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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出去,蓉蓉只好认命地待在休息室。
从盥洗室出来时,她听到家骏的声音,这声音来自休息室上方的一个隐藏式扬声器,但随后就听不见了。无论她如何喊叫,就是无法让外面的人听到她的声音。
最后,她气馁极了,于是在休息室东看首、西看看,无聊得不知如何打发时间。忽然,她想起家驹说中午休息时刻会进来,所以在考虑了一缓筢,她弄了二份三明治。
等着等着,十二点到了,家驹却没有进来。等他进来时,已经是一点五十分了。
家驹一走进来,蓉蓉便看到他面色疲倦,好像有些不舒服,于是忍不住问:“怎么了?不舒服?”
自从蓉蓉住院那天后,他就觉得身体有些不适,这种不适他很熟悉,就是太累导致的,只不过最近有点加重的感觉。
“没事。”
“真的没事?不要骗我。”她十分关切地说。似乎忘了从前他对她如何、而今被他囚禁一事。
“你是在关心我吗?”他狡猾地问。
“谁谁关心你了?别臭美。”她佯装无情的说,头还故意转向一旁。
“我唔!”才说了一个字,就见他陡地摇摇晃晃像要倒地似的。
她赶紧冲到他面前,扶着他,焦虑又急切地紧张喊道:
“家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他指指自己的嘴,又指指自己的腹部。
她着急地说:“是不是肚子痛?你躺下来,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她急忙要扶他上床,他却将她整个人抱住,偷了一个吻之后,若无其事的松开她。
他踱到厨房,摸了摸肚子,迳自说道:“肚子好饿,有什么好吃的?”
半晌,蓉蓉犹自望着他错愕不已。好一会儿,她才恍然大悟他的难过是装出来骗她的。
“你骗我!”她气呼呼的放声尖叫。“你你我”
看她像一座小火山爆发似的,气得双颊鼓鼓的,指着他半天骂不出半个字的可爱模样,他就恨不得把她给“吃”了。
“你没有说实话,我只好试探一下。”他得意的说,事实上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还是关心他的。
她斗不过他,只好生自己的气。誓言从今以后再也不上他的当了!
“别气了,你替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这么肯定她一定会准备他的份吗?哼想得美!
“没有!”她气得想拿三明治丢他,教他用嘴巴接。
他当然看到了三明治,拿起来囫圃吞枣三两下便吃完,抹乾净嘴巴,又要出去了。
“你现在就要出去办公?”虽然生气,但她以为他该休息了。
“嗯,把一些事情办一办,往后几天就可以轻松一下。”他神情愉快的说。
“不用那么急着做完吧?又不会跑掉。”她的口气听起来像在抱怨他都没有陪她。
原本要离去的脚步在听到她的话后又折了回来,亲密地贴着她站。
她赶紧摀着嘴唇,以防被偷亲。
见状,他笑了笑,柔声令道:“手放下。”
“不放!”家驹左手搂着她的腰身让两人站得更近,右手坚决而温柔的拉开她的手。
蓉蓉想要固守,但神智却被他深情的眼神给吸去,渐渐的就随他拉下手。
他俯首慢慢接近她的唇,浅尝似地点了一下,然后稍离,四片唇瓣的距离若有似无
第二下,他在她唇瓣上轻轻柔柔地辗转着,就怕一个用力会伤了她。
而她也学他轻触他的唇,还悄悄的伸出小舌,有一下没一下的刺探。
那是有心的挑逗或是无意的举动都好,他强大的自制力顿时失控
他再也无法压抑等待许久的渴望,狂肆地侵略她。
一时之间,她无法回应他的热情,因为他一迳强悍的索取,已使她融化在他的臂弯中;她现在明白了,不管家驹对她做过什么无情的事,她还是一样爱他,所以甘愿臣服。
而他也变了。他是需要她的,不会再拒绝她了蓉蓉高兴得想哭。
尝到咸滋味,家驹才骤然停住。看到她眼泪不停地流,以为自己又伤了她。
“宝贝”
蓉蓉扑上来,抱住他的脖子,哭着说:“家驹!不要讨厌我!”
原来是这样
看来两人的误会真要好好解释清楚了。家驹心想。
“宝贝,没有人讨厌你。”他满心疼惜,替她抹掉眼泪。
“真真的?你不生我的气?不讨厌我?”
他深深地叹息,然后开始澄清自己造成的“误解”
“我不气你,也没讨厌过你。”
“真的吗?”蓉蓉不太敢相信,深怕又被他骗了。
闻言,他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
“笑自己纪录不良,说了真话反而没人相信。”真是自作自受。
“知道就好。”她好没气地道。
两人大眼瞪小眼,直到蓉蓉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就信你一次!”
这一笑,气氛轻松许多,两人之间“心”的距离又更拉近了。
家驹神色一敛,一本正经地望着她说:“给我机会证明。”又是那种柔得掐得出水来的眼神。
“好,可是你不能再骗我了。”
“不会了。”
“发誓?”
“发誓。”
“那么那件毛衣你可喜欢?”这是她最在意的事。
“非常喜欢!不过,不要再织了,织毛衣太累了,我不要你这么累。”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累。只要你高兴我就不累。”
“小笨蛋。”他骂,心里却有股柔情。
家驹认识很多女人,却没有一个像她如此全心全意地讨好他,为的只是要他高兴。
这一刻,他真的觉得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宝贝。
“我要出去工作了,你再亲我一下?”没给她机会说no或yes,他又抱紧她、亲吻她,直到两人都快窒息他才放人。
“真不甘心就这样结束。”他说,眼神充满狂热激情。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红着脸低着头将他推出去,自行上锁。背倚靠着门,她羞怯不已。
家驹家驹她心中柔情的唤他千万遍。
由家驹的态度看来,她可以确定他是喜欢她的。
两人的关系有了进展,蓉蓉高兴得如飞上天一般,飘飘欲仙。
这里不是囚禁她的地方,而是他们互相了解的地方,这点认知让她既羞又宣。
然而,突地像想到了什么,她的喜悦一下子消逝不见。
真扫兴,在这个时刻居然想起她只是个替身,而真正的舒瑶如果很快就将事情解决,那么她的“任务”也就要告一段落,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她预计会伤心,而伤心可以用时间治疗,但思念呢?她只想到伤心,却没有想到思念这个后果她看他永远都看不够,即使在他身旁,她也想仔仔细细地看着他,就算将他看到白头,她还是想看!
天,她竟爱他这么深
而这一切迟早都会被收回去,并非真正属于她程蓉蓉的!
忽然一个腿软跌坐在床上,一张俏脸写满惊慌陡地抬起头,看到前方的电视,她猜家驹的办公室一定也有装摄影机,她跑过去按下开关,从第一频道开始寻找,终于在第十八频道找到!
摄影机的性能十分好,将办公室的一切清楚摄入。蓉蓉靠近电视,伸手摸着萤幕,她是摸不到家驹的,不过能这样看着他也很好。
他好认真、好专注,思考时自然而然紧蹙着眉,那眉沟是那么深,她想替他抚平;他与人讲电话时露出的自信与精明,相信对手一定信服他的话,因为她听到家驹说:
“好,一言为定,我会派人送资料过去。”
家驹将扬声器打开了。
蓉蓉跪坐在电视前,满心安慰地看着他。
她不管他有多庞大的资产,但他是她的骄傲,一种身为人妻,肯定丈夫能力的骄傲!
她叹了一口气思念的事,以后再说吧。
当蓉蓉要关掉电视,准备起身去倒杯水喝时,她听到一声女性的叫声。
照理说,有女性的声音出现在家驹的办公室并不稀奇,他有女性职员,但来者叫的是一句拉长的单音:“唐”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会这样叫,而她知道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家驹。
“希妲?”家驹略为一讶。
自从上次见面后,就没再与她联络,如今她又造访,他不认为只是来聊聊天而已。同时,他也在考虑要不要再度关掉扬声器?最后,他决定让它开着。
“你还记得我?”她略带责备的说:“上次你带我离开你家,说好要去以前我们常常去的地方重温旧梦,结果呢,等我洗完澡出来时,你人却不见了!后来我打了好几次电话给你,你又都不回电,你是怎么了嘛!”她气得跺脚。
“我很忙。”家驹双手交握的看向她。“有重要的事吗?”
“没重要的事就不能来找你?”
“有话直说。”
这时,希妲感觉到家驹显现出来的疏远,他在和她保持距离?
她心里头慌,却不敢明问。了解家驹的女人都明白,他喜欢热情的女人,但讨厌喋喋不休、追问不停的女人。
“我只是过来关心一下而已。”她从简地说。
“我很好,没生病。”
“那我就放心了。舒瑶她”她顿了一顿,试探性地问:“你们还好吧?”
“很好。你为什么这样问?”他脸色一沉。
她怕家驹不高兴,赶忙解释道:“你在生日宴会上给舒瑶难堪,大家都认为你们可能”她没明说,只做了一个“你知道”的手势。
“他们吃饱撑着,你也是?”家驹不怒而威,希妲胆寒。
“我不是!”她辩称。“舒瑶婚前的事我知道一些,我想你也知道,如果你不爱她也是情有可原。”
“那又如何呢?”他摊了摊手,耸耸肩,似乎不在意。
希妲听了没说什么,好一会之后,她站起来,走过去坐在他大腿上,把手圈住他的脖子,诱惑的说:“既然你不爱她,夜晚你一定常常孤枕难眠我想,也许你会需要我的安慰”
她的用字遣辞虽然含蓄,不过要表达的意思可是一点都不含蓄。
家驹听了,笑了一下。
“大家对我家的事可真关心。不过,既然是传言,就不见得是真的。”
她还以为他拉不下脸承认,于是自作聪明的又说:“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你说不出口的我都懂,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并不孤单,你还有我这个红粉知己,你的任何心事我都愿意倾听。”她吐气如兰地道。
“谢谢你的好意。”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他是否对她的话动心。
家驹本来就是个“冷”男人,他的反应在她预料之中,她不在意。他热情的一面,足以融化不为所动的女人,她尝过甜头,所以随时都在注意他的消息,以便趁虚而入。在她看来,夫妻不和就是那个虚。
“如果你有话想对我说,任何时间我都在。”
家驹,不要答应她!蓉蓉心慌意乱地摇头。
“我知道了。”家驹笑说,没有拒绝之意。
他接受了?蓉蓉僵直着身子如遭魔法定住。
希妲满意的媚笑,这才从他身上起来。“那我走了,还记得我的电话吧,我等你喔!”
她该想到的,像家驹这么样出色的男人,不用他勾引女人,自然会有像汪希妲这样的女人主动出击。
那些关于家驹的绯闻,此时全浮现在蓉蓉脑海中。那些与家驹名字相连的女人,有的是名女人,有的是模特儿、影星、歌星她们全都是漂亮出众、美丽大方的。她知道自己长得还不错,但与她们一比,可就差远了。
家驹结婚了还有人自动上门,难保以后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天,两人好不容易和好,如今又出了这事,根本就是在给她出难题嘛!
汪希妲走后,家驹重新埋首书案,彷佛刚才的事没发生过。
蓉蓉却无法当作没发生过,她看到、也听到,这令她惶恐不安。
哼,家驹居然还笑咪咪的!?他心底一定很乐,结婚了行情还是那么好!
蓉蓉气得关掉电视,呕得想大叫,她用枕头闷住自己,大喊:
“臭家驹!”
并非所有男人都喜欢自动上门的女人,家驹在商场上见过不少因美色而坏事的例子,所以那方面的事他很谨慎。
于公来说,他的事业若有差错,他的员工会受到牵累,他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他们想;于私,他也想保有清誉,只可惜嘴巴是长在人家身上,他的条件又太好了,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马上会被有心人绘影绘声,大肆渲染。寡不敌众,只得由他们去说了,他懒得解释。
他的名声好坏无所谓,但宝贝跟这圈子无关,她没必要承受这圈子内的风风雨雨。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把宝贝藏在更隐密的地方,让谁都找不到她、都干扰不到她
突地,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女秘书敲门进来对他指了指上面“董事长,它来了,现在在楼顶待命。”
“好。事先交代你的事都办好了?”
“办好了,就等着您过去。”
“那边天气如何?”
“一直都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那么这几天就麻烦你多费心。”
“应当的。”
家驹看看时间,快下班了。如果家骏够聪明,知道他把宝贝藏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也该来了。
事不宜迟,他得走了。
家驹立即进去休息室,将蓉蓉从枕头中“拯救”出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啦?”蓉蓉不情不愿地,她还为刚才的事生闷气。
“顶楼。”
“做什么?”才问完,家驹打开一扇门,一阵强风迎面袭来。她勉强睁开眼看,眼前停了一架直升机。
“这是直升机吗?”从没亲眼见过,感觉像只史前大鸟。
“坐过吗?”
“想都没想过”她的下巴都快垂到地上了。
在她惊讶当头,家驹将她抱上直升机,扣上安全带并戴上耳机。
待两人坐定,家驹令驾驶起飞,不消多久,他们就离地飞上天空了。
就在这时候,家骏气急败坏地冲上顶楼,看到直升机已经飞上天空,不禁又气又恼!
他该知道家驹把她藏在休息室的!那里是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藏人好地方,他却没想到,还往错误的方向寻找!?
他看表,离家驹给他的二十四小时期限还剩十四小时,他仍有机会找到她。
他跑去问女秘书他们的去处,而女秘书却对他说:
“很抱歉,董事长有交代不管谁问起都不能透露。”
“如果有重要公事呢?”
“交由我全权负责。”
可恶!
依他的能力,一定有办法知道家驹去哪里,但只怕到时也已超过家驹给他的二十四小时时限。
家骏不得不承认他输了。他可以言而无信,但他已与家驹击掌为誓那是家族宣誓手势,他无法违背。
早上他答应得太快了!只听到家驹说找到她,她就是他的,他就急了;再听到家驹赞美他够聪明,给他戴了一顶高帽,他就昏了,没察觉这全是家驹最厉害的激将法专门用来对付商场敌人。
为了她,大哥竟把这招用在他身上。可见家驹也是被他给逼急了才会这么做。他真的是爱惨她了!
想到一向冷漠无情的兄长,商场上人人敬畏的“狮子王”史无前例地为了爱,不择手段,甚至连亲情也不顾,彻底断绝他的机会,顿时觉得有趣,便放声大笑。
“哈哈!终于找到可以治你的人了!”
家骏虽然输了,却同时有赢的感觉。
他望着天空发呆,哀悼这段短暂的恋情。
起先只是要试一下大哥,不料自己也陷入了,这份心动来得快,去得也快,和平常游戏人间相同,不同的是,这回他多了愁怅的感觉。
家驹找到他爱的女孩。
他呢?能遇到属于自己的女孩吗?
问风,风在他耳边呼呼吹着
直升机稳稳地飞着,蓉蓉有些惧高,从未想过有机会乘坐这种交通工具,双手害怕地抓着家驹的手臂不放,一面又好奇地看着机外天空。
她的举动让家驹有被依赖的感觉,这正是他要的。
“害怕吗?”他常利用直升机往来国内各城市,所以早就习以为常了。
马上意识到自己抓着他,蓉蓉赶紧放开逞强地说道:“不怕!”
家驹看着她倔强的表情,伸手把她的脸扳过来。
“上次我和希妲出去,是故意气你的。”他解释道。“你气我一次,我气你一次,咱们扯平?”
“你说就算。”她轻哼一声。见他主动解释,蓉蓉心里宽慰许多,不想再多钻无谓的牛角尖,他的过去不是三两下就能断得乾乾净净,她现在的角色是他的妻子,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她问。
“到了就知道。”他暂且卖个关子。
“你每次有事都瞒着我!”她抗议。
“这次是个惊喜。”
“是吗?”她怀疑地横他一眼。
他一笑置之。
直升机在海面上飞行了二小时,离开居住的城市,来到另一处外岛。
岛的面积不小,有热带风情,西面处处可见张帆启航的帆船;东面是浮潜者的圣地,那儿海水清澈,可看见海面下二十公尺的海底景观;再过去的南面则是游泳者的天堂,那里的沙滩是洁净的白色不带任何杂质,海水也很乾净。
他们降落在一座饭店的顶楼,这饭店也是家驹的产业之一。
才落地,便有二名饭店高级职员迎上来,带领他们到今晚要住的套房。
套房内布置的温馨雅致,空间大小刚刚好,以鹅黄色调为主,所有物品都很简单清爽,不过分装饰,适合想要来此度假放松心情的人。
“你带我来度假!?”她兴奋地说,有些后知后觉。
“嗯,我很久没休息了,所以想带你一起来度个假,顺便补度蜜月。”
“谁要跟你度蜜月。”蓉蓉一听,红了脸。
“不要?那我要去找别人罗!”他只是不想像家骏一样四处留情,要不然他随便勾一勾手指头就能引来一群女人。
“不要理你了。”她转身要走到阳台,不料却被他给拉了回来。
他拽手一带,她的身体就转进他怀里,他的眼神忽然变得炽热专注,手臂突然收紧,俯下头来对她说:
“想去哪?这几天你哪也不能去,只能待在我身旁。”他声音低沉地喃喃念着,像在对她施咒语。
“你这人真霸道”指控声如蚊子叫,传到他耳里成了害羞的娇喁。
“我是”他承认,尾音未完,便攫住她的唇,浓烈地狂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