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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鬼才会去他的公司上班!
赌气离开餐厅的若尘,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东逛西逛,但即使她逛到腿都坑谙了,茶也不知喝了几杯,时间仍旧爬得像蜗牛一样慢。
她叹气的坐在电影院里,心不在焉的瞪着银幕,电影开演都一个小时了,她却连在演什么都搞不清楚,满脑子想的就是谷正凡,想到今晚将面临的风暴,她的胃就开始隐隐抽搐。
电影一散场,若尘忧愁的离开电影院,像个孤魂野鬼似的在街头游荡,而她凄惨的心境,真的比鬼好不到哪里去。
或者她干脆不回家,去住饭店算了但依他那霸道的个性,恐怕会把全台北市的饭店都给掀了,没错,那男人看起来就像会这么做!
最后她不得不叹口气,认命的从皮包里翻出那张被她揉搓得早已皱巴巴的纸条,随手招来一辆计程车。
或许她回家时,他已经睡了?又或者他还在公司?
别作梦了!煮熟的鸭子,岂有让它飞走的道理?那个该死的男人才不会轻易放过她,他精明得像个鬼,哪会做赔本生意?
当计程车停在气派的大楼前,若尘的双脚像有千斤重似的下了车,走进大楼,慢吞吞的拿出钥匙开门,出乎意料之外,那居然只是一间两房两厅,一眼就能扫视完的小坪数房子,但布置得十分优雅而舒适。
“回来了?”
他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吓得她捉紧了手上的皮包,反射性的昂起下巴,要是他敢发难,拿她晚归的事大作文章,她会毫不客气的反击回去。
看她一脸挑衅,巴不得找人吵架的可爱神情,让他忍俊不住的笑出声,除去她面无表情的一号表情,她实在是一点都不懂得隐藏。
“吃过饭了吗?”他温和的问道。
呃,他怎么一点也不生气?不问她去哪里?还关心的问她吃过饭了没?若尘狐疑的点点头。
“怎么样,喜欢这里吗?”
喜欢是喜欢,但是她不打算让他知道。“你也住在这里吗?”若尘怀疑的问。
他似笑非笑的扬起眉。“不然我应该住哪里?”
哪里都好,总之他这种人是不会窝在这种小地方。“你在天母不是有栋别墅,为什么不住那里?”难不成他打算在那栋巨宅里金屋藏娇?
他没问她为什么知道,只是耸耸肩。“卖掉了,你不喜欢大房子吧?”
为什么他知道?若尘惊愕的眨了眨眼。“是谁告诉你的?”除了方岑,没人知道。
“只要用一下心就知道了。”他笑得柔情。
用心?什么意思?他干嘛要对她用心?“我喜欢什么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迁就我?”
“也许我只是想取悦你。”
他又露出那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暧昧笑容,若尘实在难以忍受他强烈的注视,不得不撇开脸,冷冷地回道:“我们只是因为交易而成为夫妻,你何必浪费时间和金钱来取悦我?”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多得是金钱可以挥霍,只要是我感兴趣的,不管花多少时间、多少金钱,费多少心血,我都要得到手。”
他当她是什么?一件物品吗?“得手之后呢?你又怎么处理?”
他轻佻的笑道:“保留或者丢弃,就看能吸引我多久了。”
哼,他倒是挺诚实的。“我劝你还是丢弃得好,省得占用你太多宝贵的时间,这世上有趣的东西实在太多,你若是一一保留,恐怕你会分身乏术。”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世上有趣的东西虽然不少,但能吸引我的却不多。”
天啊,若尘发现自己恐怕又要缩短几天寿命了,她不再理会的转身走向房间,随即愣在门口。这间是书房,那不就表示只有一间卧室?
哦,这个该死的男人,说什么为了取悦她,根本是睁眼说瞎话,他恐怕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只有一间卧室,那不是摆明了让她连睡另一间房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下怎么办?她总不能一直站在门口吧?
她好像已经感觉到背后那道嘲弄的目光了,睡地板的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但又立即被否决了,要是她真的睡地上,肯定会被他狠狠的嘲笑一番,那岂不是尊严扫地?
真是可恶极了!
若尘一咬牙,忿忿的走进卧室,然后用力的摔上门,随即又是一愣,为什么房门上连锁都没有?
一定又是他!哼,要是他胆敢闯进来,她就尖叫到他耳朵聋掉!
若尘愤然的打开衣柜,整排的衣服,从内衣到套装一应俱全,看来他秘书的品味倒是不差,夸张的是居然没有一件是她惯穿的保守套装,不过她已经累得没力生气了,每次和他见面都搞得她筋疲力竭,像跑了几百公里一样。
唉,至少厕所还有锁,他总算还没丧尽天良!
若尘匆匆的洗了个澡,随即窝到客厅看电视,还好他不在客厅,看来他也是一个工作狂,感谢老天,最好让他的公司再出点问题,那他就没有时闲来烦她了。
过了一个小时,听见他从书房走了出来,若尘全身的寒毛立即竖立,整个人进入备战状态,意外的是,他居然没吵她的直接走进卧室,她不由得松了口气的继续看电视,但仍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房里的动静。
片刻后,她听见浴室水龙头关掉的声音,知道他洗完澡了。
虽然她很想就这样坐在客厅看一整夜的电视,但她知道这一点用处也没有,他不是那种会让她轻易逃避的人,依他强硬的作风看来,搞不好会捉住她的头发将她拖上床,想到那一幕,若尘突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老是把他想成原始的野蛮人,或许是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应付他的缘故吧!
若尘叹了口气,与其坐在这里等着他“请架”还不如有尊严的自己走进去。
一进卧室,入眼所见让她不由得倒抽口气,一个半裸的男人她是不是该庆幸他至少还懂得穿上睡裤?
他半裸的坐在床边,皱着眉研究手中的葯罐。“那是我的。”若尘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她真笨,干嘛拿出来放在床头柜?可是那是她多年来的习惯啊。
他不发一语的起身走进浴室,若尘怔了一下,随即追进去,等她挤进浴室正好看见他将葯倒进马桶冲掉,随手将空瓶子丢进圾垃桶,转身看她。
“你不需要这种东西。”
若尘惊愕的瞪着马桶,好半天才挤出话“你凭什么告诉我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你的记性不会这么差吧?“老婆””
要不是她修养够好,早就一巴掌打掉他脸上的戏谑表情。“你以为你活在十八世纪吗?不管你是不是我“老公”你都没有权利支配我的行为!”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讲出那两个字。
但他一点也不为她的怒气所动,反而弯身向前靠近。“你打算站在厕所和我争论这么“严重”的议题吗?”
若尘这才惊觉在这狭小的空闲里,两人的距离有多近,她立即转身走出浴室,他也跟着走出,往床上一躺。
“你在做什么?”
他悠闲的双手枕头,好笑的盯着她涨红的脸孔。“你好像常问我这个问题,我在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简直是不可理喻,彻头彻尾的山顶洞人!若尘咬紧牙关,阻止自己尖叫的冲动,她霍然转身离开。
同一时间,他从床上弹起拉住她。“你去哪里?”
“出去!”若尘反讽道:“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已经一点了,该睡了。”
“要睡你自己睡!”
“亲爱的老婆,你老公的神经很衰弱,只要听见一点声音我就无法入睡。”他可怜兮兮道。
表才相信!就算是真的,那也是活该。“那可真抱歉了,没有葯我是无法入睡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用力一拉将她拉至床上,躺在他身边。
若尘气急败坏的想挣扎起身,但他却紧紧的扣住她,一脚重重的压在她身上。
“你想要我这样压着你一整夜吗?虽然我一点也不介意。”
“你一向这么野蛮吗?”她的眼睛燃着熊熊怒焰。
他忍不住微笑。“视人而定了,甜心,你似乎很能激起我的动物本能。”
这只猪!居然还笑得出来?即使她气得牙痒痒却又莫可奈何,只好赌气的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
见她乖乖躺着不动,他满意的伸长手关灯。
静静地躺在黑暗中的若尘,可以感觉到床在震动。
不是地震,也不是按摩床,而是她全身发抖所引起的。
天啊,此刻的她吓得全身僵硬如石板,而且还是块抖动的石板,要是他“压”上来,她很可能会应声断裂。
要不是他忍功一流,他真会笑到不行,他仿佛可以听见她神经绷紧的卡嚓声,唉,看来要她放松恐怕真得灌醉她了,就像那一晚
他的思绪不禁飘到新婚那一夜,她毫不保留的热情哦,要是再想下去,他恐怕就要欲火焚身了,他赶紧悬崖勒马。
闭着眼的若尘仍是戒慎恐惧,深恐他随时可能伸出禄山之爪,十分钟过去,半个小时过去,当他平稳的呼吸声传来时,她还是不敢大意。
一个小时过去,天啊,一定是上苍听见她的祷告了,他居然乖乖的梦周公去了,若尘几乎要感激得痛哭流涕。
或许她可以乘机溜下床
但她很快的就打消念头,要是他半夜起身发现她不在床上,天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她最好还是不要刺激他体内低等的动物基因。
若尘小心的翻个身,几分钟后,又翻个身,但不管她怎么翻,就是感觉得到他的气息。
为什么这张床该死的这么小?他就不能买张超大的双人床吗?
虽然她怀疑这房间是否塞得下,不过这也是他的错!为什么这整个房子该死的这么小?
难不成他和她一样讨厌巨大的空间?
若尘烦躁的叹口气,她从来不曾和人同床共眠过,再加上没有葯,看来今晚她是别想睡了。
就在她第次转身之后,他突然伸出手臂一把捉过她,霸道的将她搂在怀里,他的动作引来若尘一声惊叫。
“睡觉,还是你想做睡觉以外的事?”
“不,我要睡觉了,你“千万”不要吵醒我。”她惶恐的赶紧声明。
她惊恐的语气害他差点忍俊不住。“你确定吗?”他故意以充满情色的语调暧昧道。
“确定,非常确定!”就算用棒子打,她也得在一个小时之内“睡死”过去。
也不知道是他的威胁发挥了作用,还是折腾了一天她真的累了,又或者是包围着自己的温暖让她昏昏欲睡,她的眼皮好像真的越来越重了,最后,若尘连自己怎么睡着了都不知道。
看着怀中沉睡的人儿,那娇柔的模样看起来好像要碎掉一样脆弱,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溢满了他的胸口,他试着分析那股陌生的情愫。
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被她奇异的美丽震慑住了。
甚至不惜付出自由,也要拥有她的那股欲望,强烈得令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他的眉峰一皱,对于女人从不执着,也不愿有所牵扯的他,在她面前,所有的原则和理智统统都不见了,他既不可能和她保持距离,也不愿和她单纯的做ài,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开,她不是一个夜晚时供他发泄性欲的女人,她是他的妻子,而且她并不仅仅只是这样。
她是他生命中的真爱。
是的,他爱她!
比正凡试着消化这个惊人的发现,虽然这并不在他预期之中,但他也不打算否认,而是理智的接受了。
现在他别无选择,若尘必须爱上他!
他可不想独自陷入这种脆弱的状况,虽然他不确定要如何使她爱上他,但他是个聪明人,他会想出办法的,尤真是当他决心要一个女人的时候,几乎没有女人能逃出他的诱惑。
等她再次张开眼睛时,天早已大亮。
真不敢相信,她居然在没有葯物的帮助下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像婴儿一样香甜。
若尘讶异的眨眨眼,多年来,她从来没有一天早上醒来不感到头昏的,这对一向失眠的她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
“醒了吗?”
忽然冒出的声音吓得她惊喘一声,她急转过头,立即迎上他脸上昭然若揭的笑容,她顿时脸红发热,恨不得钻进被窝里,但这只会让他更加得意,若尘试着板起脸孔,感谢老天,这向来是她的一号表情。
若尘瞥了一眼闹钟,居然已经十点了,她立即从床上弹起来。
“别急,没有人会期望我们准时上班。”他笑道。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要准时!“我可不想助长别人脑中可能有的暧昧念头。”
她的话引来他更加邪恶的笑容。“什么暧昧念头?”
明知故问!若尘不理会他的自行起身,等她准备完毕走出浴室,坐在化妆桌前化妆时,他还悠哉的躺在床上。
若尘试着不理会他,但他的视线让她很难集中精神,有好几次她几乎画歪了眉毛。
“我很高兴你为了取悦我,选择了这种色系的彩妆来掩饰你的美丽。”他赞许的说道。“我是个小气的男人,不希望和别的男人分享你的美丽。”
若尘的手立即僵在半空中,她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更为专业和冷漠,所以多年来一直习惯性的画上较成熟的彩妆罢了。
谁要取悦他了?真是该死了,这个男人也未免太厚脸皮了吧?
她气恼的马上卸妆,选了适合自己的淡粉色系,重新上了淡妆,这一次是为了突显她的美丽,哼,气死他活该!
她得意的用力放下刷子,转过身,回他一抹“甜甜”的假笑,呃,从他发噱的表情看来,她做得并不成功,这让她更为之气闷,假笑她会,甜甜的笑她可不会,她又不是曼琳!
“我要去上班了,你自己慢慢睡吧!”
“你不怕自己去上班,会引来别人更多的遐想吗?”他好心提醒。
若尘一怔,继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那个该死的男人又在她背后笑得不可遏止。
“哦,甜心,为了不助长别人脑子里的色情念头,我会尽可能从床上爬起来去上班的,对了,你可别走错公司哦!”打死她也不会去他的公司上班!
若尘赌气似的摔上房门后,再也抵挡不住排山倒海而来的怒涛,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即使是她那该诅咒的父亲,也不曾让她冲动得几乎失去修养。
若尘试着冷静下来,其实换个角度想,不去李氏对她而言也未尝不好,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李氏易主之后的风风雨雨,这么一想,她的心情就愉坑卩了,哼,那个山顶洞人一定不知道自己居然还帮了她吧?
若尘走后,谷正凡收起笑容,慢条斯理的起身整装。他当然知道若尘绝不会到他公司上班,否则他也不必大费周章的准备花钱买个公司,借口让方岑找她去上班了。
想到自已为了一个女人这么煞费心思,谷正凡忍不住苦笑,爱情这玩意还真是挺麻烦的。说到麻烦,李氏还真是个大麻烦。
就商业利益的考量来说,合并李氏其实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李氏这几年投资不利,加上公司又亏损连连,负债已经极其庞大了,幸亏李氏的组织还算健全,加上程朗的手段和迫力,公司还算撑得下去,但如果李氏的营运状况不在两年之内改善,届时恐怕也难逃倒闭的命运。
或许连若尘自己也不知道李氏的真实状况,所以才会捧着自以为是价值不菲的股票来和他谈交易吧。
既然签了约,他就不打算毁约。
他依约完成了收购李氏的股票,现在他有足够的股权可以接掌李氏,之所以迟迟没有行动,一来是因为还没有完成对李氏改组的瘦身计画,他毕竟是个生意人,既然收购了李氏,自然要让它变成一个获利的机器,二来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对若尘还没有完全的自信。
在确定若尘爱上他之前,他不会完成单方面的合约,因为他知道若尘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遵守对他的合约,而他不想让她有任何理由逃开。
在咖啡店坐了一个下午,喝了一肚子的咖啡,若尘又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夜晚感到恐惧了,昨晚让她逃过一劫,今天恐怕不会这么好运了吧?
想了一下,还是赶紧去拿葯吧,这次她可不会笨得让他丢掉,一旦她睡着了,看他能对她怎样?
就算他真想怎样,反正她都睡死了,也没感觉了。
不过她实在太杞人忧天了,当她回到家时,他正忙得焦头烂额,连抬头理她的时间都没有,她开开心心的吞了颗葯就兀自梦周公去了,等她隔天醒来时,他早就去上班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维持同样的模式,每天若尘万般辛苦的在外头闲晃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家。
她都不知道原来当个英英美黛子竟然比上班还要辛苦,早上还好,她可以做做家事打发时间,一到下午出门就真是今人头痛了,对逛街、看电影、唱歌都没兴趣的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打发时间,最后只好躲进网咖里,但无意义的上网其实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而他并没有对她的行为提出任何责难,相反的,他的态度十分和善,这反而注她有些愧疚,她实在不了解他为什么好像突然变个人,居然对她这么温柔?
包奇怪的是,他丝毫没有跟她“嘿咻”的意思,每晚两人同床共枕,除了强制性的拥她入睡之外,他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这实在今人匪夷所思,之前他还表现得那么“禽兽”现在居然却像个“柳下惠”似的安分守己?
莫非他对她失去“性”趣了吗?还是他早在外面解决了?
这个想法让若尘不自觉的蹙起眉头,心头感到一阵莫名的刺痛和紧绷。
她一定是有病才会有不该出现的反应,就在她心情抑郁的时候,方岑的来电适时解救了她,若尘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方岑家。
方岑一看到她,感动得差点痛哭流涕。“哇,若尘,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耶。”
“对啊,依次数算来,你一辈子给我当丫环都还不完。”若尘打趣的笑道。
“是,小姐,奴婢任凭差遣。”方岑搞笑的打躬作揖,随即担心道:“对了,你来我这儿,有没有告诉谷正凡?”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若尘敛去笑容,闷声哼道:“好了,你还得连夜赶回屏东照顾伯母,快点出门吧。”
“喔,好啦,那就谢谢你了。”
送走了方岑,若尘回过头,微笑的看着桐桐。“想玩什么?”
桐桐指了指餐桌上的东西。“妈妈和我正要做蛋糕。”
“做蛋糕啊。”这有点伤脑筋了。“阿姨不会做蛋糕耶。”
“没关系,有食谱,妈咪本来也不会做,可是看了就会了。”
“哦,既然有食谱,那就没问题啦。”若尘笑着揉揉他的头发。“不过桐桐要帮阿姨哦。”
“好。”
他们两人四手忙了老半天,终于把蛋糕送进烤箱了,这时门铃突然响起,桐桐立即冲出去,若尘还来不及阻止,他已经打开门了。
一看见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若尘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
他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脸上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若尘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沾满了面粉和蛋汁,弄得又脏又皱,脸上和头发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微赧又不悦的质问,感觉仿佛自己私人的领域被侵入了。
“如果你肯好心的告诉我你的去处,我就不需要担心得四处寻找了。”
“你的担心在我看来更像是监视!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他耸耸肩,越过她擅自走进大厅。“这并不难猜,你的朋友只有一个,我打电话给她,是她告诉我你在这里当保母。”
“你怎么知道”若尘还想再问,却被桐桐打断了。
“阿姨,他是谁啊?”
比正凡微笑的蹲下身,摸摸小男孩的头。“我是阿姨的先生。你们在做什么呢?”
“我们在烤蛋糕啊,等一下就可以吃了。”桐桐一点也不怕生地道。“叔叔,你陪我玩打仗好不好?我们男生一国来打女生。”
“这样啊,可是阿姨只有一个人,好像不怎么公平。再说男生不能打女生,男生是要保护女生才对啊!”桐桐歪着头想了一下。“那我们来玩王子和公主的游戏好了,阿姨当公主,我是王子,叔叔是坏人绑走公主,我很勇敢的去救公主。”
“好啊。”说完,两人就真的动起手来了。
若尘傻眼的看着他们打得难分难解,片刻后,他佯装不支倒地身亡,桐桐高兴的鬼吼鬼叫,跳到她身边。
“公主,王子来救你了,耶,阿姨,你怎么不说话?”桐桐奇怪的拉拉她的手。
若尘这才回过神。“呃,谢谢你,王子。”
“阿姨,你要亲我一下才可以啊,故事都是这样演的啦。”
“哦。”她很快的在他脸颊用力亲了一下。
“耶!现在换叔叔当王子,我当坏人了。”桐桐又跳到谷正凡身边,准备第二回合大战。
若尘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桐桐,可不可以玩别的?”
“不行啦,老师说过要轮流玩,每一个人都要当过王子才公平啊。”
“是啊,我也很想当王子呢!”谷正凡的眼睛恶作剧的眯了起来。
他那与身份不相配的稚气表情,让若尘的心里起了一阵騒动,明明那么冷酷的人,却会在她面前表现出各式各样的情绪。
眼看他们两个又胡打乱打的玩了一阵子,这一次换桐桐倒在地上,谷正凡一把抱起若尘,她忍不住惊叫一声。
“王子来救你了,公主。”谷正凡学着桐桐大叫道。
“阿姨,你快点亲叔叔一下嘛。”桐桐等不及想玩另一个游戏的催促道。
“是啊,快点嘛。”谷正凡暧昧的对她眨了眨眼。
若尘又是尴尬,又是生气,又不能发作,只能狠狠的瞪他一眼。
亲就亲,又不会少块肉。若尘飞快的在他脸颊啄一下。“快放我下来。”
“遵命!”谷正凡笑吟吟的放她下来,转身又和桐桐玩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他就像是桐桐的大玩偶,陪他有求必应的玩这玩那,几乎不曾停下来。
若尘不由得惊奇的看着他,百变的他真是个教人困惑的男人。
时而冷酷,时而温柔,有时自大得不可一世,有时却又像个孩子,看他玩得不亦乐乎,简直就是个童心未泯的孩子王,和她印象中那个冷酷、算计的男人一点都连不起来。
不过她也没资格说他。
要是公司的职员看到她现在这副德行,不吓死才怪,一向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李若尘居然像个疯婆子,披头散发的又玩又笑。
不过这也是她喜欢来方岑家的原因,在这短暂的时刻内,她可以假装这一切都是她的,紊乱的厨房,嬉闹的笑声,对她而言这才是家,而非像她的公寓,一尘不染,清冷呆板,而另一个家甚至更糟!
听着他们的笑声,若尘几乎渴望他们真的是一家人了。
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他突然转过头,朝她眨了眨眼睛,若尘的脸莫名其妙地涌上一层嫣红。
“怎么啦?终于发现你老公很帅,所以看得失神了吗?”
被他一揶揄,若尘的脸不由得更红了。“谁看你失神了?我只是很惊讶你居然可以和小孩子玩在一起。”
他咧嘴一笑。“我下面还有六个弟妹,我可是孩子王呢!”
若尘狐疑的盯着他的笑脸,他今晚吃错什么葯,居然表现得这么文明?
但她宁可不要他的温柔,因为她实在不习惯别人对她好,也不懂得怎么应付,方岑就曾说过,她iq或许不低,但q却不怎么样,在面对别人的关怀时,她总是异常的笨拙,而他接下来的赞美更让她感到手足无措。
“我也很惊讶原来你可以这么温柔,将来你一定会是个很好的母亲。”
就算她的脸开始冒烟,若尘也不会感到奇怪,因为此刻她的脸热得像火烧一样,对于他诚心的赞美,她不知道是该道谢,还是冷言顶回去,不过依她脸红的程度,要“冷”言恐怕是很难了。
所以只好转向安全的目标。“桐桐,休息一下,来吃点蛋糕好不好?”
“嗯。”桐桐开开心心的吃完一大块蛋糕,喝了一杯温牛奶之后,又生龙活虎的玩了起来。
好不容易闹到了十点,桐桐总算累垮了,连眼皮都快睁不开了,但仍耍赖着不上床,若尘只好抱他上床念故事,故事还念不到一半,桐桐早就呼呼大睡了,若尘也累到不行的瘫在床上。
老天,她真佩服方岑,还能天天精力充沛的应付公事,她打了个无声的呵欠,眼皮沉重得不知不觉的合上。
等她惊醒时,才发现已经半夜两点多了,老天,她竟然就这样睡着了,她赶紧蹑手蹑脚的下床,走到门口时,隐约听见客厅传来说话声,她仔细听了一下,才发现是他在和美国公司通电话。
原来他还没走,若尘不知不觉的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对自己难掩的喜悦和安心感到奇怪,一时怔在门口,不知道是该出去,还是继续装睡,一直等到声音都沉寂好半天了,她仍然犹豫的站在门口。
他似乎没有要走的迹象,难道他打算睡在那张根本容不下他身长的沙发上吗?他就算不冷死,明天脖子恐怕也动不了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到底在担什么心啊?他舒不舒服关她什么事啊?
若尘在内心挣扎了片刻,终于决定还是叫他上床去睡,自己去睡沙发算了,不过这可不是因为她关心他,而是良心的谴责罢了,毕竟他帮她一起照顾桐桐,自己说什么也应该感谢他。
若尘下意识的整理自己的仪容,继而又对自己的举动感到无聊的叹口气,无声的打开门走出房间。
他并没有如预期中的躺在沙发上,而是站在落地窗前,沉默的凝视着漆黑的窗外,仿佛在思考什么,一听见她的脚步声,他转过头,若尘迟疑的来到他面前,他只是定定的凝视着她,表情深奥难懂。
“今晚谢谢你。”她垂下眼,本能地想逃避他灼热的目光。
他托起她的下颚,幽深的眸子闪耀着两簇奇异的火光。“比起言语的感谢,我更希望得到你的吻。”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夹杂着一份微妙而今人心颤的悸动。
话声甫落,他迅速的低下头,在她仓皇惊愕还来不及思忖防备的瞬间,紧紧地捕捉住了她湿软如棉,似玫瑰花瓣般艳红轻颤的小嘴。
那奇妙的魔力再度窜回了她怦怦直跳的心坎里,席卷了她的理智和呼吸,让她双颊酡红,浑身轻颤,头晕目眩的反应着他的需索。
良久,这炽热缠绵,今她意乱情迷又差点窒息的拥吻,在他刻意节制下,画下了令人血脉偾张而意犹未尽的休止符。
双颊嫣红又明艳照人的若尘在心神颤悸的冲击中,回复理智,一股羞耻感随即冲刷而来。
“我该为你无耻的行为赏你一个大耳光。”
啧,明明前一秒钟她还销魂的瘫在他怀中,下一秒钟又急急的捍卫起她的自尊来了,他的嘴角浮现一抹揶揄而自负的微笑。“但是你并没有,因为你显然也乐在其中。”
她恼羞成怒的双眸顿时迸出冰寒的火光。“你一向是这么强吻女人的吗?”
不,但他的确是强吻了她,而且不只一次,但她也没有拒绝啊。他在内心苦笑,虽然她高傲的自尊心也是吸引他的原因之一,但自尊心也是个麻烦的东西。
“如果我告诉你通常是女人强吻我的机会比较多,你相信吗?如果我说你是我第一个想强吻的女人,你信不信呢?”
表才相信;但话到嘴边,却因他的凝视怎么也说不出口,若尘不禁慌乱的挪开视线,本能的躲避他那对灼热深思而搅得她芳心如麻、无所遁形的眸子。
怎么办?快说点什么啊。“呃,你可以进房去睡,我睡沙发就可以了。”
又想转移话题?每次只要气氛有些暧昧,她就吓得落荒而逃。他有些好笑,又很无奈的顺着她的话说道:“不用了,我和美国的公司还有些事要谈。”
“如果你忙,可以先回去,没关系。”
他摇摇头。“我不放心你和桐桐独自留在家里。”
若尘听到的第一个反应是想笑,她都独居几年了,他担什么心啊!可是笑归笑,心里还是忍不住涌起一阵温暖的感觉。
若尘不知道自己真的笑了,他反倒微微的受到惊吓。
“怎么了?”他的表情让她马上收起笑容,戴上平时那种高傲的面具,她也被他那种出神的表情吓了一跳,因为她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那样的表情。
他们就这样无言地凝视着对方好半晌,这时桐桐的哭声突然响起,两个人立即被拉回现实,她匆匆的赶回房间,安抚因作恶梦而哭泣不已的桐桐。
等到桐桐再度睡去,若尘也没有勇气再走出房间了,她害怕自己和他之间那种怪异的气氛,更怕自己好像失控的心跳和呼吸,但她最怕的还是,他吻她,自己无力拒绝。
若尘闭上眼睛想丢开种种恼人的问题,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无睡意,一直到清晨五点多,她才终于倦极的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