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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刁月菱慢慢清醒过来,她睁开眼,觉得四周的景象很眼熟。眨著眼想了一会儿,她想起了聂无方,不由得惊坐而起。
一起身,她看清这里是她的木屋,她人在床上,而在床边瞪著她的,正是刁翠凤。
“阿娘”她讷讷地叫了声,鼓起勇气迎视那两道怒气腾腾的目光。
“亏你还知道有我这个阿娘!瞧你做了什么好事!”刁翠凤怒目相向。
刁月菱心中暗暗叫苦,阿娘生气时是最恐怖的,求她什么事都没用。
“您抓了聂大哥吗?他是不是被关起来了?”想到聂无方身上还有伤,她的眼中流露出担忧之情。
刁翠凤面色铁青,狭长的凤眼装满了怒火“聂大哥?叫得这么亲热!你何时变的这么大胆,竟然偷偷和一个外族人来往?!”她厉声斥责。
“他只是个过路人,又受了伤,我没办法见死不救嘛!”她恳求著,希望别让阿娘更生气。
“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和外族人接触都要处死,你怎么可能不清楚?”不论女儿的理由是什么,刁翠凤都无法接受,因为这件事实在太严重了。
刁月菱偷看着阿娘:心里知道大事不妙,她开始担心阿娘不肯放过聂大哥了。
“阿娘,您饶了聂大哥好不好?求您别用族法对他”
“闭嘴!你还敢替他求情?”刁翠凤气的打断女儿的话。“这件事幸好让我先发现,否则被族人知道了你和他两个都得死!”
刁月菱吓白了脸“不,您别杀他,他只是路过而已,这样送命太可怜了。”
“你这笨蛋!贼人会把企图写在脸上吗?谁知道他是不是觊觎神蛇,故意接近村子。”刁翠凤更气了,她觉得女儿真是傻的可以。
刁月菱听了拚命摇头“不可能,他伤得那么重,怎么可能盗神蛇呢?”阿娘想得太离谱了。
“他伤的重,才更应该提防!谁知道这种亡命之徒会带来什么麻烦。”刁翠凤老谋深算地眯起眼。独龙族的所在人迹罕至,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偏偏带著伤流窜而来,很有可能是为了逃命,若他后面跟了一串追兵,绝对会牵连到他们村落的。
不管怎么想,这个男人都留不得,一定得铲除掉!
听到“麻烦”二字,刁月菱猛然想起聂无方的话,他曾说他若不走,就会没命她现在懂了,聂大哥也许是在躲避仇家!
“阿娘,您赶紧放了聂大哥吧!让他快点逃走。”她急切地说。
“他哪里也不能去,既然进了独龙族的境内,就要照老祖宗订下的规矩处理。”言下之意,聂无方是死定了。“好在没有多余的人知道这件事,你还能保住小命。”
昨天刁翠凤瞥见月菱脖上的勒痕,心知事情绝不简单,于是她一离开了月菱的屋子,便派出手下暗中盯著月菱,以便随时掌握女儿的行动。等到半夜时月菱果然偷溜出村,她接获报告后,马上尾随而去,才发现女儿竟在村外的石洞中藏匿了外人。
她不禁庆幸,好在她是独自跟著月菱,否则让其他人知道此事就糟了!也因此她才能先将被迷香迷昏的女儿带回来,再派人去石洞将聂无方抓回村中。
“阿娘,女儿好不容易才把聂大哥从垂死边缘救回来,求您也可怜他一下,别杀他好吗?”刁月菱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双眼涌上泪光。
“这是不可能的!”刁翠凤柳眉一扬,愤怒地瞪著女儿“菱菱,你不是不知道规矩,当初救那个家伙就已经是你的不对了,现在你居然还敢为他求情,难道你要逼阿娘处罚你吗?你要记著,就算你是我的女儿也不可以背叛族规!”
“我从来都没这样想过。”刁月菱泪如雨下,语气却是少见的激昂“我从不觉得自己是族长的女儿很了不起,相反的,我还失去很多为人子女该享有的温暖!”
“你说什么?”刁翠凤瞪大了眼,口气异常严厉。
“我说错了吗?天黑的时候,每个人都和家人守在一起,只有我一个人是孤零零的;每次村中有危险发生了,您一定只顾著照顾族人,而我除了您一句自己要多小心之外,还有什么?现在我求您饶个人您都不肯,当族长的女儿到底哪里好了?”刁月菱激动地说著。这些话全是她的心声,平常藏在心里从不肯说,今天却因母亲的指责让她委屈的全部爆发出来。
“咱!”好响的一声,刁翠凤朝月菱的脸上狠狠地赏了一巴掌。
“你给我闭嘴,再说一句,我就把你也关起来,让你好好反省!”刁翠凤气极了,风韵犹存的面容铁青一片。
刁月菱咬紧下唇,心中又气又委屈:她说的话哪一句是错的?哪一句不是事实?阿娘竟然这样就出手打她!
她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门,将怒气冲冲的刁翠凤一个人留在原地。
离开了家,她往族中关人犯的地牢飞奔而去,也不管这样会不会再惹阿娘生气。聂大哥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一定要处死他?她不服气,她一定要想法子救他!
她越跑越快,眼看地牢就在前方了,有几个壮丁在入口处看守著。她毫不犹豫地朝他们而去。
“族长有话要问那个闯入者,所以派我前来,请你们让开。”刁月菱深吸一口气,朝著他们大喊。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胆子为何变得这么大。
几个男人一看是她,纷纷往后退了一步,一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样子。
刁月菱心里虽气,却也没发作出来,反正她从小被嫌到大,人人看到她都倒退两步,好像她有传染病似的,虽然她早就习惯了,但还是会有受伤的感觉。
“你们别耽误我的时间,问完话我还要向族长报告。”她加重了语气,好装得像一点。
几个男人互看了一眼,心想她是族长的女儿,放行应该没什么关系,所以就让开一条路,让刁月菱进去。
刁月菱暗吁了一口气,没想到真的过关了!她赶紧由阶梯拾级而下,进到了黑暗的地下。这是她第一次进到地牢里,只见走道两旁都是牢房,每一间的栅栏都是粗大的木干制成的,里面都没有人;她压抑住焦急的心情,直到走到最底部才在最后一间牢房发现有人倒卧其间。
她急忙靠过去,由牢门的空隙,她看清了那人身上的黑衣。
“聂大哥,”她呼唤著“你醒了吗?你觉得怎么样?你的伤还好吗?”她担心的一股脑儿地猛问。
“你的问题真多,要我从哪一个回答?”冷淡的声音传出,扩散在黑暗之中。
听到他还有精神答话,刁月菱几乎要喜极而泣,她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这么在意他。
“我一醒来,就身在这个鬼地方,你应该可以告诉我这是哪里吧?”只听聂无方说的云淡风轻,低冷的语调却给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刁月菱听出了他的怒气“聂大哥,对不起,这里是独龙族境内,你被抓来了。”她觉得真抱歉,自己没有掩护好他。
“果然如此。”聂无方在牢里不悦地瞪著刁月菱“照你的保证,不是没人能发现我吗?为什么我还会被抓来这里?”
他的眼中流露著被骗的不悦,似乎认为是刁月菱出卖了他。
刁月菱听见他责怪的语气,不禁内疚地垂下头“都是我不好,我没想到救你的事居然被我阿娘发现了;她偷偷跟踪我,发现了你藏身的石洞,然后就找人把你抓了回来。”真气人,要是她小心一点就好了。
聂无方打量著她,看她的神情不像在说谎,也许她也没想到自己的行踪暴露了吧!他稍稍松开了眉头,只要不是故意欺骗他就好,否则他是不会善罢干休!
“你说过你们独龙族不欢迎外人,把我抓来是为了除掉我吧?”他冷冷一笑。
“聂大哥,我不会让任何人杀了你的!你只是个过客,这么赔上性命太冤枉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刁月菱坚定地说。
“你要救我?哼!这黑牢外面不可能没人看守吧!”聂无方哼笑一声,似是根本没指望她。
他在江湖上厮杀这么多年,他的命岂是这么好要的?等他的内伤再好一点,他随时可以从这个地方脱身,这些蛮族人想要他的命是不可能的!
“有人看守也没关系,我会想出法子支开他们,再来救你。”刁月菱出奇的坚定,好像把救他看作是她的责任。
聂无方对她的坚持已经很习惯了,反正这小女人满脑子都是善良的念头,只是他不想接受她的好意。
“这种地方困不了我,我自己就能出去,你不必管我。”他断然拒绝。虽说她帮过他,但他不想再和她、或独龙族有多余的牵扯,他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把伤养好,早日赶回应天。
聂无方话刚出口,就听到地牢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菱菱,你果然跑到这里来了!”
刁月菱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出声的居然是她阿娘,她赶紧回头,只见阿娘没带随从,自己一个人举著火把朝她而来。
藉著火把的光芒,她看到阿娘的脸色很难看,似乎气的要命,但反观聂无方,却见他面无表情,一点紧张的样子也没有。
“聂大哥,你千万别惹我阿娘生气。刁月菱小声提醒著,可是聂无方完全不理会她的警告。
他垂下眼皮,开始静静的运起功来,一副天王老子也别想打搅他的模样。
刁翠凤来到了牢门边,她先瞪了牢中的聂无方一眼,随即将利眼栘到女儿身上。
“菱菱,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非要弄得全族人都发现你来看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吗?”刁翠凤高声指责。
“阿娘,我只是想看看聂大哥好不好,他伤的那么重,您也应该看得出来。”刁月菱还在为刚才的争执生气,故意把头低下不看刁翠凤。
“他进来了就别想出去,早晚都要死的人,你还管他的伤做什么?”刁翠凤不客气地说。
“阿娘!”刁月菱不满地大喊,口气已非平时的柔顺,而是充满了反抗:说真的,她觉得族规的规定实在没道理,为什么阿娘就不能明理一点?放掉聂大哥又没什么不妥,为何一定要他的命?
“闭嘴,反正我是不可能放了这家伙的!”刁翠凤朝女儿厉声道,只差没再给她一耳光:她转而对牢中的聂无方说道:“你从哪里来的?到独龙族这里做什么?”
聂无方沉静的闭著眼,眼皮连动都没动,仿佛没听到刁翠凤在说话。
刁翠凤皱起柳眉,狭长的凤眼盛满怒气“最好不要装聋作哑,否则我多的是方法对付你。”她冷笑一声。
聂无方张开了眼,不过他不是要回答刁翠凤的问题。
“你是谁?”他低沉地问,阴沉的眼眸淡淡地扫著牢门外的刁翠凤。他不认为这女人只是一个心急的母亲。
“我是独龙族的族长。”
聂无方挑了挑眉,他还真没想到这女孩的娘居然是一族之长。
“你快点回答我的问题!”刁翠凤沉下了脸,口气越来越严厉。
聂无方冷冷地将脸撇开,不打算继续这个无聊话题。他会经过这里纯粹为了逃亡罢了,天知道他有多倒楣,才会遇上这一族人。
刁翠凤眯起了眼,脸色因愤怒而发白。这哪是个囚犯该有的态度?她还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人!
仿佛感受到刁翠凤杀人的目光,聂无方转过头来瞥了她一眼,漆黑的眼眸有如深不见匠的幽潭,散发著噬人的魔力。
“别怪我没警告你,我是个灾星,这么爱留下我,后果自己负责。”他可不知那些喇嘛何时会追上来哦!“顺便告诉你,我还没将你们的地牢看在眼里,我要走时你们最好别拦我,否则后果仍是自行负责。”
说完话他就闭上了眼,一副恕不奉陪的模样。
聂无方冰冷的眼神,让刁翠凤全身涌起一阵寒意,她想这男的一定不是个“平凡人”!领导独龙族这么多年,她经过许多大风大浪,但还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胆寒;那男人的眼里住了一只恶魔,不,应该说他就是一个恶魔,没有任何人的眼神可以像他那么冷酷,仿佛要将所有人撕碎。
她倒抽著气,一把抓住身旁的月菱。“走,我们快走。”她拉著女儿就走。
“阿娘,等一等”刁月菱回头看了聂无方一眼,心里并不放心。
他的伤还没好,留在牢里不是很容易恶化吗?
“还等什么?”刁翠凤气急败坏地拉著女儿,几乎是硬拖著她“你快跟我走,以后再也不准来看他!如果不听话,就别认我这个娘了!”
刁月菱惊异地望着阿娘,不解一向冷静威严的她为何这么慌张。
刁翠凤紧闭著唇,头也不回地将女儿带离地牢;她心里很清楚,这个男人太危险了,不仅是对月菱而言,甚至对整个独龙族来说他也是个祸害,她绝不能再纵容女儿接近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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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月菱被锁在房中一天一夜了,她的门外有人看守,门上栓了锁,除了刁翠凤任何人也无法打开她的房门。
刁月菱气极了,究竟有什么天大的理由需要把她关起来啊!难道只是为了不让她去看聂大哥吗?这太小题大作了吧!
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她觉得阿娘实在太过分了,她不断地捶门,虽然知道出不去,但这样至少可以发泄她的怒气。
“什么?她一直吵闹不休吗?”刁翠凤瞪著前来禀告的手下,不信地问。
“是的,小姐似乎很生气,现在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可是不肯吃饭。”手下一五一十地禀报著。
刁翠凤僵冷的脸孔绷得更紧了。这死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就是不肯安分一点?
“我去看看再说。”她起身,出了祖屋。
在路上,刁翠凤边走、心里边在思忖著;菱菱一向性情温柔且心地善良,她遇见一个受伤的人,心生同情也是满合理的,但若是为了外人而不听亲娘的话,这未免太离谱了一点!
她突然灵光一现,该不是菱菱喜欢上他了吧?看那小子长得也满俊的,不是没这可能!
刁翠凤沉吟著,脚步停了下来。虽然还没确定,但如果菱菱真的能接受这个男人,或许有机会摆脱掉体内的余毒,成为一个正常的姑娘!
刁翠凤迅速转身,改变方向往地牢而去,脸上甚至带著一丝期待的表情。
来到地牢入口,看守的壮丁们连忙向族长鞠躬,个个都对刁翠凤十分敬畏。
“人犯的情况如何?”刁翠凤沉声询问。
“报告族长,他已经盘坐了一天一夜,动也不动。”
“嗯!我下去看看。”刁翠凤步下阶梯,却又回头问道:“对了,事情有没有保密?”
“我们遵照族长的吩咐,没对任何人提起人犯的事。”他们恭敬地回答,但脸上都充满了疑问。
刁翠凤点了点头,并不多作解释;为了怕女儿被这件事牵连进去,还是先隐瞒住比较好。
她顺著阶梯下到地牢,顺手点上了火把往里走去,果然看到聂无方不动如山地盘坐在牢内,冷峻的压迫感由他身上放射到四周的空气中。
刁翠凤盯著他,心里起了一丝犹豫,考虑著是不是该将女儿的未来赌在这个家伙身上?
“你倒很沉得住气,似乎不担心你那条小命嘛!”她开口冷讽了一句。
聂无方眼未张,但嘴角勾起一丝嘲笑“我的命,你们要不到。”短短的几个字,却骄傲的可以。
“那可不一定,也许你武功很高,但不代表你有本事出得了牢房。”刁翠凤不客气地回道。
“哦?”聂无方将眼懒懒睁开,黑眸散放著危险的气息“你们有能耐阻止我吗?”
“你何不自己来试试?”刁翠凤冷笑道。
聂无方挑起眉,薄唇扬起一抹邪笑“有何不可?”
只听话才出了口,他人就已经弹到了牢门边,速度快的像一枝飞箭!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紧紧箝住牢门,似乎一把就要扯断那些粗木
刁翠凤心中暗笑,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但只听声响过后,聂无方竟将木干硬生生地剥下了一块。
两人同时瞪大了眼,刁翠凤变了脸色,惊讶他居然还有这种力气:但聂无方的表情却激动的像见到了鬼。
为什么会这样?他应该能将牢门连扯带拉整个摧毁的,怎么竟然只抓下了一截而已?经过一天一夜的运功疗伤,他恢复的功力绝对不仅于此!
他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令他愤怒起来:对了,方才这婆娘一进来,他就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
“你搞什么鬼?难道又是该死的迷香?”他眼中寒光毕露,就像无情冷血的猛兽,让人打从心里害怕。
刁翠凤看着愤怒如厉鬼般的聂无方,心中对原有的打算更加迟疑:将菱菱嫁给他真的好吗?
她深吸一口气,对上他锋利如刀的眼光。“没错,你现在已经中了迷香的毒。这种特制的迷香,会让全身内力慢慢散尽,就算你武功再高也没用,而且只有我有解葯。”最后一句话,她加重了语气。
聂无方眯起了眼“要杀我何需这么大费周张?”肃杀的语调能令人全身发抖。
“是不必如此大费周张,但事实上,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事情都逐步发展至此了,刁翠凤也只好摒除疑虑,决定先试试看。
“休想。”聂无方听都不听,一口就拒绝了。
刁翠凤气瞪著眼“你不肯,那就是死路一条,若是我为了菱菱,也许会饶你一命。”她心里气极了他目中无人的态度。
聂无方皱起眉“跟你女儿有关?”语中带著些惊诧。
“没错!我要你娶她。”刁翠凤睁利了眼,注意著聂无方的反应。
只见聂无方一怔,脸上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
“你一定疯了。”他挥挥手,转身坐回地上,不打算再理那个疯婆娘。
“呸!臭小子,我可没疯啊!这件事对你或菱菱都有利”刁翠凤啐了一口。
聂无方打断了她的话“哼!你女儿在独龙族找不到婆家,所以随便塞给哪个男人都好吗?”他想,这个做人家娘的一定是想女婿想疯了。
“当然不是,我让菱菱嫁给你,主要是为了她身上的病。”刁翠菱心里虽气,却也只能耐著性子解释“菱菱在我的腹中染上一种剧毒,出生后我费尽苦心保住她的命,但解不乾净的余毒却导致她全身溃烂;想要她康复,现在只剩一个传说中的古法还没试过,那就是与男人圆房。”
聂无方沉默以对;行走于江湖中,他知道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毒,但万万没想到有这么诡异的解毒方法。
“刚阳之气能帮助菱菱改变体质,让她顺利地将体内至寒的恶毒排出体外,这样她溃烂的皮肤便能慢慢痊愈,恢复像正常人一样。”说到最后,刁翠凤的语气里不禁带了点恳求,因为她多希望女儿能像别的女孩一般快乐,不用再寂寞地躲在家里。
“你既然知道方法,为何不早点实行?”聂无方冷冷地瞥著满怀希望的刁翠凤。
刁翠凤苦笑“菱菱一生下来,丑的像个怪物,族里的人没有一个愿意接近她,我虽是一族之长,又怎么能去逼别家的男孩来娶她呢?况且菱菱也不会喜欢这样强迫来的丈夫。”
说著,她的口气又和善了一点“所以我希望你能答应这件事,然后由你对菱菱说你想娶她”
“办不到。”聂无方不等她说完就断然拒绝。
“为什么?只要和菱菱做一夜夫妻,你就可以得到你的自由,这样不好吗?”刁翠凤没料到他居然会拒绝。
“我这人,从不和人谈条件。”聂无方冰冷地说。
“什么?你难道不怕死?”刁翠凤瞪大一双凤眼。
“忘了告诉你,我也不接受威胁。我只做自己高兴的事。”他傲然地说,线条分明的脸上挂著冷漠。
刁翠凤气的发抖,双手捏握成了拳头;这家伙,真是她见过最不识抬举的混帐,她刁翠凤一辈子没求过人什么,现在却要看他那张臭脸!
“你好,你就高兴的等死吧!想活著走出独龙族,你别作梦了!”说完,她甩头而去,还给牢中一片宁静。