尔特别想弄明白的是,如今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鲍尔斯。像他这样的男人是不会因为一杯加薄荷的朱利酒就轻易地亲吻一个褐色头发的女人,除非他对无论什么女人都这样,像当年的那个晚上,根本还没有搞清楚她是谁就和她**了。她无法确定的是,自己是否应该把他往最坏里想。
她打开一管口红,在镜子上画了一道,使它看起来好象是无意间蹭上去的。接着她又往镜子上甩了一点香皂沫和一些水,这是为了检查值晚班的女服务员是否会擦镜子。她还故意往梳妆台的台面上滴了一点指甲油。
然后她转过身子,把洗脸池旁边的卷筒手纸拉出一大截,让它拖到地面上。如果女服务员训练有素,布莱尔再次回房问的时候,她会把手纸卷回纸筒里,并且把纸头按规矩折叠好。
出门之前,经过客厅的时候,她"无意间'忘在茶几上一张皱皱巴巴的一美元纸币和几个硬币,以便测试值晚班和值白班的女服务员的手是否干净。如果少了一个十美分或者二十五美分的硬币,甚至一张旧版的一美元纸币,普通的房客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可是布莱尔会把这种事情记录下来。在饭店的客房里,有时候甚至一分钱也会让人手指发痒,所以布莱尔总是乐此不疲。
与饭店雇员们的家贼自盗方式相反的一面也同样令人惊异。许多饭店因为房客们的手太粘而损失惨重。丢失的东西包括烟灰缸、毛巾、盥洗室的脚垫、床单、瓷器、银器——甚至还有更狠的——每天都有一些房客带着大箱子到饭店和汽车旅馆住宿,然后将室内物品扫荡一空。
她感叹地摇了摇头。无论是对雇员还是对房客来说,诚实都是难能可贵的。可是眼下需要她注意的是圣马丁饭店的雇员,而不是房客。布莱尔希望看到威斯玛公司的职员诚实有加。在她留宿期间,一美元的纸币和七十八美分的硬币会一直放在原地不动,成为一道常在的风景线。
套间里的陷阱全部安排妥当以后,布莱尔出门前往咖啡厅去了。在下行的、拥挤的电梯里,她一直在试图驱散单独和鲍尔斯在一起的感觉;驱散他抚摩她的手,怀抱着她,用强壮的身躯保护她的感觉;驱散他温情的微笑、男性的魁力,以及他接吻的方式。
每当她想到鲍尔斯,她心中总会油然升起一种渴望。渴望什么呢?难道是渴望过去曾经经历过的一夜癫狂?是,抑或否。
是,因为那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夜。是,那天她身不由己,成了一个特别敏感和性感的女人。否,那一夜的事情绝对不能重演。她对贾森的爱是不成熟的,即便如此,当时她心里的希望和爱情催生了她的**。爱、希望、鲍尔斯——按照这种顺序——催生了那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夜。
布莱尔甚至无法把这种内心的渴望和欲望相提并论,她根本没有堕入爱河——甚至没有这样希望过。她在饭店底层出了电梯以后,直接往餐厅走去。她匆匆地从一个身穿制服的前厅服务员身边经过的时候,把一个信用卡大小的录音机从胸前的口袋里拉出一半,然后对着录音机说道:"星期一,下午七点,前厅,前厅服务员胸前没有戴上岗证。"
说完她把录音机塞回口袋里,感到自己好象是个正在执行任务的女詹姆斯邦德。她觉得扮演秘密工作者是一件相当开心的事情。
在咖啡厅里,女服务员热情友好地笑脸相迎,并且按照她的要求立即将她安排在一个灯光幽暗的角落里。布莱尔检查了一下桌子上的摆设,什么东西都不少。今天晚上她决心点一桌丰盛的食品,亲口尝试食谱上列出的各类食品,以便对餐厅的饭菜质量做出全面的评价。
她还要装成一个美食家,以便评价服务员的耐性和职业修养。布莱尔清楚,饭店管理部门不仅希望服务员出售食品和饮料,而且希望他们提供优质的服务,因此,她也要试一试面前这位服务员的综合能力。
他过来请布莱尔点菜的时候,她看了看他胸前的上岗证才说:"我要一份烧烤大排,格里。"
"不要鸡尾酒或开胃酒吗?"
"不要,谢谢。"应该给格里加上一分。"只要排骨——边上放点沙司。"她看着他把要求记录完毕,这才改变主意说:"给我一份大马哈鱼冻吧。呃,等一下"她连续改了三次主意才把排骨的事情决定下来。格里建议布莱尔在主菜上来之前加一道沙拉,因此她决定再给他加上一分。她选择的是他撒蔬菜沙拉。
"沙拉的底料里不要加鱼油,把鱼油单独放在一边可以吗?"使坏、使坏、使坏,"请给我来一杯冰镇茶,不要加冰块。好啦,我想我还是要大马哈鱼冻吧。"
"不要排骨啦?"
"不是,排骨也要。"格里的微笑还是那样友善,虽然多少有一点做作。
"还要别的吗,女士?"
"茶里加点柠檬。要切成片的,不要掰成瓣的。"
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走开了。两分钟以后,他端着一杯插着柠檬片和没有冰块的冰镇茶回来了。他走开的时候,布莱尔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动作快、有礼貌、考虑周全的餐厅服务员很难找到和留下来。从格里身上,可以看出圣马丁饭店服务员们的素质。
布莱尔呷着茶水,观察着周围。她突然意识到,这里的音乐有问题。"'在餐饮区放这种音乐太吵,节奏太快。"她对着录音机说。
她的悄撒沙拉完全是按照她的要求制作的。布莱尔把它全部吃光了。即使鱼油没有拌进佐料里,味道也好极了。
她想起过去自己利用手提包和箱子从其它饭店往外偷偷携带食品的事情。只要有可能,她总是把没有吃过的食品送给街上的无家可归的人们。不然的话,她就得绞尽脑汁,想出其它办法处理掉多余的食品。对于评估师来说,因为工作,-每天需要进好几餐,为了不发胖,需要设法不把它们全都吃下去,要做到这一点,还真的需要有一点头脑呢。
她暗自笑起来,想起了莉莲特别爱讲的一个因为工作引起的笑话,她把它称之为"秘密偷运排骨案"。有一次,莉莲在一家汽车旅馆点了一套送到客房里的晚餐,然后在餐厅里点了二套牛排晚餐。她把牛排和其它没有吃的食物都装进了提兜内的塑料口袋里。令她吃惊的是,侍者在收拾桌子之前,仔细地把桌面、桌子底下、桌子周围搜索了一遍。他走开的时候,脸上仍然带着迷惑不解的神情。
后来,莉莲从口袋里往外倒东西的时候,看到了他寻找的东西,这才意识到他当时为什么一脸的迷惑不解。可怜的人,他一定以为她把牛排里的骨头和其它应该吐出来的东西都吃进肚子里了。
格里端着排骨和凉冻过来的时候,布莱尔好不容易才忍住笑。他离开以后,她首先尝了尝凉冻的味道,接着手脚麻利地把它倒进大口袋里的一个塑料密封袋里。她把排骨旁边味道浓重的调味酱抹到排骨上,接着吃起来,脑子里却在想,鲍尔斯和他父亲一定正在楼上品尝美味佳肴。
厨房和餐厅之间的门上有一个钻石形状的小安全窗,鲍尔斯正透过它看着布莱尔。在晚餐的第一道菜和第二道菜之间,鲍尔斯抽空溜到楼下,到现场查看新来的咖啡厅经理上任第一天的工作情况。
布莱尔怎么会没有人陪着?也许她的工作晚餐很晚才开始?布莱尔对面的餐具已经被撤走,所以她只能是一个人,不会再来什么人陪她了。也许她约好的晚餐取消了?如果那样的话
鲍尔斯抚摩着自己的下巴想道,如果那样的话,她今天晚上就是个单身女人了,是个置身于充满浪漫情调的城市里的单身女人。在他看来,就冲她身上穿的朦胧色的绿色外衣,爱神丘比特今晚是不会看中她的。即便如此,她那件难看的上衣并不能完全掩盖她双肩圆滑的曲线。布莱尔转头往旁边看了看,他再次看见了她姣好的侧面轮廓,她隆起的鼻子,她圆润的双唇。
他想到,自己抚摩她的时候,感到她的皮肤竟然如此完美无缺,自己亲吻她的时候,那感觉、那味道竟然如此沁人心脾。她非常容易亢奋,一个吻足以证实他的猜测。在她的宽边眼镜后边,在她古板的领子下边,在她毫无样式可言的衣服里边,布莱尔莎姗的**正无处释放呢。
吻过她以后,他多少已经无法确定她在性方面是否真的毫无经验。也许没有人曾经破过她,只不过她张开嘴接吻的方式出类拔革罢了。她是和谁练就了这一高招的?和她曾经提到过的未婚夫?不管他是谁,那狗娘养的。
嫉妒使鲍尔斯怒火冲顶,他还从未嫉恨过其它男人——除了贾森和蜜儿。说真的,他越是仔细看布莱尔,他脑子里的蜜儿的形象越是淡薄。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暗自想道,木兰宝贝儿。他看着她了然一身坐在那边——甜美、细腻。**无处释放——事先没有任何预兆,他突然感到自己内心为之一震。
既直截了当又简单,是一种原始的占有欲。鲍尔斯从来没有过占有欲,没有这种必要。然而,现在他觉得自己好象被人当胸打了一拳。
哦,这是第一次,他想道。想到别人对布莱尔莎姗垂涎的样子,他居然会感到怒火中烧?是的。眼下他体会到的正是这种感受,要不是才他妈的怪呢。这真的是第一次吗?难道当年的那天早上他和蜜儿同时醒来的时候,为了她,他不是也有过同样的感受吗?是的。贾森的形象出现在他的头脑里。
彼一时,此一时也,他和这个女人之间没有任何障碍。他推开门抬腿往前跨了一步,可是马休这时正在楼上等着他呢,他只好又退回厨房里。其实他离开马休不过才几分钟,可是再耽搁几分钟就会过头了。无论如何,今晚是他父亲到达的第一个晚上。
鲍尔斯向电梯走去,他暗自发誓,"回头他一定要做现在所不能做的事情。陪父亲进完晚餐以后,他会设法找到布莱尔,再次抚摩她,再次亲吻她,他要让别人知道她是他的。
她身上有某种气质,某种他目前还无法识别的气质。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再次喜欢上某个女人,而他现在真的喜欢上了,他决不会半途而废。
木兰宝贝儿。电梯上升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有点晕晕乎乎的,混合饮料喝多了。第二次机会,多好的休闲!多好的运气!多好的女人!
哇喔,他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她拖着长调的说话方式,爱上了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时,在她的一双眼睛里跳跃着的似水柔情,还有她那出众的双腿。鲍尔斯是个特别看中事业的人,而布莱尔对工作的热情也令他钦羡不已。
迎接鲍尔斯的是马休扬起的眉梢,以及他那狡黠的、洞悉他内心的眼神。"看来你一脸洋洋得意,"他笑着说,"要不是你离开那一小会儿玩彩票中了头彩,就是碰上了布莱尔。是哪个?"
鲍尔斯立即警觉起来,他说:"我碰上了她某种程度上。"
"后来呢?"
"我从很远的地方看见了她。就这些。"
马休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说:"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可我不明白你脑子里在琢磨什么,老爸。"
"根本用不着琢磨,全都明白无误地写在你的脸上啦。"马休反驳说。
"写着什么?"
"像我和玛丽之间发生过的一样,某种震撼人心的事儿,对吧?就像神经中枢狠狠地挨了一下子,可是感觉又完全不一样。"
"我的神经中枢认识布莱尔不过一天时间。"
"我和你妈之间也就是互相看了一眼。如果你挨的那一下足够狠,我最好赶紧把我的礼服给熨出来。"
"老爸,我可还没开始冲刺呢。"
"干吗不冲呢?你这辈子于其它事儿不都是像个催命鬼似的。"
"我说,你一辈子都没着过急——除了现在你正急着做出的结论。赶紧踩一下剎车吧,行不?"
马休的眼睛里跳跃着顽皮的光芒,他说:"你奶奶的单珠祖母绿戒指如今成了最受欢迎的订婚戒指了。"
"我离订婚还差得远呢。"
"远得就像你刚才所说的在'某种程度上'碰上布莱尔一样?"
"我已经告诉过你,没有的事儿。"
"别拿你爸当傻老头糊弄,儿子。她的工作晚餐进行得怎么样?"
"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在楼下吃晚饭。"
"布莱尔一个人吗?她约定的晚餐怎么啦?"
"我猜是取消了吧。"鲍尔斯说完耸了耸肩膀,接着又笑起来。他说:"待会儿咱们下楼来点儿白兰地和雪茄什么的,你再装一次头疼,行吗?如果今晚她有空,我就尽力讨她的喜欢。"
马休开心地笑着说:"我早就憋足劲儿了。"
在楼下的咖啡厅里,布莱尔也感到了心里憋着什么。她是在为第一次遇上鲍尔斯的方式感到后悔。她并不后悔当时的实际体验。她希望的是,如果自己像今天这样,在工作以外的场合第一次遇上他就好了,情况就会完全不同。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和他,和马休一起共进晚餐,暗自希望鲍尔斯再次吻她,暗自希望在自己逗留期间尽可能多地和他见面。
住宿结束以后呢?当然,继续见面,干吗不呢?鲍尔斯有魅力,事业有成,性感,而且仍然是单身。她喜欢他的方式,他的速度和速战速决。如果过去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她仍然可以对鲍尔斯表现出兴趣,她希望更多地了解他。
她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盘子里的骨头。无论从人品上说,还是从业绩上说,鲍尔斯无疑是个出色的男人。她眯起眼睛,想到在电梯里的时候他颇有风度地把外衣为她铺在地上,他和康罗伊无拘无束的关系,以及前台服务员对他的尊敬。这一切都说明,他和无论什么人都合得来。这一切都能够说明他的管理方式和他的个人魁力之所在。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和他父亲那种和睦的、可亲的、幽默的相处方式。
"你吃完了吗,女士?"
布莱尔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看见格里正站在自己身边。"完了。"是对他做最后测试的时候了。"请把账单给我行吗?"
"今晚不要咖啡或甜点吗?我们的糕点师傅制作的乌饭果甜饼还得过科登布莱奖呢。"
他的综合分是a+。她回答说:"不要啦,谢谢。给我账单吧。"
他把账单拿来之后,她用现金付了账,而且给了他一笔很可观的小费。往酒廊走的路上,她对着口袋里的录音机说道:"格里是个高水平的家伙。"
她走到酒廊门口,停下来观察了一下。里面的装潢既考究又赏心悦目,在这里呷上一杯啤酒或者上等香摈,肯定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布莱尔走进酒廊里,直接来到酒吧旁边惟一的空凳子上就座。
酒吧的台面上镶嵌着深色纹路的绿色大理石,边缘是菲律宾红木,矮靠背的凳子是柔软的浅黄色的牛皮蒙面。她的右边坐着一对中年人,左边是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她坐下的时候,左边的男人看了她一眼。一眼就够了,因为他调转头继续喝他的酒,然后接着和他左边的女人啰叨原来的话题去了。
布莱尔把眼镜往上推了推,对于自己这么快就受到冷落,她着实有点吃惊。虽然她不善于用自己的姿色在街上制造交通拥堵,她同样也不习惯男人们对自己不屑一顾。她不喜欢男人们那种让人讨厌的眼神,可是男人们根本不注意她,同样让她不好受。吧台服务员对她的到来似乎也是视而不见。
听了几耳朵之后,她意识到,旁边的男人正在试图勾引他另外一侧的女人。她听到那女人在试图回避对方的时候表示的不安和她强硬的语气。她瞥了一眼墙上的镜子,看到他进攻的对象的身影,这使她确信,这男人具有的正是那种让人讨厌的眼神。布莱尔顿时感到,在这种时候,平淡无奇和不引人注目真是一种幸运。
对乔这种无动于衷的表现大为不满,在一流饭店里当一流酒吧的侍者,他应该出面进行于预,他有义务行使职权,坚决制止这个人的举止。乔对自己身边的骚扰行为视而不见,更谈不上发挥他那惰性的精力做点事情了。到时候,只要她把报告交上去,乔就会为他不可原谅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被开除。
她还暗自下了决心,左边这个色鬼也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乔不肯出面保护来酒吧休闲的女客人,她会。布莱尔把自己的满满一杯杜松子酒兑补酒撞翻到那个人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